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碾压现在多少倍,你有人榜强者、有多位玄关八九重,了不起吗?神剑看你们一眼吗? 刚才威风凛凛的游长老居然发现自己连一刹都没拦住神剑,被它随意一拐就顺着自己边上溜过去了,那狠厉无匹的剑锋依然冲着夏迟迟刺了过去。 夏迟迟咬牙举剑招架了一下,“铛”的一声,无可匹敌的巨力冲来,夏迟迟手中短剑断折,咬牙憋住一口到了喉头的血,借力向后方竹林飞退。 神剑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这回成了一群四象教徒追在神剑后面,反而被越来越远。 眼见圣女倒飞进了竹林,神剑瞬间穿了进去,四象教众人脸如死灰。 “完了。”谁想得到这一个看似挺简单的任务,往年四象教也做过好几次的,都没出过什么大事儿,最多取剑者被剁了,这次怎么会变故得这么离谱,圣女已经果断放弃了还不依不饶? 这时候他们早忘了之前还在怨圣女了,觉得圣女真是当机立断,现在这变故反而是他们无能了,护不住圣女,一个个急得要死的往竹林里冲。 谁也不知道竹林里此刻是什么景象。 夏迟迟倒栽进去,立刻落入了温暖的胸膛,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来人就抱着她一个换位,直接挡在她与神剑中间。 看着赵长河果断坚毅的脸庞,夏迟迟感觉一切都陷入慢动作,心都在这样的慢动作里化成了灰烬。 其实你我之情,真没多深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忘了你。 你又何必如此…… 奇怪的是,那剑却忽然悬在赵长河身后不动了。 赵长河满头冷汗地转过去一看,那剑却似打算绕开他,继续去刺夏迟迟。 赵长河跟着剑的动作转着身子,把夏迟迟护得死死。 宝剑:“……” 赵长河夏迟迟对视一眼,都是满脑子浆糊。 本来以为赵长河要被剁成泥,夏迟迟就算要被砍也是不知多少顺位之后的事了,天知道仇恨全在夏迟迟,赵长河反而没事? 僵持了片刻,神剑忽然不耐烦起来,好像不想给赵长河面子了,打算连他一起贯穿。 然而就在刺下去的刹那,夏迟迟忽地用力,反将赵长河护在了身后。 “操,你傻逼吗?”赵长河下意识地破口大骂。 骂声刚出,又觉得不对,夏迟迟脸色如常,神剑没刺下来? 探头一看,韩无病不知何时赶来,伸手握住了剑柄。神剑微颤,却终于再也没有了戾气。 韩无病有些赶得气喘的模样,神色却很是怪异:“神剑告诉我,叫你俩快滚。它要杀负心薄幸人,不是看能为对方去死的狗男女在它面前恩爱对视,再让它看得片刻,怕忍不住把你们一起砍了。” 夏迟迟跳了起来:“我哪里负心薄幸了,你给我说个清楚!” 赵长河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道:“青龙印。” 夏迟迟猛省,掏出了一直随身的青龙印。 神剑剧烈地颤抖起来,连韩无病都握不住了,剑身轻触青龙印,三人忽觉天旋地转,再度睁眼时,已经消失在原地。 四象教众人进来的第一眼,好像是赵长河伙同韩无病劫持了圣女,不知道哪去了。 第98章 天书 古剑湖底,异度空间。 本质上是纪元崩溃之时,神剑威力护主,维持着一个小小的空间,被击散独立。说这种空间是异界并不准确,因为它还依存于主位面而存在,里面许多元素包括空气等等都是与主位面有某种通道关联的,所以在湖上能使手段与之沟通,但肉眼去找是肯定找不到这里还有个空间存在。 严格意义上应该叫做附属位面。 赵长河联想到青龙印,就是因为神剑的举措完全没有道理,夏迟迟根本不可能有让它必杀的理由。如果非要从夏迟迟身上找一个可能的关联,那就唯有同样来自上个纪元的青龙印。 一试之下,果然如此。 当神剑与青龙印触碰,立刻发生了反应。 赵长河三人仿佛看见了一刹上古的痕迹,就像梦回曾经,看见了过往之影。 一位帝袍男子正在说:“天起杀机,移星易宿,怕是天道有变,万劫将起。我当回去早做准备……若能脱此劫难,再来寻你。” 女子叹了口气:“何必瞒我……夜帝已经陨落,你要的无非是他的位置,执掌那一页天书。怕我与他们有旧,故意留我在此,以免施展不开罢了。” 帝袍男子沉默片刻:“你可以这么认为。” “无论你去干什么……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可以,哪怕等到纪元重开。”女子声音渐渐低落:“怕只怕,你不会来了……” 男子承诺:“放心,我一定会来。” “好,我相信你。你真能来,我还有东西给你。” 男人此去什么结果,影像之中是看不见的,但赵长河与夏迟迟很清楚,男子回去把北邙上的墓都准备好了,青龙印传承也准备好了,所有后事准备得整整齐齐,唯独没有回头找女子的意思。 赵长河忽然想,北邙移位得那么离谱,可能都是这位帝王的后手结果。毕竟这位都是已经在争天书的了,好像比正常的人间帝王牛逼。 这么看来,此人确实没怎么想过那女子的事情,应该没有误会。 纪元崩溃来临,女子自知实力躲不过去,也心如死灰不想躲了,直接自刎于剑室,临终的所有意念,都是临别前男人的承诺。 影像消散。 赵长河三人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剑室模样的空间,四周挂着好几把剑,一具上古尸体早就衰朽于此,连带衣袍等物都成了飞灰,只有一具骷髅安静地盘坐那里,早就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神剑离开韩无病的手,绕着骷髅悲鸣,好像在说,那个负心人来了,你要不要见。 但主人再也不会给予回应。 夏迟迟看得很难受,解下青龙印放在骷髅面前,祭拜道:“前辈,晚辈确实承了此印洗礼与功法传承,但已非原主……我是女的啊前辈。” 神剑:“……” 理论上是它的传承就要延续它的因果,包括仇恨。神剑没有思考,更不可能分辨男女,它延续的意就是必杀你,结果被夏迟迟和赵长河互相替死的举动差点弄宕机了。它憎恨薄幸者自然就欣赏有情义的,现在二者冲突,到底该不该杀啊? 本来还是杀机占了上风,你一身都是青龙印的功法气息,和别人有情有义岂不就是代表着对原主更加薄幸?正要一起杀了,结果另一个让它认同的年轻人握住了剑柄。 神剑之意在三个情义者的包围里,彻底宕机。 夏迟迟一样很头疼,因为那位帝袍男子绝对是青龙传承者甚至有一定可能就是青龙化身,属于四象教的信仰之一,这回薄幸者成了她四象教的了,恰与夏龙渊的事反了过来。换了她是那位女主角,杀的就是你这传承者,可她现在自己就是传承者。 夏迟迟有些无奈,低声道:“前辈,这青龙印里的传承和造化已经被我吸取,理论上它已经没有用了,只是作为一个青龙圣女的象征被留存。如果前辈实在憎恨,晚辈愿意砸了它,不知道前辈会不会认为太轻了,意义不大?” 不管意义大不大,这会儿夏迟迟想到自己母亲,真的感同身受,咬牙一发狠,真把青龙印恶狠狠地砸在地上。 根本砸不动。 夏迟迟一不做二不休,抓起绕着主人的神剑用力一剁。 跨越纪元留存的至宝青龙印,被生生剁成了两半。 亲自剁碎了青龙印的神剑发出极为欣喜的剑鸣,几乎可以感受到它欢欣雀跃的情绪,仿佛越过纪元的憎恨在此终结。 旁观的韩无病看着夏迟迟的眼神都变了,暗道这妖女是真的狠,怎么舍得的啊……和这女人作对还是悠着点。 只有赵长河理解夏迟迟那感同身受的心情,轻轻拥了她一下,低声道:“没事了,前辈也会消气的。” 仿佛验证着他的言语,那始终盘膝枯坐的骷髅竟然似乎有了种微笑般的错觉,继而骨骼渐渐如烟消散,仿佛从来不曾存在于此。 “这是执念尽了,便消散了,曾听剑庐长辈说过类似的故事。”韩无病终于开口:“真想不到,这如神话传说一样的事情,真会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上个纪元……上个纪元……” 听着都神游万古去了,也不知道追慕当时的多少风流。 赵长河斜睨着他,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就这么个剑室,我抱着妹子呢您看得见嘛…… 算了不理他。赵长河抱着仍有些伤感的夏迟迟,问道:“青龙印砸了,你回去能交差么?” 夏迟迟摇摇头:“没事谁检查我青龙印,大不了我回报说弥勒教偷了,打他们去。” 赵长河:“……” 夏迟迟叹了口气:“如我刚才说的,青龙印本身已经没有用了,只是个象征。我能不能坐稳这个圣女,靠的不是一个象征宝物,是别的。如今第一个重要任务就做得这样乱七八糟……” 看似神游的韩无病忽然开口:“你的任务是取剑?” “是啊。” 韩无病道:“那你任务不是完成了嘛。” 赵长河夏迟迟异口同声:“我们觉得那是你的。” 韩无病很是无语:“瞧那剑现在黏在你手上的样子,从哪看出是我的了?” 夏迟迟低头看剑,发现神剑简直有种猫咪粘着主人似的依赖感。 她心中有了数,旧主执念已去,宝剑当获新生,如果要认新主,那当然是认她这个把青龙印砍了的人。其他有情有义的最多觉得能做伙伴,可不会轻易认主的,就像如今龙雀对赵长河一样。 这么说来,剑还真是她的,任务完成了…… 赵长河也想到了这些,倒是有些歉意:“韩兄,这……” 韩无病更无语:“我知道你义气,觉得剑适合我就想着该是我的。然而这剑我又不喜欢,没见过满脑子男女破事的剑,一个剑客要这玩意给自己添堵啊?而且它未免太漂亮了点,我做赏金猎人的,武器朴素低调为上。” 赵长河哑然:“说得也是……那你的剑……” 韩无病指着剑室周围:“这可不都是上古好剑?能被这神剑的主人收藏,应该档次也低不了太多。说来韩某从来不奢求多好的剑,那只会产生依赖,误了自己的剑心,够用就行了。话说到这,我也想劝你俩少依赖手里的神兵利器,越级战斗一时得利,长远未必是好事。” 赵长河退后一步,郑重一礼:“多谢韩兄指教。” 这么一退,脚下意外踩到一物,低头一看却是此前骷髅盘坐着的蒲团。 赵长河有点纳闷,这东西稀奇,骷髅都消散了,身上的衣物也早都飞灰了,怎么你一个蒲团居然还在? 低头检视了一下,却发现蒲团似乎是金丝织成,拨开缝隙仔细看去,里面另有金光,好像是一页书帛。 赵长河眯起了眼睛。 影像之中女子的话语闪过心头:“夜帝已经陨落,你要的无非是他的位置,执掌那一页天书。怕我与他们有旧……” 这句话夏迟迟与韩无病未必知道什么意思,他们对天书没有认知,可能觉得是什么信物。但这句话落在赵长河耳朵里,那可是如同在耳边敲了声钟一样,想忘都难。 想想乱世书闪过的金光…… 如果……这金箔就是那页天书。 “你真能来,我还有东西给你。” 如果那男子回来了,他就得到了。 第99章 只有弥勒教受伤的世界 当然,如今这玩意是不是天书也只是赵长河在瞎猜,毕竟从表面来看,这东西一点气息都没有,还不如一把好点的剑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普通金箔。 韩无病与夏迟迟看见了,甚至都没去管蒲团里有什么,韩无病直接去剑室壁上挑剑去了,夏迟迟道:“居然还有金丝蒲团……喂,你该不会想把这个抱着走吧?” “没有。”赵长河挑开蒲团,把金箔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看了半天,确实什么都没发现,连字都没有:“总归是个上古之物,怀疑是个宝贝,研究研究再说。” 夏迟迟道:“看不出,便是神物自晦、或者返璞归真,也太差劲了点,可能是念经用的。” 赵长河哑然失笑,也确实可能,乱世书逼格多高啊,真要和它同属天书一页的话,怎么会是一张连气息都感觉不出的金箔?多半自己想多了。 “算了。”他随手把金箔塞进怀里:“反正来都来了,你们都有收获,就我两手空空,总要带个纪念。” 夏迟迟咬着下唇,偷看了那边专心挑剑的韩无病一眼,凑到赵长河耳边低声呢喃:“你真的什么收获都没有么?” 赵长河傻了一下:“哈?” 夏迟迟声音越来越媚,昵声道:“你是不是怕我圣女做久了会忘了你,一定要在我心里烙一道狠一点的印记,才拿命护我?” “那个,哪来得及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完全下意识的。” “你担心我出事,明知道四象教大堆强者,还是敢冒险破坏,这也是下意识的?” “你是他们上司啊,这点配合默契都没有嘛,真能任我被人砍啊。” “说不定我以为你有了崔元央就变心了,要坏我事呢?” 赵长河无语道:“我家大师兄胸是不大,但从来脑子是有的,我很信任这一点。” 夏迟迟似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真有点问题啊……” “啊?” “气氛都到这了,你跟我说这个……是不是真的只有当我男装打扮的时候,你才会主动一点?” “啊?不是,别误会!是因为这里有人啊……唔唔唔……” 夏迟迟没让他再扯淡,一把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个天昏地暗:“大师兄的胸……你摸摸啊……现在大了一点了呢……” 韩无病拔出一柄剑端详,面无表情。 实际上剑室这种主人常年在此悟剑之地,必有一些隐隐的主人剑意凝聚,对于一位真正诚心于剑的剑客而言,是有可能从中感悟出一些绝学出来的,至少可以悟出一些上古剑理,韩无病此时就有点感悟,这其实才是韩无病这一次真正的造化。那俩不是剑客,夏迟迟虽然用剑,那真不算是剑客之心,他们悟不到,连感觉都没有。 但韩无病觉得这好像不是自己此番实现的最大价值……他觉得自己存在于此的最大意义,是帮四象教保留了他们圣女的完整性。 他不知道四象教会不会查验这玩意,如果会的话,自己这算不算是又救了这干柴烈火的小男女一命? 看了一圈,韩无病挺满意手上这把剑的,材质绝佳,锋锐无比,又看着很是低调。虽然没什么灵性可言,但他觉得自己真不需要。 “呛!”韩无病恶意收剑归鞘,惊醒了亲吻中的狗男女:“我说二位,再不出去的话,我怕四象教要疯了。” …… 四象教暂时还没有疯,快疯了的是弥勒教。 那边唐晚妆想救夏迟迟被弥勒给拦了,结果眼睁睁看着“皇子”与夏迟迟一起不见,气得眉眼含煞。自己原本只是给了赵长河一个很简单的任务,理论上当他一箭破坏四象教祭礼那一刻就完事了,后续四象教追杀,自己出面救下,一切完美。 一切变故都是这批啥都不知道还乱入的弥勒教徒引起的,指不定神剑莫名其妙要杀夏迟迟都是弥勒教在暗中操控?这么一想更是恼怒,声音简直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样:“捉拿所有弥勒教妖人,不得放跑一个!” “嗖嗖嗖!”武维扬等镇魔司下属四处冒起,冲向了还在湖畔的弥勒教徒。 弥勒教徒一脸懵逼。 怎么这么多镇魔司的人在这? 古剑湖的事朝廷官府一直就没管过啊,这么多年从来都没管过啊!今天这是干嘛? 首座来了也就算了,当你来旅游的。还这么兵强马壮的埋伏在这,这是算好了我们弥勒教会来这里,特意埋伏剿匪的? 这就算了,弥勒教这回也是教主亲自出现,来的强者也不少,教主抵住了唐晚妆,别人要跑还是跑得掉的。 结果刚刚且战且退地要跑,竹林中冲出一群双眼喷火的四象教徒,如同杀父之仇似的冲向他们的屁股。 弥勒教彻底傻了,镇魔司和四象教联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夏迟迟被赵长河与韩无病“劫持”消失,四象教之人也算见多识广,又知道湖底有个异度空间,自然很快想到圣女这是被人用特殊手法转移到异度空间去了,在这外面找是没有用的,于是纷纷折返,打算去湖底找。 一出竹林就看见一群镇魔司强者堵住了弥勒教徒,正在交战。 四象教立刻想到大家历年找了这么多次剑,神剑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莫名其妙的情况,必定是弥勒教暗中施了什么手法导致,这么一想必须揪住弥勒教的人问个仔细才能找圣女,不然怎么进湖底空间? 于是齐齐发声喊,冲着弥勒教徒的屁股去了。 这回弥勒教彻底悲剧,有幸成为大夏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镇魔司与魔教一起围攻的对象,还是都咬牙切齿下了死手的那种。 “什么圣女,我们没捉你圣女!游万青你是不是有病!哎哟卧槽!” “那剑为什么发疯我们怎么知道,我们连剑在立夏才能显形都是从你们这刚知道的!” “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圣女去了哪里!” “赵长河与我们没有关系啊啊啊啊!” “哗啦啦!”夏迟迟从湖中钻出了脑袋,第一眼看见的正是那个屁股被削了的胖子被游长老等人围攻,一剑穿透了心脏。 胖子木木地转头看向钻出来的夏迟迟:“老子说了跟我们没关系。” 说罢气绝身亡。 游长老等人才懒得管他那么多,大家关系本来就差,误会就误会,死就死了。他们极其惊喜地掠回湖面接应夏迟迟:“圣女!没事吧?” “没事。”夏迟迟晃了晃手中剑:“弥勒教施了诡术,让剑追杀于我,好在本座另有妙法,已然收服。” 游长老等人惊喜交加,圣女无恙就已经是大喜了,想不到任务还完成了,这简直天命圣女! 原本还有人脑补两个男人劫持一个女人到了小空间里有那种故事呢,但剑都在圣女手里,也不用想了,圣女反杀了,不可能还有那种事。 “那个,赵长河与韩无病呢?” “他们见本座收服神剑,便逃了。”夏迟迟转头看看湖畔,神色也很是怪异。 这么多镇魔司的人,什么情况啊…… 还有那边远处,那是唐晚妆? 场中的弥勒教徒死的死,被镇魔司捉了的捉了,连教主弥勒都狼狈遁走,他能单挑唐晚妆,可挡不住镇魔司来围攻啊! 唐晚妆没有去追杀弥勒,美目远远地盯着刚刚钻出来的夏迟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迟迟对视了一刹,心中忽然在想,她是为了“皇子”来的吧? 这女人好漂亮啊,又是“臣属”,赵长河你把持得住吗? 呜呜呜我后悔了,这皇子我现在当还来得及吗?你还看!看什么看,不会是想杀我吧,唐晚妆你大逆不道! 念头一闪而过,旁边游长老已经急促道:“快走,不知道唐晚妆为何发呆,再不走就变成镇魔司围剿我四象教了!” 唐晚妆似乎听见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诸君听令,拿下四象教魔徒!” 四象教众人发声喊,瞬间溜之大吉。 第100章 何谓薄幸 唐晚妆任由下属去追,把戏贯彻了个十足,目光早已落向另一方向,湖畔远野,与她此刻站立的山丘相对的另一个山丘。 游长老等人不知道赵长河在哪,她的五感强多了,早已看见。 赵长河与韩无病正站在山丘上看着下面兵荒马乱的闹剧,似是感觉唐晚妆确实没有真的伤害夏迟迟的意思,赵长河吁了口气,神色颇有些怪异地看了看韩无病。 韩无病也收回目光看向了他。 好像外事结束了,该轮到自己的事了。 两个傻逼的心情都很怪异,按理说今天这是两人约斗之期,但折腾来折腾去,互相救助互相欣赏,到现在剑也有了,一切完备,大家却没战意了。 真打起来也就是像当初岳红翎那样的对练,还有多大意义? “还打不打?”赵长河问。 “……自己约的架,怎么也要打完。”韩无病回答。 赵长河龇牙:“你知不知道我想揍你很久了?” “……知道,起码有两次你想砍我,一次在你屋里,一次就是刚才。” 赵长河拔刀:“那你给我砍两下,这事就算了。” 韩无病拔剑:“难道你不知道,就你这些事情,谁旁观谁都想砍你?” 很好,战意起来了。 刀剑相交,一触即发。 远处的唐晚妆轻轻摇头:“分明还是个大孩子……好了,我们回去吧。” 侍女好奇道:“小姐不看看这打斗结果?韩无病修行还是比赵长河高的,万一误伤了……” “伤不了,最多皮外伤,活该受着。” “如果是赵长河打赢了,乱世书会闪吗?” “也闪不了,如果这种都叫战斗的话……那赵长河与夏迟迟将来可能会有更激烈的战斗,说不定就是今晚,乱世书闪不闪?” 侍女两眼蒙圈了一下,忽然醒悟,吃吃道:“小姐你你你……” 唐晚妆抚额思考:“他与魔教妖女关系如此,很不妥当,按理我应该设法破坏了才是……但他这情义,真搞了破坏必起隔阂,此事真是难办……” 侍女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强行破坏当然起隔阂,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破坏办法,比如你把他抢过来就完事了,不但没有隔阂,还负距离了呢。小姐你这么有谋,就没想过吗? 唐晚妆当然没有想过,谁考虑这种事情把自己往里搭啊……何况她还是因为赵长河不想议亲才更希望他做皇子的。 最终她的策略还是最简单粗暴冠冕堂皇:“全域搜索擒拿四象教与弥勒教妖人,还剑湖城朗朗乾坤!” 先把夏迟迟赶走了再说,起码今天你们没法干柴烈火,以后怎么处理慢慢考虑。 夕阳西下。 城中官府缉拿魔教,城外两个大孩子在打架。 打了一个多时辰,双双筋疲力尽地停手,躺在山丘上看着落日晚霞,不想说话。 乱世书果然没有闪。 一场酣畅淋漓的比武,对赵长河而言比纠缠在什么身份和情感里更舒畅。原先预计的古剑湖畔,本就不应该有那些七七八八的破事儿,千里赴会,刀剑相约,酣畅一战,多好啊……现在意境都坏了大半,可惜可惜。 这会儿能体会到当时崔元雍和岳红翎约斗之后双方为什么能互相欣赏,当你这一刀砍出去从来摧枯拉朽但却被对方巧妙化解的时候,那一刻心中是真的能产生佩服情绪的。 于是便知道,下一次应该如何处理会更加完美。实力便是在这一场有一场的试炼之中长进。 “小韩啊……”赵长河忽然道:“你刚才藏了杀招吧?我感觉有一刹那头皮发麻的意。” “不错。”韩无病看天:“让你的,胜负已定。” “呸!”赵长河想撑面子,却心知刚才自己有意地压着龙雀威力不滥用,不靠神兵之威的话自己确实可能是输的,也就光棍没去死撑,问道:“你有杀招,之前你身陷险境的时候为什么不用?” “因为这招是你在亲女人的时候,我在剑室里悟出来的。” 赵长河:“……女人果然拖累练功的速度。” 韩无病道:“有需要青楼解决就完事,武者之心不应该拖累在这样的地方。” “如果有人喜欢你呢?” “只要明确拒绝了,自不会有薄幸之事,我本也没兴趣,何必误人一生?”韩无病道:“你这样的豪侠,本也不应该纠缠男女事,总让人觉得别扭得很。” “那么你我心中的江湖,还是有区别的。” “哦?”韩无病道:“悟心中之剑,除世间不平,岂非如此?我看你也差不多啊……” 赵长河摸出随身的酒葫芦,打开舒服的灌了一大口:“我梦想的是仗剑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现在实现了前半句吧,虽然用的是刀……后半句我也觉得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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