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 其余三人齐刷刷射来锐利的寒芒,令她打了个寒颤。 “你还想与他成婚?” “你还想与他成婚?” “你还想与他成婚?” 王、刘、卫三人话接着话,致命三连问。 叶玉缩着脑袋,藏入皇后身后。 皇帝问:“要是成了婚有四个夫君,这怎么算?” 叶玉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四个地方都有家。” 皇帝闷声憋笑,碍于自身威严,无法捧腹大笑。 李公公与萍嬷嬷捂嘴窃笑,皇后的眼风扫过来,二人立即站直。 听着这话,梁崇算是彻底明白,争来争去,实际上,她对他们四个人都没有情。 既然她一个都不喜欢,说明还算是公平的,每个人机会平等。 他如此说服自己,拱手道: “陛下,臣虽然与公主没有夫妻名分,但公主与我历经艰难万险,早已互生爱意,公主,你是否答应随我去安定?” 叶玉点点头。 王闻之不满,质问:“公主,成了亲便是夫妻,岂可再嫁他人?陛下,请您下令废除自我之后的其余婚事。” 皇帝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梁崇与王闻之占据上风,刘景昼不甘道:“陛下,我可以做小!” 管他大的小的,先把名分争取到手,届时再慢慢收拾其他人。 口干舌燥的叶玉刚饮一口茶水,就被他的虎狼之言吓得水花喷飞。 卫云骁说不出此等摇尾乞怜的卑微之语。 “陛下,微臣是正经拜堂成亲的,只做正室。” 不是,他这话更奇怪了。 叶玉蹙眉,水也不喝了,偷偷伸手拿一片瓜解渴。 伸出去的手挨了皇帝一巴掌,他投来的目光好似在说:你还有脸吃? 叶玉吃痛收回手,发现手背红了一片。 场面过于混乱,叶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欲哭无泪。 “那……那要不,您给他们赐一门婚事做补偿?” 此法显然更妥帖,皇帝还真的深思熟虑,琢磨一番。 刘景昼立即道:“陛下,臣只娶公主。” 王闻之也接着道:“陛下,臣只娶公主。” 卫云骁与梁崇出声音附和。 皇帝的脸沉下来,扭头问,“你说说,怎么办?” 叶玉心如擂鼓,讷讷道:“我……” 第122章 叶玉翘起兰花指,捏着皇后的大袖遮羞面,明亮的双眼眨一眨。 “要不我出家?” 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保全自身之法。 闻言,皇后气急,一把抽开袖子露出她的面目。 “本宫不许!” 叶玉皱眉,不安地依偎在皇后肩膀。 皇帝眯着眼斜睨她,对面四个男人眼巴巴看过来,头顶是皇后严厉的目光。 叶玉睫毛下垂,眼珠子动了动。 事到如今,如何也逃不掉了,她端正跪起来,低头忏悔,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我嫁那么多人,其实是为了骗钱,我缺钱,缺很多很多的钱……” 皇帝不解,孩子流落民间吃了许多苦,但至于需要那么多钱吗? 四段婚事,除掉没到手的两千两,共计赚了两万三千三百两。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皇后看她这老实巴交的模样,冷着的脸柔和下来,“再如何,你也不能行骗啊。” 其实她想说的是行骗可以,嫁人就不必了。 四个位高权重的男子寻上门,她便是身为皇后也不好包庇她。 更何况,这四个男子各有千秋,着实不好打发。 “不是我缺钱,是一千余名的长治百姓缺钱。” 叶玉敛眉正色,悄悄捏一把大腿,双眸含泪,动容道: “十年!长治已经十年没有官府管辖、没有兵卒戍守。” “你们只知道我流落民间,却不知我过得是怎么样的苦日子,百姓们寝不安枕,卧不安席,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羌人或胡人来侵略、杀人。” “若不是长治毗邻燕来县,不好统管,只怕他们早已霸占长治,奴役百姓。” 叶玉含着哭腔,继续抹泪道:“每年寒冬过完、以及秋收时节,是羌人、胡人来抢掠的好时机。” “寒冬粮尽、他们就如冬眠出洞的野兽一般,饿极了连人也吃。” “百姓们劳作一年,好不容易秋收,有点粮食果腹,他们瞅准时机,直接来抢,地里的粮没收割完,他们赶马车挥舞大刀自行割走。” “有粮的人家便是待宰的肥羊,我们不敢囤粮,也没有能力囤粮,羌人与胡人一来,犹如蝗虫过境,一粒米都不会给我们留。” “长治土地肥沃,百姓却始终没有一日能吃饱,常年饥一顿饱一顿导致身体瘦弱,无力反抗,只能躲进山林藏身,保全性命,等他们走了才能出来。” “跑得慢的都死了,活下来的人没一个腿脚慢腾。” 叶玉说到此处,哽咽哭出声: “我出来骗钱,只是想养活像我一样没有父母的孤儿,还要攒很多很多的钱筑一道城墙拦住敌人。” “让大家不必犹如惊弓之鸟,每日心神紧绷,因惧怕敌人突袭而夜半惊醒,担惊受怕。” “朝廷不管百姓,我来管,朝廷不保护长治,我来保护。” 听她如此说,众人为之动容。 室内寂静无声,长治的情况梁崇最清楚,但不知她私底下背负了那么多。 皇后从未听她说过这些,原来这些年她过得如此艰难,不禁怜爱地伸手帮她拭泪。 皇帝脸色沉凝,惝恍地捋胡须,没说话。 叶玉含泪看向王闻之,“我记得王大人教过我一句话。” 王闻之抬眸与之对视,看见她哭红双眼的模样,心口一滞,他们今日不该如此逼她。 叶玉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若仓廪不满,衣食不足,谈什么礼义廉耻,清白与名节?” 皇后是世家贵女出身,被配了打天下的泥腿子皇帝。 哪怕早年跟随丈夫行军打仗走遍天下,看遍了世间的凄苦疮痍。 但骨子里依旧有着世家女的傲骨与气节,嫁四个夫君这种事她做不来。 原本尚有些责备女儿轻佻的皇后听得此话,心中的怨怪消散全无,毕竟,在生存面前,谈什么品德? 她开口道:“腹中无粟,何来礼乐?身上少衣,怎论廉耻?” 叶玉点点头,她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饥寒起盗心,我骗钱建寨子,初衷不过是自保,若是你们觉得我有错,大可把我治罪。” “在那之前,我要说一句,我没错!” “错的是为了一己之私枉顾百姓性命安危的那些父母官,是徐旌、常沛,乃至……” 乃至冯英! 想起他,叶玉骤然怔愣,呆呆地看向皇帝。 他现在是大司马,掌天下兵权,三公之一,大魏新朝初立,暂时沿用旧朝的太尉称呼。 皇帝登基后,改称大司马。 若她说自己不是公主,道出所有一切,皇帝与他们,是信她还是信冯英? 长治之祸已经被徐旌、常沛背下。 可她不是安安,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引得冯英使出此等鬼魅伎俩。 不惜引羌人入关屠戮一整个县的百姓也要杀掉安安。 叶玉凝望着皇帝的双眸,他眼底有严父的纵容与和善。 然而她被押回长安,他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令鸩杀她,他误以为自己是公主,这才活下来。 若她不是呢? 她还能活下来吗? 叶玉嘴巴张开,终是退缩,将肚子里的话憋回去。 她不敢说,公主体验期还剩三天时间,她自有办法杀冯英再逃跑。 叶玉收回神思,跪趴在地上,“你们想如何处置我,我都认了。” 皇帝面色深沉,深邃的目光闪过明灭不定的幽光。 卫云骁刚才犯错挨了五十板子,在陛下面前暂时说不上话。 他扯了扯梁崇的袖子,提醒他出声求情。 梁崇静默不语,皇帝不会对亲女如何,只会想办法如何处理他们。 王闻之与刘景昼亦是如此想的,她这么陈情,反倒显得他们不通情理,逼迫公主下嫁。 四人皆是默然。 皇帝锐利的双眸凝视虚空出神,周身的威仪释放,令众人默契噤声。 寂静的室内唯有叶玉一道又一道抽气声响起。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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