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冷淡拯救计划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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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过於希一个天涯墨客去打中。但兽王，算是中单稀客。於希眼里的那份自信好像六年来从未改变，导播镜头里他活动了两下脖子，然后戴上耳机，和队友在语音频道里确认能听见大家的声音。最后，游戏里战争号角响起，他的英雄“万兽之王”降临在己方泉水，人们每一次都会对他有所期待。期待他今天是什么打法，走什么路线，能杀多少人，能接多少波团。人们说他江河日下，人们又要他勇猛超神。人类无时无刻不在矛盾着，要他年轻又要他有丰满的履历，要他自信又要他能扛得住压力。世上哪有这种人，然后於希就这么出现了。所以这让萧镜怎么能不喜欢，他像个英雄，哪个小孩儿不喜欢英雄。游戏社区。 [讨论] [29分钟那波，你们有多少人换台睡觉了？] [回复] [谁能想到这能翻啊] [回复] [当初Oneway能翻Warrior，今天也该轮到於希翻别人] 从场馆出来，Phantom的所有人都长长地输出来一口气。 “我差点吓出心脏病。”董跃说。外面呵气成霜，於希紧了紧围巾，这围巾是小橘买的，给他们每个人都买了一条。 “我也是。”於希后怕地说，“最后一把对面神灵武士……太残暴了。” “不好意思，我养的怪物。”萧镜说。徐沅臻摆摆手，“不怪你，哥们保不住，以后再碰见这种情况我就放生你自己发育自己转核自己打天下去。” 萧镜：“也行。” BO3，1:1的最后一局。 29分钟，WOE局势一片大好，可以说完全压着他们打。神灵武士长手高攻之下无人生还，徐沅臻没有任何招式能保下萧镜，於希在残局之下只能优先保命撤离。翻盘的关键团战，是打出了绝佳的配合。陆嘉谦一个大招拉墙隔断了神灵武士，让敌方神灵游离在战场边缘，给到萧镜大约2.5秒的输出空间。物理输出可观的萧镜A死对方先知，即便又被赏金猎人追着砍，但他把战场中心带到於希身边。尔后先知买活，萨满重新参战，Phantom打了他们一波六人团灭。 WOE没了先知亦是没了中流砥柱，树倒猢狲散，死亡买活，散了两遍。这样的翻盘完美团战，Phantom打了两波。六个人站在黑漆漆的路边被冻的快要不能呼吸，终于，车慢悠悠地开过来了。司机说路面结冰，不好开。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下午下雪了。道路上一层冰水混合物，让人感到快过年了。 “对了。”周学庭回头，“明天Bones打完WF之后，场馆要腾给CS:GO的两个队伍打一场表演赛，我们可以去看，你们要去吗？挺好玩的，他们两支队伍的教练要戴着心跳监测仪在观众席看，然后画面里会有教练的心率。” 於希笑笑，“心跳监测有什么意思，有种上血压监测。” “……”周学庭想了想，“确实。” 陆嘉谦说想看，“我想去看FlyFly。” “可以，你们呢？”周学庭看看他们，“那天我们休息，打打单排就行，你们要去看比赛吗？” 於希摇头，“我要睡觉。” 萧镜也摇头，“我看直播就行。” 於希一愣，“有现场看，为什么看直播？” “直播有中文解说。”萧镜说。比赛当天。萧镜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新枕头，脖子那儿有一个突出来的弧度，让后颈不悬空的那种。於希很诧异，开门的时候看见怀里抱着个枕头的弟弟，以为这家伙今天想爬床。不料只是来送个新枕头。 “亚超买的。”萧镜说，“特意拿的样品，没味道。” “……谢谢。” 他忽然凑近，“不客气。” 高纬度城市12月的日照时间很短，明明是下午，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於希开门让他进来，然后叫了个客房服务送餐。於希用笔记本电脑给他放今天CS:GO表演赛的直播，然后自己靠在床头玩手机。他听见直播里解说在感慨FlyFly已经在警家杀了两个来回，对方3人还在B点闪转腾挪。然后他摸着自己脑袋下面的枕头，又看看萧镜直溜溜的背影。 “叮咚——”门铃响了。萧镜直接站起来，边说“你坐着我来开”边走到门边。然后於希叫住了他，“萧镜。” “谈恋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七章似乎一段恋爱的开始都是羞赧的。萧镜手足无措了大概两秒半吧, 然后羞赧时间过去，准备过来索要一个拥抱甚至亲亲。然后於希说：“开门。” “喔。” 客房服务员还在外面等着。於希随便点了些东西，满足不了中国胃, 果腹充饥罢了。其实萧镜想出去找个餐厅, 但想必於希不会愿意。两个人沉默地埋头吃饭，萧镜吃得格外香，於希哭笑不得，让他慢点吃。 “你不懂，我喜欢你这么多年。” “最开始，是因为我打游戏厉害？”於希问。萧镜点头，“后来每天看视频，看比赛, 看你照片, 日思夜想，变质了。” 然后就笑，冲着於希傻笑。酒店房间不大, 他们用咖啡桌勉强当餐桌吃饭, 外面静谧一片，屋子里笔记本电脑里CSGO的比赛声音，像极了一个普通家庭里电视背景音搭配晚餐的样子。於希明白萧镜是个温暖的人，就像少时的萧镜喜欢强者，孤儿的於希会向往家庭。他对家庭的了解其实很单薄，大部分来源于丹丹的养父母。大概就是，一个人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 互相照顾, 互相鼓励, 充当另一个人黑暗面的太阳。很多时候於希不在乎网络风言风语, 因为去生气也没人会安慰，那就从根源解决问题，不要生气。粉丝的宽慰发自真心，但那些文字往往裹挟着回忆给他一记迎头痛击。所以归根结底，他想要听的，只是一个平等的声音说，你已经尽力了。就像第一次排到XwX的那天。於希再抬眼，萧镜一直在看他，萧镜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临到电脑里的比赛直播结束了，彻底安静下来，萧镜才说话。 “我想为你拿一个冠军。”萧镜说。 - 次日早，按照昨日的赛程，Bones战队赢下与WF的BO3后，今天新科世界冠军Bones又一次迎战Phantom。 Major赛事上的Bones已经是完全体，经过连月的集训以及人员微调重组，原本教练席的Moonlight来到辅助位，因为他意识到这支队伍的最大弱点是赛中缺少指挥。原本的副教练上位BP，但事实上真正的BP手还是Moonlight，这点全世界都明了。不得不说，Bones战队的这项战术性调整为他们带来了相当可观的成绩，本届Major成为和Phantom一样的不败金身。而今天，谁才是真正的不败，要一决高下了。进入比赛。 Bones原本作壁上观的教练顶着巨大的压力下场打比赛，操作意识大不如人，在赛场上的走位以及技能释放，感觉像个买了高分号来打高分局的菜b。但比赛到中期，Bones彰显出了有一个指挥的强度。战术才华，徐沅臻也有。可对方是经验丰富的教练，徐沅臻放在选手里，指挥能力当然不赖，可面对Moonlight，世界冠军队教练，颇有些不够看。 24分30秒，对方下路上高。徐沅臻：“萧镜出去吧，上路带线看能不能拼一波互换。” 互换高地实属无奈之举，因为首先不一定能换掉。对方强势，搞不好先破一个下路再去追杀换路的萧镜，那就是丢塔送头。但事已至此，除了互换高地，实在没什么好办法。萧镜：“嗯。” 萧镜从侧面离开高地，留好买活出去带线。而己方下路高地，於希逼迫敌方黑弓开启BKB后转火他们指挥，首先把Moonlight击杀，让其成为泉水指挥官。接着陆嘉谦与屠夫换命，董跃以命逼出蝙蝠骑士的大招后，於希处理不了残局，和徐沅臻死守下路。再看萧镜，月骑正在A对方上路高地塔，眼看队友死的死伤的伤，不能回城支援。 “用命破一路。”於希说。说着，在萧镜头上打了个信号。 “好。”萧镜说。於希料到了Bones不会让月骑活着破路，这是对老对手的理解。Moonlight是个优秀的教练、优秀的指挥，所以於希笃定，他会在局势上做到他自己想看到的，最好的结局。萧镜知道自己会死，黑黄、分.身、撒旦，技能装备全交，拼一个极限带走上路兵营成功破路。 Moonlight也知道萧镜在搏命，一路高地换一路，再搭一颗月骑的人头。可打到这里，结局如何，大家差不多都心知肚明。接下来的时间仿佛一步步走向灭亡，徐沅臻召集所有人抱团，Moonlight沉着冷静，没有被唾手可得的胜利冲昏头脑，亦没有放任队员恣意横行。而是收放自如，依然谨小慎微，不给Phantom任何容错率。第一局，Phantom打出GG。再接下来的对战里，尽管第二把Phantom扳回一个小分，但还是输掉了这个BO3。这是对方在中期颇有成效的运营，以及后期强势不讲道理的压制。这种无力感於希已经在世界赛上体会过一次了。傍晚。老辣的Bones抬走了WOE，WOE又抬走LYA。 Major决定了世界赛名额，所有人都在发狠。没有人藏阵容，没有互相试探，上来就拔刀。 LYA落入淘汰赛后对阵一个东南亚战队，BO1决胜负，打不过就回家。没成想，顶着老板和老板娘惊天动地爱情的五个小伙子还真游回来了，不过再次对战WOE还是没能打过。第二天，赛程紧凑，败给Bones之后，再次面对两度送走LYA的WOE。到这里，Major四强出炉。 Phantom战队、WOE战队、Bones战队，以及同样从败者组游回来的WF。隔音房里，萧镜帮於希绑绷带。自然了很多，就像是这个绷带就该他萧镜来绑。而且於希的状态也很自然，左手支着下巴看阵容，右手就伸到萧镜的机位上。导致弹幕也不聊阵容了。「你们不能在休息室绑好了再上台吗？」「就一定要秀是不是！」「妈妈这里有男铜QAQ」其实在休息室绑好也不是不行，但绷带里有外敷药物，一局比赛也不知道要打多久，这玩意绑久了也不是好事。所以能少绑一会儿就少绑一会儿。绑好之后，於希低头看了看，“谢了。” “不客气。”萧镜就笑。徐沅臻一个眼刀杀过来，萧镜从容接住，然后徐沅臻懂了。在谈了。这局大家手感都很好，虽然上路早在两分钟就开始六人大乱斗，但陆嘉谦顶得住压力，徐沅臻第一时间支援，萧镜在下路自强，梦幻开局。正所谓“热血的翻盘从BP开始”，有一个好教练是多么重要。或者说，有一个在赛程中不断学习的教练有多少重要。和Bones的比赛，周学庭反复看了一个通宵，学习对方的阵容和打法，第二天融会贯通到自己的队员身上。大赛上能点亮进化树真的太重要了，战胜WOE，继续与Bones打总决赛。 Major的冠军将被直邀，亚军拿到1800点积分。也就是说，亚军只要在下一个Major打进八强，就凑够了2000点积分进世界赛。所有在大众的认知里，Major只要进前四，基本都能进世界赛。同时，这场BO5的总决赛，也是於希在Phantom战队的最后一场比赛。赛前，场馆二楼走廊。很少有人上来二楼，除非一楼的卫生间满了。但今天是总决赛，只有两支队伍在后台，所以不会有人来二楼。走廊尽头，萧镜捧着全赛区最强中单的脸在吻。呼吸声被空荡的走廊放大，明天他就不能再和於希穿同一款队服，回国后於希就会搬走，刚谈恋爱就是异队恋，他算来算去，只有今天能放肆亲一下。萧镜优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很多次，於希的胳膊紧紧围绕他脖颈，手指不受控制地揪住他衣服。哪有人接吻这么狼吞虎咽，於希想错开一些空间呼吸，可立刻就被萧镜捏着下巴拉回来继续亲。他被萧镜和墙挤在中间，仿佛不需要自助站立，这弟弟不仅火力好，肺活量也惊人，於希终于被放过，大口地喘气，“你不用呼吸吗？” “用的。”萧镜的指腹擦掉他唇角的水渍，“希哥，我想和你拿一次冠军……” 於希以为这句话听起来自己会痛，可原来真的听到其实没那么痛。他用食指抵着萧镜把他推远一些，说：“为我和赛区拿一个冠军吧。” 萧镜抓起他左手，握得格外用力，好像恨不得把伤病娜给自己。此时，萧镜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原以为是叫他们回来的，结果萧镜拿出手机，来点人是黎总。他接起来，“妈？” 於希下意识挪开一步，准去地说是从萧镜怀里挪开。接着，萧镜举着手机，神色变化从意外再到惊喜，全程凝视着於希。 “怎么了？”於希等他挂断电话，“黎总说什么？你这个表情。” “我妈联系到一个医生。”萧镜说，“你……你愿意手术吗？” 於希一笑，随意地靠在墙上，“你这语气，说得跟剖腹产手术似的。” “愿意，把这手剁了再换一只，我都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你这张嘴太吓人了！对了，年后返工比较忙，更新可能会晚一点，大家可以等第二天白天再来看。以及专栏的两本预收，在备忘录摸了点大纲，手感都不错，所以决定哪本的画师先出图（封面）就开哪本啦～ - 第四十八章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比较早, Major之后的一个多月就开始放春节假。 Phantom战队在挪威没能击败Bones，Major亚军是他们建队迄今最好的成绩。总决赛不仅5局打满，而且每一把都在40分钟以上。最后於希的手实在无法支撑, 团战失误多次, 输掉比赛。事后大家都明白过来，把每一局都拖到大后期，以此来消耗於希的手，也是对方的战术之一。是卑劣了些，但没有任何办法。在胜负法则内，品德没有丝毫价值。回国后大家放假休息，一天天的降温了，基地开了暖气, 大家在机位上懒洋洋的。今天是於希搬回家里的第二天, 萧镜像根风中飘摇的枯柳条，眼睛里没有生气，路过的人都想探一探他还有没有呼吸。於希收到徐沅臻微信的时候, 正在医院里听医生讲手术的流程。黎总给他找的医生看上去挺年轻, 但也很可靠。 “它虽然叫做‘神经修复术’，但基本不可能做到和过去一样。”医生说，“能做到最好的程度，大概就类似……家里买的木头筷子，和外卖给的一次性筷子的区别，你能明白吧？” 於希点头，“我唯一的诉求就是不要给我突然痛一下。” 和Bones的最后一把, 如果自己不失误, 是能赢的。但是5局打满, 其中还有一局生生打了70多分钟, 他实在不堪重负。医生推了推眼镜，“那应该不会再发生。” 说话间，黎仙蘅进来了，“住院单开出来了，下周二。” “谢谢黎总。”於希接过来。医生签了字，在背面留了一个电话。 “我还以为你们是母子俩。”医生笑笑，把笔别回胸口的兜里，“好了，下周二早上八点之前去住院部就行，空腹过来，他们应该要给你抽个血。” 於希刚想道谢，黎仙蘅先开口了，“是我儿子，多谢了医生。”然后拍拍於希的胳膊，“走吧。” 直到从医院出来坐进黎仙蘅的车里，於希才说：“黎总……” “不用再道谢啦。”黎仙蘅扶着方向盘，“去LYA当教练得空了给萧镜发发微信就行啦，他小时候就喜欢你，那会儿我问他要不要你的签名照，我能搞到，他说不要，他要的不是签名照，是和你并肩作战。” 说完，黎仙蘅假装起鸡皮疙瘩的样子，然后爽朗地大笑两声。於希平静地说：“黎总，我是想说对不起。” “嗯？” 於希：“六年里一个冠军都没拿到，导致我们分部年年亏损，您还年年在自己投钱，让您失望了。” 奔驰巴博斯60S缓缓开出医院停车场，黎仙蘅沉默了良久。车已经开过一个十字路口，人行道有穿玩偶服的打工人在发放传单。黎仙蘅问，“世界冠军对你而言，是什么？一个句号？一份荣誉？还是认可？” 人行道有个孩子的氢气球飞走了，於希的视线跟着它看向天空。 “世界冠军……”於希呢喃着这四个字，“是梦想。” 黎仙蘅点头，“你该放一放了，於希。” 於希倏地扭头，眼神里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年，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你要向前，你不能离开职业电竞，你要拿到一个世界冠军，要重振赛区的荣耀。黎仙蘅说：“梦想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不是吗？” 闻言，於希低头看了看左手，“是啊。” 车转弯，然后慢慢减速，黎仙蘅打了双闪停在於希家小区门口，“回去休息休息，别打游戏了，跟我儿子聊聊天什么的，还有，那六年的时间你不用和我道歉，那只是个遗憾。” 於希下车后，目送黎仙蘅的车开走，然后给萧镜发了条微信。他在微信上说，在赛车场等他。於希没有上楼，直接下去车库把保时捷卡雷拉开出来，开去了赛车场。总要有一个宣泄情绪的通道吧，没有通道，赛道也行。没有什么烦闷是612匹马力甩不开的，没有什么压抑是V10引擎无法安慰的。等到萧镜训练结束拿到手机之后马不停蹄赶到车场的时候，卡雷拉已经…… “呃，敲缸了。”於希叼烟站在赛车场维修区前面。萧镜想了想，问，“太久没开，发动机不润了？” 於希摇头。萧镜蹙眉，“爆震？” 於希又摇头，然后隐隐地有点想笑。萧镜懂了，“车速太快了。” 於希点头。维修师傅说不是大问题，今天就能弄好。於希骑着萧镜的川崎兜了两圈，还是不太习惯摩托车，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儿。萧镜说：“带你换个地方玩。”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靶场。巨大的红色横幅写着：统一射箭、统一拔箭、严禁空放。 “复合弓。”萧镜把头盔寄存在入口登记处，“会玩吗？” 於希表情复杂，“你看呢。” “我教你。”萧镜取了两个人的号，然后在休息处等。因为没有预约，所以得排队。靶场很大，划分区域的，入门复合弓人最多，实弹射击区人最少，而且最远。二人坐下后有服务员端来了饮料和水果，并询问需不需要教练，按小时收费。萧镜说不用。 “下周二住院。”於希说。萧镜点头，“就三天了，今天带你玩个过瘾。” “行啊，还有什么玩的？”於希笑着问。 “现在就说吗？我以为要留点惊喜。” 於希喝了口橙汁，“藏着掖着什么，情趣酒店啊？” “……”萧镜欲言又止，“你这话我没法接，因为我想这里结束了去猫咖。” 於希一笑，连呛带咳。萧镜抽纸巾给他，顺着后背拍，“我太纯情了是不是？” “有点儿。”於希擦擦嘴。 “你早说啊。”萧镜说，“早说我不装了啊，靶场都没必要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九章靶场里时不时传出一两声欢呼。 “十环欸！” “好棒啊老公！” “哇太厉害了好爱你！” 很正常的赞誉, 小情侣小夫妻之间一方对另一方的肯定与鼓励。当然，如果声线是女生的话，可能休息区的空气就不会突然安静了。分明和自己没关系, 於希还是悄悄脸红了。什么啊……这么多人, 公共场所，现在年轻人这么奔放了？在休息处等排队的人们当然也听见了，大家原本各聊各的，很礼貌地都小声聊着，然后倏地一静。静了大约两三秒，又开始各聊各的。於希瞄了眼萧镜，萧镜也在看他。於希只能凑到他耳边，“你能射十环吗？” “应该吧。”萧镜咽了下口水。於希：“把我教成十环我也这么夸你。”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两位是08和09号吗？”服务员过来问, “可以去准备了喔。” 入门级复合弓使用起来并不难, 助力滚轮让一个没接受过训练的普通成年人也能拉得开弓。萧镜先让他把握撒的绳儿挂在手腕上，说：“这个东西你可以理解成复合弓的‘板机’，钩爪要平。” 原本於希以为他会像台球教学一样, 从后面整个把自己拥住, 以一个非常暧昧又理所应当的姿势和距离教自己——大概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可是，这个纯情少男，他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教。萧镜站在弓这边，和於希一左一右，正在替他调整姿势，并且告诉他如何瞄准。 “窥孔在这儿。”萧镜给他指了一下。萧镜扶着他两个肩膀，“肩沉下来。” 萧镜又把手从正面绕去他后背, “背部发力。” 萧镜另一只手握住他持弓手的手腕, “不要握弓, 假装你的虎口是一个支架, 撑住弓。” 萧镜原本覆在他后背的手滑下去，“胯摆正。” 萧镜欣赏了片刻於希的脸，最后绕到他背后，还是没能免俗，这个姿势对萧镜来讲太具有吸引力。他最后帮於希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附在他耳边说：“希希，放松。” 箭矢破空而去，不只是带起的风还是於希被震了手，他发梢掀了掀，脚下也有些不稳。 “我以为你多纯情呢。”於希回头斜乜他一眼，“原来是纯粹在发情。” 萧镜退后一步，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多天没见你了，互相理解一下。” 强大的学习能力让於希在第二箭就射到5环，射箭需要绝对专注，眼里要只能看见靶心。第三箭，萧镜已经退去墙边，不打扰他。於希只感觉周遭一切都是黑暗，只有一道光连接他和箭靶。第四箭，渐入佳境。第五箭，他几乎忘记了所有，手伤、手术、粉丝、赛区。第六箭，3环，感觉碰到运气了。第七箭，心无旁骛，全神贯注。 …… 萧镜没有再上前过，他明白於希需要这样的状态，把脑子里的东西清一清，休息一下。射箭就是这样，你必须坚定不移，忘却杂念。一颗心两只眼都看向前方，别回头。 “好了。”萧镜过来阻止他继续搭箭，“差不多了，否则你明天胳膊抬不起来。” 於希不是个经常锻炼的人，而且射箭可以算是无氧运动，他这个强度，明天的确会肌肉酸痛。 “好吧。”於希说。说完还不死心，没有10环过，于是把弓递给萧镜，“你来一箭，射个10环。” 萧镜又弯着眼睛笑，“10环叫老公吗？” 他接过弓和握撒，前脚踩在延伸线，站得笔挺，双肩自然下沉，手肘指地。萧镜拉弓，瞄准，松板机。 “不叫。”於希说。 10环。 “我就知道。”萧镜假装委屈。离开靶场后他们去了咖啡厅，咖啡厅里有卖猫咪零食，这种付费给主人投喂主人猫咪的行为，真是离谱却又令人着迷。漂亮的小猫咪熟练地讨客人欢心，这要是放在古代勾栏瓦肆，高低得是个花魁。於希已经花了快两百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