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战兢兢应是:“回公主,有这回事。是老奴煎的茶。” 李朝歌面色淡淡,问:“茶水查过吗?” 熬茶的婆子一听就吓到了,张府管家说:“回公主,这个婆子是郎君从老宅里带过来的,伺候了许多年,信得过。门房也怀疑过茶水,第二天二郎让人检查,里面确实是普通的浓茶。” 茶也没问题,线索又断了。李朝歌暗暗叹了口气,打算离开。她出门前,见一个锅里热腾腾的,问:“这里面是什么?” 管家一听,连忙介绍道:“公主您这就问对了,这是我们府上专门请过来的厨娘,特别会做面食,魏王吃过都直说好呢。公主,您要不留下试试?” 李朝歌才没心情吃东西,她问了一句就打算离开,但张家的人为了留她吃饭,不断说道:“公主,公孙大娘的面点当真做的极好,她们家的汤饼摊远近闻名,后来进了府,专门给二郎和贵人们做面食。” 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妇人低着头,那么多人称赞她,她却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只是安分地垂着手。熬茶的婆子有点不高兴,阴阳怪气地挤兑公孙大娘:“没错,公孙大娘做出来的东西谁都喜欢。那天公孙大娘面饼做多了,顺便给看门人送去。他们茶剩下半壶,面饼却全吃完了。” 婆子的话很低,马上淹没在吵声中,李朝歌却注意到了。李朝歌什么都没说,等出来后,不动声色问管家:“公孙大娘是怎么回事?” 管家回道:“她原本在这一带开摊子,生意特别好。二郎搬过来后,听闻她面食做得好,就把她招进府里了。” “她平日住在哪里?” “自然在内宅啊。”管家不知道李朝歌问这个做什么,奇怪说道,“她是内宅仆妇,和厨房的婆子一起睡。” “晚上能出去吗?” 管家尴尬,干笑两声。张彦之接话道:“公主,二嫂在府里管家,夜晚内门会落锁,内外宅绝不会私通。” 李朝歌一想也是,就算公孙大娘在饼里加了东西,但她怎么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吃完呢?而且公孙大娘住在内宅,和厨房的人睡通铺,夜晚能溜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李朝歌觉得头疼,问:“公孙大娘和巡夜人认识吗?” “这怎么会认识。”管家说,“公孙大娘是二郎特意聘请的大厨,守夜人是招进来的短工,平时压根没有往来。” 一个是张燕仪主动挑选的,一个是自己上门应聘的,这两人不可能提前安排好。李朝歌问了半天,人物关系竟然没有任何进展。她换了个思路,觉得万变不离其宗,便说道:“再去现场看看吧。” 这回李朝歌没有从正门走,而是打算去看看坊门。李朝歌从张府侧门出去,顺着围墙往外走。张燕仪的住宅占据了半坊之地,还非要当街开门,坊正不敢得罪张家,便拆除了原本的坊门,将出入通道迁到东南角。 李朝歌看了眼又小又窄的坊门,回头轻轻瞥了管家一眼:“全坊的人都要从这里出入,坊门这么宅,路面还不平坦,行人就算了,若是谁家有车,恐怕出都出不去吧。” 管家赔笑,但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当回事。是啊,他们家方便就行了,其他人死活关他们什么事。 李朝歌停在坊门前,出去前,她朝坊墙上看了一眼。坊墙用黄土夯成,多年风吹日晒之下,早已风化不少。李朝歌回头,坊墙低矮破落,张府的院墙却用青砖码的整整齐齐,高大漂亮。 李朝歌暗暗打量坊墙,顾明恪停在李朝歌身边,轻声说:“这个高度不算难,如果是成年男子,想来很容易翻越。” 李朝歌没接话,抬眸笑着问:“案子没查明白,你怎么知道是人还是鬼?顾寺卿这么热衷和我抢案子?” 顾明恪浅浅笑了笑,垂眸看她:“我抢的是案子吗?” ~ 第143章 嫌疑 李朝歌眼中带笑, 直接反问:“那你想抢什么?” 顾明恪和她对视,忍不住笑了:“这取决于你是怎么想的。” 前方有人叫他们, 李朝歌收回视线,似笑似嗔地瞪了他一眼:“既然跑出来旁听,那就专心点,不要偷懒。” 李朝歌去前门看字迹,被指责偷懒划水的顾明恪慢悠悠跟在后面。现场就在眼前,但顾明恪并不往前面挤, 只是安安静静跟在李朝歌身边。 李朝歌伸手抚了下门上的漆,问:“字迹有拓样吗?” 管家摇头:“没有。” 张燕仪看到自家大门被涂字,气得跳脚, 管家等人怎么敢让字迹留着。自然是一发现, 就赶紧派人擦了。 李朝歌打量着朱红色的大门, 问:“这七天笔迹风格一致吗?” “这个小人不清楚。”管家说道, “但最后一天, 也就是今天早晨, 门上字写的很潦草,和前几天不太像。” 李朝歌琢磨了一下,问:“今天的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个管家记得很清楚, 不需要回想就流利说道:“五更两点,晨鼓响第一波后, 门房跑过来和我说今夜无人写字。小的很高兴,赶紧去禀报二郎。但是第三波鼓声还没落,出门扫地的人发现门上又有了字。” 李朝歌问:“你们去和张燕仪禀报时,门口有人吗?” 管家有些尴尬,搓手说:“门房办了件大事,要去二郎面前讨赏赐, 其他人怕落下,就都过来了……” 李朝歌明白了,也就是说,在晨鼓第一波和第三波之间,张府大门前没人看守。管家说到这里忍不住嘀咕:“也是奇怪了,就算门房不在,但那时候坊门已经开了,街上都有行人。如果有人装神弄鬼,按理一定会被人看见,为什么谁都不知道呢?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骗过这么多人的眼睛。” 李朝歌站在门前看,大门今天早上刚刚擦洗过,但缝隙里不免遗留着墨迹。李朝歌上前,仔细辨认墨水的味道。味辛而不凝,不算上佳墨台,似乎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色。李朝歌退后一步,问:“你们府中有人读书写字吗?” 管家摇头,想也知道,张家靠在宫里当男宠的弟弟翻身,今年才发迹起来,张府怎么会准备文房墨宝。李朝歌又问:“这几夜字迹分别在什么位置?” 管家叫来门房,两个人连说带比划,给李朝歌展示字分别是什么模样。李朝歌看了一会,大概明白写字之人的身高了。 门口的线索找得差不多了,李朝歌回到坊门,去询问人证。她敲响最靠近坊门的一户人家,问:“这几天夜里,你们晚上有听到可疑的动静吗?” 这是户五口之家,父母带着三个孩子。母亲见有官差来了,连忙把三个孩子赶到屋子里。父亲站在门口,恭敬又谨慎地回话:“不曾听到。” 李朝歌扫过院子,问:“你们家就住在坊墙旁边,来往声音应该不小。你们竟然什么都没听到?” 孩子们被母亲关起来,但还是按捺不住,悄悄巴着门缝往外看。孩子们的父亲搓了搓手,看起来紧张又拘束:“草民夜里睡得死,一睡着什么都听不到,实在没有注意过外面。” 母亲垂着头,始终不和李朝歌对视。李朝歌看向正房,门里的孩子们瞧见她,怯怯地缩回头,但又忍不住盯这位漂亮的官差。那对夫妻见李朝歌看向孩子,明显紧张了。父亲结结巴巴说道:“娘子,我们是普通百姓,什么都不知道。草民孩子没见过世面,望娘子勿要为难他们。” 后面的侍从听了,厉声呵斥:“大胆,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李朝歌抬手,止住侍从的话。她敲门时只说官府问话,并没有说自己身份,故而这一家人不知道她是李朝歌。李朝歌静静瞥了眼如临大敌的夫妻,转身出去了。 李朝歌接着去问下一家,也是奇了,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日里总会看到些踪迹,但张府周围的人家,竟然没有一户察觉晚上有动静。李朝歌问了一会,收获寥寥。她放弃了,打算还是从张府内部突破比较快。 李朝歌就近走入侧门,她进门前,再次抬头,望了眼张家高高的门墙。 张燕仪也知道心虚,将自家院墙修得极其高。这个高度除非学过武功,否则普通人很难翻越。 李朝歌招手,管家立刻跑过来,殷勤问:“公主,您有什么事吩咐?” “这个侧门晚上有人看守吗?” “当然有。”管家回道,“公主您稍等,小的这就将人叫过来。” 看守侧门的人很快来了。侧门不如正门尊贵,看门人也只是个粗布旧衫的半老汉子。李朝歌视线从他身上扫过,问:“你负责看守侧门?” 看门人不甚熟练地行礼,缩着肩膀道:“是小人。” “这段时间,晚上有人从侧门出入吗?” 看门人立刻摇头:“没有。” 李朝歌看着他的表现,不紧不慢问:“你都不想一想,就直接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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