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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首。 杀人刀不利,难以成大事。 长乐宫都是些金贵物件,就连地砖也光滑油亮,没一个能用来磨刀。 两个侍女被她叫去放风筝,引开了人。 叶玉东看西看,从袖口掏出一把略有些钝的匕首。 果然是不够利落了。 宫墙边有一棵很高的木槿盛放,树根堆着一圈巨大的石头拦住土堆,正适合磨刀子。 木槿花有“舜华”之名,朝开暮落,正如冯英剩下的命一般短浅。 意头极好,叶玉鬼鬼祟祟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蹲下来磨刀,细碎的摩擦声响起,石头在刀口划下银白色的痕迹。 清风起,凋零的木槿如雨纷纷扬扬吹落一地。 一朵不合群的白荼蘼砸下来。 叶玉抬眸,入目是洒了半边天空晚霞,绛紫、金红、橘绯层层晕染。 比之更浓烈的是刘景昼那恣意潇洒的笑容,他坐在墙头摇扇子,风流的凤眸轻挑。 “你在干什么?” 凋零的木槿一吹就掉,隔着掉落下来的花雨,刘景昼看见叶玉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 她双眸倒映绚烂霞光,丢下去的白荼蘼勾住了发丝,悬挂在耳畔,倒像是耳坠摇晃不休。 刘景昼收起扇子不笑了,不自觉捂住胸口,安抚它不许再跳。 叶玉讶异:“刘景昼,你怎么在这里?” 刘景昼一跃而下,不自然地走过去,长治一案刚收尾,冯英被放出来了。 他担心她的安危,特意来看看,托一位小宫女去长乐宫传话,却得知她到御花园了。 一路躲开侍卫巡视,摸到御花园,寻了许久才在这里看见她蹲在树下。 走近一瞧,发现她是在磨一把刀子。 刘景昼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叶玉眨眨眼,无辜道:“磨刀子呀。” 他自然知道她在磨刀子,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会在皇宫内出现? “你磨刀子做什么?” 叶玉笑盈盈地站起来,单纯懵懂中透着一股邪恶,神秘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 她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木槿树下,却比花更夺目。 刘景昼挪不开眼,心不受控地跳起来,他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她了。 他嘴角翘起,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非要凑近她才肯说。 “什么……” 他开口只吐出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完话,眼前一花,叶玉冲上来将他按在墙上。 后背“嘭”地一声砸在墙面,令他闷哼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痛。 那把刚打磨好的锋利匕首抵在他的喉咙,刘景昼一惊。 “玉儿,你这是做什么?” 叶玉的脸冷下来,爬满寒霜,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与冯英,是什么关系?” 刘景昼的脸色唰一下变白。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叶玉看他不承认,嗤笑一声,学着当时的语气问: “可那些土匪很多,灵武郡多次组织剿匪都没成功,你当时受伤了吗?” 叶玉语调一转,讥讽道:“你当时回我的是什么呢?” 刘景昼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 她根本不是问他有没有受伤,而是灵武郡一个郡合力都无法剿匪,他一个县令哪儿来那么多人手? 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出了冷汗。 “玉儿,我……不是。” 当时,叶玉试探过后,本想不动声色先安抚他,哄着他带她进牢狱杀冯英。 可他动作太快把人放了,还躲着她好几日不见。 叶玉又问:“你从哪里借的兵剿匪?” “在燕来县的时候,为何问我与冯英有没有仇?是他特意叮嘱你一定要杀了我吗?” “你与冯英没有关系,那他为何放心让你当御史去解决长治一案?” “你为何避重就轻,以旧情转移视线,就是不回答我,万一你杀了贼首,暴露出来的长治问题如何遮掩?” “冯英会这么傻,把自己的把柄留给你吗?” “因为你痛恨土匪,就会帮他擦干净屁股?” “你掌控的牢狱,为何冯英能轻而易举派人杀我?” “徐旌、常沛咬舌自尽,狱阁着火,怎么偏偏只烧了长治的证据!” 叶玉一个个问题抛出,执匕首的手微微抖动。 “因为,你不知道贼首是我,所以与冯英约定好把长治的问题安在逆党身上,以平乱的名义帮他扫尾。” “后来发现是我,你不想杀我,也想保住冯英,所以用徐旌、常沛当做替死鬼,是也不是?” 第107章 美好的东西难以留住。 他本以为重新培养起来的感情……不过是她搅弄起来的璀璨泡沫,美丽却易碎。 这天上灼灼欲燃的霞光,恍若天火将世间的一切假象全都烧完了。 徒留一地幽暗的灰烬,夜降临。 叶玉走了,她没杀他。 刘景昼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难道,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脖子上的伤口不深,两条血痕没入衣领,却令他有锥心刺骨之痛。 他失魂落魄地出宫,赶在下钥之前离开。 夜深人静。 宫道幽暗,眼眶的一片水雾将大小不一的点点宫灯染开光晕,像天上的明黄秋月落入人间。 不知今夕是何夕。 将他拉回了往日失去挚爱的回忆。 浮沤聚散无常态,恰似人间百事空。 王朝末年、乱世、战争将所有秩序打乱,世家起伏更迭,有人崛起,有人落败。 刘家便是落败的那个,刘景昼自幼被灌输承担振兴家族重担的理念。 三岁学的揖让进退,五岁离家游学拜师,七岁开始背诵经注。 从卯时始,每日晨间跪坐蒲团通背《左传》,错一字罚跪香一炷。 夫子抽问《论语》,答不出者被奴仆以戒尺抽打,竹板声混着族学子弟的哽咽,与庭院的蝉鸣一同交响。 考学失利,严父冷脸、慈母撤膳,锦衾暖被也被拿走,寝于冷硬床板,挨饿受冻。 美其名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等他长到十五,日诵万言,清谈、奏章、策论信手拈来,一举搏州试。 战火烧到上党郡,父殉,家贫,刘家依旧有士族之清高,卖光财宝也要供他读书。 加注在他身上的压力愈发重。 这般成长出来的人,有的如王闻之一般,外表温润明朗、内藏锋芒;有的如卫云骁一般,疏离冷淡、沉默寡言;有的如梁崇一般,持重端方、文武双全。 刘家最想要的是梁崇这样由内到外都健全的子弟。 可过犹不及,他起了逆反心理,活都活不起了,读个狗屁书! 他如一阵拘不住的风,来去无踪,拿走刘家最后的二十两银子,从商糊口。 刘家的门庭算是彻底塌了。 乱世中,是生存活命的艰难期,亦是发家谋生的好时机。 他借卫家之势,帮魏兵筹运粮草,贩卖药材,市井之中的斗鸡、养犬也是生财之道。 魏朝初立,他也破格通过捐官获得一个县令之位。 刘家那碎烂的士族门庭也缝缝补补回来了。 为了门楣更上一层楼,刘家以巨额家财与彭城袁氏结亲,袁长贵贪图六万白银、又嫌弃曾沦为商贾的刘家,碍于刘家还有一门姻亲卫氏。 磨磨蹭蹭,终是把袁柔嫁来。 他们是背负家族压力才结的这门亲事。 初次见面,她端坐在艳红的床榻,自己掀了一半的盖头,艳若三春桃李,姿态端庄,容色疏离。 煌煌烛火摇曳,晃花他的眼,令他脑仁霎时空白,有一瞬失了自我。 她站起来,两手交叠在腹部,福了福。 “我名叫袁柔,家中行二,学的诗书礼乐,擅长琴棋书画……” 她人好看,声音也好听,蛊得刘景昼脑子晕晕,连忙学着她福了福,咧开嘴,嘿嘿笑道: “我名叫刘景昼,家中老大,读书七穿八烂,擅长招猫逗狗……” 然而看见她轻哼一声,露出轻蔑的眸光,他才反应过来,她后面说的话是门第不配,缘分浅短等等嫌弃之言。 一整个呆头鹅模样惹得旁边陪嫁的侍女捂嘴窃笑。 刘景昼红了脸,既然嫌弃他?那他何必贴上来! 他转身就走,一出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声,他更气了! 她不来道歉,他往后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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