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突然问这个,慕衍有些意外。 “有过来往,之前为了公务我和周璟共事过,每次二皇子都跟着。 ” “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也没什么皇子架子。不过……” 慕梓寒一听这话,就知道有转折,忙追问。 “不过什么?” “这种人伪装的再好也表里不一。又擅长笼络人心,先前我正得势,他张嘴闭嘴的慕将军,我出了事后,不等我交出兵符就开始一催再催。次日他舅舅就顶了我的职。” “你问他做什么?可是这几天入宫,他欺负你了?” 慕梓寒摇头,没多说。 “我就是问问。” 这件事过后,慕梓寒没再见到卢家人。 听说,慕政已下令,卢家不能再登慕家的门,而卢艳也没有夹着尾巴做人的机会。 这次婆子闹这么一出,在慕政看来,就是卢艳管理无能! 他甚至怀疑是卢艳故意安排的。 “孙姨娘,以后由你掌家。” 掌家之权彻底到了孙姨娘手里。她开始大规模的笼络人心。 这些暂不提。 这天,慕梓寒坐在来接她的马车里,经过京城最热闹的大街时,正打着瞌睡,就听到外面的议论声。 仔细一听,说的就是慕家。 “那日慕家门前的事,都听说了吗?” “说的是,慕家二小姐?” “可不是,卢氏,就是她亲外祖母,张嘴闭嘴说她和表哥有染啊,还官家小姐出身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慕二小姐最爱出门,这些时日,却没见她。可别是真的吧。” “八成真的,她躲在家里不就是没脸见人么。” “保不齐是养胎。” “轻点说,不然慕家人找上门了。亲岳母都能扔出京城,何况你我。” 人群一片嬉笑。她们本来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说来也忘了。 但慕如月的名声是彻底坏了。 慕梓寒这才察觉,这条街不是去皇宫的路。 穿过喧嚣的大街,又行了一个多时辰,七拐八拐的,在一处僻静的宅子门前停下。 宅子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 ——澄园。 喜公公在一旁喜笑颜开。 “这是殿下名下的宅子。门匾上的字是他十四岁写的。我们殿下的字连太傅见了,都要夸上一夸的。” 慕梓寒看了眼周围。这里她没来过,也就不清楚,此处的位置。事实上,京城很多地方,她都没到过。 “殿下在里面?” “是。殿下每月总有几日不宿东宫,就会来这里。慕小姐小心台阶,奴才给您带路。” 宅子很大,有点像是徽派建筑的风格。亭台楼阁,抄手游廊,看着就悠闲舒畅. “胡闹。” 慕梓寒却没心思留意澄园的景色。 “他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种折腾。宫里娘娘和皇上怎么不拦着点?” 喜公公也为难。 “拦了。” “可殿下坚持,说澄园适合静养。这也是实话,宫里到底人多眼杂的。娘娘和皇上哪里舍得不应。” 说着,他讨好道:“这样也好,此处的路程比皇宫近,小姐每日可以晚起半个时辰。” 这倒是实话。 慕梓寒现在就挺困的。 婚期一日日缩减,府上孙姨娘忙前忙后,皇宫又有皇后操持,她和周璟反倒成了没事人。 周璟每天吃药吃药。 她每天佛经佛经。 正说着话,就见蒙时朝这边走过来。 “殿下这会儿正忙,慕小姐是先进去,还是在外面等等?” 当然在外面等。她是有眼力见的人。 慕梓寒嘴角抿出得体的笑:“不知是谁来了?” 蒙时眼珠子一转:“还能是谁。” 他压低声音:“是二皇子。” “一大早就来了,匆匆忙忙的。瞧着有事。” 慕梓寒深吸一口气。 周煜怎么又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都要比她还勤了,怎么,这个太子妃给你当! 第二十九章 好男风 蒙时又及时的说:“这些年,二皇子遇着事,就来找殿下,一次两次还好,可多了我瞧着就烦。” 说着就开始举例子。 “每次殿下善后,他丝毫不知羞耻拿着结果跑去皇上面前立功劳,慕妹妹我也不瞒你了,上次二皇子治理水患有功,你应当也是听说的。” “其实,这件事也是殿下背后帮了忙。不然哪有这么顺利。” 嗯,帮倒忙也是帮。 周煜何德何能让周璟去专门去针对啊! “还有,太后寿诞那日,二皇子毁了我们殿下的祝寿图,谁曾想转头送了一幅一模一样的 ,事后还杵在那里装无辜,说是凑巧撞了。” 慕梓寒一哽:“你们殿下信了他的胡说八道是吧。” “是。” 蒙时绝口不提,太后这老巫婆对殿下从没有过好脸。这幅图,殿下也从没真的想送出去。 计划着让周煜来破坏的。 世上有不透风的墙,除非殿下有意透露。 所以,他的孝心端漠皇知道。 开玩笑,一个老巫婆,他们殿下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吗? 图画了,心思花了,样子做做也就差不多了。 “二皇子的确有本事不错,可到底和被皇上带在身边从小耳濡目染处理国事的殿下差远了。” 蒙时现在还猜不透,周璟捅自己一刀后的计划被慕梓寒打乱后,又做了什么打算。 每次慕梓寒过来,他都为她擦一把汗。 周璟那人,绝对是最危险的存在。 这么多年,他把二皇子耍的团团转,可见他对付一个人时,有绝对的耐心,他也享受其中的快感。 周煜最会讨女人欢心,和他走的近,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上次没出事也是慕梓寒走运,没生异心。 于是,蒙时他时时刻刻贬低周煜。 他又说:“也就我们殿下傻,真把他当兄弟。” “慕妹妹可能也不知道,二皇子私下作风不太行。是青楼楚馆座上宾。” 男人去青楼,其实算不了什么。 蒙时张嘴就来,反正没人会去求证:“可他从不点姑娘,私下见的都是长相秀气俊朗的小倌。二皇子好男风呢。” 慕梓寒惊愕,可看蒙时又不像说谎。 “其实,早在几年前,二皇子还喜欢姑娘。就是那丞相的千金。” 慕梓寒问:“先前那个摔断了腿的?” “不不不,摔断腿是相府二小姐,二皇子喜欢的是她姐姐。” “只是那大小姐后来得了一场病死了。二皇子就说,姐姐死了,娶妹妹也行,两人长的还像。” “二小姐哪里愿意,她不愿当替代品,又对我们殿下……” 慕梓寒听的有些膈应。 “可是注定二皇子和丞相府无缘二小姐勾引殿下无果断了腿后,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蒙时得出结论:“所以啊,他情路不顺,就爱上了男人。” 屋内的陈设和东宫一样。 周璟神情倦怠,低头喝药。 边上的周煜急的成热锅上的蚂蚁。 “皇兄,赈灾的事你得出面帮帮我。要是父皇知道我就完了。” 向周璟低头,自认为能独当一面的周煜特别难受,可现在情况紧急。 “那些从外商手里买来的米,我明明亲自检查过,都是品质好的细米,没有问题,可谁能想到,只存放了几晚,不少米仓的米都发了霉。” 发霉的米是要吃死人的。 他连忙压下此事,有问题的米是不敢让流民吃了,可施粥的事不能拖,保存妥善的米却没多少,只好花钱大量采购新米,可京城米铺的米远远不够。 周璟装模作样:“怎会如此?京城各大米行囤积的米,怎会解不了燃眉之急?再不济过度十几日是够的,以后的也能趁着这段时日从外头调来。” “只是到底是你搞砸了,钱是不能再去户部取了,得自己填上,如果不够,我这边给。” 一说起这个,周煜就来气。 “不知是谁提前一步买了去!” 他跑遍所有的米行,连一袋米都凑不齐,谁敢信? 一定有人故意陷害他! 就想让他在这件事上摔跟头! 流民跋山涉水过来无非是天子脚下想要活命,却喝不上粥,连一粒米都见不到,要是闹起来,后果无法想象。 赈灾这么重要的事,他都办砸了。只那些大臣指不定怎么看他! 寂七这几日忙的都是暗中收购米的事,这也是换喜公公接送慕梓寒的原因。 周璟仓库里的米可太多了。 周璟面露焦急:“三皇弟呢?” 周煜脸色更难看了。 他为了表现自己,就一手包揽了一切。最后给三皇子安排了个在米棚里面和侍卫一同给百姓施粥的工作。 出了事后,三皇子这个蠢东西。连忙庆幸说。 “二皇兄,我只负责送粥,别的可不管,出了这件事和我无关。” 一点没有担当! 周煜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米,怎么会有问题!可怕的是那些外商,一夜之间也没了踪迹。 而那些对他和颜悦色的尚书们,更是齐齐变了嘴脸。 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谁的手笔! 那些尚书又是谁的人。 只会是和他有利益冲突的。 首当前冲的是三皇子? 不,他蠢又怕事,哪有这个本事。 那会是谁?他可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周璟看着他抓耳挠腮的蠢样,眼眸亮了亮,却还是保持忧心忡忡的姿态:“赈灾银是你从户部那边取的,粮食是你用户部给的银子买的,看守粮食的又是你的人,如今出了事,你让孤如何兜?” 这么一句,让周煜他突然一个激灵,眼睛锐利的盯着周璟。 眼前的这个人,有这个实力。 可周璟不是个好哄骗的二货吗! 如果是他,那他的城府就太可怕了。 明明都要死了…… 他后背一凉,万一伤是假的呢? 整个太医院陪他演戏? 周煜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他不愿相信,周璟有两副面孔。 “二弟,你看着孤做甚?” 周璟温和的看着他。无人察觉里面星星点点的疯狂。 人啊,一旦有了猜忌,就迫切想到答案。 周煜走近。 “皇兄,你就真的……” 他佯装腿下一滑,手朝周璟缠着绷带的胸口重重按过去。 慕梓寒刚进来,在她的角度就看见周煜迫不及待的朝周璟扑过去。 耳边回荡起一句话。 慕梓寒难得变了脸色:“你们在做什么?” 第三十章 殿下这朵娇花,的确让人怜惜 周璟眼皮子动都没动。嘴角的笑意不变。在他稳稳当当被砸了个满怀,然后顺势摔下贵妃椅。 两个人都摔了去。 “皇兄,你没事吧!” 周煜这个狗东西,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他演技很好,刚站起半个身子,又踩了衣摆,再度摔了过去。 手有意无意在伤口处重重碾压。 与此同时,他听到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的声音。周璟身上缠着的纱布被血染透。瞳孔一缩,血色全失 。 看来这个太子爷是真的伤的严重,是他多虑了。周煜狠狠的松了口气,这才爬起来。开始装模作样的表达愧疚。 周璟余光去瞥跑过来的慕梓寒。 他虚弱的闷哼一声。 “头晕。” 慕梓寒在一旁焦急:“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不晕。” “我扶兄长起来。” 周煜刚走近,就被人拦下。 慕梓寒警惕不已。 “不用麻烦二皇子。” 她大声喊来蒙时,喜公公。 蒙时听到召唤,就知道殿下搞事了。 喜公公不知道啊。 所以他一进来就一惊一乍的。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谁害的您!” 周璟:“二皇弟不是故意的。” 喜公公和蒙时扶着周璟去床上,转身就掐着嗓音质问:“二皇子,我们殿下好好的,请您解释解释了,这是怎么了!” 算起来他是皇后拨给周璟的,只是之前一直安排在殿外不受重用,如今被寂七提拔了,他当然有这个底气。 “殿下才出宫,就出了事,二皇子不妨说说,奴才该怎么和娘娘交代。” 周煜如梦初醒,后背冒起冷汗。 他这才后知后觉,周璟是储君。即便好欺负可他冒犯不得。要是出了事…… “是我没站稳这才酿成大错。蒙太医,皇兄会没事吧。” 慕梓寒难得冷脸:“他有没有事,二皇子瞧不见么?” “没站稳,二皇子一连没站稳两次。是伤了腿么?” “是我的不对。不过皇兄一向吉人自有天相。” 周璟听到每日被他折腾,都任劳任怨软包子一个的女人冷笑。 “还不是拜二皇子所赐!” 慕梓寒是真的生气了。 她这几天小心的照顾周璟,一点差错都不敢犯,毕生的耐心都用在他身上。身心疲累的同时,可周璟还有呼吸她也生出一种满足感。 别说二皇子还不是好人。就算是,慕梓寒也不会给他台阶。 周煜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他沉声。 “慕小姐……” 他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 “恕民女顶撞,您留在此处,一不是大夫,二只会添乱,我要是二皇子,这会儿早就该去宫里请罪了。” “谁不知殿下要静养,平时娘娘和皇上都极少来东宫,生怕殿下休息不好。二皇子倒好,比谁来的都勤快。这次为了什么民女不敢过问,可我们殿下身子骨差,什么忙都帮不了,还请您看在他是皇兄的份上,放过他饶他清静。” 周璟意外的抬了抬眼皮。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竟然也有脾气? 还是怼周煜这个恶心玩意。 他像是发现新大陆,内心有多波澜起伏,嘴角的笑容愈发温和。 慕梓寒被他盯的发毛,以为说这些让周璟不高兴了。 她把头往边上一转。 周煜被数落的脸一块青,一块紫。这慕家女儿还没嫁入东宫,就该对他大吼大叫!以后还了得! 周璟虚弱:“既然错了,不如想着补救,施粥的事不可耽误,少一袋米,就能饿死几个人,人命关天的事,你求孤没用。” 这句话刚落,周煜能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三道视线带着鄙夷。 天呐天呐,几日前还嚣张的去东宫炫耀被委以重任,这才过去几天啊,就搞砸了。 这次换药,慕梓寒没回避。就见蒙时解开绷带,那里有个窟窿,血肉模糊黏哒哒的厉害。 干布润湿,去擦血迹,很快又冒出来,怎么也擦不完。 蒙时止不住,神情变得凝重。 突然想起来,昨日殿下从他手里要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药材。 很好,这个疯子怕是算计到了周煜会来! “殿下,你要臣的小命直言便是,今日出点事,明日又出点事,不如将臣一刀了结了,也好过日日提心吊胆。” 周璟无辜的说话断断续续的:“让你费心了。是孤不好。” 蒙时:…… 救命,周璟这样真是比杀了他还可怕。 他嘴角一抽,低头施针止血。 好不容易止了血,在场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再是上药又包扎。 慕梓寒擦了擦额间的汗,总算松了口气。 周煜放松下来。 “我……”又被打断。 周璟:“咳咳咳。” 周煜:“慕梓寒,你简直放肆……” 周璟吐出一口血。 周煜:“这这这……” 慕梓寒就听到周璟带着圣人光芒:“二皇弟放心,孤不怪你。” 说完这句话,他晕了过去。 屋内大乱。 “蒙太医,殿下怎么了?” 他装的! 都可以去登台唱戏了! 蒙时唉声叹气:“殿下本来就丢了半条命,就算是是好好养也没多少时日……,慕小姐不知,他昨儿就发了热,这会儿还没退下 。” 慕梓寒明白了。 周煜那么一弄,没准加速她当寡妇了。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去思索,周煜对周璟到底存什么心思。 想除他,还是……爱慕他! 反正这个人不顺眼! 她用手背去摸周璟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总算忍不住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喜公公,送客!” 屋内少了人,蒙时又去煎药,很快安静下来。 她在床前坐下,守着周璟。 周璟又闻到她身上香甜的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个安稳觉了,现在竟然困了。 也真的睡了过去。 他无害的静静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嘴角却因为吐血沾了血迹。墨发披散在枕头上,孤寂又脆弱。 这样的人,只要不提出无理的要求,慕梓寒都会满足。 所以,平时她给他端茶送水,又算什么? 慕梓寒迟疑片刻,给他盖好被子。 别说周煜会不会生出可怕的心思。 就连她看多了都…… “殿下这朵娇花,的确让人怜惜。” 第三十一章 你当孤在意? 今天是难得的艳阳天,可还是驱不走冬日的寒。 砂锅里咕噜咕噜煮着药,掌握好火候,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熬好,倒出黑乎乎的药汁,蒙时这才端着往回走。 门没关严守,半掩不掩的。他刚要推门进屋,却透过缝隙瞧见里面的情景。着淡黄色罗裙的姑娘趴在床前,睡得真香。 慕衍这个妹妹,真是一点没有防备之心! 也不怕睡着,被那疯子掐死。 蒙时一个激动。 又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周璟的眼。 那双眼里,阴狠而乖戾。对视的那一秒,周璟朝他扬了扬眉。 蒙时险些没拿稳药,他猛的掉头回去。 寂七风尘仆仆过来,打算禀报粮食的事。 “这是殿下的药?我一并拿进去。” “你不怕死你就进去!” 蒙时:“殿下反正不想好全,多喝一顿少喝一顿也没什么。” 寂七一听这话,没再坚持。 “那些粮食,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寂七冷漠:“少打听。” “好歹我也是殿下身边的人!” 嘴巴该严的时候他可是比谁都严。 “殿下。” 寂七忽而请安。 就见该在拔步床上的人,这会儿没有骨头似的靠着门。 他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周璟没有情绪的幽幽出声。 “粮食让手底下的人出面高价卖给周煜。蒙时,你还要知道什么?” 蒙时哪敢问什么,当下装傻充愣。 然而,周璟脸上却有了浓郁的笑容,他施恩说:“瞧他刚刚那六神无主快哭了的表情,到底是锦衣玉食从来没吃过苦的。遇着事就知道装可怜,孤这种好皇兄,哪里看的了这个。” 有病啊,抢来又卖出去! “卖……卖多少?” 寂七在身后比了个数。 蒙时:??? 多……少? 你个疯子怎么不去抢! “这么多银子,二皇子哪里拿得出来?” 周璟抬头去看苍穹。 像他这种人,是在刀尖上谋生的, 在官场上,尤其为了那把龙椅。银子是小事,粮食一事闹大了得了个德不配位的蠢货的名号是大事。 他相当恶劣:“周煜的母妃熹贵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周煜的外祖熹家,姨母康家,想想法子总能凑够的。” 明白了,周煜简直就是个冤大头。 周璟去看寂七。 “人呢?” “押去了地室。” “孤去瞧瞧。” 书房藏着一条通道,直接连通地室。 周璟过去时,他要见的人早就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蓝衣也在打斗中弄的破破烂烂。 那人奄奄一息,偏偏又留着最后一口气,死也死不了,活又活不得。 一入内,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周璟面不改色。 地室昏暗,只有壁灯发着微弱的灯光。墙壁上除了壁灯,就是各种刑具。甲兵、斧钺、刀锯、钻凿、鞭扑…… 应有尽有。 寂七搬来一张椅子。 周璟随意拿了一把鹰嘴钩刀,形如弯镰。这种刑具在战场上也经常用,捅进身体,猛的一割就能撕开一大口子。 钩刀被磨的锋利。 周璟轻轻一划,指腹就刮出一道血痕。 其实仔细看,他的血并没有寻常人那样鲜艳反而有些暗淡。这是服用药物后的原因。 周璟把手凑到唇角,轻吮。他坐下,然后撑着下巴,眼睛半眯着。 寂七冷着脸:“说,为何背叛殿下?” 随着他说话,匕首也一寸寸一凌迟的慢动作刺入蓝衣人的腹部。 “有本事你杀了我!” 蓝衣人姓魏,单名一个字,明。 魏明是周璟手下的二把手。 “你投靠了谁?” 寂七眼里的杀意怎么也藏不住。 “二皇子?太后?还是谁?” 魏明疼得抽搐,却一个字也不透露。 “魏明,殿下待你不薄!” “不薄?” 魏明猛的大笑,眼角掺着血和泪:“他这种只会落进下石的宵小,凭什么要我效忠!” “当初,我妻子明明可以不死的,是他不顾我苦苦哀求一剑射死了她!” 寂七皱眉:“说了多少回了,那是前朝余孽,她接近你目的本就不纯,为的就是杀害太子。” 他到底念在这么多年的手足之情,手下动作停了下来。 “魏明,你若交代了,我向殿下求情,看在你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你一命。” 魏明却是狂笑:“饶我?” “他一个冒牌货,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还真以为自己血统纯正了?” 寂七心下大骇,这种事,魏明怎么可以提。 ‘啪嗒’的一声,周璟手里的鹰嘴钩刀脱落。 他停顿片刻,像是才回过神来。 他温柔说:“再说一次。” 魏明知道周璟的手段,有过片刻的畏惧,最后选择别过头。 只听一声冷笑。 周璟一脚踢开鹰嘴钩刀,大步朝魏明而去。 他一靠近,寂七连忙退开。 “我让你再说一次。” 周璟转动刀柄,搅动血肉。 这种痛可比刚才强烈了数倍。魏明疼得要死。 “周璟,你不如杀了我!” 周璟哪里能让他如愿。 “你早就暴露了,孤给过你三次机会。” 他动作很慢,说的也慢。 “第一次,是在边境。孤曾问你,可对许静的事,对孤生有怨怼。” 许静就是魏明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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