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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细分了自然领域、山水花草、音像之功、五行之用等等,那么眼前这页就是生命相关,龙象之力、巫蛊之秘,巨鳌踏于四海,其足顶天立地,鲲鹏展翅苍穹,其翼蔽日遮天。 力量,速度,灵巧。肉身的锤炼,血脉的奔流,以及……虚无缥缈的人体之气,真气,血气,煞气,戾气……都是。 天书是武道综合,它不是创世纪的展示,而是所有武学相关的东西。只一眼,就能让相关的武者得到属于自己的触动,更有甚者得到神功的领悟。 可惜这时候的赵长河不想触动,只知道自己快一头触死了。 “砰!”赵长河直挺挺地趴在前方山体,慢慢下滑。 “哟,血修罗体第二层,挺不错的啊,这抗击打能力明显提高,钧天血玉的功劳?”瞎子啧啧有声:“什么时候这下滑能滑出一道线,你可能也就大成了。” 赵长河气急:“我们不是来旅游的!” 当然不是来旅游的,他能看见天书面前有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影,抱着天书在惨叫。 那浑身血肉碎裂重组的模样,看得人心中发麻,甚至连他的脸是什么样都看不清了。 但赵长河猜得出,这是时无定。 时无定滚下山崖,离圣山并不远,多罗尊者往这方向跑过来遭遇的几率还是挺大的,双方都是赵长河之敌,自然一拍即合……不管是夺舍了也好,如瞎子一样寄存在他身上某处也罢,总之能接近天书的原因找到了,毕竟有了肉身。 而在他身边,另有一个如血泡一样的东西,在地上汩汩跳动,如心脏跃动一般。 这是多罗尊者? 瞎子冷冷道:“他们欲取天书,被强烈排斥,变成这样的。” 赵长河道:“天书会排斥?咋不排斥我呢?” 瞎子冷笑:“你大可试试。” 赵长河:“……” “其他几页还好,这一页乃生命之道,一个不完整,一个只是残魂,天书能接受这种玩意儿才见了鬼。”瞎子淡淡道:“当然这种排斥也不是彻底抗拒,只要他们成为完整的生命,天书自然就认了。” 不完整……这指的是时无定伤得很重?如果是这样,自己岂不也是不完整…… “怎么完整?”赵长河谨慎地问。 “多罗自有佛门化生,肉白骨的神通。再加上这些年在血鳌之中所悟的血肉之法,加上天书的辅助,自可让时无定脱胎换骨。而他自己也一样,只要得到血肉,他就有机会化生成为一个人。天上血色,眼前血月,都是这神功现世所牵引的天象!” “神功……” “当然是一门特殊的神功,结合了多罗的两类能力,或可称之为不灭血魔体……如果时无定还懂得结合自己的剑气重生之意,大约还可以化为一种不灭剑体。在天书面前,什么神功的诞生都不稀奇,只有一个满脑子白浊的,带着两页天书一年了,还是跟个菜鸡一样,屁都不会。” 赵长河:“……” “嗖嗖嗖!”随着话音,血人的惨叫声慢慢小了,身周的血花如剑气环绕,森然如林。 血人时无定喘息着,慢慢道:“赵……长……河……” “他们已经快完成了……只要完成,别说拿走天书了,时无定还突破三重秘藏,把你们全鲨了。”瞎子冷笑:“火烧眉毛的事在眼前,还足疗不?” “这不还没完成嘛。”赵长河龙雀出鞘,忽地一个飞跃,直劈血人般的时无定。 “吼!”时无定发出一声非人怒吼,猛地回手一拍,正中龙雀侧面。 明明只是拍了一掌,可却是尖锐的剑气刺入经脉,赵长河受伤未愈,被带得微一踉跄,身后剑气呼啸,岳红翎及时赶到,一剑越过赵长河身边,接下了时无定这一掌。 时无定喘着气,看着这对牛皮糖一样怎么都在一起并肩作战的狗男女,心中实在憋气。 打一个从来不是问题,打他们俩就总是难受至极。 一贯以来,剑客都是孤独的,剑奴们只是工具,永远信任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剑。 这一刻时无定很后悔,如果进入这个秘境的时候带着剑奴,而不是让他们守在外面不让别人进……说不定集众人之力早就赢了,何至于此? 又或者是,如果韩无病没有翻脸,以他的义气,怎么也不会看着师父这么难。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但没关系,这一次时无定也有帮手。 那边如心脏般跃动的血泡里,忽地传来一阵极其阴毒的血气,漫过岳红翎的身躯。 当佛光普照的佛门之法转化成血肉巫法,那就是死亡凋零? 岳红翎只觉得一阵窒息,头晕目眩,心脏的跳动开始停止,连白嫩的肌肤都开始有了即将枯萎的错觉。 “嗖!”赵长河飞掷骨剑,直插血泡:“你拖着时无定,这货我来解决。” 第492章 你已经死了 岳红翎知道,表面看好像时无定比那个血泡强大得多,就一个泡泡能干啥…… 实则时无定这个所谓的“不灭剑体”并未完成,本质上此时的时无定还是处于一种伤得连脸都没了的状态。倒是她岳红翎昨天虽伤,却比赵长河轻得多了,休养了一夜之后至少有了能战之力,此刻双方的实力相对接近。 反而是那个血泡,岳红翎被血气漫过就感觉生命凋零,那是降维般的碾压,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 那不是三重秘藏,那是御境神魔,再残再伤也比他们强。 昨天那是有尸魔在牵制,今天呢?赵长河是怎么面对的? 其实赵长河本来反倒以为打这个血泡会很好打的……昨天靠尸魔,今天这可是争天书,有瞎子呢,不够拍扁这货的?让岳红翎稍微把时无定拖一阵子,自己很快就能把这个血泡戳成尿泡。 所以在外对灵族人夸口,解决这里的问题只要一炷香。 然而当刚刚凑近这血泡,龙雀都没抬起来呢,忽地感觉身躯瘫软,差点一个踉跄栽在尿泡上啃一嘴。 瞎子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就差没往他屁股再踹一脚让他吃吃了。 “草。”瞎子靠不住了。 赵长河收住颓势,无暇去管瞎子为什么不出手,反正自己穿越以来就没依赖过瞎子出手。他飞速从戒指里摸出了一个东西。 崔家的清河镜。 因为赵长河第一时间就感觉这“死亡凋零”的感觉和诅咒很像。诅咒这种东西非常奇特,不知道是一种什么作用,按常规的内视感知就是啥都察觉不出——这时候还有位老王被咒得五内俱焚在逃命呢,堂堂地榜高手啥原因都没找出来。 而赵长河扮老王在湖畔应对雷傲刺杀时就证实过,自己内视察觉不出的诅咒效果,清河镜能照见出来。 果然,镜子一照,就看见了一种特殊的异力纠缠身躯,在不断吸收蚕食自己的生命力。 什么鬼的死亡凋零,这是在吸收自己与红翎的生命力,去给养这个血泡! 只这么一小会儿,血泡肉眼可见地长出了双手双脚,又成了一个小人般的模样,只是无头。之前附着神念在使者身上的时候,它就能玩这招,现在在天书之畔,更是把这发挥到了极致,简直是有一滴血即可重生。 而这次用的血,是……时无定的? 这种合作果然没有那么精诚与好心,多罗还是在坑时无定……他的不灭体,还是需要借用别人的生命力,这一刻的时无定是不完整的。 这无所谓,时无定被坑与我们没关系。但你想吸我和红翎的生命力,还是醒醒吧。 回春诀悄悄运转,堪堪抵御了体内异力的生命虹吸,还同时隔断了血泡对岳红翎的吸取。 不管是什么异力,在应对身躯的侵害上,回春诀是法则级的……管它是什么,都一样。 生命虹吸直接破除。 血泡里发出一声惊异的“咦”,旋即转为怨毒的魂音:“赵长河……你昨天破我天灵,坏我大事,今日还能破我不灭神通?你们此世猪狗,永远不会知道天书蕴含了什么!” 血泡疯狂滋生,眨眼之间就从小短手变成了数尺高的血人,还在疯涨,手中似有漩涡凝聚,聚合着让此地所有生灵寂灭的力量。 “缺了自然之页,单这页生命天书根本不是疗伤或者什么不灭用的,最多让你完成了生命转移、气血掠夺……也就是说,你的魂力根本没恢复,极为虚弱,眼下的一切异象完全是依托天书而成,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赵长河理都没理它,只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随意伸手,把天书给抓走了。 血泡里的多罗尊者目瞪口呆:“?” 所谓抵触他们的天书,让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对赵长河一点效果都没有,简直是欢欣雀跃般在赵长河的手心绽放出了万道霞光。 多罗尊者手里凝聚的力量,忽然跟个屁一样,“噗”地消散。 果然,那根本不属于它。 …… 说来洋洋洒洒,实则赵长河扑到血泡那边隔断生命虹吸之时只过了刹那,岳红翎压力一轻,“唰!”的一声,龙皇呼啸,直奔时无定眉心。 显然赵长河那边才是关键,她必须把时无定牵扯住,不能让他干扰赵长河! 时无定正并掌往旁边掠过的赵长河身上戳,忽地遍体生寒,剑气飞速向后绕了个圈,堪堪抵住了岳红翎这一剑,心下震动:“二重秘藏?不,尚差一线……你这才多久……” 岳红翎并不搭腔,龙皇如狂风暴雨般绕着时无定狂轰滥炸。 别人觉得她这差一线很了不起,她自己心下却一直不爽,总觉得这一战从头到尾自己发挥的作用都不够大。 而且这个地方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那页金色书帛的问题……好像在这里,总能感受到剑法将破未破,就差一点点融会贯通的样子。 自己的二重秘藏之门,当在这里。 不该是只差一线! 而是破茧之时,就在这里! “哪怕你二重秘藏,今日也要死在这里。”时无定冷冷说着,浑身上下剑气狂涌,四面八方全是剑芒:“因为你们来迟了,本座将破三重于此!” 岳红翎一剑化万千,在漫天剑影之中紧紧盯着时无定,依稀可以看见,他的身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把血色的剑影。 那是法相? 不……不灭剑体,那是什么? 以身为剑,以魂为剑?一缕剑意在身,便永恒不灭?或许剑皇如此…… 但时无定的剑,为什么这么飘摇的感觉,总觉得像是镜花水月? “轰!”血色的剑影贯于苍穹。 外面的灵族人都骇然抬首。 三重秘藏?天榜之能? “踏。”一道瘦屑的人影带着苍白的脸色,一步一步缓缓上山。 他连普通人的力量都不够,登上高耸的圣山极为吃力,没走到山腰就已经气喘吁吁,满头都是汗水。 灵族守卫飞快拦住:“哪来的?此乃灵族圣山,你们夏人的营寨在山下!” 韩无病微微喘息了几口,抬头看着直贯苍穹的血剑,平静地道:“他突破不了,永远也突破不了。” 守卫:“?” 时无定身在血月之内,竟然好像是听见了韩无病远在山腰这么轻声的言语。 继而犹如一把重锤在心间敲响,心烦意乱。 韩无病盘膝坐在山腰岩石上,闭上了眼睛:“你此战必败……我等你。” “轰隆隆!”千万剑气合为一道,直贯岳红翎面门。 岳红翎没受住这强烈的剑气威压,向后飞撤一步,一手撑地,抬首而望。 那边赵长河夺取了天书。 万道霞光绽开,漫过了空中的血剑,好像照见了其中所有细微,展现在岳红翎面前。 这剑……看似凶猛,为何感觉隐隐有很严重的破绽? 那书……隐隐在告诉我,此人的生命,极为残缺? 呃……那书怎么越来越亮了,为什么我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剑意,与我极为契合……那一道飞鸿掠影,直冲烈日的意……赵长河做了什么? 时无定却在怒吼:“韩无病,你做了什么!” 就是现在! 岳红翎人剑合一,向着时无定电射而去,眼里的决绝,一往无前! 那明明恐怖至极的剑影,比当初赵长河在剑皇之陵所见还要夸张的力量,看着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的一击,结果恰恰相反,剑影竟然被她这一剑击得粉碎。 没有什么只隔一线。 之前刺杀蓝天阔之时,乱世书的判词其实就已经揭示了自己的路径,所谓“落日”,可以是形容时间和意像,同样它可以是动词。 长虹贯日落九天! 羁縻于天涯孤旅的意像里,偏了,也小了。生命之道,是生机,又如何不是破灭? 夕阳血月,何拘于我! 岳红翎踏破二重秘藏之门。 神剑去势不改,冲破所有剑气阻碍,重重穿进了时无定眉心。 “吼!”时无定一声怒吼,竟莫名其妙冒出了远超他此时状态的力量,“砰”地震开岳红翎,化作遁光直冲血月之外,奔赴韩无病而去。 岳红翎收剑回眸,她没有追。 “我什么都没做。”面对狂冲而来的时无定,韩无病明明没有任何力量,依然神色不改:“只不过我这两天想明白了很多……” 时无定冲到了面前,举掌欲拍。 韩无病慢慢道:“那天雪枭出现,去追盗圣前辈,你竟如没有感觉一样……我就觉得奇怪。明明巴山剑庐就该是听雪楼,你既不是雪枭,那你就该是听雪枭之命行事才对……但你做的一切,根本感觉不到你奉了谁的指令,怎么看都像只是为了自己寻求剑道,奇怪不奇怪。” 时无定的手顿在虚空。 “这两天我想明白了……因为你不完整啊……”韩无病笑了一下:“你借剑奴感悟别人的万千剑意,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可能也是?” 时无定的手忽地捂住了脑袋,痛苦地呻吟。 “我不知道自己是你的剑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别人的剑奴。”韩无病的声音有些怜悯:“但现在我已经有了自我,你还没有……” “剑是自我的。感悟别人的意到底有什么用呢?”韩无病继续说着:“看岳女侠,她由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东西,哪怕那很偏颇,但终于会有更广的意。” 他轻轻伸手,点在时无定的眉心:“你的身躯残破不堪,生命还被别人掠走一半……剑气会寻求更适配的对象,当我到了附近,它心目中的理想载体就是我了,毕竟在它心里,你我是一样的东西。所以你的剑气散乱,那真不是我做了什么……” 随着话音,一缕剑气没入韩无病体内。 时无定的呻吟消失了,眼里的光芒越发黯淡。 “没有这剑气的支撑,其实你的身躯已经死了,师父……不灭的是剑气,不是你。”韩无病忽地挥手,刚刚引入身躯的剑气被他弃如敝履地甩进了山中,发出轰然炸响。 爆炸声中,时无定仰天栽倒,再也没有声息。 韩无病仰头看着天书的霞光,身上渐渐滋长出全新的剑气,虽然很弱,但坚韧无比。 自己的剑意,才是不灭的根基。 韩无病悟不灭剑体,在天书的光环普照之下,全面复苏。 第493章 巴山剑冢 怪不得岳红翎根本不追。 因为她知道自己那一剑出,时无定就已经死了,终结了自己当初赴巴山的因果。 后续还能撑着跑出去和韩无病对话,因为体内未散的剑气是别人的…… 嗯,这一次终归是发挥了大作用,没有被小男人碾过去,岳红翎表示心满意足。别人目光集中到韩无病那儿去了,那无所谓,自己做的事又不是给人看的。 她心中倒是有些感慨,怪不得时无定身为大夏最具代表性的剑客,一心一意的为了剑道突破,做了那么多事,把自己活得跟个大反派一样,但怎么都突破不了三重秘藏。 当然突破不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个不完整的人,又怎么突破代表了当世最高武力的第三秘藏? 即使突破了,或许也不过是别人的养分。 当然雪枭搞剑奴,其目的倒未必和时无定一样……时无定是真的为了剑道,为了获取万千剑意,他没有利用剑奴们去搞什么武林阴谋。雪枭这么做的目的就不一定了…… 岳红翎转头看向赵长河那边,他的战斗也已经到了尾声,不需要帮忙了。 如赵长河判断的,多罗尊者本身伤得一塌糊涂,血肉要借时无定的,生命力也是偷时无定的,神魂本身也是和尸魔纠缠之后被打跑遁逃的。能搞得一副滴血重生的帅气模样还引动空间如血月、苍穹尽血色,一派魔功现世的恐怖,主要靠的天书之力。 天书不以尧存,不以桀亡,管你是谁,在它身边自有好处。 但想得到它,那就得有点门槛了。起码这一页以生命为基的天书,不可能让这些歪瓜裂枣的不完整生命得到自己。 所以时无定和多罗尊者没办法直接带走天书,只能原地改造,但赵长河随手一抓连个认证都不要,他的气息与天书过于亲和。 长期随身带着两页,还经常给它做SPA,那关系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天书成为赵长河私有,不给多罗尊者提供力量了,它就直接废了。 不仅是试图轰出的恐怖力量瞬间消散,连刚刚茁壮成长的血人也在肉眼可见地干瘪,当时无定死亡,血人生命力彻底消失,一道黑气从血泡里冲了出去,试图钻出空间。 迎面就是一个布袋兜了下去:“这是之前尸魔……哦,你说他叫血兀对吧,他住过的灵袋,可纳神魂,你进去闻闻他的味道?” 堂堂御境神魔,竟然根本避不开这一兜,一头栽了进去,袋口被飞速缠紧。 袋中传来剧烈的挣扎,四处鼓包,似要突破。 赵长河再度贴了一张符箓在上面,世界清静了。 “瞎瞎,这么恐怖的玩意儿你真忍得住不出手……” “哪里恐怖了?你不是看得出这是强弩之末吗?只要别被声势所慑,够胆气面对就可以了,难度都不如岳红翎之战。” “之前那一波生命虹吸,也是靠胆气的?没清河镜我根本解不了!” “你是在自吹你有软饭吃?” “我特么……” “长河。”岳红翎大步上前:“怎么神色阴晴不定,受了暗伤?” “没有没有。”赵长河收起灵袋和天书,张开手臂:“还是我家红翎最靠谱。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岳红翎也不客气,大步上前抱住他,重重吻上了唇。 这一次从巴山逃亡至今,大小战斗无数,苗疆蛊术、人榜地榜、上古圣兽、御境神魔,气都喘不过来,时时刻刻都感觉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伤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 终于在这端午正阳,尘埃落定,剑破地榜,身登二重。 饶是岳红翎之坚毅不拔,也难免有种身心俱疲之感,和一切完事了的彻底放松,只想和情郎相拥激吻,宣泄心中的激情。 什么书,什么袋子……什么事都懒得考虑了……反正只要他在,岳红翎就觉得自己不需要考虑太多了。自从苍山之畔被他接应起,此前独战西南的无力感就彻彻底底消失殆尽,他像家里的顶梁柱,把一切都撑起。 两人拥吻之中,周遭因“不灭血魔体”产生的血色异象已经开始消退。 血色的苍穹归于清朗,甚至有点七彩的霞光未散。原先给人的凶戾和压抑之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新和生机,天书之前泄出的生命力笼罩圣山,山间一片勃勃,连人们豢养的虫蛇鹰兽都变得精神奕奕,甚至有养蛊的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蛊进了一阶。 前方血月的颜色褪去,阵法遮蔽消失,跪拜在外的灵族人眼睁睁地看着山巅列缺之处如同血色的幕布被缓缓揭开,重新露出山顶的岩石草木,郁郁青青。 激烈战斗之下,草木岩石都有摧折炸裂的凌乱,圣使男女抱在中央,旁若无人地拥吻着,尽情享受着胜利后的喜悦。 阳光洒落,他们的身后仿佛有神圣的光晕。 很美。 思思酸得牙都掉了。 最悲剧的是,她不但没法表现出醋意,还得做出表率,率众叩首:“参见圣使。” 全体灵族人如梦初醒,山呼海啸:“参见圣使!” 瞧那副狂热的样子,这圣使是板上钉钉了,这会儿赵长河的威望怕是比她思思都高。 但思思此刻一点之前的纠结都没有了。 如果这样的人不值得托付,那还有谁可以? 海啸般的呼声惊醒了激吻中的男女,两人转头看了一眼,岳红翎也不赧然,笑道:“做你的圣使去吧,我回去休息。” “也没什么要做的。”赵长河走上前,只说了一句话:“本使是祖神派来的使者,公示祖神之意,授命向思檬为圣女,她所传即为神谕。灵族一应事宜,向思檬全权处理。” 思思怔怔地看着他,眼波如雾。 赵长河疲惫地挥挥手:“今日端午正阳,你们进行自己的祭典,祖神自有所赐。本使先回去休息了,就这样吧。” 他是确实累,此前的痛苦虽然被思思转移,那千刀万剐的伤还是具体存在的,这一战还是让伤势有迸裂之相,精神更是劳累无比,只想睡觉。 灵族山呼叩首:“恭送圣使。” 岳红翎摇摇头,扶着赵长河慢慢往山下走,到得山腰,韩无病依然盘坐在那里,见到狗男女下来,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笑。 岳红翎递过一柄剑:“时无定之前掉落的佩剑。” 韩无病接过:“谢了。” 赵长河道:“诶,你们杀了时无定,乱世书不闪的,可能因为在秘境里……不知道出去之后会不会闪。” 韩无病道:“可能闪了,我们在里面看不见而已……反正又不是我杀的,乱世书要记录那也是嫂子的壮举。” 赵长河道:“你话是不是多了点?” 韩无病板起了脸。 赵长河道:“我意思是你现在没那么惜字如金了,那就多说点?比如嫂子这词,多喊几声,我爱听,你嫂子也爱听。” 韩无病没好气地闭嘴,懒得理他。 岳红翎也没好气,从扶着他变成了揪起了耳朵:“谁爱听了,啊?谁爱听了?你问问人家无病,算得清自己有几个嫂子吗?” “你这意思是承认你是嫂……诶唷卧槽……那边还在拜圣使呢,给点面子,留点……” “滚回去疗伤,就知道贫,做圣使了不起了是吧,接下来你敢碰灵族半个小姑娘,本女侠诛的就是这种淫贼!” 韩无病抽抽嘴角,目送狗男女离开。 何止是他的话变多了,他觉得岳红翎现在也变了,变得比他离谱多了。 有了烟火气,越来越护食了。 但她的剑却越来越强了…… 韩无病收回目光,落在前方的时无定尸首上,沉默了好久好久,终于起身,拿起刚才岳红翎送来的时无定佩剑,在地上慢慢掘了个坑把时无定尸首埋了进去。又削了一片木牌插在上面,写了四个字:“巴山剑冢。” 刻完,把剑一起埋进土里,大步下山。 此时的秘境之外,举世抬首,看着乱世书贯于苍穹的金光: “三月,岳红翎拜剑巴山,撞破隐情,负伤而走。时无定千里追击,岳红翎遁入苗疆。” “五月,赵长河岳红翎共战时无定于玉龙雪山,不敌,双双遁入秘境。” “时无定追入秘境,中伏,坠崖身免。” “端午,岳红翎再战时无定,临阵破二重秘藏,斩时无定于云阳山巅。” “时无定重伤状态,直接取代排行不公,当以位次递补,岳红翎进位地榜。” “地榜三十六,落日神剑岳红翎!” “空悲浮世云无定,多感流年水不还。谢却从前受恩地,归来依止叩禅关。” 这判词莫名其妙,看似根本不是在说岳红翎,倒像是在感叹时无定,以及另一个谁。 不知是因为秘境之战特别含糊的因素呢,还是因为多少带点个人情绪……没有人看得懂这是在说什么。 总之不仅没有按照惯例的取代名次,还特意淡化了某个在这事里发挥主角作用的足浴贵宾,致使过程云里雾里,更有种岳红翎只是捡漏杀了重伤时无定的意思,胜之不武似的。 但再怎么春秋笔法,也删不掉岳红翎临阵悟剑,踏破二重,阵斩地榜的壮举。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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