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昼叫住他。 “玉儿。” 叶玉佯装听不见,继续往前走。 刘景昼大声道:“我最近在调查冯英与长治的案子,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叶玉眼睛一亮,立即刹住脚步,翘起一只脚,另一只脚踮起脚尖,头发一甩,身下的裙摆若花朵绽放,她旋个身往回走。 她笑着走上前道:“刘大人,好巧!” 刘景昼摇着扇子,轻笑一声,小骗子还敢装作不认识? 侍女们远远站着,他们就地坐在门槛处小声密聊。 刘景昼带了她爱吃的胡饼与杏脯上朝,藏于怀中,朝会散了立即赶来。 此时胡饼尚有温度,叶玉一边吃,一边问: “所以你知道冯英为什么针对长治吗?” 刘景昼想了想,“玉儿,我觉得,冯英好像针对的就是你。” 叶玉的脸冷下来,“我是公主,六岁时流落民间,许多人都找不到我,那冯英针对我,是为了什么?” 刘景昼摇着扇子给她送风,斜身子看她。 她面色懵懂,眼眸清澈,不像是知道什么。 也许是她当时年纪小,不记事,早就忘光了? “或许,你的失踪是冯英做的?他怕你回来告密,这才直接把长治切割出去。” 叶玉接着道:“他直接对百姓下手,总会有漏网之鱼去陛下面前状告他的罪行,但引羌人入关,烧杀屠戮,他既可以摘干净关系,又能借刀杀我?” 刘景昼点点头,大概的思路便是如此。 “那我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来杀?”叶玉不解。 说到此处,刘景昼低声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玉垂眸,细长的睫羽掩饰眼底的复杂,她摇摇头,低声道:“不记得了。” 刘景昼继续给她摇扇子。 “若你记得什么,便能直接给冯英治罪,可年岁久远,许多证据无法直指冯英,他会有脱罪的可能。” 说到这个,刘景昼语气有些低微,试探问:“玉儿,要是治不了他的罪,你会怪我吗?” 叶玉凝神思索,摇摇头。 “你已经尽力了,只是……” 她欲言又止,手上咬了一半的胡饼掉了几粒芝麻,落入腿上的裙摆。 “你能带我去见见冯英吗?” 她一直垂眸,没有看向刘景昼,眼底晕开一团阴翳,闪过一抹杀意。 要是冯英治不了罪,长治枉死的八千多名冤魂就无法安息。 律法治不了他,那就试试她的刀法。 她的家伙事已经拿回来了,这是迫不得已的后招。 刘景昼毫无知觉,眉目俱是潇洒不羁的欢快,她有求于他,便算是在她心里有几分地位。 他曲起手肘,支起下巴思索。 “你是公主,出宫不易,尤其是进牢狱重地,容我想想。” 第99章 “不过,玉儿,你去见他做什么?” 叶玉抬头,这些日子在皇宫养得极好,肌肤白皙红润,一双眼睛乌黑又明亮。 她眼珠子转了转,她低声道:“他对我这么坏,我只是想去骂骂他。” 她的嘴角有一粒芝麻,刘景昼抬手轻轻拂走。 他抿唇轻笑,她还是这么单纯温柔,那冯英都害她如此,她也不过骂几句。 “真是出息了。” 刘景昼心口软下来,既然她不敢想,那他就怂恿一下。 “不如,我寻个时间安排你去抽他一顿?” 叶玉喜出望外,看着刘景昼激动道:“真的?” 朝阳斜斜地照在她身上,头顶的珠宝发饰与她的眼睛异常明亮,像晨时的露珠,清润透澈,闪闪发光。 刘景昼没回话,伸手捏了捏叶玉的脸。 居然不反抗?再来一次。 他捏得叶玉脸颊泛起一抹嫣粉,很快挨了一巴掌。 “死东西,快说话!” 刘景昼闷声笑着,就连肩膀也抖起来,他举起折扇,帮她把柔和的暖阳遮挡。 二人低声说话,靠得很近。 刘景昼也把脑袋挤入折扇后的阴影,两颗头越靠越近,互相挨着,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一支侍卫整齐行来,为首之人身躯高大,五官硬朗、眉目深邃,一双鹰目炯炯有神地探看这两人。 坐在门槛上的一人着朝服、一人着浅绿色曲裾袍。 女子低声轻快问:“果真如此?” 男子回:“那是自然!” 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官员在这里勾搭宫女? 他随意瞥一眼,只见一把折扇将他们的脸遮挡,只能看到扇面上的山水图。 不知羞! 卫云骁只负责巡视宫廷,不相干的事他不管,只要不秽乱宫闱即可。 巡视要紧,他只干咳几声提醒一下,就带着人离开。 二人低声交谈,根本听不见。 有很多问题叶玉不解:“那冯英怎么会知道我在长治?” “而且这么多年,他想杀我,不是应该早点派人来杀吗?究竟是谁出卖了我?” “他在卫家见过我,可他根本认不出来,难不成,我一凝聚村民,他就认出来了?” 刘景昼想了想,褐色瞳仁黯淡下来,低声道:“或许是巧合?长治一直被关注着,他只是不想让长治好过。” “而且,经过此事,他还能把长治的人祸甩到你身上,只要平叛成功,长治重新收回来,他的脏屁股也就擦干净了。” 叶玉“咦”了一声,皱眉道:“我还吃东西呢!” 刘景昼笑几声,捡起一个杏脯放入嘴里,“是我的错。” 叶玉继续道:“这个说法很合理,但是……陛下下旨剿贼,御史领兵平叛,威武郡守帮忙扫尾。” “这个谋划很全面,但……你身为御史与他并不是一条心,这不是明晃晃的送罪证吗?” 蜘蛛织网尚且紧密无缝,冯英老奸巨猾,怎么会故意留一个漏洞? 绣衣御史与他不是一条心,哪怕斩了叶玉,也会被人发现长治的问题。 叶玉幽幽地看向刘景昼……除非……派去的御史也是他的人,才会一起包圆这个谎! 刘景昼看见她怀疑的目光,骤然心神紧绷。 “玉……玉……玉儿?” 她脑瓜子比嗅觉还灵敏,为何读书不行,这些弯弯绕绕倒是反应得如此快? “你说说,冯英要借陛下之手杀我,为何不举荐自己的心腹,而是你?” 刘景昼凤眸瞪大,“我是廷尉,掌律法与审判,平乱自然由我前去。” “而且……” 叶玉歪着脑袋,正色道:“而且什么?” 刘景昼把折扇放下来,暖阳重新洒到叶玉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阳光与刘景昼都在她的右边,反倒瞧不清刘景昼的神情了,她眯了眯眼。 刘景昼语气落寞:“你知道,你当年的“死”对我打击有多大吗?” 说起这个,他嗓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就那么远远看着你跳下去,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好像把我的魂魄一起带走,我每日如行尸走肉,我恨呐。” “恨什么?” “恨那些土匪害死了我的妻,不把他们杀了,以后都不配下去见你。” 听他如此说,叶玉语气软下来。 “可那些土匪很多,灵武郡多次组织剿匪都没成功,你当时受伤了吗?” 刘景昼笑起来,牵起叶玉的手。 “伤了,伤得很重,养了半年才缓过来。” 叶玉被阳光照亮双眼,柔光的光芒中,她仿佛看见空气中有断断续续的各色泡沫浮现,苦情的、悲伤的、愤恨的、绝望的…… 接连不断地从刘景昼身上溢出。 “我恨极了土匪,一得朝廷的平叛任务,就马不停蹄地奔去长治,提前好几日到达,只为斩下匪首。” 刘景昼长吁一口气,“冯英正是利用我这一点,才容许我领兵征讨,可他不知,你是我的妻子。”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极认真,眉眼褪去那股浪荡不羁的神态。 他捏了捏叶玉的手,轻声道:“你呢?摔下山崖疼不疼?” 叶玉想了想,摇摇头。 “我就没跳下去,那是假人。” 空气中浮动的温情泡沫顷刻破灭。 刘景昼:“!!!” 叶玉有些悻悻道:“我当时就在不远处,牵着一根绳子拉假人掉下山崖。” 看见刘景昼凝滞的面色,她企图嘿嘿笑着,蒙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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