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切照旧,如期举行。” 李朝歌含笑,应道:“恭喜圣上。好事多磨,多难兴邦,今年科举前闹出妖祟,可见,圣人和天后这次必能得到天纵英才,这才会招来上天嫉恨。” 这话皇帝和天后听了都很舒服,大典举办前引来妖邪本来是极不祥的兆头,但是经李朝歌一说,这仿佛成了上天考验,命中注定。皇帝长松一口气,心里巨石落定,顿时如释重负。 这时候皇帝再回想昨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昨天他和众宰相商讨了一下午,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焦灼不安。没想到仅过了一夜,困扰朝廷许久的难题,竟然就这样轻松地解决了。 皇帝充满了不真实感,此刻他再看李朝歌,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皇帝龙心大悦,当即大手一挥,道:“你做得好,捉妖收尾一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传令下去,这段时间禁军和执金吾无条件配合安定公主,如果公主有什么需要,直接去北衙调人,无需通禀朕。” 这正合李朝歌的心意,李朝歌直起身,端正拜道:“谢圣上。朝歌必不辱命。” 皇帝高兴地站起身走了两圈,兴致不减,问:“你此番有功,该赏。朝歌,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李朝歌沉默了,天后见状,笑道:“是啊,有错该罚,有功就该赏。朝歌你这次立了大功,赏赐是应该的,你有什么想要的直说便是,不必顾忌。” “既如此,儿臣便斗胆了。”李朝歌垂着眼,缓声说道,“儿臣想向圣人和天后要一个恩典。” 皇帝本预料李朝歌会要珠宝钱财,绫罗绸缎,或者是其他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皇帝都准备好顺势赐一座公主府了,没想到,竟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皇帝稀奇,问:“什么恩典?” 李朝歌眼睛看着地面,不紧不慢说:“我昨日需要人手帮忙,便去大理寺狱,放了个人出来。” 皇帝皱眉,莫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人?” “一个犯人。”李朝歌缓缓吐出实情,“曾经的关西匪首,周劭。” 皇帝听到犯人的时候表情就不太好了,等后面听到周劭的名字,他先是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大变:“他不是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吗?” “是。”李朝歌乖乖应了,因为心里有鬼,还见缝插针恭维了皇帝一句,“圣人博闻强识,记性真好。” 皇帝骇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就连天后都皱起眉头,不赞同地看向李朝歌:“胆大妄为。我记得这个周劭不仅前科累累,去年还杀了晋州刺史的独子。此等穷凶极恶之徒,自该杀了以儆效尤,你怎么将他放出来了?” 李朝歌自知理亏,垂着眼睛道:“可是,明明是圣人和天后说,用人当不问出身,不拘一格。他以前确实和朝廷作对,但后面已经金盆洗手,之后六年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做小本买卖,和妻子一起安居市井。儿臣觉得,他虽然犯了错,但是胜在天生神力,重情重义,称得上一句人物。这种人才杀了太可惜,不妨将他纳入朝廷,让他将功折罪,为朝廷效力。” “你简直胡闹!”皇帝踱来踱去,越走越生气,摔袖道,“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朕可以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周劭绝对不行。他杀了晋州刺史的儿子,手段残忍,影响恶劣,晋州刺史唯独这一个儿子,却被他活生生打死,听说刺史府的人赶过去的时候,血肉都模糊了。你若是放他出来,还让他进入朝廷办事,岂不是公然打晋州刺史的脸?” 李朝歌敛着眸子,淡淡道:“周劭杀人,是因为那个人意图侮辱他的妻子,该杀。晋州刺史自己没教好儿子,就该受着报应。” 皇帝叹气,心道李朝歌刚从民间回来,染了一身江湖义气,然而她不懂,政治里没有正义善良,有的,只是权衡和利益。 皇帝说:“这并不是晋州刺史的问题,而是朝廷权威的问题。民杀官自古以来都要严惩,就是为了威慑百姓,巩固王权。如果你将周劭放出来,晋州刺史不满事小,万一事情传到民间,百姓见民杀官毫无惩罚,反而还谋了份差事,他们要如何想?到时候,朝廷命官的威严何存,官府的威信何存?” 李朝歌一直低眉顺目,意图靠示弱来周旋求全。听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了,慢慢抬起头,眼中光芒如炬,灼灼逼人:“圣人,您贵为一国之君,天下共主,所有臣民的生死,整个国家的未来,都掌握在您的手中。儿臣想问,到底是官员和朝廷的颜面重要,还是民生公理重要?” “好了。”天后眼看事态不对,打断李朝歌的话,说道,“朝歌,你昨夜忙了一宿,已经累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捉妖的事等休息好了再谈也不迟。” 天后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意味不容反驳。李朝歌和皇帝一起止了话,李朝歌行礼,道:“儿臣告退。” 李朝歌知道再说下去就要吵起来,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她顺势告辞,回德昌殿休整。 她虽然自小习武,精力充沛,但毕竟不是铁打的。昨天和妖怪斗了半宿,后面又忙着搜城,就算身体上不累,精神上也难免疲惫。李朝歌回德昌殿后,立刻让宫女备水沐浴。她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终于感到自己重新回满了血。 李朝歌今天还没有吃饭,出来后,宫人们已备好了膳食。李朝歌也不讲究这一顿到底算早膳还是午膳,拿起筷子,专注而迅速地补充体能。 她用膳后,在塌上歇息了一小会,果然,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 “公主,天后有召。” 李朝歌起身,从容地理了理裙摆,说道:“走吧。” 一上午的功夫,李朝歌二度造访文成殿。她进殿后,也不多言,低头给天后行礼:“参见天后。” 天后坐在上首,慢悠悠喝茶,良久没有叫李朝歌起来。李朝歌也不急,她跪在地上,双手稳稳当当贴着前额,没有丝毫慌张、不耐烦之色。 天后晾够了,才放下茶盏,不慌不忙道:“起来吧。” 李朝歌还是没动,她维持着肃拜的姿势,道:“儿臣有错,不敢起身。” “你也知道你做错了事。”天后坐在榻上,表情和缓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皇帝生气了会骂人,会气愤,而天后无论什么时候都温和笑着,看似平易近人,其实,远比皇帝深不可测。 天后换上了说家常话的口吻,如同教训做错事的女儿一般,娓娓道:“你啊,真是胡闹。你父亲就算疼你,那也是一国之君,你哪来的胆子,敢教训你父亲的不是?” 天后骂她顶撞皇帝,却没有提周劭的事。李朝歌感受到一丝有戏,立刻道:“儿臣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但儿臣满心满眼都想着让圣人做位比尧舜的明君,才会不留神谏过了度。天后深明大义,胸有气魄,望天后在圣人面前替儿臣美言一二,莫要让圣人生气。儿臣本意是为圣人天后分忧,若反而惹圣人生气,那就是儿臣的不孝了。” 天后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轻轻搭在一旁的凭几说,低声说:“行了,地上凉,起来吧。你啊,太胡闹了。” 李朝歌前世和天后共事七年,很了解天后的做派。天后这样说,那就表明没事了,要是天后和颜悦色地表扬她,李朝歌反而要提心吊胆。李朝歌道谢后,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提着裙摆坐在塌边。 皇帝生长在世家氛围中,受四书五经影响,对颜面、规矩之流看得很重,但天后不是。别看天后长相妩媚,处事柔和,一派贤妻良母之相,其实,她才是最大胆、最反叛,也最冷酷的人。 皇帝不能接受启用犯罪之人,但是天后可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她不在乎任何条条框框。 或许,用有污点的人,天后反而更放心。出身清白的名门之后没有把柄,不好控制,而从牢里提出来的死刑犯,身家性命却全掌握在天后手中。 天后本来没想过这一茬,李朝歌今日一番话,反而给天后打开了新思路。天后已经有决断了,但是现在,她难免要熬一熬李朝歌的筋骨。 于是天后晾着李朝歌不说话。李朝歌斟酌了一会,慢慢说道:“天后,您推行科举,是为了打破世庶偏见,真正选拔天下有才之士。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偏见带到周劭身上呢?他确实犯了错,应该接受惩罚,但他事出有因,事后亦有悔改之意,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天后叹了口气,悠悠道:“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他们本来就是罪犯,平时都忍不住作奸犯科,要是把他们放出来,让他们接触到权柄,岂不是更加为祸一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我和圣人顶着压力同意你的做法,之后他们再犯罪,我和圣人还有什么脸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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