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你有妻子,你有同伴。让我与你一同分担吧。” 言尚怔忡。 良久,他微笑哑声:“好。” 幽幽暗处,动弹不得,暮晚摇艰难地伸手来搂抱他。她试了几次,都无法将手插入他后背和石头之间。但她摸到了黏稠的血迹,浓郁无比。 言尚大约自己不知道,他失了痛觉,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可是暮晚摇只是摸到的他衣角的血,就已经心里发慌。 失这么多血,人能受得了么? 可她善于逼迫自己,让自己不动声色。 心里再惊痛惧怕,暮晚摇仰起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话说你们家穷乡僻野,家里居然有传家玉佩这种东西?” 言尚赧然道:“我也疑惑。但好像是我母亲家里传下的。我不知道……我幼时也好奇过,但我阿父阿母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暮晚摇笑一下。 她突然捏紧手中的玉佩。 黑暗中放大人的感官,只是一点儿光从缝隙里透出来,暮晚摇心里猛地一跳,疑心方桐已经挖到这里,他们很快就要得救了。 但是怕空欢喜一场,暮晚摇睁大眼睛盯着缝隙里透出的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言尚。 她手紧拽住他的衣角,用力地抠着他衣角的云纹,借此维持平静。 暮晚摇:“我们好累。” 言尚:“别怕。” 暮晚摇轻叹:“你有什么愿望么?” 言尚微静一下,说:“有的。” 暮晚摇便一下子诧异,因以她对言尚的了解,言尚是个务实至极的人。他没什么花花肠子,没什么超脱现实的想法,对未来也没什么夸夸其谈的期待。 他总是按照他自己的计划一步步来,不想太不现实的东西。这种人,是没什么愿望的。 暮晚摇嘀咕:“不会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盛世如初之类的愿望吧?” 言尚笑一下,颇羞赧。 他说:“不是,是我自己的愿望。我想身强体壮,如我大哥那般,如杨三那般。我想武功特别好,能轻易摧金断玉,飞檐走壁、千里杀人都不在话下。” 暮晚摇奇怪。 她都不关注那点儿透进来的光了,她更关心言尚奇怪的想法。暮晚摇:“为什么会有这种愿望?” 言尚轻声:“这样的话,我和你就不用被压在这里,动弹不得了。如果是三郎在这里,你就不用陷入此境了。说不定石头刚砸下来,我要是会武的话,就能带你逃走。 “而事实上,我太弱了。” 暮晚摇出神。 她心中酸涩涌上,欢喜与苦闷交加。她费力地抬起自己的手,在幽暗中抚摸他的面容。她吃力地靠近他,依偎着他想用力抱住他。 暮晚摇眷恋的:“不要那么想。我之所以爱你,都是因为你是现在的你。我不想你变成其他人,不想你文武双全,有多么全才。我喜欢现在的你,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腰,喜欢你的身量。 “我喜欢的就是言尚,不是别人。所以你不要再乱想了,你现在就是最好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言尚脸顿时热了,说不出话来了。 成亲大半年,毕竟和做情人时不太一样。婚姻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人不会总去说一些甜言蜜语。 言尚也以为自己不喜欢听,不在乎听。但是暮晚摇这么说他,他竟然还是会脸红,还是会暗自欢喜。 暮晚摇莞尔,她不用看他,光摸他脸的温度,就知道他必是又高兴,又暗自忍着不说,在心里回味。 他总这样。 暮晚摇逗他道:“其实我也有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 言尚脸热,他的妻子是个乱七八糟折腾他、喜欢逗他的人。他估计她的愿望和他有关,但他又不好意思主动承认。 言尚就低声说:“我不知道。” 暮晚摇一本正经:“我是觉得我和你都太累了。等我们出去后,等这些事结束了,我们要好好休息一下。找个没人打扰我们的地方,七天七夜都不让人打扰到我们。你说好不好?” 言尚心想这有什么不好的。这不是说明她想和他独处么? 他温柔道:“好。” 暮晚摇噗嗤一笑。 她道:“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敢乱说‘好’。” 言尚茫然。 暮晚摇:“是想和哥哥不受打扰地睡觉。” 言尚:“……” 暮晚摇一听他不说话,就知道这一次他真的懂了。她靠着他的颈,咬唇闷笑。 言尚觉得自己被笑话了,就道:“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秦王的事还没结束。 她这是干嘛? 言尚低声:“我不行的。” 暮晚摇很认真:“你行的。姐姐到时候教你。” 言尚笑:“你才不是我姐姐。” 二人这样依偎着,说了很多私密的话。数月分离来不及说的话,这会儿好像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不知又过了多久,暮晚摇口上静静地与言尚说:“哥哥,我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 言尚已经有些思绪混沌,他硬撑着听她说话:“什么?” 暮晚摇:“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好的时候,我抱睡莲去找你么?那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言尚嗯一声:“我记得。那睡莲不是被养在我们寝舍中么?我看你日日都要去照顾一番,今年我不在家,但想来花开得极好吧?” 暮晚摇道:“那是我骗你的。” 言尚顿一下,说:“什么意思。” 暮晚摇眸子微垂,看到从言尚肩后的光越来越大。她专心盯着那里,口上便很敷衍:“我们的定情之物,那盆睡莲,早就死了。 “你三年不在长安,我从来没去过你的院子,那盆睡莲早被我和你养死了。换句话说,我们的定情之物早就没了。” 言尚:“……” 暮晚摇:“但我怕这个不祥,让人听着觉得我和你不能长久。所以婚前我就把睡莲给换了,换了一盆新的。” 她握着言尚的手用力,她已经听到了外面卫士们说话的焦急声音。 暮晚摇:“我不敢让你知道。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你已经把玉佩给了我,说明你认定了我……那假的定情之物不要也罢,回去我就把睡莲给扔了。” 言尚道:“我知道。” 暮晚摇顿时一怔。 她的目光落到了他面上。她眼眸微缩,因为借着照入石头缝里的光,她已能看到言尚的面容。看到他额上尽是冷汗,唇上苍白,失了血色。他脸上泛着青色、死气,哪里有昔日温润如玉的样子? 可是他声音仍很平静,如果不是她已经能看到他的脸色,光听他的声音,她根本猜不出他状态有多差。 言尚温声笑:“我知道那睡莲是假的。我亲自养了一年的花,日日怕养死了的花,每日都要照看三回的花,我怎会认不出你后来给我看的是假的? “但是花是假的又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摇摇是格外想留下我,才用假花来哄我。你希望花不死,人长久。我怎会不懂? “睡莲留着吧。只是我们的感情没必要寄托在一盆花上。” 他漆黑的眼睛望着她,他视线已经开始涣散,而他轻柔的:“摇摇,我爱你的。” 他一字一句:“你一定要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爱你的。” 暮晚摇目中凝着光,她忍着自己的情绪,她微微发抖,因越来越多的光照入,她已然看到这个跪在她面前、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半边身子都如泡在血水中一般。 人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暮晚摇忍得面颊骤绷,神情扭曲。她紧紧扣着手中的玉佩,指甲快掐进去,才勉强控制住情绪:“我相信你。” 言尚肩微垂,他说:“我、我……” 暮晚摇善解人意一般的:“你是不是有点困?言二哥哥,你闭上眼睡一会儿,接下来的事情……我来!” 言尚涣散的目光微微凝起:“不……” 暮晚摇:“你相信我。” 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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