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间。” 唐晚妆端起一盅莲子羹慢悠悠地喝着:“剑湖城那次,其实你可以多留一段时间修行的。韩无病是你好友,你们本该一起磨砺,互相促进,为什么走得如此之急?” 赵长河愣了一下,挠了挠头。 他都忘了当初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好像迟迟走了,自己也就该走了似的…… 又或者索性说是在躲她唐晚妆,不想多见面? 哦,好像是初得金箔,不想在那种错综复杂之地多留? 已经忘了当时在想什么了,总之匆匆离去,急得像是有什么在屁股后面咬一样。 或许可以说,只是因为自己的心态浮躁,待不住一个地方。 唐晚妆悠悠道:“如果这次晚妆不说,你是不是探索完剑皇之陵,又急着要跑?” 赵长河只能道:“我忘了当时怎么想的了,话说难道不是你给我任务出去做吗?” 这锅甩的……唐晚妆哑然失笑:“这么听我吩咐?那我这次给你个任务,无论剑皇之陵结果如何,你在这多留十天,如何?” 赵长河奇道:“留在这干嘛?和你多熟悉熟悉吗?你在想什么啊,难道你我不该是甩清关系?” 唐晚妆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私人名誉,又如何比得上公事要紧……无论公子怎么看待,在晚妆眼中,你就是公事。” 赵长河沉默片刻,叹道:“所以你留我干什么?” “跟我学琴,学书,学画,学诗。”唐晚妆微微一笑:“或许诗书你都不需要学了,公子出口成文,那故事编得晚妆都想继续听……如此满腹学识,却示人以草莽,未免可惜。” 赵长河很是无奈:“你要我学这些东西干球啊?就算真是皇子,也没非要学这些的道理,这些学好了也没用,纪元历史告诉过你赵佶和李煜没?” 唐晚妆很认真地道:“你的心灵需要慢下来,这些东西能让你慢下来。凝神静心,陶冶情操,抹去浮躁,不外如是。” 赵长河实在不是很想学,只得道:“你说对珠子有主意,结果就这?” “这就是办法之一,为什么那些憎恨、怨毒、戾气等等负面能够影响你的性情或思绪?因为你心本就不静。我欲教你唐家之意,无论八方风起,春水悠悠,无非一阵涟漪。届时你心房自守,灵台如水,如月映照,再无心魔。” 赵长河瞪大眼睛:“我偷学你一丝剑意,你侄儿都跟我闹几次了,你还真把唐家核心之意教给我?到时候他姑父姑父的,暴怒揍人的怕是你自……” 唐晚妆直接打断:“那你自己呢?愿不愿意学?” 赵长河挠挠头:“需要拜师么?” 唐晚妆低着头,纤手拿着小小的汤匙,在莲子羹里搅啊搅,半晌才道:“你若愿意,当是最好。” 夏日的午后,燥热无风,便是周遭水榭也显得热烘烘的,毫无清凉之意。 但她这一低头,素手轻搅,就像碗中的莲子凉意丝丝地向外沁了出来,于是夏日的午后便有了水莲花绽放的清冽凉爽。 心便静了。 第164章 心静否 赵长河压着那一刹的涟漪,低头也喝莲子羹:“师父我是不拜的……怎么我记得以前你也好像也比较回避这事,怎么现在无所谓了吗?” “武学和琴棋书画不一样……”唐晚妆低声道:“武学的话,我收你为徒,未免僭越,也没有资格……但琴棋书画倒是无碍。你又是为何不愿?” “本来叫唐不器大侄子,忽然和他同辈分了,我不爽。” 见唐晚妆忽然瞪大的眼睛,赵长河猛地醒悟,忙补救:“不是,我本来就是占口头便宜,不是要做他的姑父……拜师之后连口头便宜都没了,我还比他小,要叫他哥,我……哎呀……” 抱琴偏过了脑袋。 这不小孩子嘛,比抱琴还幼稚。 赵长河被抱琴怪异的目光看得老脸发红,尴尬道:“我说首座大人,你一切出发点都是我是皇子,现在越来越不掩饰,但你发现我真不是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唐晚妆笑笑:“那有什么要紧,我只不过不想看一个江湖后辈越走越急躁,步我的后尘……何况你对唐家有恩,我帮扶一把,有何不可?” “你的后尘……那不就意味着琴棋书画其实没啥用?急着突破该伤肺经还是伤肺经。” “但你有没有想过,若非如此,我伤的就不仅是肺经了?” “唔……” 唐晚妆神色有了些许怅然:“或许琴棋书画确实没有什么用……但我已经说了,它不过是让你心静下来,不再如此浮躁。要么你去念佛经?也是个方法。” “……那还是学琴棋书画吧。”赵长河犹豫片刻,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这样的话自己应该称呼她什么。 真是奇怪,岳红翎比自己小两个月,脱口而出的“岳姐姐”毫无心理障碍。唐晚妆大了足足八岁,可这一声本应该很自然的“姐姐”就根本喊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和她的交集总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味儿,至今谈不上个人私谊,就连教琴棋书画,在她眼中也是“公事”。说是说为了“江湖后辈”“唐家恩人”,谁都知道这是借口,她只是在培养心中的皇子。 赵长河至今对大夏毫无半点归属感,甚至因为一路的见闻,还颇为反感。他不知道如果将来自己选择的是推翻这个国家,那时唐晚妆会是什么心情。 大家其实从来不是一路人,与岳红翎相知携手的意味完全不同。 也或许是因为……看她脸色苍白随时风吹就倒的模样,总能让人忘记这是一位很强大的武者,心中的怜惜之意反倒比尊敬更浓,觉得她才是该被照顾的妹妹才对。 这种感觉非常复杂且矛盾。 唐晚妆美目凝注他半晌,似是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却并不去问,转头对抱琴道:“把琴给我。” 抱琴微微一礼,把琴放在唐晚妆面前的案台。 唐晚妆轻抚琴弦,低声道:“都说晚妆殚精竭虑,思绪纷杂,不利于道。可公子心中纷乱,竟似比晚妆思虑更多……非修行之道也。聊以此曲,请君静心。” 一缕琴音悠悠响起,轻柔,舒缓。 就像这燥热的午后,微风徐来,拂过水池,送来芳香。 似有蜻蜓在水中点过,悄然离开,留下一点涟漪微漾,渐渐扩散,漾开,在周遭的虫蛰蝉鸣声中很有韵律地一荡一荡。 莲叶轻斜,一颗水珠慢慢的慢慢的掉落,落在水中,一声滴答。 于是静谧之中活泼了起来,视野拉伸。清爽的水意溅在脸上,上方的绿荫苒苒,遮住了炽热的炎阳。美丽的女子站在藤萝之下嫣然浅笑,远处小丫头咯咯笑着,一路跑着去捉那只蜻蜓。便看见天高气爽,白云悠悠,笑声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像远方之景,又像梦中悠扬。 人在院中斜靠躺椅假寐,听着远方清脆的笑声,嘴角便不自觉地泛起了姨母笑。 江湖渐远,那血色的喧嚣,刀光的呼啸,都随着孩童的笑声悠悠荡荡,随着远处的风筝直上云霄,再也看不分明。 琴声轻止。 赵长河发现自己靠在椅子上,差点睡着了。 他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脑子一时还是空着的,全然放松得一时半会连思维都凝聚不起来。 唐晚妆看着他的模样,目光里竟有几分怜惜:“你……太累了。我看你往日里连睡觉都在想事儿,至少昨夜是。” 赵长河:“呃……” 昨晚还真是……话说瞎子入梦那种交流,自己到底算睡没睡? 唐晚妆又道:“不仅是日常休息,你的修行也确实绷得过紧,气血已经被你压榨到了极限。日前在剑皇之陵下,你是否开启过煞气充盈入脑的状态?至今沸腾不止,仍在侵蚀你的血肉,你平时却无知觉……长此以往……就像年少之时过度透支身体,不到中年就废了。” 赵长河抽抽嘴角:“你这说得有点歧义,像某件事一样。” “难道不一样?”唐晚妆平静地道:“人的身躯,归根结底都是一回事……你现在需要固本培元,别再盲目追求突破了。” 赵长河略微内视了一下,果然可以感觉到血肉之中有煞气正在消退,之前潜伏肌肤筋骨,是怎么日渐蚕食的自己都完全感觉不到,但在这一曲之下,煞气全消,简直如同仙家法。 唐晚妆看得出他的想法,叹了口气道:“此非仙家法,当然,琴曲本来也是一种武学,有特殊效果……只不过我建议你学的不是这方面。” 赵长河点了点头:“知道了。” “心静否?” “是。” “要学么?” 赵长河站起身来,诚心一礼:“请唐姑娘指点。” 唐姑娘…… 这就是你此前纠结了半天的称呼,最终交付的答案? 唐晚妆咀嚼了片刻,忽地一笑:“你过来,我先传你基本的东西,每根琴弦的音,以及基础指法。” 抱琴瞪大了眼睛:“小、小姐……” 唐晚妆瞪了她一眼:“你那什么表情?赵公子天纵之才,学别人刀意剑意只需看一看即可,弹琴无非也是手指协调之事,难道还需要手把手?示范一二他自然就会了。” 抱琴:“哦……” 她小心地看着赵长河坐在唐晚妆身边,两人肩挨着肩的样子,心中暗道我觉得不妥的是这样并肩而坐,看上去太亲密了,我的脑子还没转到手把手掰手指这种事上呢,小姐你这是自己纠结过吧…… 其实此时的赵长河紧挨唐晚妆而坐,身边清香袭人,他却没有半点涟漪。 刚才的琴曲太静心了,完全就是贤者状态,脑子里什么杂念都起不来,这时候只想学琴,他知道这对自己是真的非常非常有好处。 一路行来,满身的煞气,满手的血戾,赵长河在很早以前就担心过自己将来会不会受此影响变成一个嗜血狂魔。只不过以往出于对琴棋书画这些玩意的轻视,觉得没啥用,可今天发现真的有用。 能让那刀光剑影渐渐淡去,让那血色的疯狂如隔次元,眼前只剩江南之美,静谧的夏。 这种世界,音乐本来就是一种武学,即使唐晚妆想让自己学的不是那个方面,其理相通。 唐晚妆的玉手正在眼前示范指法,看上去很简单……无非都是肢体动作,和她那种高难度的春水剑意相比那是真的简单。 也很美,赵长河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光看手,就能让人感觉到美丽是什么意义。 也很优雅,让赵长河不自禁地在脑补将来自己潇洒弹琴时的令狐冲效果,再来一曲《沧海一声笑》,那可帅炸了。 “看起来确实不难,我来试一下?”赵长河提出了申请。 唐晚妆颇为期许地让开身位:“赵公子的悟性,晚妆是信得过的……” 话音未落,赵长河僵尸般伸出两爪,“嘣”地抓断了琴弦。 唐晚妆:“……” 抱琴掩面蹲下身去:“呜呜呜我昨天调试了三个时辰的弦……呜呜呜这就是小姐你口中的天纵奇才吗……非要让一只狗熊绣什么花呀……” 第165章 卧龙凤雏 赵长河憋得老脸都成了茄子。 还真以为是“看一眼就学会了刀意剑意”呢,骗骗别人就算了,这次连自己都给骗了。 那些东西真是自己看一眼学会的嘛?是金箔反反复复放慢了示意几十上百次给你模仿的! 再说武学的悟性和这些好像还真不是一回事……脑子看了觉得会了,一下手就废了。 “内啥……我、我改天再来?先、先去给丫鬟讲故事……”眼见弦断无法弹,赵长河找了个拙劣的借口,逃命般跑路了。 唐晚妆板着脸目送他离开,直到拐出水榭再也看不见人影,忽然“噗嗤”一笑,低声道:“怪不得和不器合得来,分明是个大孩子。” 抱琴正在嘤嘤地哭:“我的琴弦……” “抱琴乖啊,不哭不哭,明天姐姐帮你揍他。” “小姐你会跟这臭狗熊在一起吗呜呜呜……” “不会的,赵长河是唐晚妆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嘛,乖,脸都哭花了。” 抱琴抬起头,眼泪汪汪:“小姐你还真想得到他啊?” 唐晚妆怔了怔,哑然失笑:“不过应和个典故,瞧你想哪去了。与其说我想得到他,还不如说是大夏想要得到他,但最好……不要一语成谶。” 说着离座而起,也要出门。 抱琴奇道:“小姐你去哪?” “姑苏还有一堆事没做完……”唐晚妆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他匆匆行色,始终不得心静,我又何尝不是?偷此浮生半日,听他一段故事,回这一曲琴音,是为他静心还是为己休息,我都分不清。” …… 赵长河一溜烟回了自己的客院,进门却愣了一下。 思思趴在自己的床上,毫无形象地睡得正香。 赵长河想起早上自己随口问的话题……她昨晚可能真的没地方睡,不知道在哪囫囵打坐过了一夜吧? 从她的美貌看,不太可能是古灵族中普通人,明显是有着良好营养、也不需要干粗活的。她觉得自己是段誉来着,之前猜她小公主她也没否认,应该是了。可一个小公主为啥要跑出来受罪? 而且她毫无节操的,并不仅仅指礼教矜持之事。比如当初在白莲寺,自己压她下跪她还真跪了,这又和小公主似乎不符,哪有这么不要面子的公主呢…… 但不管怎么说,此刻两人并肩作战过,已是朋友,具体根底她要是到了想说与能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强求反而为难。赵长河此时没去想太多,拉过边上的薄被一角,给她略盖了一下,便自顾坐到窗前看书。 那曲琴音效果真的好,此时很心静,燥热的夏天都没什么感觉,以往看几行就看不下去的书,现在也能看进去了…… 回想此前,岂止行色匆匆,简直快可以称为疲于奔命了。 慢下来…… 欲速则不达。 缠绕在身躯与灵台的血煞,不知不觉间息如平湖,赵长河甚至觉得下次的发病周期都会延缓很多。 床上的思思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看身上覆着的薄被,又看看窗边安静看书的赵长河。 本来一肚子怨念,也不知不觉平息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读书的样子,半晌不言。 “醒了?”赵长河翻了一页书,随口道:“这书你睡前看的?” 思思探头看了一眼,见是一本对对子的初级教学,便道:“是啊,中土人文,我之前也曾想学学,但还是觉得学武重要一些,没时间接触这个。听你讲故事才觉得有点学问还是有意思的,便拿他们丫鬟下人的启蒙书看了看。” “怎样?挺好玩的吧,对对子。” “聊以一乐还行吧,意义不太大。”思思懒洋洋地顺着头发起床,尽显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材,却发现赵长河连看都没往这看一眼,颇有些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趣:“喂,该不会你觉得对对子比我还有意思?” “以前我也觉得没兴趣的,心态一静,反觉得有趣起来。”赵长河悠悠道:“江湖有酒,却无诗,确实也少了点啥……大夏有唐晚妆,算是补上了这个缺。” 思思震惊:“你和我说话,却想着唐晚妆!” 赵长河哭笑不得:“我说的是她所代表的诗情画意,不是指她这个人。你比我还没文化。” “我们异族小丫头,当然不如唐首座的江南秀美!”思思磨着牙道:“但诗词对子这种无聊玩意,看一眼就会了,又什么了不起的!” 赵长河也震惊:“你看一眼就会了?该不是和我自以为学弹琴很容易一样吧?” 思思道:“不就对个反义或者近义词儿,有什么难的?像你赵长河,我听说你以前杀了一个叛徒叫王大山的,你们不是一对儿挺可惜的。” 赵长河默然:“我也觉得他和我很对仗,所以我的文化水准其实和异族人一个档次吗?” 思思道:“所以不就这么简单吗?” “长河好对,换点难的呢?比如河上的……水手?” “火腿呀。” 赵长河:“?”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慧根?”思思得意洋洋地叉着腰:“还不如我考你一个,看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聪明。嗯……就慧根吧,怎么对?” 赵长河沉默半晌,慢慢道:“傻逼?” 思思:“?” 卧龙凤雏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板起了脸。 思思终于知道这玩意也并不简单,不是说个反义词儿就完事的,却又不肯认输,梗着脖子道:“对对子有什么用,那些人骈四俪六的花团锦簇,看得人头都大,有你的天龙八部有趣吗?快快,继续讲故事,难得你有闲工夫在这扯屁,不把故事说完,别到时候哪个老姑婆又来打断,听个故事都不顺心。” “我已经被你们折磨得不想讲了。故事就是故事,没有任何影射,我不是神仙哥哥,你也不是鸠摩智。按你这脑回路继续听下去,故事本意全失,我讲了也不是滋味。” “那最少跟我讲完会易容的这个丫鬟的故事?” “唔,你先确定这个不是你,否则我不敢讲。” “好好好,不是我。”思思挨了过来,摇着他的肩膀:“老爷,快点讲嘛。” “却说段誉在酒楼见到了一条凛凛大汉……”赵长河终于开始往下讲,其实本来是真有点不想讲,会易容的丫鬟加一位豪迈粗汉的爱情,思思不把这当成他赵长河才有鬼了,怎么听都是个调戏。 而且还特别不要脸,把乔大爷给讲得豪气干云,如同战神一般。谁来听不以为这是他赵长河自卖自夸啊,还丐帮呢,还北乔峰,你咋不直接说北邙山寨呢,叛徒把寨主给挤走了是吧? 不过思思好就好在听故事的时候绝不插话,就是支着粉腮,大眼睛很是仰慕地看着你,一副很期待下文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到底脑补了些啥。 一直到故事磕磕绊绊地讲到了乔峰误杀阿朱,塞上牛羊空许约,思思神色才终于变了,看向赵长河的目光简直有点想掐死他的味道。 赵长河无奈停了故事,叹气道:“所以说了,这不是什么影射现编,我没那水平,更没道理编这样的结局给你听对吧……这就是别人的故事。” “这就是你不想易容成别人的原因?” “唔……有一定的因素吧。” 思思怔忡地想了半天,低声自语:“不管是不是你编的故事,在我看来你倒还真有那么一两分像乔峰……但很遗憾,思思除了会易容之外,和阿朱没有一丝一毫的接近之处,想要这样善解人意的丫鬟,你随便找唐不器重新要一个,都比我合适。” “喂……” 思思促狭一笑:“我又没说是你编的,你敢说你不想要那样的小丫鬟?只可惜现在你身边的是个阿紫。” “你没完了是吧?谁特么都是你!”赵长河捏起拳头,作势要揍。 思思摆了个防御架势。 两人正要打闹成一团,外面传来唐晚妆的叹息声:“无意打扰赵公子,但恐怕大家的悠闲休憩要告一段落了。” 赵长河怔了怔:“什么情况?” “负责守在剑皇之陵出口的唐家人急报,下方再起震感,疑似有事发生。”唐晚妆的语气也有些无奈与疲惫:“这才一天,你的伤都没好彻底,并且刚刚开始有所静心,我真不愿你短期又触碰这些……但如果不喊你,你是不是反倒不悦?” 思思一下就没了打闹的心情,神色再度变得怔忡。 赵长河也觉得世事是不是有点故意在催自己,简直有点疑心瞎子在搞事。哪有这样让人不得闲的,刚刚静下心来讲讲故事学学琴乐、调戏调戏小丫鬟,打打闹闹还挺舒心的,结果这才一天都不到,就来事了…… 这么看来之前的戎马倥偬疲于奔命,是不是也有那么点命运刻意的味道? 催着自己成长,不在乎潜力透支耗尽,留下一身隐患。若不是唐晚妆点出,自己怕是永远没想到这一层。 但想想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乱世乱世,哪来那么多清闲的时光? 想到这里便也洒然一笑:“动与静何须刻意?事情到了就做,做完了就歇,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以后自然会收着,反正剑皇之陵总是要探的,搞完了这事再随你学琴便是。” 说着转身拎起窗边的龙雀,扛在肩头大步出门:“走吧,弹琴我是狗熊绣花,这种时候才是我的舞台!” 第166章 剑皇陵寝 和思思这段故事又是讲了半天,这时候早已黄昏。 大家连晚饭都没心思吃,直奔剑皇陵寝。 由于两个空间已被贯通的缘故,此时也不需要像以前从陆家那边进了,原本剑池的位置已经被那把剑影捅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可以直接下去。 唐不器说“没后山了”,倒也没那么夸张。整个虎丘尚在,不过有些乱七八糟,剑池位置成了个大坑,周遭四处也是树木摧折岩石崩碎的惨样,但其实整整还是个好地方,反而把“禁地”给名副其实了。 一些唐家人很谨慎地守护在大坑边上,里面依然有少量的剑气偶发,还有浓郁煞气缭绕其中,一看就是非常危险。就算没有唐晚妆的严令,唐家的怂货们也没人敢碰。 原本唐晚妆打算的是等这些剑气煞气消散个几天,下方平稳了,赵长河身上的伤也养好了,到时再一起探。可莫名其妙的下方忽然又起了震感,这就无法再等,必须立刻搞清缘由。 并且不是唐晚妆个人来,而是镇魔司精锐全员集合,包括后续远道赶来的武维扬等上百精兵悍将各自分工,有条不紊地开始勘测陵寝的每一条道路。 其组织性和专业性,看上去是对这类的探查极为有经验的了。 但赵长河还是更信赖思思。人家本来就是上个纪元的遗民,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上个纪元的建筑风格和禁制类型,说不定住的地方都有大量类似陵寝。 瞧那天找路简直跟回家一样,哪里剑气少、哪里是主陵,陆家人几代前仆后继的探索,被她眨眨眼的工夫就找出来了,镇魔司再专业恐怕也没到这水平。 这一次也一样,镇魔司的人各处勘测,赵长河与思思就直奔主陵大门,要有问题的话多半就是出于主陵,不会在外围的通道里。 唐晚妆便默默跟在两人身边护持。 抵达主陵大门外,地上陆家老者的尸身仍在,脸上还带着死前大笑而逝的余韵。被周遭浓重的煞气侵染之下,反倒还能给人一种力量感,比死前的虚弱模样还强了几分的样子,似乎随时能爬起来再给你一剑。 赵长河道:“我第一反应是煞气驱使这位尸变,看来不是。” 唐晚妆点了点头,赵长河这个猜测是有道理的,此地煞气依然浓郁未散,在这种强烈的毁灭杀机的驱使之下,无意识的剑气都能自己往外冲,这躯体爬起来乱砍并不奇怪。目前看上去还没有,也属于随时可能起来的那种。 这就更证明了剑皇复苏的可能性。 唐晚妆打量厚重的石门,这里面才是主陵,主陵的意义可不是一个墓室,而是同样会有一个庞大的建筑群,内里的守卫就不再是外面这些简单的剑气,不知道藏着多少恐怖的杀机。 所谓的震感,就是里面传来。 如果没有变故,唐晚妆觉得之前赵长河提议过的“永久封闭此地”才是最佳答案,没有必要去触碰前辈之陵,当它不存在就可以了。但既然生了变故,总得解决吧? 可门打不开,连生了什么变故都不知道,怎么解决? 赵长河正在问思思:“这门你知道怎么开么?总不能像这老头一样去劈吧?” “当然不能,那只会再度触怒皇陵。” “那怎么进,是不是外面的通道各处留有机关?” 思思很认真道:“人们看见门,总是想要去打开,却不曾想想,这是人家的墓葬,你下葬之后希望别人进去么?为什么要留一个可以从外面打开的机关?” “呃,那为什么要做一个门型呢?” “因为墓是生前做好的,门是给他本人临终时进的。或者他死在外面,由他的亲人或徒弟把他抬进来……门的意义在设计起就是一旦关上就机栝脱节、永久关闭,换了你我设计自己
相关推荐:
恶女嫁三夫
斗罗:转生火麟飞,幻麟星云
快穿甜宠:傲娇男神你好甜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他来过我的世界
被恶魔一见钟情的种种下场
逆战苍穹
爸爸,我要嫁给你
炼爱(np 骨科)
妙拐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