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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他看了眼手机,谢之屿没给他发消息,也没打电话。要么就是没法跟他提前串供,要么就是避嫌。若是避嫌,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老头没问到什么关键消息。 想通这一层,何氿大咧咧跨进门槛。 他在餐厅见到老头,桌上摆着两道清蒸翘嘴。 他扫一眼:“今天是什么,全鱼宴?” “我钓了一条,阿屿送来一条。”老头亲手用刀叉剔出鱼肉,朝何氿示意:“趁着新鲜。” “阿屿呢?”何氿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老头语气和缓:“在静音室。” 眉心在听到这句话时跳了一下,何氿抿了抿干涩的唇:“他怎么了?” “这话要问你。” 父子俩坐在长条餐桌的对面。 老头意味深长道:“六个儿子,老二不算,剩下的只有你最叫我操心。” 提到这个何氿就不服,一脸藏不住的桀骜:“爸爸,我又怎么了?!” 老头早猜到他这副反应,手指敲敲桌沿:“那次带阿屿去东南亚,是见了陆坤?” 握在手里的刀叉差点滑出去,何氿心里骂娘,气焰顿时矮了下来:“啊,是。” “阿屿知道你和陆坤在做什么生意了?” 何氿大脑飞速运转。 说不知道未免太假,但如果直接承认他私底下要和谢之屿一起弄陆坤,又把自己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思忖再三:“我其实是想试探下阿屿,没有明着来。不过他那么聪明估计能猜到大概。好消息是他见过之后什么都没说,我觉得这就是好事,以后——” “愚蠢!”何先生怒拍桌面。 何氿立马站了起来:“爸爸。” “我让你管着这点生意,你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为什么?” 何氿诺诺道:“……为什么?” “那点钱进你的口袋的确鼓鼓囊囊,但对我们整个家族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老头压下脾气,重新给儿子夹了一块剃过的鱼肉,“你坐。” 何氿坐下来。 老头又说:“冒着这么大风险干这件事,是为了钱?” “我懂。”何氿声音小了下来,“是为了人脉。” “人脉,也是我们要掌握的那些人的命脉。”老头气息沉下来,“这种事你交给别人做,你放心?” 何氿忽得反问:“陆坤不是别人?” “陆坤跟我们家多久了?” “十七八年。” 老头意味深长地说:“十七八年的狗还会咬人,那你是怎么放心阿屿的?” 这话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可何氿又分明觉得无论如何,谢之屿都会站在他这一头。目下谢之屿的软肋已经被他握在手里,至于将来,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何氿破罐子破摔:“阿屿是我领回来的,我放心他。” “你领回来的。”老头默念着几个字,话锋一转,“你知道他什么身份?” “爸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氿联想到其他,心下一震:“你是说阿屿是卧底?” 老头冷笑一声:“要是卧底倒好,起码我们动得了。” 不是? 那他…… “先说说陆坤。”老头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他留不留得,都在你接下来的话里。” 何氿当然是一心想弄陆坤。 他决计不提在中间断了陆坤和何家联络的事,反其道而行:“我脑子没爸爸你聪明,陆坤不是会定期和你汇报生意吗?他能不能留我觉得爸爸你比我更清楚。” 问题就出在这。 陆坤断联了。 想到谢之屿的话,老头问:“他在当地有自己的武装?” 何氿点头:“是,军方提供的。” 老头眯眼思索片刻:“留着始终是祸患,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是。” “还有,生意接回来之后捏在自己手里,听明白没?” “明了,爸爸。” 何氿走出几步又回头:“那阿屿?” 老头摆摆手:“难得修身养性,让他再待会儿。” 话音刚落,角落响起一道娇俏的声音。 “爸爸!你疯啦?静音室待久了会出问题的!”何溪迈着怒气冲冲的步伐,“我不管,我要去给阿屿哥哥开门。” 两人同时望过去,何氿头疼地看看老头。 老头一张脸阴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何溪语气咄咄逼人,“刚来就听到你叫阿屿哥哥修身养性,我能不急吗?小时候我们不乖都在里边待过,那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发疯。我们几个最多最多就关过十分钟。阿屿哥哥待多久了?” 何氿朝她耸肩:“起码一下午。” “疯了,真的疯了。” 何溪不管不顾往门外跑。 她曾经见过实验数据,人类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最高的挑战记录不超过一个小时。因为绝对安静会让人止不住地焦虑,心里的恐惧感随着时间流逝越沉淀越多,而偏偏,你在里面无法确切计算时间。 除了心跳和血流淙淙,所有的声音都被黑暗包裹。即便你敲出响动,也会在瞬息被吸收。 你能感觉到自己活着,却仿佛身处真空。 每根神经紧紧绷起。孤独,无助,恐惧,所有情绪纷至沓来,每一种都在崩溃边缘。 摧毁一个人的理智并不需要太复杂的手段,只需要让他处于绝对安静下的真空。 何溪越想,脚下步伐越快。 忽得有道身影更快越过她。 何氿的声音风一样飞过:“爸爸生气你来哄,这个好人我做定了!我得去给我兄弟开门。” 甩开后面跟着的佣人,何氿嘭一下踹开静音室的大门。 一片漆黑的环境中,谢之屿缓缓抬起苍白的脸。 他的头发被汗打湿贴在额面上,一睁眼,双眼布满血丝。 见何氿身后没人,被咬出血的唇干涩地动了动,谢之屿的声音哑在了嗓子眼。 他用口型问:阿氿,没露馅吧? 第103章 绝望之际 如果此生必有亲兄弟的话,绝不是往上五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是他捡回来的谢之屿。 何氿如是想。 他骂了声操,连滚带爬跑进去把人扶起。 “你没问题吧?” 谢之屿偏脸朝着他,虚弱地笑:“冇啊。” “冇你个大头鬼。”何氿扶着他走到门口,这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何溪,“去把医疗团队找来,我兄弟快不行了!” 听到“快不行”,何溪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脚下一软,还是佣人眼疾手快扶住:“小姐,当心!” “阿屿哥哥,你,你你你振作一点。那个温小姐——” 她只是情急下提了一嘴温凝,却发现谢之屿接近涣散的眼神忽得亮了一下。他努力抬手,盘虬青筋的手指用力按住眉心抵着。头脑发昏,或许是重心不稳,这一下点头谢之屿点得特别重。 何氿比他矮上半个头,费力地撑起他:“别在这阿屿哥哥了,再阿屿哥哥你亲哥都没了!” 何溪这才满头冷汗跑去喊医生。 等把人扶进房间,何氿瘫在床尾凳上忽得泄力:“我说兄弟,你真在里面待了一下午啊?” 静音室谢之屿不是第一次去。 年少轻狂时办错事,也进去面壁思过过。 当时他气盛,并不知道这间房的厉害。没想过进去不到五分钟,内心倏地焦躁起来。 周围一片漆黑,连同声音淹没在虚无里。 他烦躁地踱步,脚下地面仿佛连通了虚空,甚至连脚步声都传不到耳边。 在无边无际的安静中,他开始怀疑自己短暂失聪。可是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分明又能听到耳膜鼓噪,宛如一列列火车驶进又驶出。烦躁过后是焦虑,焦虑之后又是突然腾起的恐惧。 像是被全世界遗忘了。 在一个不被人知的角落,任他自生自灭。 所有情绪走过一遭,最后留在血液里的只剩绝望。那种绝望如同把他包裹住的黑暗,无边无际,源源不断。 原来何家对人的操控不屑于肢体,而是要彻底摧毁一个人的精神。让他从今往后像条听话的狗。 门从外面打开的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精神错乱。 旁人说距离他进去过去了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吗? 可他明明感觉自己死过好几次,像活了两个世纪。 这次呢? 这次待了多久? 他望向床头时钟,眼前分秒针走出了重影。 “几点了?”他开口,声音全是裂痕。 何氿替他看一眼:“六点十分。” 距离他进去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难怪他现在精神不太对劲,明明在和何氿说话,脑子里却有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不是去何家了吗?有事绊住了?” “躲在一旁抽烟啊?” “我要去买糖水了,快说!除了绿豆沙你还想要什么?” “我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安全。” “你总要想想以后过什么生活吧。” “那些不好的,让自己的难受的,得学会抛弃。” “谢之屿,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他念出这四个字。 何氿在一旁本就觉得他状态不好,这下听得眼皮直跳:“阿屿,你不会真出问题了吧?喂,清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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