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彼岸?但我没有找到如何突破的路径,连感觉都没有。” 夜九幽道:“你的特殊性只能说对于这个境界没有坎儿,不会卡住,也不需要此界中人那样额外去寻求领悟。但突破自然还是需要修行的沉淀积累,以及寻求那把钥匙。” “积累……怕是不够时间了……钥匙如何寻求?或者说,这个境界的具体表现力是什么?”赵长河道:“三十年前那一战,我最缺憾的就是没有正面对敌天道,以至于完全不知这个境界应有的表现。” 夜九幽道:“夜无名那样折叠时空之桥,任意遨游位界,你现在做得到么?” “我能折叠空间之桥,直达界外。” “知道这与夜无名的区别么?” “有两处,一是无法太过遥远,这是量的差距,修行上去了自然可以跟上。二是她的折叠包括时间,她或许可以抵达任何时间线上的任意空间,而我目前只能做到空间,这是质的差距。是么?” 赵长河说着,心中暗道这一项其实也是自己踏足此世的最终目标。如果要回地球,现在只要知道位置,多半已经能回了,大不了多费点工夫。但想返回自己穿越的时间点,那现在还做不到。 若是时间不能更改,自己经历这三十三年回去,等于父母要承受三十三年的儿子失踪之痛,这想着就让人揪心。 上下四方,古往今来,无所不在……遨游于任何时间与空间之内,自由往返,这才是彼岸的典型标志么…… 赵长河心中再度浮起这次出关之后的见闻,前方是子孙满堂的唐不器,后面是容颜永驻的唐晚妆……那一刹的触动,直至如今。 原来这不是御境三重的感悟,这份经历可以一直延续到彼岸。 曾经与飘渺一起穿梭上古的经历也是一份沉甸甸的经验,值得再翻出来反复琢磨。 见他陷入思考,夜九幽微微一笑,又道:“宇和宙的认知与掌握,自是其中一项……这一项我是比不上夜无名的。但还有其他表现力,是我有而她无的,你要看看么?” 赵长河醒过神,笑道:“自是要的。” “那跟我来。”夜九幽拉起他的手,身躯一晃,直达九幽深渊。 无尽的幽垠之中漂浮着一具巨大的尸骸,一眼望不到尸骸的尽头。尸骸的血肉已经被烈一刀斩尽,只剩枯槁的干尸模样,而身躯已然钢铁化,是个标准的尸傀。 这便是当初的灵族大地。 夜九幽伸指轻触尸傀钢铁般的体表,赵长河凝神看着她轻触的地方,竟发现钢铁似有软化之意,重新有了血肉般的弹性。 “这是……由死化生?” “不……我可不是在复活它,或者说,我只是把它作为一个材料。它若是活了,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它了,就像破虚星铁锻成了龙雀。” 赵长河心中微动,似乎把握到了夜九幽的意思。 夜九幽轻声道:“我从混沌而生序,从幽垠而生光,从无而有……我的路途不是寂灭,而是诞生。这才是我的勘真。” 赵长河深深吸了口气:“所以?” “我在造人。”夜九幽微微一笑:“造物才是真正的神祇……目前的我还需要这样的特殊材料去创造,有点尴尬,所以彼岸尚伪。如果我可以进化到虚空造物,或者仅凭普通材料就能捏造生灵,那我便达彼岸。” 第896章 生与死 赵长河蹙眉看着面前的尸傀血肉变化,若有所思。 如果说宇宙星空之探是自己修行后期的要点,那么生命血肉一直是自己前期的修行。 并不是说夜家姐妹综合起来就是自己的修行,单论造物这种神通就不能这么笼统概括,还涉及了整个天书囊括的多方面法则,可以对应世人任何一项修行。但这就像是当初孙教习帮自己奠定的基本功一样,无论还囊括了多少变化,基础都在那里。 有过相关的基础,自然更利于找到钥匙。 同样也不意味着他赵长河就要走造物之类的路子……这只是夜九幽给予的参考,关于彼岸具体该有怎样的表现力,以前没有见过,现在开启了大门,开始清晰。 至于自己的路子,还需要继续寻求。 说不定还真需要再咨询夜无名,综合参考……不过这面子有点不好拉,现在都摆明车马说了我要曰你,还怎么腆着脸叫人教东西? 头疼。 夜九幽见他沉思,笑着捏捏他的脸:“小男人已经很了不起了,欲速则不达,别急。” 赵长河回过神,笑道:“怎么,现在反过来你宠我了?” 夜九幽道:“你知不知道,当初你自己都是个孩子,还做出一副成熟的样子说要宠我照顾我的姿态,有多可笑。” 赵长河哼哼道:“我哪小了?要不要摸摸?” 夜九幽莞尔:“难道你自己不觉得,这一次睡醒之后‘老’了很多?哪怕对你只是一觉醒来。” 赵长河怔了怔,默默点了点头。 沧海桑田带给人的触动,远不是之前可比……尤其是历过了后代的诞生与亲友的死亡,人就“老了”。 夜九幽那是历过多少……如今想想,当年自己对她的攻略,或许很多时候在她眼中就像孩子。 “但我就吃这套啊。”夜九幽抬头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别的什么,都不重要……明明自己只是一个孩子,还在努力地说心疼我,要照顾我,要让我不再孤独……这最重要。” 赵长河挠挠头,有些惭愧:“好像……我没怎么做到,毕竟一睡三十年。” 夜九幽笑道:“她们都怨这三十年,我可没感觉,对我来说三十年不过弹指。而且你可是被我藏着的,我随时想看就看,可不像她们那么馋。” 赵长河歪头:“怎么感觉你现在好温柔。” “温柔么?”夜九幽也偏头想了想:“只不过是走出了标签,也走出了囹圄,心态平和得多……毕竟有人疼了不是?我连面对夜无名都没有了早年那样的戾气,别提是和你独处了。” 赵长河笑了起来拥着她不说话。 夜九幽却板起了脸:“你该不会是更喜欢我原先那样又凶又冷的,征服起来比较有滋味?就像现在的夜无名。” “说哪去了……”赵长河哭笑不得:“难道你不知,把又凶又冷的变成温柔大姐姐,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就像现在的你。” “那夜无名是不是还欠这么一遭?” “……为什么都喜欢转进夜无名?” “都?我转到她岂不是天经地义。”夜九幽淡淡道:“其实现在有个解题的最佳方案,只是大家都不想提,宁可绕弯路,不是吗?” 赵长河沉默片刻,低声道:“没什么最佳方案,我不愿意的,那就是最差方案。” 夜九幽笑了起来:“好好好,我的夫君。” 赵长河道:“现在晚妆思思她们的溯源开始没?” “暂时还没,苗疆这边准备的巫法有点繁琐。” 赵长河点点头:“那夫人陪我去见见故友?你当知道他葬在何处。” 夜九幽愣了愣,旋即知道他的意思,便伸手握上他的手。 很快挪移闪现,已到了苍山之巅。 当初灵族秘境“站起来了”,里面的所有山川地理尽数消失,秘境都没了,圣殿自然也没有了,如今灵族圣殿重立于大理苍山。 烈斩灵族大地于苗疆,生死同归。灵族大地被夜九幽收为研究材料,烈的神魂散尽,也无躯体。但血神刀与破碎的阵盘仍在,灵族人不可能任它们再被什么魔教徒拿去使用,在思思操持之下只会好生归葬,作为衣冠冢供奉于圣殿之中。 灵族大地复苏、蛊虫反噬、血肉崩颓,各种套路首当其冲的就是灵族人,如果当初没有赵长河等人的布局阻止,灵族已经灭族。 其中烈为此神佛俱散。 如果灵族人不再认这片要害死他们的大地为祖神,那大家应当供奉的祖宗便该是烈。 因为烈是灵族大地衍生出来的人类……纯正的灵族人。虽然当年他的身份只是个奴隶。 “当初战斗匆匆,都没机会好好拜祭前辈。”赵长河盘坐在圣殿之中,对着灵牌,洒酒于地:“这次醒来,面对了很多故人的逝去,我都没有特意去祭拜,内心深处有些不想面对。但前辈这里,必须要来。” “对我影响最大的人,不是夜无名,而是前辈。无论是前辈的精神,还是功法刀技,助我斩破了江湖风雨,走到如今。” “我有时候会想……前辈当时是认为那一战便是终局,断然同归。若是前辈知道那一战被我破坏了,这事没完前辈会不会怪我多事,使得前辈的牺牲看上去显得有些不值……” “后来想想,前辈应该不会怪我……因为这里是灵族,身后都是族人。你的同归,并不仅仅为了配合夜无名之战,更因为这里是灵族。就像当年,你在雷霆烈火之中雕刻阵盘,身后是族人的追杀,但你没有离开,还是盘坐在灵族之外。” “这个细节,我很久以后才明白。” “前辈的功法暴戾,人也是魔道杀神,但内心的这些意志,才是支持前辈以凡人之躯练就御境三重的根本。” “原本或许我会成为第二个你……但我比前辈幸运,我遇上了她们……从红翎开始,直到九幽。于是我不需要在魔意与煞气之中痛苦纠缠,可以走自己的路,大步前行。” “其形不同,其神一致。前辈放心,你的薪火,世间会继续传承。神佛可散人心永在。” 言毕,酒尽。 被供奉在灵牌之前的血神刀嗡嗡作响,似在回应。 赵长河也觉得自己泥丸跳动,之前在思考的生与死又有了一些了悟。 用赵厝人尽皆知的话来说,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何谓生死……在这有神的世界,可说不分明。 赵长河取出从异界得来的饮血石,也摆在灵前:“既然血神刀在这里,薛教主没拿回去,那这材料也一并放在这吧。我在里面注入了一些考验,将来无论是血神教还是灵族人,若有通过考验的,则是血神一脉的传人。” 身后传来护殿长老们的回应:“是。” 赵长河回过头,看见两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大妈:“你们认得我?” 大妈叹气:“当年我们是圣女亲卫,我们还给过你虫子饼。不然你以为我们能随便让人在圣殿里叨逼叨这么久?” “原来是你们这些二五仔。” “……” 赵长河问道:“思思现在何处?” “这里呢。”随着话音,思思从殿外漫步踏入。 于是两个二五仔大妈之间站着娇俏如初的小女王,那份强烈的视觉冲击一如姑苏。 思思气度沉凝地走到殿中,庄重地对着灵牌行了大礼,淡淡吩咐:“刚才圣使所言考验,吩咐下去,全族通传。” 长老们再度行礼:“是。” 思思站起身来,看着上方的灵牌,低声道:“以前我们拜祖神,拜了那么多年却不知道拜的究竟是谁,似乎只是一个虚幻的意象。如今才有了实体,知道自己在拜什么。” 赵长河“嗯”了一声。 旁边夜九幽正在嘀咕:“其实拜我也可以的,我罩你们。” 大汉上下拜的其实都是飘渺,其中国教拜的是夜无名,夜九幽左想右想都有点小妒忌。 思思看了她一眼,笑道:“思思和姐姐不熟……下次我们床上拜拜,以后说不定也可以。” 夜九幽鼓起了眼睛。 她确实和思思不熟,没想到赵长河后宫里还有这一款的。你刚才不是还气度沉凝地祭拜和吩咐,怎么才转个头就这样了? 赵长河倒是非常习惯思思这德行:“走吧,别在烈前辈面前胡言乱语,我们去这次的巫法布置所在看看?” “好。”思思从善如流地挽着赵长河的手,漫步出殿。 夜九幽就跟在一旁上上下下地打量思思,像看见了宝贝。 什么叫与秩序相对的放荡啊……你不该做烈的传承,明明该做我的传承。 离开圣殿到了山下思思坐在山脚凉亭,左右便有侍从摆上了酒水。 久违的鲜花饼,久违的烤虫子,久违的花酿。 山间花醉,流水潺潺,映衬着思思倒酒的淅沥声,忽地显得十分清幽。 思思倒完酒,抬首嫣然一笑:“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最对不起我,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 赵长河低头“嗯”了一声。 原本限于山高水远,和思思见面就是最少的,上次相见就是战场,打完就是沉眠。 想想上次的战场上,还是小妖女很巧妙地引发了“同心所想”,才破解了同心蛊……赵长河有时候会想,如果她不套路,大家真的尝试同心所想的话,可能真的办不到。 “你其实没欠我什么……几次三番救我灵族于水火,把我扶上了苗疆之王,我倒是给不了你什么……”思思眨眨眼:“只能赔给你思念,算不算?” 赵长河只能道:“算。” “所以说我名字起得不好。”思思笑道:“不过嘛,现在对你来说,路程再也不算事了,而此后时间也不算事了。人世痴男怨女的重重阻碍,对于我们都不复存在,算不算苦尽甘来?” 赵长河有些闷闷的心情倒被慢慢说散了:“算。” “那就别摆出那副沉默脸。”思思款款离座坐到了赵长河腿上,举杯凑到他的唇边:“喂我。” 夜九幽:“?” 这不是你喂他吗?怎么叫“喂我”? 却见赵长河喝了口酒,直接低头吻在思思唇上,把酒渡了过去。 夜九幽:“……” 果然是“喂我”,学会了。 不是,你们就这样当着我的面?你大小还是个王呢。 一口酒渡尽,思思脸上有了点嫣红,灿若桃李:“本来该带你们回城安歇的,不过这会儿晚妆红翎她们都在,我就贪你一会儿,好不好?” 夜九幽敲了敲脑袋,这话简直就是在明着赶人。 算了,听起来也真不容易,夜九幽便也不做灯笼,起身道:“我去找她们。” 说完直接溜了,她怕再看下去思思的幽怨都要溢成河了。 思思缩在他的肩窝里,偷眼看了看夜九幽离开的方向,低声道:“这位九幽姐姐比我想象中的善解人意,她真是魔神九幽吗?” “现在或许不太算了……她已经是人。” “所以人类想修成魔神,魔神却希望当人么?” “所求不同。” 思思点了点头:“反正我不管当不当魔神,我要有魔神之能。只为了不再有山高水远,不再有如隔三秋。” 赵长河轻轻吻了吻她微微发烫的面颊,没回话。 思思柔声道:“其实除了烈前辈的衣冠冢设于圣殿,另外在玉龙雪山那边还有另一个衣冠冢。你猜是谁?” 赵长河心中微动:“剑皇。” 思思灿然笑了:“就知道你能猜到。我给他设衣冠冢,都瞒着别人不敢说的,怕她们不高兴。但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我们的缘法。” 赵长河觉得剑皇当初设疑冢,除了隐藏自己行踪之外还有坑人的意思,一旦贸然擅闯剑皇之陵,估计要死得很惨。结果遇上的都是他赵长河思思唐晚妆,一个比一个脑子清醒,一个大雷始终引爆不了,成了哑炮。 不管剑皇怎么设计,必须承认那是自己与思思最纠缠的缘法。 对于所有人都憎恨的天道暗子,唯独思思会去设立衣冠冢,只为了寄托她独有的思念。 想到这里,赵长河直接把思思横抱起来:“那我们也去祭拜一二,不为别的,只为他让你我纠缠。” 第897章 剑皇的隐藏因果 雪山之巅,无名荒冢。 无人祭扫,覆雪满碑。 赵长河与思思手牵手站在墓前默默看了一阵,心中确实没有对剑皇的恶感,毕竟他的出现如流星飞逝,都没留下什么印记。反而他的剑法在前期还是给予了很大的帮助,那种层层叠浪的聚气手段也为赵长河刀法上势不可当的气势奠定了基础。 江湖打滚,也算得上是师从百家,多多少少都有香火情,反而那些仇恨越来越淡。 话说回来,剑皇本人在赵长河这里没什么存在感,但他这一脉在赵长河的修行路上却是老朋友。作为从赵长河出道起就一直在纠缠的听雪楼,虽未给赵长河带来过伤害,实际上多次跑路都是在躲他们,麻烦还是不小的,早期的历练也与他们息息相关。 如今埋骨雪峰,似也应了听雪之名。 这一脉修行很特殊,从韩无病到时无定到雪枭到剑皇,层层控制掠夺,搞得像虫族,一点都不像剑客。由此推之天道在修仙世界里应该是个魔修,这种修行绝对不正派。 赵长河蹲下身来,拂去碑上积雪,伸手在无名碑上刻了两行字:“上古剑皇之墓。纪长河思思之缘。” 口中道:“既是你我纪念,那便铭之。她们不会因为这个不高兴的,现在大家都没有那么多戾气。” 思思喜滋滋地打量那行字,笑靥如花:“听你的。” 赵长河起身又握回思思的手,正要说什么,忽地“咦”了一声。 思思也怔了怔,两人脑海里同时都浮现出远古的画面,就像曾经在天书中所见的,苍茫大地之上,老者正在挥剑。 一横一竖。 横是剖判天地,竖是斩破乾坤。 这是剑皇临终还留有残意,在感受到两人的善意之后隐现而出? 这次所见比当初天书VR更直观,天书只是模拟出来,还是需要你自己学习的,而这一次却似是直达识海,如点化传功一般。 不知思思是什么个感悟,总之赵长河觉得这对自己意义可太大了。 才几个时辰前在做什么?在锻造龙雀,用的是破虚星铁,斩破虚空之意。但那是龙雀的属性他赵长河没这招啊,无法与龙雀互相加持,达到最佳效果。 想寻求突破彼岸之路,又觉得九幽的不适合自己,就是因为内心想找的是破灭之道,而不是创生……如今这岂非送上门的枕头…… 这一横一竖,未必是剑,更可以是刀! 赵长河心中大动,忽地伸手掏龙雀,却摸了个空。才想起凌若羽被自己赶去打酱油了,龙雀在她身上抱着呢…… 赵长河摇头失笑,忽地并掌作刀,远远一斩。 一道无形刀气骤然斩出,越过不知几万里,斩在天地的尽头。 “嗖!”极远之处有山峰被削断,却依然杵在山体上,看似完全没有变化。 慢慢地,山顶碎成了粉末,散尽虚空。 思思吃惊地看着赵长河,这一斩甚至没用刀啊……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这么恐怖了吗? 赵长河却微微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掌沿:“只能算技能上进步了,对我找到最终一刀很有助益……境界上还是没找到钥匙……不过略微有点感觉了……” 思思挠头,却挠到了苗疆标志性的琳琅满目的珠冠。 赵长河笑了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搓:“怎么又开始卖萌了。” 思思哼哼道:“你们的修行我已经看不懂了,算了我不管,我御境足够了,反正战斗用不上我,我只需要负责漂亮。” 相比于曾经央央连御境都不知道自己御个啥的,思思倒是很明确是御风者,只不过修行循序渐进,至今也就是个正常御境。 “我家丫鬟当然负责漂亮就好。”赵长河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吻,笑道:“话说灵族秘境消失之后,那些异兽还能养么?” “水土不同,已经养不了了……如今世间真就只有普通兽种。另外我们以前所修的御灵之术,引兽力入体之类的都已经废弃不用,不过御兽之法还是在修,挺好用的。此外,蛊虫废弃,但巫法诅咒之类的也在修。” 赵长河点点头:“自当如此,也是与中土不同的特色,弃之可惜。” 思思道:“那刚才的剑意是什么?” 赵长河目光落回墓碑上,沉吟片刻,低声道:“剑皇不是这个世界自我衍生的魔神,是天道额外创生的,与大家起源不同。但归根结底也是一个独立生灵,并不是天道分身之类,他有自己的想法与修行。那一横一竖不是天道的技能,是剑皇自己的,在当初的最后时刻,他也窥探到了本源。” 思思转头看着他的侧脸。对于思思的修行层次来说,其实听不明白赵长河说这些的意义,但无所谓,只要是在他身边听着他说话,心里就安宁。 赵长河当然也不是在和她讨论修行,只是在自己捋思路:“如果不是被天道干涉,剑皇的剑最后也是走向反叛的。那落日残霞的意境,说是因为知道敌人是夜无名?我看未必。他把普通传承留在疑冢,却把最后的意留在外面,内心其实是希望避开天道所知,将来有人承续。很幸运,承续此意的是红翎。那时候在昆仑见到红翎,他的剑道测试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思思道:“你是说,三十年前他的死亡,有故意自绝于世的意思?” “可能有……当初那一战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他的破坏力达到了这个层面,所以极有可能留了手……如果是这样,我们此刻接收的传承就是剑皇反过来给天道埋的钉子。”赵长河低声叹了口气:“果然当年能到魔神第三,比飘渺还高,也不是易与之辈。天道总是想把这些英杰掌控在手,终究是要被反噬的。” 思思道:“那我若不给他收拾衣冠冢,是不是就没有了。” “这是你的善意应得的缘法……虽然好像便宜了我?” “刻字的是你嘛……”思思心情很好,笑嘻嘻道:“我们还分谁跟谁的?” 赵长河微微一笑,再度向墓碑一礼。 思思也陪着一礼,夫唱妇随。 墓碑上清风拂过,仿佛回礼。 当年剑皇之陵的因果,至此划下了句点。 “走吧。”赵长河挽起思思:“带我看看今日大理。” …… 这边在祭拜剑皇了却因果,那边打酱油的凌若羽抱着龙雀四处闲逛,与中土完全不同的风情让小姑娘看得很是乐呵。 作为星河的时候来过,但不说记忆模糊,单论作为一把剑的时候对于风土人情也是完全不入心的,只有现在才会兴致勃勃。 连龙雀也是。凌若羽背着大门板,一个双马尾萝莉的虚影浮现,就公然趴在她背上让她背着走,同样好奇巴巴地打量左右:“来了这么多次,从来没注意过这里挺好玩的哈。” “你能先从我背上下来再说话吗?” “本来就是你背着我啊。” “我背的是刀,背着个人就太奇怪了,像是背媳妇。你躲回刀里再跟你说话。” “反正一般人又看不见我,谁知道你在背媳……不对,我又不是你媳妇,你才是我媳妇。” “你不躲回刀里,就默认你是我媳妇。” 龙雀滋溜钻回了刀,凌若羽吁了口气,觉得正常多了。 虽然本质好像还是在背着龙雀,如同背媳妇。 说来这对儿如今再类人,也是由刀剑所化,至少对人类的装扮与吃食都不太感兴趣,倒是对战斗与修行方面的东西特别敏感。没逛多久就发现洱海之畔有一座祭台,周遭遍布与中土迥异的巫法痕迹,整个巫法的范围遍布广大,约有十余里方圆。 凌若羽一眼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姨娘们说的用巫法追溯天道的地方,小丫头立刻背着媳妇好奇巴巴地跑去看。 结果在外面就被人拦住了:“巫法重地,闲人免进。” 龙雀替凌若羽翻译:“这里不卖酱油。” 凌若羽切齿:“闭嘴。” 守卫:“哟呵,还敢叫我们闭嘴,哪来的小丫头!” “……”凌若羽撤退跑路,绕了个弯儿,试图从边上无人之处翻墙而入。 结果刚刚翻过去,立刻感到一种特殊异力降临,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飞速变老。 这是一种巫法诅咒,能让人衰老,但凌若羽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熊有点胀痛,然后肉眼可见地变大了少许。 如果师父或者爹娘在这里,或许会谆谆教导,告诉她这叫发育。可小丫头哪知道这个,惊恐得脸都白了,比在英雄阁里变兔子都惊恐:“雀雀救我!” 龙雀探头,语含妒忌:“这不是好事么,谁这么帮你的忙?咦不对……” 感觉凌若羽不仅熊大了连身高也长了少许,那青春少女的面庞朦朦胧胧间变成了风韵少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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