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冷淡拯救计划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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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的状态其实很难说。一个酒量一般的人，喝得在自己承受范围内；另一个是海量，只喝了点啤酒，完全没有任何压力。所以什么“微醺”、“迷离”、“酒意”，对两个人来讲都还有段距离。可能於希有些迟钝，若换作赛车场的Sherry和萧镜在这个环境里，幽幽灯光，朦胧纸窗，这会儿估计已经瘫软在萧镜身上了。但他在吃饭，而且吃得挺香。萧镜就给他添水，递纸，寿喜烧锅端上来之后，再帮他涮肉。距离SOLO赛还有19个小时，於希知道这场SOLO赛没什么，就是给DPC半决赛热一热场子。但肯定不想自己队友输，尽管只是暂时的队友。 “你打影魔的问题是，进攻性不强，打SOLO要打出压制，你得让别人怕你。”於希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许多。萧镜以为是触到了他的伤心处，已然做好了每本小说里合格的指定伴侣该做的事——放下筷子，准备好坚实的肩膀以及可靠的胸膛。结果，於希撂下筷子后直接从椅子站起来，不管不顾一膝盖跪在萧镜大腿，同时手扶住萧镜的肩。萧镜脑子一懵，真实的一懵，失去了思考能力，以及感官，并且眼前一黑。哦，眼前一黑是因为於希做这么大的动作是为了按掉位于萧镜那一侧墙上的包间顶灯开关。这家居酒屋是比较日式的装修，包间的移门是纸糊的，绘着花鸟，也就是说完全没有隔音，透光也透影。关掉包间灯后，只有走廊的灯光铺进来一些，很昏暗。於希坐回去，手还扶在萧镜肩上，他靠近萧镜，竖起食指挡在自己唇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嗓子，“嘘，苏鑫和沈存旭。” 於希说完，便听见走廊响起沈存旭的身影。沈存旭说：“坐最里面那个吧。” 苏鑫“嗯”了声。这也是於希挑倒数第二间的原因，既然是要商议假赛的事情，那么沈存旭肯定是希望越隐蔽越好。萧镜紧张的喉咙吞咽了一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於希关掉寿喜烧的炉子，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再回头，把手机靠在背后的木框上。这家店包间之间的隔断只是一层薄薄的木板，隔壁说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同时，萧镜也能听见自己砰砰猛跳的心脏。两个人收敛声息，尽量掩藏自己的存在感。此时隔壁，苏鑫仅一道木板之隔和他们背对背坐下。於希轻蹙了下眉心，因为这样一来沈存旭就在对面了，不晓得手机录音的收声能不能收那么远。不过很快…… 苏鑫说：“你可不可以……过来坐我旁边？” 不得不说，苏鑫软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是有点东西的。甚至隐隐地让於希生了些敬佩，并且反省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颇有一种将良家女推入火坑的……自责感。隔壁，沈存旭起身，绕着餐桌坐了下来，说：“唉，其实你也能想明白的，我是相信你才找你，应该说……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让我敢这么放心大胆地说这种事儿。” 萧镜侧了些身坐，於希也侧着坐，这样听得更清晰。两个人面对面，屏气凝神。接着，他们听见了衣物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沈存旭刻意捏出的暧昧语气，“从前是我不好，我虽然玩心大，但我一直明白你才是唯一的那个。” 於希无声地抽抽了两下嘴角，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发言，意思是，他纵使花花蝴蝶绕在身边，可心底里还是认为苏鑫是唯一正室？他们关着灯的缘故，就营造出这个包间没有人的样子。居酒屋开在这条红红火火的街上本来就格格不入，生意不好，这包间里的灯一灭，服务员倏然产生一种吃霸王餐跑路的不妙感。遂开门查看—— “嘘！” 里面的两个人同步对服务员做出噤声动作。服务员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这是……幽暗的包间，雨中的凌晨，膝盖抵着膝盖的两个男人…… 因为萧镜只有上半身扭过去，腰部以下依然是和於希面对面的状态。服务员懂了，服务员比了个“OK”，轻轻拉上了门。好像被误会了。就连足够迟钝的於希都感受到了。这个服务员绝对是认为他们在里面做一些……的事情。 “嗯。” 是苏鑫的声音，“阿旭……” 沈存旭打断他，“我知道你脸皮薄，我跟那小姑娘就是嘴上撩一撩，小女孩儿有什么意思，没劲儿，而且矫情，没你乖。” 於希胳膊搭在椅背，以拳抵唇，听的Hela额角青筋暴起。 “那你跟她还在联系吗？”苏鑫故意这么问。两边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他们这边空气凝结是因为一直都凝结，两个人不敢喘大气儿，隔壁凝结，是因为沈存旭的顿挫。沈存旭没办法第一时间回答他，那么结果显而易见。 “你得给我点时间嘛。”沈存旭撒娇地把苏鑫搂住，“我都说了，女孩儿矫情，给我点时间，我冷着她然后就删了。” 於希感觉有点呼吸困难了，很想把寿喜烧锅趁热泼到沈存旭脸上。不为别的，就为他头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职位，电竞职业选手。 “行吧。”苏鑫假意应下，“还有你说的事情，这件事我得告诉队里，毕竟我不可能一个人操控他们所有人。” “不。”沈存旭稍微压低了些音量，“你可以，Zombie的人很信任你，尤其宁江桐，你让他去哪儿他去哪儿，你让他出什么他出什么，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你。” 苏鑫又说：“可是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可能背着他们做。” 沈存旭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更靠近了些，几乎贴在苏鑫耳边，导致於希和萧镜也不得不更加凑近椅背的木墙。 “不用啊，傻宝贝儿，你游戏理解这么好，当然知道该怎么通过指挥让老公赢啊。” 沈存旭的话结结实实地惹怒了於希，但於希明白这时候得更加沉着冷静。他没有暴起，萧镜也很理智。 “我觉得一个DPC的盘口开不了那么大。”苏鑫说，“你别是被人骗了。” 沈存旭非常自信地“哎”了声，扭了几道弯，“你还是见识少了，这种赌博的盘口，不在乎大小，而在乎准度。” 沈存旭说：“只要我们放出消息，DPC上，KYG的第一场必赢，那么就会有茫茫多的人过来下注，他们可能根本没听说过这个游戏，但他们看得懂赔率。” “你们能拿多少？”苏鑫问。 “起码……两百万。”沈存旭说。苏鑫很合时宜地顿了顿，“那你们怎么保证不会被骗？” “白纸黑字的合同在呢！”沈存旭骄傲地扬着嗓门。於希觉得差不多了，他拍拍萧镜的膝盖。萧镜会意，站了起来。啪，灯被打开。隔壁沈存旭怔愣住，随后又冷静下来，他觉得应该是隔壁包间来了客人才开灯的。不料片刻后，他们这个包厢的木门被人敲了敲。沈存旭以为是服务员上菜，结果开门的人是於希。四个人里，只有沈存旭的表情是惊诧的。做贼心虚，他甚至没发现苏鑫淡漠又有点想笑的脸，他直愣愣地盯着於希和萧镜，“你们怎么在这儿？” 於希扬了扬手机，这手机已经录了十多分钟，“我们赛区真是太烂了。” 这时候再蠢的也反应过来了，沈存旭回头看自己背后刚刚亮起来的隔壁包间，灯光从木板缝隙里挤进他视野，刺眼的痛。外围假赛这种事一经败露，那就是全队终身禁赛。他急了，扑过来要抢於希的手机。於希退后一步，萧镜挡上来一把擒住沈存旭的手腕，稍一施力把他丢回座椅上。 “哦，你们俩黑着灯在那里面，就为了偷听我说话？”沈存旭冷笑，他自信地认为苏鑫就是对自己余情未了，所以根本没把苏鑫算在这局里。沈存旭气急败坏，“不对，我来之前你们就灭着灯，怎么，你们俩黑灯瞎火的，没钱开房啊？” “你……”苏鑫下意识拽了他一下，想让他别乱说。於希嗤笑，手机揣兜里，没所谓地耸耸肩，然后偏头看萧镜。萧镜亦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於希有点想抽烟了，他看了眼里面的苏鑫，又看看沈存旭，“明天赛事中心见。” 说完，於希抬手，拍拍萧镜的胳膊，示意他走了。萧镜转身跟上，去吧台结了帐，瞄到收银台有卖火柴，拿了一盒。秋雨潇潇。於希在居酒屋屋檐下嗑出一根烟。旁边敕啦，萧镜划燃火柴，递过去。於希看看他，叼着烟对上火苗，吸了一口。作者有话要说：萧镜：给大哥点烟（bushi - 第三十三章 DPC胜者组决赛前的SOLO赛。线下赛, 斓江市的体育馆开始开幕表演。这场开幕表演原定是20分钟，演唱一首主题曲，几位Coser的舞蹈表演, 前半段都是些和从前一样的流程。直到赛事方的负责人出来讲话, 这是鲜少有的，电竞比赛不似传统体育项目，会有管理层出来说一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之类的话，所以观众席的人们挺意外。 “我们很遗憾地告知大家一件事，尤其是今天过来支持KYG战队的朋友们。” “我们接到带有实质证据的投诉，并且第一时间将事情告知《守卫遗迹》官方组织，现KYG战队因违规，需要接受停赛调查。具体事宜调查结束后会公布在中文官网, 非常感谢大家的体谅。” 负责人西装革履, 之后非常郑重地向观众席和镜头鞠躬。其实这事儿白天在游戏社区已经聊得如火如荼，因为很明显的赛程被改掉了，KYG战队查无此人, 连他们官方微博都在装死。可是这个行业, 干什么能被除名呢。行业特质摆在这里，违规违的不就那几条吗。要么开挂，要么假赛。要么为了假赛而开挂。所以KYG这波，大家聊的方向是，他们开挂，还是假赛。目前《守卫遗迹》能开的挂其实并不多，躲技能的脚本, 或者勘查视野的挂。而且目前所有线下赛都要战队提供训练房的实时监控, 能够看到选手的屏幕, 所以勘视野的挂基本用不了。游戏社区里的水友们最后聊的方向, 自然就是假赛。这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排除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事实，福尔摩斯诚不我欺。假赛、赌狗，进而衍生到天梯的那些代练、演员。於希坐在观众席，扣了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正在刷着手机。游戏社区论坛一直都很热闹，24小时有人发贴回贴。茫茫首页，最终话题走向都是四个字—— 守、卫、遗、G。这个赛区，是烂透了。经历过昔日WCG九连冠，再到国际邀请赛三连冠。CN军团的统治力横扫千军，以至于全世界的赛区都是以“洲”为单位参赛，只有中国赛区的单位是“国”，而非东亚赛区。所以中国赛区，是前辈打下的江山。说来是历史，但也不过区区十三年。十三年，只不过观众们离开了学校，其实一直都没有人变老。所以他们会恨，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那些人只想赢，一碗面搁在键盘旁边，凉得油花都浮上来了才想起来吃。之后观众们的目光会放在於希身上，因为於希就出道在那个时代交接的地方。老选手退役了，老选手带出来一个新人。新人身上混着老选手的血统，所有人都记得陶霁退役的那天，陶霁说，哎呀你们别难过，我给你们带出来一个新人。那个新人就是於希，於希第一次被领到镜头前，穿着Warrior最小号的队服，肩膀那儿的布料还是溜着。他面无表情地对镜头挥挥手，语速极快地说：“大家好，我是於希。” 后来的选手，就没再给过观众那种带有“血统”的感觉了。也没再有人的成绩比於希更漂亮。他们没在SOLO赛的赛程里看到於希的ID，偶尔冒出来了几个贴子，回复也是寥寥，大家都不愿提伤心事。总有人说於希的手伤是命运开了个玩笑，如果他没事，今天的SOLO赛，应该是於希坐在隔音房里。今天坐在里面的是萧镜，解说宣布SOLO赛正式开始，第一轮萧镜的对手是Zombie战队的中单张瑞海。萧镜从左侧走上主舞台，於希抬眸，看向他上场的方向。萧镜知道他在那里，准确地也看过来。一个在拼命闪耀的镁光灯下，另一个在光源全灭的观众席里。二人对上视线，於希抬起些帽檐，向他点点头。萧镜也颔首，他不擅长SOLO，这辈子没在中路呆过几次，仅仅两天，於希能教给他的可能连皮毛都没有。加上白天去赛会投诉，他们要把苏鑫的声音做消音处理，俩人都不太会编辑视频，更不敢假手于人生怕害了苏鑫，跟着网上的教学折腾了几个小时，又浪费了一大截时间。从基地到体育馆的路上，於希都还在给他比划影魔三炮的距离大概是什么样的感官。於希有点不忍心看了，因为大屏幕上……萧镜的第一视角，他在英雄池里……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影魔。不太熟练。游戏社区： [讨论] [心疼，萧镜代父从军似的] [回复] [不同的是木兰真的能鲨人] 於希抬手捏了捏山根，告诫自己，他本来就不是中单位置，要给他容错率。选中影魔，按照於希建议的出门装买好装备，萧镜走来了这个略有点陌生的道路。中路很短，因为它直直地连接着双方高地遗迹。然后……解说和观众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因为萧镜已经走下高地大约四五秒钟后，又折回了高地高坡。中路SOLO是要卡兵的，他忘了。但又想起来了，于是折回去。於希重新把帽檐压下来…… 太折磨了。对萧镜和於希都是，太折磨了。但其实隔音房里萧镜自我感觉还不错，一个已经形成自己打法风格的职业选手，真的很难在两三天内调整出一个“换位置”的状体啊。因为肌肉记忆过于强大，可能连大脑都没办法遏制住。不过於希的教导，有那么一句，萧镜是真的领悟到了。打影魔，你得自信。不要觉得影魔很难玩，不就是三连压炮吗，很难吗，大不了空压，影魔空压又不犯法。老实说，说这些话的人，但凡他的影魔英雄MMR低于一万分，萧镜都觉得是在扯淡。但此人是世界第一影魔，那这些话大抵可以称作高端玩家历年来的总结。当然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於希说的话，对萧镜来讲，是真理。所以他自信起来了。他自信地卡兵，画面里影魔左摇右摆看上去相当专业，竟还有几分於希卡兵的影子。然后卡漏了。於希在棒球服外套的兜里摸索，企图摸出一个口罩。感觉光一个鸭舌帽没什么安全感。不对他就不该来！他就不该来这个SOLO赛，SOLO赛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他为什么不在基地房间里看霍彬直播坐牢，他还能发发弹幕带节奏。解说：“第一波对拼，两个人都没怂，两个人出门加点都加了影压……唉萧镜第一个X炮没压到……没事，我们给一号位玩家一点包容。” 解说：“这把SOLO其实在纸面战力上是不对等的，张瑞海很明显的更加自如，萧镜有点不知道该干嘛……嗯，他还是知道的，他在认真补刀。” 其实大家都知道解说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如果是於希来跟张瑞海SOLO就好了。新晋怪物新人中单去挑战赛区北斗宗师，那得多好看。这场SOLO萧镜很快在第一局落败，他的思路扭不过来，也不是扭不过来。可能开局前五分钟觉得自己行了，悟了；中期虽然有些许艰难，可好歹也拿了对方一个人头；后期抱拳告辞，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SOLO赛的BO3之间不休息，双方很快开始第二局，於希是真的有点不敢看了，恰好进来一通电话，他直接从侧门离开场馆。来电人是陶霁，於希接起来，“陶教练？” 陶霁的语气有点慌乱，“於希，游戏社区有贴子造谣你和萧镜有不正当关系，这会儿首页都在聊SOLO赛，我联系版主把贴删了，但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回贴，说不定会被转载出去。” 显然，陶霁是来询问缘由的，他接着问，“你最近得罪谁了吗？” 於希：“嗯，得罪沈存旭了，他们KYG假赛的事儿是我投诉的。” “靠。”陶霁也是没想到，“行……没事，沈存旭掀不起什么浪花，他自己本来就一身骚，我主要是……那个，担心萧镜。” “萧镜？”於希左右看了看，场馆外走廊里没有人，他才说，“这事儿我和萧镜交流过了，他不在意，一些闲话，没什么的。” 其实抓包沈存旭的当时他就和萧镜聊了一下，说沈存旭估计会散播一些这方面的谣言。萧镜坦然说没关系，於希也不在乎，说就说了。可陶霁说：“萧镜本人的意愿不重要，你知道萧镜妈妈是谁吗？” “我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陶霁说：“萧镜妈妈姓黎。” “嗯。”於希示意他接着说下去。陶霁：“全名黎仙蘅，ID叫Voix，你……有印象吧。” 於希举着手机，僵立在夜晚八点三十分的体育馆内侧走廊。玻璃墙映出他的身形，清瘦俊美的青年宛如人型广告牌。半晌，於希才回过神，“你是说，萧镜的妈妈，是二十年前WCG星际争霸的……世界总冠军，虫皇，Voix。”* “对。”电话那边过来一个笃定的字。 “草。”於希回过去一个无力的字。 Voix不仅是二十年前星际世界冠军，难能可贵的女性电竞选手。不过她很快就淡出人们的视线，她结婚生子，回归家庭。在那之后，人们再次听见她的消息，大约是自那之后的第十年。也就是萧镜9岁的那年，Voix与丈夫离婚，和平分手。同年，她决定回到自己的事业中，但多年的空窗期让她无法以选手的身份回归，彼时《星际争霸》经过多次平衡改动也不再是她熟悉的样子。不过电竞行业出现了许多新游戏，譬如CS的传承作品CS:GO，以及《战地3》、《使命召唤：无限战争》，Voix在业内有些故交。他们都是蛮荒时代走过来的人们，如今让他们戴上耳机拿起键盘已经不现实。他们合资创立了一个电竞俱乐部，旨在为当代的选手们提供一个更专业、环境更好、没有负担的职业环境。于是，Warrior电子竞技俱乐部成立了。 “他妈妈，是我们的……旧老板。”於希说。 “对。”陶霁说，“所以你……要不要把那条‘俱乐部的存在就是让当代选手死于安乐’的微博删了。” 於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可它已经万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虫皇：指《星际争霸》中三个种族，人、神、虫，虫皇指虫族玩得最好。 PS：全世界人族打得最好的是中国选手李晓峰（Sky），大家称其为人皇Sky。 PSS：本文中解散的是Warrior俱乐部《守卫遗迹》分部，所以俱乐部本身依然存在于职业电竞中qwq - 第三十四章所以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的走向终究会归于两个字：离谱。 “算了。”陶霁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萧镜到底是不是……那个关系？” “当然不是。”於希说, “唉, 说来话长，我们当时只是不想把苏鑫扯进来……” 当时的情况比较微妙。沈存旭认为温吞懦弱的苏鑫不会参与他们的录音计划，所以按他那个装满黄色废料的大脑回路，和气急败坏下抓到什么砸什么的撒泼行为，咬死於希和萧镜定然在餐厅黑着灯的包间里做一些苟且之事。其实当天从居酒屋出来之后，於希就已经和萧镜聊过，事情会是这么一个走向，沈存旭可能会在游戏社区造谣, 甚至可能会买通一些无良游戏博主, 让他们模棱两可的转发一下。萧镜明确说他不介意，於希更是没所谓。可没想到……萧镜居然是黎总的儿子。电话里，陶霁叹了口气, “但话又说回来了, Warrior守卫遗迹分部都解散了，这事儿……闹就闹吧，她也不能真拿你怎么样。”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还是感觉怪怪的。很怪，於希又和陶霁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电话挂了之后，於希怎么想怎么别扭。这是什么…… 我搞到了前上司的儿子？揣着这莫名其妙的心思, 於希回去场馆。然后和这剧情的另一个主角打了照面。萧镜刚好从侧门出来, “我还找你来着, 怎么出来了？” 於希盯着他, “你被二比零了？” “……” 这么快人就从舞台下来，不是二比零是什么。萧镜抿唇，“我打不过他……” 於希：“你打不过Silence这件事，Voix知道吗？” 滴答。昨晚的雨好像没尽兴，所以今天晚上再来一次。场馆里开始第二轮SOLO，是Dawn战队的和GKD战队的中单。这是萧镜第二次被抓包，第一次是XwX被撕马甲。 “现在她应该知道了。”萧镜耷拉下脑袋。於希欲言又止，原想说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说，可转念一想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气势已经起来了，总得说点什么。於希憋着这口气，最后说：“那你为什么不在Warrior打职业？” “喔。”萧镜抬起头，平视他，“因为我妈说我太菜了，让我别去拖后腿。” 这是於希没想到的。萧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起来其实还挺奇妙，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才知道我妈打过星际的职业，还拿过冠军，当时我去Warrior试训没通过，才来了Phantom。” 试训没通过……於希算了算时间，那会儿试训新人的，就是陶霁。 “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萧镜问。於希叹气，“陶教练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想办法删掉了游戏社区造谣我们俩的贴子。” “嗯。”萧镜点头，“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你母亲既然是业内人士那她肯定看到了啊。”於希说，“我的意思是，你好好解释，这很简单就能说明白的。” 萧镜闷闷地“喔”了一声。今天的SOLO赛只有於希带他过来，Phantom战队基地里，小橘和周学庭陪他们三个人打五排天梯。小橘打中单，周学庭打一号位。当然，只是为了让他们三个人维持手感，并不是练阵容。於希开着保时捷卡雷拉，由于下雨，车流很慢。萧镜一直在偷瞄他，想观察他的表情变化，结果人家气定神闲，甚至打了个哈欠。 “要不我开？”萧镜问。於希真的有点困了，下午搞录音的消音太耗费精神，又因为晚上萧镜要打SOLO，几乎都是於希在弄。弄好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联系官方，一连打了十好几个电话。于是在过了这个路口后，於希打双闪靠边停，萧镜坐进了主驾驶。 “你很在意我妈会知道吗？”萧镜问。於希手肘抵在车窗沿，支着太阳穴，昏昏欲睡，“当然，我很尊重远古大神的。” “她又不是守卫遗迹的选手。” “你不会以为星际争霸是什么按12345的游戏吧……” 萧镜扶着方向盘，摇头，“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在意她的想法，我的事是我自己的事。” 这话说的於希没法接，说得就像他俩真的谈恋爱了一样。可偏偏萧镜这话也没什么毛病，就事论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