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穿进甜文后成了霸总的恶毒前女友 > 第2章

第2章

王警官告诉我明天就要把他俩送到监狱里去了。 在今天有时间让江召白把我的脸推回来。 当我走进监狱里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像老了十几岁。 曾经明亮的双眼此刻无神的耷拉着。 “音音,你应该恨死我了吧。” 江召白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响起。 说恨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无论他做什么总是做的又快又好,简直就是天才少年。 整个高中三年我的目光都追逐在他身上。 每天我口中提到最多的名字就是江召白。 周巧巧还打趣我说如果江召白突然官宣,得要我半条命。 所以我活了两世,都不想往江召白身上想。 可事实发生的轨迹,却一点一点的往他身上推。 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在胸腔翻涌,心好像痛了一下又随即没了感觉。 我垂眸避开他的话,轻声道。 “开始吧。” 这一次我没有用麻药,但是在江召白轻如羽毛的手中却没感受到丝毫痛意。 “音音,如果你不用我换脸,你还会主动来看我最后一次吗?” 听着他这句话,我心头划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被我压了下去。 他的事和我还有什么关系? 良久,得不到我的回答,江召白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轻笑一声喃喃道:“也是,毕竟我以前眼盲心瞎。” “音音,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他高大的身影突然倒在地上。 阳光洒在他的睫毛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在我的大喊中江召白被抬走了,王警官告诉我是他借口做面膜自己藏了药。 我知道了,他死了。 当周巧巧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像疯了一般的骂我。 没日没夜的骂,醒了就是骂我。 我得知这件事后主动申请见她,准备了结一下我们两辈子的恩怨。 “你以为江召白喜欢你?我可是怀着他的孩子!” “你杀了我孩子的父亲!我要你偿命!” 看着周巧巧如此疯癫的模样我却淡定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什么?” 她短暂的愣了一瞬,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怀着江召白的孩子,但是他死了你总得找个人给你养孩子。” “我看那个被你害死的男人就可以,他们家绝对会把这个孩子当亲孙子疼。” 听到我这么说,周巧巧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红着眼睛道:“是你?是你污蔑我?” 我爽快的承认,“对啊,但是你和那个男人确实说不清啊。” 如果不是有栏杆挡着,我丝毫不怀疑周巧巧能冲出来杀了我。 等她疯够了我又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嗤笑一声。 “许南音,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不把保送名额让给我!” “老师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荐我?” “每天坐在我旁边看我像别的考生一样拼命刷题你很开心吧?很有优越感吧?” “所以我知道你喜欢江召白,我就主动勾引他。” “这一切都是我为了报复你的手段!” 我认可的点点头:“对,你这种用尽手段的人凭什么让我让名额给你?你就该发烂发臭。” “名额是我想让就让的吗?那是人家点名要的。自己不努力看到一点机会就想钻营,不是你的你也拿不稳!” 这件事结束后,王警官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吃饭。 当我按响门铃,开门的正是那天追着警车拿着大喇叭喊的男孩。 “你好,清华生。”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北大生。” 开学后,我和王奕辰并肩走在校园里。 果香吹过,我也从一个小书呆子变成了一个时髦少女。 微微卷起两圈的裤脚,用卷发棒夹过的发梢。 在王警官和父母的鼓励下,我渐渐走出江召白带给我的阴影,和王奕辰成了男女朋友。 这一世,我终于寻到了一个知心爱人,寻回了我的灿烂人生。 姜令仪的封后大典上,只因小女儿忍不住叫了我一声「娘亲」。 相伴七年的夫君便命人当众掌我嘴, 「朕有没有说过,你出身低微,不配做云筝云祁的母亲,他们的母亲只能是皇后。」 我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长子李云祁,看着我红肿的脸颊一脸厌恶, 「你处心积虑让妹妹叫你娘亲,难道是想取代我母后?」 他将我熬红双眼为他做好的香囊摔在地上,用脚使劲碾踩, 「你一个贱婢,也配参与我母后的封后大典?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我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被拖出大殿关进柴房。 小女儿云筝趴在门缝上,看着我大哭, 「娘亲,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桃源村好不好。」 我牵起她努力伸进来的稚嫩小手,平静地说, 「好,娘亲带你回去。」 1 云筝的哭声还没停止,手却已经被人从门缝中抽出。 「把门打开。」 看来封后大典已经结束,李翊身着龙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耐烦, 「令仪如今是朕的皇后,祁儿跟筝儿又是朕的长子长女,养在她名下再适合不过。」 「沈梨,不要肖想你不该肖想的东西,等过些时日,天下平定,我会给你一个适合的身份。」 他如今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与跟我初遇时那个满身伤痕的脏污少年有着云泥之别。 我跪在地上,轻声回复,「皇上,除了祁儿跟筝儿,我不想要任何东西。」 要不是他当初强行带走云祁跟云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进宫的。 云游天下的医者,怎会甘愿做那被困于笼中的鸟儿。 听到我叫「皇上」,李翊愣住半晌没说话。 从前,我都是叫他阿翊,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他为皇上。 这是嬷嬷打了我手心三十板子让我改过来的。 我守礼叫得客气又疏离,本以为会让他满意。 谁知他却动了怒。 他拎着我的衣襟一把将我从地上提起,「沈梨,你少给我阴阳怪气。」 我被勒得直咳嗽,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姜令仪施施然走过来。 她柔柔地拉过李翊的手,「皇上,你就不要再怪罪沈姐姐了。」 本以为除了孩子,任何事在我心中都再也掀不起半点涟漪。 可姜令仪身上的大红凤衣还是让我心口抽痛了几下。 曾经在知晓李翊的身份后,我想过带着孩子离开。 是他毅然决然地拉着我的手说, 「梨儿,相信我,等我夺回皇位那天,定会让你穿上这世间最美的凤衣。」 姜令仪靠在李翊怀里,抚着他的胸口,娇声说, 「皇上,不如让沈姐姐来我的凤仪宫,姐姐想念自己的孩子,孩子现在也离不开母亲,让她来我的凤仪宫做两个孩子的乳母,也是极好的。」 李翊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还是皇后想得周到。」 姜令仪娇笑,「只是这宫里不比宫外,规矩多,姐姐可要跟着我的嬷嬷好好学习。」 她的手抚得李翊耳尖通红,我知道那是他情动的表现。 果然,下一秒,李翊就将姜令仪拦腰抱起。 他看也不看我,只留下一句,「你听到了皇后的话了?今后就跟着嬷嬷好好学规矩。」 随即便抱着姜令仪朝寝宫走去。 嬷嬷狞笑着跟我说,「奴才要学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今夜,你就从守夜开始学起。」 嬷嬷让我跪在殿门口给帝后守夜。 殿内,姜令仪的娇喘呻吟不断传来。 「翊哥哥,沈姐姐厉害还是我厉害。」 「你是朕的皇后,怎能跟那粗鄙的村妇比。」 「那翊哥哥你要好好疼疼仪儿,让仪儿也早日为你生下皇儿。」 「朕今夜定会好好疼你。」 膝盖跪得生疼,我想起李翊向我求亲那天,也是这样在我屋外跪了一夜。 那时我志在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并不想嫁人。 是李翊淋着雨在屋外指天发誓,说会护我一生一世,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屋外雨越下越大,我终究不忍心,将他叫进了屋。 云祁站在不远处,咬唇瞪着我。 我朝他招了招手,想叫他过来。 我想问他,娘亲要走了,你愿意跟娘亲一块走吗? 谁知他朝我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贱女人,不准跟本皇子说话。」 望着那跑走的小小身影,我无力地垂下手。 原来在这宫里,我失去的不止是李翊,还有云祁。 2 李翊跟姜令仪几番云雨,误了早朝。 他匆匆走出殿门时,路过跪在一旁的我,沉声吩咐, 「好生伺候皇后。」 管事嬷嬷过来一脚踹在我身上, 「皇上命你好好伺候皇后娘娘,还不快去?」 殿内,两人欢好的气味还未散去。 姜令仪身上的红痕夺目刺眼。 她笑着说,「沈姐姐,翊哥哥昨夜好生生猛,我差点都承受不住了呢。」 我面无表情地将热水端到她跟前,「娘娘,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 谁知她却面色一变,夺过热水倒在了我的头上,接着又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贱人,本宫想想就来气,你一个村妇,凭什么可以霸占翊哥哥七年。」 我被打得摔倒在地,云祁走了进来。 他看也不看我,只朝着姜令仪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姜令仪走过来伸脚抬起我的下巴,笑得阴沉, 「祁儿顽劣,将本宫的凤钗掉到了外面的池子里,你去给本宫找回来。」 我哑然失笑,那凤钗还好端端地放在梳妆台上,我要如何去找回来。 她分明只是想为难我。 见我一动不动,她看向云祁,声音冰冷, 「难道你想让大皇子亲自去找?」 李云祁听后狠狠踹了我一脚, 「贱婢,还不快去找。」 我看着这个曾经窝在我怀里,将手里仅有的糖果塞进我嘴里的孩子。 轻声问,「李云祁,你真的把凤钗掉进池塘了吗?」 他眼神躲闪,脸上划过一抹心虚,却嘴硬道, 「那是当然,你还不快滚去找回来,难不成你想让本皇子亲自下去找?」 我看着他无声地笑了,「好。」 为娘就再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吧。 初春的水池里还浮着冰渣,刺骨的寒冷像冰锥扎得我生疼。 李云祁站在池边,朝着一旁的宫人吩咐, 「给我好好看着她,要是找不到,就别让她出来。」 「娘亲,娘亲,你怎么在池子里,快出来。」 云筝冲过来,趴在池边看着我直哭。 我生怕她掉下来,笑着对她说,「筝儿,快回去,娘亲没事。」 她哭着拉云祁的衣角,「哥哥,你快叫娘亲出来呀,娘亲会生病的。」 云祁嫌恶地推开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她娘亲。」 见云祁无动于衷,云筝又扑到姜令仪脚下拼命给她磕头。 「我再也不叫娘亲了,我以后叫您母后,求求您,让我娘亲出来吧。」 姜令仪脸色阴沉地踢开她。 云筝额头破了皮,被姜令仪踢开,却还在不停地磕头。 「筝儿。」 我再也忍不住从池子里爬出来,将云筝小小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姜令仪目光阴冷, 「好一个母慈子孝,嬷嬷,这对母女如此不懂规矩,你说该怎么罚?」 我抱紧云筝,看着姜令仪沉声说, 「娘娘,云筝是皇长女,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娘娘如今正得盛宠,恐怕也不希望自己跟皇上之间生出嫌隙。」 姜令仪面目扭曲,阴笑道, 「公主没规矩,自然该是你这个乳母受过。」 藤条狠狠抽在我身上,没几下就见了血。 云筝嚎嚎大哭,却被一旁的云祁死死捂住嘴。 他皱眉的样子跟李翊一模一样,「叫你乱叫娘亲,还不快给母后认错。」 藤条抽到二十下时,李翊来了。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沉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3 宫人吓得停了手,然而我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姜令仪脸色一惊,急忙迎上去跪在李翊跟前, 「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筝儿不认我这个母后,一直叫沈姐姐娘亲,臣妾在宫里被笑话是给别人养孩子。」 「臣妾想要好好跟筝儿相处,谁知沈姐姐却从中作梗,不许筝儿叫我母后,臣妾气不过,这才想要罚一罚她。」 李翊扶起姜令仪,再看我时目光变得森冷, 「沈梨,你好大的胆子,你那点心机竟然都用在了孩子身上?」 我趴在地上疼到说不出话。 筝儿挣脱李云祁,跑到李翊跟前哭喊, 「爹爹,不这样的,是皇后……」 「啪!」 筝儿还没说完,李翊就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 她捂着脸,吓得忘了哭,只是愣愣地看着李翊。 那个世界上最疼她的爹爹,那个让她骑脖子的爹爹,竟然打了她。 「朕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叫父皇,不准再叫爹爹。」 他将筝儿拖到我面前,指着地上的我, 「也不准再叫她娘亲,要叫嬷嬷。」 他又将筝儿拖到姜令仪跟前,让她跪下,「她才是你母后,叫母后。」 筝儿被扯得小脸惨白,蜷缩成一团,抽抽搭搭喊,「母,母后。」 随即她看我一眼,忍不住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也撕碎了我对李翊的最后一点情分。 我流着泪拼命爬过去,将筝儿护在怀中,看李翊的眼神全是恨, 「李翊,我沈梨永不原谅你。」 李翊一怔,像是这才看见我身上的伤。 他伸手想要来扶我,手却被姜令仪拉了过去。 「皇上,筝儿要是想叫娘亲,就让她叫沈姐姐娘亲好了,臣妾不介意的。」 李翊拧了眉,「不行,筝儿的母亲,不能是个无知村妇。」 他看向我,神色一凛,「朕是天子,轮不到要你来原谅。」 「传朕口谕,公主乳母行为失德,贬去浣衣局,从此不得与公主再见面。」 我眼中流出血泪,「李翊,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跟孩子分开。」 「是你失德在先,怨不得朕,你去那好好反省。」 他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搂着一脸得意的姜令仪转身离开。 浣衣局的宫女看到我,大声嘲笑, 「你就是那个爬了龙床妄想当皇后的贱人?」 「听说被皇后娘娘发现后打得皮开肉绽的。」 「活该,不要脸的贱货。」 她们将最脏的衣物全都扔到我前面。 我洗至半夜,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我身边。 「娘亲,筝儿帮你一起洗。」 两个月不见,那个曾经在我身边蹦蹦跳跳的糯米团子,如今变得面黄肌瘦。 我心疼地拉过她,却在她身上看到了青青紫紫的伤痕。 筝儿拉下衣袖遮掩,懂事地说,「娘亲,筝儿不怕疼。」 我紧紧抱着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乖女儿,等明日宫宴,娘亲就带你回桃源村。」 「真的吗?」她的眼睛又有了往日的神采。 李云祁不知何时站到了我们身后。 他一把扯过筝儿,大声训斥, 「你身为公主竟敢来这糟污之地,跟我回去。」 筝儿死死抱住我,「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娘亲。」 李云祁气急,「大胆,你还敢叫这贱婢娘亲,小心我告诉母后,让她狠狠责罚你。」 我失望地看着这个我从小背到大的孩子,再次问道, 「祁儿,你是不是真的不认我这个娘亲了?」 他小手狠狠捶在我身上,犹不解气,又狠命踹了我一脚。 「你一个臭洗衣婢不配做我娘亲,本皇子的母后是当今皇后。」 我闻言淡淡地笑了, 「好,李云祁,那你听好,从今日起你也不再是我孩儿了,为娘不要你了。」 4 我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姜令仪的声音, 「你这贱婢好大的口气,竟敢教训我的皇儿。」 李云祁看到她像是看到了靠山,急忙奔到她身边告状, 「母后,我见到云筝妹妹跑来这里,训斥了她,也顺便教训了这个狗奴才。」 姜令仪摸了摸他的头,「这才是母后的乖孩子。」 她走上前来笑盈盈地看着我, 「沈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很快就要给翊哥哥诞下属于我们的皇子了。」 「翊哥哥他知道后很开心,明日要为我举办宫宴庆祝呢。」 我垂着眉眼,轻声说,「恭喜娘娘。」 谁知她却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你跟明月宫里的那个贱人,倒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听说李翊前不久又新纳了一位妃子,将她安置在明月宫中,每日宠到不行。 自从那位妃子来了后,李翊就再没去过凤仪宫。 见过那位妃子的宫人说,我跟她长得有七八分像。 看样子,姜令仪是把气撒到了我身上。 她满脸阴沉地瞪着我, 「听说你有一双妙手,曾经就是凭借这双手让皇上死里逃生,又治好他的头疾。」 「你说,我要是废了你这双手,你是不是对皇上就再无用处?」 她目光阴狠,举起匕首二话不说就将我手筋挑断。 我惨叫一声,云筝站在不远处大哭。 「娘亲。」 她满脸是泪,「娘亲,你等着,筝儿去叫爹爹来救你。」 「你不准去。」云祁急得跳脚,「母后,我去把妹妹追回来。」 姜令仪朝着嬷嬷使眼色,嬷嬷会心点头跟着云祁追了过去。 不过一会,嬷嬷便回来禀告, 「娘娘,小公主她顽劣,掉入池中溺亡了。」 我目眦尽裂,撞开嬷嬷,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小身体。 那个刚才还躲在我怀里,说要跟我一起回桃源村的女儿,再也没有了呼吸。 我看向惨白着脸站在一旁的云祁,问他是谁害了妹妹。 姜令仪却一脸漫不经心地说,「你聋了?嬷嬷都说了,是她顽劣不小心自己跌进池子里淹死了。」 我悲愤欲绝,「筝儿刚才明明说是去找李翊,又怎会去池边玩耍。」 云祁咬着唇像是下定决心般朝我大吼, 「她就是去池边玩耍淹死的,我亲眼看见。」 有人小声问,「要不要去告诉皇上?」 「大胆,你们是想毁了本宫的宫宴不成。」 她看向死死抱着筝儿的我,目光阴冷, 「把她们关起来,等明日过后,本宫自会处置。」 我被堵着嘴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看着躺在身边再无生息的筝儿,流了一地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李翊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沈梨,别不识好歹,给朕出来。」 姜令仪娇媚地说,「皇上,沈姐姐说许久不见筝儿,想念得紧,锁了门不让旁人打扰,今日不如就让她们母女好好聚聚。」 李翊声音越发冰冷,「看在你陪伴朕七年的份上,朕今日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若是带着筝儿来宫宴当众向我求饶,跟仪儿赔罪,朕就允了筝儿叫你娘亲。」 他还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出现在宫宴上。 而筝儿也永远不能开口叫我娘亲了。 我已心如死灰,他的话再不能在我心中惊起半分波澜。 如今,我只想带着筝儿离开这个吃人的牢笼。 宫宴上,李翊心不在焉,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慌,不断看向宫门。 那个不服软的女人也该带着女儿来跟他求饶了。 她一直想做医者,只要她出现在宫宴上,那便调她去太医院好了。 没想到却是公公一脸惊慌地跑进来, 「皇上,不好了,浣衣局失火,云筝公主跟她的乳母葬身火海了。」 5 李翊一个酒杯砸在公公的脑门上, 「大胆,你在朕的宫宴上说什么胡话。」 公公额头流着血,跪在地上抖着声音说, 「奴才怎敢骗皇上,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呀,那浣衣局火光冲天,皇上您走出这个殿门就能看到。」 姜令仪柔柔地靠在李翊身上,娇声说, 「皇上,沈姐姐一定是因为知道我怀孕,气得疯了,才会做出这种放火烧宫逼你去见她的事。」 李翊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朕之前就是太惯着她了,让她误以为自己还是在宫外的时候。」 「你们还不快去救火?等火灭了,看朕怎么治她的罪。」 公公颤巍巍退下,殿中歌舞再起。 可李翊的心中越发不安,他不断看向宫门,心中暗想: 要是那个蠢女人识趣,现在赶来跟他认错,他就不跟她计较。 要是她不愿去太医院,他就干脆将她安置在后宫。 虽然她身份卑贱,可他毕竟是皇帝,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要是不愿跟祁儿筝儿分开,就让姜令仪还回去。 大不了他今后多护着她们一些就是,谁敢看不起。 筝儿才三岁,还那么小,总归是跟着自己的生母要好些。 正自己胡乱想着,公公再次一身狼狈地爬进来,他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皇,皇上,乳母跟云筝公主的尸身找着了。」 听到这句话,一直坐在姜令仪身边动也不动的李云祁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娘亲,妹妹。」 他再也不顾什么规矩礼仪,起身冲了出去。 李翊倏地起身,双目猩红,「你们要是敢骗朕,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他跌跌撞撞来到浣衣局,那座刚才还好端端的房子,现在只剩下焦黑的残骸。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木头的刺鼻气息。 姜令仪捂住口鼻,直犯恶心。 她拉住疯了一样往前走的李翊, 「皇上,这里污糟危险,不如等宫人……」 李翊不耐烦地一把将她甩开,「给朕滚开。」 他磕磕绊绊跟着宫人走到那一大一小两具焦黑的尸体前。 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沈梨她最爱筝儿,怎会放火?」 然而尸身上那块玉佩跟长命金锁却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块玉佩,是跟沈梨成亲那日,他送给她的。 当时他说,「以天地为媒,玉佩为聘,我李翊今生今世只爱沈梨一人,我会用这条命来护她一世安稳。」 而那个金锁,更是在沈梨生下云筝后,他亲自设计找工匠打造。 那时他亲手将金锁戴在云筝颈间,抱着她们母女说, 这个金锁一定会保佑筝儿长命百岁。 听说那一夜,整个宫中都能听见帝王的哭嚎。 而那个向来遵纪守礼的大皇子,则独自在那烧成灰的脏污之地跪了一夜。 6 说书人在茶馆绘声绘色讲述帝王的宫中秘史。 萧逸在二楼的雅间听得津津有味。 他脉象沉细无力,我不禁皱了眉, 「你大病初愈不宜练功,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偷偷练剑了?」 「这狗皇帝真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义妹,你说他那发妻跟孩子真的死了吗?」 我毫不犹豫将匣子里的银针一一扎入他穴位中, 「你若是继续练剑损了根本,神仙难救,到时你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我觉得肯定没死,你想想,要是自己就罢了,哪个母亲会亲手烧了自己的孩子?」 听到他的话我手一顿。 「哎哟,义妹,你也用不着那么生气吧,是想扎死我?」 楼下传来一阵吵闹,我跟萧逸同时望去。 只见是一个跟李云祁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卖身葬父。 萧逸连连摇头,「如今战乱不断,百姓流连失所,这样的情况每天都有发生,真希望战事早点结束。」 我将银针一一取出,「那就请兄长再努把力吧。」 萧逸啧了一声,「你这人,又不让我练剑,又想让我早点结束战事,要求还挺多。」 楼下有人拍桌子,要用五两银子买下小女孩。 那人淫笑着捏了捏小女孩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怯地说,「阿珍,可以叫我珍儿。」 「珍儿,今晚就回去跟爷入洞房。」 我跟萧逸说,「我要带她走,给钱。」 萧逸愣愣地指着自己,「为什么你买人,是我掏钱。」 「就当是付诊金吧。」 我牵起珍儿的手,头也不回走出茶馆。 在回医馆的路上,珍儿说,「谢谢恩人,以后珍儿就给恩人当牛做马,恩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蹲下来轻抚她的头发,「不要叫我恩人,叫我师傅,以后我会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 我没想到会在医馆门前再次见到李翊。 「他瘦了很多,眼底乌青,一脸病容,看上去比在桃源村养病那会好不了多少。」 见到我,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说, 「梨儿,真的是你。」 随即,他欣喜若狂地想要来抱我,「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可能会死。」 我厌恶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他一怔,那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满脸落寞, 「梨儿,你我相伴七年,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我原谅你放火烧宫,你把筝儿叫出来,跟我一起回去。」 「进了宫,我赐你妃位,祁儿跟筝儿就养在你宫里,你就是他们的母后。」 「如果你不想入后宫,也可以进太医院,那里比你这医馆不知要好多少。」 我低着头,看也不看他, 「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请回吧。」 说罢,我拉着珍儿进了医馆。 「站住!」 李翊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 「沈梨,你今日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命人踏平这里。」 7 听到他的话,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曾经李翊就是这样逼我入宫的。 那时我不愿入宫,他先是让人抢走了云祁和云筝。 然后又威胁我,如果我不入宫,他就让人踏平桃源村。 并说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我找出来。 我迫不得已跟他入了宫,结果却害死云筝。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已经同意,朝他的随从吩咐, 「去把云筝公主带出来。」 见随从要进屋,我伸手拦住, 「我自己把她带出来。」 我牵着珍儿进屋,让她在里面好好待着,随即拿起床边的木函走了出去。 没有见到云筝,李翊皱起了眉头, 「筝儿呢?不愿回去?让我进去跟她说说。」 我将木函递到他跟前,「这就是筝儿。」 李翊疑惑地看了木函一眼,「你在胡说什么,又想跟筝儿联合起来骗我?」 我凄凉一笑,「李翊,李云祁没告诉你吗?早在宫宴前夜,筝儿就死了啊。」 李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面如土色。 「不可能的,明明第二天……」 「第二天你可有见过筝儿?我那时被绑在屋里,筝儿就躺在我身边,若她还活着,怎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李翊抚着额,一个趔趄,随从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我看着他冷声质问,「你觉得筝儿还会愿意回到那个害死她的地方吗?」 李翊再抬眸,已是满目猩红。 「为何他们都瞒着我,为何云祁也什么都没跟我说,筝儿她是如何死的?」 我冷笑一声,「这就要问你的好儿子李云祁了。」 「云祁,对,还有云祁。」 他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 「梨儿,云祁最近很不好,他夜里时常做噩梦,白日又总是胡言乱语,你是他的娘亲,去看看他,可好?」 我闻言淡淡地笑了。

相关推荐: 长夜(H)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   妇产科男朋友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蛇行天下(H)   蚊子血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呐,老师(肉)   逆战苍穹   谁说总监是性冷感?(百合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