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房门再度被踹开,又一个岳红翎跳了进来。 正在亲他的岳红翎一顿足,飞也似的穿窗而出,溜了。 赵长河:“???” 岳红翎想要去追,却担心赵长河的状态不敢离开,跳脚怒骂:“再让我发现你扮成我的样子和男人乱来,我上天入地必取你狗命!” 窗外传来咯咯娇笑:“不就亲一下,还没那啥呢,有什么受不了的……我觉得换了是你呀,多半做的事也差不多……” 声音飘然远去,最后几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岳红翎一把拎起赵长河的衣领子:“她渡给你的气,千万不要运转,能听见吗?清醒点!” 赵长河一脑子混沌是真的被吓醒了,口中那股气直接散掉,一点都不敢导入体内。 其实以刚才天书所示的彻底解剖,说不定真的开始双修的话,这天女会反而被他控制的几率才大一点……当然前提是赵长河清醒。这种混沌状态肯定完蛋,岳红翎的打断极为及时。 这妖女当真无孔不入,竟然趁着他状态混沌难辨真假的机会来扮岳红翎诱惑控制!而且用的还是素的,不容易引发“岳红翎不该这么浪”的困惑,轻而易举就信了。 是不是可以证明,无论是天女,还是赵长河,心中都觉得如果只是亲一口渡气,岳红翎做出来的话虽然让人意外,倒也不算太难理解? 岳红翎一看就知道赵长河怎么想的,愤怒地揪着他:“她说我做的事多半也差不多,你信吗!” 赵长河虚弱地道:“我不知道,没有力气分辨。你……把我打晕了完事。” “你也知道我能打晕你,而不是怕你没理智,不知所谓了?” “……”她果然是听到这一声怒喝才被惊动过来的…… “盘膝坐好。”岳红翎将他摆了一个盘膝姿势,旋即坐在他身后,一掌拍在他后心。 浩大无比的真气传来,比之前假货那一指的效果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赵长河此时才后知后觉地马后炮,真岳红翎的真气水准,不该以当时迟迟的手段来参照,更不是那个能被自己打跪了的假货能比的……清醒的话,早该知道不对才是…… 这回效果强多了,赵长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丹田与浑身气血的狂暴似乎都得到了“乖哦”这样的安抚,那种躁动的煞气都被抚平了许多,立竿见影。 潜龙第二之强,远不是一般天女可以模拟。 “谢谢。”赵长河有些虚弱地说着,心中隐隐然闪过一丝遗憾。 如果刚才是真的,该有多好…… 正这么想着,听见了岳红翎有些犹豫的声音:“你……真的学了极乐大法?怎么这么快?” 赵长河无力地道:“我本来习武就很快,从来没有让我感到理解生涩的武学,何况……这种……男人都喜欢的东西。” 岳红翎啐了一口,犹豫片刻,还是道:“那你引导我此时的真气……运作那个功法便是。应该可以的吧?” 果然真岳红翎根本不知道双修的意义,赵长河叹了口气:“可能,勉强算吧,但你手别离开我的背,这需要交相往返才有意义,否则那叫采补你。” 岳红翎:“……” 也就是说本来那个假货想和你啃个没完,而不是渡一口气? 越想越气。 她没好气道:“那你就修啊,我还在给你输真气呢。” 话音未落,她的神色就微微变了。 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真气进入赵长河体内之后,不像原先那样循自己的操纵而行,而是迅速被赵长河的真气融合包容,汇流一股,自己竟然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真气的控制。 若说采补,这还真是,只不过没有到损伤根基的程度罢了,失去的这些真气还可以练回来。 岳红翎想了想,双手没有离开他的后背,有心看看所谓不采补的和合双修是怎样的。 这么想着,她脸上就有了些微红。 这就是双修了啊,自己主动要求他进行的…… 无怪乎赵长河会觉得如果真是她亲的话,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之前有多少次机会,如果他要亲,自己会不会拒绝? 岳红翎不知道,回想自然都可以说不会不会我才不会,可在当时,谁知道呢…… 直到现在,自己主动叫他“双修”,做的事又能比假货矜持多少? 赵长河无暇去体会她怎么想的,慢慢尝试引导她的真气与自己的阳刚之气相交,虽然没有刚才天女口中渡气那种明显的阴阳接触之感,但实际上还是有效果的。 女子的真气毕竟是女子的真气,即使和男子同样修行一种功法,女子修出来的也自然含阴性。 这是天理。 唐晚妆说至刚易折,盈不可久,这不仅对应在他的打法套路上,同样对应在修行本身。血气方刚的汉子,修的血煞之力,练的筋骨之强,内功说是中正浩大,实则也是八荒六合莫非王土的霸道,过于刚强了。 若是不兼修一门柔和性质的功法,那其他最佳的方案就是……多双修。那才能中和,才能磨去过于锋锐刚猛的棱角,达成刚柔并济。 于是岳红翎的真气与自己相融,不仅能够稳住躁动的真气和血煞,还能滋养刚才强行撬动拉伸导致的少许经脉损伤,最后还能稳固刚刚突破的修行,让这玄关四重的真气壮大起来,不再是初入四重的水准。 一次未曾真正的“双修”,效果已经好到超出了预计。 这还没完,他还必须把这缕被改变了属性的中和气息重新输送回岳红翎那边。 岳红翎很快感受到了他背上反传回来的真气。 怎么说呢……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真气也该算是刚强一类,然而这种东西从来是相对的,当与赵长河的相比,她的便是阴。 当赵长河阴阳融合之后返送回来的真气里,岳红翎真正体验到了“阳刚”是什么意义,那是炽热的炎阳、是厚重的山脉、是无坚不摧的霸道。 于是在她本有的刚强凌厉里,又多出了一缕厚重,那落日残霞映照江水,也未必都是凄美,也有辽阔的苍茫。 赵长河睁开了眼睛,岳红翎收回了纤手。 两人一时都在体验全新的意,默然无言。 这就是双修吗? 还是这么素的双修……效果便已如此显见,对岳红翎冲击玄关九重似乎都有所助益。 然而此时岳红翎想的却不是自己能不能冲九重的问题,而是再素的双修这也是双修啊,还是坐在一张床上,靠得如此之近。 不需要说任何话,气氛都自然旖旎。 岳红翎终于受不了了,腾地跳下了床:“看你无恙,那就行了……这功法,这功法还可以,不是我原先想象的邪门……” 正有些慌乱想要跑路,身子一紧,忽然就被拦腰带臂一起抱住了。 他抱得如此用力,岳红翎下意识挣了一下,肩膀一阵抽痛,居然一时没挣开。她绷紧了身躯,咬牙道:“赵长河,你不要打蛇随棍上,你真当这是双修吗!” 赵长河紧紧拥着她,有些混乱地低语:“我想抱你,一直就想,马背上想,山寨里想,密道里想,完事了还想,现在更想……我不想忍了,给我抱一抱,就抱一抱……” 岳红翎听着听着,慢慢地放松了挣扎,任由他静静地抱着自己。 感觉他确实没有多余动作,岳红翎才舒了口气,轻轻地说:“我辈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抱一下就算了,啊,乖。” 前半句像在说服自己,后半句像在警告他。 然而赵长河没有回答,也没有多做任何多余的事,就只是抱着。岳红翎终于闭上了嘴,静静地站在那里任他抱着,屋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第129章 请他消受 赵长河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之前真有点欲念,尤其被假货亲了之后,真想亲真的。 但这般抱着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反而渐渐没了,虽然软玉温香,却兴不起多少绮念,反倒越发安宁。 也许是太累了。 只有岳红翎能带来这样的依赖感。 岳红翎也觉得自己很奇怪,被这么抱着,一点反感都没有,此前的挣扎没挣开,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肩膀疼呢,还是欲拒还迎。 但被这么抱着,一样很安宁,就像在秘窟之中,他在前方堵得严严实实,内心没来由的安全感。 也许是独闯天涯风风雨雨,终于也累了? 不知道。但这么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真的安宁。 远方传来一声鸡啼,东方渐呈鱼肚白。 天亮了。 屋内相拥静立的男女终于慢慢分开。 岳红翎转身,轻轻推开赵长河的胸膛,抬头看看他的眼睛。 他那眼神似乎也刚刚从出神之中回收似的,刚刚恢复清明。岳红翎是真的没有感觉到他的欲念,不知道刚才他心中抱着的究竟是心仪的女侠,还是少年心中固执的梦。 仿佛直到此刻他才有了些后悔,喉头动了动,试图亲下去。 岳红翎眼里闪过笑意,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嘴:“说了就抱一抱。” 赵长河悔得想哭。 岳红翎终于笑出声来:“真是个孩子。” 赵长河嘴巴一嘟,直接在她摁住嘴的玉手上啄了一下。岳红翎触电般收手,怒目而视。 赵长河却没进击,整个人却似神清气爽,得到了什么升华似的,悠悠转身,坐到桌边去倒茶喝:“你一直说我孩子……嗯,我倒是忽然想起了你我很早的一个话题。” 岳红翎撇撇嘴,手在裤腿边擦了擦,也坐到他身边,顺手拿过他刚倒好的茶喝了:“什么话题?” “你我江湖再遇,我该叫你什么。” “不已经是岳姑娘了?或者背地里姐姐个没完,连魔教天女都听见了的程度?” 赵长河偏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是,但我如果现在再回答这个问题,我会换个答案。” “嗯?” “希望将来再遇,我会脱口喊你红翎。” 岳红翎心中突地一跳,面上却是一副失笑摇头的样子:“喂,你是不是刚才突破了,忽然就有了莫名的自信?说破天还是个四重啊。” “你在意的本就不是这个,或许算个前提条件?”赵长河笑道:“那请岳姑娘再为我护一次法。” 岳红翎怔了怔:“你要干什么?” 赵长河摸出几粒增进气血之用的丹药:“既然内外四重已破,丹田稳固,真气雄浑,正是早上气血最巅峰时。我的外功修行历来比内功高一些,现在内功达到标准,又可以继续助推外功突破,此时此刻,便当是五重之时。” 岳红翎忽然觉得这就是个疯子。 你刚刚痛成那样,一般人也会心有余悸先缓缓。并且刚刚双修……嗯,双修完毕,在正常人惯性思维里已经是练完功了,该做点其他事了。 但这厮脑子里居然就开始再度想要突破,连岳红翎都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简直像一匹喂不饱的狼……怪不得他的修行这等速度。但他之前血煞涌动已经那么难受了,突破之时会不会又来一次? 赵长河慢慢吞了辅助气血的药物,低声道:“不用那副严肃的表情……血煞功的事我很有经验的,刚刚发作过,此时煞气已经宣泄,非常平静,应该不会再来一次。上次我和崔文璟谈笑之时就把外功四重给破了,道理类似,那次也是我在野外发作之后没多久,这次感觉会差不多。” 岳红翎道:“我倒是相信你这次不会像刚才一样,不过有点奇怪,你是有什么导致很急么?你习武至今,也就半年多。” “你说远的还是近的?” “何谓远近?” “远的话,我想早点追上你。” 岳红翎不说话了,这个“追上你”此时歧义满满,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功,但她不想去明辨。 心中暗道指人的话,可能还有一个崔元央…… 想到这里,心情终于首次有了些别扭。 却听赵长河续道:“近的话……” 他的肌肉开始虬结,血煞再度凝聚,凶戾无匹的煞气汹涌澎湃,转瞬让这个屋子都成了血腥战场般的错觉。 “……我马上要去挑战一个人,四重肯定不够,五重差不多。” 话音落下,血煞凝空,玄关五重。 岳红翎仿佛目睹一个奇迹在眼前诞生,心中都禁不住有些澎湃,这种场面是真的能引动武者的激情和热血,实在太帅了…… 要不是自己人,岳红翎简直都想挑战他一下。 赵长河内视片刻,粲然一笑:“我说的护法指的不是这个突破,而是那个挑战。岳姐姐可以在旁边吃点早餐,别让不开眼的打扰就行。” 岳红翎感觉能看见很有意思的事情,也不问是谁,反而问:“为什么是现在?” 赵长河站起身来:“外功与内功不同,内功突破玄关之后还要积累,外功立竿见影的。而血煞功尤为不同,刚刚突破之时,煞气未褪,战力最狂,更兼我刚刚抱了你,心态圆满无缺。” 岳红翎直接懒得理他后半句:“我看不止如此吧?” “确实……更多是因为,再等两天他什么都实现了,得稍微给他点挫折……虽然可能与我没有太大关系,但我很不爽,想告诉他,不是谁都被蒙在鼓里。至少还有一箭之仇,请他消受。” …… 清晨的扬州依然有点兵荒马乱的气息,来往行人行色匆匆,都不敢随意抬头,生怕被人当作弥勒教徒给揪进去。小摊小贩的生意也暂时不做了,街上一片冷清。 只有明月楼附近依然热闹,因为这附近都是漕帮的产业。 漕帮少帮主万东流很主动地配合镇魔司捉拿魔教,配合清洗了一大批漕帮中人,甚至包括高层,这让镇魔司方面很是满意,有这地头蛇帮助,事情好做了很多。 于是漕帮的场子也没有官兵前来打扰,此时行人来来往往,许多漕工在近处喝粥吃馒头。 万东流就悠闲地坐在明月楼顶层吃着早餐,宴请一直住在他这里的玄冲道长,以及跑来蹭饭的唐不器。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知府遇刺与弥勒教胡人的话题,说一说昨天晚宴赵长河的窘态,日子闲适得仿佛扬州之变与他们没有关系。 唐不器也绝口不提弥勒教与胡人其实是被泼了污水,满嘴义愤填膺,在骂弥勒教不是东西,居然杀官,简直不把他唐家放在眼里。 “你们是没看见,得亏唐某出手,昨夜一式春水迢递,生生从法元刀下救了赵长河一命……” “那你俩不是扯平了,他之前从巴图手中救过你。” “巴图那个,没他救我也不会有事,我唐家秘法多了,他懂个啥?” “……是是是,唐兄大才。” “咦?”玄冲忽然指着长街尽头,笑道:“那是不是我们刚聊到的主角?” 万东流转头看去,清晨的薄雾之中,一条大汉身负重刀,从薄雾里一步一步显露身形。所过之处,摊贩无声,行人噤言,喝粥的都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不敢发出吸溜声,那威势和压迫感确实惊人。 哪里还有刚才大家口中昨天晚宴之时的窘态? 刚刚满口吹逼的唐不器一下就闭了嘴,这赵长河看上去明显气势更盛了,感觉自己这一次再一剑刺过去,要被他一刀劈成两段。 “他好像有所突破。”玄冲叹道:“这血气煞气,弥勒教给的绰号真的没给错,这不是活脱脱的阿修罗?” 万东流有些走神,随口应和:“是啊,确实。” 唐不器探头:“好像没看见岳红翎……他们昨晚好像在一起……” 两人侧目而视,唐不器好像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继续道:“不知赵长河这一大早去哪,是路过这里?要不要请他上来坐坐?” 正这么说着,就见赵长河在明月楼下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看栏边的万东流三人,朗声一笑,声传长街:“北邙赵长河,正式挑战潜龙七十万东流万兄,请万兄……不吝赐教!” 万东流神色微变,长街寂然无声。 第130章 长河奔流,不可挡也 这种当街挑战,万众瞩目,最是光明正大也最是直截了当,当事人是基本不可能避而不战的。谁要是这种情况下避战,以后真的不要在江湖上混了,被人唠一辈子比薛教主还惨。 虽然这是最合武道热血的方式,每个武者都非常欣赏,当初崔元雍赴北邙挑战岳红翎就是这样的方式,岳红翎一直都夸赞有加。 但江湖毕竟人情世故,一般来说只要双方相熟,都不会选择这样没有退路的方式,想比武大可私下邀约,胜负都不伤面子。 万东流和赵长河明明还算挺熟的,请过客,起过哄,共同面对过胡人的挑衅。赵长河住的潇湘馆还是漕帮开的,现在一文铜板都没收他的,上好的草料替他喂马,头牌随便白嫖。 别说长街路人了,这会儿玄冲和唐不器都挠着脑袋,很不可理解。 众目睽睽之下,万东流委实无法推拒,也很是爽快地从楼上跃下,抱拳道:“想不到赵兄如此看得起小弟,那就却之不恭了,与赵兄这样的豪杰一战也是小弟所愿。” 赵长河也拱手示意,笑道:“可别,万兄二十三,可比我大的,自称小弟我可要折寿的。” 你喊岳红翎姐姐也没见你折寿……万东流心中嘀咕,感觉赵长河的态度也不算太差,这到底是在干嘛呢? 便问:“赵兄想与在下比武试刀,大可私下邀约,又何必如此?” 赵长河笑道:“自赴扬州,总在戏中,别人的、自己的,反反复复,颇为无味。何不爽快点?” 万东流皱眉:“赵兄此言,在下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弥勒教蛊惑苦哈哈的民众颇有一手的,漕帮多为卖力气的,难以抗拒,被渗透了个乱七八糟。万兄想必很难受?” 万东流淡淡道:“不错。” “于是虚与委蛇,好像自己也信了那套似的,实则一直在寻求良机……譬如谋刺知府,栽给弥勒教,于是朝廷雷霆之击,弥勒教一溃千里,万兄挟此大势清洗帮会,重整漕帮之风,此后扬州再无抗手,漕帮一家独大,偏偏却还让朝廷觉得可以倚重……将来扬州谁属,还真不好说。” 围观的路人相隔颇远,倒是听不见这边的交谈,楼上玄冲和唐不器神色都变了。 这番推断确实合乎情理,真凶所为必有自己的目的,而不是纯粹来给镇魔司送礼的。此番受益最大的似乎真的是漕帮,万东流有足够的动机。 甚至于,知府的作息行止,万东流也比别人熟悉——漕帮一直都是和官府交往紧密,没看他的宴会知府都参与么…… 但不能没有证据仅凭推断吧,漕帮可不是那些可以随意泼污水的。 万东流神色不变,摇头失笑:“赵兄还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我也挺想听听外人的看法。” 赵长河道:“胡人没有道理莫名其妙跑来踩脸。赤离问岳姑娘姓名,可知他根本不知道岳姑娘会在场,也就是说原本他这潜龙第一居然是特意跑来挑战我们这些几十名的,意义何在?打赢了显得出他赤离多能耐?何况赤离一路杀了不少人,本应是潜伏行事才对,潜龙第一又不是天榜第一,这么高调作死么?所以只可能是被人引来的。” 万东流点点头,笑道:“有道理。” “他们知道场中有玄冲有唐不器有我赵长河,却不知道有岳红翎,说明宾客名单有人提前泄露给了胡人,有极大的可能在泄露名单的同时做出了挑衅,比如说中原潜龙认为赤离浪得虚名不堪一击。赤离有他的骄傲,自然前来回击,所以他开口骂的也是浪得虚名,否则一群排在他屁股后面的虚名关他鸟事,人家看你一眼么?” 万东流神色有些惊叹:“有点意思了,赵兄继续?” “知府不会吃饱了撑的那么无聊,专门为了替胡人扫中原潜龙的脸,就巴巴地不请自来,坐在那干熬……他只可能是应邀而来,适逢其会。” “哦?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万兄整了这出好活,只不过是为了让大家、尤其是唐家人,看见知府和胡人的勾结而已。尤其是如果岳姑娘不在,我们全部被踩了脸,心中只会极度憎恨,唐大侄子回头泼起污水来简直不要太高兴。我之前觉得这种聚会不请岳姑娘简直毫无道理,如今想想,那可不理所当然么……” 唐不器:“……” 远处屋顶,岳红翎坐在檐边,仰首喝了口酒,美目远眺过来,都是趣意。 赵长河做了结语:“虽然因为岳姑娘敌住了赤离,这个对立憎恨情绪没达到预期,但也差不多了,要刺杀知府就是这个时候,再过得几天,他死就死了,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了。当晚之事便顺理成章,最终万兄之谋还是实现得很顺利。” 万东流抚掌笑道:“很有意思的想法。其实就算是按赵兄所猜,似乎对赵兄也没什么影响,有些事赵兄自己岂不也想做?又何必气势汹汹。” “确实影响不大,赵某只是不愿意被人当颗棋子,玩完了还不知道自己在替谁数钱。”赵长河顿了顿,又道:“再说也不是完全与我无关,赵某赴宴途中遭遇弓箭刺杀——和杀知府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打算坐实胡人嫌疑。赵某前来赴宴,能有几个人知道?能预先在路径上埋伏我的,随便筛筛也没几个了。” 万东流笑道:“这就冤枉了,万某那时候在待客呢,如何分身?” “某个憨批告诉我,你们都曾离场小解,一盏茶嘛,以万兄的轻功,其实差不多了。” 唐不器:“……” “对方是个惯用弓矢之辈,似乎很容易导向是草原胡人。很少有人想过,漕帮惯行水上,水战之时,什么用得多些?”赵长河笑笑:“赵某也打过水战,最好用的东西当然是弓。” 万东流神色终于开始严肃,却还是摆手笑道:“臆测过多了。” 赵长河忽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相隔十万八千里的问题:“万兄,你我初见之时,那个小偷季成空还在么?” 万东流道:“依然关押在我私牢……赵兄对这人感兴趣两次了,如果真的想要为他说情,那在下放人便是,多大事?” “恐怕万兄未必肯放的,这人窥见万兄的隐私,可能有点严重。”赵长河笑笑:“那天季成空身上别无包裹,他偷的东西想必是个小巧物件吧,可以随意塞在怀里的那种?” 万东流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道:“不错。” 赵长河压低了声音,连楼上玄冲唐不器都听不见了:“比如……一个含义有点特殊的面具?” 声音虽低,听在万东流耳内却如巨钟敲响,心中狂跳了一下,神色终于大变。 “万兄栽赃胡人却选择我来杀的理由倒是有了,虽然可能有点乌龙……但赵某也受不得这气。”赵长河说着一声长笑,龙雀出鞘,一刀狂斩:“来而不往非礼也,吃我一刀!” “呛!”万东流早有准备地拔刀一架。 两刀交击,周遭砂石狂卷,酒旗飞扬,气劲爆发冲得周边房门的吱呀作响。 旁观众人纷纷动容,这真是潜龙七八十名之后的战局? 万东流神色很是严峻:“你居然玄关五重了。” “彼此彼此。”赵长河咧嘴一笑:“万兄也悄摸摸地六重了不是?” 唐不器默默从怀中摸出一本潜龙榜册子,默默撕得粉碎。 这玩意儿不撕了干嘛,只能给人误导……你们这水平该去前五十甚至前四十玩,躲在七八十名之后很好玩吗? 旁边玄冲神色凝重,忽然低声道:“好快的刀!” 唐不器探头看去,入目的是一道耀眼的刀光从万东流手中挥洒而出,仿佛刀光残影还在原地,那刀已经到了赵长河身前。 “……”唐不器知道如果是自己,头已经没了。 太快了,也太强了……仿佛便有江水东流,也会被这一刀截断,便有巨浪滔天,也会被这一刀劈回! 漕帮沧澜刀法,破浪十斩! “铛!” 被唐不器认为根本抗拒不了的一刀,却见赵长河单手一撇,龙雀轻轻松松地把沧澜刀压到了一边,仿佛这惊涛骇浪冲上前,却发现这边才是更巨大的浪头,劈头就把他盖了回去。 紧接着双方浪头交接,“叮叮当当”如珠落玉盘的脆响接连暴起,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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