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思很是吃惊:“你现在怎么会这么没意思啊?真是因为和岳姐姐搞上了,就收心了?” 赵长河正色道:“没错。成家立业的男人,当然要稳重些……” 思思的表情跟吃了翔一样,嫌弃地打量着他,索然无味地打着呵欠:“总之我们目前主要的精力还是在自家秘境内,在外的人手极少,不合参与逐鹿,维持百族自治的现状对我们才是有利的。至于以后扎根深了,会不会起反心,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提前抹除这个后患?” 其实如果按这个说法,古灵族内部还有一大堆事,以前也说过还有什么“禁地来人”,一屁股烂账,要在此世形成规模、甚至威胁大夏,那不知道是多遥远的事了,谁为那么远的事考虑后患,现在的借力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实际上赵长河自己来此的目的是去他们古灵族,大堆东西要在里面寻求,而不是在这纠缠俗事的。其实只要得知岳红翎无碍,在西南就没太多需要自己关注的事情了…… 赵长河一本正经道:“我连巴图都扶持,何况于你。我只看怎样对时局有利,以后的事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什么大夏忠臣,谁为朝廷呕心沥血布局远谋?” “哟,扶持,这语气……”思思笑眯眯地挨了过去,声音再度变得骚媚入骨:“小女子需要中土大人物扶持,赵大人不知怎么才肯关照?” “你能正经说话,我就关照。” “是么……”思思不置可否,又靠坐了回去,悠悠道:“行吧,你要了解的我看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对你的兴趣也被你一本正经地磨没了,回你的客房歇着去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谈。” 确实夜深了,赵长河刚才被诅咒又中了毒,此时感觉也有些疲惫,事情基本有数了便也不再坚持,起身告辞:“圣女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再议。” 思思摆摆手,颇有些百无聊赖地让他滚蛋的意思。 赵长河也不计较,转身出了大帐,外面守着几个小侍女,见他居然正儿八经地离开了,都颇有些吃惊,掩嘴笑道:“客人随我们来。” 说是说人手不多,其实山寨倒还不小,客帐在挺远的偏僻角落里,入帐就是一个硕大的浴桶,汩汩冒着热气,桶中还飘着不知名的花瓣,清香怡人。 侍女们笑嘻嘻问:“客人……可要服侍沐浴?” “怎么跟你们圣女一个调调……” “嘻……圣女居然和你说过这话?” “没有,就是语气,语气懂嘛?” “语气呀……嘻嘻。”小侍女什么都不说,笑着退去。 小侍女们当然不知道思思当年假扮丫鬟惨被调戏的悲惨过往,如果以圣女之尊,会用妩媚的语气和人说话,要么就是起杀机了,要么就是有点好感在试探这人的品性。 可看这个样子不像起杀机了诶,圣女怎么可能会对第一次认识的夏人起了好感?这不对吧…… 小侍女们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两人复杂的关系和心态,事实上两个人互相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对方说话,到了现在都一肚子浆糊,什么表现都是本能一般。 赵长河此刻疲惫,也懒得多想,总算可以好好洗个热水澡了,真是泪流满面。 舒服地蹲进澡桶,闭目休憩还没小半盏茶,忽地睁开眼睛,心中暗叫不妙。 有一股热流从小腹涌起,龙雀瞬间狰狞昂首,咆哮而起。心中蠢动难捺,思思和刚才娇俏侍女们的面容在心中转来转去,又转为她们露出的腰肢,晶莹如玉的小脚丫,画面一帧一帧地闪在心里。 中春药了。 赵长河内视了一下,又是如之前检查虚弱诅咒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目测又得靠清河镜去照。但此时此地,掏出个镜子照那就太醒目了…… 赵长河放弃了掏镜子的想法,靠唐晚妆的如月映水心法强行压制,口中叹气道:“你们到底能不能让人好好洗个澡了……” 香风拂过,露着细腰、赤脚如玉的思思悄悄出现在身边,媚意呢喃:“老爷,要奴儿伺候么……” 第448章 她比药更媚人 这话实在太撩,赵长河被撩急了。 如果思思不亲自出手,单靠这奇特的春药效果,赵长河还是可以依靠唐家的心法来应对的。可一旦思思亲自挨过来媚语呢喃,那就真是唐僧再世都扛不住了。 都不需要接触,单是闻到香味就能让人心猿意马,女人的香水味从来都是男人的催情剂,何况思思这种纯天然的体香,似是混杂了花与毒糅在一起,散发着罂粟般的致命诱惑。 何况说话用词还那么让人不含而立。 再配上药物效果,谁能顶? 唯一聊以安慰的是,思思下的这药并不是那种你不解毒就会焚身而亡的,也不是那种能烧得头昏脑热影响思绪的,就是纯粹调动欲望,就是很想、非常想,没有其他负面效果。 赵长河知道这不过是思思的惨烈报复,如果自己真的顶不住要扑上去,包保要被一巴掌呼脸上,还要被嘲讽“瞧你先前装的什么呀……” 可以肯定百分之百是这个进展,没有任何悬念。 但怎么办,急! 被撩急了那就解决呗……又不是没看过。 赵长河旁若无人地伸手下去,自己解决。 思思:“???” 她还维持着从后方探过小脑袋、红唇似有似无地擦在赵长河耳边呵气如兰的姿态,满以为这厮不可能扛得住,可以让他出个大糗的,结果看见这幅场景,那小嘴儿半张着,半晌都闭不上。 感觉这时候都能塞个龙雀进去的样子,整个人都懵掉了。 “思思啊……”赵长河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你们这种调动人本能欲望的血肉巫法,或者靠蛊激发?我没看懂原理,厉害是挺厉害的。但你以前想要学中原武学的想法还是很正确的,那种阴阳和合的歹毒之功可以多学点,比如不交欢就要爆体之类的,那多无解啊……这种有啥用,就算再有欲望,那就泄呗,你老爷我没手还是怎么的?” 思思憋了老半天,本来还打算做一些更挑逗的,这会儿也做不出来了,那到底是坑他还是助兴呢? 半晌才愤愤然道:“不愧是你,脸皮之厚当世难寻敌手,还在我面前装君子,一本正经的对话那么多。” 赵长河悠悠道:“也因为是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天下无敌的二弟,换了别人我倒是没有这么不要脸。” “呸!”思思切齿道:“赵长河,你脑子转得很快是不是?我如果下的是要你命的毒呢,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诶,思思,何必如此……这次相见,我可没得罪你吧……” “你也知道加上‘这次相见’的前提呀?以前你得罪我没……”思思说了一半卡了壳,以前的事再多说其实也没意思,毕竟谁得罪得更狠一些、谁错得更多一些,她还是有数的。 当时她心里是认了错的,所以后续一直很老实很配合。 可时过境迁到了今日,异域重逢,思思很想知道这个看似一本正经的家伙,是不是其实随便勾引一下就把什么都忘到九霄云外,就像一条流着哈喇子的狗。 可他还真扛得住。 那换个角度,是不是说,他还在记恨? 真小气!多大点事,都过去这么久了! 思思眼珠子转了转,声音再度妩媚起来,手试图往水里伸:“其实奴知道以前是奴做错了啦……老爷别生气好不好?你看你自己这么着不累嘛,奴帮你呀……” 赵长河道:“所以你下药反而是在赎罪来着?” “是呀……”思思的手已经探进了水里。 忽地像是水中有电,被电着了似的,一声闷哼,人都麻了半边。 下一刻手腕被捉住,赵长河用力一扯,就把思思整个人“扑通”扯进了水里,脸蛋差点再度擦着过去了…… “咕嘟”,思思愤然钻出水面,正对赵长河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土武学如何?” 思思愤然道:“这又是什么鬼功夫?你为什么能放电?” “那不是电,那是煞气,你激活我的气血,满溢于池,虽看不见摸不着,可我是能调用它的。这是我一重秘藏的体悟,你若没有踏入这一步,算我教你点经验。” 思思咬着下唇,昵声道:“老爷现在又制住我了,就这么抓着手腕什么都不做?连你自己继续打那个……都没打了诶……” 赵长河轻叹一口气:“思思……不是我非要一本正经,事实是当初我们那点暧昧全是演戏,你我自己都无心,何必在这种事上扯来扯去?把事情回归正常的合作,各取所需,好不好?” 思思冷哼道:“说得好听,不就是你在生我的气?大男人的,一年了……” “没有。”赵长河认真道:“我没有心思……既没心思勾勾搭搭,也没有心思去记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西南情况这么复杂,我只感觉步步惊心,根本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思思沉默片刻,慢慢道:“形势不是挺明朗的么?怎么复杂了?” “因为虽然雷傲想杀的是王道中不是赵长河,但他为什么要杀王道中?你之前说的情况,并不能解这一点困惑,他们杀王道中对自立有什么好处,到底有什么其他想法?剑庐如果只是为了支援西南独立,为什么会需要举派搬迁,意义在哪?时无定挑战王道中,出于什么目的,谁的指使?” 思思瞪大了眼睛:“你一边在打……一边在想王道中和雷傲。” 赵长河:“……不是……妈的你的脑瓜子以前也不是这么无聊啊,说我变得一本正经,我看是你变二了。” “因为你说的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呀,我为什么要在意?” “你确定和你没关系?如果暴力一统苗疆,你是不是首当其冲的一个?” “我往古灵秘境一躲,谁知道我是谁、我在哪……苗疆变成怎样,实际和我又有多大关系呢?我根本就不是这里人呀。” 赵长河沉默。 是了,其实思思是真正最超然于外的,这里的事情对她只是一个试水和观测,虽然有其立场,却不可能太过投入,所以心思才会这么飘忽,对他赵长河的兴趣远超对此地变故的兴趣。 但她又亲自出手,扮岳红翎去刺杀……那可是亲身涉险,一旦当时赵长河没拖住时无定,她会非常危险。 所以其实她对此地也是有一定感情的吧。 说穿了同根同源,连文化和她们都是一脉相承。 赵长河看出了她眼眸中的闪烁,轻声道:“也许他们对你本身不会有太直接的影响……但你也是希望这里的人们过得好的,是么?” 思思撇撇嘴:“我能怎么样,我已经自己豁出去刺杀了,天塌下来我也顶不了,我也不觉得靠你和岳红翎两个区区人榜的就能改变什么。” 赵长河心中闪过厉神通古拙的面庞:“不,这件事里,有天榜的目光。” 思思忽地一个激灵:“你能在这件事里引入天榜的力量?” 赵长河看她一下就打足了鸡血的样子,不由奇道:“有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思思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但既有天榜,确实有了更多操作的余地……可以想想……” 赵长河道:“你……是不是想让天榜人士,去帮你古灵族?” 思思大声道:“没有!我古灵族也没有事需要别人帮忙!你别自作聪明!” 赵长河道:“那就算帮我的忙……此间事了,我想去一趟古灵族,不知需要什么条件?” 思思脱口想说不可能,可想到他刚刚口中的天榜,话到嘴边终究没说出来,只是愤愤道:“除非你嫁到里面,否则没门。” 话说到这,气氛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两人都在水桶里,挨得极近。 赵长河没有衣服,龙雀狰狞,浑身都是中了春药之后的欲望蒸腾,肌肤都有些泛红似的,眼里有点血丝……而此时手中握着思思的手腕,制得她血脉被封,完全没有力气,只能软绵绵地靠在面前。 这气氛一安静下来,立刻就能感到他粗重的呼吸,和思思自己也略带慌乱的不安柔弱。 如果要“嫁”到里面,是不是就差一挺身的事儿? 赵长河却松开了她的手腕,偏头道:“你回去吧,我……我特么还要解决一下。” 思思被封住的脉活了,气血重新通畅,有了力气。 她“噗嗤”笑出了声,手腕一翻,忽地塞了个药丸到他嘴里:“我有解药……当然如果你吃了解药还是想解决一下,那是你的爱好,谁也管不着。” 说完飞身离开桶中,漫天水花溅落,如雨如雾。 思思踏足离开帐子,雨雾之中回首而望,轻声一笑:“老爷果然天下无敌,解决了那么久,还是那么凶……这要是怼到人里面,可要被老爷弄死呢……” 话音渺渺,人已不见。 草……赵长河弓着身子,这吃了解药都压不住。 欲望不是药力引的,她自己比什么药都厉害。 第449章 长虹贯日落九天 思思跑路了,赵长河也不知道自己是得到了休息呢还是更萎靡了。 好在心心念念的澡算是洗完了,胡乱在榻上睡了半宿,闻着被褥的花香,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梦中划过了无数剪影,凌乱看不分明。 反反复复都有那双宜嗔宜喜的眼眸,雪白的细腰和玉足,晃来晃去。 睡梦中捋不清大家是什么关系,醒来也一样捋不清。 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边上伺候着一个小侍女在打盹,赵长河醒来似乎很快惊醒了侍女,揉着眼睛笑:“客人睡得可好?一直在咕噜咕噜说着听不清的梦话。” “哈?”赵长河一骨碌坐起:“我说啥了?” “听不清啊。”侍女笑嘻嘻地凑过来:“能和我偷偷说嘛?我不告诉圣女。” 这一靠过来又是幽香钻进鼻尖,赵长河憋着张脸,一动不敢动。 异族的姑娘们确实奔放,感觉就像唐僧进了女儿国,走哪都是诱惑。 反正她没听清,赵长河一下就放松下来,笑道:“我多半是在说让你们圣女送我一个小侍女。” 小侍女红了脸,“呸”了一声:“我们没有这种规矩,这是你们夏人的陋习,别拿来我们这里套,恶心人呢。” 赵长河趁机套话:“你们这是什么规矩?” 小侍女道:“我们和谁对上了眼,就邀他跳舞入帐啊,自己的事儿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不是,这样不会被人拔那啥无情嘛?” “我们有蛊,他敢?” 赵长河:“草。” 这种蛊一听就是同心蛊这一类的玩意儿,其实约束是双方的,敢情她们看着开放,实则也是认准一个人的。别以为能勾勾搭搭随便睡,真要是睡了,那就真要被绑回去“嫁进去”了。 所以其实思思带他入帐,还在他泡澡的时候跑进来,在族人们眼中意味多半就有点那啥了……思思这毫不在乎自己风评的嘛? 赵长河试探着问:“圣女也如此嘛?没有政治联姻的需求?或者侍神这一类的?真能任她自己随便找的啊?” “当然啊,我们是古……呃。”小侍女哼哼道:“我们有什么政治联姻啊?苗疆这里圣女自己说了算。之前雷傲还想求娶圣女,被圣女打了,牙都打掉了一颗,你没发现雷傲豁了牙嘛?” “……没注意。” “如果说我们有什么规则,那还得算实力吧,要是打不过我的,我才看不上。”小侍女上上下下地看了赵长河好一阵子,笑嘻嘻道:“听说能从圣女蛇阵里跑出来呀?客人挺厉害的呀,怪不得……” 赵长河面无表情:“能打得过你家圣女的人多了……就她那两下子,还真以这个择婿啊?” 小侍女眼睛亮闪闪的:“客人你这是在……吃醋?怕她因为这个跟人跑了呀?” 赵长河愣了愣,不说话了。 小侍女笑得越发欢乐,扑通扑通跑过去把水盆端了过来:“先洗脸啦。” “洗什么脸?”帐外传来思思扳着的声音:“泼他一脸,再扇两巴掌当毛巾。” 小侍女笑嘻嘻地直接跑了:“圣女自己来奖励他呀。” 帐帘揭开,小侍女直接从思思身边穿了过去,一路笑着跑远,思思板着脸目送她跑没了,才负手进了帐,咕哝:“没大没小,还是平时太惯着她们了,得找你们中土世家学学怎么治丫鬟。” 赵长河搓着脸,随意道:“其实她们压根就不是丫鬟吧,是你带出来的亲信族人,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感兴趣的小丫头们而已,权且帮你打打下手吧。” 思思道:“族中确实没有丫鬟下人的规矩,大家都是自己族人,虽有地位高低,却哪能当丫鬟下人使唤?以后真出来立足了,学了你们的陋习,多半也不会让自家族人做低三下四的事情,抓别人做奴隶倒是不错。我看你就很合适。” 赵长河压根不搭理最后这话,笑道:“这些小丫头全无机心,可要盯紧些,别被人骗得什么都做了却又不舍得下蛊。” “喂。”思思忍不住笑:“又不是你的,就算被人骗了,你心疼个什么?” “诶,这不是看小丫头可爱,善意提醒么?” 思思踱了上去,凑上前附耳道:“该不会是……已经当成你的后宫啦?” “哪的话?”赵长河瞥了她一眼,本来想说我连你都没想要,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只是转了话题:“我今天打算换个面目去趟喜洲,调查一下雷傲和时无定的情况。” 明明刚才应该听到了“吃醋”这样的话语,可思思却没和他扯这些,表现和昨天判若两人,很认真地陪他说正题:“我看你的剑昨天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样子,要不要找把其他佩剑用用?” “换个剑鞘就行,剑本身大同小异,谁认得出名堂。”赵长河说着也有些无奈,说是不依赖神兵,可昨天没古剑龙皇的力量还真拉不住时无定,不靠这些加持,在这里快混不下去了…… 思思探头出帐吩咐侍女们去找个剑鞘来,又有些困惑地看看天色:“奇怪,这天马上要大亮了,岳姐姐那边行刺宣慰主使,按理说黎明之前是最合适的,这时候还没杀成,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 赵长河愣了愣:“她有没有杀成,你这大老远的怎么知道?” 思思瞥了他一眼:“因为主使是个人榜强者,人榜十一蓝天阔。” 赵长河大惊:“怎么会是他?我来前也了解过苗疆强者名单,根本没有此人啊!” 思思摇头:“刚刚从蜀郡调来的……才来了一个多月吧,近期很多乱七八糟的恶事都是他做的,要逼迫各族送女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苗疆都快起火了。” 赵长河坐不住了,也不等剑鞘过来了,匆匆出帐:“她现在的实力够杀人榜十一吗?何况别人还有大堆下属护卫,要不要命了?大理是吧,我立刻去找她!” 思思在身后看着他心急火燎的背影,眼里不知闪过了怎样的意味,终究叹气道:“那边有我族中强者在暗中协助的,不是她单枪匹马……其实你都人榜三十七了,岳姐姐在你没习武的时候都已经是潜龙名宿,你到底为什么这么低估她呀……就因为人家刷榜没你刷得凶嘛?” “那也得去接应……”赵长河向寨外飞奔,忽地驻足。 天上金光闪过: “四月,芒种,岳红翎行刺蓝天阔于大理宣慰司,事败被困,突围而走。蓝天阔衔尾追击之时,岳红翎骤然折返,斩蓝天阔于重围之中。” “当是时也,白虹贯于朝阳,天日不见,生死同归。余众骇然。” “岳红翎浴血杀透重围,远扬而去。” “人榜变动。” “人榜十一,落日神剑岳红翎。” “夕阳何必羁孤旅,长虹贯日落九天。” 赵长河怔怔抬首看了半晌,忽地笑了。 “给我找匹马……”他大步离寨:“别看她装得漂亮,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去接应。” 思思板着脸跟在后面,总感觉他看着乱世书上岳红翎的字样,都能让旁人直接变成路人。 …… 洱海西南,大理。 马蹄声踏破清晨朝雾,岳红翎浑身浴血策马在前,身后是黑压压的追兵,一眼看不到尽头。 她又伤又疲,眼神却坚定无惧。 岳红翎没让思思的人替自己断后处理,并不想让这种事把思思拖得太深,拖得人家整个族群都要面对极大的危机。 自己应付就好了……虽然危险。 此地虽是平原,旁边却是苍山。只要遁入山中,便有机会甩开追兵。 虽然山中也有危机,那边以后黑苗盘踞……好歹不像湖畔平原这么显眼。 可惜了,这匹汗血宝马,是和长河一起在塞外抢来的,和他并肩驰骋了那么久……弃马入山的话,马是保不住了…… 若能逃出生天,回头再看谁抢了这马,要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脑海中正闪过这个念头,前方远处似有烟尘。 岳红翎心中悚然一惊……若是前方也有人堵路,来不及入山那就麻烦了…… 她咬了咬牙,策马前冲,只能冲过去! 离得近了,几乎已经可以看见前方苗人的络腮胡,一个个的形貌狰狞。 岳红翎握紧了手中长剑。 正在此时,前方堵路的兵马身后忽地一阵大乱,一支箭矢从极远之处直贯而来,一箭穿透最后方的苗人,恐怖无匹的力道带得他离马飞跌,撞在前方战马上,瞬间乱成一团。 堵路苗人齐齐勒马,愕然回望。 一条大汉挥舞阔刀,从老远策马冲来:“挡我者死!” 岳红翎远眺烟尘,一直坚定无畏的眼眸里骤然闪过惊喜,也闪过了内心深处的疲惫。 是你啊…… 岳红翎懒得去想他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因为不同的事情巧合地遇上”?还是知道自己有危险,特意来找的? 无所谓。 有他来了,就不用自己这么累…… “吼!”只在顷刻之间,赵长河追上前方,龙雀狂扫,所过之处人头飞起,鲜血漫天。 血神法相蔽日遮天,惊惧之意肆无忌惮地在阵中蔓延。 他真适合这种场面……岳红翎握紧了剑柄,策马冲阵而去。 一道剑气准确刺入前方挡路者的咽喉,挡路者捂着喉咙栽倒马下,岳红翎直入阵中。 两人在千军万马之中前后汇聚,渐渐接近,近得已经能够看见相互眼中的喜悦。军阵之中的其他人脸影影绰绰的模糊不清,懒得看长得啥样了,看不见。 “流浪天涯腻了没?”赵长河手起一刀将前方苗人砍成了两段,大声道:“我来接你回家!” 岳红翎笑了起来,笑容美如朝霞。 策马跟在远处的思思撇了撇嘴,马慢一拍,连阵都没来得及入,这狗粮已经猝不及防吃了一嘴。 真恶心。 第450章 大乱前奏 赵长河至今江湖厮杀的数量都已经快赶不上战阵冲杀的次数了。 也许是那个皇子身份越来越绑定的原因,越发涉足天下,而非江湖。 也许是血煞刀法、血修罗体,过于适配战阵冲杀。 那狂刀起处、血戾漫天,普通士卒惊怖震骇乱成一团的功法,乃至于这种大汉阔刀的威猛形象,几乎就是天生为了战阵而生的,当突破秘藏之后,血神法相一露,就更是凸显。 当这样的猛将跃马冲阵,岳红翎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两支箭头飞快聚合,赵长河勒马而回,双双冲阵而出,如入无人之境。 直到冲出老远甩开了战阵,思思都才堪堪赶到面前,就跟来接驾的丫鬟一样。 “走。”岳红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烟尘,有些虚弱地伏鞍:“他们看不清你最好了,你别露面。” 思思:“……” 敢情真是老爷来接夫人回家,我是来陪着接驾的丫鬟。 赵长河也道:“走岔道,别泄露与你族有关。” 可真谢谢你们了……思思翻了个白眼,勒马窜进一边岔道:“走吧。” 有“本地人”带路,那就更方便了,过不多时七拐八绕地进了山间,早把追兵甩没了影子。 在追兵围山之前,三匹马冲出山林另一头,消失在远方地平线,再也追踪不到。 丫鬟倒也不是没有发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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