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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的,等我踏上人榜,风风光光地来崔家,见我那时候亭亭玉立的大央央,好不好?” 崔元央心中明明听得很高兴,口中却咕哝:“骗子,说了就喜欢这样的央央,不要长大。” 赵长河笑道:“脑子别长大,其他地方长长。” “呸。不是好人!”小兔子恨恨地一跺脚,挣开他的揉脸杀,抱着脸蛋转身跑出了书房:“纪元典籍就在书架上层,你自己翻去。” 赵长河站直腰身,长长吁了口气。 其实就这么简单,纠结个屁呢? 看着小姑娘慌张张逃命的背影,感觉自己都在姨母笑,难道不好么? 他心情舒畅地自己倒了杯茶喝,悠悠然在崔文璟的书架上找书看。 崔文璟说的只是大略情况,更多的历史细节不趁这时候看还想等啥时候?这可是崔家家主藏书,一个顶级家族多少年来对这件事的探索研究,此刻给自己共享,这意义或许比得到大夏龙雀还要重大。 喝喝茶,看看书,调戏一下脸红红的小姑娘,还有比这个更愉快的生活么? …… “赵大哥,赵大哥!” 次日一早,赵长河从客舍爬起床,惯例赶走了试图伺候洗漱的侍女们,又惯例开始练刀。 没练小半时辰,昨天慌张逃命的崔元央又兴冲冲地找了过来:“又练刀啊?” “是啊,你爹说让人给大夏龙雀做点改装,这都一晚上过去了也没见刀……咦?”赵长河随意应答着,扭头看了一眼,差点没把自己脖子给扭了:“你怎么又变兔子了?” 却见崔元央换掉了之前的浅绿长裙,再度换上了毛茸茸的兔耳装,原本已经颇有几分大家闺秀气质的模样又不见了,瞬间又成了个憨比。 昨天还端几分欲语还休的淑女样,现在也不端了,一蹦一跳地跑过来,笑嘻嘻的:“赵大哥明明就喜欢这样的央央,每次见我这样,眼睛都是弯的。” “咳咳。”赵长河干咳起来:“都喜欢,都喜欢。但是春天快过去了,还这么穿,热不死你啊?” “清明都还没过呢,倒春寒知不知道!”崔元央哼唧唧地拉着他的手往外拖:“走走,去马场,听他们说新来了几匹好马的,我还没看过,带赵大哥一起去看看。” 赵长河收了刀,被小兔子一蹦一跳在前面拉着走,连他都不自觉被带得有点一蹦一跳的姿势,感染力太强了…… 所谓马场在很远,要出城,出了城还有很远,能看到一条大河,河上有船舶漂荡。河畔是一望无际的草场,有数名骑手在策马飞驰,依稀能见更远之处风吹草低,不少马匹正在徜徉。 “这就是我家的马场!”崔元央拉着他往草场上跑:“今天冷清了些,因为昨晚的事儿……要不然这时间都是一群人在赛马的,可热闹了!” 赵长河抽了抽鼻子,忽然就想起崔元央曾经的一句话。 ——“我家有河。” 那不是我家边上有河,那是真的我家有河。 也怪不得崔元央骑术着实不错,她以往的日常生活归结起来大约就是四个字:斗鸡走马,那马术能不好嘛…… “王伯王伯!”崔元央拉着草场边上一名老者:“我的黑牡丹怎样了?我可想它了。” 王伯笑道:“前些天购了几匹西域好马,他们正在琢磨给黑牡丹配种。” 崔元央瞪大了眼睛:“配配配配种?黑牡丹还小!” 王伯瞥了眼赵长河,不说话了。 小姐您知道您父亲的心情了吗? 小男女都看懂了老者的眼神,脸上臊得慌,崔元央顿足道:“带我去看看,什么歪瓜裂枣的也敢和我家黑牡丹配种,我可不依!” 是的,您父亲也这么认为。 老者不敢多嘴,带着两人去看马。赵长河原本以为崔元央这种小白兔应该喜欢白马,不知道为啥居然是“黑”牡丹,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傻了眼。 一匹通体雪白漂亮得如同独角兽一样的白马看见崔元央过来,极为热情地撒开蹄子迎了上来,崔元央也非常高兴地抱上马脖子:“黑牡丹我好想你!” 赵长河:“?” 你特么管这样的一匹白马叫黑牡丹!怎么不叫黑珍珠呢,一眼盯真多好啊! 崔元央转头看他那样子,笑嘻嘻道:“赵大哥何故抽搐?” “你为啥给白马起这名字?” “就是为了看见别人这种表情呀,哈哈哈……” 赵长河:“草。” 崔元央正待说什么,后方忽然传来马蹄凌乱之声,有人大呼小叫:“小姐小心,这匹马野性未褪,我们尚在放养,小心冲撞了小姐!” 崔元央好奇地转头看去,眼睛就亮了。 一匹通体乌黑发亮的骏马正往这边疾驰而来,身上乌黑,四蹄却是雪白,就像踏在雪上一样,很是好看。身后追着几位骑手,正大呼小叫地挥舞着套马绳,试图捉住那匹马。 崔元央拉拉赵长河:“诶诶,赵大哥,喜欢吗?” 赵长河道:“我不会相马……单从这外观看,这是不是叫踏雪乌骓?” “踏雪乌骓,好名字。”王伯笑道:“此马尚未命名的。” “那它从此就叫踏雪乌骓!”崔元央拉着赵长河:“我带赵大哥驯马去!” “诶诶诶!驯什么马,我连骑都不会啊!” “很简单的!”崔元央腾身而起,一个极为利落的空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飞奔的骏马上。身后骑手们都轰然叫好:“好!小姐的身手越发好了!” 说话间,那马已经掠过赵长河身边,崔元央附身伸手拉住赵长河,赵长河也就顺势一个翻身,坐到她背后。 骏马脱缰,疾驰而去。身后骑手们面面相觑,自个儿追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不敢上前了。 这男人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小姐的腰,一起骑马……小姐还脸红红的,特别高兴。 识相的还是别过去了,小姐驯马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个怎么驯?”赵长河极为蛋疼地抱着小姑娘的腰,他是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抱,但这次的马和之前不一样,左颠右簸,甩来甩去,要不是修炼到现在这份上了,两腿足够力气夹得住,一个不会骑马的人早都该被甩没了。 本该负责驯马的崔元央此时也不会驯了,整个人软软的,好像完全没了力气,简直快要瘫到身后男人的怀里:“赵、赵大哥……你、你抱着我,我没力气……” 赵长河:“?” “唏律律!”骏马前肢抬起,身躯后仰,就要将背上两个喂马粮的掀翻下去。 赵长河起了性子,伸手冲着马头就是一拳:“别人带妹子骑马兜风,老子也带妹子骑马兜风,怎么就你不给面子!掀个屁掀,老实点!” 崔元央:“……” 骏马头都被锤晕了,四处乱跳。赵长河紧紧夹住马腹,直接把崔元央整个人包在怀里,双手伸上前去死死抓住马脖子。 玄关四重早就不是一般威武雄壮的套马汉子可比的了……那马再怎么雄骏,又如何拗得过赵长河如今的力气? “还犟!”赵长河又是一拳:“再跳揍你丫的!” 那马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四处扑腾了小半刻,终于慢慢老实下来,变成带着两人在河边漫步徜徉。 看似驯服了? 赵长河喘着气,低头看着怀中小姑娘:“喂,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崔元央也抬头看着他,眼睛一闪一闪:“赵大哥说自己不会骑马,原来天生就会驯马的……你看驯得多服帖。” 赵长河:“……” 你说的是马还是马? 嗯,踏雪乌骓,说的是马,还是压着你的我? 崔元央左右看看,骏马奔驰这么一会,周遭已经无人,河畔清风吹拂,河浪声声,极目远眺,依稀可见船帆之影。 当时渡河的杀机,化作了如今的春风意暖;策马逃命的危局,化作了如今的漫步徜徉。 崔元央看着看着,美眸渐渐迷离,有些情动地窝在他怀里轻轻地说着:“赵大哥,你要走了……能不能……亲我一下?” 赵长河没有客气,也没有过分。 他低下头,轻轻在小兔子滚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本来就应当先盖个章……等我。” 第83章 湖畔风起 赵长河的悠闲日子过了三天。 晚上挑灯夜读,沉迷历史学习。白天就去学马术,累了就抱着小白兔在河畔杨柳之下,躲着远远的骑手们,偷偷在树后亲亲。 踏雪乌骓和黑牡丹就在树边徘徊,看着那对儿……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激起什么火花,自己偷偷去配种。总之树下男女自己意乱情迷,没空理会自己的马在干啥。 小白兔原先还很不满自己的爱马要配种,但只要那是赵大哥的马,好像就没事了…… 本来就是要配的嘛,从人到马。 踏雪乌骓现在也很老实,乱跳会挨揍,老实点有小母马陪,是匹马也知道怎么做。 何况这位主人真的很厉害,区区三天,他已经从一个根本不会骑马的新手,进化到可以玩镫里藏身这类高难度动作了,就像在马上讨了几年生活的汉子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是个新人。 崔元央也发现了,只要是运动类的东西,赵大哥都学得特别快,与之相对的是,每次去书房里看书的时候,赵大哥就两眼迷离,昏昏欲睡。 说去看纪元历史,说起来就兴致勃勃,坐那儿就两眼发昏,三天下来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少,记进去了几个字。 嗯,像极了以前央央被逼着背内功心法的时候,真是夫妻相。 他说得没错,他这样的人,还是别提什么朝堂了,天生就该在江湖上鲜衣怒马、风云叱咤。 可是央央越来越不舍。 其实前天大夏龙雀已经处理完毕,赵长河那时候就可以走了。学马术加上学历史是很好的理由,让他又留了两天。而读书是永远读不完的,学马术是有标准的,学会的那一天,就意味着随时可以走了…… 崔元央甚至都觉得,赵长河的亲亲都没有前两天那么投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当然是错觉,赵长河现在都没好意思亲小姑娘的小嘴儿,亲个脸有什么投入不投入的……他对央央从来都是疼爱远超欲望,也不知道将来再见会不会改变。 “赵大哥……”风吹杨柳,小姑娘靠在情郎肩窝里画圈圈,眉目迷离地嘟囔。 “嗯?”赵长河伸手去逗她的下巴:“怎么啦?” “明天清明,我们全家都要祭祖,之前二叔他们那事,也要祭告祖先,在灵前问斩。” “嗯,这两天没见到你父亲,想必这事后续很麻烦的吧,你二叔势力那么大,处理起来千头万绪。当晚还有闲工夫和我聊天,也是不容易。”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需要云淡风轻。”崔元央低声道:“以前我就觉得,爹活得很累的,天榜第九,天下名门,谁不仰望,但我觉得还不如赵大哥一刀一身行走江湖,潇洒自在。” “所以小傻子才会羡慕那种江湖风雨,然后被山匪骗了呀。” “哼哼……”崔元央没去说好在我遇上的是赵大哥这种话,这两天大家的肉麻话说得够多了。她想说的是,正因如此,央央并不想做个拖油瓶,拖着赵大哥迈不开步伐,顾虑重重的变成第二个崔文璟。 某种意义上,让江湖上以为赵长河被崔家赶走了,是件好事来着,他依旧无牵无挂,大步前行。 但小丫头终究也没这么说出来,她说明天大家都要祭祖,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不想面对送别,哭哭啼啼,满腔别离愁绪可能一个月都消退不去;赵长河多半也不喜欢腻腻歪歪纠缠不休,趁着他们祭祖的时候走人是最理想的。 于是她提供了时间,大家心照不宣。 央央向来最有分寸。 …… 四月五日,清明。 夜里有些微雨,清晨初歇,此时雾霭沉沉,天色昏暗,还有晓月斜挂天边,若隐若现。 客舍中的赵长河轻抚手中被涂抹得像把古锈破刀的大夏龙雀:“中二刀,别急哈,哥带你出去杀人。” 刀声嗡嗡,似有不满,也有喜悦。 赵长河慢慢将它挂在背上,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身长八尺有余的昂藏大汉,身后背着四尺长的阔刀,长长的刀柄从肩头斜透出来,大老远看着就是一股迫人的气势,赵长河越看这刀越满意,能被自己帅醒。 身上的文士锦袍换成了武士劲装,不再朱紫,灰褐低调,一个破旧的酒葫芦斜挂腰间,配着脸上这两天刻意未刮的胡茬,玩世不恭的桀骜草莽气再现镜中。 “铛!”远处山丘响起钟声,那是崔家祭祖发起全员召集。 赵长河转头远眺,雾霭之中,山色难明。 但他知道有一个小丫头,走在山道上,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这边的客舍方向。 他定定地看了一阵子,整好了行囊,大步出门,跨上了踏雪乌骓。 骏马长嘶,清晨雾霭之中,马蹄声踏出了清河郡寂静的街,直奔郡外长河。 山丘之上,崔元央刚刚走到顶端,似有所觉,转头远望。 薄雾渐去,依然望不见人影,却依稀能见河边柳岸,晓风残月。 从来读书不求甚解的小丫头,忽然心中就浮起了上个纪元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那是跨越了纪元都能留存的名句,只因再读便知,自己已在词里。 “爹。”她忽然拉着前方崔文璟的衣角:“祭祖之后,央央自请禁闭,请爹教我清河紫气。” 崔文璟老怀大慰,捋须道:“很好。” 崔元央再度看向郡外长河,低声自语:“一定要等我……三年后,别忘了央央。” …… 东南千里,古剑湖。 湖畔有竹林,林中有草庐,庐边有墓。 韩无病静静盘坐在墓边,长剑横放碑前,打开一壶温酒慢慢地浇在剑上,时而自己喝一口,仿佛与剑对饮,又仿佛某种祭奠。 不知过了多久,薄雾之中,竹林风动。 葫芦酒尽。 韩无病将空葫芦端端正正地放在墓碑前,提起了被酒浇透的长剑。 “韩无病,我就知道你会来。” 四周人影幢幢,不知何时已在重围。 韩无病头也不回,依然看墓:“我也知道你们会来。” “那你还来送死?拜祭把自己的命拜没了,又是何必。” “因为我觉得拜祭少了点东西,有酒不够。” “嗯?少了你的赏金吗?哈哈……哈哈哈……” “有酒无血,少了仇人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呛!”龙吟声起,剑气光寒,竹林雾霭都被这凌厉杀机吹散不见。 赵长河策马半途,忽然勒马,抬头望天。 “四月,清明。韩无病墓前悟剑,玄关五重。一炷香内,尽斩剑庐仇敌三十二人,血祭挚友。其中同级敌手一人,其下者无一合之敌,杀气贯于九霄。” “潜龙榜变动。” “潜龙六十六,韩无病。” “己之无病,敌之无命。” 赵长河看了半晌,忽地一笑:“这几个月,编书的奸商们嘴巴都要合不拢了。听人说以前乱世书变动没这么频繁的,这是不是风云将至、英雄辈出的标志?” 他摸了摸马头,笑道:“乌骓,有没有觉得迫不及待?” 踏雪乌骓:“……” 我就是匹马,你在说啥…… “走。”赵长河策马长驱,飞驰而去:“对手在前面等我呢,怎能落于人后!” 第84章 平民偶像赵先生 又是小镇,烟雨蒙蒙,尽是飞絮。 从来自恃身体好,觉得淋雨无所谓的赵长河,终于开始赞同当初崔元央骂的鬼天气。 清明时节雨纷纷嘛,诗人可以悠然叙事,当你是路上行人,自然只会骂娘。何况这还是千里奔波,这一路要折腾好久,可不是去隔壁村子探个亲。 古时出门就是如此不便,因此每当别离,就会诞生无数千古名篇。因为你不知道这次相别,山河万里,是否还有再见之期。 如今刚刚得到名马,还特别心疼踏雪乌骓,怕被雨淋坏了,他压根不知道马怕不怕淋雨。 离开时洒脱,在这烟雨之中心情就坏了,反倒又开始很想念央央,不知道她在家里有没有哭唧唧。 于是也懂了什么叫——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想必央央倚楼远眺之时,心中更是此句。 完了,又文青起来了。也是奇怪,说是文科生,以前就背不了几篇诗词,转头就还给老师了,这远离课堂混迹江湖已历半年,脑子里反而冒起了越来越多的诗篇。 不知道是因为修炼导致记忆力增长呢,还是因为这江湖烟雨本身就特别触发诗意,就像自己面对岳红翎的时候,往往也比其他时候文青。 “店家,帮我看着马,最好的草料。”赵长河牵马到了酒家门前,招呼小二看马,自己就探头看里面有没有酒客在骂自己傻鸟。 小二迎了上来:“客官尽管放心,我们这里看马喂马是最专……咦!好马!” “那是。”赵长河眼里有了几分警惕,麻蛋,该不会还有抢马偷马之类的破事吧? 小二有些爱不释手地摸着踏雪乌骓,笑道:“客官里面请,您还没说您要吃什么呢。” “呃,我随便来碗面,反正我饿死了也不能饿着我的马。” 小二心有戚戚焉,换了自己也一样。 真的是好马啊! 赵长河忽然在想,这放在现世可能就是限量版大劳……崔家随便就送了,连问都没问一句。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又出了个狠人。” 好熟悉的台词啊,赵长河泪流满面,坐到一角听别人怎么说自己。 “是啊,韩无病真的狠绝,剑庐是他出身之地吧,一口气杀了三十二个师兄弟。” 赵长河:“……” 没事了。 “怎么最近出头的都是这种有反骨的啊,这次韩无病,上次赵长河。” 赵长河:“……” 还是有我的戏份是吧。 “哈哈,韩无病狠归狠,还是赵长河好玩,上次不是千里护送崔家小姐嘛,大家都说这次要做崔家姑爷了,结果崔家还是那种脾气,不认出身匪类,又把他轰走了。真是白厮杀一场,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哪在哭了哈哈哈……” “越发觉得这娃挺悲剧的,总是想要那种得不到的女人,不是岳红翎就是崔元央,何必呢,务实点不好嘛……” “这不就是你我吗?” “啊哈哈哈言之有理!我要给赵长河封一个潜龙接地气第一!有没有人反对?” “我反对。”赵长河忍不住了:“你们能不能说说韩无病啊,一天到晚的赵长河,我都听出茧子了,有意思嘛?” “你谁啊?我们就爱说赵长河你管得着嘛,骑匹好马了不起啊,是不是以为崔元央就该是你们这些公子的啊,听了赵长河就不舒服是吧?我们就支持赵长河拱了崔元央,你咬我?” 赵长河无奈吃面:“可以可以,赵长河在这也会多谢支持的,你们继续。” 另有人道:“其实崔家欲盖弥彰,赵长河与崔元央在路上那么多天了,孤男寡女什么没做过?他家姑娘还嫁得出去么?” “倒也未必,那种生死围堵,还能在那来一发的,我还真不信。崔家敢这么做,也是有底气说明他们家姑娘还清白。” “指不定赵长河是银样镴枪头,就三下完事呢?” “哈哈哈兄台高见,也很有这种可能!” 赵长河脑门青筋直跳。 还以为一群粉丝,原来就是一群黑子。 “看三年后吧,指不定这厮还真能上人榜,我还从没见过练功那么快的人,听都没听过。” “所以崔家这次,倒也不是完全无义?好歹留了点念想。” “是,难归难,对这位来说还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真有那一天,我请大家喝酒!” 居然有粉丝替自己的婚事请别人喝酒……你们比我自己都有信心。赵长河吃着面,有些出神。 自己和崔家这个约定确实还是达到了效果,央央的名节没什么损失,大部分人还是觉得不可能做些什么,说三下完事也是口嗨居多。而崔家也没背上太过忘恩负义的评价,反正世家德性就那样,能留个念想给你,大部分人居然觉得很不错了…… 说明好人做不得,坏人留一线,人们反倒不会骂,是不是这个道理? 而他赵长河在江湖上名声也没以前的反骨匪类那么糟糕了,义薄云天送小姑娘,大家嘴上不说,应该心里都是竖个大拇指的。然后又被人赶走了,这越发贴地气,像个平民偶像的样子了……虽然粉丝都是黑子。 更关键的是,这一路行来,发现通缉令撤销了,自己再也不是背负罪行不能行走在阳光下的匪类了。 那之前做的一切,尽数开花结果。 好在艰难地熬过了当面黑,终于人们谈赵长河也谈腻了,还是说起了韩无病:“以前并没有听说韩无病是剑庐的,还以为是独行侠呢,刚才谁说他出自剑庐的来着?” “嗐,江湖上能打出名堂的,哪有真正毫无出身师承的?连岳红翎也有个三流门派的出身底子,赵长河也还在用血神教功法的。独行侠?就算真的独行侠,那也是隐士高人所授,哪有真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独行侠呀……” “所以他又为何与剑庐闹翻?” “这就不知道了,剑庐之主可是地榜第八,不知道会不会亲自出手解决这个叛逆?” “哪有动不动出这样的强者解决叛徒的,薛苍海连人榜都没上,也不至于亲自出手去找赵长河嘛,多少事还做不做了。” 赵长河捂着脑袋,说韩无病就说韩无病,我是真想听这位的故事,为啥每句都要转我身上啊,关我屁事啊…… 结果听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所谓“江湖风传”,好像啥都能听说,实际上真正的内幕有几人能知道,听人瞎猜反倒被带偏了。 “想了解韩无病?”忽地有人坐到面前,笑道:“其实有一个去处,能让你最快速地了解到江湖上几乎所有事件信息。” 赵长河抬头看了一眼,一个形貌普通的中年人,看不出什么特征。 他三两下扒完了面,淡淡道:“我想了解韩无病,完全可以直接去问他自己。无非在这吃饭,好奇听一听而已,可别以为我对别人的八卦多感兴趣。甚至你们首座今年几岁了,想不想找老公,老子都懒得问。” 中年人神色微变:“你为何知道在下来自镇魔司?就凭我那一句话?” 赵长河笑笑:“没啥,与你没多大关系……我倒是有几句话,烦请转告唐首座。” 中年人拱了拱手:“请说。” 赵长河悠悠抹了把嘴:“第一,我与人有约,要去古剑湖赴约,时间不多,没时间管别的破事,不是谁叫我去哪我就必须去哪的。” 中年人无奈道:“唐首座的建议是,古剑湖现在风云莫测,最好规避,不要去了。” 赵长河不为所动:“既然有约,天上下刀子我也会去。何况什么风云,韩无病见得,我就见不得?” 中年人叹了口气:“一诺千金言出必行,在下是尊重的。但天上还真可能下刀子……至少这一路,血神教会有高层来对付你了,你名气越大,他们越丢面子,忍不下去。如果你愿意和我们谈谈,这事我们也可以帮你解决掉,否则怕是你走到古剑湖都难。” “不用你们解决,血神教的事,差不多可以算我个人私怨吧,我自己处理,不劳你们的人情。”赵长河忽然笑出声:“血神教最丢面子的,难道不是薛教主被人越级打了?我这算个锤子事啊。” 中年人:“……” “第二,我虽然拒绝你们,倒不是对你们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如果唐晚妆想和我谈些什么,我希望她能够拨冗亲自来谈,而不是转了又转,叽叽歪歪,我嫌烦。”赵长河站起身来:“店家,买单!” 第85章 磨刀 离开酒肆,正好雨停,赵长河心情都好了些许,一看爱马也吃得舒舒服服,没有什么偷马之类破事,心情更佳。 仔细想想当然没有人敢偷马,不看看他背上背着多惊悚的刀啊…… 赵长河赏了小二一块碎银,正要抬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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