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种沉闷的情绪替代。 温凝开始心疼。 怎么就把他逼来了不愿踏足的地方。 那些关于他的过去,她还来不及跟他探讨。甚至她在刻意装作不知,因为怕残存于记忆里的伤痛再次穿过时间长河伤害到他。 他都那么辛苦了。 沸腾的血液沉寂下去。 她想了许多能为他做的,眼下也只有安安静静,等他睡一个安稳的觉。 …… 谢之屿觉很浅。 长达十数年刻在骨子里的警醒是一时半会儿散不去的。才两个小时,他就在光怪陆离的梦里转醒。 梦做得太乱,一会是相聚,一会是分别。 于是睁眼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她在不在。 房间里的遮光帘始终没拉开,昏暗的光线下,只有床尾亮着一抹白光。 白光朦朦胧胧勾出熟悉的身影。 她盘腿坐在那儿,长发从肩上柔顺地滑到胸口,头颈低垂,两指正快速点着屏幕,像在回谁的消息。 他刚起身,她就望过来。 瓷白的皮肤被手机光照得晃眼。 许是视线一时没适应黑暗,她望过来的眼神起先是迷茫的,随后找到一个支点,忽得璀璨起来。 “这么快醒?”她丢了手机扑过来,“你要不要再睡一会?我不走。” 刚睡醒的嗓音有点哑,他摇头:“你家里应该很忙,有事不用管我。” 柔软的长发落了几缕在他手背上。 显然她现在的姿势和钻进被子里没什么区别了,头歪枕在他肩胛骨上,认真地说:“可是不行啊,我一肚子问号。想等你睡饱了一一拷问呢。” 被她语气里的认真触动,也被“拷问”二字说得后背一凛。 谢之屿听到自己干巴巴地问:“什么?” 她长驱直入:“你偷接我电话了?” 她枕在底下的肩线稍稍僵硬,温凝从鼻腔发出哼声:“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 男人喉结滚动:“我怕他有急事,不想吵到你。”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上次看到她和宋子邺的聊天记录,他阴阳怪气宝贝了半天。 这个人醋起来整个京城都能闻到味儿。 所以她得更理直气壮,于是趾高气昂地说:“那你和人家说了什么?说我在睡觉?还是说我在洗澡?” 枕在脸下的肩线更僵,再度出卖它的主人。 “谢之屿,你好幼稚。”她道。 光线太黑,看不清她的表情。 谢之屿只好带着一点猜测和一点试探:“你生气了?” “我又不是气筒转世。”她缓缓闭了下眼,静听他的心跳,“怎么一见面总是问我有没有生气?不像你。” 在澳岛,他散漫又松弛。 可是来了京城,他似乎记起了脊骨一寸寸被打碎的过去,也似乎是因为爱而患得患失,言行间变得不那么像自己。 心跳声稳健有力。 她听着他存在的证据,突然道:“我不会在这待很久。” 片刻后,谢之屿意识到她在说京城。 “为什么?” “不喜欢这。” 沉默的几个呼吸后。 他低声:“不用为了我离开。” “你也不用为了我接受。” 她反驳得太快,不知不觉出卖了自己。 谢之屿在这句话之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嗓音干涩:“你知道了?” 垂在他腰侧的手从上衣下摆钻进去,轻柔地贴在他肋下疤痕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用单字节的“嗯”代替。 他在昏暗中皱眉:“他们找过你?” “谁?”数秒后,温凝反应过来,“没有,是我听到一些道听途说,自己猜的。” 她抿唇:“你知道吗?我很早以前,去澳岛之前就见过你。” 谢之屿自然想不起医院长廊的那一眼。 那时他心思全然不在外界。 “什么时候?”他问。 温凝仰起脖颈吻他耳侧,黑暗中的触碰让感官更加清晰。蜻蜓点水的一下,他却能感觉到她心痛的气息。 “我记得这颗痣。”她轻声,“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所以我不要你困在这里。” 第167章 交换条件 趁他睡着,温凝已经在赵承那问到这次行动所有细节。 事情尘埃落定,不再需要保密,赵承这才捡出那些不为人知的部分告诉她。 他就那么孤身一人,仗着身上有定位,也赌京城崔家会保他一条命,义无反顾地上了船。 这里面但凡有个差错,此刻在她面前的都不会是完整的谢之屿。 他怎么敢? 要不是因为事后诸葛没用,她现在一定好好发一通火,然后晾他三五个月。 不,三五天。 ……算了,三五分钟吧。 他醒之前,温凝都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 这会儿再躺在他怀里,闻到熟悉的味道,她灵魂都是满的。 不敢奢求更多。 她仰着头,贪恋他的温度,又不得不把自己从沉溺里拔出来。 “晚上我要回一趟家,你自己行吗?” 谢之屿垂了下眼:“我三十而立,不是三岁。” 在他怀里闷笑了一会儿,温凝点头:“知道了,幼稚鬼。” 如她所说,这个时候的确不能不在家。老爷子刚过世,进出宾客极多,温心仪一个人很难顾得上来。 至于说得好听的二婶,她只在乎那几个对温卫民有帮助的人脉。 前后忙得脚不沾地的除了温心仪,只剩一个兢兢业业跟了老爷子一辈子的老管家。 温凝原本想帮完忙还是回酒店住,到底被许多事绊住脚。 她只好忙里偷闲发一两条短信。 温凝: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几秒后,对方回:后面的复制黏贴显得诚意不足。 温凝:? 谢之屿:??? 温凝:我手打的。 谢之屿:我道歉。 温凝:你今天做什么了? 谢之屿:补觉。 过了一会儿,第二条跳进聊天框。 谢之屿:还有想你。 温凝:有迟疑,诚意不足。 谢之屿:? 他微微失真的嗓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带着点他惯有的倦懒:“还有想你,特别想。” 她那里大概去忙了,暂时没有下文。 恰好他这里也在见一个不得不见的人。 谢之屿面色平静地望了眼对面的男人,锁上手机,丝毫没有在他人面前表达爱欲的羞耻。 视线淡淡落下,他问:“崔老板还有别的话要讲吗?没有的话我先告辞。” 在温凝离开后不久,崔家的人就找上门来。 他以为来的会是管家,没想到是他父亲本人。 刻意避开京城消息的这几年,谢之屿仍能在新闻上偶然看到他的身影。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看起来远没有如今眼前的这个人这么老态。 看来除去光鲜亮丽的包装,谁都是跑不过时间的普通人。 好多年没喊过爸,如今自然说不出口。 他拿之前的称呼叫他崔老板,用漫不经心包裹起浑身的刺。 对方似乎也觉得称谓不要紧,仔仔细细将他从头打量到尾:“我听说你伤了,伤在哪?我带了医生一起过来。” “多谢好意。”谢之屿拒绝,“已经好了。” 男人叹气:“我知道了所有的事。如果你是想要安稳的日子,大可以跟我说,崔家什么身份给不了你,要你这样去冒险。” “你给我一个身份,然后呢?”谢之屿扬起唇,“我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对方默然。 他不痛不痒,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靠得住。想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就要拿出自己的来置换。我不是赌徒,我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我们是父子,不是别人。” 谢之屿笑一声,拿起桌边的烟在指尖把玩:“在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是。” “不,你母亲没染上赌瘾之前,我对你们很真心。年轻时我没有说不的权利,要娶谁由不得我自己做主。可是这辈子,我真的爱过的只有你母亲一人。” “这话你不如等有机会亲自告诉她。”谢之屿打断。 他实在对这些故事没有兴趣。 什么身不由己什么命运弄人,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了个犯错的借口。 用糖来包装罪,他在赌场见过太多。 一根烟被他揉得皱皱巴巴,他丢在桌角:“你这么怕后继无人,怎么不把说服我的力气花在再生一个上。” 要是能生,或许早就生了。 可事实就是崔家子孙缘浅,再没有第三个孩子落地。 “阿屿,我这个年纪——” “你这个年纪还是有可能有医学奇迹的。”谢之屿不正经的腔调溢了出来,“但我这个年纪,说实话已经没兴趣给别人当儿子了。” 崔父一再退让:“这次真不需要你做什么,回来就好。” 谢之屿起身:“受制于人的日子我过够了。” “那位温小姐。”身后在他离席时突然说。 “你用她威胁我?” 谢之屿回头,声音很冷,惯常的散漫消失不见。 崔父一手平摊,请他再度坐下。这才说:“我只是听说她已经和别人订婚。不管订婚是真是假,你如今都是被动的局面。我是想帮你一把。” 他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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