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都忘了,梁崇为了以家眷的名义带她上京,曾按着她签了一张婚书。 四道目光幽幽地扫过去,梁崇不惧,温和地笑着看叶玉。 她的心跳越来越乱,压力真大,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男人真可怕。 刘景昼也紧接着道,“我无所谓。” 卫云骁闷声不吭,这真相……他还需要慢慢消化,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王闻之看她坦白得差不多,是时候撤离了。 有些模糊不清的关系总要切割干净,省得其余人有不该有的侥幸念头。 “既然知道真相,那就让玉儿好好歇息,别打扰她了。” 这里是刘景昼的地盘,他可不会让王闻之做主。 他摇着扇子道:“牢狱重地,还请各位大人先行离开。” 刘景昼赶着其余人一步三回头,卫云骁回头瞧一眼,突然停下脚步。 这是重逢后,他第一回如此清晰地看着她。 比起之前,她身子长高一点,肩膀宽了,脸颊的婴儿肥消退,脸瘦了,气韵更加成熟。 不知道失踪的这些日子,她都过的什么日子? 据闻,长治有人占地谋逆,而她是贼首…… 她这副样子丢大街上都没有人会相信。 卫云骁眸光越来越深,看那局促不安的可怜模样,抬手想摸一摸她的脸。 叶玉飞快伸手一挡脑袋,别过脸后退几步。 卫云骁的手悬在半空,虚乍抬着,她在害怕他? 过了片刻,刘景昼倚靠在监牢门边,催促道:“表兄,该走了。” 女子缩着脑袋,如鹌鹑一般,卫云骁的心冷下来,捏紧手心,快步离去。 叶玉听脚步声,知道人走了。 刚才卫云骁绷着一张脸,眼眸冷峻深沉,他突然抬手,她还以为他气得要打她呢。 她拍拍胸口,余惊未定,幸好没有扇她一巴掌。 第89章 人都走了,叶玉这才冷静下来。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骗了他们一顿,居然没和她计较? 尤其是王闻之与卫云骁,这两个最不好惹的竟然什么都没做? 王闻之喜欢当面不动声色,转身就开始算计人,他莫不是在准备什么阴招对付她? 想到这里,叶玉开始不安…… 四人出了牢狱,轻松张弛的神情立即变了,个个板着脸,聚在一处互相观察。 那女子假冒她人替嫁骗钱,他们被她一骗再骗,又如何不怒?不恨?不计较? 刚才不过是假大方,左右她身陷牢狱跑不掉,但这三个奸夫可是实打实没处理。 远近亲疏有别,先把这三人解决,再关紧门同她好好算一笔账。 他们都存着同一个念头,四双眼睛互相打量、审视。 旁边值守的狱卒抬头望天,分明是晴空万里,怎么感觉有电闪雷鸣? 过了良久,王闻之率先开口:“王某有事,先行一步,三位大人随意。” 他拱手告别,转身上马车。 刘景昼收起扇子,对其余二人道:“两位大人慢走。” 这里是他的地盘,叶玉在他手里,那就够了。 剩下的再慢慢谋划,至于这三个奸夫,等这桩案子结了,他自会慢慢清算! 卫云骁冷哼一声,那王闻之不叫他“卫兄”也就算了,这表弟也不喊他“表兄”了。 那女子果真善于拿捏人心,分化关系。 若仅有王闻之一个奸夫,他尚算应付得来,但有三个…… 荒唐至此!难不成他还要忍气吞声? 卫云骁暗暗握紧手心,先把奸夫处理,再一五一十跟那女人掰扯清楚。 婚书在手的梁崇温和一笑,不紧不慢拱手道:“两位大人再会。” 梁崇走了,卫云骁才看向刘景昼。 “表弟是刘氏独苗,承着兴盛家族重担,前几日母亲结交了几位夫人,意在为表弟牵线联姻,还望表弟莫忘了刘氏的兴衰荣辱,切勿耽湎于儿女情长。” 刘景昼笑了笑,打开折扇,“男儿一切功业应当靠自身能力,岂可仰赖裙带?” “倒是表兄年纪不小,也该续娶个新夫人,延绵子嗣了。” 话都说在各自的痛点,卫云骁二十五,家中着急子嗣;刘景昼二十,但刘氏没落,需要他重振门楣。 卫云骁冷哼一声,“为兄自有安排。” 说完,他转身离去。 * 王闻之与卫云骁都告假半日,各自回去当值。 陛下新登基,尚书台忙碌,王闻之一入台阁,到处都是慌里慌张,整理文书的属僚。 看见他回来了,有一下属急忙上前低声禀告: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陛下身边的李公公来传召,您当时不在台阁,李公公让我们转告,您回来当值就去面见陛下。” 看起来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但王闻之知道,陛下对他擅用潜邸时的令牌有所不满,尤其是十义与六义这次夜叩城门,触了底线。 是时候把那女子的身份禀报上去,把她从牢狱捞出来了。 王闻之转身往皇宫去。 宣室殿内,新帝在召见刘景昼。 在归来的路上,刘景昼重新梳理案子始末,写了一份奏折。 又帮叶玉把血书上的内容重新抄录一遍,整理后交给陛下。 皇帝对刘景昼放过那贼女十分不满,但听闻对方有冤情,怒气暂时平息。 他勉强看一下奏折,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冤情。 越看下去,皇帝面上渐渐浮现一抹怒气。 “混账东西!” 皇帝一拍桌案,把奏折按压在掌心。 这奏折上写着长治多年被排除在外,无官府管辖、无兵卒戍守,遭受胡人与羌人轮番践踏,烧杀劫掠,民不聊生。 可每年的赋税中,长治从不缺漏,这背后主谋,竟是大司马冯英! 怪道这长治怎么突然就被贼人占领谋反,原是如此! 那威武郡守隐而不报也就算了,那群乱党为何不上京呈禀冤情,反而划地自治? 哪怕有苦衷,这也不是他们挑衅天威,违抗皇命的借口。 这不是谋逆,又是什么? 皇帝想了想,“暂时先把冯英押入牢狱,待案子审查结束,再行处置。” “那贼女藐视君威,聚众谋乱,乌合附逆者既往不咎,但她身为贼首,理应从重处置。” 刘景昼跪在地上,身子一颤,她被世道所逼迫,身不由己,预估中,应无罪释放,怎么还要处置她? “陛下,她也是被羌人与权势所迫,活不下去才会施行此法,还请陛下宽恕一二。” 皇帝想了想,“那就念她一片赤忱,赐毒酒留个全尸。” 刘景昼内心一震,“陛下三思!” “朕意已决,若是对此类逆乱之事轻拿轻放,那往后谁吃不饱、穿不暖,岂不是都能聚众抗议、挑衅天子之威?” 刘景昼不明白,律法上写得很清楚,此类事宜可以视同无罪,顶多打几板子,怎么到了陛下眼里,就要赐死了? “退下吧。” 刘景昼失魂落魄走出去。 李公公走入内,低声禀告:“陛下,少府大人来了。” “宣。” 与此同时。 冯英得了叶玉未死的消息,还被刘景昼带回长安,顿时摔烂一个茶盏,他以为……叶玉这一局必死! 这分明是十拿九稳的事,那刘景昼怎么会把她带回来? 冯英立即打开画卷,画像上的女子越看越眼熟,是有几分熟悉。 他好似见过此人,想了片刻,好像是……在卫家! 他起初被那玉佩吸引注意力,忘了细瞧女子眉眼,还真是与卫云骁的妻子有几分相似。 可惜他只见过那女子一回,不敢确定是不是她。 难不成,刘景昼是因此放过她? 是何缘由也没关系了,既然到了长安,那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派几个人去送她上路。” 冯英将画卷合上,在原本的计划中,叶玉必然背着长治的秘密与当年的真相去死。 这一回,是他轻信刘景昼了。 那名属下得了吩咐,立即退下安排人手,联系牢狱中的耳目。 叶玉坐在草堆上,一颗心上下起伏。 刘景昼已经去面见皇帝,很快就能让长治、让她沉冤昭雪。 那冯英,必定也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紧张的心也略有松懈。 牢门的铁锁打开,叶玉回头,发现四名狱卒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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