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这会儿赵长河就是伸着脑袋让自己杀,自己都不敢碰,再气都不敢。事已至此,再不引大夏为援,死无葬身之地。 结果这会儿是他们不信自己了。 刚刚进入帐篷,岳红翎就一指点在他的某个穴位上,瞬时浑身痛痒难当:“这是我独门的落霞明灭指,且给你些许教训。从今往后,只要我真气触到你身,就可以随时引爆,死无全尸。我不知道铁木尔是否能解,总之即使你叔叔复生也是多半解不了的。” 巴图疼得冷汗淋漓:“何必如此。此时此刻,我哪里还敢打你们的主意?早就只能一条道跟你们走到黑了。” 岳红翎冷冷道:“蛮人无信,休怪我毒辣。” 赵长河老怀大慰地坐在一旁自顾倒酒,欣赏老婆表现,越看越舒适。 岳红翎一介女流,独身行走天下这么多年,该狠的时候当然比谁都狠,绝对不会轻易手软的。这样的妹子怎么就被自己泡到了呢,看来长得帅还是有好处的。 巴图只能认栽,硬忍着受刑般的折磨足足小半时辰,才勉强散去痛苦,继而低眉顺眼地给他们倒酒,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赵长河心中也暗道这厮真是个人物,以前怎么会觉得这就是个铁憨憨呢? 他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道:“巴图兄,你这臭脸板给谁看呢?不是红翎救你,你都死赫山矛下了,转个头来和铁木尔使者勾肩搭背,严密看守我们俩?是不是还想嫌我们不肯引颈就戮,破坏了您的狮王大计啊?” 巴图闷声道:“行了,我为什么板着个臭脸你也知道。咱们又不是朋友,各为己谋,如今你成功了,仅此而已。不得不赞一句你赵长河确实英雄了得,无论豪情胆色还是武艺都让老子佩服无比。现在入你套中了,你想怎么做就直说吧。” “在这之前,我们先明确一个问题。” “说。” “谁操谁的妈?” 巴图憋红了脸,半晌才冲着岳红翎喊了一声:“妈。” 岳红翎刚刚喝了一口酒,尽数喷了出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赵长河也是惊为天人:“巴图兄,看不出来你竟是如此人才。” 巴图面无表情:“过奖过奖,比阁下差远了。” “何必一副被坑的脸呢?”赵长河靠在椅背上,悠悠喝着酒:“我这是助你走正路。铁木尔想吞你部族都快写在脸上了,你居然真能被一点承诺忽悠过去,以为能取得当初你叔叔的地位,从此高枕无忧?你梦没醒呢吧?便是你叔叔当初也不过是个臣子,你还想强得过他去?我倒想看看你当了个狗屁狮王之后的日子怎么死。” 巴图暗道我是有虎烈这个后手,真有可能做到比当初叔叔强盛,完全有可能发展成为不臣服只是听调的程度。 但此时此刻他不会去说这个,只是道:“和大汗作对的决心并不好下,能各自相安是最好的。尤其是今晚你们的表现更让我意识到,岳红翎要豁出命刺杀我的话,我都有可能要栽,那么如果大汗亲自来杀我呢?以前我没感觉差距这么大,可今天你们反倒在给我做演示一般,反倒让我更加忧虑。” “敢情你之前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也不全是,大汗和你们皇帝互相顾忌,雁门攻关他都只是坐镇后方大帐调兵遣将没有亲自出手,何况部族争端?再说我在神殿也有点关系,只要不是撕破了脸,大汗也不至于亲自跑来刺杀我这种角色,他还要脸。” “倒也有理。”赵长河暗道如果以夏龙渊为模板,谁说他会跑出去刺杀一个玄关七重的玩意儿,夏龙渊估计一巴掌先呼你脸上。 巴图叹了口气:“但如果要彻底撕破脸,涉及霸权交替,那性质可就变了,大汗不会再有这类顾忌或者矜持,摘我脑袋跟玩一样。你们皇帝可不会为了我来牵制他吧?你敢承诺我都不信。” 赵长河摸着下巴道:“你如果顾忌这个,我另外给你一个后盾怎么样?” 巴图冷笑:“怎么,塞北佛又想抬出弥勒教主不成?可惜即使是弥勒,也不是大汗一合之敌。” 赵长河翻了个白眼:“这你就别管了,我说得上话的天榜比你见过的都多。” 巴图愣了愣,暗道好像还真是,除了大夏皇帝之外,至少这厮在崔文璟面前可真说得上话。据说他和司徒笑交情不浅,司徒笑的师父厉神通不知是否也说得上话? 这随便一算就是三个,他巴图还真没见过三个天榜。 赵长河盯着巴图:“事已至此,瑟缩无用。如果我能找到一个牵制铁木尔的人,你巴图敢不敢在雁门决战之时,从后面插金帐汗国一刀?” 巴图的呼吸逐渐粗重。 赵长河一字字道:“你也有神殿在背后……金帐汗王,他铁木尔做得,你巴图做不得?” “别说了,你想我攻大汗身后,很难做到。”巴图深深吸了口气:“此去雁门,黄沙集是必经之路,如果绕过黄沙集,到时候乌拔鲁从后面攻来,我这就是去送死。如果先袭击黄沙集,却不可能做到不放走一人,一旦大汗收到消息,我还是死。” 赵长河露出一丝笑意:“你尽管绕道,乌拔鲁不会攻你身后。” “你确定?别告诉我要刺杀乌拔鲁……”巴图看了始终没说话的岳红翎一眼:“像刚才一样,岳姑娘即使可以杀我,她也跑不掉,你们真愿意去和乌拔鲁换命?” “无论我们能否做到……你别无选择,敢不敢赌?” 成则叱咤草原,败则身死族灭。 敢不敢赌? 巴图紧紧捏住酒碗,“咔”地捏得粉碎。 …… 月明星稀。 汗血宝马奔出营寨,直赴黄沙集。 岳红翎策马在前,赵长河抱着她的腰肢坐在身后,两人驰骋出了十余里,岳红翎才终于开口:“刺杀乌拔鲁,我做不到,我连黄沙集都进不去。你莫非在骗他?” 赵长河笑笑:“你怕是想问我是不是想让你赴险吧……” 岳红翎撇撇嘴:“知道你不会,就是想不明白你能怎么做。还有你所谓的给他找个天榜,听着就是大忽悠。难道你最终目的只不过是骗他插铁木尔一刀,让铁木尔退兵,至于他战狮部族会有怎样的后果你根本不在乎?” “当然不是,别看他好像没办法似的被我几句话牵着走,实际上如果看不见实效他完全可以磨磨蹭蹭的进军,到头来什么都是一场空。” “所以你是真可以做到他要的东西?” “我只能说尽力试试……这次不是让你赴险的,你甚至不要进黄沙集。” “吁!”岳红翎勒住马,皱眉回首:“我可不会在你赴险的时候干看着。” “你也有事做的。神殿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在市集里,你负责引走?千万别恋战,安全第一。” 黄沙集。 中央黄沙湖畔,赤离和神殿萨满在湖里湖外整整勘探了二十几天,依然孜孜不倦。 他们坚信此地必是秘境出口,只要守在这里,赵长河与岳红翎插翅难逃。 清晨的第一抹天光映在湖面,一片粼粼,看上去越发像一个秘境的样子,动人心弦。 赤离甚至有了几分海市蜃楼的武道感悟…… 正在琢磨间,清朗的女声从市集之外飘传而来:“赤离何在!可敢出来尽你我扬州未完之战?” 岳红翎! 她怎么会在市集外面出现? 赤离傻愣愣地看着干守着二十几天的湖水,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谁他妈说这湖是秘境出口的? 第283章 元三娘 黄沙集里一片兵荒马乱。 赤离等神殿中人飞掠而出,直奔岳红翎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匹远胜她以前所骑劣马的汗血宝马正在朝阳之下绝尘而去,眨眼只剩远远一小点,风中送来岳红翎的嗤笑声:“赤离,枉我以为你多有武者之心。相约决斗,这么多人冲了出来,你还算个武者么?” 赤离神色严峻,当没听见似的,挥手道:“追!” 他是有武者之心,如果换个情况,他很乐意和岳红翎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决胜。 然而神殿出身,他更重视的却是找到这个让人们搜寻了很多年的秘境,追寻的是上古长生天的指引。 在这面前,个人的武道追求只是次要。 此时的岳红翎身上就牵系着这秘境的重要线索,如何肯放过? “这他妈她哪搞来的汗血宝马!”身边的下属追得气喘吁吁:“秘境还产马的吗!” 却见岳红翎回身弯弓,一箭射出,一名神殿下属应声落马:“赤离,有本事就自己追,别让这些人来送死!” 赤离深深吸了口气,忽地腾身离马,飞掠而去。 他的速度比马快多了…… 岳红翎扭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策马疾驰。 以这恐怖的速度来看,赤离或许也窥秘藏了……果然是草原最具潜力的,曾经的潜龙第一。 何况有大萨满亲传,他的实力进步飞快,至少在秘藏方面的经验点拨可远远胜过自己这样踟蹰独行的。还好有赵长河,如今自己也没有落后,依然和赤离一个水平线上。 心中战意满满,可惜她这次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引开神殿中人方便情郎干活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赵长河打算怎么做。总之不能让这样的秘藏强者去干扰赵长河,引得越远越好。 岳红翎发现自己已经快要习惯两人配合协作了,无论是探秘境、开阵法,还是刺巴图、斩使者,这都是一个人办不成的事情。包括这一刻自己引敌出境,他去深入市集。 蓦然回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当初独自一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岳红翎忽然有点喜爱这一刻独身对敌的感受,可能自己心中还是孤僻的吧,贪恋他的携手,却又喜欢独行。 很有可能,赵长河也一样。 两人经常能够在对方身上,看见另一个自己。 …… 赵长河在黄沙集的兵荒马乱之中再度抹黄了脸,进入了“有间客栈”。 易容药泥也用完了,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易容了,得找药配制。或者……下次再找思思弄过一批货? 心中闪过念头,酒肆之中翘着小脚丫坐在柜台上看账本的三娘映入眼帘。 除她之外,酒肆里空无一人。 别说酒肆了,就连市集外面如同码头港口般热火朝天的装卸货,如今也已经看不见,一片冷清。 战狮部族交战,雁门攻关愈急,神殿人手出没,湖中划为禁区,局势一看就是山雨欲来,稍微有点敏感性的商人都无心驻留,早就匆匆离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酒客继续在此喧闹,色迷迷地觊觎三娘的妖娆。 三娘知道有人进门,却头都没抬,看着账本叹气:“打仗打仗,打什么鬼仗,打得老娘眼泪都亏出来了……” 说着还真抽了抽鼻子,小脚生气般的乱踢:“一群白痴!” 赵长河面无表情:“老妪何惺惺做少女态?” 三娘:“?” 赵长河很是随意地同样坐上柜台,和她并肩坐着,懒懒道:“我这有笔大生意,你做不做?” 三娘斜睨着上下看了他一阵,嗤笑道:“该不会说买我?” “我已经说你老妪了,你就不能有点数?” 三娘磨牙切齿:“你的生意我知道,那是要我掏钱的,不是给我送钱的!说吧,秘藏入口的秘密,多少钱肯卖?” 随着话音,门窗无风自动,紧紧闭合,连个苍蝇都进不来了。 赵长河看出了三娘惯常面具之下的不怀好意。 因为她可以不要掏钱,直接捉住他拷问。 说真的三娘甚至没想过赵长河居然还敢单身来到酒肆,真是以为三娘只会卖酒和卖骚? 迎着三娘不怀好意的目光,赵长河仿佛没看见似的,自顾自从柜台后面摸出一瓶酒,开瓶灌了一大口:“还是江南桂花酒好喝。” 三娘妩媚地笑:“想喝多少都可以的,喝一辈子。” “捉我拷问没有意义,你就算有了答案,也绕不开乌拔鲁和赤离行事,到时候平白给胡人做嫁衣。你能做的只有汇报给五爷,让五爷亲临。可一旦五爷来了,你个人的诉求却又没了……你最好是和我合作。” 三娘眼里闪过惊异之色,口中笑道:“我个人能有什么追求,不就爱点钱嘛……” “是么?”赵长河不置可否,只是道:“那你先汇报五爷,我给他秘境,他帮我做一件事,此事就成交。既不要你的钱,更不要你的人。” “方便先告诉我要五爷做什么事么?” “当铁木尔以天榜实力欺负人的时候,五爷能予以牵制就行。我相信五爷不会怕铁木尔。” “怪不得你说与我个人诉求冲突……他是不会怕铁木尔,可这么一来,草原生意我还做不做了?”三娘媚笑道:“不如……你把秘籍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的哟……” 赵长河横跳三尺,从她身边直接跳到了柜台边缘。 三娘失笑:“瞧你吓的,至于嘛……” 赵长河道:“你该知道,如果扶持起另一个势力,你的生意一样做,还做得更好。你的诉求根本不是这个……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在帮五爷做事。” 三娘的神情渐渐变冷。 赵长河跳下柜台,走到窗边远眺:“我问了巴图……黄沙湖在很早很早年前,是有一个专门的称谓的。好像是叫玄……” 话音未落,玉手已至咽喉。 可手掐上去,却触到了一颗柔光隐隐的宝石。 三娘紧急收力,掐脖子的动作仿佛变成在他脖颈轻轻摸了过去,收手之时宝石已到了掌心。 三娘的眼睛变得比宝石还要亮晶晶。 “也许这不能算是你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到红翎,心里总是莫名其妙有种本该是你们的潜意识,或许是觉得,你们为了它凝注的是一生心血,不可负也;也或许是觉得,真截了你们的胡,要与你们不死不休。我喜欢迟迟,还喜欢翼火蛇姐姐,不想和你们为敌。” 三娘听着听着,一开始神色还有些惊异,到了最后一句“喜欢翼火蛇”,忽然变得极为古怪,笑嘻嘻。 赵长河转过身来,粲然一笑:“秘境里还有些别的,先到先得,全送你是不可能的,但这个宝石应该是你们最需求的核心之物,我白送你,什么都不要。不要你的钱,更不要你的人。所以你还需要拷问我什么呢?” 三娘媚笑道:“要不要翼火蛇姐姐?” “要。你能帮我泡她不?” “嘻……”三娘揣着宝石笑出了声,继而变得大笑,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能,我会帮你的。” 赵长河被笑得有些没好气,淡淡道:“你要的是这个,不是秘境本身,而嬴五相反,他要的是失落的空间。你们之间再也没有诉求冲突,你现在可以把我的交易转达给五爷了么?” “可以。”三娘扑通扑通跑向屋后,过不多时,信鸽飞起。 “五爷所在并不远,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并且我可以断定,必然成交。”三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送我宝石,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来交换吗?什么都可以的哟。” “与其说我要你做什么,还不如说我们一起做一件你早就想做的、曾经到处忽悠别人去做的事。” “嗯?” “杀了乌拔鲁。我知道你自己不杀,是怕乱世书乱说话,但这一次,你负责杀人,我替你上榜。” 三娘笑弯了眼睛:“小男人这算盘打得,都传到江南去了。” “你就说做不做吧。” “做。” 如果有人听见最后两句,可能会以为里面谈妥了一件喜闻乐见的交易。 第284章 一人破军的三娘 刺杀乌拔鲁本身并不难,全身而退很难。 战争之初,赤离和岳红翎都曾在别人守卫之中取首领的脑袋,那时候的守备是稀松的,本质更近于单挑。可被这俩的刺杀一搞,别人也就全注意起来了。 乌拔鲁要么就躲在兽场不出,守备森严;出门都是大军随行,前呼后拥。 要斩首行动可以,可杀完了怎么从大军围困之中离开? 巴图认为岳红翎和赵长河是做不到的,要换命,岳红翎也认为自己做不到。 这种刺客都是准备好回不来的,荆轲临行就说了不复返。 人榜不好做,地榜呢? 当地榜第二的玄武愿意出手,那基本不是问题……甚至都不一定有资格让乱世书说话,那本就是她能做到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三娘并不是真担心乱世书乱说话。 三娘的身份是嬴五部下,嬴五可不会让她杀乌拔鲁,破坏大家搜寻秘境大计,如果要杀就得戴面具用玄武身份去杀。 可玄武莫名其妙出现在黄沙集刺杀乌拔鲁,只要有目击者传出去,尤其传出那是个女的,嬴五和铁木尔等人用屁股都猜得出那就是她三娘了,三娘一点都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玄武,这么多年的潜伏图个啥呀! 所以三娘一直想杀乌拔鲁却一直不敢妄动,只能不停忽悠别人杀,可别人又不傻,吃撑了好端端去搏命?搞得至今没个办法。 但这一次不同,当赵长河与嬴五达成了协议,那她连面具都不需要戴,直接用三娘身份光明正大地去杀就完事了。 有人配合的情况下,三娘身份甚至都不需要表现出太强的能力,可完美了。 你们的小男人真棒,嘻嘻。 此时的乌拔鲁正在兽场湖边,身周团团围着全是人。 “岳红翎居然出现在外面,这湖还真的跟秘境没关系。”乌拔鲁很是无语:“那它叫个什么玄武湖,害得所有人被带偏了这么多年!” 如果有南方人在这,就会告诉他其实金陵也有玄武湖,名字什么都代表不了。 然而南方人三娘自己都被带偏了,说了都是泪。 “元三娘这么多年也在觊觎此湖,敢情我和她都是小丑。”乌拔鲁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会儿她多半也知道此湖和秘境无关了。我有此湖拿捏她都上不了手,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有下属在身边笑道:“何不干脆把她捉了?神殿也未必是保她,只是秘境找不到,神殿无奈和她背后的势力合作寻找,其实找到之后就是翻脸之时。现在秘境既然已经确定在山中,这时候翻脸恰如其分才对。” 乌拔鲁眼睛微亮:“有理……但不是现在。” “呃?” “岳红翎突然邀战赤离,导致神殿高手一窝蜂走了,我直觉有点诡异,是不是有点调虎离山的意思……总之现在不宜做任何事,安全为要。” 乌拔鲁不愧是被铁木尔委以重任的一方统领,这调虎离山的嗅觉比赤离都要敏锐,终究是司职战争的将领,和武道人士的思维确有不同。 下属们便都道:“誓死保卫将军!” 乌拔鲁笑道:“等这风头过了,看老子怎么玩那骚娘们,到时候赏给你们,都有汤喝!” 正说话间,外面有下属匆匆来报:“将军,巴图部昨天夜里悄悄开拔,现在只剩空营,人马不知道哪里去了。” 乌拔鲁愣了愣:“他那么多人,一夜之间找不到哪去了?” 他来回踱了几步,皱眉道:“再探,如果是去袭击其他部族还好说,如果是绕往雁门,我们必须立刻汇报大汗,并准备攻其后路。” 他再也无心呆在湖畔,转身离开:“走,去军营。” 军营就在兽场北部不远,距离一共只有数箭之地,绕出这条街就到了。 乌拔鲁离开守备森严的封闭式兽场大门,身后浩浩荡荡跟着数百亲卫,策马直奔军营。 街上原本很多摊贩,此时早已不见,周遭店铺关门闭户,马蹄卷过,寒风吹拂,带起地上凌乱杂物,萧瑟而肃杀。 一道妖娆的身影就在长街尽头缓缓走来。 “元三娘?”乌拔鲁心念电转,未等三娘开口,直接道:“上!捉住她!” 看着策马冲来的军队,三娘人都傻了。 本来这么光明正大拦路,是想“和将军说几句话”,当乌拔鲁色欲熏心接她到身边对话的时候暴起杀之。 结果色欲熏心是没错,居然是更直接的军队冲过来抓人。 “乌拔鲁你也真是个人才。”三娘哑然失笑:“看来我此来也正是时候,晚些时候就是你大军包围我客栈了。” 她并不在意军队临身,本来就是她打硬战,那个小男人去取乌拔鲁人头嘛。 长街之上,寒风瑟瑟,女子孤零零地面对着数百军马冲刺而来,场面看着极为凄凉,许多躲在屋中偷看的人都不禁泛起了一丝悲叹,乱世女子不如……呃? 最前方的马匹已经冲到三娘面前,马上骑士狞笑着甩出套索,试图将三娘直接套走。 三娘懒洋洋地随意一伸手,直接将绳索捞在手心,继而很是随意地一扯。 马上骑士惨叫一声,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被带着连撞上三四匹马,瞬时之间人仰马翻,沙尘大起。 三娘闲庭信步般走进了军阵内,伸手轻轻切在边上的骑士悬在战马侧腹的小腿上。 不知使了个怎样的手段发力,只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那小腿竟然被一掌直接切断。 三娘的身形一闪,鬼魅般在战马之中穿插,经过哪里哪里就是一身惨叫,人翻下马,马匹乱窜,整条长街乱成一团。 数百军马的刀剑,竟然连碰都碰不到她一根汗毛,她的速度比风还快,身形比鬼魅还要难测,人马越多反而越是混乱,互相冲撞践踏,根本拦不住她! 乌拔鲁看得目瞪口呆。 按这模样看,不是数百人能不能捉住她的问题,甚至不是能不能拦住她的问题,好像是数百人要不要被她一个人屠杀殆尽的问题! 她一个人,在围殴一支军队,而且是他最精锐的亲卫军! 乌拔鲁浑身发寒,自己居然对这么恐怖的女人起过色念? 这哪里还是个人?这明明是长生天的天神好不好! 乌拔鲁厉声道:“吹号!快快!” 身边亲卫如梦初醒,掏出号角死命的吹。 军营大开,数千上万军马从三娘后方冲杀而来。 三娘作势欲冲,试图突破拦截直取乌拔鲁。 乌拔鲁吓得弃马而走,从街道侧边小巷冲了进去,试图绕过三娘所在,和大部队会合。 只要这边拖住元三娘片刻,自己能够进入大部队,这个女人就是再恐怖也不可能一挑上万吧? 真能那样还打什么仗! 近了,绕出这条街,军队就围拢了!再快一点! 正在此时,一把阔刀从天而降,直劈逃亡中的乌拔鲁。 赵长河,神佛俱散! “等你多时!” “呛!”乌拔鲁拔刀挡开,借力飞窜。 果然,他根本不是表面上的玄关六七重,这是一个玄关九重的强者! 两刀交击,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音甚至盖过了那边数百人马的混乱嘈杂。 乌拔鲁再度心惊。 这赵长河的实力居然也这么强……自己玄关九重,只不过和他平分秋色,甚至怎么感觉自己还稍微下风呢? 好在不用纠缠,距离出巷最多三步了。 三步之后,大军围拢,一切定矣! 乌拔鲁大笑而去:“可惜,你们没有两个元三娘!” “是么?”赵长河露出一丝笑意,没有辩驳,只是猛一顿足,龙雀再度追斩斩乌拔鲁后心。 “没有用的!”乌拔鲁回刀狂扫,两刀再度交击,他再度借力飞窜,半截身子都已经出巷了。 正在此时,一柄长剑如虹贯日,从上方直射而来。杀机凝固得仿佛渗入骨髓一般。 乌拔鲁心中骇然,这又是谁? 此刻身在半空无从借力,那边赵长河不依不饶又是一刀封锁。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他完全是本能地挥刀去架上方的剑,却架了个空。 对方的剑和赵长河的刀压根就不是一个风格,极为灵巧地半空转向,轻轻抹过他的咽喉。 与此同时,赵长河的龙雀重重劈在他胸膛,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 “早猜你可能是玄关九重了,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杀你没有后手?”赵长河收刀叹息:“我兄弟潜伏兽场一个月了,人都潜发霉了。” 剑光收敛,韩无病微微一笑。 三娘突破军阵,如风掠来:“走!” 上万大军踏碎长街,三个人早已鸿飞冥冥,消失不见。 徒留分成两半的乌拔鲁尸体,见证着这一场长街刺杀,万众之中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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