第193章
缩在赵长河怀中,唐晚妆沉默了好久好久,才低声道:“还不如让武平侯去,你随我回京帮忙管事儿……” 赵长河没好气地看着她:“武平侯代替我练血修罗体嘛……” 唐晚妆抿了抿嘴,低头不看他的眼神。 总觉得他是找借口。 “行啦,我可不是某姑宝,我是自己真要去。”赵长河伸手在她下巴挠了挠,感觉自己像挠猫:“再说了我也不是现在就去,我伤还没好呢,怎么也得将养一段时间。你若不放心,那就趁这些时日帮忙多做些筹备?” 唐晚妆被他挠得痒痒的,愤愤地揪着他的手:“筹备自不用你说……现在就会动手动脚!要我把你丢池子里吗!” “你可知我若离开,最不放心的是什么?” 本来没想过,可他这么一问,唐晚妆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最不放心的是她的病。如果离去过久,不知道会不会出岔子,那时候并没有人可以给她治疗。 此前在襄阳,其实只是把她当时开启的那一丝丝第三秘藏导致的后遗症压回去了,原始的病情还是那样,没什么改善。后续也没继续治了,既没有药、他的回春诀水平也还待提高,他并没有故意为了贪骗一吻而“治疗”没完。 按照之前自己的判断,也就两三年的命,这又一年过去了,没有什么大意外的话,这命也就剩一年多了…… 而如果在这期间出了什么岔子,比如和人进行过于剧烈的战斗或者受伤,都可能把这个时间无限缩短,随时暴毙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他不放心。 “有、有药了现在……”唐晚妆垂首低言:“化生莲和菩提果,我已经调配了,自己服用,应该能把受损的经脉修复,不会那么容易咳了……另、另外……这药对你现在的伤势复原也有用……” “但只有一份?所以你留着没吃呢?” “嗯……”唐晚妆越说越心慌,她知道后续会演变成什么。 事实上在调配药物的时候,她内心就已经隐隐意识到要怎么做了,所以留着没自己吃……只是下意识退避不去想。 双修,大家都共享药力,最不浪费了。 而这样的双修,用之前那挠痒痒似的亲吻渡气,基本是不够的。药力散于四肢百骸、浸润经脉,靠亲吻? 显然要来真的才行…… 可是因为这种事来真的吗……唐晚妆心中很是复杂,说不愿吧,其实也没有太大抵触;说愿意吧,又觉得过于草率,不该如此。 所以她不想主动提,可现在赵长河提出来了,总要面对的。 他会想要吧,他就这点出息,让唐首座洗干净了等着。 当然,赵长河这个伤并不是非要这药不可,但气氛到这了,谁会愿意放弃这么好的理由,又能疗伤、又能实现夙愿,一举两得? 赵长河正在说:“药给我看看,我才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别擅专。” 唐晚妆撇撇嘴,你就装吧你。 手头还是很老实地把药掏了出来,两种药物已经被调配成丸,只有指头大小,晶莹如玉如珍珠一般。 佛家浩瀚的生命气息散发开来,只是嗅一嗅都能让人感觉体内一阵舒畅,一眼可知这是疗伤至宝。 赵长河笑吟吟地把丹丸塞进唐晚妆的唇中,唐晚妆衔着丹丸,直挺挺地看着他。 果然下一刻赵长河就吻了上来。 唐晚妆暗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就知道……逃不过么? 可是心中真觉得草率,第一次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这么想着,就感到赵长河伸出舌头把药丸顶进了自己口中,手上摸啊摸,看似要解她腰带。 唐晚妆完全是本能地要把他推开,不想继续了。 可下一刻胸口一麻,已经被他点了穴道。 唐晚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怕我反抗,居然这样? 赵长河附到耳边,低声道:“你这人,留着药就是想给我吧……自己的命从来不在乎……是不是还想趁着亲吻把药推我肚子里?想得美。” 唐晚妆:“?” 他的唇再度堵了上来,恶狠狠地撬开贝齿,把丹药推进了她的喉咙深处。 “咕嘟”一声,丹药彻底入腹。 赵长河得意地哼哼:“现在吐不出来了吧?” 手指点在中庭,回春诀全面运转,眨眼之间丹药化入身躯,浸润着她残破不堪的经脉。 唐晚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被点了穴的僵硬都开始放软,任由他的手循着肺经一路点过,最终停留在肺部外面。 那是哪…… 赵长河的神色也开始古怪起来,好Q啊…… 唐晚妆脸颊布满了红晕,微微偏头。 咦还能偏头?这点穴冲开了? 点穴冲开了你不挣扎,就偏头? 赵长河二话不说地把手探了进去:“我需手心运功镇抚肺部,不可隔衣,众所周知会走火入魔的……” 唐晚妆又好气又好笑,可是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咙里真的说不出来。 相比于他全心只为了自己考虑,这点色色的小心思,便遂了他吧…… 衣裳半解,雪白的肩头露在月下,月似霜雪,肤若凝脂。 轻轻的喘息声飘荡在月下,月儿都禁不住躲进了云层,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自惭形秽。 天边隐隐有了清晨的第一抹亮光,墙头随之探出了一张鸟脸,一张龟脸。 鸟脸本来就是火鸟之形,这会儿看上去更是烈火熊熊,都快把天上的朝霞染成了红色。 龟脸下的眼睛眨巴眨巴,乐不可支。 “瞧这声音骚的……”朱雀的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平时那副清冷高贵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三娘暗道你平时那副骄傲暴戾的样子,变成这种形态的时候好像更有意思一点,就别说人家了…… 她们出现于此,还说了话,唐晚妆不可能没有察觉,羞愤地要把赵长河推开,可一时半会自己却软绵绵的没力气,推不开。 不由气急:“还啃,你的武道警惕呢!有人来了!” 赵长河心中一惊,还没等反应,身边香风拂过,朱雀的声音传来:“继续啊,说好的,摆在朱雀尊者面前弄,本尊者确实看得很开心。” 唐晚妆内心羞愤至极,可面上却怎么也不肯在这老对头面前认输,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居然不管自己此时春光乱露的模样,主动伸着玉臂揽上了赵长河的脖子,媚声呢喃:“我们亲热自己的,和尊者有什么关系……尊者禁止麾下圣女和他在一起,还想禁止本座不成?管得真宽。” 朱雀七窍生烟。 唐晚妆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堵上了赵长河的唇,吻得啧啧有声。 叫你戴面具,眼巴巴看着又没有理由阻止的样子,尊者是不是特开心? 朱雀尊者一点都不开心,玄武尊者开心得差点没在地上滚。 倒是当事角先生自己绷不住了,尴尬地离开少许:“别闹,两位尊者看着不尬嘛……那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没什么贵干……”朱雀抄着手臂:“就想看你弄,弄真的,这解了一半算什么,全开啊。” 唐晚妆顺势起身,懒洋洋地整理着衣襟,优雅地回座烧水泡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尊者想看,可以去看自己麾下翼火蛇,本座就不奉陪啦……现在尊者想看的是不是看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慢走不送。” 朱雀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这当面跳脸又不能撕的感觉,好气啊……朱雀这号是真的废了。 可话说回来,这一刻的唐晚妆,藏在骨子里的女人味儿肆无忌惮地散放,真的让人感觉不认识了一样。互相争斗了十几年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姿态会出现在唐晚妆身上,就像是幽谷之中静静的兰,忽地绽放开来,化作了牡丹。 第425章 你的气运不正常 朱雀原本是来辞行的。 该交的手已经交了,该有的战斗体悟也有了,想挖的信息已经挖了,并非平白来给唐晚妆打工的,各取所需,这就够了。 看着自己的小男人在面前又不能吃,还得看他和唐晚妆眉来眼去的,谁爱呆这儿?要不是想最后和小男人道个别,早都走了。 结果跑来道别恶狠狠地挨了一出雀目前……又是恼火,又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因为看唐晚妆那钗横鬓乱眉眼迷离的样子……只要把这当成是唐晚妆被四象教室火猪玩弄了,那味儿…… 可又明知道这种感觉有点自欺欺人,心里的别扭就别提了。 向来自命果决、杀伐果断的朱雀,发现自己居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想不想看这幅场面,索性眼不见为净,真的告辞了。 以后换个身份再跟你们掰扯,朱雀身份太吃亏! 看她那心乱如麻无心他事的破样子,三娘也趁机溜了。 开什么玩笑,还真在这里等你男人请教怎么打铁不成?我是来看乐子的,不是做乐子的,乐子看完了就心满意足可以走了。 不过三娘这回好歹比朱雀多记点儿正事,临走之前摘了面具,还换了个发型、换了套衣服、改了改香料,然后屁颠颠跑去找了嬴五。 嬴五正在吃早饭,看着大变活人的三娘跑到面前,又好气又好笑,明知故问:“你不是在黄沙集?怎么来了江南?” “怎么,人家是江南人,回家看看不行么……”三娘做足了表演,连声音都和戴龟龟面具的时候有了少许不同,主要是慵懒妩媚了三分。 戴面具的时候那可是有面子的玄武尊者,得端着。一拳轰出去三十年功力,嬴五都不敢硬接。 忽然就理解了朱雀。 也理解赵长河为什么认不出来,确实怎么看都是两个人。尤其女人发型一变,差得可大了。 “坐,喝点粥?”嬴五慢条斯理地喝粥:“塞北情况如何?春天过了,草原是否有异动?” 三娘也老实不客气地喝粥:“铁木尔算是熬过来了……不过之前伤筋动骨并未恢复,暂时没和巴图启衅。巴图也在休养生息,而且也怕铁木尔天下第三的实力不敢过于逼迫,双方都算克制,所以这几个月塞北没什么可说的,我也就跑回来看看呗。” 嬴五道:“你离开江南那么久了,还记得家乡风情么?回来是否觉得有些陌生?” 三娘出了会神,叹气道:“还好吧,没全忘。要说陌生,也是弥勒肆虐,一片萧索……来此之前路过杭州,都成啥模样了,还不如黄沙集呢……真难以置信这是江南。” 嬴五慢慢道:“所以你很生气?这么多年来,很少见到你那么大的火气。” “喂。”三娘放下粥碗:“我风尘仆仆才刚来,你看见我什么火气了?” 嬴五莞尔。 你这摸鱼偷懒的,能惹得你爆发出那么刚烈之拳可不容易,打得都嘴角淌血了,啥时候见你那么卖过命。 算了,她爱演就演呗,何必去揭。 嬴五摇了摇头,笑道:“你来找我何事?” “夜流沙这东西,听说过吗?”三娘有些期待地问。 嬴五有些蛋疼地皱眉。 一直觉得自己在上古之事上差不多算万事通了,可近期越来越多东西没听说过,前不久那啥云阳叶,组织里大肆翻阅典籍足足找了一个月才有点线索,也只是云阳山的线索,山里不见得就有云阳叶,可能只是名称巧合。 这回又来了个夜流沙……嬴五不用想也知道这又是赵长河那边的玩意儿。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一辈子在和这些东西打交道,都没这么频繁地接触难以听闻的奇物,认识某人之后才几个月呢,就连续来。 说是有种东西叫气运、或者说缘法,可嬴五还是认为,赵长河这种气运有点离奇,不正常。 有种被安排的感觉……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意识到。 当年夏龙渊崛起之时也有点类似这种风云,但夏龙渊比赵长河更骄傲,也更不计后果,最终导致现在局面乱七八糟。赵长河面上豪雄,实际还是挺稳的……不知道最终会是怎样的走向。 当然嬴五并不会因为自己被专门拿来咨询这种事而嫌烦,这本身也是他自己的兴趣和追求,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也越感兴趣。心念闪过,便呵呵笑道:“听是没听过,等回了总舵找找线索,不保证找得到。” 三娘挠头:“什么时候回去找啊?” 本意只是想判断一下自己需要逗留多久,听在嬴五耳朵里则有了种催促的意思,不由故意逗道:“我也很久没逛过江南了,现在弥勒平定,万物复苏,风景独好,我也想在这多玩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回去再说吧。” 三娘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风景可看的,平定弥勒算个啥呀,时局是开始更剧烈变化了才对,不是变稳了啊!” 嬴五实在哭笑不得:“赵长河到底哪来的魔力啊,连你都……” 三娘:“?” 不是,夜流沙那是铸夜帝之剑用的,我教派大事,和赵长河有什么关系? 嬴五笑吟吟道:“怎么?难道不是为他问的?” 三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能说不是吗?那就是他铸剑用的…… 瞧三娘那表情,嬴五更好笑了:“行吧,我也有些话要和他说,说完了就回去,免得我侄女和我急。” 可怜龟龟反应慢,三娘傻在那里,感觉好像有什么风评要裂开了。 更让龟龟的头涨大的是,此时才想起,她想走还不能走,似乎还要教某人铸剑之法来着…… …… 当嬴五找到赵长河的时候,他正靠在床上喝药。 唐晚妆坐在床边给他喂药,赵长河一脸嫌苦的小表情,在那皱着脸。 嬴五一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下意识退了出去,揉揉眼睛走进门,依然如故。 “苦什么苦,装模作样的,还想吃唐,大耳刮子给你吃。”唐晚妆真的坐在床边喂药,连避忌一下外人都懒得做了…… 嬴五咂了咂嘴,忽然觉得好像也没啥特别的,便敲了敲门板:“打扰二位了么?” “咳。”赵长河道:“五爷有什么指示?” “谁敢给你指示,不都是你在给我指示?云阳叶刚完,又来个夜流沙,自己还不好意思来问……”嬴五道:“我只是来问问你,关于这些东西的名称,你是从哪知道的,是否方便告知?” 赵长河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夜流沙是出自一个铸剑典籍,云阳叶萦魂草都是出自医典,来源并不相同的。只能说是凑巧遇上了吧……” 总不能把瞎子的存在给说了,那后果真难料。 嬴五凝视他半晌,明明知道他说的话有所保留,倒也不计较,反而道:“我此前在想,你的气运有点诡异,你还是留个神,不要当作理所当然。” “五爷来此,其实是为了这一句?” “不错,难道给你喂药吗?老子没糖,大耳刮子倒是管够,你要不要?” 唐晚妆:“……” 赵长河从床上挣扎下地,郑重一礼:“多谢。” 嬴五再度打量了他一阵,忽地一笑:“你比夏龙渊好。” 说完也不告辞,扬长而去。 唐晚妆目送他的背影,低声道:“真草莽英豪也。” 赵长河没有回答这话,坐回床头,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很多所谓的“气运”,其实是因为瞎子的指引,自然会接触很多常人不会接触到的事情。更何况本来穿越自然是有些特殊之处的,比如穿越前的抽卡,导致了假皇子风云等等,都属于正常现象,也就导致自己不会多想这些。 但除此之外,是否还有点其他特别? 例如与四象教这样特殊的缘法,有事没事就接触四象教的东西,多得让皇甫情都吃惊、高到让朱雀玄武都能受益……以及自己这特异的星辰之意…… 这按理就和瞎子没什么关系了。 事实上第一页天书,得到那张金箔的过程,就不是基于瞎子的指引,纯粹是狗运。反倒是得到了金箔之后,瞎子对自己更有了点另眼相看的意思,不知道美容液的效果占几分…… 这些气运,和当时瞎子未曾解释的第三张卡,是否有点关系? 还是说除了瞎子之外,另外还有没有一点其他问题? 第426章 养伤 “你在想什么?”身边传来唐晚妆柔和的声音。 赵长河回过神,笑了一下:“没什么,一时走神。” “嬴五的话让你想到了一些什么吗?”唐晚妆继续给他喂药,口中道:“我也觉得你的气运非同一般,有一种直奔上古的感觉,似有引导。” 赵长河皱着脸蛋喝了一勺:“你这语气,像是早有这种感觉,但不是非常在意?” 唐晚妆道:“这种事情,我没遇过,不好判断到底是什么……你又藏着掖着不说,毕竟没那么信我……” 赵长河脸扭得跟麻瓜一样。 这黛玉味儿都快溢出来了诶。 唐晚妆说是那么说,其实没见不悦,手头还是柔和地在喂药,继续道:“只是在意无用罢了,你是否愿意放弃远古的追溯?甚至放弃自身的修行之路?” 赵长河道:“放弃不了。” “那过多考虑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平白畏首畏尾。”唐晚妆笑笑:“心里有个底儿就好了,将来真正遇上相关之事时,早已有数,不致措手不及……总之不管什么事,也只有当自己修行上去了才有自我选择的余地,像陛下一样,不管陛下现在的情况是好是坏,总归是他自己的选择。” 赵长河颔首:“这倒是的。” “总之既有陛下前例在先,便是让你参考的,总比没个参照两眼一抹黑的好些。” 唐晚妆心中自有分寸,无论赵长河是心中想扶持的太子呢,还是已经变质了的啥,他都理应有自己的秘密和自己的决断,自己无论作为臣子还是作为那啥,要做的都是辅助者。 小性子说说就罢了,不会真追根究底去问。 其实心中还有句不敬的话没说出来,感觉在这事上,夏龙渊简直像是赵长河的王之前驱。 “心中放宽了没?放宽了就吃药。”唐晚妆嗔道:“明明有佛家圣药可以治伤,就图摸两下自己不要了,现在多躺一个月,舒服不?” 赵长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温柔喂药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明明很苦的药,里面全是唐。 “能多摸一下,再躺一个月也值……” 唐晚妆作势要把药碗盖在他脸上,赵长河双手护脸。 其实药已尽,唐晚妆顺手就把药碗搁在一边,愤愤地揪开他的手,取了块丝巾给他抹嘴:“现在就跟个不会自理的小孩一样了是吧,吃个药不会就算了,擦个嘴都不会了?” 赵长河理直气壮:“我是姑宝,有姑姑在,还要自己干什么?” “谁是你姑了?” “出去问问谁不知道唐不器是我兄弟。” “唐不器这辈子也没这种待遇,你想和他一样是吧?那行,我去拿把扫帚……” “拿那个干嘛?” “唐不器从小就是这样被揍大的!” “……我又不是亲的,待遇不一样。” 唐晚妆恶狠狠地把丝巾在他嘴上旋了又旋,摁得他“唔唔唔”的再也犯贱不出声,才心满意足地收了丝巾,想要起身收拾。 刚刚站起,手腕就被拉住了。 转头一看,赵长河眼睛亮晶晶的,一副舍不得你走开的样子。 唐晚妆心里也软软的,柔声道:“好啦,真跟小孩子一样。我就收拾一……” 话音未落,手腕上大力涌来。 唐晚妆没有抗拒,“顺势”栽进了他怀里。 结果傻逼闷哼一声,胸口撞疼了。唐晚妆没好气地抬头瞪着他:“还玩不玩了?” “玩。”赵长河拥住她,翻了个身,便很轻易地把她压在了身下,吻得天昏地暗。 唐晚妆闭上眼睛迎合着,现在真是,如此习惯。 有时候心里会想,他是不是放长线钓大鱼的高手? 昨天自己心中纠结着双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愿不愿,如果他强要双修,很可能到最后不肯了,他不一定能得手,反而让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暴跌。 结果他点穴,竟是为了阻止自己把药给他,完完全全的塞进自己嘴里,他在这份药上连一丝药力都没分享到,全心只为了她的经脉复原而考虑。 唐晚妆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弦被拨动得彻彻底底,像春风吹过春水,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便是朱雀来了,都没忍住要在她面前亲热给她看。 经脉定了,心却动了。直到今天都没能止歇。 就像如今心房外的Q弹,被他握在了手里,从内到外。他还低头去吃唐,说那里甜。 就算他是放长线钓大鱼,醒悟也来不及了…… 什么嘴硬的不做太子妃,什么嘴硬的我是你师父,到了现在反而是自己不想提了。 还提什么师父,哪有这样被徒弟压在身下乱啃的师父,自己还很乐意…… “好了……”唐晚妆忽地伸手,把他的脑袋摁在胸前不让动:“你伤着呢,我都能感受到你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都在忍着疼,哪有你这样的……” 赵长河装死趴在上面不动了。 心中也是欲哭无泪,确实疼,没法尽兴,更别提更进一步了……明明感觉她是肯的,现在是自己不行。 这种痛苦谁懂啊。 “让你自作英雄,把药全给我了啊?”唐晚妆看得出他的郁闷,笑吟吟地翻了个身,赵长河便死狗一样躺到了一边。 唐晚妆侧身支着脑袋看他:“四象教的药用完啦?” “没,但也没这么快好的……”赵长河恹恹道:“估摸着需要一周。” “一周是什么意思?” “哦,七天。”赵长河心里那个郁闷啊,现在气氛正好,晚妆千肯万肯,七天冷却一下,万一又端起来了,那才是悲剧。 唐晚妆正在上眼药:“这两个女人做事有点狠辣,她们居然真的搜了魂,现在那残魂还浑浑噩噩,不知道多久能正常点……搞得我们想问点什么都没法问了。” “会变白痴吗?” “不会,毕竟那残魂的级别高于我们,也就是一时震荡混乱,过不久还是能恢复的……如果给点治疗还能更快。”唐晚妆起身梳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衣襟:“说来我还是要去管管这事儿,否则你去古灵族,它还没恢复,那就不好了……那俩女人,真是没分寸……” 赵长河愣了一下:“我去古灵族有它什么事?” “我觉得你带着它去,会有好处。它会蛊术,和古灵族必有相关,不管它是古灵族的仇家也好,是古灵族的某位老祖也罢,你见机行事,各有用途。”唐晚妆见两次眼药他都不吃,也愤愤地板了脸:“你且歇着,我去一趟,迟些再来看你。” 唐晚妆其实也是怕继续下去他要带伤强来,没等他回话,一溜烟跑了。 出门没多远,就看见了站在院外看似正在赏景的崔文璟。 今天凌晨抵达的抱琴正硬着头皮守在院外,小脸红扑扑的,不敢让崔文璟进。 唐晚妆的脸色红透到了耳根,故作清淡地上前问候:“冀侯安好……” 崔文璟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阵子,终于开口:“老夫很好,怕有些人不好,建议稍微控制一下……伤号呢,还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唐晚妆脸上火辣辣地疼,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情敌的老爹,一把拉着抱琴的手,飞一样跑了。 关键这情敌还是自己找的,自己默许的正室,如今看来简直想穿回一年半前的镇魔司,给当时自以为算尽一切忽悠崔元央去北邙的唐首座脸蛋上抽一个耳刮子:“叫你算计!” 崔文璟板着脸目送这主仆跑路,摇了摇头,背着手慢悠悠地进了门。 赵长河道:“就知道你舍不得……呃,呃……” 崔文璟随手抄起门边的栓子,踱了过去:“老夫是挺舍不得你的,看你休养不够,不妨多躺两天?” “喂喂喂老崔你……卧槽,救命啊!” “不想挨打也简单,咱们坐下来聊聊,定个婚期?” 第427章 榜下捉婿 其实老崔说起这话的时候,是不太够底气的。 天下人都觉得一旦赵长河上了人榜,这门亲事就是顺理成章,连崔元央自己都这么认为了。唯有当年花园亭台对话的两个当事人心中知道,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当年是崔文璟耍心眼,话术引导搞出的三年之约,如果没搞这套路,赵长河其实是要拒绝的。 是的,赵长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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