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冷淡拯救计划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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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前霍彬发来的电子婚礼请帖。於希斜乜他，“因为我是一分钟前才知道。” “……喔。”萧镜挪开视线，在桌子上的一盘盘菜上乱看。於希在旁边笑，好像是故意的，因为萧镜倏地察觉到，正常应该说——刚刚霍彬给我发微信了，叫我去给他当伴郎。萧镜想明白之后立刻扭头看过去，然后看见於希正在嚼着一块牛蹄筋，下颌关节跟着在动，每动一下，萧镜就分一下神。然后就忘了要说什么。不过可以确定於希是故意的了，因为他的眼睛里写着：弟弟你在急什么。吃完晚餐陆嘉谦就先走了，余下的人是明天中午的机票，小橘说不用收拾太多行李，南方海岛带几件短袖T恤就行。而且度假，肯定是逛一逛买一买，比如印着“I LOVE大海”之类的文化衫。 “带电脑吗？”萧镜问。基地的房间大约30平米，於希展开的行李箱在视觉上占了10。他有点愁，因为夏天的衣服都在家里，这会儿他也懒得回家去拿。萧镜见他没回应，又问，“没T恤带？” “啊？”於希抬头，“好像也没有西装……” 霍彬的婚礼在他们战队度假的第三天，所以距离今天还有四天，从霍彬的角度来看，於希有三天的时间准备衣服和旅行的东西。可眼下於希好像不得不回家一趟，再去找个尚在营业的店买一套西装。 “我有。”萧镜说。於希：“哪儿呢？” 萧镜：“我家。” “……”於希犹豫了片刻。他在思考，时间是晚上九点整，立刻出发去商场的话未必能赶上关门，而明天是中午的飞机，那么大约上午九点左右就得出发，那会儿商场也应该还没营业。 “好。”於希说，“那就麻烦你了。” 萧镜一笑，“不麻烦，以后少逗我。” “我没逗你。” “你逗了，你吃饭的时候逗了。” 於希失笑，“行，以后少逗你，走吧。” “骑车吧。”萧镜说，“估计堵。” 这个时间的斓江市已经秋风萧瑟，尤其夜晚，路上的行人紧紧捏着大衣领子，低头走路，步伐很快。坐在摩托上风更大，萧镜提前给他裹了个围巾，但车速一上来，风还是无孔不入。萧镜有备用头盔，但没有多的摩托手套。于是在骑下高架桥后，找了个路边停下，萧镜要把手套摘给他。 “我不用。”於希说，“我能揣在你上衣口袋，你手别冻坏了。” 於希一直是一个从背后环抱式的姿势，两只手揣在萧镜外套的口袋里。但这层薄薄的衣服兜并不能抵御寒风，於希的手还是很冷。 “萧镜你听话。”於希补了一句，因为他真的看见萧镜在摘手套，撕他手套手腕处的魔术贴。萧镜动作停了停，虽然他很想说只是吹吹风而已不会被冻坏，但於希很坚决，他很看不得一个健康年轻的职业选手不珍爱自己的手。 “来。”萧镜把魔术贴又粘回去，然后把他衣服下摆一掀，露出一截劲瘦的腰，“你手塞进来！” 於希愣住。 “快点儿好冷。”萧镜催促他。萧镜在让於希直接把手伸进他衣服里。简单粗暴，并且他再掀一会儿，估计腰就冻僵了。 “喔……”於希为了不让他的腰冻僵，双手伸进了他衣服里。这样一来，他的两只手就贴在了萧镜小腹的位置。而且是直接贴着，没有隔毛衣和外套。 “好了吗？”萧镜把头盔护目镜掰下来，“坐好，走了啊。” “嗯……”於希略有点迟钝地点头。杜卡迪重新出发，夜风凛冽，斓江市仿佛没有春季和秋季，分明DPC前还要开空调制冷，这几天就已经冷到骑摩托都像在被凌迟。於希的两只手很舒服，在后座仗着风大自己又戴头盔，嘟囔了两句，“年轻人火力这么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24:00前还有一更qvq不要熬夜明天来看～第四十一章萧镜的家……比Phantom现在的基地别墅还大点儿。 “来。”萧镜把杜卡迪停在院子里, “好像家里没人。” 看上去是这样的，地上三层地下两层的别墅黑洞洞，就只有门廊的感应灯因为萧镜走过去亮了, 其他所有窗户都没有透出来光。 “我在这儿等你吧。”於希有点犯怵。倒也不能说犯怵, 犯怵是害怕，他有些心虚。前一任上司的家，已经给自己发了一根单箭头的人的妈妈。就怪怪的。 “冻死了。”萧镜说，“我妈都是十一月开地暖，进来吧，我给你弄点热的东西喝。”萧镜打开大门的门锁，又回头，多余地解释一句, “——我是说热饮！” “……”於希是物理上的风中凌乱。现在小孩子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确实如萧镜所说, 家里很暖和，并且客厅的灯是鹅黄色，看着就很暖。萧镜从入户处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 毛绒绒的棉拖鞋, 利落地拆开放在地上，“穿这个吧。” 一双灰色的兔子拖鞋，脚踩进去像是把手戳进超市卖米的大盒子，并且因为温暖的房子，全身都暖了起来。萧镜：“上来吧，我有两个尺码的西服，你都试一试。” “喔。”於希跟着他上到二楼, “为什么买两个尺码？” “都是我妈买的, 第一次要穿西装是我表姐的毕业典礼, 那会儿十八岁, 她不确定该买什么尺寸的，就买了相近的两套。”萧镜说着，打开房间的门。能看出来他不太在这里住，以前Phantom战队没有别墅，租写字楼的时候，他在基地附近租房子，比较方便，现在基地有别墅了，也就更不住家里了。房间很整洁，也很简单。一些头盔，小说的系列书，和几个小型赛事的奖杯。於希认出那些不是守卫遗迹的赛事奖杯，“这些是什么比赛的？” “这是……中国摩托锦标赛的赛会办的小比赛，我这个算是安慰奖。”萧镜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拿到名次。” 於希：“那也很厉害了，你又不是专业的。” “我挺专业的。”男人的胜负欲如果触发被动技能一般，“呃……我的意思是，只有一点儿专业。” 萧镜转过身去，表情拧巴，手上拨开挂着的衣服们，心里一万个后悔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东西，要不要这么幼稚，不是专业的怎么了自己本来就不是职业车手。 “衣柜要被你拨弄散架了。”於希脸上挂着笑，他知道萧镜在拧巴。 “换吧。”萧镜拎出来两套西服。一套是很深的藏蓝色，另一套是黑色，萧镜把它们放在床上。然后换成於希顿住，他微妙地看了眼萧镜，问，“你不出去吗？” 萧镜像个老旧机器人一样，就差同手同脚了，一步一摆胳膊，离开了房间。这边房间门刚关上，那边楼下的门打开了。是黎仙蘅回来了，她进来之后掸了掸大衣上的水珠，抬头看见萧镜在二楼走廊，“欸我就猜到是你回来了，我在院子里看见你车了，刚还奇怪怎么家里灯是开着的。” 黎仙蘅踢了高跟鞋，穿上拖鞋，边脱外套边上楼，“你晚上吃了吗，外面下雨了，冻死我了。” “妈……”萧镜试图用手在自己嘴唇上比划一个小点声的动作。黎仙蘅可不惯着他，秀丽的眉毛拧着，冰蓝色隐形眼镜瞪他，“妈什么妈，嘘什么嘘！你个熊孩子，你妈问你吃了吗你跟你妈在这儿‘嘘’！？我在我自己家不能讲话了？！” 说话间，萧镜身边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一道缝…… 别墅里本就静得落针可闻，再加上黎仙蘅那噼里啪啦一大串话，於希自然是听到了。哪有人一直躲着的，再说了楼下换鞋垫上还两双鞋呢。於希在“阿姨”和“黎总”之间纠结了片刻，选择了后者，“黎总。” “於希。”黎仙蘅看着自己儿子房间里走出来的西装革履的人。白衬衫和黑外套显得於希本就略微苍白的皮肤更让人挪不开眼，是萧镜单方面挪不开眼。身为前职业选手，前世界冠军，远古时代制霸WCG星际争霸的黎仙蘅，很快意识到整件事情代表着什么。她首先绷直站姿，然后秀眉微蹙，最后大义凛然，看向萧镜，询问道：“儿子，需要妈妈今晚出去住吗？” “不需要！”萧镜震惊，有些大声，“我们马上就走！” “你骑车的，外面下雨了。”黎仙蘅说，“你不是骑摩托回来的吗？” 萧镜：“我开你的车走！” 黎仙蘅：“那我明天怎么办！？” 萧镜：“你骑我杜卡迪！” 黎仙蘅：“我生块叉烧好过生你啊！”* 萧镜：“……明天早上我回来接你上班。” 算是解决了，於希有些进退维谷，他想说这套他穿是合适的，又有点想快点走，可是总不能穿着这套西装就走，那么他这时候就得退回房间里把衣服换下来—— 那不就是当着黎总的面儿再回她儿子的房间吗！ “这套合身吗？”萧镜问。 “嗯。”於希点头。萧镜上下打量一番，布料上乘的西装质感很好，这套是萧镜穿偏小一些的尺码，在於希身上刚刚好，简直好到宛如量身定制。 “换下来吧，我们回去。”萧镜说完，朝黎仙蘅伸手，掌心向上，“车钥匙借我一下……” 黎仙蘅把车钥匙拍在萧镜手掌心里，待到於希进去房间后，用嘴型谴责他：你没用！萧镜亦是用口型跟他妈顶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黎仙蘅又瞪他：你会不会追人啊！萧镜刚准备张嘴继续回击他的冠军母亲，於希开门了。於希：“那个……西装……有袋子吗？” “我去拿。”黎仙蘅说。於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开门之后，这母子二人的眼神都有些躲闪。返回基地的路上，萧镜开着黎总的巴博斯60S。这台12缸的奔驰巴博斯跑在路上会有路人觉得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奔驰S级改成这个傻帽样，但其实这辆车是奔驰的御用改装厂巴博斯，从奔驰S600优化改良上路的一款车型。於希摸了摸自己这边门内的内饰，说：“黎总车不错啊。” 萧镜笑笑，应了声“嗯”。於希又说：“挺帅，我也得整一辆。” 萧镜脱口而出，“以后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嫁给他！都是你的！ *我生块叉烧好过生你啊：看粤语电影经常出现的台词，具体出自哪里实在找不到，大意是“我生块叉烧肉都比生你强”。 - 第四十二章什么叫以后都是你的……这什么发言。於希轻声咳嗽了一下, “咳，好好开车。” “好。” 大家没有深究，车开回了基地。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骂KYG的, 骂沈存旭的，在这之间还穿插着几条骂於希的，老话术了，假如他年少有为胜Oneway。 Oneway战队，於希十九岁那一届的世界冠军，那年我方平均年纪十九，对方平均年纪也是十九。十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站在一千两百万美金的奖金池面前，冠军拿走奖金池里的44%。那年是历届世界赛中大家认为於希离冠军最近的一次, BO5的决胜局。前期梦幻开局, 中期对方犯病，我方打了几波“奶奶团”，也就是“我奶奶来都能赢的团”, 中国赛区半场香槟, 解说准备好了冠军文案。 “怎么回事儿啊这些人……”於希轻声哼笑，收起手机，望出车窗。 Phantom战队的商务车正在机场高速上，战队里的同事来帮忙开车，小橘在副驾驶跟朋友发微信，一会儿降落后，她的朋友就直接把她接走。 “怎么了？”萧镜问。於希稍稍耸肩, 摆出无奈的样子, “游戏社区那些人, 不管聊什么事儿都能聊到我。” “当然啦～”小橘扭头递给他们巧克力棒, “经典发言：你不看於希看谁呢，看对线把劣的沈存旭吗？” 7座商务车里的人都笑了，於希也跟着笑。董跃和许琦坐在商务车中排，接过小橘给的巧克力棒，一人拿了一根再传来后排。董跃说：“沈存旭还在发微博呢，你们看了吗，发了个特忧伤的自拍，说自己罪有应得，还说自己想退役了之后去读书，如果小时候好好念书可能今天就不会被人牵着走了。” “反正他就是卖惨呗，字里行间都在传达‘我是被人诱导的’那种感觉。”小橘笑着说，“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甩锅可以，但别这么尬。” 这条微博大家都看过了，於希没看过，他不太上微博。其他人聊着，於希打开微博，日常999+的消息列表。他在搜索栏里打字“沈存旭”，出来的结果都和沈存旭本人无关。他歪了歪身子靠向萧镜，“他微博叫什么？” 萧镜喔了声，“我看一下。” 恰好前车急停，他们的司机也踩了一脚急刹，这猝不及防的制动让两个上身快要挨着的人彻底撞上，两个手机也扑通掉在车里。 “呃，我的，兄弟们，没给你们预警。”同事说，“到了，走吧。” 於希朝外面一看，明明那么宽的国内出发入口大门，在汹涌的人潮中竟显得有些勉强。萧镜捡起两个手机，在小橘的催促下塞了一个给於希，大家纷纷下车，快速地去后备箱拎自己的行李。因为这里是临时停车2分钟，所有人都手忙脚乱，於希也没确认自己手里的是不是自己的手机。两个人的手机长得差不多，都黑色的，匆忙之中萧镜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细看，滑开便接。 “喂？”电话那边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阿希，是安老师，今年过年还是除夕回来院里吃年夜饭，丹丹也回来，她可想念你了，你今年早点儿啊，别给我买什么补品，你早点回来就行，五点半之前哦！” 萧镜一手拖着登机箱一手举着手机，机场嘈杂，人群和广播势均力敌，还有於希回头用眼神示意他跟上。导致萧镜一时间慌乱了，“等等，安老师，我——” “哦哟你那边挺忙啊。”安老师说，“那你先忙你的啊，再见。” 嘟嘟，挂了。萧镜连忙追上去，“希哥，手机给错了，这是你的。” 於希低头一看，锁屏界面确实是自己的，守卫遗迹的黑底LOGO。 “刚才有个电话找你。”萧镜说，“是……安老师。” 於希点头，“叫我回孤儿院过年的吧？” “对。”萧镜说。於希：“每年都大概这个时候通知我，我知道了。” 轮到於希过安检了。所以萧镜没来得及问丹丹是谁。候机厅里，萧镜原原本本地把安老师的话转述给於希。於希听着点头。 “丹丹。”萧镜问，“丹丹是……哪位？” 於希知道他肯定会问，也知道他肯定会误会，所以他慢慢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来，跟我过来。” 候机厅里没有什么安静的地方，降温之后大家都爱去南方海岛旅游，哪里都很多人。於希晃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奈只能找个墙根儿。他凝重地看着萧镜，说了一句萧镜预料之中的话，“萧镜，你还小。” 萧镜只朝他笑，“是还小，会长大的。” “两年前你还被防沉迷呢。”於希和他面对面站在墙根，说，“小孩儿懂什么，喜欢、崇拜、馋，分得清吗？” 萧镜眸色沉了沉，事实上这就是萧镜一直没有表白的原因。年纪小的人是这样，萧镜知道自己年纪打“1”开头就是一种劣势。19岁和18岁在很多人眼里是17岁和16岁，简而言之，1开头，未成年。萧镜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希哥，有没有可能，十六七岁的小孩儿都能知道自己喜欢谁呢。” 萧镜接着说：“为什么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早恋，大人们如临大敌，生怕他们爱得要死要活不分手。小孩儿早恋尚且如此，成年人的喜欢怎么就没人信了呢。” 听完，於希想说什么又没开口。小橘打来电话，问他们俩跑哪去了，马上要登机了。萧镜抿嘴，很快速地调整好了情绪，然后又摆出一张眼睛弯弯的笑脸，恢复了常态，“走吧。” 说完，萧镜抬脚便要走，一如平常。19岁好像说少年有些微妙，说青年又稍显牵强，青黄不接的年纪总是尴尬，人们好像可以通过“事件”来决定他们的“成熟程度”。 19岁啊这么点儿大懂什么爱情，都19岁了还玩游戏呢，你都成年了。这些话啊，都让大人们说了。 “萧镜。”於希叫住他。萧镜站住回头，他看向他的时候眼睛永远带笑。 “我不是说你还小，不懂喜不喜欢。”於希说，“我指的是，你还小，懂不懂性向。” 机械的女声播报，请飞往海岛的旅客做好登机准备。萧镜说：“我说你就信吗？” “信啊，不信队友还能信谁？”於希反问他。 “我清楚自己的性向。”萧镜说。 “好，我相信你了。”於希点头，“我会认真考虑。” 广播重复响了一遍，附近有旅客恍然听清了内容，慌忙拎着包跑向登机口。於希说完其实有些不自在，他没经历过这种感情，于是指指登机口，“现在可以走了。” “等等。”萧镜攥住他手腕。 “怎么？”於希回头。 “丹丹是谁？”萧镜问。於希一笑，“我干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24点前还有一更，今天吃饭有点晚qaq 第四十三章 “丹丹的大名叫明丹。”於希说着, 拧开飞机餐里的矿泉水，“六岁，也是弃婴。” 一个“也”字让萧镜懂了。虽然一直知道於希是孤儿院长大, 但他是几岁去的孤儿院, 为什么成了孤儿，萧镜此前一无所知。萧镜忽然想起今年世界赛回国的那天，Zombie战队楼下的便利店，於希对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弃婴是违法的”。 “那你为什么成了别人干爹呢？”萧镜问。机舱里，坐他们后排的小孩儿在看动画片，激动之处会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而这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恰好就是在萧镜问完干爹问题之后发出的，格外响亮, 两个人对视一眼, 同时噗嗤笑出来。於希差点被呛到，萧镜给他递了张纸巾。於希：“丹丹是被人裹着襁褓丢在孤儿院门口的，那年我刚刚十八岁, 已经打职业了, 但是放假还是回院里，反正就随便住一间有空床的宿舍。” “嗯。”萧镜听得很认真。 “安老师心善也心软，就把她捡回来了，大概到……我第一年世界赛之后吧，丹丹一岁了，我放假回院里，不知道为什么, 她看见我就叫我‘爸爸’。”於希说着说笑了。萧镜也跟着笑, “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啊。”於希无奈, “然后带丹丹的那个老师, 是新来的志愿者，不认识我，真以为我是她爸爸，就非要我把她带回家去，。” 於希又喝了口水，“再然后安老师来帮我解释了，也是那天安老师告诉我，丹丹的智力有问题。” “孩子这么小就能看出来吗？”萧镜问。於希点头，“其实几个月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所以丹丹被遗弃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安老师带她看过医生，医生都说是娘胎里就不好，没什么办法。” “喔……”萧镜想了想，“现在呢？” “后来到她三岁的时候忽然就正常了。”於希扭头看着他，“很神奇，三岁的时候忽然有一天睡醒，跟安老师说，想尿尿，因为她智力不行，一直到三岁都穿纸尿裤，那天忽然就正常了。” “啊？”萧镜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听故事，接着笑了笑，他看着於希的表情，“所以那对遗弃她的父母，其实如果坚持咬咬牙养到三岁，就没事了。” 於希：“没错。其实当时孤儿院门口有监控的，安老师也看了，一对年轻的夫妻，穿着打扮看着还行，父亲手里拿着当时新款的iPhone，母亲手链戒指都戴着，大概是不想费事照顾一个呆傻的丫头片子吧。” 说完有些怅然，呆傻、女婴、遗弃，三个连写在一起的元素，令人唏嘘。 “喔不过，去年丹丹被领养了，安老师就不允许她叫我爸爸，改成了干爹。”於希说，“丹丹看医生的费用、奶粉纸尿裤、衣服鞋子这些开销都是我给的，既然叫了爸爸，我照顾不了她，就经济上补助了。” “原来如此。”萧镜点头。两个小时的航程在聊天里过得飞快，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外套，上午出发的时候只有7度还是阴天，下午抵达海岛，温润潮湿的风拂过身侧，带来26度的宜人气温。周学庭直接找了个卫生间换上沙滩裤和花衬衫，墨镜草帽人字拖，已然在走出机场的第一步就开启度假模式。小橘被朋友接走了，董跃和许琦在打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同一架飞机走出机场的人们伸着懒腰，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很快，大家被预约的车辆们接走，去往不同的住处，他们也是一样，来接机的车一路乘着微风和暖阳，将他们送到早早预定的度假酒店。 “那我们就自由活动咯？”周学庭拿到房卡，说，“我去外面那个沙滩游泳，谁要一起？” 许琦举手，董跃则要去坐船，大家在大堂散开。萧镜和於希对视一眼，放下行李后，步行去了最近的网吧。霍彬已经在网吧里等他们了。 “这儿。”霍彬在VIP区冲他们招手，“快！上号！” 其实当萧镜得知霍彬邀请他们来海岛度假的第一个项目是网吧三排的时候，萧镜的思维在“喔这样啊”和“等等这不是度假吗”之间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觉得，这种事发生在霍彬和於希身上，好像是合理的。后来的两个人坐下开机，萧镜颇有一种飞行两个小时来到另一座城市开始加班的错觉…… 尤其是於希说：“你拿个先知，我玩卡尔，你框住人我就给天火。” “一号位先知？”萧镜问。於希看他，“我给你上强度了是吗？” “没有。”萧镜目光坚定，“不是强度，是我单身的剩余额度。” 於希被他逗笑了。坐於希右手边的霍彬耳机声音贼大，导致讲话声音也非常大，他看见萧镜选择了先知之后，扭头朝着於希左手边大声问道：“萧镜你搞什么啊！先知也能打一？！我还想结婚前上个万分啊大哥！！” 萧镜带上耳机，在队内语音里说：“彬哥我能行的，今天每输一局，你结婚礼金我多塞一千。” 霍彬笑说：“哇靠，那等你结婚我得给你包多少啊。” 萧镜：“你随意。” 这天三排一直到傍晚，国内赛区曾经的顶尖三号位、现役顶级替补中单、现役第一梯队一号位，在网吧三排的路人局里，三胜四负。这就是典型的：赛前欢声笑语，赛中不言不语，赛后胡言乱语，赛后频道污言秽语。霍彬和路人队友一顿对喷，於希也气，但他已经懒得动手打字了，萧镜则在赛后频道帮霍彬一块儿喷人，於希刷新着游戏社区，想看看这场游戏的录像会不会有人发贴讨论。结果刷到了自己和萧镜的贴子。 [讨论] [今天Phantom团建旅游，朋友拍到萧镜和於希靠墙聊天还牵手，沈存旭说的是真的？他们是Gay？] 他指尖在这个贴上顿了顿，没点进去。自己在这世上孤身一人，萧镜的母亲黎总对此事的态度他也见识到了。所以，随他去吧，於希潇洒地滑走。然后进来一条短信，发信人在於希这里的备注是“眀哥”，也就是丹丹的养父。明哥：阿希老弟，你们游戏论坛上有个污蔑你的贴子，网上的话你别在意，但要是有人现实里威胁你，你告诉哥，哥去卸他腿！蓦地於希眼眶一热，复杂的情绪涌上来，他赶紧偏过头想掩饰一下。结果左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