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的坦白,他回去后慢慢回忆、盘算。 王闻之一向擅于操纵全局,昔日苏芸之死,叶玉把祸水泼到他身上,引他对王闻之有隙。 王闻之转身就移花接木,把脏水泼到怀王一派。 撺掇宁王撕破脸,直接对付怀王,加速两党相争,宁王登基,他水高船涨造就如今之政局。 玩弄权术,他最在行。 他总是在别人没来得及反应时,就暗中布置好一切。 叶玉“死”了,他却没踩着风火轮赶过来,必有猫腻! 梁崇冷静片刻,环顾四周,李公公已经把人抬走,只剩下如木桩站着的狱卒。 是啊,他们三个在这里,王闻之呢? * 耳畔有轻缓的呢喃响起。 “是不是要醒了?” “娘娘,快了。” “她在民间叫叶玉,这名字好,不愧是朕的金枝玉叶。”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叶玉觉得耳朵痒痒,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睫毛颤了颤,两眼睁开。 入目是提花云纹的帐子,旁边有两个中年夫妻,一个威严庄肃,两道粗眉压低;一个面若银盘,含着慈爱浅笑。 他们衣着华贵,玄黑在大魏是最尊贵的颜色,皇帝着玄色鎏金冕服,皇后穿着白衣红衽的凤纹鱼尾曲裾。 二人一眼不眨看着她,让叶玉瞧出了那么点垂涎欲滴的感觉。 他们手拉手,缓缓裂开嘴,皇帝笑问:“小女娃,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语气带着些轻快、雀跃与期待,二人看她的目光也越来越浓烈。 叶玉缓了缓,目光尚有些呆滞,低声问:“你们是黑白无常?” 满是慈爱的两张脸顿时凝住,皇帝气得瞪大双眼,刚蓄起的短浅胡须撅起来。 这是什么话? 他们俩的确穿着黑与白,但处处华贵精致,哪里看出来是黑白无常! 一个糖炒栗子落到叶玉额头,逆女! 皇后立即拉住皇帝的手,露出一个嗔怪的眼神。 叶玉疼得大呼一声,却发现喉咙干涩沙哑,吞咽时传来阵阵剧痛。 她还疼着,她没死…… 惊喜替代疼痛,她立即坐起来,上下摸了摸脑袋、脸、手和脚。 她还有感觉,真没死! 叶玉又看向二人,“你们是谁?是你们救了我?” 当时,她被勒得窒息,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捏着嗓子,学着哄孩子的语气道:“是啊,我们是你的爹娘。” 叶玉挪了挪屁股,内心冒出一个论断,死骗子! 看见她警惕的模样,皇后柔声道:“她胆小,莫吓着她。” 胆小?皇帝嘴角抽了抽,要是皇后知道她在长治聚众谋乱、称王称霸,自封长治之主……她胆大得顶破天咯。 皇后身子向前靠拢,拉着叶玉的手,温柔笑着:“饿不饿,渴不渴?” 叶玉被这温柔的妇人蛊惑住,亮晶晶的眼眸看着她发呆,随着她的话点头。 皇后轻笑着,再问:“你身上的那枚玉佩呢,能不能给我瞧一眼。” 被温柔迷惑的叶玉顿时戒备,“什么玉佩?” “你放心,我们不至于抢你那磕碜东西,只是给我们看看而已。” 皇帝双手抱在胸前,粗大的嗓音说着话。 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宫廷侍女给她擦过身子。 上下翻了一遍,都没在她身上找到东西,难不成为了拉队伍反老子,把东西卖了换钱? 叶玉犹豫片刻,挪一下身子,指了一只鞋子,她嗓子痛,不宜开口。 皇帝疑惑,这鞋子自然也检查了,根本就没有。 看她笃定的神情,皇帝屈尊捡起来给她。 叶玉三五下掰开白底双层的翘头履,鞋底层里藏着一枚玉佩。 皇后连忙把玉佩拿过去细瞧,皇帝凑过去,二人面色变得越来越激动。 * 王闻之走出皇宫城门,登上马车。 阿虎迟钝地喊了一声;“公,公子。” “回家。” 阿虎等王闻之上了马车,就坐在外沿,赶马离去。 王闻之撩开窗帘回望那露出碧瓦飞甍的皇宫,清润的眸子泛着激荡的涟漪。 他向陛下建言献策,为保住公主贤名与皇室威严,应当让那叶玉假死脱身。 陛下采纳谏言,安排这一通戏码。 这时候,她应该已经醒来,一家团聚了吧? 马车上了喧嚣热闹的街市,节骨分明的手松开帘子,将嘈杂声阻隔在外。 王闻之曲起双腿,一根手指随着马车晃动敲击小几案面,发出“笃笃笃”的细微声响。 有真名实姓的婚书又如何? 叶玉已死,婚书作废! 活下来的是乐阳,与叶玉有什么关系? 他的眼眸像荡漾冰雪初融汇聚的春水,唇角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第92章 逆贼叶玉已伏诛这个消息散开不到两个时辰。 就被陛下寻回公主的喜讯压下去。 人人皆道公主福大命大,流落民间十余年,竟安然无恙归来。 卫云骁才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 叶玉之死有疑,他要找王闻之问个明白! 王闻之刚回王宅,下了马车,卫云骁紧随而至,接着来的是梁崇与刘景昼。 王闻之看见人来了,一挥衣袖,客气道: “几位大人莅临寒舍,不胜荣幸,不如进来喝几杯茶?” 卫云骁一双鹰目炯炯有神,看他的目光几欲喷火。 梁崇今日初次与此人见面,对他不甚了解,他不愿相信玉儿真的死了,那就同卫云骁一起来问个明白。 几人在王闻之的书房落座,此处简陋质朴,就连仆人也没几个,送茶的是智力有缺陷的阿虎。 阿虎送完茶,默不作声退出去,在门外支个小几坐着。 刘景昼面上残留悲痛,低声道: “叶玉被人害死了,你知道吗?” 王闻之惋惜叹气,讶异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卫云骁看他那假模假样,咬着牙道:“一个时辰前。” 王闻之“喔”了一声,“那女骗子死了也好。” 刘景昼暗暗握紧拳头,“你跟我说过,她不会死的!” 王闻之没回话,晾着刘景昼,抬手倒一杯茶,发出“咕咕咕”的水声。 很快,杯子倒满了,水面飘着两片茶叶打着旋。 王闻之把杯子递给梁崇,“远来是客,梁大人先喝。” 梁崇有礼点头,“多谢王大人。” 王闻之又多看两眼梁崇,家世不错,长得还行,脾性宽和,成熟稳重,比旁边那两个好多了,怪不得叶玉会选他。 暗暗“啧”了一声,难不成她失孤多年,喜欢年纪大、成熟稳重的? 王闻之观摩梁崇的举止打扮,一身黛蓝色交领曲裾,头发梳得干净利落,插一根竹形雕一片叶子的玉簪。 他方脸白面,脸颊随着喝水有浅浅的月牙痕梨涡,仪态端方,文武双全,威严中又透着和蔼的亲善。 王闻之回过神,在其余两双眼睛的威逼下,琢磨几分,开始回话。 “她的确不会死,我当时在与陛下谈话,良言好语劝诫一番,陛下才答应放她一马。” 王闻之抿一口茶,继续道:“陛下派李公公去提审叶玉,谁知道去晚了,不知是谁害死了她?” 刘景昼幽幽道:“我怀疑是冯英下的手。” 卫云骁一拍桌案,“表弟开个牢门,我去抽他一顿!” “不可!” “不可!” 梁崇与刘景昼同时开口。 刘景昼淡淡道:“昔日那群附逆之党是有确凿的罪证,冯英尚在调查,案子没查清前,不可随意动用私刑。” 卫云骁转而看向闷声不语的王闻之。 “事到如今,王兄不念旧情,不为叶玉报仇,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李公公把人带走,说着是送去验尸,实则不知把人弄到哪里。 刘景昼附和道:“我只来得及看几眼玉儿,碰也碰不得,我觉得,玉儿未必死了。” 王闻之抿一口茶,热气升腾,给他清润的眼眸镀上一层雾气。 “你以为的,未必是以为的,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但若是不在河边走,就失了捷径,刘兄,你说是不是?” 刘景昼呆滞片刻。 此话说得云里雾里,卫云骁一双鹰目泛着稀有的迷惑。 梁崇是新来的,对他们的关系不甚了解,三人看起来是好友,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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