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和。可他态度认真,以至于两名便衣不得不当回事。 最终借来一件黑色外套。 对谢之屿来说的确不合身,他随意披在身上。将染红半边的衬衣遮得七七八八,这才走出楼道。 住院部顶楼的灯光已经打开。 他看到吊兰在夜风里招扬。 而窗框后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医护人员之后,又有另一队脚步声趋近。谢之屿收回目光望过去,领头的他面熟,是李宽。 李宽上下扫了他一眼:“辛苦了。” “答应我的事呢?”谢之屿直白地问。 “我正要和你讲这件事。”李宽说,“方便移步吗?” 李宽用词太客气。 方不方便他都得移步。 谢之屿垂下眉眼,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他太清楚其中的意思了。 太客气并非好事。 只有在对方做不到答应你的事,有愧于你的时候,才会在明明可以强硬的立场下展露出反常的态度。 “好。” 可是他无能为力。 等待他的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一张桌,一张椅子,和刺目的照明灯。 这种规格,像极了审讯室。 谢之屿笑笑,自然地坐在唯一那张椅子上。 “抱歉,因为你身份特殊。我们还是会对你展开详细调查。”李宽歉意地说,“不过你放心,只要调查清楚你与这些事的确无关,法律会还你——” “我能不能向你请求一件事?”谢之屿摇摇头,打断。 李宽怔了一下。 请求。 就算在跟他谈条件说要一个身份的时候,对方也没用过请求这样的字眼。以至于让李宽觉得眼前这个人只适合和平谈交易,他不可能有求于人。 于是听到请求二字,李宽下意识绷直双肩。 他以为接下来是件极难做到的事。 可是他的线人却只是问:“她来了,对吗?” 刚才和赵承的短暂交涉里,李宽得知买家来的是受捐赠人的孙女。京城方所有信息都由她提供。 李宽想到曾经在沙滩上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儿。 如今他的线人问起,他第一时间联系起这些事。 “对,是她。” “能不能不要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男人抬眼,平静的眼神直击内心,“我答应她要做一个普通人的。” 李宽看着这间简陋的审讯室,瞬间明了。 普通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点头:“我知道了。” 招来手下其他刑警看守,他转身出去。 就那么巧,在走廊的拐弯处,李宽听到两道声音。一道是那个女孩儿的,另一道属于赵承。 “我只想看看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应该只有胳膊被划伤,一会儿会有医生做详细的检查,结果我当然会毫不隐瞒地告诉你。”赵承说。 “那我隔着玻璃看一眼。”她请求,“就一眼。” 赵承露出无奈的表情:“照理这是不允许的。不过看在清柏的面子上……” “领导。”李宽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那边不太方便。” “他怎么了吗?”在赵承之前,女方紧张地问。 “他……” 李宽张了张嘴。 话到嘴边,他最终还是用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他的身份还在调查,按照程序不能见任何人。” “可赵承哥答应——” 李宽望向赵承:“领导,这个案子是我直属。很感谢你们上级的协调,不过我想现阶段未免纰漏,我们还是得按规矩办事。” 赵承无奈耸肩:“他说得有理。” 还有几步的距离了,他们之间却仍有未跨越的鸿沟。 温凝下意识抿住唇。 “小姐,他有一句话带给你。”李宽突然道。 她恍然:“什么?” “谢先生说他很好。”李宽顿了顿,“他还说,春天结束还会有下一个春天。” 第147章 饶了我吧 因为这句春天结束还会有下一个春天。 温凝加快脚步回到病房。 长途飞行消耗人的精力,病房外刑警看守,病房里老爷子仍在休息。她查看了老爷子的状态,又让护工打点好剩下的事情,打算第二天直接返程。 护工听到她的打算很惊讶:“温老先生不是过来接受治疗吗?怎么又要回去?这么连续飞,我怕他身体吃不消。” 温凝想了几秒:“我有事自己先回。” 刑警包围的这个阵仗护工就没见过,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这趟出行并非是“出国疗养”这么简单。 她不安地望向门口:“那些警察……” “没关系,你不用管。”温凝安慰道,“这趟回去后我给你加两倍工资。” “老爷子问起,我该怎么说?” “我会跟他讲清再走。” 定好第二天的机票,温凝先和赵承说了一声。 她作为检举人兼赵承的线人,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已经全盘提交过证据,暂时不需要留下配合调查。 至于留在京城避嫌的温正杉和温卫民,会有警方上门协查。 这件事温凝提前问过赵承。 买方在法律上很难定罪。 温正杉和温卫民两兄弟只要咬定自己无辜,不知道器官来源,警方便无可奈何。 不过对温凝来说,让他们陷入风波就够了,她需要快速回去,利用这场风波的余韵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的确很急。 终于看见一线希望,没人能按捺住迫不及待想要抓住的心。 在知会赵承之后,她强迫自己静下来,坐在病床边慢慢梳理后面的计划。 一直到老爷子清醒,从嗓子眼发出艰难的喘气声。 温凝替他调大氧气阀。 “爷爷,感觉怎么样?” 老爷子闭着眼缓了片刻,嘶哑地问:“手术。” “爷爷,手术做不了了。”温凝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您年纪太大,身体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的手术。如果要换心脏,您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或许是她用的词太尖锐,老头瞳仁微震。 他张着嘴:“换不了。” “是的,换不了。”温凝毫不委婉,“爸和二叔给您找的器官是非法的,现在外面都是警察,我们被举报了。” 她镇定地站起身,声音压低:“爷爷,我怀疑举报的是自己人。” 明确知道来曼谷做心脏移植的只有温家俩兄弟。老爷子苍劲的手青筋迭起,慢慢闭上眼。他的喉咙口发出一声怪异的哼气。 温凝知道,这是在冷笑。 她太懂得什么时候伏低做小,待老爷子想通其中关窍,才继续开口:“爷爷,您休息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们温家近期一直在内斗。我想要不还是放权给小原吧。我看爸爸在这件事上态度很坚持,再这么斗下去……” 老爷子陡然睁眼,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加重:“还不够狠。” 温凝露出茫然的神色:“什么?” 老爷子用嘶哑的嗓音说:“想想杜鹃。” 杜鹃。 她倏然记起爷爷住的四合院有一棵香樟,枝繁叶茂的樟树时常有鸟儿来筑窝。 有一回来了一窝麻雀。 那窝麻雀衔草筑巢,而后交配下蛋。在小麻雀快要破壳而出之际,不知从哪儿飞来的杜鹃,趁着大麻雀不在径直将自己的蛋产在麻雀窝里,而后翅膀一扑扇,将原先就在这儿的鸟蛋推出巢穴。 啪嗒啪嗒几声。 温凝听到声音去看,只看到青石砖上破碎的几枚蛋壳,尚未完全孵化的麻雀鸟已经有了雏形,混在一滩液体里安详地躺着。 它们还没睁眼,就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气急,倒举起扫把要去打树上的鸟儿。 还没打两下,爷爷拉住她的手。 “那是杜鹃。”老爷子说,“鸠占鹊巢是它们的天性。省下筑巢孵蛋的精力,就能进行更好的繁殖。” “可是这几只小麻雀死了。”温凝不服气地说。 “够狠,才能抢夺更多资源。这在自然界无可厚非。”老爷子拍拍她的手,“善良成不了大事。” 善良成不了大事,要狠。 这些都是爷爷教她的。 过去这么多年,温凝终于学会如何去用。 她有预感,这是爷爷教她的最深刻、也是最后的一课。 …… “姓名。” “谢之屿。” “年龄。” “二十九……”他顿了顿,“再过两个月,就三十了。” 刺目的灯光下,男人脸色被照得苍白。 他左手小臂包了厚厚一层白纱,此刻搁在木桌边缘,整个人微微后仰,以一种娴熟的姿势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甚至于嘴边还有笑意。 他忽得想到什么,说:“之前有个很厉害的大师说我过了三十事业会有转折,此后蒸蒸日上。阿sir,你说我是不是该回头谢谢那位大师?” 李宽板肃着脸:“这是例行公事,我知道你心里不满,不过现在还不适合开玩笑。” 男人往后仰靠,拉长的颈线上喉结微微动了动。 而后坐直:“警官,都问了好几遍了。我还有哪里没配合调查的?” “你提供的证据我们已经确认过,基本可以敲定何氿贩卖器官的罪。除此之外,你说的另外几人我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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