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在半个月前,谢云章又是三天没合眼,要出门会见太子时,忽然身形一顿,直直倒下去。 醒来时,忘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虽说经提醒后,他又全都想起来,可这事太过瘆人,石青怎么都不敢忘。 却被叮嘱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闻蝉。 谢云章也记起那一次,他总断断续续觉得头晕,脑后发热,本以为只是没休息好,可如今想来,极有可能是失明那次的淤血复发了。 “不必,叫慕老专心照顾陛下。” 且这种要紧关头,他不能有半分闪失,至少明面上不能。 “那慕姑娘不也在府上?叫她给您把把脉呢?” 慕老将慕苓也带来了,国公府近来多灾多难,府上女眷多有头疼脑热,故而请了慕苓入府小住。 可一想到与她的旧案,瓜田李下,实在叫他…… “也不用。” 石青没再劝了,劝不动。 又想着要是娘子在就好了,若她发觉此事,一定按着人就医,绝不许拖延半刻! 闻蝉打了个嚏。 疑心是在厢房里着凉了,忙笼了笼衣襟。 三日后的午时,海晏如约登门。 第93章 忠勤伯,他是你爹啊! 美人计最要紧的不是美人,这不是谢云章教的,是闻蝉自己悟的。 但凡海晏没那么恨自己的夫人,没那么在意自己微寒的出身,这么紧要的关头,他总该对闻蝉的出现存有疑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被人假意推辞不肯相见,便急得如坐针毡,恨不能把心剜出来以表忠贞。 厅堂里增了一道花鸟屏风,屏退左右,美人只肯坐屏风后与他对谈。 “海郎君,这三日我也仔细打听过了,令夫人是当朝阁老的嫡孙女,将来或许还是皇亲国戚。” “而我一介商妇,又是和离之身,于郎君徒有拖累。” “郎君还是珍重己身,不要再与我……” “相见”二字尚未出口,男人已腾地起身,疾步绕至屏风后。 见美人泪痕满面,凄凄抬眼望来。 那一瞬,被旧日恩人爱慕的虚荣,对眼前孤弱女子的怜悯,还有爱而不得的焦灼,齐齐涌上脑门。 什么君子之风都扔到脑后,只管大步上前,将人拉起来,一把拥入怀中。 “你怎么总要把我推开?总是只为我考虑?我是个男人,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依靠我一次吗?” 闻蝉只管摇头,发髻蹭过他下颌,边落泪边将人推开。 所谓欲拒还迎,不过是口口声声说着分开,每一个眼神动作却在诉说爱意。 海晏被吃得死死的,除了惦念闻蝉,他也就现任妻子一个女人。 比起那嚣张的黎氏,眼前这女人叫他找回男人的自尊,更找到多年寒窗苦读的意义,更遑论还是他记挂多年的梦中人。 她越躲,海晏越想抓住她。 最终紧紧握住她两只手,“蝉儿,我心里是有你的,这些年没有一日我不在记挂你,只是苦于你嫁做人妇,我才望而却步不敢表明心迹。” “你信我,信我一次好不好?” 闻蝉只管低头垂泪,任凭眼泪滴落男人手背,“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郎君聘了高门贵女,我怎能再因一己之私,陷郎君于不义?” “郎君若再因我误前程,门前巷口多得是贩夫走卒,我明日便出嫁,断了郎君念想……” “你别说这些气话行不行!” 美人肤如凝脂,一团柔荑握在掌中软若无骨,海晏早心神荡漾,将她攥紧再攥紧。 “我那恩师的确势大,可他冒进犯险,如今触怒太子,自高台跌坠也不过一夕之间!” 他终于讲出这句话了。 闻蝉心间一松,面上决绝不改,试图将手抽回,“这些朝堂之事,我不懂……” “不懂没事!你只要知道,黎家会倒,待那悍妇不是高门贵女了,我便能立刻逐她下堂!” 美人不闹了,低垂的眼睫被泪珠洇湿,扑闪扑闪眨动着,仿佛撩在他心间。 一时情起,他缓缓俯下身去,“蝉儿……” 闻蝉连忙避开他的唇,后退一步。 “晏郎~” 美人自矜自重,却又改口唤他晏郎。 海晏快意一笑,似是恢复成端方君子,也没再上前强握她的手,宽大的袖摆垂落身侧。 “是我孟浪了。” 今日相见一波三折,却总算哄得美人不再退缩,男人春风得意,只觉当年登科入仕都不曾如此舒心过。 这天闻蝉照旧亲自送他出门,临别时低低叹道:“郎君切莫为难,保全己身才是最要紧的。” 海晏重重应一声“好”,才依依不舍登上马车。 午后最热的时分,灼得人心焦。 闻蝉望着马车消失在巷口,才收起所有楚楚可怜的神态,掸一掸手臂。 又觉不够,回过身吩咐青萝:“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 两人正迈进大门,身后却闪出个人影,试探着唤了声: “知了?” 闻蝉步子一顿。 下意识回头,对上一个布裙打着补丁,年纪约莫四十的妇人。 “真是你啊知了!舅母多少年没见你了,小知了,长这么大了……” 见她回头,那妇人快步上前,就要拉她的手。 被青萝眼快,横臂拦下,“什么知了蝈蝈的,这是我家娘子,休得冒犯!” 妇人便搓着手,局促后退一步。 口中仍坚持:“我不会认错的,小知了自幼就是美人坯子,你瞧你家娘子这模样,不是我外甥女,又会是谁呢!” 争辩间,闻蝉看清了她的脸。 闻蝉生在六月,母亲分娩时,听见门外柳树上蝉鸣不绝,故而取蝉作名,乳名唤作“知了”。 而这个乳名,自打她七岁卖入国公府,便再没听人唤过了。 “知了,你仔细看看我,我是你舅母啊!” 哪怕十三年未见,闻蝉也一眼认出她是舅母孙氏。 她生了一张尖而瘦的脸,年轻时尚算半个美人,可上了年纪,皮肤打起皱,便难掩满面尖酸相。 当年便是孙氏坚持,要将她卖给京郊一富户痴儿做童养媳,后来她好容易逃脱,又被舅父诓去十两卖身银,娘亲不治身亡。 她不上门寻仇,孙氏竟自己来了! “这位娘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认得什么知了。青萝,关门。” “欸——知了知了!” 小厮将人推开,大门合上,她却仍在外拍门: “你舅舅前些年过世了,舅母如今一人拉扯你表弟,日子过得艰难,想是样貌衰退,你认不出我了!” “可我今日不是来为难你的,我就是想来告诉你,我前两年在街上瞧见你爹了!” “城西住着的忠勤伯,他是你爹,是你爹啊!” 忠勤伯,是她爹? 一门之隔,闻蝉重重嗤笑:“真是想钱想疯了。” 青萝问:“姑娘,咱们怎么办?” “先不必理会她,她累了自然会走。” 只是有一点为难,她如今还在策反海晏,若孙氏透露她和镇国公府的牵连,恐怕会功亏一篑。 这般想着,她又吩咐青萝:“一会儿你叫人悄悄跟上她,打探到她如今的住处。” 舅父一家本也住在杨柳巷,置宅时闻蝉特意看过,原址住了新人,不知孙氏又从何处冒出来。 忠勤伯府…… 四个字,在她耳边不停回荡。 第94章 是不是嫌弃我,并非处子 沐浴更衣完,已是黄昏,晚膳时分。 闻蝉发髻松绾,倚桌托腮,怔怔望着面前三菜一汤。 其实仔细想想,孙氏没必要胡说。 上京那么大,忠勤伯并非最显赫最出名的,且住城西,与这边尚有一段路程,孙氏就算要攀扯,也不会攀扯到忠勤伯头上。 而舅父过世,舅母,也是唯一一个见过自己生父的人。 可要是真的,这么多年,他为何不来寻自己,寻娘亲? 就算她们母女人去楼空,舅父一家总是好寻的。 瞧今日孙氏那架势,显然是忠勤伯不认,她才变着法找到自己,以期自己上门认亲。 说来真是荒唐,她素昧平生的父亲,竟死而复生了? 他如今也该有四十了,一定是另聘高门贵女,才不愿认糟糠之妻…… 闻蝉重重叹一口气。 才反应过来这没影的事,自己竟也信了。 抬腕执箸,却忽然有一双手臂穿过腋下,自身后将她抱住。 熟悉的沉香气,叫她顿时安心。 却将他交叠在腰前的手臂拨开,起身问:“你怎么又来了?” 谢云章听属下报了孙氏认亲的事,眼下见她寝衣单薄,又将自己推开,顿时察觉什么。 “怎么不等用完膳再沐浴?” 被海晏抱了一下,身上不舒坦。 开口却只答:“出了些汗,等不及了。” “今日没这么热吧?”男人步步紧逼。 闻蝉正苦恼着生父和舅母的事,又遭他接连逼问,只觉脑门都要炸开来。 “这是我家,我想何时沐浴,就何时沐浴!” 说完又补充:“宅子是我用自己银子买的!” 谢云章那丰厚的身家,她还压在箱底呢。 男人无奈摇头,不顾她挣扎,抗起人就往榻边走。 放下来,才单膝抵在廊庑说:“你知不知道,你一心虚,一着急,便会撒泼打滚。” “谁撒泼了!” 闻蝉在榻沿坐稳,见男人微微仰首,嗓音噙笑,眼底却是危险的探究。 就好像假怀孕那次,他想知道究竟有没有。 “今日海晏来过,你将身边人屏退,同他做了什么?” 果然,宅子里任何一点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 “没什么,就和往常一样,说了几句话。” “是吗?” 谢云章显然没信,轻车熟路撩开她柔软的裙摆,指节缠上腿肚,又径直上滑。 行至大腿时,闻蝉双膝紧并,慌忙隔裙料按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忆起望江楼厢房里那回,脸颊不自觉发烫。 “今日不想吗?” “我……” “那就放松。” 不过一瞬迟疑,推拒的手就被男人拨开,她咬唇,亦未止住呜咽。 “我今日难得歇上半日,便想来看看你。” 男人气定神闲,仿佛此刻是正襟危坐,夜话家常。 “慕老诊出陛下中毒,解药已钻研出头绪,想必不出半月,陛下必能醒转。” 闻蝉哪听得进这些,甩甩脑袋,松绾的发髻散落,两条腿虚蹬着,又无济于事。 谢云章察觉,空闲的左手落下,分别拨下她两只绣鞋。 又握着她一边脚踝,递到自己曲起的膝头。 “自己踩好。” 他锦袍衣料光滑,声音如带蛊惑,直将人折磨得神志涣散,下意识乖乖顺从。 “杳杳呢,杳杳今日在做什么?” 开始审她问话了。 闻蝉不是不清楚他那点伎俩,只恨身子不争气,就吃他这一套。 踩在人膝头的脚掌不住摩挲,直将光滑的锦料磨皱,褶痕都现出旖旎。 “杳杳,怎么不说话?” 她就要撑不住了,倚着雕花床架,眼尾湿濡。 “你为何总这样?”开口,嗓音又娇又糯,与平日大相径庭。 “我怎么了?” 谢云章颇为耐心,只有望向她的眼底,汹涌欲念难以压抑。 “你是不是,是不是嫌弃我,并非处子……” 男人手臂一顿。 随即却是力道失控,“自己乱想什么!” 闻蝉被打了一下,惊叫着踢向他臂弯,想逃,却被轻易攥住脚踝往回拖。 成功把人惹怒,话头岔开了。 她故作忿忿道:“好几次,你明明想的,可就是不来碰我!” 男人指腹摩挲她肌肤,额上隐有青筋涌现。 好个冤家,他忍得辛苦,却还要被误解怨怪。 将那细嫩脚掌递回身前,他嗓音哑到极致:“你自己问问,它可嫌过你?” “问它有何用?它与你又非一条心!” 男人嘛,多得分成两截,腰身往上一截,往下是另一截。 闻蝉寻衅滋事,却也真有几分好奇。 只听男人长长一声叹息,前额抵至她腿弯,“真是败给你了。” 他身躯覆上来,护着她落入枕席间,自上而下盯住她洇湿的眼,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因为我想,把第一回,留到洞房夜。” 闻蝉微张着唇,定定望着眼前人,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毁容的那阵子,她觉得是自己太丑,脸好了,便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盘算的。 “那你现在还……” “忍不住,先讨些甜头。” 薄唇落下,在她唇畔轻轻一吻,“满意了吗?” 还不如不问呢。 现在不止头脑发昏,连反抗他的心都被打散了。 闻蝉慌忙捂住眼,怕再多看他一眼,就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 谢云章却不依不饶,追过来吻她耳根、颈后。 察觉她腰肢紧绷着弓起来,趁势又说:“杳杳,我只是担心你,我本就不愿见你涉险,你若不告诉我,是想叫我日日惦念你,没心思去做正事吗?” “不是,不是……” 她无助甩着乌发,两手软软攀上男人手臂,近乎恳求地告诉他:“他就抱了我一下,抱了一下,我马上就推开了……” 原本柔情款款的黑眸,肃然凝出冷锐的光亮。 “只是抱一下,还有吗?” “没有,没有了……” 拷问出真相,他正欲直起身,不成想被人牢牢圈住颈项,香软的红唇送到面前。 “谢云章……公子,好哥哥……”胡乱喊他,什么都喊。 激得谢云章眼眶突突直跳,一把将人摁回榻上。 “小淫妇,”他近乎咬牙切齿,“唤声夫君听听?” 第95章 她快忘了檀颂 不知是没听进去还是不肯,闻蝉摇着头,只两腿又胡乱缠上他手臂。 仿佛躺在元夕夜的摇船里,眼前火树银花,身下江流潺潺。 谢云章松开她的腿。 直起身,见她裙裾掀至膝弯处,带着他指印的小腿蜷起,纤细的身躯涟涟起伏。 很美。 和平日人前的美不同,脆弱得引他心痒,想更重更紧地攥住她,彻底占为己有。 “还要替他守吗?”他忽然问。 闻蝉一惊,勉力撑起虚软的身子,湿红的眼斜望向他。 想起最后的关头,他逼自己唤夫君。 他在意的人,好像忽然从海晏,跳回了檀颂。 其实她很久没想起檀颂了。 和离之后,谢云章眼盲了一阵子,等他好了,自己再次出逃,又伤了脸。 脸好了,国公府又遭遇大难。 她好像很忙,忙到没空去惦念檀颂,或是说…… 她快忘了檀颂。 才多久呀。 半年? 良心告诉她不该这么快放下旧人,可本能比良心诚实,哪怕她不愿松口承认对谢云章的喜欢,身体却代为做出选择。 她抵触海晏碰自己,和檀颂出于夫妻之礼。 只有谢云章,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却每一次都沉沦。 她喜欢谢云章。 这个念头重重砸向她的良心、自尊,绽出一条条可怖的裂缝,却打死不肯认。 毕竟她不是低人一等,她与人云泥之别。 好像爱慕一经承认,她又会卑微到泥底,整日患得患失,为两人的未来惴惴担忧。 一如无助的十四岁。 谢云章等了很久,没等来她的答复,却得到意味不明的眼泪。 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她都是被逼的。 一如被逼着和离,被逼着留在自己身边。 可欢愉呢? 她紧绷腰肢濒死一般贴上自己,这也是能逼出来的? 或是说,他很想问问,和那个人也是这样吗。 这身温香软玉,也曾被旁人拨弄成一汪春水吗? 谢云章不啻于承认,他就是个掌控欲极强,心胸极其狭隘的人。 想到她曾抱着旁的男人,情动时连声唤人夫君,他有些后悔当初心慈手软,没让那个人永远销声匿迹。 屋里窗开着,夜风扫进窗棂,撩动薄纱床帐。 榻间女子哀哀低泣,对面男子则好一阵没有出声。 最终低叹一声,开口嗓音哑着:“你舒坦了,是不是该轮到我?” 闻蝉猛地止住啜泣。 沉重的念头一扫而空,望向人腰间束着的玉带,早已被自己蹭得凌乱。 她没怎么犹豫,泛粉的指尖探出去。 被人一把攥住。 仰首,水光淋漓的眸子,对上男人强压暴虐的眼。 “换个新鲜的法子。” 她被扯下床榻,跪伏在廊庑上。 原本略显清瘦的男人,如座山般压在身前。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闻蝉扶在他膝头的手发颤,低下头试图逃避。 “我,我不会……” 谢云章笑一声,反而很满意。 不会好啊,不会就是独属自己的,没被旁人染指过的。 撩开她颈后长发,纤细的粉颈被轻易攥起。 闻蝉被迫仰头,轻颤着,对上他浸满欲念的脸。 他说了声:“我教你。” 就将她按下去。 指骨深陷乌发间,带着些凉意,触到她头皮,一松一紧地抚弄,丝毫不带怜惜。 “海晏的事你做得不错,他是黎崇俭一手提拔的,又是孙女婿,素日一心一意,没人比他更适合做内应。” 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发间落至耳廓,撩得她就要烧起来。 “但是,我不想他再碰你。” “哪怕只是沾一沾衣袖,都不想。” “明白吗?” 他尾音如带愉悦的钩子,上扬着。 明知她没法作答,还是一句接一句地说;问她,又自顾自替她作答。 直至闻蝉敲他的腿,发狠地敲。 他才低下眼,认真审视她涨红的脸,还有盈满泪水和无助的眸。 这样才对。 他的杳杳从小到大,什么都是自己教的,这种事也不该例外才对。 “知道了。” 他改为去抚面颊,一下一下,仿佛体谅她的辛苦。 但就是不肯放过。 …… 半个时辰后。 对着小桌上凉透的饭菜,闻蝉筷尖戳着碗底,时不时还想干呕。 罪魁祸首用屋内盥手的水清理着床沿,又和她打商量:“还是叫你的丫鬟来……” “不行!”她拒绝得严肃,“我一个独居女子,你避过所有人进来,叫旁人收拾,置我的声名于何地?” 淫妇这种贱称,床笫间逗个趣也就罢了,她可不想弄得人人都
相关推荐:
高门美人
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壮汉夫郎太宠我
[综影视]寒江雪
迷踪(年下1v1)
帘幕无重数(骨科,禁爱姊妹中篇,1V1)
Black Hole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