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眼前一切。 直到崔太太同他说:“无论立场,我都要感谢你救我儿子的命。” 他想笑,笑到嘴边成了坦然的一句:“就当是替我妈还债吧。” 崔太太将检查报告递给他,叮嘱:“这几年是最紧要的,每年我都替你安排了全面体检。如果预后良好,是和正常人无异的。所以每次体检你一定要来,有问题才能及时发现。” “这些话,你说着不别扭吗?”谢之屿忽然道。 “作为母亲我只想我儿子活,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崔太太平静道,“可是我也说了,我是母亲,我懂母亲的立场。” 她看着他:“你为你母亲还债,那就当我为我儿子积德。好吗?” 第一年体检没问题。 第二年也是。 第三年如此往复。 “现在你放心了?”他对崔太太说,“你儿子不会因此折寿。” “明年你不来了?” “不了。”谢之屿说,“我讨厌这个地方很久了。” 如果有可能,这次走,一辈子不会再来。 离开京城前的最后一天,他顺道去见了另一桩生意的对象。那个老板请他上二楼书房,用丰厚的报酬请求他: “谢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保护一个人?” “谁?” 那个老板尴尬地撇开眼:“是……我的私生子。” 第126章 护短 “谢之屿,你做噩梦了。” 谢之屿忽然睁眼。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路灯余晖从格子窗透进来。遮光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只剩一层月光似的轻纱在轻轻飘摇。 他将手搭在眼皮上缓了一会儿,声音从嗓子眼沉沉泄出:“我做梦了吗?” “嗯。”女人掌心细腻的皮肤贴近他脸,按压了一会儿。 她放心道:“还好不烫。” 谢之屿的手垂下来,视线停留在她担心的脸上。 “我刚才说梦话了?” “那倒没有。”温凝摇头,“是你出了很多汗,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噩梦吗?” 算是吧。 他之前的人生和噩梦也没什么区别。 谢之屿撑着上半身坐起,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粘腻得很。 澳岛的天气向来如此。 还没正式入夏,已经闷热得让人心烦了。 他将空调遥控器抛给她:“我去洗个澡。” 温凝在后思索着看他:“阿屿哥哥。” 他脚下一停。 “怎么了?” “你有不开心,记得要说。” 都过去的事了,他没什么优点,容易释怀是其中一个。凉水冲刷下来时,谢之屿仰起脸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之所以那么笃定要换心脏的不是崔家那位,是因为他从心底仍信不过崔家的人。 即便换来自由,但倘若情势所逼,崔家还是会找到他。退一万步说,崔家就算有良心,也不可能把消息捂得那么死。他没听到风声,就证明那个急需心脏的人不会是那根独苗。 那会是谁呢? 冲完冷水澡出来,床头多了杯凉白开。 凌晨的时光万籁俱寂。 从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他在这一刻感受到安宁。饮完水,他将床上闭着眼睛假睡的人拥进怀里,下巴在她颈侧垫着:“把你折腾醒了?” “你身上好凉。” 她一边嫌弃,一边随他拥抱。 “睡不着了。”谢之屿拨开她长发,在她耳边亲了一下,“跟我讲讲话?” “好啊。”温凝闭着眼,鼻息轻盈,“那你跟我讲讲刚才做了什么梦?” 他低头,这次没再隐瞒。 “梦到我家人了。” 谢之屿是个很会藏秘密的人。 对他的家人,温凝知之甚少。 有些人不提,是觉得无所谓所以懒得提。但谢之屿绝对不是,他是讳莫如深。 听到那几个字,温凝在他怀里僵了一瞬。 她委婉试探:“所以是不好的梦?” “嗯。” 在他怀里翻过身,她安静地仰头去吻他。 对他有好奇心是一码事,但让他挖出烂疮给她看,她还是不舍。 吻了一阵,在呼吸变调之前,温凝恋恋不舍收回。 “这样会好一点吗?”温凝问。 男人目光如有实质,落在她殷红带着水色的唇边:“好多了。” 她扬起唇:“可我也没办法一直这么安慰你。” 话里的艰涩两个人都懂。 谢之屿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再度低头,额头抵在她额头上,轻轻用手抚她的后背。她最近好像瘦了,能轻易摸到肩胛下突出的蝴蝶骨。薄薄两片,在她纤秾合度的身体里显得那么突兀。和他在一起到底过不了什么好日子。 “讲讲你吧。”谢之屿忽然道。 临分别,他发觉自己还有很多想了解她的地方。 怀里的人乖巧点头:“你想听什么?” 不知道。 什么都觉得不够,什么都想知道。 谢之屿收紧怀抱:“随你讲,都想听。” 随便是个很难的话题,可是温凝知道他想听的是那些发生在她身上,他还不知道的事。 说得越多,留给将来的回忆也就越多。 “我的人生很无聊的。”她笑着说,“我出生头几年,家里都很开心,因为用我爷爷的话说是一窝小子里生了个闺女,金枝玉叶。你知道我们家上一个金枝玉叶是谁吗?” 谢之屿顺着她的话:“谁?” “是我姑姑。”温凝闭上眼,“我比我姑姑懂得早,更早知道这些口头上的喜欢很虚幻。可是谁说不能拿虚幻做文章呢?” 她微顿,而后继续道: “每个人都说喜欢我,于是我就靠着这份大家都想要表现的喜欢,拿到了进出爷爷书房的机会。我在他身边待得久了,知道的事情多了,甚至有时候可以左右爷爷的决定,那些把我当花瓶的眼睛就变得不得不更尊重我。” 谢之屿扬起唇,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你很聪明。” “我聪明的不止这些。”好像被夸了很高兴,她声音飞起弧度,“爷爷年轻时候更重视两个儿子,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和姑姑联系倒变多了。甚至我听过他和律师说,等他百年之后要改变遗产分配比例。他或许是愧疚,想到膝下唯一一个女儿远嫁到澳岛,人到老了反而心软起来。” 这份心软来之不易,温凝不想错过,于是很顺理成章地利用,讨要到了进入公司的权利。 要知道在爷爷发话之前,温正杉是把她当吉祥物的。如同何芝在温家的地位,是一面免费的广告牌。 仅此而已。 温凝说:“这一点还要感谢我爷爷。他习惯把我当男孩养。小时候跑马,我怕摔,脑子里也记得温正杉跟我说的女孩要斯文要注意举止,于是远远被堂弟甩开一圈。爷爷就骂我说,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摔了都是一样的疼,他不怕你怕什么?” 说到这,温凝笑起来:“后来再大一点,碰到任何事情他都是这样教育我。我就潜意识觉得,对啊,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比不过人家。我不能比别人差的。” 谢之屿垂下眸:“听起来你很敬重他。” “只是敬重而已。”温凝说,“因为我知道他骨子里仍旧重男轻女,要不然也不会让温正杉抱怨我们家住外院客房,二叔家住里边。” 随着年岁增长,会让人对年轻时做下的事产生些许愧疚而心软,但并不会改变他骨子里的本质。 与其因为一点小善而去爱他,不如更爱自己。 温凝笑着问:“我很自私吧?” 如果这是自私,谢之屿倒希望她往后的人生自私到底。 忽得想到其他,谢之屿替她担心。 “原锦程跟你爸回去的话——” “没关系。温正杉的缺点是重男轻女,但爷爷,他还有一个更大的特点。” 不为别的,只为她此刻眼睛里的笃定,谢之屿就知道她一定会顺遂。 他温柔道:“点解?” 这时候从小会卖乖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温凝笑:“他跟你一样,护短。” 第127章 春天结束了 她的故事讲到晨光爬满高楼。 阳光从密匝匝的居民楼缝隙里透进玻璃窗,照得世界发亮。 拥了她一夜,心口又满又胀。 为她过去人生的不容易,为她每一步卖乖讨巧,也为她的步步为营。 晨起时分,温凝的手机就在响。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去阳台那边接通。窸窣的水声里,谢之屿听到她对着电话时不时“嗯”一声。 很长一段空白,她又说:“我知道,我有分寸。” 水声骤停。 谢之屿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心脏跳动很快,在她没有任何指向性的话里没来由地慌张。 那是一种明知树叶要落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在这之后,她又打了一通电话出去,是给陈月皎。他能猜到是因为她和自己人说话时声音总是偏软。 她在电话里问原锦程的行程。 不知陈月皎说了什么,她点头:“麻烦你一直盯着他。” 听到她讲完这通电话重新往卧室方向走,谢之屿终于俯身,重新将脸浸泡在哗啦啦打开的水流中。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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