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日后如何理政?” 天后不慌不忙,宽慰道:“圣人勿要烦恼,满堂宰辅,还愁不能给太子分忧吗?圣人也不要给太子太多压力,太子就是担心不能让圣人满意,所以才时常郁悒在心,积劳成疾。” 皇帝摆摆手,不想再说这些事情。无论是多么英明能干的皇帝,一提起继承人,总是有说不完的烦心事。皇帝说:“罢了,先让太子养身体吧。很快就是新年了,到时候元日庆典,万国来贺,番邦使者都会来东都朝拜。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若是缺席元日朝贺,定会被那些番邦人大做文章。这段日子让太子安心养病,勿要耽误冬至和元日。” 侍者叉手,恭敬应下。涉及太子,李朝歌没有贸然插话,她见皇帝和天后有事要商讨的样子,适时地说:“圣人慈仁。儿臣不打扰圣人和天后议政,这就告退。” 李朝歌告辞,顾明恪也跟着一道出来。走出宫殿后,李朝歌立刻追上顾明恪,问:“顾明恪,奏折你怎么解释?” 顾明恪淡然道:“回朝复命,自然要准备好相关文书。我在藏剑山庄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为什么没写,该问你自己。” 李朝歌噎住,她这时候回想,好像真的有点印象。李朝歌轻哼一声,不甘示弱道:“不就是一封结案报告,我也能写。首功是镇妖司的,你别想抢走。” 顾明恪对此只是轻轻一笑:“好啊,拭目以待。” 李朝歌气势汹汹回到镇妖司。镇妖司里,白千鹤和莫琳琅已经换了衣服坐好了,周劭还穿着原本的衣服,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看起来十分沉默。 李朝歌大步流星跨入东殿,其余人听到声音,一起抬头。李朝歌轻咳一声,正容道:“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李朝歌语气如此严肃,看起来是件大事,白千鹤三人都郑重起来。李朝歌沉着脸,说:“庐州那两个案子需要一份总结报告,要求言简意赅又文才斐然。你们谁来写?” 大殿中陷入长久的沉默。李朝歌非常淡定,她寻了个地方坐好,说:“反正无论如何,人选都是从你们三人中产生,你们自己决定吧。” 白千鹤有生以来,就没遇到过这么过分的要求。白千鹤不可思议道:“为什么是我们写,而不是你写?你才是指挥使啊。” 李朝歌平静坦然,说:“因为我是你们的上司。” “……” 白千鹤愕然,反应过来后,他出奇地愤怒了。这是明晃晃的官场压迫,滥用职权!官职高了不起吗? 白千鹤义愤填膺,正打算号召大家一起抵制李朝歌,就见莫琳琅率先举手,低声说:“公主,我没去过学堂,不会写字。” 周劭一听,也跟着说:“我也从小打打杀杀,不认识几个大字。” 白千鹤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认识字,那就只能让白千鹤写了? 岂有此理!白千鹤气得肝疼,怒道:“放屁,我读过的书就多吗?你们俩不识字,所以才更要多加练习。同门之间要相互友爱,这份总结,还是让给你们吧。” 李朝歌淡淡挥手,打断他们三人的互相残杀,说:“这样吧,猜拳,掷骰,打牌,你们选一个,输的人写。明天就要,你们别耽误时间。” 短暂地沉默后,白千鹤和周劭选择了掷骰。莫琳琅因为确实不会写字,被排除出这一轮,只剩下周劭和白千鹤对决。 白千鹤握着骰盅摇得飞快,最后他咚地一声砸在桌子上,打开后,是四个六。 李朝歌含笑看两个老油条决战于出老千之巅。白千鹤将骰盅推给周劭,笑着拱了拱手:“承让。请。” 白千鹤的点数已经是最大了,但是周劭拿起骰盅,一点都不慌。他随便摇了几下,扣在桌子上,打开后,竟然是满园春。 骰子中同色为贵,驳杂为贱,同色中又以红色最贵。满园春是四个红点四,为最高彩,周劭赢了。 白千鹤呆愣片刻,怒了:“你出老千!你以为我没看见吗?” 周劭一脸嫌弃:“输了就输了,别叽叽歪歪。” “我不信,再来!” 李朝歌敲了敲桌子,及时止住闹赌的两人:“行了,白千鹤,愿赌服输。这次你来吧。” 白千鹤气结于心,满脸郁卒。这是黑幕,官场黑幕! 李朝歌将痛苦转移给其他人后,神清气爽地起身,往外走去:“行了,你们继续待着,我先走了。你们不许早溜,等散衙后才能走。要是被我抓住有人消极怠工,别怪我不客气。” 李朝歌自己公然迟到早退,却要求下属待够了时间才许下班。李朝歌快出门的时候,想起什么,回头对莫琳琅说:“莫琳琅总不会写字也不是事,周劭,你妻子出自书香门第吧?” 周劭愣住,这时候白千鹤替他补充:“是前妻。他们和离了。” 周劭骂了一声,差点想挥拳打死他,李朝歌冷着脸制止斗殴,说:“都消停些。这里面摆设很贵的,砸坏了你们赔?前妻也好妻子也罢,反正都差不多,让莫琳琅出一份束脩,去和荀思瑜学写字吧。束脩的钱,从莫琳琅的俸禄里预支。” 李朝歌说完就走了。李朝歌走后许久,周劭用力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莫小妹子,钱不用你出,束脩我帮你掏。你多和她说说话,替我看看她生活的好不好,就够了。” 白千鹤努嘴,切了一声,悠悠找了个地方想报告去了。他铺开宣纸,像模像样研了墨,润了笔,然后看着面前雪片般的白纸,突然觉得自己脑海一片空白。李朝歌之前说什么来着,言简意赅又文采斐然?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这两个词的意思难道不是完全相反的吗? 白千鹤抓耳挠腮想了一晚上,第二天顶着斗大的黑眼圈,紧张又带着些小期待,敲响了正殿的门。 里面传来李朝歌的声音:“进。” 白千鹤推门进入,双手递上一份折子,然后就满眼期待地看着李朝歌。李朝歌打开粗粗一扫,眉头瞬间凝固,她强忍着看了五六行,表情越来越克制。 白千鹤见李朝歌面无表情,紧张地问:“怎么样?” 李朝歌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把那封鬼画符一样的折子扔到白千鹤脸上:“你写的是什么狗东西,丑的我眼睛疼。重写!” 白千鹤把报告从自己脸上扒下来,他拉开细读,亲妈看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字虽然确实飘逸了一些……但我看遣词造句还是很有诗意的。” 诗意你奶奶个腿。李朝歌深呼吸,努力克制着开口:“滚回去,重写。” 白千鹤摊手,一脸死猪相:“指挥使,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真的只能写成这个水平。你别看卷面不好看,其实这是我誊抄了两遍的成果。你要是不信,我现在给你写。” “不用展示了。”李朝歌捏着眉心,忍耐道,“我信。你滚吧,回来,带着你那篇狗爬字,一起滚。” 白千鹤怜爱地拿起自己的佳作,可惜道:“指挥使,这么好的文才,你不留下来参考一二吗?” 李朝歌都气笑了:“不用,滚!” 白千鹤滚后,李朝歌认命地铺开宣纸,润笔写字。她不应该寄希望于手下,这几个人丝毫没能为她分忧,反而还耽误了她一晚上的时间。 李朝歌熟练地写出奏折模板开头,臣子给圣上写折子,难免要说些漂亮话,顺便问候问候圣上的身体。早在前世的时候,李朝歌就习惯写这些东西了,她背了好几个版本,保证可以融会贯通,灵活运用。她写完一段,润了润笔,然后提着笔,愣住了。 接下来写什么? 镇妖司前世是半个私狱,皇帝不喜欢什么人就抓,根本不需要证据,进诏狱后大刑伺候,很快就可以问出他们需要的内容。镇妖司这样办案,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定案陈词、证据总结之类。 他们只需要把皇帝想要的信息递到御案前,李朝歌唯一要做的,就是揣测女皇的心意,知道女皇想看到什么。这还是李朝歌第一次接触正经的朝廷文书。 她有点后悔刚才把白千鹤那篇报告扔到外面去了。李朝歌盯着自己的折子,斗争良久,最终认命地将那张纸团成一团,扔到废纸篓里。 她其实是想放弃的,她是公主,皇帝和天后的女儿,身份得天独厚。她随时可以面圣,有什么要求根本不需要经过官方机构批准,直接就可以和皇帝请求。她没必要用大理寺、刑部那套繁文缛节为难自己。 但是李朝歌注视着面前的白纸许久,最终还是摊开了纸。她前世吃过不被主流接纳的苦,重生一世,她绝不能再让镇妖司变成帝王的私刑工具。前世女皇当政前期,那些酷吏多么风光,可是一旦女皇不需要他们了,他们立刻就会变成女皇洗白名声的垫脚石。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酷吏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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