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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怎么知道!年纪大糊涂了吧……” “缨儿!”听女儿这样说妻子,忠勤伯才严厉几分,“不许这样说你母亲。” 李缨只得“哦”一声,乖乖道:“女儿知错。” 忠勤伯这才又道:“你骤然多一个姐姐,心中不悦,更不适应,这些为父都知道,其实为父也不适应。” “你母亲知道,爹爹爱你更多些,若她也不管不顾偏帮你,岂非我们一大家子人,欺负你姐姐了?” “你母亲是识大体、顾大局,你想啊,只要你姐姐一出嫁,咱们这一家人,不还和从前一样,和和睦睦的吗?” 忠勤伯是这样想的,李氏也是这样想的。 唯独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如临大敌似的上蹿下跳,唯恐父母被谁瓜分了似的。 别说闻蝉,就连同胞弟弟李绍刚降世时,李缨也动不动要与母亲起龃龉,埋怨她偏心弟弟。 “无论如何,你才是爹娘唯一的女儿,对吧?” 李缨听完这番话,才稍稍安静下来。 可那和闻蝉攀比的心思,却还是没法止歇。 “那爹爹真能替我找个,比那谢三更好的?” 忠勤伯抿抿唇。 说实话,有点难。 “爹爹替你寻个年纪相当,于你更合适的。” 李缨怎听不出言外之意,“所以爹爹也没见过比那谢三更好的,方才就是唬我的?” “这……” “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比她嫁得好!” 忠勤伯哄了好一阵,才终于把女儿给哄住,送回了芳菲苑。 瞧着她已长成的身段,却感慨依旧小孩心性,哪里是个能嫁人的。 这掌上明珠,他是不介怀再多捧几年的,二十五岁再嫁也不迟…… 李缨一回到屋里,便有婆子递来一个信笺。 “今日有人送来府上的,说要小姐亲启。” 神神秘秘的。 李缨也闹腾得有些乏了,接过来随手撕开信封,里头也就寥寥四五句话。 可她还没读完第一句,整个身子立刻打直。 “这么大的事……”信纸落下,现出她瞪大的眼珠,“她竟然敢瞒着我们所有人?” 春岚在一旁小心问:“姑娘,谁给您写的信啊?” “不重要。”李缨嗤笑一声,“明日,咱们去一趟金满楼。” 这就有意思了,负心汉配二嫁女。 也不知那谢三知不知晓,那国公府,又知不知晓? …… 日暮,金满楼。 檀颂第一次见识上京繁华,随人上楼时不自觉攥紧包袱,浑身都是局促。 罗俊修引着人上二楼厢房,推开门道:“你今日就住这儿,待到明日,自然会有人来寻你。” 檀颂并不知眼前人曾调戏过闻蝉,只知他出身尊贵,又对闻蝉和自己颇为了解,声称能帮自己找到闻蝉。 厢房宽敞又奢华,他回身对人打了个揖。 “不必谢不必谢。” 说完,罗俊修便上了三楼,叩了两下门。 里头传出一声:“进。” 男人推门而入,笑道:“表姐,一切安置妥当。” 桌边坐着个女子,二十刚出头的模样,皮肤白皙,面色红润,生得观音般慈穆的眉眼,正是罗俊修的表姐,安远侯府嫡女——齐婉贞。 表姐弟俩自幼玩在一处,齐婉贞一开口,罗俊修二话不说,便出面替他安置檀颂,又往忠勤伯府给李缨送了信。 凑上前去,又献宝似的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到她面前。 齐婉贞只低眉扫一眼,“什么东西?” “姐姐看了便知!” 女子放下茶盏,随手翻开。 里头簪花小楷娟秀,洋洋洒洒,写的都是谢云章的“喜好”。 正是闻蝉出逃偶遇罗俊修那回,被逼着写下的。 齐婉贞只翻了第一页,便没趣合上,随手丢在桌边。 “姐姐,这可是他身边最心腹的人写的!” 女子浅笑摇头,笑意亲和,开口却满是嘲讽,“傻弟弟,旁人当我对他情根深种也就罢了,你居然也信?” “那……姐姐还费尽心思阻挠他成婚,这些年,又对其他男人不闻不问的。” 齐婉贞唇角笑意更深。 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反正,谢云章还不能成亲。 他一成亲,自己的处境便艰难了。 第105章 舅母也知咱们有仇? 这天李缨迫不及待出门去了。 在金满楼见了人,难得没有咋咋呼呼立刻把人往家里领。 她想了个更好的法子,先瞒着爹娘,到时让那闷苦瓜在两家人面前,出最大的丑! 心情正好,出门时又嗅到了桂花香,便指使马车驶到街上,去买娘亲喜欢的桂花糖。 身边春岚刚结了账,李缨一转身,猝不及防和一个妇人相撞,手中油纸包都差点甩出去! “长没长眼啊!” 那妇人忙说好话,点头哈腰的模样惹得李缨很是心烦。 撇下人要走,衣摆却又被拉住。 “小姐等等!说起来,我和小姐您还是亲戚哩!” 李缨回过头上下打量,见她布裙打了两个补丁,陪笑的模样更是谄媚到极致,忠勤伯府就是没发迹前,外祖家也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哪位?” 孙氏见她肯搭理自己,讪笑着,言明了自己和闻蝉的关系。 伯府,花厅。 隔着三丈远,尚未进门,闻蝉就认出了这位狠心舅母。 偏偏她没生脸皮似的,一见人便冲上前来,拉着她的手“知了知了”唤个不停。 引得李缨撇嘴评了句聒噪,暗道怎么闷葫芦的舅母,会是个难看的炮仗。 不过被这样的人养大,也是够丢脸了,这才是李缨肯带人回来打的算盘。 闻蝉霎时冷了面色,扯开孙氏攀上来的手,往边上迈了一步。 李母顺势解释道:“今日缨儿上街,正巧遇上你舅母,我想着你既要出嫁了,多些娘家人陪在身边,自是更好的。” 李氏并不知闻蝉与舅父家的实情,她与忠勤伯一样,都当闻蝉是孙氏,还有那已过世的舅父拉扯长大的。 孙氏一听,顿时挤出眼泪,“小知了都要嫁人了?怎么都不告诉舅母一声呢?来,来,舅母给你添妆……” 她腕上有个发黑的绞丝银镯,牵起闻蝉的手,顺势脱到她的腕上。 被雪白细腻的肌肤一衬,似乎更黑更脏了。 但闻蝉记得很清楚。 娘亲病重,将自己送到舅父家的那天,孙氏拦着门不给进,还将病中虚弱的娘亲给推倒了。 最后是娘亲跪在地上,颤巍巍捧出一个精心养护的绞丝银镯,孙氏才满眼精光,勉强答应留下自己。 娘亲说,这个银镯是父亲亲手做的。 也是除去破屋和女儿,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十几年,在孙氏手里糟蹋成这样。 后方李母见她不说话,只是倏然红了眼眶,还当她是感动。 当即做主叫孙氏在伯府小住,到时给闻蝉送嫁。 孙氏打皱的脸又哭又笑,忙抹着泪说:“夫人不知,我还有个未成家的儿子,今年才十九,我若独自享清福,我那儿子又要怎么办?” 这是要将儿子也带过来。 闻蝉记得那表弟柳宏,自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 孙氏夫妻俩曾望子成龙,指望草窝里飞出个凤凰,五岁便送去私塾开蒙,叫她每日跑五里路给柳宏送饭。 结果呢,他反倒染上些富家公子恶习,逃课打鸟,甚至结伴去澡堂偷看妇人洗澡,书是一句都没读进去。 倒便宜了她,在那时习了许多字。 伯府很快将柳宏也接来了,碍于表面情分,闻蝉只能陪孙氏一起接人。 李缨见了孙氏,更想看看她还有什么穷亲戚,也看热闹似的立在大门内。 柳宏生得倒不差,只是相貌随孙氏更多,面庞尖瘦,双目过分伶俐,油头粉面极不正派。 下了马车,一双眼睛便牢牢黏在闻蝉身上。 “娘,这……这是?” 自己的儿子孙氏怎会不知,狠狠打了下他的手才说:“你不认得啦?这是你知了表姐!” 五服之内不得通婚的血亲,柳宏想到这茬,眼里的精光顿时暗了些。 “女大十八变,表姐从前生得瘦猴一般,哪似如今珠圆玉润,真真伯府小姐的气派!” 没别人,闻蝉懒得装,冷着脸说了句:“进去吧。” 领着他们母子跨进大门,身后孙氏便立刻道:“阿宏阿宏,这是伯府另一位小姐!这位小姐人美心善,就是她领着娘过来的!” 李缨平素也不喜欢听旁人奉承,可一想到这是闻蝉的舅母,顿觉扬眉吐气,牵起笑意道: “您不必这么客气。” 孙氏又拉柳宏,“快,快给小姐见礼啊!” 柳宏走上前打揖,李缨暗评一句獐头鼠目,面上却维系着笑意。 闻蝉忽然嗅出孙氏的意图,冷声道:“快些吧,我今日还有事要出门一趟。” 青萝领着两人继续往里走,闻蝉则折返至李缨面前。 “他们出身市井,大小姐无事便少与他们来往,免得他们冲撞你。” 李缨却扬起下颌,“怎么,你抢了我的爹娘,就怕我抢你的舅母?” 闻蝉抿抿唇。 疑心她脖颈上生个脑袋,只是为着好看的。 不再多说,她转身就走。 “诶——”李缨气冲冲一指她,“谁惯得你这毛病?不打招呼就走!” 只是今日,她刚见过金满楼那位,忽然想到后面那出好戏,立刻又没那么恼了。 李母对孙氏母子照顾有加,遣人添衣送饭,还叫柴婆送来了月例银子,足有十两之多。 且话里话外说明了,往后出了府,也照这个份例每月接济她们母子。 孙氏欢天喜地接过,闻蝉一把丫鬟婆子遣出去,她便迫不及待拿了一锭银子放到嘴里,狠狠咬上一口。 眼里冒光要去摸剩下的,却被一双纤纤素手率先揽过。 “这……知了啊,你如今都是伯府小姐了,还缺舅母这几两银子不成?” 柳宏亦面露不解,站到母亲身侧。 闻蝉淡声道:“有些事不提,舅母是真当我忘了?” 孙氏一听她这口气,便知她要算旧账,坐下来,嫌弃地望着她。 “你这丫头怎恁的记仇?也不想想你短命的娘病重,是谁把你接到家里,给了你一口饭吃……” 哗—— 七八个小银锭,劈头盖脸砸向孙氏。 “你要死啊!”她猛地站起身,又忙心疼不已蹲下身去捡。 闻蝉站在她身后,眼睑微垂,温婉的嗓音似在冰里淬过。 “舅母也知咱们有仇?倘若我将你们夫妇旧日所行之事,全都告诉忠勤伯,你猜,伯府还会给你银子吗?” 第106章 几时见过她这般黏人? 孙氏也知道她如今翅膀硬了,有男人撑腰,还傍上了伯府。 将几个银锭子拢到手心,她猛地从地上窜起来! “做甚?不要脸皮啦?我要是把你那点事也抖出来,你这卖身做过丫头的媳妇,我看人家高门大户还肯不肯要!” “看来舅母都没忘啊,”闻蝉冷笑,“那可还记得我那好舅父,从我这儿诓了多少卖身钱?” 孙氏不可能忘。 她跟着那赌鬼,从没见过那么多银子,整整十两白银…… 说来真巧,如今她怀里,也正抱着十两。 闻蝉上前两步,在她剜肉一样的痛惜里,硬生生挖走两个银锭。 “你们欠我的钱,得还。每月我问舅母讨二两银子,直到你们把当初的钱还清。” 孙氏眼睛都要瞪裂了,却又实在不敢和人闹起来。 毕竟好不容易才攀上伯府,损失十两忍气吞声,就能换来一年一百二十两,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重新把手头那八两包起来,她又扬起谄媚的笑,“知道了,我知道了,知了……” “以后不许这么叫我,”闻蝉又是冷冰冰打断,“孙氏,唤我一声闻姑娘好了。” 这是铁了心要划清界限。 柳宏在一边愣愣看了半晌,试图开口劝和:“表姐……” “你也是,人后不要同我攀扯,我不想听。” 说完不再给人反驳的机会,她攥着那二两白银,转身推门就走。 “这……”柳宏又看向孙氏,“她怎么变这样了?小时候可听话了。” 孙氏摆摆手,只将那八两银子收好,“给咱娘俩端架子显威风呢!” 闻蝉出了门,手心那二两银子攥得发烫。 似在一遍一遍提醒她,屋里人是母亲苦难的帮凶,如今却堂而皇之搬进伯府,享着富贵。 可为着婚事顺遂,眼下又不得不忍。 青萝见她走出来便面色不佳,提醒道:“娘子,谢三公子的马车,已经到门外啦!” 她与谢云章今日有约,神神秘秘的,还不告诉她要做什么。 想到他,闻蝉才稍稍松下心神。 “我们走吧。” 一旦正式定亲,两人婚前便不好再频繁相见。 谢云章为说服镇国公夫人,委实也费了一番力气。 好在有老太太出面,算是认可了她这孙媳妇。 国公夫人从前不愿谢云章搬离府上,可自打谢承宇断腿,谢铭仰又迟迟未被改立世子,两相权衡,也就没反对他搬出去的事。 谢云章把这些都说给闻蝉听,闻蝉点点头,无心提起孙氏母子的烂帐,只问: “那我们今日去做什么?” 男人唇畔扬起笑,顺着他目光,闻蝉看见一副弓箭。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京郊河畔。 金秋八月,抬眼雁群南迁。 谢云章忽然指着问:“要哪只?” 竟是带她来射雁的。 闻蝉仔细数一数,共有七只雁,仰着头伸出手,往那“人”字队的末尾指。 “最后头的!” “好。” 弓弦拉开如满月,箭镞在日照下闪出寒光。 男人神色专注,手臂肌肉紧绷着,在松弦前指关稍稍卸力,嗖—— 箭矢破空,直朝那雁群追去。 闻蝉睁大眼,在那一刻忘了呼吸。 这支箭射中了雁队倒数第二只,只见它大张的身形一顿,后头那只受惊撞上它,两只雁齐齐下落。 “中了中了!” 闻蝉差点没跳起来,指着天上,回身仰起头,一双眼睛亮得惑人,“好厉害啊!” 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十二岁。 谢云章眼底晕开笑,默默牵住她的手。 石青石隐各捡了一只雁,弓未拉满,两只雁受了轻伤,还活蹦乱跳的。 “纳吉时,送到府上去。” 闻蝉眨了眨眼,明亮的眼底,忽然凝出几分羞赧。 难怪射一对,原来,是聘雁啊。 她正要再仔细瞧瞧,目光却忽然被两个抱雁的少年吸引。 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怀疑地揉一揉眼睛。 “你们……” 左边石青忽然反应过来,娘子还不曾见过自己的孪生哥哥呢! 他强忍玩味的笑,故作正色道:“娘子你猜猜,谁是石青?” 闻蝉便看向他,“你是石青,从没听说你还有个孪生兄弟。” 石青还不解:“娘子怎么认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认的!” 石青性子活泼外向,他的兄弟则显然沉默内敛,相貌虽无二致,却实在不难分辨。 右侧少年则抱雁颔首:“属下石隐,见过娘子。” 闻蝉对人点点头,神色古怪了一阵,又忽然叹口气。 谢云章便问:“怎么了?” 闻蝉道:“没事,就是忽然想起妗儿了。” 那丫头当初还惦记过这小护卫呢,也不知她看上的是石青还是石隐,如今日子过得怎么样。 闻蝉第一回出嫁,便是王妗和她的母亲送嫁。 比起忠勤伯府那一大帮人,闻蝉最想的,还是王妗母女。 可惜天高海远,一来一回便是一年,怎么都赶不上的。 谢云章见她略有低落,挥手示意石青石隐退下,拉着人要回马车。 “走。” “这就回去了吗?” 闻蝉被牵着走,忍不住小声开口:“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两脚离地,她又被男人直接托上马车。 “我……” 织花帷裳垂落,谢云章倾身覆来。 俊朗的面容稍侧,一个短促的吻落至唇畔。 他说:“知道了。” 身躯挨得极近,随着马车轻晃,闻蝉只觉胸脯若有似无蹭过他身前,耳根烫起来,叫她心跳得越来越快。 谢云章还在盯着她看,什么也不说,但就是这样近在咫尺的无声,最是磨人。 她忽然壮起胆,主动勾了他颈项。 对上他眸光晦暗,又蔫下来,垂着眼,小心在他薄唇上贴一下,便立刻要退开。 臂弯刚落至他肩头,谢云章忽然再忍不住,身子卡进她两腿间,又将她手臂扯回,揽住自己腰背。 “存心撩拨我?” 又是不想分开,又是主动献吻的,几时见过她这般黏人? 浅淡的沉香气如有实质,随着男人强势靠近,无孔不入将她侵占。 闻蝉更心猿意马,微微别过眼说:“是你先亲我的。” 第107章 “我……应当是恨她的。” 上前一步又后退半步,撩拨完又不肯认。 天生就会折磨他的妖精! 大掌抵住她身后车壁,谢云章俯首,这次狠狠碾过她艳红唇瓣,掠走她所有吐息。 “还要亲回来吗?”再分开,他声调喑哑。 闻蝉浑身都软了,倚在人臂弯,红肿的唇泛着水光,一副不堪承受的勾人相。 还要尽力揽上他,贴到他耳边说:“喜欢你。” 一把无形的火,骤然烧遍全身。 谢云章只恨此刻不是新婚夜,周遭摇晃的不是洞房喜帐。 她却火上浇油,唇自耳畔落下,又吻上颈间,那处最经不起撩拨的地带。 浑身的热又朝一处汇去,他只得自认败阵,猛地将人推开。 “可以了。”都不敢看她。 将她在车座上放稳,谢云章便退开来。 一句喜欢而已,便击得他溃不成军。 自幼习的圣人之道,是动心忍性,是爱而不溺,这一刻却都冲破樊笼,叫嚣着催他献上自己的一切。 熟悉的念头涌上来,想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她。 “杳杳……” 他重新靠过去,忽然觉得自己有太多不好,“在琼州的时候,我叫你受委屈了。” 闻蝉歪着脑袋,靠着他手臂轻轻摇头。 “不算太委屈。” “你当真都宽宥我了?” 她又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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