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调欢快的乐声从他指尖飘扬。 这是一首宴饮之乐《鹿鸣》,节奏规整,曲调欢快,最简单不过,还能配合乐曲吟诵诗词。 叶玉托腮聆听。 估摸一下时间,她已经在梁家待了十来日,还差一个多月才能离开。 这夫子脾性虽好,但看他生气了,她不好再卖浑,玩过头被提前退货可不好。 这回她认真了。 十指跟着夫子的指示拨弄,清脆欢快的节奏响起。 这夫子虽有耐心,就是规矩多了点。 隔着一个屏风,她看不清对方的指法,根本不知道哪根弦叫什么。 稀里糊涂拨弄几下听声音,才找到正确的位置。 又是三日过去。 不知为何,那教习嬷嬷好像是放弃她了。 也不来教她刺绣、步行,只叫她安生学乐理与诗词即可。 叶玉求之不得,每日睡得昏天黑地。 睡足吃饱,仅过十来日,她在长治饿得青黄的肌肤又变回白皙红润模样。 闲暇无事,她在屋里和如翠玩斗草,以草茎相拉,断者为负。 这游戏需要巧劲,她们拿着两根草交叉起来,互相拉扯厮磨,先断的就输了。 只过了几天,小院里的草都被她俩拔光了。 就连盆里的兰草也秃了几根。 几日过去,无草可斗,叶玉与如翠无以自遣。 她转而好奇问:“近来可收到主顾家的信?上面有没有说小姐们何时归来?” 如翠摇摇头,这女子近来与她玩作一团,二人关系亲近不少。 “我听老爷说,选妃可复杂了,据说要脱光验身,仅是这一关就淘汰许多女子。” 叶玉神色一怔,原本以为在梁家的规矩已经够多了,她近来饱受折磨。 没想到皇宫这么讲究? 那这楚家小姐不是比她还惨? “不过,我家小姐们没回来,极有可能全都过第一关了。” 叶玉愕然片刻,好奇问:“那她们验身之后呢?” 如翠想了想,“接下来会考校礼仪,有女官教导她们行走、跪拜姿态,学成之后,再行筛选。” 叶玉内心忖度,怪不得那教习嬷嬷总让她学行走,原来是拿她同妃子一般教。 如翠继续道:“再之后是技艺,琴棋、歌舞等。” 叶玉若有所悟,感情梁家是拿她同皇妃一般调教? 她迫不及待追问:“然后呢?” 如翠看见她求知若渴的模样,与有荣焉道: “到时候,我家小姐会面见太后、陛下,他们会亲自看验,挑中则为妃,没选中放归家中待嫁。” “到那时,我家小姐若是不中,也就回来了。” 这么简单就能面见陛下? 叶玉眼珠子动了动,激动问:“这妃子下一次什么时候选?庶民能参加吗?” 如翠欲言又止,看着叶玉道:“医、巫、商贾、百工等为贱籍,是不能参选的。” 听得此话,叶玉眉梢紧锁,她是个混迹下九流的戏子,是为贱籍。 她不死心,试探问:“我这般好颜色也不能通融吗?” 语气平淡,无一丝炫耀。 如翠细瞧她眉眼,暗暗点头,还真挺好看的,可惜……她出身不行。 如翠叹气摇头:“不能。” 叶玉黯然伤神,沮丧低头轻叹一声。 “不过……”如翠欲言又止道:“若是有权贵愿意举荐你,不必参与选妃就能入宫。” 叶玉眼眸亮起来,“这样也能面见陛下吗?” “未必,后宫佳丽三千,许多妃嫔老死也没见过陛下。” “甚至,还有的妃子在得宠娘娘面前失仪,直接被关进冷宫,一辈子都出不来。” 叶玉耷拉着脑袋,她无权无势,无父无母,上哪儿去找权贵送她入宫? 听得如翠这么说,身子抖了抖,这宫里真可怕,费尽心思进去还未必见到陛下。 胜算不大,叶玉立即打消了那个骤然萌发的念头。 第70章 十义与六义在威武郡搜寻叶玉一月有余。 皆不见踪影。 二人执陛下潜渊时的王府令牌前来查找逃犯,被郡守奉为座上宾。 宁王登位称帝,郡守不敢怠慢二人,所有要求皆满足,无有不应。 十义与六义苦寻多日找不到,二人又藏着掖着不给看画像。 郡守只好把所有叫叶玉的女子全叫来,加上户籍册子,一对一传验盘查。 忙活许久,这张搜罗的网越织越大。 他们甚至下村子一一对比,没一个是两位使者要找的人。 他们寻不到人,把威武郡翻个底朝天,累得衙役们怨气满腹,碍于那是圣使,不敢多说什么。 郡守常沛年四十五,任威武郡守已有十三年,经验老道的他将所有查找逃犯的手段使出。 根本找不到这个叫叶玉的女子。 十义与六义闭紧口风,二人不多话,更不给他们看一眼那逃犯画像。 若是有画像参照,指定能寻到人。 有机敏属下献计:“不若灌醉圣使,偷看一眼画像再放回去,咱们私下寻找,可立一大功!” “指不定新帝龙心大悦,提拔您入长安为官。” 常沛觉得妙哉,邀请二人小酌一杯。 不消片刻,掺了迷药的酒把二人灌晕。 有画师在内室等候,常沛立即翻开十义胸前的交领衣襟,找到一轴画卷。 常沛腹诽,也不知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逃犯,能让二人如此谨慎看护? 卷轴一开,内里是个明媚女子,鹅蛋脸、狐狸眼,眉目如画、笑靥如花。 常沛细看,自然也注意到了女子腰上那枚喜鹊叼枝的玉佩纹样。 作画的人极其用心,画技精细,玉佩纹路一目了然,甚至连头发丝都根根分明,女子似能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他瞳孔一颤,顿时心惊胆战,执画卷的手微微抖动,身躯霎时虚软。 是她! 这么多年,她没死在羌人刀下,竟然还活着,更要命的是陛下在寻她! 常沛立即叫画师临摹下来,匆匆把画卷塞回十义怀中。 有了方向,他直接派人去远方的长治打探消息。 夜幕降临。 十义与六义尚未清醒,微服去打探消息的五名衙役早已回来。 常沛从他们口中得知,那女子并村建寨,统领了长治那群贱民,成了一方地头蛇。 父做帝王,女为山大王。 他略有感慨,还真是……虎父无犬女。 有了那女子的消息,常沛立即写信告知大司马,夹带那张临摹的画像。 派遣驿卒,八百里加急传送消息。 一日忙活下来,常沛心口跳动不止,手心浮汗,唇瓣干涩,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左右那女子逃不掉,接下来必须要瞒着两位使者不能让他们找到人,静待大司马的回讯。 * 不知为何,叶玉这几日没睡好,心口跳得极快。 天色尚未亮,她就披衣起身。 困守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起床推开窗,晨光熹微,日头未升起,天色如海波碧青,万里无云。 窗外是一株玉兰,紫白相间的花瓣掉了一地,早鸟跳跃树梢间。 叶玉闻了一口凉爽干净的气息,淡淡花香夹杂其间,沁入心脾。 十指动了动,算算还有二十三日就能离开梁家,叶玉心情大好。 如翠捧来热水给她洗漱,食用早膳,叶玉转身去竹轩。 那夫子很贴心,给她调了课业,午前学诗词,午后学琴艺,晚间睡大觉。 搞得她好像是来做千金大小姐的。 到了竹轩,夫子还没来。 叶玉自行温习,这几日,她也学了不少大字。 梁崇卯时到卫营操练,巳时匆匆赶回来授课。 隔着朦胧轻纱,他看见叶玉盘坐认真温书,暗自点头,此女虽顽劣,但胜在通情达理。 这几日经过诗书熏陶,已经乖巧很多,几日没犯浑了。 近来出口婉辞,也算持之有故,言之有理。 叶玉笑道:“夫子,你来啦。” 看见他来了心情这么好?梁崇牵动唇角,平坦的白面又旋起两片梨涡。 他轻缓而有礼道:“前几日的书可温习了?” 梁氏宗妇可以不善女红针黹,行举端坐也可以抛之不要。 但文学才技缺一不可,往后治理宗族庶务,往来应酬用得上。 叶玉点头:“夫子的话我谨记在心,自然温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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