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个不要江山不要子嗣的人是无敌的,别人做的任何事在他眼里毫无意义。 他反倒想你早点过来,帮你提升一波,走得快一点,太慢了…… 不知道将来转述给迟迟听,她会是什么心情,想必也是难言。 当然夏龙渊说了那么多,并没有细说他在做些什么,比如为什么导致那么多乱象恐怕也不仅仅是管不过来,有些事分明是故意为之。就像王家的背后什么海族,他心如明镜,那么王家的反意是不是他故意导致?包括是不是杀了儿子也含糊带过,不肯细说。 毕竟不是真在当你一家人,涉及具体操作,别当他是慈祥老岳父专门给你答疑解惑。 话说赵长河甚至有种感觉,夏龙渊对他的亲近或者认同感可能都超过对女儿的…… 因为大家同所来、也同所往,不过是前行的路径殊途。 赵长河在想一个细节。 夏龙渊问瞎子为什么把自己送到迟迟身边,自己回答是抽的,夏龙渊很惊讶。 仔细想这个表现,有点意思。 夏龙渊觉得瞎子让自己穿到迟迟身边,是因为他夏龙渊控不住了,换一个近似的来取代。但实际不是,是自己抽出来的“命运”,夏龙渊对此表示了惊讶,好像他认可既然是抽的,那就不是瞎子故意。 如果是瞎子故意,说不定夏龙渊会砍了自己才对……但既然是抽的,他反而饶有兴致起来。 这代表了怎样的概念?或许将来要找瞎子解。 这些只能留待以后了,此来京师确实已经“圆满”了,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迟迟心中快死的老父亲,其实神威赫赫着呢。 可是……这个世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不应该是任何人的游戏场,无论上古神魔,还是当今陛下。 佩服与反对交杂在一起,赵长河神色复杂地掏出那枚不知名的果子看了半天,忽然一口吞下。 你想看看我能做得怎样……我也想知道。 无论打算做什么,那都要足够强。 强行提升有悖武道,天材地宝除外。真到了一定级别的宝物,一步登天都不稀奇。 夏龙渊能掏出来送女婿的东西,显然不是一般等级。 赵长河只觉浑身热流窜起,气血翻涌,汹涌澎湃。那不是形容,是真的感觉“气血旺盛”的程度翻了倍一样。 气血是可量化的概念,就像壮年男子和垂垂老朽对比,那生机那气血,就不是一个级别。赵长河之前修行血煞功之所以特别快,就是因为他是个年轻汉子,气血旺盛无比。但再怎么旺盛也只是凡人,功法到了一定程度,这就不够看了。 血神教给的进一步方案是养煞,金箔与司徒笑另给了个方案是进修特殊体魄,当你体魄超出了凡俗,自然也有超人般的气血,那功法不修自破。 这个果子与煞气无关,是气血之宝,其变态程度与改造体魄无异。赵长河内视之中几乎可以感受到一种肌肉重组的味儿,血脉翻涌,力量狂增,如同非人。 可明明这么强烈的身躯改造,却一点痛苦之感都没有,好像喝了一口烈酒一样,热烘烘的在烧,没别的问题,比当初泡药浴都轻松。 结合司徒笑当初解释的锻体,赵长河几乎可以笃定,这就是一种高级别的锻体方式,其最终走向的一定是一种特殊的神魔体魄。 王家的海泥,说是最终方向可以走向“先天道体”,那这个方向是什么? 赵长河精神对接金箔,清晰地看见金箔“VR”上显示出了四个大字:“血修罗体。奠基伊始。” 赵长河:“?” 什么体,你再说一遍? 这尼玛是天书的恶意还是夏龙渊的乐子? 不管是不是乐子,这一次明显比上次的海泥进度高,不但给了“奠基伊始”的评价,还列出了下一步的锻体方向:“凝血朱果,已堪奠基。若要更进一步,尚需肌体增力之物……适配此体最佳者,或为龙象血参。” 赵长河下意识问:“没听过,在哪找?” 金箔:“……” 虽然到现在都未必确定瞎子是书灵,可赵长河还是莫名其妙浮起了这样的脑补:一个瞎子抄着手臂语气凉凉地说,我是废物。 话说夏龙渊没提到天书,但提到了瞎子“可能是灵”……不知道今晚瞎子会不会出来说点啥? 赵长河盘膝而坐,默运功法,进入了深深的入定。 入定与睡眠无异,既是借由果子的效果开始练功消化,也是等瞎子。 …… 客栈传来鸡啼声,东方渐白。 赵长河睁开眼睛,有点意外,这一夜瞎子居然没有来。 赵长河可不信自己与夏龙渊的接触瞎子会不知道,她一定知道,夏龙渊也一定知道她知道,但夏龙渊恣意挥洒,毫不避忌。也不知道瞎子是觉得丢了脸呢,还是自命处于更高维,觉得不值得特意置评? 不知道,但无所谓,神佛高远,我行我道。 就当她不存在又如何? 赵长河站起身来,伸出手掌,又轻轻虚握,感受着澎湃无比的力量,那才是真实。 这一夜修行的效果极为离谱。 血煞功破七重,无声无息,连惯常的煞气翻涌都没发生,因为血气太旺盛了,简直不知道是自然破境呢还是功法的结果……换句话说这叫基础属性的极大提升,带动了功法的突破,以此为基础的话,后续的八重九重都不需要之前那么纠结了,只要顺顺当当的修到坎上应该就能过。 等于铺平了一片坦途。 至于内功方面,也有一定的好处。 身体好了,什么都好,虽然对经脉没帮助,但内家修行抵达六重坎,赵长河默运四象教的星辰呼应之法,稳稳当当的也突破了。 外功七重,内家六重……以六合神功转化力量助推外功的战斗模式算,能不能算个八重高手? 离江南时,玄关五重。当时唐不器认为,这种实力在军中发挥不出想要的价值,如今呢? 当初岳红翎叱咤江湖,挑战薛教主,身登潜龙第二的那会儿,就是玄关八重。 赤离独赴中原,挑战一应名家,笑傲中原潜龙之时,也是玄关八重。 你能来中原搞事,我亦可往草原肆虐。 雁门交战正酣,此去正当其时。 第254章 雁门 南思洞庭水,北想雁门关。稻粱俱可恋,飞去复飞还。 秋高敛籁,峰群肃列,赵长河马至雁门,看着远处风景,忽然觉得这诗还挺适合自己的。 就像南北飞来飞去的雁,不过为的不是稻粱。 至于咏景诗,这会儿卡壳了,一句都没想出来,看来有的事情需要心情。 雁门不是仅仅群山加个关隘,它是一整个郡,郡下还有多个县。胡人叩关也不是陈兵关下互相攻防打了一个季度都没完,是一种持续性的不断袭扰,长城万里,大大小小内内外外的各处交战不知几何,属战役级的跨度。 看似大军全退,实则突兀又来,对于中原战役不太多见,而对于胡人来说就很正常。 而眼下是秋收时节,胡人动作越发频繁,如果要结束战役,多半就在近期。赵长河一直心心念念想来雁门,就是为了赶得上趟。 抵达雁门郡城,算是雁门关的大后方,虽然没有直面胡人,全城也早已戒严军管。城门没有限制入内,但入城者极为稀少,很偶尔才看见一两个。 城门的盘查也极为严格,对从南方北来的也一样严厉,赵长河策马接近,还在大老远外就感觉一群兵将的目光凌厉地落在自己身上,恶狠狠地看着刀与马,气氛一片肃杀紧张。 皇甫永先治军可见一斑。 赵长河很有分寸地在一箭之外勒马:“中原武者,北上抗胡。路上听闻同道志士不少,有相关的专门营地,不知在下该怎么去?” 守将再度打量他一眼,忽地想起一个人来,神色有了几分怪异。 “侠客营确在城中,但需查验阁下路引方可放行。” 赵长河头疼地敲敲脑袋,妈的事太多给忘了,在京中就应该让唐晚妆或者皇甫情给自己搞一份路引的,进京吃了亏居然还没记性。明明当时可以悄悄入城办事不引起任何关注,结果被喊破身份搞得乱七八糟,现在呢?也喊破? 据说雁门将领有王家人,喊破赵长河入关是不是又属于没事找事? 那守将见他迟疑,却似见怪不怪:“你们这些江湖豪侠,许多绿林出身,根本没有路引也懒得去搞,自命不受拘束……其实何必?守些规矩没什么不好。此番热血志士,我们也不说啥,这么着吧,你报一个熟悉的同道,我们让人进去请他出来认人。” 赵长河想了想:“听说司徒笑北上了。” “他虽北上,说不耐烦在营中,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韩无病?” “未见此人。”守将眼里有点笑意,暗道看这个关系谱,你他妈就是赵长河吧? 赵长河很是无奈:“这俩犊子……算了我知道有个人肯定在……请岳红翎出来见见?” 守将终于笑出了声:“岳女侠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但我看阁下这样,为何不直接说侠客营统领之名?我猜测你们也认识。” “谁啊?” “崔元雍。” 全是熟人……赵长河忽然觉得这就是雁门版本的潜龙聚会。 该当如此。边塞风起,潜龙北上,可比这当口还组织什么琅琊论剑有意义太多,只此一事,王照陵就被大舅哥比下去了,碾得渣都不剩。 正想说就让崔元雍出来认人,崔元雍自己就出来了,大老远在城头探了个脑袋看了一眼:“我道是谁,你他妈早该来了。放人进来,这傻屌我担保了。” 赵长河毫不介意被骂傻屌,反正将来是你妹要面对这一根。 你自己想用用也不是不可以。 他牵马入城,随口笑道:“你这是被谁夺舍了,这满嘴粗话是该你说的吗?不怕被你爹打死。” “你第一次听我说粗话?” “以前听过,被冤枉那会儿,也没这么夸张。” 崔元雍从城楼下来,陪着他入内,叹着气道:“我算是知道当初为什么你满口都是脏话了,这玩意真能传染,跟一群江湖汉子没呆几个月,我现在感觉自己开口不带脏就他妈不会说话了,何况你呆的可是山寨。说起来现在看你倒是好了不少?” “好了点儿,毕竟接触的人不一样了。” “比如唐晚妆?” “唔……” 崔元雍斜睨着他:“唐晚妆永远得不到的男人,这话哪个傻屌对我说的?” 赵长河望天:“这也没得到啊。” 怪不得这货出言不逊,算了,不和你计较。 “呸。”崔元雍哼哼道:“把我妹卖到北邙去的是她,现在自己下场的也是她,我是没空赴京,否则高低要问她一句后悔不后悔。妈的早自己下场不就完事了,这不是坑我妹吗?” 赵长河暗道其实你问唐晚妆的话,她还是认为要让我娶央央对帝国最有利,她自己可不想嫁。只不过如今这话说着,是否会有些口是心非,未可知。 反正和夏龙渊一席话后,就觉得这些事很没意思,别人在看猴呢,晚妆机关算尽只是个笑话。 他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好吧,这个侠客营是什么个套路,我能做些什么?” “为什么你不像岳红翎司徒笑一样自己去草原玩?” “要我说实话?” “说啊,我又不会笑你。” “因为我他妈没出过关,两眼一抹瞎,出去流浪吗还是去饿死?还不如找个组织,起码知道自己能做些啥。” 崔元雍哑然失笑,旋即又有些叹息:“这就是你和一般江湖汉不同的地方了。” “呃?” “一个个的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不受约束,不愿被安排,自己出去单干,死在外面的都数不过来,我们劝也劝不了。”崔元雍很是无奈地道:“这都是热血志士,死了可惜,可我们又能怎么办?真他妈一个个都当自己是岳红翎呢……你比他们强多了,却能有自知,清醒得很,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者另一个角度说……” “嗯?” “你其实更惯于有一个团体组织?虽然行事更喜欢一个人,但本质不是独行侠,和岳红翎韩无病完全不一样,倒更像唐晚妆。” 赵长河愣了愣,失笑道:“因为你当我什么身份,才会往什么方向想我吧。” “也许。”崔元雍停下脚步,指了指边上的酒楼:“先请你吃个饭,边吃边说。我这里还真有点事,感觉很适合委托你做。” 赵长河正要说什么,天上忽起金光。 两人讶然抬头上望。 “八月,秋分。四象教朱雀斩狂狮赫雷于北邙。” “地榜第七陨落,位次顺移。” “原地榜第八,剑庐时无定进位第七……原人榜第一,秃鹫猎牙进位地榜三十六……血神教薛苍海,递补人榜七十二。” 看着一大溜的榜单进位递补,崔元雍半张着嘴,心中有些震颤。 地榜陨落……还是第七。 岂止是他心中震颤,怕是要天下震动!多少年没发生过地榜陨落的事情了?至少这会儿胡人军队怕是要乱成一团,人心士气的打击极为严重,部族内部可能还有权力争端。 四象教朱雀……为什么会突兀杀赫雷,这么帮忙?皇甫将军这会儿怕是牙都笑掉了。 赵长河笼着手面无表情。朱雀杀赫雷,那一点都不稀奇,赫雷先要砍翼火蛇小姐姐的,他的行踪都是四象教找出来的。让皇甫绍宗和镇魔司去围剿,看起来还不如四象教效率。有朱雀亲自出手,赫雷哪里跑得掉。 本来还有点猜疑皇甫情有没有可能就是朱雀,这会儿猜疑反而散了。皇甫情说是不跟他出京,转个头朱雀杀赫雷,看上去不太像一个人。 他的心思倒没像世人那样全部集中在地榜陨落这件事上,毕竟早有预料……他的目光倒是更多的盯在了人榜末尾这个名字,神色颇有点怪怪的。 好久不见,薛教主,长进了哈。 薛教主那会儿说是玄关九重,实则能被八重越级打,距离人榜水平差得远呢。这会儿可能痛定思痛有所提升了,居然上人榜了。这回自己想去找血神教要功法好像又难了一点? 第255章 敌后 酒楼之中,崔元雍请赵长河吃饭。本来想说些正事儿,可被乱世书这么一播报,话题自然就转这来了。 “想不到堂堂地榜居然陨落在这,要不是乱世书通报,怕是无人得知,这么强的人死得无声无息的。”崔元雍颇有几分叹惋:“他来中原干嘛来着?不说都没人知道。” 赵长河道:“他来中原本来是搞事的,想挑动王家直接反,不仅能让中原更乱,还能抽走雁门兵力。对于胡人来说应该算是战时的一件重要敌后破坏了吧,结果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王家还是分得清大义的,王道中亲自出手击伤赫雷,他知道事不可为就回去了。” 崔元雍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赵长河若无其事地喝酒。 崔元雍也不是没信息的,心中默默捋了一捋,暗自惊叹。 这么说来,其实是赵长河消弭了一场风波于无形之间。嫁祸王道中简直神来之笔,看似随口一言,影响深远无比,不仅胡人的盘算夭折,连带着王家与胡人有可能进行的勾连也被堵死了。 对了,其实王家和弥勒教的勾连也被赵长河破坏了,当着王家的大门口杀了弥勒教使者…… 后续在剑湖城,赫雷的暴露好像也是因为赵长河? 说胡人搞事全盘败坏于赵长河之手、地榜第七死于他一言,好像都说得过去。 有点诡异……面上看去他做的也不算大事,但影响却离奇的大,这在教派的说法往往是命之所系,不是一般人承担得起。 怪不得父亲现在越来越重视,关于赵长河的情报几乎是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别人还当他是看女婿呢,这怕是不止……当年的夏龙渊有没有这么命系于天般的风云? 却听赵长河自顾自在那感叹:“我叹气的倒是,堂堂地榜第七,死得毫无壮烈感,和一般的小虾米没啥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随便什么人死了,乱世书可不会通报。再说你怎么知道当时的场面壮烈不壮烈,说不定朱雀也费了很大的劲,最后还对顽强的敌手发出了惺惺相惜的叹息?” 赵长河吐槽:“话本看多了吧?” 崔元雍梗着脖子道:“怎么,我觉得换了是我就会啊!” 赵长河嗤之以鼻:“你是你,朱雀会看他尸体一眼算我输,那老女人……” 崔元雍也吐槽:“我知道你很懂老女人了。” 赵长河:“……你妈的。” 其实赵长河只是见到夏龙渊的后遗症还没缓过来,觉得地榜都像蚂蚁似的,崔元雍当然体会不到这种心情。 不过见赵长河这种感叹,崔元雍也难免有点感染,叹气道:“你说得也是,地榜第七都死得这么轻易,我们呢?总感觉练了这么久,还是跟浮萍一样,偏偏还不能不练。” 赵长河道:“别卷了,哥,我知道你已经玄关九重了。和你们一代,我压力也很大的。” “你压力大个屁,和你一代我们压力才大好不?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九重了?” “随便一诈。就觉得你不会落后的,你和岳红翎不相上下,哪受得了她在人榜,你还是个潜龙?你八重距今应该也一年多了,跨入九重不稀奇。说吧,打算什么时候入人榜?” “这不是还得找机会证明自己么……按乱世书的评判,薛苍海递补上榜而不是我,这明摆着认为我打不过薛苍海。老子不服,别让老子见到他。” 赵长河哭笑不得,感觉薛教主是真的倒霉。 老薛这辈子最丢人的就是被岳红翎越级挑了,被世人念叨至今过不去。为了血这前耻,估计他是啥都不管了,死命在修炼,打算下次见面打岳红翎一个信息差。所以血神教这几个月偃旗息鼓,多半与此有关。 结果乱世书这一报,怀疑他要气吐血,实力没藏住,效果掉一半。这就算了,还惹来崔元雍和其他有意人榜者的不服和战意,明晃晃的跟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耀眼。 估摸着这会儿老薛在血神教里跳脚骂呢,哪个傻逼写的破书,会不会写书? 崔元雍又道:“说我们卷,你不是比谁都卷?习武至今一年没,看看多少人被你甩脑后去了……你能算得出你安安心心的休息时光有多少么?” 赵长河想了想,暗道那还真算不出,感觉可能只有短短十天左右,和唐晚妆在姑苏的时候。 即使是那时候,也在整理剑法和学琴……在现世有这么卷,怕是上清北了。 他喝了口酒,有些自嘲地笑:“是啊,我就是个卷心菜,又卷又菜说的就是我了。” 崔元雍笑得喷出了一口酒:“你说话有时候真有意思……你要是菜,别人全是瓜了。说来卷这个形容是什么出处,没听过却又感觉莫名贴切。” “赵厝方言。”赵长河忽然问:“诶,按理说陛下也会冒出赵厝方言才对,你们都没听过嘛?” “没有,陛下哪有你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人家也不出身赵厝,哪来什么赵厝方言。” 赵长河暗道夏龙渊这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他打了天下也没有其他穿越客那样想推进一些工业化改造之类的,完全活得像个土著,可能也就在自己面前才很高兴地漏了一些现代词…… 很多时候为了不显得说话太怪,自己也有意识的在控制,如今穿越快一年了漏出的现代词也越来越少,但怎么说呢,很多词语用惯了觉得最贴切,一时半会想要找个替代的都不容易,比如这个卷。想要像夏龙渊一样,真挺难的。 说明夏龙渊穿越之时年纪可能不算很大,多半是个中二少年,环境适应性和可塑性比自己高多了,也可以解释他的经脉为啥不像自己这么废物。要是搁同时代见面,那货就是个弟弟,现在变岳父了,只能说“时与空”这两个概念,太玄乎。 得,满脑子还是夏龙渊,这次对心灵触动影响太大了。赵长河甩了甩脑袋,有意地扯回了正事:“你说有事委托我,是什么?” “我们侠客营,基本都是江湖人士自发前来帮忙的,各有分工,有些直接入伍去了,有些则组织精锐小分队去袭扰敌后,这很适合江湖人士干。当然刚才说了也有单干的,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赵长河点点头:“嗯,我觉得我也适合做特种兵去袭扰敌后,要不你给我一张地图,注明什么势力和兵力分布之类的,我去玩玩。” “环境地图有,势力和兵力之类的图就别想了,那变化太大。”崔元雍道:“你别打岔,现在说的是,前些日子有一支小队失踪了,生死不知,我们正组织人手往那个方向去哨探,若是侥幸活着,能把人救回来便是天幸。” “你打算让我参与搜救行动?” “我感觉这很适合你,你马快,人又机警,脑子也好使,和那些一窝蜂乱涌的江湖人不一样。”崔元雍说着摸出一张羊皮图,指点着一处位置:“这是那个区域的地形图。这里有一处水源,原本那边驻扎一支部族,得到的情报是人手并不多,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失陷得连一个人都没跑掉……说不定也不是失陷,总之要个脑子清晰的人去看看。” 赵长河接过地图看了一阵,爽快地收进怀里:“行,我来这本来就是找些具体的活干,就知道找侠客营没错。” 崔元雍认真道:“你别死在外面,像赫雷一样。” 赵长河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担心一件事……” “嗯?” “岳红翎在哪?” 崔元雍神色微微一变:“不至于吧……” “赫雷那么强都能死于中土,还有什么至于不至于,草原强者可一点都不少。” 崔元雍神色难看起来:“你这么说,确实有很久很久没见到岳红翎了……” “草!”赵长河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霍然起身,大步下楼:“老板,给我准备一些干粮……对,多一点,要十天份的!” 崔元雍无奈地追了下来:“你急什么,带一百天干粮你找得到人么你?” “……” “地图上标注有一个黄沙集,那边是草原各族贸易之处,你若有机会可以去那边探探消息,也可以补给。总强过没头苍蝇一样在那瞎找……只是切记,一定要小心,那边鱼龙混杂的程度,可远超剑湖城。” 第256章 草原 直到心急火燎地策马出塞,看着远方地平线外隐约的军帐,赵长河一个激灵,悄悄绕道远行,同时暗骂自己傻逼,自乱阵脚不知道着什么急。 赫雷死了可是世界通报,岳红翎身在人榜显然也是一个待遇,既然没通报,至少证明她活着。 似乎找到了乱世书除了搞事和装逼之外的最大优点:报平安…… 想到这点,就能举一反三了——岳红翎这种名人,真要是失陷在哪里,胡人那边早就大肆宣传了才对。既然没有,可见也没被捉,更大概率是压根连危险都没遇上,纯属自己吓自己。 茫茫草原何其广也,往西是戈壁,往北是大漠,跨过大漠还是草原,纵横千里都未必能见人烟,一两个月联系不上可实在是太正常了。 想必刚才崔元雍心中也很是无语吧,一边在夸你脑子好用,一边就在犯蠢。 没办法……关心则乱啊,换你妹妹失联我一样急…… 反正此番出关,一边做任务一边找岳红翎的消息吧,搞个不好两件事就是一件事,也不是没可能的。 赵长河静下心来,悄悄策马缓行绕路,一路观察周遭环境。这关内关外,一关之隔,直接就是两重天地,对人的心灵冲击也有点大的。 “雁门关外野人家,不养桑蚕不种麻;百里并无梨枣树,三春哪得桃杏花?” 这是分割农耕与游牧的分水岭,一山之隔就是两个文明。 在关内看见再多崇山峻岭也没泛起诗意,这一出来仿佛文明分割的场面反倒冒起了很多句子,连带着著名的“不教胡马度阴山”,之前都没往这想……如今看见草原看见军帐,才猛地想起其实这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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