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深海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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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里似的，看不清楚。于正海知道这是虞上戎的成名剑招之一，归去来兮入三魂。当即暴喝一声： “破！” 以于正海为中心，一道圆形的罡气向外辐射。这招爆发，看似简单，实则是大玄天章最为浑厚霸道的一招。罡气宣泄的同时，配合玄天星芒……刀罡顿时放大，辐射开来。丹田气海中的所有能量，调动周围天地元气……海潮顿生！君临天下？华重阳跟着沉声道：“开！” 七叶法身向下一沉。其他三兄弟见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时开启法身。四座法身，挡在了巨辇的下方！轰！潮水般的罡气先是向上弹起，而后落下！上方的罡气尽数被四座法身挡住。尽管如此……在强大的反弹之下，巨辇像是被风吹动了似的，向上飞去。四大护法顿时面红耳赤。心中除了震撼，就是敬畏。司无涯刚掠到半路，便感觉到了排山倒海而下的能量，眉头一皱：“糟糕！” 砰！双臂交叉在前，罡气一挡。司无涯倒飞出去。砰砰砰…… 司无涯撞断了足足十多颗树木，才缓缓落下。嘴角吐出鲜血来。但他没时间管这些……还好只是余波，他拼尽了全身的力量，挡住了余波，受的伤也能接受。擦掉鲜血，继续向前飞掠。然而，段行看到如海浪般的能量扑面而来。反而心中一喜，表现的机会，终于来啦！法身一开。形成黑色屏障…… 轰！陆州本想施展天书的非凡之力，挡住这些能量。但没想到段行这么快。一声巨响，飞辇往后倒退……宛若海浪上的帆船！陆州眉头一皱，冷却的时间所剩不多。关键时候别掉链子啊！ …… 此时，虞上戎的三道身影，在“君临天下”加“玄天星芒”的同时进攻下，顿时消散，三道身影变成了一道，虞上戎倒飞了出去。在飞出去的一瞬间，他甩出了手中的长生剑。咻！正处于爆发的于正海，再无余力抵抗，只能怒目圆睁，奋力侧身。咻！长生剑划过于正海的肩膀！而后笔直落下，插在地面上。碧玉刀也在这时，噗，一声响，没入土壤中。于正海和虞上戎，也同时落地。场面安静了下来。战斗结束，一切戛然而止。鸦雀无声。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起身…… 再次遥遥相对。他们没有继续动手。深入骨子里的高傲，又岂会让他们处于狼狈的状态。虞上戎的嘴角有血丝。于正海的肩膀有一道血痕。沉默片刻。两人都笑了。于正海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笑着说道：“入三魂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虞上戎也笑着说道：“君临天下缺了点帝王的自信。” “你没元气了。” “你也没元气了。” 那么问题来了…… 谁胜，谁负？一时间有些为难。总不能单方面宣布胜利。四大护法是幽冥教的人，没这个资格做这场战斗的裁判。那么就只有一人最合适。于正海和虞上戎都想到了这个人——司无涯。说曹操，曹操到。司无涯出现在视野当中。 “七师弟，你来的正好……”于正海兴奋道。 “拜见大师兄。” “七师弟，幸好你在。” “拜见二师兄。” 于正海说道：“你来说说……我与二师弟，谁更胜一筹？” 司无涯顿时愣住。心道，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们自己切磋，决出胜负不就行了，我也是来看结果的啊？虞上戎说道：“七师弟，你只管如实评判……我与大师兄，谁技高一筹！？” 这……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在线等，怎么回答？司无涯何其聪明。迅速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在看看二人的情况，躬身道：“平手。” “平手？”于正海和虞上戎同时皱眉。 “大师兄的君临天下，伤了二师兄，二师兄的归去来兮伤了大师兄……嗯，平手！”司无涯面色平静，同时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自豪。然而…… 于正海和虞上戎，两双眼睛，却同时看向司无涯。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不悦。司无涯眉头一皱。暗道一声不妙，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像，两人都得罪了！于正海语气不太高兴地道：“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战。” 虞上戎也说道：“求之不得，我与大师兄之间，必有胜负！” 司无涯：“……” 于正海抬手，碧玉刀破土而出，回到他的掌心里。长生剑也跟着倒飞回鞘，回到了虞上戎的背后剑鞘之中。两人寸步不让！于正海漠然地扫了一眼虞上戎，也不说话，脚踩大地，飞回巨辇。司无涯感觉到了不对劲，却也不能劝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离开。 “二师兄，你没事吧？”司无涯觉得，虞上戎似乎也不对劲。催得太急了。我已经竭力写出了一万多字，今天。第四更来了，而且，也做到了打完。头脑昏沉！一会儿改改语句错别字，先发了。第333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没事。” 虞上戎没有移动，露出淡淡的微笑道，“你看……” 微微抬头，看向天上幽冥教的巨辇。司无涯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不知道二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露出疑惑之色。虞上戎继续道： “大师兄已经被我震伤，不过是死撑罢了……谁让我是师弟。刚才不过是为了保全他的面子。” 司无涯闻言，原来是这样。震伤不震伤，司无涯不知道，而是拱手：“那说明二师兄技高一筹。” “不值一提。”虞上戎风轻云淡。与此同时。于正海回到飞辇上之时。华重阳，白玉清，杨炎和狄青同时躬身：“恭迎教主！” 于正海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步入飞辇内部……威严而端庄地坐在椅子行。紧接着，闷哼一声…… 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不多，但足以证明，横扫无数敌手的天下第一魔教教主于正海，受伤了。四大护法面色惊骇。于正海沉声道：“不得声张。” 四字说完，抬手一挥，若无其事似的道：“走。” 飞辇调转方向。朝着紫霞山飞去…… 咯吱，咯吱，咯吱。飞辇发出异响。幽冥教的教众纷纷抬头张望，看向左右。华重阳躬身道：“教主，飞辇受到了一些波及，不过不影响飞行。” 于正海点头。飞辇开始加速。于正海侧目看向辇外，日上三竿，光线穿过薄雾。宛若仙境。华重阳忽然道：“教主，有发现？” “嗯？” 其他三位护法顺着华重阳指着的方向。那是一座偏小，偏暗色的飞辇，挂在两颗巨大的树枝上。 “有其他人？”白玉清疑惑。 “教主，这帮人胆大包天，属下请战，杀光他们。”狄青说道。于正海心中正有些火气，漠然道：“去吧。” “咦，那是什么？”白玉清看到了一团祥瑞之气，掠向坠落的飞辇。于正海的目光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从祥瑞之气，移到辇头上。一般而言，修行者的修为越高，不受阻隔的话，目力也会强一些。这一扫，便看到了那熟悉而年迈的身影。咳咳！于正海端坐的姿势立马趔趄了下，接着一阵咳嗽。四大护法还没看清楚祥瑞之气，便连忙转身，露出担忧之色：“教主！” “我没事……走！” “啊？” “全力返回。” 华重阳见教主脸色严肃，加上咳嗽，心想，教主和虞上戎比拼受了很重的伤，看来情况不容乐观。连忙下令：“全力返回!” “谨遵教主谕令！” 飞辇顿时加足马力，咯吱咯吱，消失在天际。 …… 靠近云照林地的边缘地带。魔刹宗的飞辇，因为承受不住于于正海和虞上戎相互碰撞的力量，退了数里的距离。直至破损，降落。 “老前辈恕罪！晚辈无能！”段行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躬身请罪。陆州看了看道具卡的冷却时间：15分钟…… 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时间很漫长，读秒如年般的漫长！就在段行请罪的时候，一名下属指着天空掠过的巨大飞辇说道：“老前辈，幽冥教的飞辇！” 陆州的注意力都在面板上的，听人这么一提醒，连忙转头。那巨大的飞辇已然朝着远处急速而去。面板时间还有十多分钟。还有虞上戎和司无涯这两孽徒！如此剧烈的决斗。估计两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司无涯估计也被波及。待时间结束，便是收拾孽徒的好机会！ …… 虞上戎放平视线，说道： “此战之后，我便隐世不出……无涯师弟，你走吧。” 司无涯有些不太能理解地道：“想好了？” 虞上戎轻叹道：“普天之下，若是连七师弟你都不能理解我的心思，我还能指望谁？我心意已决，你应该明白。” 此战之后。他似乎有所感悟，心中了无牵挂。 “大师兄那边，怎么解释？”司无涯说道。 “他已经受伤，胜负已分，不会再与我切磋。”虞上戎语气变得冷淡。司无涯看到虞上戎面无表情，说道：“二师兄，我支持你隐世不出，但不至于断绝往来……今后……” 话未说完，便听到虞上戎淡漠道： “滚。” 一向温文尔雅的虞上戎，突然吐出一个“滚”字，让司无涯愣住。司无涯将剩下的话全部咽入了肚子里。二师兄一向待人温和，谦虚有礼，从未见过二师兄会对他人说类似“滚”字的字眼。再多的言语也都无济于事。诚如虞上戎所言，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了解虞上戎的人吗？没有。他没得劝。 “保重。” 司无涯朝着虞上戎拱拱手，便朝着林间走去。四周陷入一片寂静。虞上戎依旧没离开…… 确认周围没有人，虞上戎趔趄后退一步。向前吐出一口鲜血。尽管他压制到了现在，但依旧顶不住翻滚上涌的气血。这一战，他终究受了伤。虞上戎盘腿坐下，双掌叠放。元气运转了起来，他需要调息打坐，稳住躁乱的气血。几个呼吸间，气血渐渐稳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哒，哒，哒…… 林间出现一人影，长发，长袍，手提长剑，一步步走来。虞上戎睁开了眼睛。循声望去。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来者的模样，但虞上戎依旧从那消瘦的身影上判断出，这是一位剑道高手。 “剑魔前辈。” 那人走出了林地。来到了因破损视野开阔的区域。光线落在了那人的身上。略带胡须，锦衣长袍，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虞上戎看了一眼，没有搭理。中年男子不怒不喜，而是很平静地朝着虞上戎拱手作揖：“云宗罗长卿，见过剑魔前辈。“ 来者，便是剑圣罗十三的师弟，三大剑痴之一的云宗罗长卿。亦是近年来，难得一见剑道天才。虞上戎依旧不理会。而是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罗长卿开口道：“师兄剑圣罗十三，自从与前辈一战，念念不忘。今日我来，便是想和剑魔前辈切磋一二。” 虞上戎停下脚步。 “抱歉，你很弱。” 似乎觉得还不够，补充道，“弱得很无趣。” 这句话，虞上戎同样对剑圣罗十三说过。如今在罗长卿面前再说一遍，没有区别。只不过……虞上戎不是傻子。早晚不出现，偏偏此时出现……这哪里是找他切磋。趁人之危的无耻小人罢了。 “弱者敢于挑战强者，那便不是弱者，强者害怕，一味逃走，才是真正的弱者。”罗长卿说道。虞上戎说道：“罢了。” 他缓缓转身，面朝罗长卿，说道：“一个月后，云宗，剑坛，我来杀你。” “抱歉……不用一个月。” 噌！长剑出鞘。罗长卿双手持剑。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数百道剑罡凌空悬浮，分列周围。 “现在，云照林地，我，罗长卿，取你性命。” 罗长卿脚踩大地。整个人跃入了空中。所有的剑罡汇聚在一起，朝着虞上戎劈了过去。若是在以前，这一招，在虞上戎看来，有千万种破解之法。但现在…… 虞上戎单手抽出长生剑，汇聚剩下所有的元气。剑刃泛红，长生剑嗡鸣颤动。果断，干净利索地横向挥动！砰！罡气交错的一瞬间。罗长卿的剑罡被尽数斩断。武器碰撞，虞上戎后退三步！罗长卿凌空翻转，向后落下。这一击，罗长卿虽然没占到便宜，但是他看到了希望……他看到了虞上戎后退了三步，这几乎在过去是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竟然做到哦了。罗长卿内心狂喜。今日，若是能成功拿走虞上戎的人头。他罗长卿的名字，将名震大炎！ “剑魔前辈……现在觉得，你我之间，谁更弱？” 虞上戎握紧长生剑。感受着体内剩下的残余元气。 “你怎么不说话？” “让我见识见识归去来兮入三魂！呵呵……” 罗长卿有些失去理智。即将捡到人头的那种喜悦感，让他显得很上头。罗长卿长剑颤动，汇聚能量。虞上戎的嘴角划过微笑。就在这时…… 天空祥瑞之气出现。白泽踏着祥云，低空掠来。第334章当年老夫怎么教你的？事实上，陆州早就驾驭白泽，出现在附近。十多分钟的时间，太早出现并没有意义。陆州甚至在附近转了一圈。寻找司无涯的身影。奈何没有找到。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孽徒之后，便看到罗长卿袭击虞上戎。刚才的那一幕。陆州尽数看在眼里。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 两人一愣。罗长卿抬起头，看到了那浑身沐浴着祥瑞之气的白泽，眉头一皱，这又是哪位高人？虞上戎亦是缓缓转身…… 抬头张望。不由浑身一颤。脑袋一片空白。尽管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剑魔，尽管他剑挑无数剑道高手，尽管他天不怕地不怕……可还是在见到这位老者的时候，心脏砰砰猛烈跳动。嘴唇微颤：“师……师父？” 罗长卿多少年来未曾出关，一直在云宗闭关修炼。早些年的时候，曾去过一次魔天阁，远远地和姬天道有过一面之缘。但是距离很远，没有面对面对过眼。加上眼前这位老者，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抚须，整个人看起来，透露着仙风道骨的韵味，一点没有魔道的样子。还有座下坐骑白泽，更是充满祥瑞之气，哪里会往魔道的去想？虞上戎这个称呼，让罗长卿如坠谷底。他是魔天阁的主人？当今天下第一大魔头？陆州看了一眼面板时间。还不错。顺利拖入了秒计时单位。他居高临下，目光落在了罗长卿的身上。 “趁人之危，被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老夫……岂能容你？” 陆州脚尖轻点白泽的后背。跃入空中。单掌一提，掌心之中出现一把未名剑。未名剑刃闪过太阳的光芒。罗长卿和虞上戎同时屏住了呼吸，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空中俯冲而落的陆州。紧接着。未名剑挥动。哪怕只有五分之二的非凡之力，也足以让陆州施展这一招。循着脑海中的关于归元剑诀的招式与心得，同时想起天书神通的口诀—— 从无始来，于诸有中，展转轮回受生，皆悉了知。? 此谓宿住随念神通。虚影出现。左，中，右。这是虞上戎的成名招，归元剑诀，归去来兮入三魂。罗长卿大惊失色，连忙后退。手中长剑的能量汇聚，数千道剑罡只能转头对付空中俯冲而来的陆州。可惜他眼前一片迷茫，如同进入了梦境似的。噌！三道身影合一。一切戛然而止。未名剑划过那上千道剑罡，同时也划过罗长卿手中的佩剑，再划过了他的胸膛。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花招，甚至没有激烈的元气宣泄。只需一剑。一切结束。陆州的身影出现在罗长卿的后侧。罗长卿双目瞪大，剑罡消失的时候，他眼中空无一物，变得越发空洞。紧接着，罗长卿神情空洞地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咔擦…… 长剑断裂，坠落在地。再看看胸口。一道血痕裂开，鲜血汩汩而出。生命以可怕的速度流逝。罗长卿努力撑起双目，目光落在了身前，仅仅只有数米距离的虞上戎的表情上。虞上戎眉头紧锁，眼中充满忌惮和惊骇。左手抬起，遥指虞上戎：“救……” 噗通。倒了下去。陆州抚须转身。目光再次落在虞上戎的身上。天书的非凡之力，用尽了。但…… 道具卡的冷却时间，完全结束。面板上的所有卡片，划过金黄色的光芒。这意味着所有的道具卡，可以正常使用了。 “师，师父？”虞上戎有些不敢相信。他无法理解，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云照林地？陆州抚须，严肃地看着虞上戎，淡漠喝道：“孽徒。” “为什么……为什么？”虞上戎的情绪出现了波动。 “当年，老夫是怎么教你的？你可还记得？”陆州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迈步……一步步靠近。这种步步紧逼的节奏。让虞上戎方寸大乱。他后退……一步步后退。 “叛离魔天阁，同门厮杀……”陆州字字珠心。噌！长生剑从后背飞出。虞上戎说道：“师父……您又想杀我？” 又？陆州停下脚步，看着虞上戎说道：“不该杀？” 虞上戎感受着体内的伤势，面容上划过凄然一笑，他站直了身子，使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草，名唤熏华，朝生夕死。朝闻道，夕死矣……可我有时候在想，既然明知会死，为什么又要细心照料？”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陆州听到这番言论，微微摇头。孽徒终究是孽徒…… 这世上人人都会死，既然早晚都会死，若照这个说法，人在诞生之初，各自了结不也一样？哪里学来的歪理。陆州迈步……说道：“活着，便是原因。” “可人人都想活得久……”虞上戎眼神复杂，“人人却又逃不出这桎梏。” 陆州眉头微皱： “胡言乱语……还不快快伏法认错？” 虞上戎摇摇头： “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请原谅徒儿不能跟您回去。” 这次，他自称了一句“徒儿”。 “你走的掉？” “您小瞧了我……即便师父不出手，那罗长卿也不是我的对手。”虞上戎轻轻一跃，跃上了长生剑。御剑飞行。这是利用与长生剑的默契度，可以大大减少元气的消耗，同时还能增加飞行速度。只可惜，多数人做不到这样，毕竟天阶武器本身就极其稀有而珍贵，还要契合度达到圆满。陆州神态漠然，大手一抬，喝道： “孽徒，哪里走？！” 手掌中一张强化版牢笼束缚破碎。金光般的能量形成。逆时针旋转似的旋涡。虞上戎御剑而行，迅速朝着云照林地的深处飞去。咻！那金光闪闪的能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缚”字。像是一道流星似的，划破长空，准确无误地命中虞上戎。砰！虞上戎闷哼一声。身体内的所有元气都被顷刻间收紧束缚！身形踉跄下坠。长生剑笔直落地。虞上戎惊呼一声：“嗯？缚身神咒？” 呼！丹田气海空空如也。他再也无法控制飞行，落在了地面上的。在云照林地的深处……段行带着魔刹宗的兄弟们，站成一排，徐徐围了上来。 “都别靠近！这可是剑魔……等老前辈！”段行抬手，命令大家不要再向前。哒。哒。陆州负手，面色从容地缓缓走来。第335章当年明月到了这时候，他已经不再着急。中了缚身神咒，没了一身修为，虞上戎还能往哪里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段行等人不敢靠近也能理解，毕竟，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当世剑魔，一言不合挑尽剑道高手的魔头。与之相比，他们魔刹宗便是一群臭鱼烂虾。段行咽了咽口水，拱手道：“见过，剑魔前辈！” 其他人跟着躬身，不敢动。虞上戎落地之后…… 便看到了魔刹宗这帮人。他一边惊讶于缚身神咒的诡异，一边坐立起身抓住长生剑，往地上一插，撑住身子……面不改色。虞上戎没有看段行等人。他们这种货色，还不配与他对话。虞上戎深吸了几口气，看着慢慢走近的师父。这世间唯一一个让他产生无力抵抗念头的老人。陆州终究来到了他的面前……在距离虞上戎数米的地方停下。云照林地安静极了。陆州就这么安静而平和地望着虞上戎。哐—— 哐———— 云照庵的钟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陆州有意外。小住云照庵的这几天时间里，晨钟暮鼓，渐渐有些习惯于这样的声音。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 “司无涯那孽徒何在？”陆州终于开口。虞上戎摇摇头：“他已经离开。” 陆州见他心有不服，说道： “老夫传你一身修为……你就这么点能耐？” 虞上戎疑惑。不知道师父这话中的意思。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的真理。 “带他走。”陆州挥袖。段行连忙躬身：“遵命！” 虞上戎瞥了段行等人一眼，手上用力，站了起来，说道：“我自己可以走。” 段行等人后退。压低头，不敢继续往前。他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但那又如何呢，哪怕虞上戎现在是阶下囚，也不是他所能拿捏的人物。不过…… 能亲眼目睹这样的绝世人物，被他的师父带走，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或许，等到哪一天老了，他便可以跟别人吹嘘，某年某月某日，他曾现场观战，魔天阁大弟子和二弟子的巅峰之战，那是何等的精彩和壮观，令人终生难忘。虞上戎单手提长生剑，就像是没事似的，将剑抱在怀中。陆州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先回云照庵。” 虞上戎：“……” 这话中的意思是说，师父他老人家早就在云照庵等候？但若真的如此的话，为什么不早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吗？可惜的是，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虞上戎只得跟着陆州，返回云照庵。 …… 待众人离开这片区域以后。云照林地的密林深处……司无涯长出了一口气。若不是发现的及时，这次，可能连他自己都栽了。他平复了下心情，待呼吸渐渐平稳以后，才开口道：“可怜了二师兄……今后该怎么办？” 司无涯连忙摇摇头，想起那道缚身神咒，眉头皱了起来。一样的手段，再次重现。这让他又想起之前的判断——师父他老人家或许真的找到了突破大限的方法。一念至此，司无涯苦笑摇摇头：“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受了伤，还要撑着。这下好了？” 刚才二师兄但凡不要这个面子，都会躲过这一劫。大概…… 这就是命吧。云照峰，云照庵。面朝百叶湖的房间中。陆州负手来到窗台边，看着被破坏的狼藉一片的百叶湖。虞上戎站在他的背后，面无表情。沉默片刻。陆州才开口道：“坐。” 哐当。长生剑掉落在地。这种场合之下，虞上戎又怎么可能还顾及面子，连忙捡起。若是放在平时的话，长生剑岂会掉落。他与长生剑的默契度早已达到完美，身上的元气，会自动收拢。陆州抚须看了一眼他怀中的长生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入门二百七十五年……可还记得，入门时，老夫告诉你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虞上戎也看到了窗台面向的百叶湖畔。愣了一下，回答道：“禁止同门厮杀。” “明知故犯？” “我与大师兄，不过是切磋切磋……”虞上戎说道。 “切磋？” 陆州缓缓转身，来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直视虞上戎的长生剑，说道，“老夫能传你修为，传你武器，便能收回。” 听到这话。虞上戎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抓紧长生剑。他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没有如今这般拘谨和畏惧。仿佛，在师父面前，他所有的骄傲和地位，都变得可笑。虞上戎沉默不语。就像是犯错的孩子。陆州看着虞上戎，说道：“为何离开魔天阁？” 虞上戎眉头微皱，目光抬起，说道：“您真的不记得了？” 陆州想起那段缺失的记忆，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很坦然地道：“忘了。” 最起码对于“陆州”而言，这部分记忆，是的的确确忘了。虞上戎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 “七师弟说，您变了很多……起初我不信。”虞上戎说道。也许是看到师父这幅样子。虞上戎忽然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刚拜入山门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如今转眼近三百年过去……他已经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剑魔。而他的师父…… 却要走上人生的尽头。难免嘘唏不已。 “这不重要。”陆州淡淡道。虞上戎说道：“忘了也好。” “混账！”陆州眉头一皱。这二字一出。陆州便负手起身。声音如洪。虞上戎没有多想，当即跪了下去。他也不说话。这声喝，陆州目光直视虞上戎，说道：“不肯说？” 虞上戎压低头，看着地面，说道：“徒儿是为您好，这件事，忘了最好！” 陆州抬手。一道罡风打了过去。啪！不轻也不重。虞上戎不躲不闪，木然地歪过头…… 这一巴掌，打在脸颊上，如火灼烧。 “老夫时间多的是……”陆州轻声一喝，“来人。” 第336章恰似新人、故人来段行像是准备很久了似的，连忙回应道：“晚辈在！请老前辈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带他走。” 哐当！陆州拂袖而过，一道罡风将那扇门推开。负手走了出来。 “白泽。” 轻唤一声白泽。白泽踏云而来，缓缓落在了院落中。陆州顺便看了一眼太阳，时间正值中午。时间也差不多了。 “老，老前辈，带谁？”段行支支吾吾。虞上戎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那姿势，气质，摆明了不让碰，浑身散发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段行哪敢靠近？陆州回头道：“你很害怕？” 段行一愣，自我打气地道：“晚辈不怕！晚辈有老前辈撑腰，无所畏惧。” “如此甚好。” 段行来到了虞上戎的身边。虞上戎只是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便漠然地看向别的地方。段行几乎要哭了。能不怕吗? 做不到啊！ …… 陆州踏上白泽在云照庵上方稍稍转了一下。本想在这里多住几日，缅怀一下当年时光，奈何……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得不先返回。心智所想，皆是过往，目之所及，皆为遗憾。不知云照寺，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 云照庵的主持，玄静法师，出现在云照庵前，朝着陆州竖掌：“阿弥陀佛，姬施主多保重。” 想来。他从玄静的身上，看到了净言的影子。这种山水秀丽的地方，若是真的破败坍塌，岂不是更为遗憾？况且，这里远离人类的城池，乃是天然的避暑和休养的圣地……即便是开山立派，招收弟子，亦是修行的好地方，今后若是没事，想要休息休息，却也是个来处。一念至此，陆州朗声说道： “房中画像之中藏有当年老夫留下的佛门功法，忘你好好修炼，不可荒废。云照庵是个好地方。” 玄静闻言，原本暗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连忙下跪，朝着陆州道：“多谢姬施主，贫尼替家师叩谢姬施主。” “好自为之。” 陆州驾驭白泽，朝着云海之中踏云而去。段行大着胆子利用罡气带着虞上戎，跟了上去。 “恭送宗主！我等在魔刹宗恭迎宗主归来。” …… 临近傍晚。魔天阁。在广场上正切磋的周纪峰和潘重，抬头一望，便看到了踏云而来的白泽。 “阁主回来了！” 两人停了下来，看向白泽的反向。潘重看到在白泽的后方，段行带着虞上戎，有些疑惑。 “那两人是谁？” 潘重和周纪峰，一个出自净明道，一个出自天剑门。两人都是小年轻后辈，最多也就是听过关于虞上戎的各种传说，自然不认得。莫说是潘重和周纪峰。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亦是不认得虞上戎。所以，很是疑惑。 “看样子是新来的。”潘重说道。 “嗯……应该是。” 两人吃一堑长一智。态度变得恭敬谦虚，今后不管是谁来，都得低调点。能入阁主法眼的，岂会是一般人物？不多时…… 白泽缓缓落下。 “拜见阁主！” “拜见阁主！” 陆州跃下白泽，直接拂袖道：“将他押入思过洞！” 潘重和周纪峰愣了一下。不是新人吗？潘重突然觉得这个套路莫名地有些熟悉，想起当初八先生诸洪共被抓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待的，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也是阁主的某个徒弟？如果是，那会是大先生，还是二先生呢？不管是哪位先生，都是自己惹不起的。潘重连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周纪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可别乱来。二人会意，异口同声道： “遵命！” 潘重和周纪峰，来到了虞上戎和段行身边，说道：“两位，请。” 态度恭敬，姿势到位，语气，神态，都非常标准。两人心想，这波应该没问题了吧？陆州狐疑转身，漠然道：“你二人作甚？” “啊？” 段行连忙摆手道：“我是客人，我不是……”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虞上戎。虞上戎见二人拘谨，颇有些有趣，便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我自己去吧，无需劳烦二位。” 虞上戎非常谦和有礼，朝着后山而去。后山思过洞，本就有屏障挡着，可进不可出。他没有了修为，一旦踏入屏障，想要出来几乎不可能。周纪峰连忙跟了上去。陆州看向潘重说道：“老四不在？” “回阁主，四先生和九先生还没回来，不过四先生已经飞书……明日便可归来。”潘重说道。陆州抚须点头，返回魔天阁。段行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潘重朝着段行挤眉弄眼，说道：“阁下怎么称呼？” “魔刹宗段行。”段行拱手。 “刚才那位谦和有礼的兄弟是谁？”潘重说道。 “二先生虞上戎。”段行回答。潘重深吸了一口气。好险好险。我特么是个人才！ …… 周纪峰跟着虞上戎来到思过洞前。笑呵呵道：“您请，您请……” 点头哈腰。虞上戎不禁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周纪峰，评价道：“我并无贬低之意……不过，他老人家这些年的眼光，的确变差了很多。” 言外之意。这种连身份都搞不清楚就胡乱谄媚的人，也配进魔天阁，眼光能好到哪里去。周纪峰继续点头哈腰：“您说得对！” 紧接着，周纪峰便朝着思过洞中拱手道：“八先生。”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诸爷爷还在苦修，别没事打扰！”诸洪共的声音袭来。 “阁主令我押新人入思过洞，还请八先生不要介意。” 话音刚落。诸洪共不耐烦地道：“滚，让他睡外面！另外……以后就让他给我打洗脚水！” 周纪峰：“……” 周纪峰心里打鼓，他虽然不知道这位谦和有礼的是谁，但也一定是自己不能招惹的。可是里面那位他同样也招惹不起。怎么办？本想说些什么。虞上戎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您请。” 第337章收获虞上戎微微侧目道：“辛苦。” 周纪峰连连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 周纪峰见他如此和善，心中感动。在魔天阁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何曾被人说过一句辛苦，于是，他提醒道：“这位兄台。” “嗯？” “里面这位，乃是魔天阁八先生，您多担待。” 虞上戎微微点头，便从容地踏入了思过洞屏障。听到脚步声靠近。正在面壁苦修的诸洪共勃然大怒，骂道：“嘿，听不懂老子的话是不是？” 愤而起身，提高音调：“我——” 还没转正身子，便停滞在半途。两眼一瞪，整个人当场懵逼。虞上戎面带微笑，看着诸洪共，什么话也没说。诸洪共就像是慢了很多拍似的，话锋一转：“二师兄洗脚了吗？我这就去打水。” 说完，腰杆压弯，身姿放低，表情瞬转谄媚，踩着小碎步，急匆匆朝着思过洞外走去—— 刚走到思过洞屏障边缘。虞上戎叫道：“回来。” 噗通！诸洪共转身，直接跪了下去，泪流满面道：“二师兄，我错了！” “无需紧张，我不会怪你，况且我修为被缚，你怕什么？”虞上戎来到石凳旁，缓缓坐下。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被师父带回魔天阁，心中难免有些苦闷。况且，他是师兄，又岂能和老八一般见识。诸洪共却不这么认为，哭丧着脸道：“师兄，我真的错了……” 啪！朝着自己的肥脸，丝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啪。他觉得还不够，又朝着脸上打了一巴掌。周纪峰听着声音觉着奇怪，便走近了观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懵逼了。加上二人的对话，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的是个智障了，吓得趔趄坐地，连忙爬起来，朝着魔天阁的方向跑去。虞上戎眉头微皱。看着诸洪共，摇头道：“好了。” 诸洪共大喜：“谢二师兄宽宏大量。” 说完，他嘿嘿一笑：“我多抽一下，涨涨记性。” 啪。打完自己，他便爬了起来，恭恭敬敬来到虞上戎的身边站着，就像是个仆人似的。 “八师弟，说来，我们很久没见过了。”虞上戎温和地道。 “二师兄，您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哪有机会见到您呢。” 虞上戎笑了笑，指了指对面，道：“坐。” “站着就挺舒服。” “你一直住在思过洞？”虞上戎问道。 “可不是嘛……接受惩罚。”诸洪共说道。虞上戎看了看诸洪共，略微觉得气势不同，微微惊讶道：“要破神庭了？” 他知道诸洪共的修行功法只有七层，缺少后面两层的核心口诀……在功法缺失的情况下，想要踏入元神劫境，几乎不可能。诸洪共挠挠头说道： “师父把最后两层的核心口诀传我了！他老人家还说，成功突破，我就可以住进南阁。” 虞上戎错愕道： “师父传你功法？” 诸洪共连连点头。虞上戎皱了下眉头，有些不太敢相信。看着二师兄这幅表情，诸洪共问道：“二师兄，你怎么会来魔天阁？” 虞上戎没有回答他，而是抬起头，稍稍看了他一眼。诸洪共抬手便是朝着自己嘴巴抽了一下，很果断地道：“我错了。”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不过，虞上戎倒也没介意，而是说道：“运气不好。” “哦。” 诸洪共挠挠头，一头雾水，您回魔天阁，跟运气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 魔天阁东阁中。陆州再次来到桌旁，看了看羊皮古图。 “嗯？” 羊皮古图终于出现了变化。除了当初的神都和剑墟清晰地显示了出来，这次出现的位置是雍州西北角，地图上还出现了一颗草的标志。雍州西北角的轮廓不是很清晰，但能大致推断出位置。作为穿越者，看地图，不过是基本常识罢了。 “薰华草？”陆州狐疑地看着那棵小草的标志。他忽然想起系统早前出现过的一个提示，他的任何行为都可能触发任务。也就是说，这将虞上戎抓回来，触发了薰华草的任务。陆州不再看地图，而是转身，盘腿而坐。打开了系统任务界面，看了看主线任务：调教虞上戎。下面还有两个支线任务：一，薰华草的寿命；二，新的天书开卷。陆州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只不过，从目前他跟虞上戎打的交道来看，两人似乎真有什么矛盾。 “姬天道要杀虞上戎？” 陆州一边思索，一边抚须。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为什么姬天道会想要杀徒弟呢？一个个的问题，摆在了陆州的面前。嗯？陆州有些无语，这种情况下也能获得功德点。但是通过调教诸洪共获得功德点，明显少了很多。陆州不再去思考那些暂时找不到答案的问题，而是看了道具数量—— 姓名：陆州种族：人族修为：神庭境化道。功德点：20750 法身：九转阴阳剩余寿命：6575天道具：致命一击*2，无懈可击*2，致命格挡*62（被动），牢笼束缚*4，炼化符*1，姬天道巅峰体验卡*1，白泽，狴犴，绝地疗伤*2，获得强化版牢笼束缚2，强化版绝地疗伤*2，雷罡*2，逆转卡*22。武器：未名，斩命刀，泪痕箱，碧落刃，玉拂尘，佛陀念珠。功法：《三卷天书》。 …… 宝箱的开启，加上在顺天苑中击杀莫离收买的十大将军，这一波收获不少。法身还是九转阴阳，要想踏入元神劫境，必须得凝结百劫洞冥法身。陆州再次打开道具卡栏。致命一击：3000。无懈可击：2500。牢笼束缚：1500。绝地疗伤：1500。雷罡：1200。陆州眉头一皱。系统这是摆明了要让他慎重用卡。击杀一名大修行者奖励才1500，购买一张卡却要花3000……这种亏本的买卖，谁干？不过这样也好，能催促陆州强大自己。天色不早，陆州看了看那两个任务，便闭上眼睛，进入了参悟天书的状态。依照之前的参悟程度，一次的饱满非凡之力，可以使用两次大神通，或者一次性爆发，威力也会更大。配合武器的话，一小半的非凡之力亦可杀人。而且，非凡之力可以做到细水长流……若是再遇到十绝阵，那么非凡之力便是最大依仗，道具卡反而落得下乘。 …… 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天一早。陆州睁开了眼睛，浑然感觉不到时间的过去。第338章虞上戎的剑道陆州满意点头。按照这个规律而言，天书的参悟，每参悟一百遍，便会获得一份天书开卷。不过，这次抠了点，只奖励了一个“上”。这一百遍，可不短……也不是，随便翻翻便可以达到一百遍。轰！轰轰！外面传来喧闹声。陆州还没开口问，便有声音传来—— “阁主，八先生好像突破了。” “知道了。” 陆州缓缓起身，负手走出了东阁。心中却也无语。难不成这种散养的更容易突破？昭月常年留在山上，回到魔天阁以后，自己也没少指点她，甚至还帮她去除了体内的寒毒，照理说有老夫这样的名师指点，她突破的速度更快一些才是，反倒是让老八抢了先。 …… 与此同时，思过洞中。老八诸洪共满脸兴奋，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凝结出的百劫洞冥法身。虽然还没开叶，高度比他还矮一截，但好歹月是百劫洞冥…… 光秃秃的金莲，怎么看怎么顺眼。 “多谢二师兄指点！”诸洪共朝着虞上戎深深作揖。虞上戎端坐于石凳上，左手放在石桌上长生剑上，露出淡笑道：“你本天赋不差，此前的功法虽然不对，却也帮你存储了大量元气，宝禅衣帮了你很大的忙。” “二师兄说的是……在我心目中，二师兄最强！”诸洪共连翻马屁。虞上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吗？” 诸洪共连忙道：“老八我句句属实，发自肺腑……二师兄，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以我这脑袋，也骗不了您啊……” 就在诸洪共不断马屁拍着的时候—— “端木生，拜见二师兄。”端木生手持霸王枪，站在思过洞外。与此同时。冷罗，花无道，花月行，潘离天等人，在潘重的八卦之下，也好奇地出现在思过洞附近。段行身为客人，只是跟在远处观看。如此惊世的剑道天才，若说没点好奇心，那几乎不可能。正巧，看到了端木生，来到思过洞前行礼。 “三师弟……你和以前一样。” 虞上戎出现在思过洞口，抱着双臂，打了一声招呼。端木生朝着虞上戎再次拱手，说道：“听潘重说，二师兄被师父生擒，押入思过洞，做师弟的，岂敢不来拜见。” 这话中有话。表面上是恭恭敬敬，有礼。但感觉上有那么一点的揶揄的意思。不远处，潘重听了这话，趔趄了下…… 我特么容易吗？我好心通知各位，怎么话到了三先生那里变了味道？潘离天抓住了潘重的胳膊，恨铁不成地道：“怕什么怕？” “没怕……老，老潘。这……这可是二先生啊。”潘重毫无底气地道。 “老朽知道。”潘离天看了过去。 “你就一点都不怕？” “怕，谈不上……不过，强者谁人不敬畏？”潘离天说道。 “……” 怕都被你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够够的了，潘重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但仔细向来，潘离天走南闯北，历经多少生死，甚至进入过黑木森林。这段时间，潘重和潘离天在一起，没少听潘离天吹嘘他的过往…… …… 虞上戎微笑道：“三师弟比以前强了不少。” “承蒙师父指点，有所小成。”端木生说道。 “几叶？” “刚过三叶。” “恭喜。” 端木生说道：“听潘重说，二师兄的修为被封……师弟不才，想跟二师兄切磋切磋。” 这段时间，他严格按照师父的指点，在瀑布中的锤炼。甚至不使用元气。唯独缺少个对象练手。老年阁的那几个老家伙更别指望，没了元气，一拳撂倒。练再多，若是没个对手做实验的话，实在心痒难耐。一听到二师兄归来，还被束缚了修为，端木生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哪怕知道会败，也要来试试。花无道感叹道：“端木生这屡败屡战的脾气……真是一言难尽。” 花月行嘀咕道：“三先生好像很久没有找您切磋了。” “咳咳……”花无道老脸一僵，咳嗽了几下。 “你怎么了？” “我没事。” 与此同时。虞上戎打量着端木生，温和道：“听师兄一句劝，你现在还很弱。” “不试试，怎么知道弱不弱？”端木生提起手中霸王枪，哐当一声，“我也不会占你的便宜，切磋之时，我不会使用元气。” 这时，诸洪共走到思过洞前。连连摆手：“两位师兄，何必呢！” “老八，你走开。”端木生看都不看诸洪共。虞上戎摇摇头，叹息道：“也好。” 他提起手中长生剑，大拇指轻轻一抬。噌！长生剑出鞘，左手握剑，往屏障上一挑。屏障开。虞上戎就这么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潘离天点头赞叹：“和老朽的想法一样。” “有什么讲究？” “武器的契合度和主人达到完美之时，便可以控制入微……若是在懂得阵法，便可以轻松找到屏障的缺口，轻易进出。”潘离天说道。这一点，潘离天也曾和小鸢儿说过。虞上戎走出思过洞之时。径直来到了端木生的跟前…… 走得很近，几乎只有半尺的距离。论个头，虞上戎还要高一些。虞上戎身材更加修长一些，端木生则是更加魁梧。这一靠近……愈加明显。所谓艺高人胆大，虞上戎便是如此。他明明没有元气，却敢有这个勇气，站在端木生半尺的地方。果不其然—— 端木生先后退了一步。 “二师兄，请指教。”端木生拱手。 “同门切磋，无需多礼。” 虞上戎风轻云淡，他将手中剑往地上一插，目光平静地看着端木生。就是这幅姿态，让端木生来了气。不再多说废话，提起手中霸王枪，直刺而来。枪术和剑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天一诀本就是剑术和剑术的功法。单靠纯肉身的力量，能将霸王枪使到这个境界，的确少有。虞上戎原地未动。呼！枪尖寒芒一点，来到跟前。虞上戎微微侧身，抬起手来。右手食指与中指出现在鼻息之前，砰…… 硬生生夹住了霸王枪尖！众人惊呼一声，这样也行？紧接着虞上戎向后一拉。端木生向前扑来，虞上戎闪身向前，一掌拍出。砰！端木生脸色微变，受力后退。同时，虞上戎缓缓说道：“力量大于技巧，实战少于经验……师弟，你还差得远。” 第339章不必要的骄傲端木生本就是争强好胜之人。在好胜心方面，远胜于于正海和虞上戎。虞上戎的话，直接激怒了端木生。端木生怒喝一声，双手持霸王枪，脚踏地面，凌空跃起。霸王枪舞得虎虎生风，凌厉无比。虞上戎闲庭信步，一边退，一边躲。呼，呼呼…… 枪头总是在虞上戎半寸的地方停下，够不到人。霸王枪抡起，从上到下，枪影出现。众人惊呼。单纯靠身体的力量，将霸王枪的速度发挥到这个地步，可见这段时间在瀑布中的锤炼，进步很大。看得众人连连称赞。霸王枪的速度越来越快。出现了道道重影。花无道点头：“这是天一诀霸王枪中的燎原百击，一鼓作气，可出上百道枪影。若是带上元气，可洞穿四字六合印。” “还是花长老了解得深入，受教了。” 这话听着怪怪的。能不了解吗？这一招燎原百击，花无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有一段时间，连睡觉梦见的都是霸王枪胡乱戳动时的影子。 “燎原百击的下一招便是叠浪千重……看来对手，有些小觑端木生。”花无道说道。 “叠浪千重？” 话音一落。便看到霸王枪百道影子消失，继而向上一跃，叠起枪影。就在众人以为虞上戎要因为轻敌而吃亏的时候，虞上戎微微一笑，拔起长生剑—— 咻，咻咻！以更快的剑速，更极致的动作，更夸张的剑影，回敬了出去。砰砰砰！两大天阶武器碰撞，火花四溅！每一剑都命中霸王枪！每一剑都极致准确而无误。砰！最后一剑，由下往上撩起，以“砍”的姿势击中霸王枪尖。千重叠浪还没完成，便倒飞了出去。端木生凌空后翻，落地之时，受力后退，连续退了数十步，砰，后背撞在了石壁上，一些碎石应声落地。双方停手。这是端木生自认为最强的两招，却在虞上戎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端木生有些难以接受！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沉默不语。他们都被虞上戎这看似简单的一招惊到。尤其是潘离天，冷罗和花无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清楚虞上戎是如何练就如此纯熟的剑道。端木生很不服气地握紧霸王枪，看着面色淡然的虞上戎，想要再次冲上去。虞上戎开口道：“放弃吧。” 他回身一转，长生剑送回剑鞘，继续道，“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端木生不理解，若是遇到强者就要认输，那今后还谈何的进步？虞上戎微微一笑，没有解释。而是看向观战的人群。偌大的金庭山，就没有一个识货之人吗？言外之意，你们谁来劝劝这愣头青吧。花无道开口：“端木生，不用打了。” “连花长老也认为我打不过二师兄？”端木生眉头微皱，有些不太高兴。花无道咳嗽了两下，说道： “到了二先生这份上，剑术也好，枪术也罢，都是杀人术，都是历经你死我活的锤炼……没有足够的千锤百炼，就算在瀑布中练再久，也不可能战胜二先生。” 生死历练的经验，可不是纸上谈兵或者指点就能得来的。冷罗点头道：“的确如此。” 潘离天也道：“老朽也是这么认为。” 其他人则是满脸狐疑地看着老年阁的老头。平时他们见了魔天阁的弟子都是直呼其名。如今见了虞上戎，却称呼“二先生”。这不是区别对待吗？端木生冷哼一声，说道：“未必！” 他突然提枪强行，比之前更加猛烈的进攻，排山倒海般扑来。众人惊呼出声。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攻。虞上戎微微一笑，连连侧身，轻声道： “太慢。” 枪势如雨，越来越密集。看得人眼花缭乱。呼，呼呼…… 霸王枪带起了阵阵枪风。 “挑。” 虞上戎手势向上，不再后退，而是突然向前。 “退。” 端木生还真就不得不退，否则霸王枪过长，无法发挥威力。他刚一退。虞上戎再次靠近，速度比他快。 “再退。” 呼！长枪向上一提。一百八十度向上，大旋转抡手臂。 “不错，可惜，慢了。” 虞上戎已然来到了端木生的身边。众人纷纷摇头，无奈叹息。这便是差距，天与地之间的差距。就在大家以为端木生必败的时候…… 端木生突然爆发出元气！轰！向四周辐射。虞上戎修为本就是被封住，首当其冲，像是被一股气弹飞了似的。凌空向后！呼！虞上戎表面上很平静，气血却在翻涌。纯属的技巧让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狼狈，甚至很潇洒的笔直后飞，缓缓落地。 …… 现场鸦雀无声。很显然，端木生破坏了规则。他使用了元气。爆发出元气之后……端木生顿时像是蔫了似的，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念头。羞得无地自容。他在使用元气的情况下，依然没能击败虞上戎……只是将他击退。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弱者，只会找借口。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如何收场。沉寂了片刻，端木生才走到虞上戎身前，恭恭敬敬作揖：“二师兄，是我无礼了……“ “小事。”虞上戎没有放在心上说道。众人一阵无奈。连端木生都无法取胜的话，其他人就更别提了。就在这时，人群的后方传来一道略带责备的声音—— “这就是你所谓的剑道？” 人群两开。连忙向后退，同时躬身。 “阁主。” “老前辈。” 陆州负手而来……目光扫过众人。径直来到了二人跟前。端木生脸色大变，下跪道：“师父，徒儿知错！徒儿只是和二师兄切磋切磋。” 虞上戎一脸傲然，没有说话。思过洞中，诸洪共亦是跪下行礼：“徒儿拜见师父！徒儿幸得师父指点，侥幸踏入元神劫境，成功凝练百劫洞冥法身！” 陆州看了一眼诸洪共。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三个月多的时间，诸洪共不仅破除身体内的躁动能量，还成功跨入元神劫境，的确不容易。陆州随手一挥，屏障消失了。这意味着，诸洪共可以离开思过洞。诸洪共大喜，磕头道：“多谢师父！师父宽宏大量，神威盖世，万寿无疆！” 这马屁真硬。听着头皮发麻，闻着伤心落泪。这是何等的脸皮才能拍出这样的马屁。陆州看到了诸洪共的忠诚度在涨，这便足矣。诸洪共离开了思过洞，来到了众人身边。陆州的目光落在了虞上戎的身上—— 姓名：虞上戎身份：君子国（人族）境界：元神劫境（束缚） …… 初次见到虞上戎的时候，便是这些信息。也不奇怪，也不惊讶。虞上戎被陆州的眼神看得有些讶异，只得低头道：“师父。” 陆州面对虞上戎，做了一个几个人的举动，他朝着虞上戎拱手，道：“老夫不敢当。“ 虞上戎吓了一跳。第340章你为何不是九叶？虞上戎何曾见过师父这般低头。多少年来，一直高高在上的师父，睥睨众生……怎么会说出这话？这一声老夫不敢当，着实让虞上戎吓了一跳。虞上戎当即单膝下跪，拳头杵在地面上，目光落地。让师父向徒弟行礼，虞上戎纵然有天大的骄傲，也承受不起。陆州原地未动，看着单膝下跪的虞上戎，抚须道：“有时候，没有必要的骄傲，只会害了你。” “剑，本就该冷傲一些。”虞上戎看着地面，说道。 “自信过了头，便是自负……自负会蒙蔽双眼……你真以为你的剑术天下无敌？”陆州淡淡道。 “不敢。” 虞上戎压低嗓音。 “不，你敢。”陆州提高音调。随着他的音调提高。其他人看得心惊胆战。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都在好奇着，这当世第一大魔头，是如何调教这帮孽徒？又是如何教导出这样不世的剑道天才？ “徒儿不敢。”虞上戎再次压低声音。 “起来说话。” 虞上戎微怔。按照以前的行事作风，应该重重惩治才对，怎么突然变了风格？他忽然想起七师弟的话，心中百班疑问。虞上戎缓缓起身。陆州说道：“拿剑来。” 他不想用自己的未名。抬起右手，等人送剑。附近的人面面相觑，在场的也就只有周纪峰是用剑的高手。若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这段时间在魔天阁真是白混了。周纪峰连忙拔出自己的剑，送了过去，放在陆州的手心之中。陆州抬手，阳光落在剑刃上，光芒划过。 “你既称本座师父，本座便以师父的身份，瞧瞧你有何长进。” 虞上戎露出惊愕的表情。不敢去拿长生剑。陆州见他未动，轻喝一声，刺了过去。没有使用元气。剑势灵动，婉若游龙。也许是因为剑的材质并不好，在使用的时候，出现了明显的摇晃。但正是这摇晃感，让剑势变得复杂多变。虞上戎面色凝重…… 他可以小觑任何人，唯独不敢小觑师父。这一剑刺来，他便第一时间辨认出，此招出自：归元剑诀。这是他最擅长的剑术。后退！迅速后退！拔起长生剑，挥了过去。天阶武器，碰到其他等级的武器，都是一个结果…… 呼！陆州手中的剑上下颤动，以诡异的角度避过了长生剑，大手一松。 “去！” 剑送了出去。砰！钉在了虞上戎后面的墙壁上，距离他的脖子只有半寸不到。一招，仅仅只是一招，便败了。前后加起来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差距之大，难以想象。虞上戎更是难以接受，握紧长生剑，指节泛白。在剑术上击败他，便是击溃了他所有的骄傲，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简单有效。这便是陆州想要的结果。 …… “论经验，阁主明显胜出，论技巧的话……似乎也是阁主更强。二先生太过依赖长生剑，以为会斩断那把武器，可惜他错了……”花无道赞叹点头。冷罗说道：“不仅如此，战斗需要打破常规。剑，不只是剑……适合的时候，可以是刀，也可以是暗器。” 陆州将剑抛出，正是暗器的用法。问题是……多数修行者都是靠元气操控武器，所以基本没有遇到当前这种情况的机会。虞上戎的战斗经验的确很丰富，甚至也有不少生死的经验。唯独没有这样的搏斗经历。输，也在情理之中。陆州一剑胜出，负手道：“这便是你的剑道？” 虞上戎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刚才那一剑充满了破绽。他有一百种一万种方法破解……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他知道自己会败，却没想到，会败得如此简单。师父年迈，使用普通武器，战胜了使用长生剑，正值当年的虞上戎…… 这何止技高一筹？诸洪共兴奋道：“师父神威盖世，剑术第一！千……秋……” 话还没说完，诸洪共便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眼光袭来。全都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 虞上戎拱手道：“师父教训的是。” 奖励也明显比其他徒弟高得多。这也怪不得陆州。虞上戎的确太骄傲了…… 陆州看着他手中的长生剑，说道：“你何时踏入的八叶？” “记不清了。” 虞上戎想了想，又补充道，“大约快百年了吧。”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更是惊呼出声。虞上戎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 这让人如何不羡慕嫉妒恨。再回头看看老年阁的几个老头。哎。人比人，气死人。最惭愧的就是花无道，在面相上，他比冷罗和潘离天都要老。可他现在才七叶。踏入八叶，更是遥遥无期。世人都说魔天阁的九个弟子，个个天赋惊人，的确如此！这让他们不得不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九先生小鸢儿…… 她才入门六年不到，按照这个修行速度，要不了多久便会碾压师兄师姐，登顶第一人。 …… 陆州抚须，看着虞上戎：“你为何不是九叶？” 这个问题是他经过深思熟虑才问的。以虞上戎的天赋，百年的时间，怎么着，也能突破至九叶了。虞上戎回答道：“我想活着。” 陆州想起龚元都的话，心想，虞上戎和于正海都是八叶强者，或许他们都做过类似的尝试。云照庵，已经死去净言，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九叶汲取寿命……你和于正海一样，都在刻意压制修为？”陆州目不转睛地看着虞上戎。虞上戎听到这个问题，无奈摇头道：“这世上，没人能过这个大限。九叶，不过是上苍限定的一个禁区罢了。任何人妄图踏入禁区，便要葬送性命。徒儿入门的第一天，便知道这个道理……师父，您为何还要固执下去？” 众人亦是一惊。除了陆州自己知道他的修为只是神庭化道境界。但在其他人看来，陆州是名副其实的元神劫境八叶金莲法身大圆满境界。他老人家寻求突破九叶，最正常不过！所以这番话停下来……更像是徒弟劝告师父，不要做无谓的尝试，何必与真理作对？陆州眉头一皱：“老夫做事，需要你来指点？” “徒儿不敢！”虞上戎再次自称徒儿。 “来人。”陆州说道。潘重和周纪峰同时向前一站。陆州说道：“将长生剑拿走！” 潘重和周纪峰：“……” 在场之人，就他俩地位不高，年纪轻，所以本能干一些杂活，理所应当。可是，要他们得罪虞上戎，这……等于是要了他们的命。第341章思想高度决定刀剑的高度潘重和周纪峰也只是犹豫了一下而已。大小还是分得清楚的。潘重和周纪峰像是难兄难弟似的，彼此给了个鼓励的眼神，走了过去。来到了虞上戎跟前，潘重说道：“二先生，抱歉了。” 剑对于一名追求剑道极致的修行者而言，和命一样，别无二致。虞上戎又岂会愿意…… “师父，剑在人在！”虞上戎再次跪了下去，将长生剑压在地上。众人嘘唏。没想到高傲如斯的二先生，会为了一把剑，作出这般姿态。但转念一想，他所拜之人，是他的师父，是他的授业恩师。不管往昔如何，陆州也受得起他的跪拜。潘重和周纪峰不敢上前强行夺取，只能无奈地看着虞上戎。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将目光放在陆州的身上，静候命令。迫不得已，只能强行了。剑，的确重要，但不至于反应这么大。陆州看着跪在地上的虞上戎，说道：“你太过于依赖长生剑，以至于你的剑道停滞不前。” 虞上戎看着地面说道： “徒儿的剑道，不是武器所限，而是金莲所限！师父……剑在人在！” 听得出来。他的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 “本座给你一个机会，赢了本座，剑，留下。”陆州看着虞上戎。众人一阵摇头。要怎么赢？实力悬殊这么大，这不是机会，这等于是在拒绝。虞上戎看着长生剑…… 抓了起来。他此刻的心情，就和之前的端木生没有什么区别，明知会败，也要一试。持剑而行，踏步前冲。他用最简单，最利索的招式，闪身向前。没了元气的剑道，比拼的便是剑术的技巧。一剑刺出。陆州单掌拍打剑身。再刺，再拍。刺，击，点，挑，削，劈……所有能用的招式，都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眼花缭乱。虞上戎单靠肉身的力量，带起了阵阵清风。潇洒飘逸。归元剑诀的口诀，从入门到最终，一字字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最初之时，剑如影。到了中期，剑如风。到了最后，剑如狂风骤雨。 …… 陆州从容不迫，不断拍掌。千年的修行记忆，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归元剑诀始终是陆州传授给虞上戎……论了解程度，他不比虞上戎差。加上他集百家之长，懂得利弊优缺取舍。虽年迈，却表现的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虞上戎快，陆州便快。虞上戎慢，陆州便慢。每一掌都刚刚好排在长生剑身上。砰砰作响。众人看得直摇头。不由叹息。 “阁主对归元剑诀太过了解，二先生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阁主的掌控之中。” 众人点头附和。很显然，陆州对归元剑诀的领悟，不弱于虞上戎。尽管陆州没有反击……但他化解了虞上戎所有的进攻，更胜一筹。 “哎，从二先生出手的那一刻他就输了……”花无道说道，“他本就在技巧上不如阁主，在气势，信心，心态上又被压制，失去了锐气。” 砰！陆州这一次下了狠手，突然发力，重掌拍在长生剑身上。虞上戎手上一松，剑脱手而出。哐当落地。战斗结束。陆州收回手掌，负在身后，漠然地看着地上的长生剑。思过洞前一片安静。虽然这只是一场没有使用元气的战斗，但论技巧，陆州已经取胜。就算给他元气，放在殊死相搏的战场之中，亦是没有胜算。阁主连你的修为都能束缚，你还有何手段？虞上戎的傲气进一步被打压碾碎。 “师父，入三魂……您留了手？”虞上戎问道。 “你离剑道大乘……还差得远。” 陆州抚须挥袖，继续道，“于正海，也是如此。“ 虞上戎：“……” 成王败寇，输了便没有理由。胜者，说什么都对。陆州看他虽然没说话，但那副表情，似乎还有所不服，于是抚须道： “归去来兮入三魂，入胎光、爽灵、幽精，胎光寄予肉身之力，爽灵寄予意志灵魂，幽精寄予不生不灭，无极之道；魂为阴，魄为阳。” 说到这里，虞上戎说道：“徒儿熟烂于心。” 他还挺傲。自诩全部记得。不过没人怀疑他的话。毕竟当世能达到他这个剑道高度的，可没几人。 “你既然不服，那老夫便再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剑道。” 他忽然想起穿越前所学的东西，两种记忆，已不知不觉中达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融合。这种融合……让他对修行，有了新的见解。虞上戎太骄傲了。若是不能压一压他的骄傲，今后必然吃亏。沉吟片刻，陆州抚须，从容道： “剑道的最高境界，乃是无剑胜有剑。” 无剑胜有剑？莫说是虞上戎。就来连在场的人，亦是听得一头雾水。反倒是端木生，忽然想起了当初屏障破碎之时，师父曾在魔天阁上方，亲自施展天眷有缺之时所指点的剑道，那时他有所领悟，但并没有全部明白。所以，他听得比其他人都要认真。还有老年阁的三位长老，顿时来了兴致，想要听听阁主的一番高论。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感悟。 …… 陆州说道：“剑分三等，一等庶人之剑，人人可用，下到贩夫走卒，上到天子王臣，不过是行凶斗狠，招摇过市；二等诸圣之剑，以勇武为锋，以忠圣为铗，以剑道争锋； “三等，天子之剑，以百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 “刀亦是如此……” 说到这里。鸦雀无声。全场就只有陆州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这是道门的见解……而你，以剑道争锋，最多二等。” 虞上戎神色复杂。照这个说法的话，大师兄于正海想要夺取天下，令天下归服，他的刀是第三等？陆州看到了他的脸色变化，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道： “于正海想以百国为锋，天下归服。奈何……他还没这个本事，顶多，也是二等。” 虞上戎顿生好奇之心，说道：“那谁是三等？” 第342章调教虞上戎 “北都剑道天才，龚元都，可为天子之剑……” 陆州抚须道，“永寿皇帝，刘戈，可为天子之剑……” 老年阁众人闻言，面色微变。龚元都的剑道他们亲眼见过，那的确惊艳决绝的人物。论剑道的话，的确是一等一的高手。只不过……真要和虞上戎打的话，他们不认为龚元都可以战胜虞上戎。为什么阁主会将龚元都列为第三等？永寿皇帝刘戈，以剑匡扶天下，的确可称之为天子之剑。但是…… 这两人，都是已故之人。拿死人和今人相比，未免太苛刻了点。古时历代不知出了多少人杰，今人又岂敢妄称超越？没等虞上戎提出疑问。花无道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疑问，拱手道：“阁主，若是如此，那当今帝皇永青皇帝，是不是也可称之为天子剑？” 陆州抚须摇摇头： “不算。” “还请阁主释疑。”花无道躬身。 “永寿开百国之锋，立大炎天下。永青，不过是顺位继承，称不得天子剑。” “受教。” 花无道后退。冷罗也跟着道：“龚元都出自北都不假，但不过是个散修，并未开百国，立天下。临终前百年时间躲在棺中，他为什么可称天子剑？” 这个问题，问到了大家心中所想。目光聚焦在陆州的身上。陆州风轻云淡，抚须回答：“与天争命，与地争命，不惧生死。” 他话锋一转，目光淡然地扫过众人。时至今日，为何没有人能成功踏入九叶？若是成了，自然是开辟新的天下，称之为天子剑。可是在这一条道路上，倒下的，何止只有龚元都一人。万年以来，多少伟大的修行者，倒在了半途上。潘离天问道：“与天地争命者，多不胜数，他们都是天子剑？” 陆州抚须点头，不可置否。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听到这些话，虞上戎低下了头。他引以为傲的剑道，在师父心目中，居然连第三等都算不上。他无法反驳。师父说得很对。说到底，他的剑，不过是以剑道争锋，一介武夫罢了。 …… 陆州看了一眼虞上戎。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若是拿不住你，那老夫这千年真是白活了。他继续道：“道门也好，儒门也罢。终究不是最高境界。” 众人疑惑不解地看着陆州。三等已分，竟在阁主心目中不算是最高的。 “无剑胜有剑，心之所想，天地万物皆可为剑。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陆州目不转睛地看着虞上戎。就在这时。陆州右手抬起。食指与中指之间，凝结出一道剑罡。突然，那道剑罡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思过洞前的那棵树，跟着颤抖了起来，树叶飞来。咻，咻咻！树叶扎在了地上。这还没结束。他们忽然感觉到这那股将树叶吹起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划过脸庞。好在他们都是修行者，经过了淬体，能够抵抗这微弱的力量。尽管如此，阁主的示范，已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无剑胜有剑。道理虽懂。可是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又有几人？这个控制力，不仅是对元气的控制入微，还要在元气汇聚的同时，卷起树叶，造成空气的流动。每个百年以上的锤炼，几乎做不到这一点。虞上戎常年依赖长生剑……又岂会去练这些？所以……他心服口服。思想高度，决定剑的高度。对剑的理解，决定剑道的高低。陆州这一课，是对虞上戎的全方位碾压。你师父，终究是你师父。 “你可服气？”陆州目不转睛地看着虞上戎。 “徒儿受教。” 虞上戎心中百般滋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过去入门的那段时间里，师父也没有如此苦口婆心地传授过剑道。能跟说这些的……除了师父，还能有谁呢？陆州注意到系统用词不同，一个是调教，一个是指点。虞上戎在剑道的修行上，的确已经不需要指点，他需要更多的是，调教。陆州忽然想起那段缺失的记忆…… 又联想起虞上戎的那句话“您又想杀我？”。想来，虞上戎是不想重蹈覆辙，不愿意提及这段过往。勉强不得。沉思片刻。陆州说道：“思过洞中好好反省。” 说完。陆州负手转身，朝着魔天阁的方向走去。 “冷长老，花长老，潘长老……” 冷罗，潘离天和花无道拱手，跟了上去。老年阁四人这一离开。思过洞前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其他人长出了一口气。虞上戎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手心里也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冷汗。诸洪共压低着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虞上戎淡淡道：“老八。” “啊？”诸洪共停下脚步，浑身一个哆嗦。 “过来。” “二师兄……我，我……我南阁呢。” 虞上戎没有着急进入思过洞，而是走到诸洪共的面前，问道：“不必紧张。” 一如既往地温和，语调谦让。虞上戎忽然想起云照林地的那一幕，师父立于白泽之上施展的那一招入三魂，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师父是不是已入九叶？” “啊？” 九叶？诸洪共顿时懵逼。虞上戎之所以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他在剑道上的理解和造诣，自认独一份。哪怕明知不是师父的对手，却也不会输这么多。能够造成这个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师父已入九叶。 “不会吧……二师兄，哪有什么九叶……我不知道，您别这么看着我，我真不知道……”诸洪共连连摆手。虞上戎暗自思忖。与天地争命，是为天子剑。命都没了，算什么第三等？想起司无涯说的话，师父或许找到了破解大限的方法，所以，才有这番高论。 …… 魔天阁，大殿中。只有陆州，冷罗，潘离天，花无道四人。陆州步入大殿中，缓缓坐下，说道：“坐。” 三人纷纷入座。 “三位长老，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可知薰华草？” 冷罗说道： “有所耳闻，薰华草，据说此物生长在小咸山，那里草木不生，四季有雪。” 第343章薰华草的寿命陆州看向旁边的潘离天。潘离天走南闯北，见闻不弱于冷罗，说道：“老朽也曾听说过，薰华草，朝开暮谢，一朵花只开一天，早上开花，晚上凋谢，花朵一朵一朵陆续绽放，开花期很长，也叫长生花……薰华草的寿命极其短暂，所以人们赋予它们很多别的名称，长生花意味永远绽放、永不凋落。” 花无道拱手：“长见识了。” “……” 陆州还指望花无道能提出一些信息，这四个字怕是没指望了。冷罗继续道： “薰华草的特性很特殊，导致很多人不愿意培养种植，如今大炎，已经很少见到这东西了。不知阁主，因何而问？” 陆州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问题。冷罗和潘离天提供的信息，与自己知道的差不多。联想虞上戎之前说的话，薰华草是他家乡的一种的植物，寿命很短……且，此物应该是君子国的特有植物。虞上戎来自君子国，系统又刚好给到“薰华草的寿命”的任务。难道缺失的记忆中，有关于虞上戎身份的事，所以，虞上戎被擒获之时，才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个推断非常合理。一念至此。陆州也不拐弯抹角，说道：“各位长老，可知君子国？” 潘离天闻言，点头道：“阁主倒是提醒老朽了，典籍记载，君子国盛长薰华草……可惜的是，君子国早已不复存在。” “何以消失？”陆州问道。 “据说，君子国人，寿命很短暂，和薰华草一样。所以，他们很喜欢薰华草，精心照料。不过……他们寿命太短，加上修行者寿命本就漫长。君子国渐渐便被淘汰了。” 冷罗继续道，“说来好笑，君子国与白民一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咸山早已成了大炎的一部分。只不过，那里一年四季大雪，杳无人烟。” “小咸山在何处？”陆州问道。这时。潘离天拱手道：“雍州西北……” “潘长老去过黑木森林，可曾亲眼所见？”陆州问道。潘离天叹息道：“惭愧……当年老朽戍边，由西南往北驱逐异族，身受重伤，沦为俘虏。被异族驱赶至戎北，路过小咸山。小咸山不大，没有靠近，并未亲眼所见。后来异族将老朽丢尽黑木森林，老朽历经种种生死，侥幸活了下来……” 花无道开口：“阁主问这些所为何事？” 陆州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花无道。也没回答他。这老家伙，提供信息不行，问题倒是很多。懒得搭理他。不过，既然虞上戎出自君子国……入门二百七十五年，他是如何度过这漫长岁月的？陆州想到这里，缓缓起身，道：“若没其他的事，都下去吧。” “告辞。” “冷长老留下。” 待潘离天和花无道离开之后。陆州起身走下台阶，说道：“顺天苑的事，后续如何？” 冷罗说道： “莫离死后，江爱剑杀了二皇子刘焕。昭月乃是云昭公主的遗孤，又有太后保着，不用担心。眼下最麻烦的，便是江爱剑。” “江爱剑杀了刘焕？” 这倒是出乎了陆州的意料之外。毕竟，江爱剑一向惜命，不太敢惹事。 “想来，他们也该回来了。”冷罗说道。 “好。” 陆州抚须点头。冷罗拱手道：“其他的事，阁主得问明世因了，冷某告退。” 陆州只是挥挥手。冷罗便离开了魔天阁大殿。他注意到冷罗的忠诚度比之前高了许多。如此桀骜不驯的人，能甘心留在魔天阁，这是好事。早前，陆州还以为难以驾驭这样的人物，一山不容二虎，现在想来，比想象中的要顺利。陆州抚须深思。难道……这就是老夫的个人魅力？ …… 与此同时。幽冥教，某分舵中。昏暗的大殿里，只有上方传下来的微弱光线照耀着。大殿王座之上，一团迷雾弥漫着。片刻过去，迷雾消散。于正海双掌叠放，缓缓睁开了眼睛。 “二师弟，我始终是小瞧了你。”于正海调息打坐完成。气血恢复平顺，脸色也好了很多。这时，青龙殿首座华重阳从外面走了进来。华重阳看到于正海的脸色好了很多，当即拱手道：“属下恭喜教主痊愈。” 于正海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回应。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本座与他人切磋，何曾受过伤？华重阳尴尬地放下了双手。于正海也没太往心里去，说道：“何事？” “七先生昨日便抵达分舵，有事求见。属下见您……”华重阳突然卡壳了，受伤二字愣是咽了下去。 “七师弟来了？”于正海眼前一亮，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快请！” “属下遵命！” 不多时。华重阳便带着司无涯进入大殿中。司无涯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好看，似乎还有伤在身。不过，他步履极快，有明显的元气波动。看到这一幕，于正海惊喜道：“七师弟，你的修为恢复了？” 司无涯点头：“运气罢了……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于正海上前，直接打断了司无涯的话，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从你为我挡住缚身神咒，为兄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下，日日想着为你解开神咒。看来，连老天爷也听到了为兄的祈愿。” 司无涯：“？？？”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七师弟，那天为兄走得着急，把你给忘了。你不会怪为兄吧？”于正海的口气突然间变得特别亲热，一口一个为兄，叫得司无涯浑身起鸡皮疙瘩。司无涯摆手道：“大师兄言重了……今天我来，是有事情告知大师兄。” “什么事？”于正海说道，“你刚解开修为，大可飞书一封，何必亲自来？” 司无涯急道： “二师兄，被师父抓走了！” “……” 空气凝滞。大殿中陷入一片安静。于正海不由愣住。作为幽冥教的教主，手下教众数万。这些年来，生生死死见得多了，早已麻木，也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脏。小到一人的生死，大到一城的沦陷，起起伏伏，都没有让他产生波动。司无涯的这个消息……却让于正海愣住了。第344章教训叛徒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于正海才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云照林地，大师兄刚走，师父就来了。”司无涯回答。于正海眉头一皱。想起那天驾驭飞辇走的时候，在紫霞山附近的确看到了一座破飞辇。在那飞辇上，也看到了师父。但当时他刚与虞上戎战平，心中窝火。只是叫人调查了飞辇的来源，也没多想。没想到，虞上戎竟是在那个时候被师父抓走了？于正海摇摇头道：“师父年迈，以二师弟的本事，即便受了伤，也应该能从容离开。” 司无涯便把当天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听到师父他老人家一招击杀三大剑痴之一，云宗罗长卿之时，于正海再次摇头，说道：“七师弟，此话当真？” 他很不敢相信。罗长卿，就算再怎么弱，也不至于会被一招斩杀！就算是他自己，也很难做到。 “亲眼所见。”司无涯说道。于正海眉头微皱：“此前你说，师父他老人家汲取了屏障之力，维持状态。莲花台与天剑门论道，师父已将屏障之力用尽，他还如何击杀罗长卿？” 司无涯说道：“所以，我怀疑……师父他老人家兴许真的找到了什么方法，突破大限，或者延续大限。” 这话刚出来。于正海便挥手道：“寿命大限，乃修行者亘古不变的真理……几万年过去，自修行开始，有几人破了？” “这……” “我并无贬低师父之意……历代先贤加起来，总结出来的结论，岂是你说破就破？”于正海说道。 “可后人，始终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司无涯说道。司无涯的想法和于正海不同。不管多少前人失败，这不代表永远都不会成功。 “若是如此……师父他老人家何必抓二师弟？”于正海说道。司无涯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也没想明白。 “或许，师父真想要重振魔天阁？”司无涯说道。 “既然已破了大限，那么便可破九叶修为……以九叶之能，何须他人相助？” 司无涯皱眉。不再说下去。上次拿下净明道的时候，于正海也不相信他的说法。这次同样也不会。固执的人，思维方式根深蒂固，绝非几句话便能动摇。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说。就在这时—— 白玉清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三人拱手：“见过教主，七先生。” “讲。”于正海挥手。白玉清径直道：“已经查了那飞辇的残骸，可以确定，飞辇出自魔刹宗。” 华重阳疑惑道： “任不平已死，大部分地盘都归附在了幽冥教之下，段行出任魔刹宗新任门主，不在扩张势力。怎么他会跟老前辈在一起？” 没等白玉清说话。于正海轻喝一声，不悦地道：“小小魔刹宗，竟敢在背后捣乱。” “教主，属下愿意带人，荡平魔刹宗。魔刹宗不识好歹，勾……苟延残喘，不值一提。”华重阳舌头打结，差点说错话。司无涯摇头道： “晚了。” 于正海来了精神，看着司无涯道：“七师弟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司无涯微怔。总觉得今天的大师兄和平时相比，过于热情。 “任不平已死，魔刹宗早已不足为惧，没必要分开精力对付他们，得不偿失。更何况，段行找到师父做靠山。”司无涯说到这里，不再继续说下去。于正海哈哈一笑，说道：“还是七师弟理智……如今净明道和正一道，尽数被我灭掉。依你之见，下一步，该当如何？” 司无涯恍然明白，大师兄为什么如此热情了。在这里等着呢。司无涯说道：“幽冥教的势力扩充很快，估计已经引起了皇室的注意。四皇子刘秉已经班师回朝，魏卓言取而代之前往戍边……大师兄，你要小心。” 于正海轻哼一声道：“对付我？” “只是猜测罢了……不过，眼下出现了一个重要人物，可以转移皇室的注意力。”司无涯说道。 “谁？” “大炎皇室，三皇子，江爱剑！”司无涯说道。 …… 金庭山山麓。明世因招呼着众人上山，回头看了看江爱剑说道：“别愣着了，又不是第一次来。” 江爱剑眼珠子一转，来到明世因身边，低声道：“哥，咱们也算是一起历经生死的人了……一会儿帮弟弟在老前辈面前美言几句，怎么样？” “不怎么样。”明世因向前闪身，露出嫌弃的表情，“离我远点，谁是你哥。” 昭月和小鸢儿看得一脸无语。江爱剑来到昭月身前说道：“昭月按照辈分算……我是你哥。” “滚。” 昭月轻喝了一声，有些嫌弃地道。这话听着像是在骂人似的。江爱剑一脸委屈，挠了挠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明世因停下脚步，说道：“赶紧的，哪这么多废话。” “还是明哥对我好！”江爱剑跟了上去。江爱剑之所以来魔天阁，自然是因为惹了麻烦上身。如今神都，谁不知道二皇子刘焕死在了顺天苑中。不多时。众人上了山。刚到魔天阁前，两名女弟子迎了上来。 “恭迎四先生，五先生，九先生……” 明世因点点头说道：“师父现在在哪？” “阁主正在休息。” 另外一名女弟子，说道：“二先生已经回魔天阁。” 此言一出。明世因，昭月和小鸢儿同时吃了一惊。 “你再说一遍？” 那名女弟子也被明世因的态度吓到，再次道：“二先生已经回魔天阁了。” “叛徒，也有脸回来？他现在在那？”明世因说道。 “在思过洞中面壁思过。” “待会儿我便去教训教训这叛徒！”明世因严肃道。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远处说道： “四先生有所不知，是阁主奔袭数千里，前往云照林地，杀剑痴罗长卿，擒获二先生。” 明世因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黑色身影上说道：“你是谁？” “魔刹宗，段行。段某见过各位先生……云照林地的事，段某亲眼所见，那真是一场，旷世之战，令人终生难忘。”段行说道。第345章臭味相投 “尤其是大先生和二先生那一战！”段行说道。明世因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对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了解，不比在场任何人要少。也知道两人的修为极其可怕。自然也对二人的战况感到好奇。明世因问道：“有多厉害，来来来，给我说说。” 段行这两天待在魔天阁，正愁着没人分享，都要憋坏了，连忙迎上明世因，说了起来： “四先生……您知道百叶湖吗？云照林地附近的百叶湖，方圆千里……大先生和二先生就是在百叶湖开始打起来……” “那场面，绝非人类所能做到……大先生一刀，斩断了百叶湖。” 众人看得一脸懵逼。段行说得眉飞色舞，夸大其词，时不时蹦出来一个“方圆千里”，要么就是“万尺之高”。听得头大。偏偏明世因听得来劲，频频点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时不时回应一句：“这么狠？”、“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