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莫人,矜持开口:“孤。” 对于慕衍,蒙时是技术问题,对于周璟 是他作死的速度太快了。 慕衍见周璟吃的差不多了,心里存着很多话,斟酌着如何试探。 刚要说话,手抵在苍白的唇间,他抑制不住的咳嗽。 周璟留意了。 毕竟学无止境。 慕衍这样的效果,他显然得再学学。 等屋内只有两个人时。 “慕家的事,想必殿下心知肚明。慕某就不说客套话了。” 慕衍缓过来后,说的很慢:“慕某惭愧,害的小妹幼时并不如意。如今恐怕也无法庇佑她。” “她是个娴静知礼的姑娘,我无法夸她多优秀,但也能无愧天地的说一句,她是个重情的好姑娘。” “殿下若是待她好一分,她定然会还一分,十分她还能十一分。” 他蓦地出声,打断了慕衍托付的话。 “慕衍,你还能活多久?” 慕衍笑,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我会撑到她成婚那日。” 周璟稀罕的抬眼。 对面的男人的确虚到了极点,偏偏看淡了生死。 “那你猜孤能活多久?” 慕衍微微变了脸色。 他清楚周璟的意思。 当哥哥的都想甩手掌柜,她的一生,周璟又如何承担? 嘴里的水都变得苦涩。 “殿下如果愿意,她这一生就没有苦难。我不过想要殿下一句话罢了。” 毕竟周璟的身份和亲信,足够护她。 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也同样在战场上负过伤,也许这一点,周璟并非想为难他。 他过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他站起身子,去看窗外,眼里的光忽明忽暗,让人琢磨不透:“这此回京途中,孤身边的人叛变,给孤端了毒茶。” 这件事,也就他身边的几个人知道。 但他一说这个话,慕衍就知道后面的话,会让他承受不起。 “无色无味,他们说是禁藤。” 禁藤是吐谷浑最厉害的毒药,因为能杀人于无形,将人彻底拖垮。慕衍中的就是这种毒。 他倏然抬头,就见周璟转头似笑非笑。 “的确像禁藤。” 什么叫做的确像? “据孤所知,那应该叫做断鼎,先祖立国初期,端漠皇室就有,后来秘密处死了一批人,断鼎也成了禁药。” “豁了命的保家卫国,守护疆土,却被自己人捅了一刀。” “慕将军。” 他叹息,眼睛却盯着慕衍:“想害你的和害孤的只怕是同一个人呢。” 这边,轮椅被她塞到角落,慕梓寒洗漱妥当,系好月事带,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把凌乱的发丝重新梳了一遍,确定没有不妥后,这才过去。 她能察觉气氛的不对劲。 “哥哥和殿下在说什么?” 慕衍情绪翻滚,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反观周璟,他朝慕梓寒不吝啬的扯出一个笑。 只是笑容没什么真实温度。 “怎么换了身衣裳?” 慕梓寒指尖攥起:“喝水撒了。” 看她这样,周璟都要气笑了,合着一天要骗他几回。 “皇姐后日设宴,你要去吗?” 说实话,她不想去。 “什么宴?” “相看驸马的宴。” 慕衍眸光一颤。 “会有不少夫人和小姐过去,虽未言明,可大家都心照不宣。你要是想去,权当认识几个人。” 慕梓寒:“长公主并未给我下帖。” 见她这么说,周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这话他是带到了。去不去随她。 慕梓寒刚要松口气。 “去吧。” 慕衍替她下决定:“以后这种应酬,无法避免。” 说着,他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肺部的空气像是被吸的一点不剩。 “我送哥哥先去歇息。” 慕梓寒急的手忙脚乱。 慕衍摆手:“咳咳,让殿下看笑话了。” “哥哥,润嗓子的茶,你快喝了。” “我给哥哥削个梨。” “哥哥……” 周璟被冷待了。 于是。 他抬手抵着磕头:“咳咳。” “润嗓子的茶,给孤也倒一杯。” 说完这句话,慕衍就吐了血。 要去倒水的慕梓寒又跑了,给慕衍拍背,围着他团团转,一下子问冷不冷,一下子问还难不难受。一下子又想让蒙时过来看看。 周璟:“咳咳。” 慕梓寒红着眼:“哥哥……” 周璟:“咳咳。” 慕衍要是看不出周璟是故意的,他就白活了。 他又气又笑,这种事竟然也要争宠? 眼看着慕梓寒朝周璟过去。 慕衍:“心绞痛。” 慕梓寒刚要跑回去。 周璟这种懒人,理由都不另想一个:“孤也是。” 慕梓寒:…… 她忙不过来了是吧! 第四十三章 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站在慕家门口,寒风刮在脸上,像是能隔开皮肤。 慕梓寒拢了拢披风,眼儿望着马车越行越远。等到消失在拐角处,这才哈了口气,准备回去。 “梓寒。” 身后是凌乱的脚步声,慕政的官服还没换,急匆匆的从马背下来,双腿被冻的麻木,要不是身后有人扶着,他得摔一跟头。 “殿下呢?” 见他如此狼狈,慕梓寒温柔的笑笑:“刚走。” 两个字,就让慕政不好了。 “我刚得了信,急匆匆往回赶,怎么殿下就走了?” “你不知道拦着?” 他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呢。 通政司的同僚不知道内情,只知道慕梓寒在家耽搁半晌没去澄园,就让太子亲自去找了,直言他好福气。 好福气个屁啊。 慕梓寒:“知道殿下要见你,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爹怎么还不快追?” 她绝口不提,一炷香前,阿无禀报。 前一秒还在心绞痛的男人站起来。视线只在慕衍身上停留片刻。 慕政环视一周没有看见管家,他听说殿下震怒了,本来想问问管家来龙去脉,心里好有底。 但没见着人,又不敢耽搁去训斥慕梓寒,他只能急匆匆的又往澄园赶。 可去了澄园真的能见到周璟? 不能。 他连澄园的门都没进。 喜公公居高临下的抬着下巴:“慕大人?” “是我是我。” 慕政笑的像朵菊花:“今日府上招待不周,我特地来向殿下请罪的。” “既然有罪,那就跪着吧。” 地面上是厚厚的一层积雪,慕政不能想象,他跪下去会有多冷。 “这……” 喜公公瞪过去:“怎么,慕小姐跪的,慕大人跪不得?” 能一样吗! 慕政心里还挺委屈。 自己的女儿难不成还不能教训了? 太子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可这种话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他有埋怨,喜公公只会比他更多! 慕政这种人他一点也看不上,甚至迁怒嫌弃! “慕大人明知慕小姐要给殿下抄写经书祈福,却故意阻拦,你安的是什么心?” “没……” 被打断。 “殿下昨日高烧不退,是带病去慕家的!要是出个好歹,是要连诛九族的!” “这……” 继续被打断。 “你可知,你是谋害储君。” 这一通罪责吓得慕政像条狗一样扑通跪地。整个膝盖陷入雪里,他被冻的面目狰狞。 “我不敢,我如何敢。” “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是梓寒她……” 喜公公没空听他废话,直接关了澄园的大门。‘砰’的一声,带动一阵风。 可他越是这样,慕政越不敢起。 澄园是偏僻,可也不是没有路人经过的。 慕政头顶乌纱帽,是显眼的存在。 “这当官的,怎么跪在地上?” “嘘,这是太子住所,想必是此人犯事了。” 慕政怕被认出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连忙用袖子挡住脸。 很快,有人在他身边跪下。 他探出头去看。 嚯,熟人。 “您怎么在此?” 那人年纪很大,就是慕如怜的男人,陈老爷。 陈老爷也是一身官服。 很明显,他也是匆匆赶过来的。 对待慕政这个岳父,他可没有好脸色。 就因为陈老太太和慕梓寒的事,害的他麻烦也上身了。 他娘也是糊涂! 之前娶慕如怜,慕梓寒也只是打了个照面,后面就在没见过,慕如怜也没和她再有什么往来。 他还以为是没姐妹情。 陈老爷原来还想着,等慕如怜以后身子好了,多多和太子妃接触,没准殿下能提携他这个连襟。 可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雪越下越急,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要成了雪人,睫毛处都盖着一层厚厚的霜。 在慕政第无数加一次以为他快冻死时,澄园的门开了。 喜公公冷着脸走出来。 “陈老爷可以走了。” 慕政激动。 他呢,那他呢。 喜公公把姜茶送过去。 “慕大人放心,澄园的姜茶管够。” 说完后,他关门又回去了。 “为什么你可以走!” 慕政大口喝完了姜茶,这才感觉活了过来。但他是嫉妒的。 “你也好意思问我!” 陈大人一把捏着他的衣领。 “你以为老子是回家了?老子是换个地儿,去你慕家外面跪着!” 不得否认,慕政深刻的感悟。 这个姑爷到底是心疼他的。 当然也仅限于慕梓寒他说不得骂不得,今时不同往日,他慕政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 慕梓寒越风光,对她越恨的人当然是卢艳了。 她偷偷跳了窗户,去见了慕如月。 自被慕政恐吓后,慕如月就跟丢了魂一样,有点风吹草地就要吓得半死。 “娘。” 她绝望扑到卢艳怀里:“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卢艳比她哭的还厉害。她带来一个消息。 “你爹打算把你送去乡下的庄子养几年。等这个风头过去了,再接你回来。” 慕如月如遭雷劈。 风头过去?不,她怕她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乡下那种破烂地方,到处都是泥腿子。她看一眼都嫌脏! “我的儿。” 卢艳悲痛:“我就怕老爷他趁机会宣布你病逝,所有人都认定你死了,他就能悄悄的把你送去给人做妾啊。” 不,她不要。 她这么尊贵,怎么可以给人当小。 “娘,你不是当家夫人吗,你帮我。” “你当我不想?” 卢艳又开始骂:“都怪孙姨娘那个贱人!她一定是有谋划的,才害你我母女至此!娘不会放过她!” “还有那慕梓寒。” 听到这个名字,慕如月都要疯了。 她的不幸,都是被慕梓寒带来的。 慕梓寒抢她姻缘,抢她的太子,把她害成这个地步! 卢艳愤愤:“她后日还要去参加长公主的宴,你我如此落魄,她竟春风得意!” 慕如月许久没修剪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疼。 眼里只有拉人一起入地狱的疯狂。 她又哭又笑,还有狠厉。 “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第四十四章 吃她豆腐~~ 房门锁的死死的,慕梓寒端了盆热水,清洗坐垫,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她只好放下手里的活。 走出去一看,是孙姨娘身边的婆子。 婆子身后牵了个被堵了嘴,捆得严严实实的奴婢。 “大小姐,夫人这几日试图偷溜出去,姨娘发善心就给了一次机会。” “如今夫人在大小姐那儿商量着如何害您,我们的人听的真真切切的,哎呦,实在下作!姨娘看情况不对,这不,让奴才过来同你说一声。” 慕梓寒:…… 不意外,一点也不意外。 那两个,只要不死,都会作。 见慕梓寒看她身后的人,婆子连忙说:“这是给夫人送饭的罪奴陈双!大小姐不知,夫人被关,可对你的行踪却了如指掌。打算着要在后日给您下药,让您在长公主府彻底出糗。” 日日送饭,也不知道传了多少消息进去。 这府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线要拔呢。 “所以我把人押来,要杀要剐由您处置。” 慕梓寒的手湿哒哒的。 她一边走一边,走近后将罪奴嘴里塞着的布取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脸,神色莫测:“传消息?” “大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陈双哭了,身体都在发抖:“奴婢家里穷,爹贪赌欠了一大笔债,娘又生病,需要钱,才给夫人办事,您饶了我吧。” “我只是将听到的消息告诉夫人,并不知她会对您下毒手,要是知道,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说着,她悲从中来。 要是她出了事,谁给娘拿钱治病。 这个人并不面生。在慕家做了有二十多年了。 “卢艳给你多少钱?” 也许她的声音很平淡,夹着说不出来的温柔。陈双哭声也转小了。 她羞愧不已。 “十两。” 慕梓寒给她松绑:“他们既然要害我,指不定还要来找你。” “五十两,你给我传消息,可比给她赚钱。” 当然。 “这个钱,找孙姨娘要。” 婆子:…… 您还这么穷吗? 她笑的谄媚:“是,是。” 转头威胁:“听到了没,你命好,大小姐心善愿意给你机会,就好好抓住,好处少不了你的,但你要是敢动歪心思,这后果……哼!” 陈双连连表忠心。 等人离开后,阿无就走了过来。他忧心忡忡。 “您就不怕她前面说的那些只是博取同情的假话?” 慕梓寒毫不在意:“孙姨娘看着,有问题不会留她。” 她笑了笑:“别人我不会信,但她,我愿意去信一次。” 她俨然记得,曾经有个脸色带斑的妇人蹲在她面前。 那时慕衍当兵,她面黄肌瘦。 那时,有人在远处呼唤。 妇人心疼的摸摸她的头。 慕梓寒从回忆抽身,想起一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无知道她要问什么:“陈大人跪了有半个时辰了。” 慕梓寒:“知道怎么说吗?” 阿无拍拍胸脯,语气相当做作刻意:“陈大人您快快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姑娘烧的厉害,这初初醒来得知你过来请罪的事,吓了一跳忙让小的请你回去。毕竟,她是小辈,陈老太太如何欺负都是应该的。” 听见的百姓可不得称赞慕梓寒有肚量! 陈大人就算站起来听到后面一句,还不得继续跪下去! “去吧。” 一个时辰后,慕梓寒收到消息。 卢艳托陈双出去买毒药。 春药加毁容药。 不愧是当过外室的,卢艳有渠道向青楼买烈性春药。 吃了后不会立即有反应,但喝了酒,就会发作。 要知道天气冷,宴会喝的可都是适合女子喝的酒,能暖身。 又过了一个时辰,陈双回来。 卢艳打开春药闻了闻,是熟悉的味道。满意了。 “可有让人看见?” 陈双低着头:“夫人放心,奴婢行事小心。” “不错。” 卢艳敢闻春药,但她不敢碰毒药,晾这个贱婢也不敢戏弄她。 “把这些交给小姐。” 她高傲自大:“等夫人我以后出去了,就做主把你嫁给管家的儿子。多体面!” 陈双:…… 管家已经进去了,你可别害我。 陈双答应的好好的,一出门,就把给慕如月的换成面粉,她手里的交给了慕梓寒。 ………… 第二日,慕梓寒‘病’好了。 喜公公亲自跑了一趟,不是接她,是让她今日不用过去了。 看样子,周璟不在澄园。 慕梓寒没多问。不用出门,她回去睡了回笼觉。 第二天,来活了。 慕如月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慕政免了她的禁足。 她一身白衣,画了精致的妆容,楚楚可怜。 “梓寒妹妹。”叫的柔情似水。 慕梓寒:…… 见她没说话,慕如月咽哽:“你不会也嫌弃我吧。” “你我都是嫡女,我们其实本来就该亲近。之前是我不懂事,所以特地做了点心来赔罪……” 慕如月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毕竟慕梓寒戒备心很高。 不等她说完,慕梓寒当着她的面吃了五块掺了面粉的点心。 “够了吗?” 慕如月没想到这么简单:“……够……够了。” “那让让。挡路了。” 慕梓寒出了府。却不想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马车外面是寂七。 “慕小姐,请。” 这是专门接她过去? 慕梓寒心里暖暖的,她撩开车帘,弯下身子,一进去就对上周璟惨白惨白的脸。 “殿下也要去长公主府?” 车轮滚动的太突然,慕梓寒还没坐稳,身子不由自主的朝一处倾斜。 周璟帮她扶正。 偏偏一个拐弯,他的手没落在慕梓寒肩膀处,而是鼓鼓的前胸。 周璟察觉触感不对,惊讶看过来。 “你……” 也许是有了阴影,慕梓寒一把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 她真怕周璟会说。 第四十五章 你脸红什么 这个姿势,就好像她在投怀送抱。 她弯着腰半趴他身上,周璟坐着,两人视线平齐,呼吸勾缠。 少女为了赴宴,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本来就生的美,眼睛又羞又怯,睫毛剧烈的扑闪,不敢看他。发髻精致而繁琐,随着她凑近,坠着珠子的步摇晃动不休。 从没有人敢让周璟闭嘴。 更没有人敢大逆不道捂他的嘴。 周璟挺……新鲜。 而这时,有人突然跳上马车,厚实的布帘被人掀开。 “这天冻的我说话都不利索,殿下我这次……” 闯进来的男人,浑身金灿灿。身上能挂金珠子的地方全挂满了。等看清眼前一幕,嘴里的嘟嚷停下,惊恐的看着车厢里的两人。 他看到了什么? 殿下被霸王硬上弓了。 看着表情还很享受! “对不起,我这就走。” 生怕坏了好事,他连忙转身就往外面跑。 人一走,车厢静了下来。 小姑娘愣愣的看着车门那个方向。 慕梓寒不能想象,如果那一天,她也能挂这么多金子出门,会有多快乐。 她的脑袋被周璟扭了回来。 “他就这么好看?” 慕梓寒如大梦初醒,连忙松了手。身子往后撤。却被人按住给压了回来。 慕梓寒努力忽视扣在腰间的手:“没……没注意他的脸。” “嗯?” 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穷过。所以格外看重身外之物,又怕周璟笑话财迷。 “那位少爷的金珠子很耀眼。” 小姑娘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腰间的手。 “殿下。” “你以后别这样。” “这样……不太好。” “慕小姐。” 周璟轻笑叫她。 “是你先动手动脚,孤没有反抗,你怎么还脸红了。” 真当他不知道慕梓寒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她那里饱满绵软。一只手都拢不过来! 可这种登徒子的话,他心里有数就行,说不出口。 ………… 公主府外宾客络绎不绝,街道拥堵,都是世家贵族的马车。 马车上下来的人身份都不简单。 公主府的奴才招待贵客,邵阳却在屋里低头玩弄着手里的木偶。 那木偶的模样还有倨傲的神情是照着她刻的,可见雕刻的人有多用心。 “公主,这木偶您不是扔了吗,怎么又找回来了?” “不好看吗?” 宫女:“自然是好看的,就是送的人……” 邵阳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她笑容变得冷漠,看过去:“你连本宫都要管了?” 宫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婢女不敢。” “不敢最好。” 邵阳慢悠悠的问。 “慕梓寒来了吗?” 外面机灵的奴才弯着身子进来。 “来了。” 邵阳哼一声。 “她还真是有胆,也不怕本宫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奴才:…… “应当不怕的。” “殿下陪着来了。” 宴会是邵阳办的,但她每次出场都姗姗来迟。她身份尊贵,没人敢说什么。 这次却是噌一下站起来。 “怎么回事!” “他又乱跑什么!” 邵阳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的用指尖戳她最心爱的木偶。 “我和慕家人真是八字不合。” “那慕梓寒……就这么宝贝吗!” 公主府富丽堂皇,宾客相互恭维。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次来的人不少。 公子哥们凑在一起,吟诗作画。 贵妇们拉着自己女儿坐下,一起品茶。 我夸你儿子,你夸我女儿。却也相互暗暗较量。 “那是淮南侯爵府世子吧?果然如传闻那般,谈吐不凡。世子可定下婚事了?” 淮南侯爵夫人很骄傲的笑:“没呢。我寻思着少年郎得多出来走动,没准就碰上了一门好姻缘。” 众人沉默。 你是拉过来给公主相看的吧。 真是劲敌! 慕梓寒她们到时,引起很大的轰动。 所有人齐齐跑过来请安。 “殿下。” “皇弟!” 邵阳匆匆过来,她舍不得训斥周璟,转头训慕梓寒。 “你……” 怎么不知道拦着点。 她想说这个,可看见慕梓寒低着头红着脸像个小媳妇一样,又咽了回去。 周璟余光在人群巡视一圈,没有看见想见的人,有些意外。 “她脸皮薄,皇姐可别为难他。” 真是两个祖宗! 邵阳:“慕家和我公主府隔了一条街,澄园和慕家隔了五条街。你真厉害啊,接个人跑了六条街。” 她越说,慕梓寒的头埋得越低。 她下意识揉搓指尖。 忽而视线一凝。 她的手怎么像是蹭了粉,是慕如月给的不干净吗? 邵阳说话从不顾忌,只追求痛快:“看你这脸色白的,什么周煜没站稳害你伤口裂开,本宫可不信这种鬼话,他一向居心叵测!”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她们敢听的吗。 “皇姐。” 周璟想要解释,然后……他痛苦的捂住心口,撕心裂肺的咳嗽。 慕梓寒想,她一定是多心了。 为什么周璟咳嗽的样子和哥哥一模一样! 明明他以前不这样的。 邵阳一慌:“我不说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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