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笑。 “要是做的不好,殿下莫嫌弃。” 马车在慕府停下,慕梓寒告别了周璟,看着她进入府邸,周璟这才放下布帘。 他难得愣了会儿。 慕梓寒这样的,热情似火,倒让他招架不住。 慕梓寒回了院子,就开始纳鞋底。 刚坐下没多久,屋里就来了人。 “大姐姐。” “姨娘熬了一上午的乌鸡汤,里面放了不少竹荪,我送些过来给你和大哥哥尝尝鲜。” 阿无端了一碗,送去隔壁。 慕梓寒喝了一口汤:“姨娘的手艺不错。” 慕如琴笑。 随后惊呼一声 “二姐姐身上怎么有伤?今早出门时都没的。” “无碍。” “我屋里有瓶创伤药效果很是不错。这就去给大姐姐取来。” “不用,上过药了。” 慕如琴也就没再提,她眼儿一转:“我听说是殿下送姐姐回来的。” “姨娘常告诫我,一段姻缘的好坏,不是嫁的夫家显不显赫,身外之物都是虚的,唯有丈夫体贴才是实的。” 慕如琴到底还有些孩子气。 “要是有的选择,我以后要找个黏我的丈夫。” “为何?” “黏我就是心里有我。” 慕如琴也不怕隔墙有耳:“咱爹整日跟个大忙人似的,还不是再娶又纳小。可见他能腾出不少时间厮混。” “丈夫要是不黏我,没准就去黏别的女人了。” 慕梓寒头一次认为她说的有道理。 但她并没有多担心。 毕竟,周璟的身体不允许。 她微微蹙起眉,放下汤勺,摸了摸后腰的位置。 那里明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可周璟又摸又捏,玩了一路。 ……… 晚上 卢艳又哭又闹,慕政还是铁了心不改主意。要在这时将慕如月塞进小轿送出去。 “老爷,您忘了吗,道士曾经说月儿她命格尊贵,是有福运的人啊。” “她回了慕家后,您步步高升。” “我就一个女儿,就这一个女儿了。” 孙姨娘在一旁笑吟吟的去扶人:“大喜的日子,夫人哭什么。” “她若伺候好了那位大人,咱们老爷没准官运亨通。二小姐为了家里牺牲,这是应该的啊。” 这句话很熟悉,因为当初慕如怜嫁人时,卢艳就说过。 慕政点头。 “是这个理儿。” 卢艳还要再闹,被慕政一把拉住。 到底是心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几日没见,卢艳又消瘦了不少,慕政怪不是滋味。 “行了,知道你舍不得。” 他沉吟片刻。直接扔下一句话。 “你要是安分就还是慕家夫人,要是再闹,就滚回你娘家去。” 她哪里还有娘家? 侄子死了,她已经和娘家闹翻,如何还能回去? 卢艳痛心的不得不下决定。 在慕如月的大哭中,万般踌躇的选择了松开她的手。 “娘!你不要我了吗。” 卢艳不敢看她。 她匆匆别过脸去。 “月儿。你过去当妾,不能和以前那样胡闹了,你的脸已经毁了,可大人那边不嫌弃,熄了灯都一样,你伺候好了,也会有好日子过的。” 慕如月恨透了这屋里所有的人。 这些人真是虚伪! 她气极反笑。 “嘴里说疼我,原来都是假的。” “是你教我下药的,如今出了事,你就将我推出去了?” 凭什么啊。 凭什么要毁了她。 “为了前程卖女求荣,什么爹爹,分明是个废物。” 她彻底疯了。 尤其看见外面有人走进来。 她选择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 “慕梓寒,你来的正好。” “你也许不知,你娘当初死的可不简单。” 她癫狂的笑,手指指向卢艳。 “明明可以不难产的,可接生的大夫早就被她买通了。” “这事慕政也知道,他舍不得怪罪心肝上的人,所以忙着瞒了下来。” “这对夫妻可真有意思,转头怪你命硬呢。哈哈哈哈哈哈。” 慕梓寒血色尽失,手里提着的灯笼重重砸到了地上。 第五十七章 你真卑劣 弄堂风肆意呜咽,落在地上纸糊的灯笼被里面的蜡烛点燃,火光四起。 她站在门口,遍体生寒。 袖口下的手紧紧攥起,慕梓寒缓缓抬头,锐利的视线掺着恨意的看向屋内的人。 慕如月的一句话,像是一把火,足以燎原。让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卢艳瞳孔聚缩。 都过去这么久了,被买通的大夫还有家仆全让她私下打发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少之又少,慕如月怎么知道的? 她突然想起来了。 那是多年前,先夫人柳氏的忌日。 慕政为了名声,特地大办特办,为了彰显他对亡妻的悼念。 对此,卢艳很不痛快。 当年,两人产生争执。将陈年旧事翻了出来,没想到让慕如月听了去。 “你胡说什么!” 慕政猛然暴怒。 “你娘是那种恶毒的妇人?我是那种连枕边人都要害的人?我看你是疯了!故意要要闹得家宅不安才肯安心?” “梓寒,你别听信她挑唆。她那张嘴没一句实话!” 他反应越大,就越害怕这件事暴露。 “来人,把她送走!” 慕如月也不挣扎了,她抹了把脸,伤口崩裂,又开始流血。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粉色棉裙,发髻盘着是妇人的装扮,给人当妾是不能穿正红的。 多悲哀啊。 她一辈子都在争。 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田地。 为了前程,谁都在抛弃她。 只有表哥。 可是表哥死了。 当初慕如怜出嫁哭的稀里哗啦时,她高高在上的看着,觉得她矫情。从来不觉得一个花季少女嫁给一个老头有多可怜。 原来,刀要架在自己脖子上,才会知道疼。 慕如怜至少是个正房。 她呢? 一个低贱的妾。 那大人府上的妾室并不少,可能活过半年的有几个?多少女子走着进去,求救的凄厉一声高过一声,最后是奄奄一息被抬出来的,身上全是伤。 眼看着奴才要上来将她押走,慕如月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举动。 她朝着墙狠狠撞了上去。 血花四溅。 彻底断了气。 卢艳吓得瘫倒在地:“月儿!” 慕政手心手背都是汗,他没想过事情会暴露。他跨过慕如月的尸体:“梓寒,为父……” 冷血的可怕。 慕梓寒觉得荒唐。 眼前的男人嘴巴一张一合,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慕如月刚才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回放。 还有那些记忆里充斥着童年噩梦的斥责。 她不信神佛,可有的话听多了,其实也会当真。 即便慕衍一直在开导她,可有的时候,人会陷入死胡同里自我怀疑。 她想过很多次,如果柳氏没有怀上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她恨爹爹和继母背地里搞在一起,让娘亲得知,受不了打击才导致早产。 可万万没想过,这件事其实另有隐情。 而隐情的源头,这么多年给她灌注一个思想。 你命硬,克人。 你命硬,所以家里的噩运都是你造成的。 你命硬,所以处境不好都是你应得的。 明明该崩溃的,可这时她却异常冷漠。 她大步上前,攥住卢艳的手腕。高声质问。 “我娘是你害的?” 卢艳抱着已经死了的女儿,眼神里没了焦距。她又哭又笑,悲从中来。 她是自私,可也想过,将身上所有的银子给慕如月当嫁妆,就盼着那位大人看在和慕政的份上,女儿能少受点苦。 可她没想过逼慕如月死啊。 造成这一切的…… 卢艳觉得是慕政。 她眼眶充血,朝一处扑过去,长长的指尖在慕政脸上乱抓:“慕政!我和你拼了。” 慕政心脏突突跳的厉害。 “你发什么疯!” “疯?我的确要疯了,你杀我侄子,如今又害我女儿!” 卢艳想要和他拼命。 她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所有人都说我恶毒,明明这个府里最恶毒的是你。” “你腻了柳氏,嫌她无趣,你早就想休了她,可她安守本分,没犯七出之条你休不得。你怪她对你多加管束,你怪她不懂的柔情似水的服侍你,没有你的允许,我哪敢动她一分一毫?” “她的死,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难产时,你分明明知道那大夫有问题,你也没拦下。” “我得你欢心,无非是抓准你的心思,你哪里是帮凶?是我为你卖命罢了。靠着我的手达到目的。不沾一滴血。” “如今恶人只有我!” 慕政:“住嘴!” “哈哈哈哈,恼羞成怒了。” “来人,还不把夫人拉下去!再将地上的孽畜扔去乱葬岗!” 发丧他都不愿意了。 他一发话,很快有人捂住卢艳的嘴,拖着人往外走。 慕梓寒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对谁产生怜惜,心肠硬的不行。 “梓寒,你听为父解释。” 慕梓寒冷笑。 她说的很慢。 “我娘不顾父母反对,一意孤心非要嫁你,甚至不惜和家里断了往来。” 她死死咬着唇。 “她是陪你一路穷过来,靠着针线供你读书考取功名的糟糠妻,祖父祖母病逝时,也是她在塌前尽孝。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为你操持后院,为你生儿育女。” “她的一生都在围着你转。” “能做的,她都做了且毫无怨言。慕政,她是嫁给你不是欠你的。你凭什么如此作贱她!” 慕梓寒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最后没有了生气。 “当初你生怕外人数落,拿后院不可一日无主,我和哥哥不能一日无母的理由将人娶进门做了续弦。” 她现在说起来,都觉得晦气。 “你却让我和哥哥把杀母仇人当做继母。” “慕政,你真卑劣!” 第五十八章 心里存着事还想瞒着我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慕梓寒浑身都是刺,她冷笑一声,转头大步朝外走。不愿在这种窒息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多待一秒。 见她这样,慕政又急又慌。可又不敢追上去让人嫌,只能朝孙姨娘使眼色。 “没看见她灯笼坏了,天黑,她要是路上摔了可不得了。再过些时日就要出嫁了,不能出事,你还不送她回去!” 孙姨娘从震惊缓过神来,连忙追上去。 慕政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地上的血已经被下人打扫干净。 “我是他爹,她应该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我计较。” 慕政安慰自己:“为了一个柳氏,总不能和我闹掰,以后她入宫,还是要依仗娘家的。” 寒风刮过来,慕梓寒却察觉不到冷。 她浑身都是麻木的。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在拐角处被石子一绊,身子踉跄,重重砸到了雪地上。 整个身体都埋在了雪里。肌肤相贴的地方化成水,冷的她直打哆嗦。 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滚落。 “大小姐。你仔细些。” 孙姨娘跑过来,着急忙慌把人拉起来,去拍她身上的雪。 “您心里再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闹了这么一场,孙姨娘也心神不宁的很。 即便慕政绝口不认,可她和慕梓寒一样,信了慕如月说的话。 有些事压根不能细想。 这些年,卢艳手底的那些肮脏事,受益的其实都是慕政。 那是不是,让她儿子娶哑巴的,一开始就是慕政的意思? 她搀着慕梓寒往前走,思绪乱的很:“今日一事,的确骇人听闻,要是先夫人真是老爷……。” 肉眼可见慕梓寒身体的紧绷,她连忙住了嘴。 “我不提了,不提了。” 慕梓寒却问。 “孙姨娘,你对那日的事,知道多少。” 慕梓寒眼睛没有焦距,嗓音轻不可闻。 孙姨娘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索性拉着慕梓寒去前面假山那边说话。 她压低声音。 “虽说过去这么多年了,可当时事态凶险,我还是记的万分清楚。” 孙姨娘回忆了一下。 “有一段时日,老爷每日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多次露宿在外,当时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来,公务忙不忙只要差人去打听,心里多半就有数了,夫人曾为此也闹过。” “后来夫人有孕,她身子比旁人孱弱,应当是早些年吃过苦留下的病根,头三月养胎最要紧,所以夫人那三个月一直没出门。男人都是风流种,夫人见他不听劝,不愿意和外头断了,大抵死了心,一心扑在少爷和你身上,外头的事,也就没再管了。” 甚至让孙姨娘料理府中的事。 一切都风平浪静的。 孙姨娘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后来,夫人也不知怎么了。眼瞅着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突然冲去艳月斋。” 艳月斋就是慕政安顿卢艳的宅子。 “我当时正要出门,瞧着不对就追了上去。” 可到底晚了一步。 前面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 “我赶到时,夫人已经倒在老爷怀里,身下流了不少血。” 她是个妾,哪有她插手的份,在艳月斋,打扮的妖妖艳艳的卢艳才是女主人。 慕梓寒指甲长长嵌入肉里,却浑然不知疼。 “不对。” “我难道不是娘在慕家生的?” 孙姨娘说起这事,也实在惭愧,她跪在地上:“是在艳月斋。” “大夫和稳婆都是卢艳请的。” “花了足足四个时辰,从白天等到天黑,就听见临时劈出来的产房里面,大夫和稳婆句句说着凶险,夫人的痛呼越来越弱。” “生下您后,夫人就出现了血崩之状。” “那时淮南侯爵府给淮世子召伴读,京城的官员一个个上赶着将家里年龄合适的送去侯爵府了,咱们少爷也在名额里头。” “少年当时也还年幼,等他回来,我们也全部回了府,夫人被安顿在自己屋里,意识已经模糊。少爷进去后不过一炷香,里面就传来了哭声。” 柳氏没了。 所有人都知道柳氏是被气的早产的,就连孙姨娘也那么认为的。 当时死的是慕家夫人,慕政下令,所有人都不敢提这件事。她也选择了明哲保身。 她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说完后,看慕梓寒的脸色越来越冷。不免讪讪问。 “这事,可要告知少爷?” 慕梓寒眼眸颤了颤。 “瞒着。” 慕衍经不住打击。 孙姨娘实在猜不透慕梓寒的心思:“那就算了?” 一声凉飕飕的冷笑。 “凭什么算了?” 慕梓寒喃喃:“我不会放过他们。” 他回去后,慕衍还没睡,他低头刻着鬼工球。听见动静头也没抬。 “人送出去了?” 慕梓寒压下滔天的不甘和恨意。她走上前:“死了。” 慕衍动作一停。 抬头。 慕梓寒:“只怕她还想着下去后能和卢慎团聚。” “慕如月那种人,说她蠢有时候还算聪明,说她聪明,干的却没几件是人事,不过与其过去受辱,的确死了干净。” 兄妹俩和往常一样又说了会儿话,慕梓寒这才回自己房间。 他一走,慕衍吹去碎屑,将鬼工球放置一旁。 “去打听打听。” 阿无一愣。 “小妹有个毛病,每次不高兴就会揪帕子,刚刚那方帕子都要被她扯成两半了。只怕心里存着事还想瞒着我。一般这种事,不是小事。” 阿无连忙应下,可没等他走出屋,又被人叫住。 “算了。” 慕衍呼吸不稳。 他看向慕梓寒的房间,灯还没熄。 “不去了吗?” 慕衍咳嗽着。 “她心里应该有打算了。” “往前我护着她,长大了,现在轮到她护着我了。” 阿无:“小姐就您一个亲人,不护着少爷护谁?” 慕衍微笑。 阿无:“小姐最心疼少爷了,见你今日难得有胃口将那碗乌鸡汤喝了,还说要去问孙姨娘怎么熬的,明日她要下厨呢。” 妹控的慕衍笑容和煦。 阿无又说:“小姐今天出门一趟,回来就纳鞋,她对少爷实在上心。” 慕衍的笑容消失。 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话。 “那周璟何德何能。” 第五十九章 能帮我的只有殿下了 今早下了雨,冰雪融化过半,刺骨的寒。 屋内的炭火已经燃尽。 慕梓寒夜里懒得爬起来添,如今冷的都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可想到今天要做的事,她还是哆哆嗦嗦穿好衣裙。 外头的雨还没停,刚把门打开,呼啸的寒风无情的将雨吹了进来。慕梓寒冷的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不少,哈了口气暖手,转头找了把伞。 她去了个隔壁。 慕衍刚用完早膳,现在在吃药。见她困意倦怠,眼底闪过心疼。 “澄园一早传来消息,说今日下了雨,雪天路滑,你不必再过去。” “眼下还没出嫁,不如再回去歇歇,等以后出了阁,只怕不会像在家里这样自在。” 慕梓寒喝粥,她没什么胃口,很快放下筷子。 要是放到前几日,她早就欢喜的应下了。 可她今天得出门。 慕衍又看向阿无:“把人领进来。” 阿无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身后跟着丫鬟打扮的两个姑娘。 两人刚进来就给慕梓寒磕起了头。 “奴婢暗香。” “奴婢琥珀。” “给小姐请安。” 慕梓寒惊讶的看向慕衍。 “往后她们二人跟着你。” “你去了东宫,身边得有能说话的人。与其内务府分配,不如自己人用着心安。” 慕梓寒把人收下。 她原本也打算,抽空去牙婆子那里买人。没想到慕衍给她准备了。 哥哥准备的,肯定是能信得过的。 慕梓寒今天还是得出门。 她观察了两人后,从他们的行事能看出,规矩到一丝不苟的是暗香,做事灵活的是琥珀。 她把暗香留在家中,带着琥珀出门。 出门前特地私下叮嘱阿无:“慕政如果来见哥哥,你务必把人拦下。千万不要让他跑去哥哥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阿无忙点头应下。 “你和暗香两人做个盘算,看看咱们院里自己花钱添置的物件有哪些,可以搬走的都记下来。我在外面已经找好了宅子。今日就搬出去。”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不顾阿无惊愕的目光,慕梓寒出了府。 她说的宅子,是孙姨娘前些时日看好的。 慕梓寒去看过,地段好,还气派。里面的陈设都是新的,都无需花钱修葺。 那宅子原先是做玉石生意的商贾住的,大量买进京城的玉石前往扬州卖,走的是水路,据说遇了风暴沉了船。 死了人不说,还赔了个精光。 不得已才变卖宅子。 什么都好,就是很贵。 不过,慕梓寒咬咬牙,还是买了下来。 她近些时日得贵人赏赐,也算发了笔横财。不过为了买这座宅子,她还将这些年存下来的银子一并填了进去。 房契如今过了户。 她现在……挺穷。 马车里,琥珀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苦下脸。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也就愈发的小心伺候着。 马车在澄园外面停下,慕梓寒的到来,让喜公公吃了一惊。 “殿下在屋里么?” “在在在。” 喜公公喜笑颜开:“我们殿下体恤小姐,不让您过来,您怎么还是过来了。” 这!不是双向奔赴吗! “慕小姐小心些,前面是台阶,滑得很。” “殿下这会儿还在屋里歇息,许是伤口又疼了,除了寂七,下令谁也不见。” 他话音一转:“不过,慕小姐你当然不是别人了。” 说着,他开门。 房里没人。 慕梓寒扑了个空。 慕梓寒:“……人呢?” 喜公公傻眼:“……不……不知道。” ………… 澄园地室,幽光冷冷。 周璟将手里的字条对着烛火烧尽,他如坠入深渊的恶魔,眼底闪烁着杀戮的光。 “先是神似禁藤却比禁藤还要毒百倍的断鼎,毁了慕衍,又买通孤身边的魏明。那边不知人已被被处死,深怕魏明抖出秘密,昨日派刺客前来,害孤舍了数十名死士全都丧了命,如今见孤还活着。怕是坐不住了。” 寂七愤怒:“也不知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周璟不以为然的讥笑。 “总归是将死之人。” 他慢悠悠冷冷说着:“急什么,这笔账孤要剥皮抽筋慢慢算。” 说着,他擦去手上的血,想起一件事来。 “孤记得,熹洄名下有不少铺子?” “是,那铺面都是用来做生意的,每年盈利都有这个数。” 说着,寂七做了个手势。 周璟又慢悠悠问。 “其中可有酒楼?” “京城最大的酒楼,是熹公子的。” 周璟微笑:“孤明日过去吃饭……” 寂七不知道殿下打什么主意,反正熹洄要遭殃就是了。 他们殿下就没吃过亏,也最会秋后算账! 从地室出来,就见蒙时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走,看见他们眼前一亮,连忙过来。 “殿下,慕小姐过来了,喜公公见你不在,正焦急的派人找。” 周璟拢眉。 “她怎么来了?” 他今天忙的很,还得处理这几日积压下来的事。就是这样,才让慕梓寒在家待着的。 周璟觉得,慕梓寒整日寻他,这样不太好。会耽搁他很多事。 蒙时语气夸张:“还能为的什么?自然是想您了。” 周璟眼里的不耐烦渐渐消散。 此女的确对他颇为上心。 即便过于黏人了些。可到底一片赤忱。 所以,周璟让寂七先去忙,自己先回去一趟。 慕梓寒等的有点急,好不容易见周璟从远处过来,她眼前一亮,连忙跑了过去。 “殿下。” 周璟停下步伐,等着她跑到身前。 她跑的快,呼吸有点喘。 见周璟好好的,并无不妥。她稍稍心安。 “我有事同殿下商议。” 周璟觉得,她就是想他了,还在找借口。 慕梓寒将昨天的事大致的讲了。 “我昨儿想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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