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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影卫:“那鲁炽说完后,他身边最胖的那个使臣最先回复。” 说着,他回忆了一下,叽里咕噜说着:“太子说的是。” 慕梓寒看向周璟:“那这句话呢?” 周璟如善从流的告诉她:“穿了白色。” 慕梓寒:…… 这真的是正当的太子和使臣之间的关系吗? 影卫:“接着是另一个身形最高的使臣说话。” 想了想,他补充。 “那人说话像是顾忌着什么,他一张嘴所有人脸色都不对了。” 影卫开始鸟语:“这位身份不简单。她是周璟太子妃,还是慕衍的妹妹……” 都不用慕梓寒问了,周璟很主动的解释。 他语气幽幽,没脸没皮。 “真坏,这种事都要问人家,人家看看不就知道了,还猜什么?” 这时候,暗卫又学了鲁炽的后面鸟语。 周璟懒洋洋:“穿了红色的,你们想看等回去后仔细的看,就是每天三天没洗了。有味了。” 慕梓寒哪里想过这是周璟编的。 她嫌恶的拧眉:“原来他私下作风的确有问题,是半点都没冤枉他,蛮夷之地净出龌龊之徒!” “谁说不是呢。” 周娇娇羸弱的蹙眉,茶里茶气:“品德败坏不说还不爱干净。孤说着都觉得脏了嘴。” 周璟:“都……恶心到孤了呢。” ———— 药房。 蒙时重新熬了药服侍慕衍喝下。 药入喉后,不过半盏茶,他的神色开始一点点清明。 慕衍脑袋又昏又沉,浑身无力。 看他沉闷的半躺着,蒙时道:“后日便是最后的解毒日了,你如今的脉象却不太好。” “好在这些时日解毒效果还算不错,可不用我提你也应当清楚,解一次,你的身体差一次。” “后日解毒,那些解药我不会再稀释,得用最强最烈的才能将最后的余毒彻底清出去。但前提是,你得受得住。” 说到这里,蒙时就格外不是滋味。 “慕衍,你能挺过去的吧?” 他很快打了自己一下:“瞧我这张嘴,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怎么不说话,之前几次都会拉着人问外头如何了,今日倒是安静。” 慕衍无力轻笑一下。 “有些愣神。” 他垂眼,睫毛轻颤:“好似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 可她的一颦一笑太真实了。 慕衍鼻尖嗅了嗅。 淡淡道药香里头似乎还有一种很淡很淡的香气。 他想到了什么,猛的抬眸。 “怎么有玫瑰的味道?” 蒙时:…… 谁不知道邵阳公主喜欢玫瑰啊。身上用的熏香都是玫瑰花做的。 你怎么还……问的这么含蓄呢。 给周璟营造脆弱和仁善的名声里,可有他的一份力。 他骗人已经是老手了。 就连他自个儿都看不出破绽! 他点头:“是啊,今早刚让人去摘的,玫瑰也是能入药的。主利肺脾,益肝胆,还有止痛之效果。” “原是如此。” 入夜。 慕梓寒去药房坐了许久,等她回屋,周璟还没回来。 她以为还在书房回书信。 小姑娘沐浴一番上榻歇息。 殊不知周璟已经趁着夜深人静,出了门。 路上不见人,整条街都黑漆漆的,只有周璟提着一盏散发微弱灯光的琉璃灯。 这边,鲁炽成功见了人,提出他要慕梓寒的要求。 “鲁太子,你所言可不合规矩。” 鲁炽:“你亲哥哥都要杀,还看重什么规矩?你是人是鬼我清楚,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什么。丹国可助你成事,我就要个女人,不为过吧。” 对方果然收了笑意。 “皇兄死了,嫂嫂自有我照拂,就不劳外人费心了。来人,送客。” 鲁炽一身火气的回了住所。 刚入屋,却发现里头没点灯,黑的可怕。他更恼火了。 一边找着蜡烛。 “什么人啊!还老说我们丹国没有人伦,他不也是对那个太子妃嫂嫂有心思么!” “呸,真是不要脸!那个病秧子真是倒霉,江山储君之位被觊觎也就算了,人家还觊觎他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又不屑:“他这个太子当着。可太憋屈了。我若是他——” 他声音猛然一顿。 屋内很暗,但窗前站着个人。看不清脸。 “你是谁!”他厉声呵。 周璟温柔且礼貌的声音:“真是让人久等了呢?这是见过周承回来了?” 不过一个眨眼,对方就近在他眼前,鲁炽脖间多了一把匕首。 鲁炽就……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你怎么过来的! 周璟冰凉的手紧紧掐着他的后脖,匕首尖端抵着他的喉结。 周璟:“你喜欢天灵盖被掀开,还是喜欢身上的肉一片一片被削了,” 鲁炽使了蛮力,竟然挣脱不了!就像是被提着的鸡仔。 他惊恐:“你是谁?” 疯批不满意他的回复。 “也是,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做选择,肯定是都要了。孤手法很好,保证让你最疼了。” 他嗓音愉悦:“你长得丑想得美,头盖骨没准能辟邪。” “至于这肉嘛,也不能浪费了,给孤那个好弟弟涮肉吃。” 说着,匕首往里推送一寸。 周璟倏然阴冷冷道。 “他可是比你还该死呢。” 第333章 杀了就好,以除后患 夜深,送走鲁炽后,周承还保持着先前端坐的姿态。 他垂着眼喝着煮好的茶水,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屋内点着灯,屋外明月高挂。 忽而,最靠近窗前的那盏灯一晃。 周承抬头,将茶杯缓缓搁下。 “还不出来?” 随着他一声落,就是门被推开的声响。 淮褚捂着胳膊从外踉跄地走了进来。 “三皇子。” 他脸上带着伤,手臂下还在滴着血。一入内就对着周承跪了下来。 “给您添麻烦了。” “的确是麻烦。” 周承起身,来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你该知晓,让你从牢狱脱身,费了我多大的劲。” 毕竟,牢狱那种闭不透风的地儿若是没有内应,淮褚如何能脱身? 这事,别说刑部,光是楚王还有御史台,定然会查。 “人解决了吗?” 周承谨慎,不论眼线是否对他忠心,于他而言会暴露就是隐患。 跪着的淮褚忙道:“三皇子放心,我逃出来时,就亲自手刃了他。” 他身上的伤还算挺重的。 但如何比得过被刑部尚书灌毒药的痛苦? 刑部尚书当时高高在上道:“淮褚,我的年纪同你父亲相仿,你是年轻一辈有出息的公子哥,怎么就偏偏效忠错了人?” “你父亲死后,二皇子为你请封袭爵可是忙上忙下,他可曾对不住你了?” 他过来的路上,一直都在哆嗦,甚至催吐。 是了,刑部尚书的父亲一直和熹老太爷有私交。 刑部尚书效忠周煜也不足为奇。 是周煜要害他! 淮褚从未想过周煜竟然也会有脑子!还及时地下了这么一大盘棋! 周煜这些年这么憨,别是一直在装的吧! 淮褚的头都要炸了。 他不知中的是什么毒,可他想要活下来。就不得不背叛周承了。 灌了毒后,刑部尚书就走了。 走之前留下一句话:“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 他等到了眼线过来给他解了锁链,可就在这时,楚王正好来牢狱传旨。他只能下手为强去伤了楚王。 一路跑出来,格外的顺利。 他可不信其中没有刑部尚书的手笔。 刑部尚书放他出来,这是料准了,他会为了活命再回去找他。 “你做事我自是放心的。” 周承把人扶起来。 “杀了就好,以除后患。” “你先下去疗伤,等伤好了,再来寻我。” 淮褚却是没动。 “有件事我存疑许久。” “说。” 淮褚:“当初慕衍的那箭是我射的,毒药是您给的,当初您说慕衍不会活过三年,可他怎么……” 还没死呢? 淮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断鼎的毒药石无医,可若还有药人存世,蒙时身为蒙老太医的后人,您说他可能研制出解药?” 若是断鼎都能解,他身上的毒还用担心吗? 淮褚的小心思很多。 他一方面不想惹怒周煜那边,怕刑部尚书不给解药。 一方面又不想受困于人,试图再找出路。 这件事,周承也存疑。 他比谁都清楚,那毒有多可怖。 周承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当初蒙老太医至死都没认出那是断鼎。” “包括现在,他们只会认为是禁藤。” “至于你说的药人。” 他去看屋内噼里啪啦燃烧的烛火:“当年皇兄抄城国公府,却从中搜出豢养的药人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皇兄亲手刃之结束了他的命,药人浑身都是宝,皇兄当街一把火把人烧了,什么都不剩,便是我想要用那些骨头拿去磨成粉做药都没机会。” “自那以后,世上再无药人。” 淮褚很想问,那会不会当初殿下抄家时,在城国公府发现了凑集起来药人的血或是做成的药后占为己有。 可转眼一想。 周璟那样的人,做不出那种中饱私囊的事。 周承:“慕衍如今不在锦园,倒是不好派人窥探虚实。我明日去拜访拜访皇兄。” 淮褚退下。 屋内又只有周承一人。 明明天色很晚了。可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总是很不安。 不安的觉得……这条路他走的太顺利了。 周煜都没等他动手对付,就自掘坟墓,自断一臂。 周承眼里蓦然浮现一张破碎苍白的脸。 他又想到了周璟。 他冷笑一声。 前些年承周璟的情是不错,可他又何尝不恨他。 早些年,周承在皇宫不受端漠皇待见。总是被周煜明里暗里的打压,小时候他很是不满,向母妃告状,可母妃一心向佛不愿争强好胜,张嘴闭嘴让他委屈求全。 直到五岁那年,他被周煜绊在脚下。 他崩坏了一颗牙,哭着求到了端漠皇跟前。 端漠皇未发话,太后就冷漠的一句:“小小年纪,就会告状,也不知你母妃怎么教的!” 当时周璟也在。 他在殿内翻看着端漠皇给他的文书。 周璟听了始末,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跪在他身侧。 “父皇,阿煜身为兄长,理应关照手足,他该罚了。” 太后冷笑一声:“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何必上纲上线!太子,你这是存的什么心?是见不得阿煜好吧!” 周璟:“皇祖母息怒,孙儿是惭愧,整日忙着正事,却未起长兄教导之责。孙儿陪着阿煜一道受罚。” 不苟言笑的端漠皇却是赞许的点头。 那其实是周承第一次认真打量周璟。 皇兄虽也在住在皇宫,可他很是忙碌,不是在御书房接触政务,便是在太傅府上读书。一年也见不了几回。 可却给他解了围。 甚至那次亲自送他回去,路上周璟含笑,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集他一身。便是他走路的姿势,瞧着都格外的矜贵。 他温润如玉:“日后二弟若还欺你,你便来寻皇兄,皇兄给你做主。” 那时候的周璟也才几岁,就有了仁善之名。 自那以后,周承总是会忍不住的去留意他。 国子监的夫子,夸的最多的就是殿下。夸他的文章,夸他的礼仪,夸他的君子六艺……,恨不得将他从头发丝到脚全都夸一遍。 又过了几年,周璟在外愈发声名大噪。 第334章 递个水就……这么严重吗 他便是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宫人欢欢喜喜的提及。 “殿下这次在太傅府上住了一月之久,可算是回来了。我方才远远瞧见了,那气度,那风姿!” 可他还是很少会看见周璟。但周璟每月总会让喜公公给他和周煜送几回外头买的点心。 他尝了一口,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没在碰过,等着点心放久了馊了再倒掉。 周璟从不赴宫宴,每日克己复礼。当储君应该很忙吧。 那样的高不可攀,因为站的高,他就格外耀眼。 而他好像又处处逃不开周璟的影子。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会特地等在周璟回东宫的那条必经之路上。 周璟见到他后,曾有过怔愣。 “我……我……” “孤知道,你是阿承。” 明明两人交集不深,周璟却语气熟稔,温柔的看着他:“阿承是知道孤这次回来给你买了点心,亲自来取的?” 周承经他一提醒,这才发现周璟手里的确提着两份点心。 周璟也没等他回应,将其中一袋交给喜公公:“给皇姐送去。” 吩咐下,又将另一袋送到周承怀里。 “二皇兄没有么?” 周璟摇头:“这回没他的份,他在国子监考试分数实在太低,不像阿承你,你写的文章皇兄看了很是不错。” 周璟真的很优秀。浑身上下挑不出半点毛病。 来往的宫人路过时,都会朝周璟恭恭敬敬的请安。 椒房殿皇后的地位也跟着稳固下来。 周承看着周璟越走越高。 就连那有恶霸头衔撸起袖子就要和人干架的楚哲成,前一秒还在揍人,后一秒看到周璟一下子把被他压在地上摩擦的人扶了起来。 楚哲成:“哎呀,你怎么没站稳呢,” 下一秒,他跳到周璟面前。 “周璟!我做善事呢,特地扶人起来。” 周璟却很惆怅地望着他:“楚小王爷,你为何总是屡教不改?” “上回,你在郊外将荣安侯府世子童侦打的鼻青脸肿,你说是他想要讹你这才摔的。” “上上回,你和永宁伯府朱舜当街对清远伯府子弟大打出手又被孤瞧见了,朱舜当时就认了错,态度极好。你呢,张嘴就说,是清远伯府子弟将脸凑到你面前非逼着你收拾他们。” 周璟:“楚小王爷,你是楚王府的嫡子,合该稳重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 周璟:“孤就纳闷了,楚王多次对你动用家法,你为何不引以为戒?” 楚哲成的脸色就难看下来了。 “你还好意思提!我十次挨揍里头就有八次是因为你!周璟,你当你的太子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管到我头上来!” 周璟了然:“定然是打的不够多,这才长不了教训。” 也不知是羡慕还是什么,周承开始暗暗的学着周璟。 他想要取代这个人。 他不知道疯批其实很烦,很想把他眼睛戳瞎了。 他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周承想的是什么。 那时候的周璟已经是疯批了,而周承太嫩。 直到,端漠皇找到了他。 他永远记得,端漠皇一脚踩在他头上。 “倒是有几根反骨,比老二聪慧,你一次次在朕面前卖力表现,朕就给你个机会将太子比下去可好?” 还有他的冷漠。 “你拿什么和朕的太子比?” 周承一直觉得,端漠皇是个很矛盾的人。 他能很明确的感知,端漠皇对周璟这个儿子的在意。可如果真的在意,为什么还要暗中培养他? 他做的再好,端漠皇也从来不会多看一眼。他永远在说:“不够。” “你还不够格。” “周承,别让朕失望。” “周承,太子过目不忘,你实在差他太多了。” “果然,不是谁都能比得上朕的小璟。” 这些年他唯一听到的赞许,却是。 “头一次杀人,朕以为你会去杀刑部作恶多端的囚犯,你倒好,将奶大你的乳娘杀了。不错,够狠。” 念及此,周承沉着脸,将桌子上的茶盏掀翻。 皇兄是好,对他也好,可皇兄不死,谁能看得到他? 所以啊,在给周璟下了毒后,端漠皇曾掐着他的脖子,额间青筋暴起,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混账!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动他!” 不是您给的机会吗? 可周璟要死了,周煜不成气候。 端漠皇不还是没把他杀了么。 ———— 澄园。 慕梓寒已经歇下了。但给周璟留着灯。 周璟今日穿着黑色的袍子,上头湿漉漉的沾着血,味道也不好闻。 他看了眼榻上的小姑娘正安睡,就直接去了盥洗室。 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窗外,寂七会拿去烧了。 周璟里里外外的洗了三回。 他还将小姑娘平时用的香喷喷澡豆拿来用了。 上次见慕梓寒哭后,周璟就收敛了不少。做好这些,确保身上没有血腥味,他这才出去。 屋内紧跟着熄了灯。 周璟上了榻,幔帐放下。 屋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他没什么睡意。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澡豆,怎么慕梓寒身上的更香。 身后贴上火热的身躯时,慕梓寒就醒了。 她习以为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姑娘背对着周璟,准备闭眼接着睡, 哪曾想,男人微凉的指尖勾着她的衣带。一下又一下的蹭着。 她下意识的往墙壁那边挪。 可很快又被拉了回去。 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来,咬住她的唇,一点点厮磨着。 里衣被剥开。 慕梓寒受不了这样,背脊都在发软发麻。 她念着两人的次数的确不多。周璟也忍得辛苦,也就很温顺的配合。 她主动的环抱上周璟的腰。 周璟却是长长叹了口气,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他的指腹却落在小姑娘泛着青色的眼角。 慕梓寒这几日因为慕衍要解毒,精神一直紧绷着。 周璟知道她愿意,可却不想这样要她。 “睡吧。” 慕梓寒平复着呼吸。 她软软的又乖乖的哦了一声。 慕梓寒的确很累,可经过这么一闹,她还口渴。 “夫君,我想喝茶。能帮我递一下吗?” 床头柜子上有。 周璟语气很不好。 “别叫我夫君。” 慕梓寒倏然瞪大眼。 递个水就……这么严重吗。 她惶惶间,努力去想自己可有惹周璟不高兴了。 想了一圈,没有。 那肯定外面有谁惹了周璟了。 她被牵连了。 周璟语气冷漠:“再忍下去,要生病的。” 第335章 我心里苦啊! 翌日。 前些时日一直阴雨,今儿倒是难得艳阳天。 朱舜得知楚王受伤一事,就登了楚王府的门。 “你父亲可还好?” 楚哲成愁眉苦脸,从昨儿楚王负伤被抬着回来,他就浑身冷如冰窖。 有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张老太医特地来瞧过,包扎后又开了药。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流了不少血,得好生养着。” 楚王倒是豁达,小腹被捅了一刀后,昨儿醒来就说了两句话。 ——淮褚那王八羔子。 还有。 ——趁着这次得让皇上多给休假。 见楚哲成红着眼圈,楚王看着楚哲成的眼神充斥着太多无奈,到最后,成了嘴角的一声长叹。 “哭什么!老子没死,还能再护着你。” 就因为这句话,楚哲成一宿没睡。 他好似后知后觉,为何楚王对周璟那般喜爱且维护。 一是真的看重他。 二是几个皇子里头,周璟通情达理最能容人。日后登基,能看在往昔情分上,护着楚王府,护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楚王一直在为他谋算。 遗憾的是,他现在才后知后觉。 楚哲成就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朱舜很少会在楚哲成身上看到颓丧。 “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了。” 楚哲成如实告知:“淮褚逃狱,他人不曾被逮捕,我便难安的很。” “你是知道的,出事那日,我还狠狠地羞辱了他。他转头又伤了我父王,即便是巧合,可我这心里……” 楚哲成:“我总觉得他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我。” 说着,他又悲上心来。 “我如今连门都不敢出了,就怕前脚一出去,后脚那狗东西要取我性命!” 朱舜:…… “你多虑了。” “淮褚逃狱,如今全城都在逮捕他,他只怕躲都来不及,如何还会明晃晃的现身,至少这段时日不会,毕竟,他伤了楚王不错,可楚王也砍伤了他胳膊,总要养伤。” “再说了,他费尽心思逃狱,总不可能就是为了找你寻仇。” 这话楚哲成就不爱听了。 “为什么不能。” 楚哲成:“是我不配吗?” 朱舜没说话,他的沉默却是答案。 楚哲成:…… 朱舜安抚他:“你也放心,消息传到皇宫,皇上大怒,如今城门那边看守森严,来往的人,都要仔细检查,淮褚出不了京城。” “只要人在京城,迟早被抓。” 朱舜对此,很是唏嘘。 要知道,不久前那淮褚还是翩翩俊朗公子哥,淮南侯爵府更是煊赫。谁知不过眨眼的功夫,说倒就倒了。 楚哲成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去趟皇宫。” “你去皇宫做甚?” “淮家女眷被判流放千里,我得知此事便觉得不公。当初灾民无数,明明有米面,却因淮南侯活生生被饿死。是,流放不算小惩戒。很多罪臣女眷在途中就受尽了折磨。也许熬不到苦寒之地,就丧了命,可你知道,太后那老虔婆定会想法设法私下救济。” “我听说这老虔婆还跑到御书房求情,说什么女眷无辜,呸!当时天灾淮南侯吞了多少钱,我就不信,他家里人没用半个铜板!” “如今皇伯伯盛怒,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没准那对母女还会被赦回京。” 楚哲成说了这么多,有些口干舌燥。 “如今我父亲被伤,我便是苦主,去皇宫死皮赖脸也好,胡搅蛮缠也罢,我就要让淮家母女即刻行刑,免得横生变故!” 楚哲成一瘸一拐往外去。 “他淮褚不是有能耐吗?跑啊!躲啊!我就要让他的亲妹妹,亲娘,因为他,被砍头示众。” “本小王爷还要大肆宣传!管他躲在哪条阴沟,也要听到这件事!” 朱舜也不知怎么了,前一秒还惆怅的楚哲成,突然气势汹汹起来。 “喂,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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