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昼郎,你是不是恨我?” 她神色有些畏缩,生怕他气急败坏,把她修理一顿。 刘景昼看见她这模样,吐了一口气,不敢太过严肃怕吓着她,紧锁的眉梢松弛,淡淡道。 “没有。” 叶玉再问:“那你是不是怪我?” 刘景昼握紧拳头,忍着心中那股气,咬牙道:“也没有。” “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嗯。” 刘景昼放慢呼吸,尽力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心绪。 她被山匪逼得跳崖轻生,他又痛又气,看见她在这里,先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而后是被欺瞒的气愤。 怎么可能不恨、不气、不怪? 眼下还需要引诱她道出真相,他忍而不发,待回京之后,看他如何收拾她! “柔……玉儿,无论你是何身份,我都接受你。” 叶玉听到这个称呼,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查清楚了。 她没被丢进牢里,判个欺诈之罪,说明情分还在。 她放心把前因后果一一到来。 “我不是袁柔,真正的袁小姐婚前一日病故,袁二小姐又有婚约在身,只好找我替嫁。” 叶玉思来想去,想到了这个借口。 “我收钱办事,又害怕身份暴露后,夫君嫌弃我的出身低微,就找个借口假死,回到长治。” 叶玉不清楚长安的时局如何,也不知道袁家怎么样。 但买卖首要就是仁义,袁家毕竟是她的主顾,收了钱就要维护一二,尽量美化一下,把伤害降到最低。 “离开长治这些年,我时常想起夫君,如果我们不是这般相遇,就好了。” 这与他预估的差不多,那袁家如此做也算合理,只是那袁小姐竟然病故了,真是可惜。 他还以为袁家是嫌弃当年他家门落魄,因沦为商贾而嫌弃他呢。 听见她还愿意喊他一声“夫君”,这一切也就不重要了。 分别一年,他们应该珍惜接下来的时光。 “无妨,我并不会嫌弃你,若你当年肯交代清楚,咱们不至于分别这么久。” 叶玉闷闷不乐,低声道:“我怕你一怒之下把我下狱。” 听见这个解释,刘景昼笑起来,眉目荡漾潇洒蕴藉之态。 “怎么会。” 他牵起她的手,手心有薄茧,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这些日子她必定过得很苦。 心口顿时软了下来,刚想开口安慰几句。 叶玉突然紧张地攥紧他的袖口。 “夫君,你说冯英还会不会派人来杀我?” 她不知道刚才那两个刺客是谁派来的,但有机会就要利用,管他谁派来的,只往冯英身上泼脏水就对了。 眼药要多上点。 刘景昼未必愿意为了她针对冯英,但至少要让他心生怜惜,把自己的血书、还有长治的冤情呈报给皇帝。 说起这个,刘景昼面色冷了几分。 “玉儿,你是不是……和冯英有过节?” 那冯英如此针对长治、针对叶玉,甚至还派人来杀她。 他隐隐觉得,冯英针对的……就是叶玉! 叶玉抬眸,双眼懵懂纯澈,她点头。 “冯英如此害我们,让我们在羌人铁骑下差点活不下去,我们不止有过节、乃至有仇!” 刘景昼听见这解释,蹙眉道:“不是,我是说,仅是你们二人之间,有没有仇怨?” 叶玉乌溜溜的瞳仁望着那双褐色的眼,顿了顿,内心一时紧绷。 过了片刻,她垂眸摇头,淡淡道:“没有。” 这便奇怪了。 刘景昼这几日已经长治的情况给摸清楚,无冤无仇,冯英为何会这么做? 叶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抓着刘景昼的手臂,带着哀求的语气道。 “夫君,你带我去长安吧。” “我想面见陛下,只要面见陛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看着女子急迫的神色,他连忙出声道:“玉儿莫急,我会带你回去的。” 听得他的承诺,叶玉笑起来。 在原本的计划中,她自愿献降,哪怕不死,也是坐在囚车里一路运往长安。 寒风瑟瑟,在大街上被人丢烂菜叶。 如今这情况,已经是好多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刘景昼把她鬓边一缕头发挽到耳后,温声道:“两日后。” 第84章 因那两名刺客突然出现,他们抓不到人。 刘景昼只好加派人员值守。 长治的案子很简单,他紧锣密鼓安排证人、证词与证物,一揽包收回长安。 叶玉不太敢出门,一直待在房中,生怕再遇见刺客。 两日很快过去,要回长安了,她的心绪愈发激动。 两名侍婢给她戴上帷帽,刚出驿馆,叶玉就看见昔日趾高气昂的燕来县令徐旌、威武郡守常沛坐在囚车内。 二人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变得焦思萎靡、潦倒窘迫。 叶玉经过囚车,突然停下脚步。 她撩开帷帽,做出翻白眼、吐舌头的鬼脸,没法打一顿,那就气他们一顿。 看见她还活着,只怕他们一路上都没办法睡个好觉吧? 二人果真瞪大双眼、青着一张脸,这女贼首怎么没事? 大司马不是说她这回必死吗?真让她回长安,当年的事就瞒不住了! 二人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 她轻哼一声,他们也有今天?而后嬉皮笑脸道:“长安见。” 在二人的目光下,她上了马车,刘景昼早已在内等候,他正撩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 一双清浅的褐色瞳仁变得沉沉、幽幽地。 叶玉上来了,他立即回神,眉眼溢出一抹风流缊藉。 “玉儿,快来。” 他伸手把叶玉拉到身侧,车厢内铺着一层绸缎,他们席地而坐。 刘景昼从身后的暗格取出一张小几,摆上几盒点心。 往日他在外潇洒,归来一身酒气。 为了免于挨打,总会带些胭脂、点心回来讨好她。 她不爱涂脂抹粉,对吃食倒是很喜欢,桌上是她爱吃的胡饼与杏脯。 叶玉也不客气,先吃起来。 今日起得早、朝阳未升,她还没用晨食就被拉起来,匆忙收拾就出发。 刘景昼打开折扇摇几下,笑道:“玉儿,你忘了先给我。” 昔日她扮演的是端庄矜重的贤惠女,时间太久,她忘记人设了。 叶玉笑了笑,连忙把一个杏脯放到刘景昼嘴里,连忙问:“怎么样?好吃吗?” 刘景昼内心没有预想中的开怀,她变了许多,此次重逢,他们像隔了一层纱。 反倒叫他看不清她心绪如何。 或许是分别太久,加之她在长治受了诸多苦楚,变了也无妨,还是那个人就行。 刘景昼拿出一个小算盘。 昔日刚成婚时,她端庄疏离,嫌弃他是个家道中落、捐官上任的纨绔。 而他嫌弃她是个奸猾佞臣之女。 二人形似陌路,直到她看见他拨弄一个算盘,好奇心起,便跟他学着如何算账谋利。 他们的关系这才亲近起来。 他性子风流不羁、似拘不住的风,她也完全放手,不管束他的行举。 有时逗得过分了,她就像个张牙舞爪的狸猫,一巴掌扇过来,丝毫不惯着他。 也就这时候,戴着假面的人似活了过来,原来那矜持庄重的外表下如此泼辣,她真有趣! 刘景昼越来越爱回家,同她培养感情,教她打理名下的产业生意。 可惜……情到浓时却是生离死别。 当叶玉看见那眼熟的算盘,眼睛亮亮的,他就知道她喜欢这个。 既然关系生疏了,那就重新培养回来。 刘景昼牵着她的手,朗笑一声:“途中无趣,我教你怎么吸金,如何?” 叶玉双眸发光,似两团火炬,她最爱学这个! * 地方官员各司其职、无诏不得进京。 一旦擅自离开辖区,视同抗命、渎职或谋反。 梁崇等不及朝廷的传召,他原本想抓了高溪山以献俘的名义提前去长安,可惜让他跑了。 他只好传讯到长安,请族亲先同陛下陈情,他后到长安当面禀报军情。 消息刚出发,他闲暇烦闷,漫步至荷湖。 月凉如水,清风起,墙角的竹影摇晃,发出簌簌声。 他提一盏灯照亮一杆金镶玉竹,此物在北地极难成活,千里迢迢运到安定请经验老道的工匠栽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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