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红的,时不时抹一下眼泪,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床上的人。 生怕少看一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她自责的喃喃:“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殿下出门。” 邵阳面露狰狞继续骂:“怪你什么?是熹家人歹毒,谁不知道那是周煜的外祖家!皇弟只是去用个饭,竟然被这一群鳖孙下了毒!他们分明是有意为之啊!就等本宫娇弱的皇弟送上门,任他们宰杀!” 慕梓寒愧疚:“我见殿下今日胃口不错,还一直给他添菜,都是我的错。” 邵阳:“皇弟死了,好扶持周煜上位!真是不要脸好手段!本宫绝不会放过他们!!!” 慕梓寒泪眼婆娑,嗓音哽咽:“喜服都没穿您看过呢,殿下您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蒙时:…… 得。 殿下没把他逼疯,把亲姐姐和亲媳妇给逼疯了。 第六十七章 他死了,我才可以抱得美人归 熹家门口蹲着一群扔臭鸡蛋的老百姓。 其中有大半都是这些时日在澄园外得了施粥的流民。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等要为殿下讨要公道!” “出来,熹家人当什么缩头乌龟!都出来!” 千呼万唤,熹老太爷亲自出面平息风波,可不等他说一个字,就被臭鸡蛋砸了个正着,气的当场晕了过去。主心骨倒下,熹家上下乱成一团。 可这场闹剧才刚刚开始。 消息还没传入皇宫,邵阳就杀了进去。却在御书房外被端漠皇身边的公公拦了下来。 公公笑的一脸和善。 “公主,皇上这会儿正忙。” “哪位大臣在里头,本宫还要多久才能见父皇?” 公公垂下头,讪笑:“熹贵妃在里头,公主要是没有重要的事,不如晚些再来?” 邵阳听到熹字就火大。 “晚些?本宫凭什么要等她走了,才能来?” “整个天下不用姓周了,该姓熹吧!” 这话吓得所有人脸色大变。邵阳冷下脸,一脚踢开御书房大门。身后的奴才拦也拦不住。 里面,熹贵妃正窝在端漠皇怀里你侬我侬。衣裳都要脱一半了。 好事被打断,端漠皇沉了脸,可一看来人,又连忙拢好龙袍。 熹贵妃最讨厌的就是皇后,邵阳,还有太子。 最近宫里来了新人,皇上有半个月没来她那边,熹贵妃特地跑过来,可才多久啊,邵阳就跑开打断! “邵阳公主怎么来了?” 邵阳冷笑:“你能来,本宫来不得?” “这还没入夜呢,你就来勾引我父皇!是不是以为吹些枕边风,今日的事就能糊弄过去了?” 熹贵妃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疯。 “住嘴。” 端漠皇斥:“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经传报,朕的御书房说闯就闯?宫里嬷嬷是怎么教你的?” “熹贵妃是你庶母,再如何你也得敬重她一二。” “璟儿他如此知晓礼数,你这个当姐姐的惭不惭愧!” 惭愧个屁啊。 她那娇弱的弟弟哪里都好,就是太懂礼数了!容易吃亏! 邵阳恨不得把自己一百个心眼分他一半! “父皇也好意思提皇弟?” “他如今生死攸关,父皇在做什么?往前我还以为您多疼他,看来都是糊弄人的。” 端漠皇倏然站起来:“他又怎么了?” 熹贵妃一听周璟不好了,心下乐的很。她假装很担心的擦了擦眼角压根没有的泪。 “臣妾就说先前心里莫名慌的很,竟不想太子那边……,公主,太子到底如何了?” “你的确该慌?” 邵阳:“熹洄下毒害我皇弟,这件事只怕你也参与其中!如今假惺惺什么?” 她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蒙时亲自查看过,酒楼的饭菜有问题,当了三十多年的厨子,认错了食材不说,竟将相生相克的食物端给客人。” “皇弟难得出趟门,带着慕小姐出去吃饭,就撞上这件事,熹洄竟然也有脸说这只是巧合!” 熹贵妃耳朵嗡嗡的。 她实在没想到会出这个事。 这……这太子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的,她们何必花心思去害他。 “公主慎言,熹家上下对殿下最是敬重。” 邵阳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贵妃是不是想说,借你们熹家十个胆子,你们也不敢明晃晃的在熹家的酒楼动手?” “你是不是还想说,没人敢害皇弟,也许这一次,是他设计贼喊捉贼。” 是的。 熹贵妃就觉得是周璟故意摆她们一道! 可她哪里敢承认。 “皇上……” 邵阳就差动手打人了。 “本宫的皇弟最是君子不过,他昏迷前还不忘给熹洄兜着呢,他这样的人,哪里玩的过你们这些老狐狸。” “他现在日子过一日少一日,有必要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为了逗你们玩吗!他是有病吗?” 周璟是那么阴暗疯批的人吗! “只怕熹洄歹毒当众给他一刀,他都能说,是他自己不想活了非要凑上去挨得!” “他这样的人,已经不是周煜的障碍了。如今不过是还顶着太子的头衔,你们怎么还容不下他非要动手?” 不等邵阳气笑,端漠皇猛的一拍桌子。 “够了!” “这件事朕会让下面的人好好查!” 邵阳哼一声:“是要好好查,是人是鬼都揪出来,本宫绝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就是父皇你,也绝不能包庇任何一人!” ………… 天色黑了下来。 周璟还没醒。 一波又一波的太医过来,一碗又一碗药灌下去,都没用。 甚至请来了道士叫魂。 屋外道士念着经文。 周璟睡觉。 他许久没睡这么舒坦了 尤其慕梓寒在边上,轻柔的给他擦着手,她身上的甜香味让周璟从浅睡成了深睡。 甚至还做了个美梦。 梦里没有杀戮,没有尖锐的哭喊声,没有鲜血淋漓。 只有个打扮妍丽的女子,穿着嫁衣。笑的娇俏可人。 是慕梓寒。 入目都是红绸,喜字贴了一地。 鞭炮声不绝,宾客盈门。 是成亲的日子。 周璟不由自主的朝她走近,可有人快他一步。 那人穿着同色系喜服,拉住慕梓寒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着。 “一楼的饭菜只有你和殿下的那一桌没问题,放心,衙门过来查之前已经被殿下动了手脚。他应该是念你肠胃不好,故他不惜在去酒楼前吃了毒菇,实在煞费苦心。” “可惜殿下真的把自己弄死了。他挺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死了,我才可以抱得美人归。” 周璟:??? 周璟冷眼旁观,眼看着这对新人被送入洞房。喜床上的幔帐被放了下来。 “言而无信,你不是说要为孤守寡吗!” 他的冷声质问,没有惊动任何人。 两道身影叠加一起,梦里慕梓寒羞答答朝别人喊着:“夫君。” 周璟倏然睁眼。 他被气醒了。 掀开眼皮,就瞧见身边坐着的人。 慕梓寒露出惊喜的表情:“殿下。” 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一把紧攥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拽人床上,翻身欺上。 “你要孤还是要他?” 第六十八章 孤暂时可舍不得杀她 天已经黑了,道士已被请走。 念了一个下午,周璟的拇指都不见得抬上一抬,可见没效果。 邵阳心灰意冷让人结算了钱,就送出府了。忧心忡忡的晚饭都没胃口。 身边的婢女劝:“公主放心,殿下现在是慕小姐在照顾,慕小姐上次在东宫陪着就殿下就醒了,这次定然也不会出事。” 邵阳嗤之以鼻。 “上回只是凑巧。你还真信那些什么八字相配,冲喜一说?” 她快步朝周璟的屋子走去。 “她们才相识几日?平时瞧着说话都客套。若真的能救,那也应该是从小看着皇弟长大的本宫才对。” 有慕梓寒什么事。 要不是看在慕梓寒对周璟用心,光她是慕衍妹妹这个身份,邵阳都不会轻易接受她。 婢女问:“那万一呢?奴婢还是很信这些的。” 邵阳随口道:“这次她如果真能把皇弟弄醒了,本宫以后把她当做祖宗供着。行了吧。”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动静。 是属于周璟的。 压抑的质问。 “你要孤还是要他?” 邵阳:!!! 她眼里迸出欣喜,提着裙摆跑进去。 身上的人很重,慕梓寒张皇失措哪里见过这个阵仗。男上女下的姿势,两人挨得很近,鼻尖贴着鼻尖。 小姑娘像只受了惊吓的鹿,可即便如此,她还顾忌周璟身上的伤,竟然没有伸手去推他。 她红着脸,竟用梦里那甜腻腻如出一辙的声音问。 “他是谁?” 慕梓寒:“殿下在说什么?” 周璟眼底的冷戾淡了下去。 他想一定是毒蘑菇产生了幻觉,让他魔障了。 可身下的人软乎乎的,抱着睡应该很舒服。他一时间竟然忘了松手。正这么想着,有人从外面跑进来。 邵阳:!!! 她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 深吸一口气。 得。 真的有两个祖宗了。 “你们继续。” “本宫这就走。” 她淡定的放下话,脚步却是凌乱不已。 慕梓寒羞恼。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邵阳。 “放开我。” “脸红什么,皇姐都说继续了。” 她扭了扭,腰间被人一拍。 “别乱动。” 周璟的呼吸沉重。他把埋到女子的脖颈处。感受着她的颤栗和羸弱。 肌肤相贴很奇怪的感觉。 并不让人讨厌。 他来了趣,揉面团似的揉了她的脸。 女子的红唇娇艳,周璟瞧得久了,竟然有点渴。 他虽贵为太子,可带兵打仗的三年里。听过不少荤段子。 这是士兵无聊时,唯一的粗俗消遣。 他不受控制的压低,凑近。 “唔。” 慕梓寒捂着被他压到的胸口,疼的直吸气,泪眼汪汪。 周璟清醒过来,沉沉的闭眼,翻身躺下,顺势把她搂到怀里。 “陪孤再睡会儿。” 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檀香味。 慕梓寒忍着羞涩:“你方才是梦魇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璟哼笑一声。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腰间的系带。 “梦到有人背叛孤。” 他凑近,女子的脸蛋细腻毫无瑕疵。 “你说孤要如何罚她?” 慕梓寒很认真的思考。为周璟梦到的人喊冤。 她纠结道:“可那只是梦啊。” 又不是真的。 忽而,她眼儿微亮:“我认识吗?” 见周璟不说话,慕梓寒当他默认了。 她下意识的觉着,周璟所言之人,定然是周煜,熹洄这些混账东西。 不如就着机会打打眼药水。 慕梓寒轻声道:“只要冒犯了殿下,就是罪过。” “你仔细想想,若那人真有二心,辜负你的信任,可见此人该死。” 慕梓寒:“殿下,您可不能手下留情。” 周璟还是第一次嫌自己命长,疯狂把脑袋送到他手上的人。 他懒洋洋的抚着女子的秀发。 “孤暂时可舍不得杀她。” 周璟的手往下滑,最后落在慕梓寒的脖颈处。 只要用力,就能掐死。 “不过,没准等孤哪日腻了,……就说不准了。” ………… 周璟没事,让熹家上下狠狠的喘了口气。 衙门和金吾卫共同办案。酒楼被封锁,一干涉事人等,尽数押入大牢。 当天夜里,厨子畏罪自尽。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熹洄。 能怎么办? 当天夜里,熹家老太爷亲自登门公主府赔罪。 他是陪先帝一起打江山的人,这会儿却卑微到了骨子里。 “殿下,臣就这么一个孙子。” 邵阳在一旁冷嘲热讽:“对对对,本宫的皇弟有九条命。” “这些年,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周璟半躺在床头,慕梓寒的晚膳才吃了一半,根本不用他们动嘴,就有人阴阳怪气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功劳?是,你的确有功劳,毕竟这天下是你外孙周煜的。你帮的是周煜啊,这种话,跑到这里说什么?” 熹老太爷浑然当做没听见,他颤巍巍的作势要跪。 “求殿下看在老臣的份上,饶他一命。老臣定然好好调教,不让他再动歹念。” 他是在端漠皇面前都不用跪的人。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周璟和邵阳就是小辈,哪里敢受他的礼。 原想着会有人制止拦下。 可没有。 他动作慢了下来。 邵阳:“要跪就跪,你磨蹭什么?” 慕梓寒也看出了门道。当下鄙夷。 她轻轻出声:“熹洄犯错,熹老太爷为孙求情,我们殿下也是受得起的。” “人命关天并非小事,今日要是原谅了,就因为殿下敦厚,以后是不是谁都能跑过来下个毒?” 熹老太爷忍辱负重的跪到了地上:“太子!老臣求你了。” 周璟好像才看到他。 他虚弱的撑着身子:“快扶老太爷起来。” 邵阳听不见。 慕梓寒垂眸,无动于衷。 周璟作势从榻上起来亲自去搀,然后无力的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皇上皇后携三公九卿而来。齐齐目睹殿下吐出一口血来。 周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老太爷放心。” “咳咳咳。” “他只是要害孤罢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反正孤早晚都要死。” “死在他手上,孤也能瞑目的。” 第六十九章 离得远了,怎么照顾孤? 月明星稀。 屋外寒风簌簌,屋内灯火烛明。 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生怕惹祸上身。 皇后沉着脸坐到床前。给周璟捻好被子,她什么都没说,可身上的低气压表明了她的态度。 端漠皇来至熹老太爷身前,威严满满:“你是有功劳的老臣了,这些年皇家也惦念熹家的好,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倚老卖老用来逼太子。” “有的话,不妨来皇宫同朕商量,太子还在养病,你却来此扰了他的清静,熹老太爷,这实在不应该吧。” 他一发话,朝中大臣也纷纷点头。 熹老太爷讪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祈求。 “老臣就这么一个嫡孙。” 端漠皇冷冷斥责:“够了!” “朕的皇子难道还比不上你熹家子嗣?” 别以为他不知熹家上下是什么心思。 有人从外面急匆匆赶了进来。带来一阵寒风。 “父皇,外祖忧心表弟,这才口无遮拦。” 端漠皇负手而立,没有因为被他打断而停止去说后面的话。 “熹洄以下犯上,谋害太子,这是死罪!” “来人……” “皇上!” 熹老太爷额头上都是汗,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他颤抖的匍匐在端漠皇面前,从怀中取出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求皇上饶他不死。” 这块免死金牌一直放在熹家的祠堂,日日受香火供奉。先皇御赐,要是能一代一代传下去,这是无上荣耀。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熹家嫡孙这一脉断了。 端漠皇冷冷看看地上的人许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笞二十杖,将熹洄流放苦寒之地。” 熹老太爷身子晃了晃,手里的金牌被公公收走,可他只能颤抖的磕头。 “谢皇上开恩。” 一旁,楚王眼里的鄙夷最是明显。 慕梓寒看过去,楚王很穿的很朴素,是个身形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也不知他的儿子楚哲成怎么浑身上下金光闪闪,恨不得把黄金玉石全挂在身上。 她是清楚,楚王和皇上是拜把子过命的交情,他格外看重周璟。 “熹老太爷。您这个年纪也能也是能做本王父亲的人了,念着您为长,有些忠告,本王还是要说一说。” “世人都说本王的儿子不堪重用,又将熹洄捧上了天,这么说也没错,我儿整颗心都在玩物丧志上,哪里有本事会想着去害太子。” “熹家子手段下作,是熹家教导无方。老太爷回去后还得多多反省。毕竟……” 他冷笑。 “你熹家,可没有第二块免死金牌了。” 周煜忍着怒火,到底没有在此和楚王吵起来,他扶着颤巍巍的熹老太爷往外走。 刚走出公主府,熹老太爷一个踉跄老泪纵横。 “这真的和熹洄无关!他不可能下手。” “我见过表哥了,的确和他无关。” 周煜语气笃定:“定是有人借我们的手去害周璟,周璟死了,我们也元气大伤,他们这是想一箭双雕!” “流放的日子苦,多少人在途中就丧了命。二十大板,我就怕熹洄撑不过来。” “外祖放心,我会打点好一切,母妃也会想法子给表哥求情。咱们只是翻了个跟头还没步入绝境,如今不知流放何处,但可只要熹家愿意下血本,定然能让官吏多多关照。” 熹家会没落吗? 绝对不会。 对,只要外孙周煜登基,就能将熹洄召回京城。 ………… 慕梓寒从未见过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 但她隐隐觉着,以后看多了就会习惯。 因为邵阳一边看戏,一边给周璟剥核桃。 也许慕梓寒的视线过于专注,邵阳抬头和她对视。 不知怎么了,她看慕梓寒的眼眸透露着一层说不尽的无端怪异。像是打量精怪似的。 慕梓寒被她看的发毛。 她提着一颗心,深知邵阳脾气古怪,又不好得罪。 毕竟……周璟死后,她仰仗的只有皇后和邵阳。 于是,小姑娘小步靠近。 想问,自己是哪里不妥。可檀口刚起,邵阳就往她嘴里塞了个核桃仁。 “行了行了,你也有。” 邵阳不想再看她那张肖似某人的脸:“都是一群来讨债的!” 慕梓寒咬着核桃仁,她不是很喜欢吃,但还是咽了下去。见邵阳对她没有敌意,索性将心放肚子里。 众大臣纷纷表示了对太子的关心,但又不敢多待,很快又告辞。 端漠皇看着虚弱的周璟,眸色沉沉,没有人能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是他儿子,他理应处置害他的人。可他除了是父亲,还是天子。 “你好生歇息,改日父皇再来看你。” 皇后擦了擦眼泪:“母后回宫了,眼瞅着婚期将至,宫里离不开人。” 周璟乖顺的笑:“父皇母后慢走。” 随着这些人的离开,屋内空了下来,伺候的奴才也一个个退下,屋内灯火摇曳,周璟嘴角的笑散了些许。 邵阳神色恍惚,突然出声讥讽:“你这太子当的委实憋屈。” “没法将熹洄千刀万剐,真是便宜他了。亏本宫还叫嚣着要让熹家上下付出代价。” “他们眼下就这般猖狂,以后还了得?也就你还眼巴巴的为他们说话,听皇姐一句劝,日后长点心吧!” 这是她能听的吗? 慕梓寒恨不得把耳朵给捂上。 周璟躺平身体。 “皇姐想要如何?” 他神色幽深,说出来的话却相当无害。 “父皇不会动熹家。” “孤是父皇从小带在身边教导的,二皇弟对政务却是生疏的很,更无功绩,孤去后,他封为太子,只怕无法让朝臣信服。” “熹老太爷到底留有威望,父皇还得靠着熹家给二皇弟当后盾。” 残酷的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血淋淋的摆在所有人的眼前。 慕梓寒一字一字去分析,越听越心惊。 她垂着眼,巴巴看着榻上凄惨的男人。 周璟侧头看她。 “你怎么还不回去?” 不等慕梓寒回话,他温声道。 “算了,更深露重,夜已深路不好走,就留宿在公主府吧。” 邵阳连忙道:“我这就让人去收拾一间厢房出来。” “不必。” 周璟:“她留在这里。” 说着,他低低道。 “不然,离得远了,怎么照顾孤?” 第七十章 都要嫁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慕梓寒从未在外留宿过。 烛火一晃一晃的,她低头看绣花鞋。 “让车夫小心些,不会有事。” “殿下这里有太医,有喜公公,还有公主,既然脱离危险,那肯定不会再出事,我明儿一早过来。 ” “今早出门的时候,阿兄脸色瞧着很差,不回去看一眼我实在放心不下。” 她很少拒绝周璟。 平时如何使唤她,小姑娘都乖的不行,在一旁端茶倒水,累的很了,她也是无辜的候在边上。温温柔柔的问 愈发让人想欺负。 这是第一次。 啊,小兔子没准急了也会咬人。 周璟止不住的想,慕梓寒生气那会是什么样子。 会哭吗? 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还是磕磕巴巴的抱怨。 周璟深深的凝视她。也知道女子留宿在外对名声不好。 “喜公公,送她回去。” 慕梓寒嘴角一弯:“谢殿下,明日一早,我给你送些梅花糕,我家厨子做的可好吃了。” 嗤。 出息了,还知道拿东西贿赂。 周璟垂着眼皮,等人走了,屈膝靠在床头。他嫌热掀开被褥,视线里多了只水滴状的玉石耳坠。 应该是拉着她上来睡觉时不小心落下的。 这段时日,她一直戴着,明明上回给她买了不少首饰,也没见她换。 他眯了眯眼,捡起来。 成色不算好,瞧着像是便宜的地摊货。指腹摸到凹凸不平处,那里好像刻着字。 周璟意外,拿到眼皮子底下细细的看。 是个‘窈’字。 别是她的小名。 寂七是这时候进来的,他恭敬的行礼:“爷,皇上回皇宫后,熹贵妃求见,在御书房待了一个时辰。圣旨已下,熹洄流放之地是东州。” 周璟下榻,在洗漱台停下,那里隔着一方铜镜。昏黄光线下,铜镜瞧着很是模糊。 他将耳坠送到耳垂上,没有耳洞,只能对着镜子照了照。比划了一下。 “孤好看吗?” 寂七习惯了殿下时不时都会发疯,他并无畏惧,配合的端详片刻。 “自然。” “殿下戴着定然比慕小姐戴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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