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冷淡拯救计划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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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况且这件事说到底是为了维护赛区，也顺带保护了苏鑫。说起来还挺英勇的，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於希就没接话，然后垫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卡雷拉开回基地停车位的时候，於希还没醒过来。萧镜熄了火，大雨泼洒在车窗，唰啦啦的白噪音很适合睡觉，萧镜凝望着副驾驶的人，像做梦一样，少时心底里的那个英雄如今就在自己身边。他碰碰於希的肩膀，说：“到了。” 於希转醒过来，光源只有院子外面的路灯，他看向萧镜，回了回神，“做梦了。” “什么梦？” “DPC胜者组决赛，你玩恶魔猎手不开BKB，我们团灭了。” ……。萧镜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一个字，想来是之前他说妈妈嫌他菜，於希真的听进去了，继而影响了潜意识。次日下午，两点整。 DPC胜者组决赛，Phantom战队对阵Ripper战队。自从於希加入Phantom之后，这支队伍在短短半月的时间从庸碌之辈进化到小组头名，这是Warrior解散之后赛区近日最大的希望。但其实Zombie的成绩也不错，可是赛区这些人对外籍中单比较排斥，最终……兜兜转转，这群人，还是看於希。双方入场，不得不说，Ripper战队队员不像是来打比赛的，像是来选秀的。两边队员握手进入隔音间后，於希纳闷，“为什么来打比赛要戴那么多镯子。” “我也看到了。”董跃说，“他们叠戴的那个手镯手链，好像是他们新接的商务。” “喔……”於希点点头。尊重，但不理解。陆嘉谦也说：“不硌得慌吗，叮叮咚咚一大串子。” “管人家干什么。”周教练站在后面，“测试。” 大家先后打开补刀训练，昨天萧镜SOLO赛提前收工回基地，进门的时候於希睡眼惺忪揉眼睛的样子，让大家以为是萧镜把他菜哭了。今天周学庭坐下BP，看着影魔英雄的头像感觉自己犯了PTSD。所以说人真的不能嚣张过了头，小组赛跟吴科在微信上猖狂大笑三万条，SOLO赛唯唯诺诺被人A回来直不起腰。他叹了口气，说：“今天第一把还是先打四保一，稳一稳。” 大家纷纷表示没问题。萧镜就是被保的那个一，玩命四保一的打法是Phantom战队稳固在中游集团的基础，也被水友们称为“低保阵容”。虽然於希认为没这个必要，目前他们的纸面战力在当下的赛区里已经脱离中游集团走上了一线战队，但他还是比较尊重教练的选择。稳一把，当然是好，於希没多说什么。周学庭拿了德鲁伊打后期，中单给了於希石鳞剑士，四平八稳。 BP结束后，周学庭离开隔音房，照例和大家说加油。大家先后回应，於希也应了声“好”。唯独萧镜不出声。萧镜整个人有点绷着，於希以为他是还没从昨天的SOLO赛走出来，于是胳膊肘碰了碰他。不碰还好，这一碰他简直像一张拉满的弓，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莫名其妙，於希不管他了。虽然萧镜其本人的状态莫名其妙，但第一把打得相当好。德鲁伊的后期讲究双操，控人控熊，并且召唤出的小熊也有装备栏，别人可能6格神装，但德鲁伊可以12格。一个德鲁伊带一只熊，中期与对方互相拉扯你来往我，萧镜却打出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的气势。这把对面很针对於希，於希没什么发挥空间，最后一波高地团战於希不得已，为了保其他队友的生存率和输出空间，肉身开团直接献祭。结局是好的，英勇无比的於希无解先手，十人团战七人亡。萧镜带着陆嘉谦和董跃一路推平对面高地，临到“胜利”动画出现之后，萧镜才狠狠松下一口气。中场抽烟的时候萧镜才说，他妈妈今天来了现场。场馆外侧吸烟区。於希差点没夹住烟。对于这位旧上司，於希没见过几次，最近的一次还是前两年Warrior出征西雅图打世界赛的时候，黎总亲自到各个分部送了些补品。 “哦……”於希叼着烟，“那你紧张什么，她不是一直知道你什么水平吗。” 萧镜沉默良久，似乎鼓起勇气想说什么，可眼睛望过来，看着於希又说不出来，偃旗息鼓，“嗯……” 於希苦笑，拍拍他肩，“没事，下把哥哥站出来顶一顶，下把我们先手BP，抢个影魔——嘶。” 话说一半，左手小鱼际陡然抽搐了一下，於希吃痛。近段时间这样的痛感越来越频繁，止痛贴撕掉之后，时不时就会痛一下。萧镜小心地抓起他左手，看着这只手，说：“论坛里的人都说，是命运跟你开了个玩笑。” 年轻，果敢，冠军之心未凉。状态好，心态好，经验丰富，巅峰之势。但有伤。於希右手把烟夹下来，风把烟吹的向后飘，这里是场馆外的角落，他们抽完这根烟就得进去了。於希微笑着说：“命运爱开玩笑，那你就笑笑。”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五章对阵Ripper二比零打完收工, 下一轮打Zombie。和Ripper打完后休息一个钟头，大家在休息室里简单吃个晚餐。关于萧镜的母亲是远古大神Voix这件事，大家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陆嘉谦很震惊, 因为陆嘉谦有个哥哥, 他小时候经常看他哥哥玩星际，算事他的游戏启蒙。所以当得知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队友是星际远古大神的儿子…… “草啊。” 这是陆嘉谦在今天下午发出的第四次感慨。董跃起先比较平静，尔后越来越诡异，他捏着披萨边，神情严肃，“那你妈……不是，那黎总，她有没有考虑重新组建一个守卫遗迹分部？我的意思是……希哥来了这么久, 我们成绩越来越好了……” 董跃是个有梦想的人, 他和萧镜一般大，19岁，在这个行业依然野心勃勃。想去强队, 想拿冠军, 想扬名立万，想让自己的名字刻在冠军神盾的背面。 “……会吗？”董跃睁大眼睛，希望听见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一定。”萧镜喝了口可乐，放下杯子，接着说，“她们做俱乐部的初衷是给国内职业电竞提供一个相对成熟的体系和环境，但这一切的基础都是……钱。” 萧镜接着对董跃说：“守卫遗迹能给俱乐部带来的收益太低了。” “可我们国际邀请赛的奖金池有4000万美金！”董跃提了些音量。的确如此, 全球单项赛事最高的奖金, 也是这游戏为人津津乐道的原因之一。萧镜反问, “是的, 拿一次冠军就是过亿的奖金，拿得到吗问题是。” “总……总有机会拿。”董跃缩了缩脖子。於希一直没出声，他不紧不慢地捏着薯条在吃，听他们聊天。直到他们聊到这个话题。 “萧镜说的没错。”於希很轻地笑了一声，“近六年，Warrior俱乐部守卫遗迹分部的营收，都是入不敷出的。” 董跃难以置信，包括陆嘉谦和许琦，都觉得不可能。 “怎么可能，你们拿了四个亚军两个季军！” “算起来就是……呃……” 於希打断他们，“拿今年来说，我们亚军拿了500万美金，扣掉偶然所得税，扣掉选手的个人奖金，扣掉教练的10%，最后给到俱乐部的真没多少。” “还有赞助呢。”许琦试着提。 “没有成绩谁给你投钱？”於希失笑，“更别提前两年，两年前的那个亚军只有300多万美金，俱乐部一年的开销包括选手工资、守卫遗迹分部的运营、基地别墅、一堆博主……总之，近六年，一直都是入不敷出。”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想来也是，谁会跟钱过不去。 “除非赛区再出一个冠军。”萧镜说。於希抬眸，正好萧镜看了过来。第二轮，Zombie战队来势汹汹，选择了一套高爆发的阵容。同时，观众席VIP区有位女士不疾不徐地摘下墨镜，这边刚摘下，那边助理就接了过来，并递上一片湿纸巾，“黎总，目前萧镜的战绩在整个DPC中排名第四，但考虑到把SOLO赛也算在内，所以理论上还是在前三的。” 黎仙蘅接过湿巾擦了擦手，“於希呢？” “KDA目前第一。”助理说。 “唉……”黎仙蘅不轻不重地叹气。这些年於希的状态她都看在眼里，但作为蛮荒时代走过来的选手，她可太明白这个行业是如何运行的。她亦觉得於希遗憾，但谁都要吃饭，她还有其他几个分部的人要养。 “於希尽力了。”黎仙蘅叹道，“我也尽力了。” “是。”助理坐在她身边，又为她递上咖啡，“近几年您自掏腰包养着守卫遗迹分部，连最新款的阿斯顿·马丁DBX都没买。” 听到这里，黎仙蘅悲从中来，她抬手用指尖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是啊，我把他们分部当儿子养，甚至我养自己儿子都没这么尽心。” 助理点头微笑，尽管黑洞洞的观众席里，黎总并不能看见他的礼貌，可这就是作为助理的职业素养。说到自己儿子，黎仙蘅敛起笑，语气冰冷，“现在好了，我的两个儿子搞到一起去了。” 助理：“您别动气，顺其自然。” 谈话间，场上第一个BO1结束，场馆响起庆贺音乐，大屏幕里导播镜头追着选手们从隔音房出来，黎总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Phantom战队在第一个BO1遗憾落败，对方几乎打的都是完美团，中期趁胜追击，打得Phantom没有喘息之机。周学庭从不在中场复盘，休息室里正在聊下一局的策略。 “他们就靠张瑞海打团战型中单来顶完美团，所以我们要针对他一下。”周学庭说，“他对线能力不太强，於希完全可以压制，只是说到中期的时候他这个中单就开始转型成工具人，你们看他上局出装几乎都是团队装。” 於希点头，“下把拿个能接团的阵容，上把所有人都在秀，秀是秀不赢的。” 大家跟着点头。第二局，版本怪物配置赢下一分。於希中路的火女更是打出本届DPC目前最高击杀，31杀5死15助攻。第三局决胜局Phantom战队祭出隐藏许久的“5人齐飞全球流”，小精灵、幽鬼、深渊领主、卡尔、先知，所有人都有全图降临的能力，但凡有一个被抓，另外四个瞬间抵达战场。这种无解的支援和先手能力，在5个人精诚合作下30分钟以碾压式结束战斗。 “把他叫来。”黎仙蘅说。助理应声点头，给自己挂上工作证，畅通无阻地来到选手休息室。笃笃，敲门。来开门的是小橘，“你哪位？” 自我介绍后，小橘立刻把萧镜拎出来推给他，“再见萧镜！与你共事的日子很愉快！” 就很像临终关怀。萧镜跟着助理离开后不到三分钟，於希想想还是跟过去了。黎总一个绝对的内部人士，拿到最精确的消息，游戏社区被陶霁联系删除的贴子其实就是沈存旭本人发的。所以这事儿在黎总看来，无论真假，她肯定要跟儿子聊聊。萧镜被带到体育馆的一间小办公室，助理为他打开门，“黎总一个人在里面。” 萧镜颔首，“谢谢孙哥。” 进去后。 “妈……”萧镜不太敢正视她。黎仙蘅保养得很好，她21岁那年拿下星际冠军后，第二年生下萧镜，今年四十出头，风华正茂。乌黑的长发垂在后背，穿一套浅灰色的职业装，开口就是，“最后一把打的什么，你就不会买一个闪避护符骗对面出金箍棒吗？” “……”萧镜哑然，他万万没想到他妈找他来是挑他上一把的毛病。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理论，“可是以我当时的血量和护甲，如果冒险花1800买一个闪避护符就为了虚晃对面一枪，但凡希哥没顶住，我们就全崩了。” 黎仙蘅双臂环胸，尽显王者之姿，“为什么血量和护甲会危险呢，因为你在前期就贪，贪一个速成辉耀，萧镜啊，你在8分钟背起一块先锋盾很难吗？” “不是，妈，您对幽鬼的理解就永远是先锋、辉耀、龙心、蝴蝶吗？”萧镜问。 “妈，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聊这个？”萧镜又问。黎仙蘅的王者之姿稍稍坍塌了一小半，是哦，她为什么要在看过自己儿子的恋情绯闻之后跑来场馆跟他聊一些出装顺序的问题。 “咳……”黎仙蘅清了清嗓子，“聊这个怎么了，妈妈跟你聊聊工作，有问题吗？” “没。”萧镜抿抿嘴，“但您也得分专业啊，我不说您F2A，您也别嫌我打幽鬼贪……” 听上去没什么问题的一句话，虽说星际争霸在游戏鄙视链上层，但也不能跨项目执法。另一边，於希站在门外，刚打算敲门，便听见母子二人在里面就上把局势作出的对话。老实说，於希真没偷听的念头，只是被里面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并且在思考黎仙蘅所说的话的可行性。所以就傻站了片刻。里面没再有声音，他便又抬手打算敲门。结果—— “那个贴子，说你和於希的那个贴。”黎仙蘅终于讲到正题，“你们俩真的在餐厅包间关着灯？” “对。” “你俩在里面干嘛的？” “吃饭。” 黎仙蘅不跟他兜圈子，“你喜欢他吗？” “喜欢。”萧镜供认不讳。於希僵在半空的手迟迟敲不下去，旁边孙哥宛如一尊石狮像，充当一个装饰作用。 “行，你回吧。”黎仙蘅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於希要跟过来，那么这会儿应该能听见这么一段话。应该说即使於希没听见也没关系，她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想探探儿子的口风。萧镜不多留，直接开门。门一开，面对面。 “希……哥。” “嗯……”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宝宝们，除夕快乐！ - 第三十六章於希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对是真的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好久不见啊。”黎总跟於希打招呼。於希这会儿是机械化回答, “好久不见。” 萧镜的懵逼程度不比於希低多少，脑袋一抽也跟了句，“好久不见。” 是啊足足有五分钟那么久呢。於希看看他, 又看看里面的黎仙蘅, 这母子俩长得很像，都样貌出众，被抓包的时候，都是同一个表情眼神—— 时光机，时光机在哪！ “要、要回基地了吗？”萧镜问。於希：“要……回了……吧。” 原本於希想过来一起解释，顺便也有点担心黎仙蘅作为母亲，会不管不顾先骂一顿。毕竟这种关乎到性取向的事情，不是每个长辈都能接受。这是个误会, 於希是抱着“误会”二字跟过来的。过来之后, 只有他一个人误会了。黎仙蘅干笑两声，“哈哈，那你们快回去吧。” “好。”萧镜点头, “走吧。” 这声走吧是对於希说的, 然而这“走吧”回的也不仅是基地，而是他们俩共住的房间。 Phantom战队的商务车早早地等在出口，大家今天连赢两把BO3心情非常好，阿姨在微信群里说晚餐已经做好了，今天买到了新鲜的鳜鱼，做了一道她拿手的松鼠鳜鱼。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只有两个人不出声, 在商务车的最后一排, 正襟危坐。萧镜不说话, 於希也不出声。第二排董跃扭头, “你们俩觉得呢！？” 俩人同步抬头、双眼聚焦，然后对脸迷茫。什么，他们在聊什么。 “快点儿！”董跃催促，“DPC结束到底是去沙滩还是温泉！” 原来是假期旅游。 “随便。” “都行。” 接着，更大的问题出现了。他们要像此前一样，走进同一个房间，共用同一个卫生间，然后先后洗澡，上床……当然了，各自的床。到基地之后，於希已经消化了差不多，两个人差不多僵硬的步伐上去二楼，他们要先放下外设包，然后洗洗手什么的再下来吃饭。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於希在反复思考萧镜对黎总说的那个“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喜欢”，从赛场回来的路上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如果只是崇拜的那种喜欢呢，如果是“於希是我喜欢的选手”的那种喜欢呢。但显然，目前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否定了这一可能性。他就是最原始的那种喜欢，人类本能的那种，於希虽然在孤儿院长大，但这年头互联网就是什么都能刷的到，於希知道这世上存在很多各种形态的感情，但终究他还是那个观念——不关我事。现在关乎到自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晚餐大家吃得欢声笑语，进入半决赛再次也是第四，DPC冲到四强就能进Major，他们已经能展望世界赛资格了。这是好事儿，大好事儿，周学庭执教Phantom以来，年年都是打中国区预选，从来没被直邀过。虽然这次并不是确定直邀，但论谁都能看出来，今年他们这个DPC四强，得来如探囊取物。席间周学庭有很多话想说，但这本就是个无名之辈的战队，被於希挂在一个摇摇欲坠的位置。饭后於希去后院抽烟，神情相当纠结，心事重重。周学庭见他这样，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手伤惆怅，刚想过去宽慰两句，被萧镜从后面按住肩膀。萧镜：“教练，我去吧。” 周学庭：“也好，还是你去。” 深秋的夜风虽不刺骨但也冷冽，於希一个人站在风里，他手里燃烧的烟仿佛是唯一的热量和光源。萧镜想给他披件外套，就像多年前他在网吧扶正於希的广告牌，没有其他任何意思，就只是想保护他。于是他走近，“希哥。” 於希偏头看过来，他神色没什么波澜，毕竟事已至此，现实世界说出口的话没有撤回键。萧镜那声“喜欢”甚至是对他妈妈说的，这份量便不容置疑。 “嗯。”他随口应了声，把烟摁灭，有点手足无措，“怎么了？” “外面冷，上楼吧。”萧镜微敛了些眼眸，“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当什么都没听到，对於希来讲很容易。 “那你呢？”於希反问他，“你能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吗？” 萧镜低头轻笑，边说边脱掉外套，又向前一步，“我不能，我……”他把外套拢在於希肩上，终是没把话说完。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必说透，有些事也不必刨根问底。於希只是在孤儿院成长，不是在孤儿院坐牢。普通孩子能接触到的他都能，同性恋对他而言亦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况且萧镜又不是青面獠牙。只是这会儿身上披着萧镜的外套，秋风飒飒，倒说不出什么太绝情的话。临到最后於希只是叹了口气，说：“算了，总之，不要影响你打比赛的状态。” 听上去很像“早恋不要影响学习”。两个人上楼，进去同一个房间。萧镜开灯，於希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是你小号和我双排的那段时间……开始的吗？”於希问。他和萧镜最开始的接触是因为XwX，自然就联想到是不是那时候让他萌发了这些情愫。结果萧镜说：“不是，大概从两年前开始的。” 这天晚上是怎么洗完澡躺下睡觉的，於希已经不想回忆了。倒是萧镜如释重负，事已至此，接下来就没有任何负担地开始追了。翌日早。 DPC四强决赛第一天，清晨十点出发去赛场。赛程第一场由Dawn战队对阵Phantom战队，中午十一点整开打，水友们的下饭局。赛前五分饱是常态，饥饿感能够让中枢神经保持兴奋，就像司机开长途前不会让自己吃太饱一样。人太饱就容易犯困，尤其中午的时间段。休息室里，小橘给他们每个人两包坚果酥和咖啡，“你们一会儿还是把外套都穿进隔音房，热了可以脱，冷了你们就只能抱一起了。” 这天徐沅臻已经能和他们一块儿来了，但DPC的报名选手里没有他，在许琦没有特殊原因的情况下不能换他上场。他是跟过来凑热闹的，拆开一包坚果酥，“那感情好，俩人面对面抱一块儿坐着，裁判都不用观察你们窥不窥屏。” “是吧——”他看向萧镜，挤眉弄眼，非常像学生时代有一个站起来回答问题了，大家纷纷看向班里的另一个。萧镜抽抽两下嘴角，没回应。徐沅臻休养这么些日子没能在萧镜面前阴阳怪气，可把他憋坏了。直接坐到他旁边，悄声说：“干嘛啊，没精打采的，你不是都跟你希哥住一间了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一屋住！” “你少说两句。”萧镜压着嗓子。 “为啥啊，难不成於希的取向是女？啧啧，这么多年什么恋情都没有，我还以为他无性恋呢。”说完狠劲儿拍了两下萧镜大腿，“嗨没事兄弟，人这辈子注定要有一抹白月光，否则深夜醉酒独自憔悴的时候，想谁呢。” 萧镜：“你先把手拿开。” 徐沅臻：“说说，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萧镜把他手拎开。 “不能够。”徐沅臻说，“知一莫若辅，我们两兄弟优势路打这么久了，你这不是没事的样儿。” “交头接耳什么呢！”小橘打断他们，“萧镜你听见教练说话了吗，今天你和於希要打之前练的猛犸、炼金工具人组合，怎么吃个坚果酥吃傻了？” 萧镜这时候才发现，队友们都迷茫地看着他，在等他说话。这些目光里也有一道来自於希，於希吃的是巴旦木酥，每咀嚼一下都发出咯噔噔的声音，像在嚼糖。 “哦。”萧镜点头，“没问题。” 周学庭感觉他精神状况不太对，蹙眉，“你没哪儿不舒服吧？” “没有。”萧镜说。於希叼着吸管，也看着他。他不躲闪，直勾勾地迎着於希的视线，两个人宛如绝地武士光剑对压，也像两波魔法能量在空中拉扯较劲。这种时候，好像谁先躲开了，谁就怂了一样。萧镜不怂，因为他大方喜欢。於希不怂，因为他无所畏惧。莫名其妙的就杠上了，直到周学庭清清嗓子，“咳、那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对方一号位的英雄池实在太深不好针对，所以今天萧镜和於希互做工具人，猛犸给炼金上Buff，炼金给猛犸喂A杖。” 这套体系他们练过，而且没在练习赛里打过，是藏起来的一套阵容。其实这套阵容放眼游戏历史，并不算很创新，大家打得少的原因是中单和一号位普遍在队伍里都是地位比较高的人，要一个人去奉献另一个，显然不现实。所以归根结底又回到了那个话题—— 选手的身价、KDA、数据、履历。这些注定了他们不会愿意在比赛里做工具人，什么互相成就互相奉献……不过炒CP的话就不一样了。 “行。”萧镜点点头，“我一号位猛犸是吧？” “对。”周学庭又看向於希，“於希你需要注意自己的Buff，消了就喊萧镜来给你上。” “噗——” 萧镜一口咖啡喷出来，所幸他反应够快，扭头吐的，吐地上了，“咳咳咳咳咳咳……” 於希面不改色地抽两张纸巾递给他。 “谢谢。”萧镜接过来，擦嘴。於希又抽了一张，替他拭掉顺着下巴淌到喉结的那滴咖啡。徐沅臻发出了一声诡异的笑。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阖家幸福！第三十七章做对方的工具人, 这样的打法在业内普遍有两个走向。双子星，和，CP。双子星顾名思义是两位选手的表现在赛区双星闪耀, 他们往往配合默契,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