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后世的算起来,已经是十多年的感情了。 她找了本外文译本,坐在沙发上读了起来。 前世,她数理化就很弱。国文是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后来大学也是国文专业。 跟成婉是一样的。 房子里一向是恒温恒湿,在炎热的夏天里,空调凉凉的。头发还没干透,看了不到半本书,夏柔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她搓搓手臂,左右看看。宽宽的窗台上,阳光洒满了锦垫。她脱了鞋子爬上去,把几个靠垫弄得舒舒服服的。又伸伸手试了试风,顺手拉上了窗幔,挡住了空调的凉风。 她就舒舒服服的,一边晒着日光浴,一边读着书。 慢慢的,困意就上来了。 时差还没倒过来。下飞机的时候这边是上午,对她来说实则是晚上的作息时间了。 强撑到这会儿,就再撑不住了。 太阳晒得舒服,也不想回屋,把书一放,靠着靠垫,头一歪就睡过去了…… 是被奇怪的声音吵醒的。 说奇怪,其实也不奇怪。 夏柔揉揉眼睛,迷迷瞪瞪的听了一会儿,听明白是男人低沉的喘息,和女人压抑的呻吟……还有些……无法描述的声音…… 夏柔就傻了…… 夏柔没做过,不等于就一无所知。 她听着声音,很明白隔着一层窗幔,在阅读室里正在发生什么。 事实上,这个事情……前世就有过…… 但,时间对不上。 夏柔明明记得,那次被她无意撞到这样的事,是高三那年的暑假,是一年之后才对! 但,或许…… 或许…… 夏柔很不愿意承认,或许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只是其中有一次,被她在高三那年撞到了而已。 那一次她在好几层书架后,看书看得入迷了。等她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没法出去了。 只好满脸通红的躲在书架后面捂着耳朵……直到那两个人云收雨歇,然后离去…… 夏柔躲在窗幔后捂住了耳朵。 奈何她和那两人距离真不太远。她还听见了木头吱呀吱呀的声音…… 就想起了阅读室空地正中那一张有六把椅子的厚重的原木桌…… 求你们赶紧结束吧! 奈何那声音持续的声音相当长。 女人还失控的尖叫过几声,在两层挑空的房间里甚至产生了回音。 夏柔实在受不了,扭动身体,换了个姿势。胳膊肘擦着玻璃,发出了“滋纽”的一声。 木头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停了一瞬,随即变得更激烈,像是要把木桌都摇散一样。 好在终于是停止了。 男人激烈的喘息了一阵,似是在女人耳边低语了什么。女人先是有些惊异的“呀”了一声,而后回以低低的嘟囔。 很快有开门的声音,然后关门。 阅读室里安静了下来。 谢天谢地! 夏柔松开捂着耳朵的手,长长的松了口气。 又神神在在的想,是谁啊,这么讨厌! 前世那一次,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只能排除曹雄,因为曹雄当时去了另一个省,一周之后才回来。 而且她虽然没经历过,但……曹雄的年纪也大了,再不能这样激烈了吧?只能是他的儿子们。 是曹斌吗?不太可能。二哥最爱惜形象了。 要么是曹兴,要么是曹安。曹家人里,就数他们两个最风流最放荡了。 夏柔觉得,阅读室这事,很像他们的风格。 从始到终,从前世到今生,两次,夏柔都没考虑过曹阳。 曹阳于她,始终是特别的。 就像曹安跟曹阳开玩笑说的那样,她把曹阳美化太过,在她心目中,曹阳近乎完美,几乎无所不能。 且,他的身上只有“兄长”的定义,没有任何性的符号。 对于夏柔来说,曹阳真的就是无垢无欲,不惹尘埃…… 厚重的窗幔被“唰”的一声拉开。 夏柔吓得一颤。 抬头看去…… 曹阳白衬衫扣子全都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腹肌块块,线条清晰。 凌厉的目光射向窗幔后的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一瞬间,时间像是被冻住。 曹阳先解冻。 “怎么是你!”他恼怒道。 半途,他察觉到阅读室里有人。他不羞于被人窥见隐私,却恼怒有人敢这么做——他以为是家里的工作人员。 他匆匆结束战事,哄着女人先离开,然后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子。他们家开的薪水,这个人以后是别想拿了。 他知道夏柔今天回来,但他以为她在房间里睡觉倒时差。怎么也得明天才能见着面。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觉得太想念家,不先睡觉,反而先跑到阅读室来。 所以他万万没想到,窗幔扯开,后面那个听了他全场的人,居然是夏柔! 夏柔想过曹斌,想过曹兴,更想过曹安。 独独没有想过会是曹阳。 她当然明白,前世那一次,未必就是曹阳。 但……但现世,现时,刚刚的人……就是曹阳! 夏柔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虽然胡轩跟她讲过,曹安跟她说过。但,关于曹阳的风流事,她总是拒绝去听。 她努力的把曹阳的形象,框在了“兄长”的框框里。 而现在,她清楚的感受到,在她的心里,有些东西坍塌了,破碎了。 曹阳……她的大哥,终于是走下神坛。站在她眼前,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在这一瞬,她眼前的曹阳,和前世的大哥,终于开始割裂。 她感受到有些东西从指缝间悄悄滑走、流失。 她感到承受不了。 内心中又羞又窘,又委屈,又失落。 还深深的恐惧。 眼泪,便夺眶而出。 夏柔一哭,曹阳就心软了。 他也冷静了下来。 “别哭了。”他无奈道,“多大点事儿。” 然而他说的,跟夏柔所为之哭泣的,实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她的前世在悄悄消散,没人能帮她一起抓住。夏柔无从解释,更加的伤心起来。 曹阳也是头疼。 这个事说起来,尴尬的不是只有夏柔。 按说,这些事,都该是女性长辈一点点的把信息传递给年轻的女孩。可夏柔就是因为失去了母亲,才会来到他家。没人能教她。 当初,她初来曹家的时候,曹阳就硬着头皮问过她月经是否是初潮。 现在,说不得,她的性启蒙教育,也只好……由他来了。 养个女孩子,真他妈操心死了! 第39章 文收8千加更 曹阳这辈子,给不少成年女性进行过身体力行的性“教育”。却还从未对未成年少女进行过真正字面意义的性教育。 一时踌躇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夏柔那一阵突如其来的情绪已经过去。尴尬和羞窘的感觉后知后觉的袭来。 夏柔借着抹眼睛的动作掩饰,暗想着要怎么化解这份尴尬。无意中一瞥,视线滑过曹阳的腰际,忽然一震。 她猛的跪起身来,扒住曹阳的裤子,扯住他的衬衫就掀了起来! 微凉、柔软的手摸上腰侧。 那里本来就敏感,更何况他才刚刚经历一场情事,身体余韵未消。 女孩子指尖的触感,令得曹阳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他的脸都黑了! “夏柔!”他喝道。不知道她闹什么失心疯。 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乱摸。 “大哥……这个……是去年……?”夏柔有点艰难的问。 曹阳恍然。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摸上自己腰侧的旧伤。 “是。”他皱眉,“流弹伤的。别看了。” 那伤疤有些狰狞,看着吓人。所以当初他回家时,夏柔说想看他的伤,他不给看。怕吓着她。 夏柔果然如他所想的被吓着了。本来已经收起的眼泪,唰的又开始往下掉。 曹阳有点头疼,也有点欣慰。 再说,她因为心疼大哥而哭,总比她因为撞见了大哥的男女事羞恼得哭要好得多吧。 尴尬的气氛一时散了不少。曹阳乐于把刚才那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想到要给夏柔启蒙性爱,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翘起。 “别哭了……”摸摸她的头,说。 她的眼睛里显然是有恐惧的,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无法解读。比起刚才那种伤心的抽噎,她就这么看着他的伤,静静的流泪,更让人心疼。 “怎么办?变丑了。以后可能找不到老婆了。”他就故意说笑,想逗她开颜。 夏柔闻言,脱口而出:“那怎么可能?” “想嫁给你的女人多着呢!”她说。 是的,想嫁给他的女人多着呢。他挑来挑去,挑中了那个各方面来说都是最优秀、最合适的那一个,却把自己的日子,从相敬如宾,过成了相敬如冰,直到最后终于劳燕分飞。 她想起了他正式离婚的那天,跑来公寓找她,不知道是要跟她谈什么事情? 他看到曹安之后脸色很难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一直到死,夏柔都不知道那天他到底要跟她谈什么。 她猜想,他可能是因为离婚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倾诉。 结果,在他需要她的时候,她还没能帮上他。 让她后来一直很懊恼。 她觉得,他那么骄傲的人,对一段失败的婚姻,也就只有对她才能说说心里话了。对别人,他是绝不会说半个字的。 那么就只能憋在心里,一定憋得很难受。 但是后来她再去看望他的时候,时机就已经过去了。他已经不再想同她说什么了。 甚至对她有了刻意的疏远。 他的疏远让他很受伤,便赌气也不去理他。 那一年多的时间,他们陌生了很多。 直到她说要订婚,他把他调查的她的追求者的资料摆到她面前,她才知道,他……一直都还在看护着她。 擎然若伞,又小心翼翼。 那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有他在,她除了怕他,还需要怕什么呢? 梁家,就是对她有不纯的心思,又怎么样呢? 于是,就像过去的每一次,在她的任性面前,他又一次纵容了她。 窗台不高,到大腿根。夏柔跪在上面,还要比曹阳矮一点点。 她抬起头。 曹阳正微微低头看着她。 他的脸硬朗清隽,对她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刚刚在她心底撕裂开的两个人,复又重叠成了一个人…… 夏柔心中忽然大恸。 叫了声“大哥”,猛地抱住了曹阳,把脸埋在他胸膛,控制不住的流泪。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小女生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曹阳头疼欲裂。 “好了好了。”他无奈的哄着她。“别哭了。” 轻轻的抚着她后脑,手插进了头发里。 刚洗过的头发,有点微涩,厚实。质感很强。曹阳的手就忍不住顺着那长发一滑到底,落在了夏柔的腰际。 他的手,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摸上了夏柔的腰。 夏柔在曹阳怀里啜泣着,忽然感到他的手臂一紧,勒住了自己的腰。紧跟着就把她从窗台上抱起来,放到了地上。 “行了,老大不小的。”曹阳放开她,“看这眼泪鼻涕的。” 夏柔大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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