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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关头,这丁点异样,应当不显眼才是。 闻蝉轻哼一声,又道:“檀颂那个人,我毕竟相处了三年有余,知他几斤几两……至于你,从来也不是个安分,心眼少的。” “夫人是在嫌我?” “我可没有,只是你那些心眼,不该用在我身上。” 话说开了,云消雨霁。 又是旖旎初散,谢云章拢人的手臂不自觉收紧,用面颊贴了贴她的。 “知道了。” 男人的脸,比自己的要大一些,骨头似乎也要更硬。 闻蝉面皮又粉又烫,正享受着片刻温存。 忽闻一声:“对了。” “昨日夫人既来接我,可与那人撞上了?” “哦……” 一些惹她烦心厌恶的话,不合时宜地在耳边闪回。 “是被他纠缠了一下。” 谢云章被那小厮扛回来时,檀颂还在马车下,瞒是瞒不过去的。 但她立刻道:“他喝得不省人事,醉话连篇,我懒得搭理他,只管躲在马车里,等你出来。” 谢云章默默垂了眼,打量靠在身前的那张脸。 为何莫名觉着,她有事瞒着自己? 第二日上朝去,他特意点了昨日随闻蝉出行的车夫。 “那醉鬼可曾说些什么?” 车夫不知内情,真当檀颂是个路过的醉鬼,一五一十全说了:“那人将少夫人当成了自己的夫人,抱着马车夫人夫人喊个不停!” “对,昨夜不是下雪了嘛,他还说什么,天公作美,他第一次看到雪,能和夫人一起看,真是运气好。” “还说什么要博前程,给夫人挣诰命……三爷你说,好不好笑嘛!” 谢云章静静听完。 眼尾笑意多少有些杀人的意思。 “……哦?挺好笑的。” 第203章 “女人嘛,都是心软的喽。” 与此同时,端阳公主府。 檀颂住的住处名为玉箫馆,几乎是挨着公主的主院。 一夜宿醉,晨起还要上朝,两名内侍正手脚利落替他穿戴官服。 轻薄的丝绢屏风相隔,隐隐显露公主靠坐贵妃榻的慵懒身形。 “不是我说你,那么浅显的伎俩,你还不仔细盯着成事,早早把自己喝得烂醉。当他谢三年纪轻轻官居二品,靠的全是他那国公老爹不成?” 檀颂默了默,方道:“那酒,我盯着他喝下的。” “咽下的酒怎么不能吐出来?更何况他身边有人。后来他还重新要了壶酒,你信不信,你的伎俩不成,反被他演了出苦肉计。” “我……”檀颂抱起官帽绕过屏风,“那我该怎么做?” 贵妃榻上,公主摇头、叹气。 “我要是你那夫人,我也选谢三。听说前几年,京中想拿下他的贵女不胜枚举,有他这么个夫君,当真面子里子都有。” 檀颂不出声了,像是根本没法反驳。 瘦削的面庞低下去,如同初秋江上一枝残荷。 端阳这才站起身,华美的裙裾几乎曳地,绣着大团牡丹花的绣鞋,款款踏至他身侧。 檀颂刚要转头—— “别动。”便被女子制止。 端阳想起第一次见他,在那个岸口,他抱着一支洞箫,也是这样低着头,满身落寞。 她自然看中了那支洞箫的缘分,却也刚刚反应过来,与他此人的气度神态亦是息息相关。 他很干净。 哪怕谈论阴谋算计,亦叫人觉得清澈见底。 “你知道,你身上什么东西最可贵吗?” 檀颂答不上来。 谢云章出现以后,自己什么都被比了下去。 家世、仕途、心性……甚至样貌。 他只能摇摇头,眉眼耷拉下去。 端阳公主站定,微微凑近,如看一个孩子般耐心关切。 “你身上最可贵的,便是你的弱。你不善争抢,也不喜争抢,弱得无害清澈。” “可知世间男子大多自命不凡,强的要吹嘘,弱的更要逞强,如你这般不虚张声势,肯反省己过的,甚是少见。” “我也见过你那夫人了,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当初她既愿嫁你,必定是看中你的‘弱’,而并非你的‘强’。” 檀颂侧首,对上女子一双过分秾艳的凤目。 “呐,”端阳又道,“一如今日这番话,换个男人,我未必乐意说给他听的。” 当年那个乐师被杖毙后,端阳与自己的皇帝老兄置气,南下隐居了十数年,因而开口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调子,甚是悦耳。 檀颂似乎听懂了,明白过来。 却还是问:“那我要怎么做?” 端阳道:“你不是说,当初她离开很是不舍,还对你心存愧疚,这些都是好事;你别硬着来,身段放软些,冲她示弱,说些旧事给她听,拿些旧物给她看……” “女人嘛,都是心软的喽。” 檀颂又道:“可她如今……和那个人在一起。” 端阳接过他抱着的官帽,宽大繁复的衣袖一抬,亲自为他戴上。 “不怕,我会帮你的。” 说完,她给身后婢女一个眼神,婢女立刻躬身奉上一个册子。 “打开看看。” …… 这日早朝后,谢云章刚迈出大殿,年近半百的佥院忽然加快步子跟上来。 这位佥院姓何,是都察院二十年的老人,谢云章初来乍到时没少受他提携。 故而颔首唤了声:“何大人。” 何佥院顾不上虚礼,摆摆手道:“谢总宪可知,昨日萧岸被大理寺带走了。” 谢云章听见这个名字,反应了有一会儿。 离魂症之事秘而不宣,故而此前交好的同僚,或是不和的政敌,都需他旁敲侧击打听,再一一分门别类。 五步之间,他忆起了萧岸此人,是平叛黎党后他引荐的一个进士,就在都察院经历司任职。 他被大理寺带走了? 谢云章摇头,“我尚未知悉。” 何佥院难免着急,“罪名是收受贿赂,私自没下地方文书,以致一方知府枉死。如今刑部和大理寺都在查,怕是……会牵连你啊。” 本朝成文的规矩,凡御史荐官,其官员贪墨,御史需罪责连坐。 谢云章隐隐猜到些什么,果然当日放衙前,最新的进展传过来: 刑部已受命全权彻查此案,新受任的刑科给事中,自然也新刀出鞘,被委以重任。 谢云章心知是计,自然要见上萧岸一面,弄清事况。 可无论他如何疏通,那些人都不肯放他去见萧岸。 谢云章便明白,这背后定有端阳公主插手。 一个萧岸并不足以扳倒他,却会慢慢瓦解当今圣上对自己的信任;听说当初请旨赐婚时,自己已得罪过皇帝,再有第二回、第三回…… 是夜。 朝云轩,主屋大床上。 一场情事旖旎初散,闻蝉枕在他臂弯低低喘息,好不容易缓过神,仰头却见男人在出神。 他今夜似乎总这样,除了最热烈的时候,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啦?” 泛粉的指尖抬起,轻轻抚平男人眉宇,“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 想起昨夜她一番肺腑之言,谢云章握了她纤细皓腕,将她柔荑搭在自己脸侧。 “我引荐的贡生犯了事,进到刑部,还特意分到那人手上。” 闻蝉知晓檀颂谋得了给事中之位,故而也明白谢云章的担忧。 “他的罪名是已落实了,还是……” “尚未落实,只是我见不到他。” 闻蝉的指节抵着他面颊抚了抚,滑至脑后,又缓缓搂住他脊背。 “那依你所见,那人品性如何?是被冤的,还是确有其事?” “多半是被我带累了,”谢云章道,“那人是当年学子中少有的禀明公正,我提拔他入都察院,亦是看中他的性情。” 闻蝉点点脑袋,眸光流转,透粉的面颊便是无限春情。 “你先别担心,他也未必会为了……促成一桩冤案。” 她的话不全,谢云章却听得明白,是想说檀颂不会为了与他争锋,便牵扯无辜之人。 本意是宽慰,谢云章却一点舒心不起来。 大掌探上她面颊,虎口一张,便将她面颊给掐起来。 “唔……做什么?” 闻蝉本有些困意,此刻被迫半嘟着唇,瞌睡都被驱散了大半。 “你倒是很信他的人品?” 第204章 避子药?落胎药。 闻蝉:“我嘟噜素库噜皮……” 两人近来感情和睦,闻蝉心事少,面颊被养得丰盈了些,此刻柔软的颊肉被男人箍得鼓起,说不清话的模样很是娇憨。 “说什么?”男人语带笑意,俯首贴近,却不肯松开指关。 闻蝉摆了摆脑袋,又扒拉他的手臂,见他晦暗眼底笑意更浓,便知是在有意戏弄自己。 她不挣扎了,故作凶狠盯着他。 只可惜像朵刚经风雨摧残的娇花,凶不凶,狠不狠,反倒全是风情。 她方才说的是:我当然是看人品,当初才会选中他。 谢云章却根本不想听这些,捏着她面颊时,大概已想到她会如何为那人辩驳,故而久久不肯松。 薄唇贴上,唇抵唇说了句:“我不爱听的话,夫人便不用说了。” 刚歇的云雨又有欲来之势,终于松开面颊,滑落肩身,再到腰肢。 “夫人知道我爱听什么,对吗。” 闻蝉:“……” 还是这个性子,在檀颂的事上,一如既往霸道不讲理。 闻蝉虽腹诽怨怪了两句,却也知他是在意自己才会如此,没多久便软下腰肢随他弄了。 次日又没能起身服侍他穿衣,谢云章亦体贴叫她免了。 冬日她畏寒,起得比从前要更迟些。 从前若起晚了,老太太派的魏嬷嬷还会指摘几句。 如今有了从东宫借来的银枝姑姑,闻蝉再不用操这份心,日上三竿也起得。 只是往常她梳妆将毕时,映红便会将早膳端进屋里来,今日,却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映红。 正要吩咐青萝去问问,银枝姑姑便拽着人进来了。 “还请青萝姑娘关门,老身有事要禀!” 银枝姑姑毫不客气,一把将身量纤细的映红丢到地上。 青萝见了这架势,不等请示闻蝉,便快步过去合上屋门。 屋里熏了上好的金丝碳,暖如春日,映红的脸却越来越白。 闻蝉不急,缓声问:“银枝姑姑,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回道:“今日这丫头早膳端迟了,老身本要去后厨瞧瞧,催她一催,却不想她呆在灶台边,手里拿着这个。” 青萝接过来,是一个纸包。 在闻蝉授意下,她将纸包展开,里头是一摊粉,隐隐透出药材味。 “你竟要给少夫人下药?!”青萝惊呼,“少夫人对你这么好,都不计较你从前勾引三爷,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不是的,不是的少夫人……”映红吓坏了,忙撑起身子跪正,“奴婢不想害少夫人,这东西,这东西是旁人给的……” 青萝气得眼睛圆睁,正欲再骂,却听身后闻蝉道: “青萝,把东西给我,你去请慕姑娘来一趟。” 映红伏地磕头,“不必请慕姑娘了,奴婢知道那是什么……” 青萝回头看闻蝉眼色,得她示意,还是疾步踏出门去。 待屋门重新闭上,闻蝉方问:“这是谁给你的?” 映红一五一十道:“这是兰馨堂秦嬷嬷给的,她知晓奴婢现在管您的饮食,交代奴婢每月一次,下在少夫人的早午膳中。” “奴婢问了,她说,这是……避子药。” 避子药这东西,闻蝉并不陌生。 刚与檀颂成婚那两年,茶铺的生意刚起步,又忙着替他结交同僚、笼络人心,她喝过一些。 盯着手中药粉看了看,闻蝉什么都不说,只将纸包合上。 等到青萝把慕苓请来,她才递上前。 慕苓一嗅便道:“这是我前两日开的落胎药!怎会在你这里?” 闻蝉问:“你为谁开的?” 慕苓面露难色。 闻蝉便又道:“实不相瞒,这差点被我吃下去,我现在要查明指使之人。” “唉,”慕苓叹息道,“本是答应她,要守口如瓶的,既如此,我只告诉你一人。” 慕苓附耳过来,说明了两日前的事况。 原是府上二公子风流成性,强要了一个婢女的身子,让那姑娘有了孕。 那姑娘却是要一心出府的,故而偷偷来寻她,要一副不伤身的落胎方子。 慕苓见她身不由己可怜,便开给了她。 “却不想,这药会落到你这里。” 闻蝉知晓事况,点了点头,嘱咐青萝去拿来三个银锭,亲手塞进她掌心。 “辛苦你跑这一趟,今日之事,也望你为我守口如瓶。” 慕苓没拒绝银锭,收入袖间,点了点头便走了。 待里只剩自己人,闻蝉坐回合欢桌边问:“这药真是秦嬷嬷给的?” 映红哭道:“千真万确少夫人!奴婢本就是主母买进府的,身契也在主母手中,奴婢若不从,主母便要将奴婢发卖出去了……” “况且,况且奴婢也没想害少夫人,今日不过一时猪油蒙了心,犹豫了一会儿,就算银枝姑姑不察觉,奴婢本也是要将此事告知少夫人的!” 闻蝉冷着脸睨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你可知,这不是避子药,而是落胎药。” 映红一怔,“奴婢不知……” “避子药麻烦,得你每日都下在饭菜里,且并非十成十的把握;而落胎药则不同,你一个月下一回,足矣。” 方才慕苓来过,映红亲耳听她说的,不会有错,再听闻蝉这么一说,便知自己也被秦嬷嬷骗了。 “我若经年累月怀不上,难免寻医问药,查处端倪;落胎药便不同了,看了大夫也会说是我身弱,头三个月小产不足为奇。” “且小产伤身,指不定小产一回,我便再不能生了。” 听闻蝉将她们的打算,仔仔细细盘清楚,映红身子一软,坐到自己脚后跟上。 忽然又哇一声哭出来:“她们太歹毒了,可是……可少夫人信我,奴婢只是在灶台前想了想,真没打算给您下药的,真的,真的……” 当初浅黛和映红两个丫头,都是主母派来想给谢云章做通房的。 映红本就心思浅,闻蝉也知晓。 她若真有心害自己,必定悄无声息把药放在早膳里,端上来给自己用。 可她今日却迟了,说明的确在犹豫。 倘若真如她自己所言,她主动报了上来,此时也好处置;却偏偏,是银枝姑姑先察觉的。 第205章 养外室 “寻个地方,先关起来。” 没说发卖追责,亦没有轻易放过,映红双目哭得红肿,却不敢对这处决有何异议。 银枝姑姑道:“主屋后头那个小院空着,就关去那里。” 此事不能宣扬,青萝叫来陆英亲自压人,映红也不反抗,擦干眼泪自己爬起来往外走。 闻蝉忽然叫住银枝姑姑。 “后头那个小院,不是关着浅黛吗?” 她不肯拿银子出府,又触怒了谢云章,被关在小院有一段时日,闻蝉都差点将她忘了。 银枝姑姑福身道:“老身到府上第一日,便将那个奴婢发卖了,是三爷授意的。” 主子发卖奴婢,且是个谢云章厌恶的奴婢,似乎不足为奇。 可偏偏谢云章不告诉她,过去这么多日才叫她自己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知道了,姑姑先回去歇着吧。” 闹过这么一出,早膳是没法好好吃了。 灶台上现成的东西青萝一样不敢端,自己系了上襜衣给闻蝉熬了碗粥。 “娘子,您要怎么处置映红呀?”放下托盘,她没忍住问了句。 青萝方才虽对映红发了难,可在这院里,与映红最熟络的也是她。 她相信映红没有说谎,且同为奴婢,自然更同情她身不由己,因身契被主母拿捏。 闻蝉看出她的不安,故意道:“你熬的粥不如她,我自然还是想用她的。” 青萝一怔,反应过来是在打趣自己,怨怪唤了声:“娘子!” 闻蝉这才解释:“主母那边既存了这个心思,我打发一个映红,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寻常事可以见招拆招,但这次,不如斩草除根。” 映红被关进小院没多久,秦嬷嬷便得了风声。 “没用的东西!”国公夫人一听,难免痛斥。 要她勾人,勾人不成;要她下个药,当场就被抓获。 “那小蹄子作何反应?” 秦嬷嬷道:“她一大早,就往二爷的清心居去了!” 国公夫人毕竟浸淫后宅多年,明白血不沾手的道理。 本是个清心居的奴婢求到面前来,她才想出这一招,叫那丫鬟求了药便放出府了。 “就算映红是我的人,开药的人却是清心居的,再怎么攀扯,又能奈我何?” 秦嬷嬷忙应和:“夫人说的是!她若是个不长眼的,自去寻二少夫人闹便是!” 晌午又下了场大雪,足有两个时辰才停。 光秃的枝丫被新雪压弯,小丫鬟踏过簌簌雪地,进来禀报主母:“二少夫人求见主母!” 屋里正烘着炭盆饮茶的国公夫人,持茶盏的手腕一顿,望向身边的秦嬷嬷。 清早闻蝉才去过,这老二媳妇巴巴就来了,指定没什么好事。 可越是如此,越不得不见。 “请进来吧。” 二少夫人姓苏,因着二公子自幼不学好,只得做了个荫官,这两年亦是仕途平平,故而苏氏也只是个普通清流门第的女儿,出身不高。 且照着国公夫人对儿媳一贯的喜好,性子温顺好拿捏。 “母亲。”苏氏进门,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下这么大雪,路上该冻坏了,坐吧。” “谢母亲。” 苏氏嫁入国公府七年,生育了一儿一女,身形要比刚嫁过来时丰腴不少。 偏偏那夫君最好清瘦纤细的少女。 她想着今日闻蝉说的话,教的做法。 又想起这些年夫君冷落,通房妾室恃宠而骄,骑到自己头上的苦楚,眼泪下来得极其顺畅。 国公夫人蹙眉,“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二儿子是个好色扶不上墙的庶子,苏氏刚过门时没少到自己面前来哭。 起初她安抚着,后来烦了,便三言两语敷衍。 这些年,这儿媳几乎没再这样来闹过。 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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