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碎了悉心照料的娇花,面对一地碎片和残枝烂叶,他出于本心地觉得痛。 他痛,于是眼尾下垂,那道狭长的褶没入她从未见过的红。 他朝她伸手。 温凝在犹豫一秒后仍旧伸出。 她能感受到对方像浸透寒冰般布满冷意的手,也能感受到冰冷之下粗粝又温柔的掌纹。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她说。 脚下没什么力气,也许是在柜子里关久了,也或许是惊吓过度还未恢复。她在对方搀扶下努力站起。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想起过去在京城的那么多日子里,从蹒跚学步跌倒,到后来若干次摔倒爬起、摔倒再爬起。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拍拍尘土而后若无其事地起身,同旁人说一句:“摔跤而已,没事儿~” 旁人会笑着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不服输。” 她的所向披靡,在外人看来死不吃亏的个性,都是将自己坚实包裹的武器。 这把武器明明已经握得很好了,几近与她化作一体。 为什么…… 温凝握紧他的手。 她的内心呐喊别在这时候搀扶她,这会让她变得懦弱。可是身体却不可控制地靠近。 啪嗒一下,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像晕开的水莲。 温凝说:“没关系,我没怕。” 可是搀扶她的人仍旧毫不犹豫把她抱起,带着他气息的西服将她整个颤抖的身躯兜在底下,坚固好似堡垒。 “怕也没关系。”谢之屿垂首,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有我在这。” 外面去而复返的耳朵终于离开门板。 何氿朝阿武做了个走的手势,脚步轻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赌对了! 何氿畅快地想:他才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 回到客房,谢之屿踹上房门,又矮身用肩抵开墙面上的开关。 房间里所有设施都被他检查一遍。 确认无疑。 他不嫌麻烦,只嫌浸在他胸口的濡湿干得不够快,嫌自己到关键时刻安慰人的话语格外匮乏。 低头,埋在他胸口的脑袋依旧没动。 她仿佛睡着了,长发落在他手臂上,安静得让他阵阵心慌。 一直到他将人放到床沿,那颗脑袋才无力地动了动。她靠上颈枕,抬脸,露出过分寡淡的神情。 心被重重揪了一下。 谢之屿情不自禁伸出手,掌根贴近她腮边:“怎么这么看我?” 眼眶好酸涩,温凝索性闭上眼:“谢之屿,你是好人吗?” 她的声音微哑,与胸口那片濡湿一样,是在他怀里安静流眼泪的证据。 他似乎被烫到,垂下手,默默握紧成拳:“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不知道。” 今晚的事让温凝彻底乱了。 她飞着飞着撞进一张大网,包裹她的除了阴谋就是危险。理智让她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感情却一再背叛理智。 她闭着眼。 眼泪不听话地从眼角滑落。 “你们会杀我灭口吗?” 谢之屿握拳的手几乎将掌心刺破,颈侧青筋因为忍耐而暴起。他不敢去碰她的眼泪,怕灼伤自己,可是内心更恐惧的大概是怕她会偏开脸回避。 默了许久,他才调整好呼吸:“有我在,不会。” 这句不会让温凝忽然睁眼。 视线死死落定在他脸上,眼泪却仿佛断了线一个劲往外涌:“可要是有一天你不在这个位置上了呢?” 所以他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谢之屿万分笃定:“那只能说明我爬得更高了。” “王八蛋!” 温凝忽然愤怒,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牙齿没入血肉,她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少力气,只知道淡淡的血腥气混合他身上的薄荷味一点点涌进口腔。 她被他的气息淹没。 那些迷茫不安,那些惧怕和惶恐,还有居无定所的感情突然有了爆发地。 直到牙关阵阵酸涩。 咬够了,温凝松了下颌,抬脸蹭蹭他的颈侧,用气音又骂一句:“王八蛋。” 这次松软许多,好似扒开他心口的匕首,让他烂在她的气息里。 察觉到她呼吸渐渐平顺,谢之屿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后背。手只敢虚扶住她的胳膊,偏头问一句:“发泄够了?” “不够。” 温凝闷声吸吸鼻子。 他稍稍蹙起眉,似乎在思考:“那就换一个肩给你咬?” 咬了又怎样? 温凝推开他。 她大概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妆一定花了,眼睛更肿得没法看。短暂对视过后,她抬手蒙上他的眼。 男人的睫毛在她掌心轻微颤动了一下。 在这片颤动中,她忽然跨坐上他的腿。 或许这样的突如其来吓到了他,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是僵硬的,丢了往日的从容与痞气,仿佛一尊石膏像,连大腿的肌肉都绷成了石头。 盯着他外露的浅淡唇色看了几秒,她终于忍不住低身咬了下去。 第88章 长命百岁 没主动做过这种事。 温凝很生疏。 牙齿数次磕碰后,她收起劲儿,用舌头小心翼翼地探索。从不熟到熟稔,唇舌交缠的声音若有似无,一点点一点点刺激着耳膜。 她想放下手专心去捧他的脸。 可是这个王八蛋接吻居然不闭眼。不止一次地,温凝察觉到他的睫毛在她掌心剐蹭。 于是她不敢放,怕一放就会让自己的狼狈不堪暴露无遗。 或疾或慢,今晚无论她如何,谢之屿都任她玩乐。可同时,他几乎没怎么回应。温凝往前咬的时候他不躲,她勾他舌面的时候他也不追击。唇舌缓慢厮磨,比起上次沙滩上的凶,他简直像换了个人。 一个人的吻没什么意思。 温凝在这个一厢情愿的吻里发泄不出不满,最后丧气推开,人也从他腿上滑了下来。 “这次够了。” 她拉高被子,用背对着他。 床边坐着的人沉默许久,嗓音暗哑地说一声:“好。” 她不回应。 他又说:“我去给你拿毛巾。” 被子里传出不咸不淡的声音:“拿毛巾做什么?” “擦脸。” 脚步声渐远,而后响起的是洗手间水声。水龙头哗啦啦落着水,持续了很久,久到温凝几乎在这片规律的白噪音里睡着。 再一个晃神,声音出现在床边:“起来擦一把。” 她不想动。 人越是困倦,脑子越是会在短时间内效用大涨。她刚刚一边神游一边同时思考了好几件事,这会儿想清楚一件,手指探出薄被,朝他晃了晃。 男人没靠近。 刚平复下身体的欲望,此刻他并不想离她太近。可是她手指一勾再勾,他就像训好的狗似的身体由不得理智。 “什么?”他弓下身。 “录音笔。”温凝说。 ……录音笔? 胸口像被一个大潮拍中,以至于连谢之屿这样的人都免不了愣神:“你刚才身上带着录音笔?” “进门前他们把我手机收了。”温凝翻了个身,薄被拉到鼻尖,只用一双眼睛对着他,“录音笔不是什么常用的东西,一般人身上不会有。况且他们又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我准备了这个去录温正杉的出轨证据。我身上就一件礼服,有什么一目了然。” “所以他们只拿走你的手机,至于这只录音笔你……” “我藏在衣服内衬里。” 言外之意,是何氿的人太不严谨。 她拇指按住播放键,空白过后,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衣料摩擦。 又是一段空白,何氿的声音传出:“人到了?” 明知这间房绝对安全,谢之屿听见声音还是条件反射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告诉我?” 无论何氿骗她去的目的是什么,一旦有人知道这只录音笔的存在,就会变成她切切实实的催命符。 如若他们俩立场并非一致,此刻谢之屿已经握住她的命门。 录音笔里,何氿的声音还在继续。 时而癫狂时而平静。 他像个疯子在唱独角戏。 而谢之屿却在这片被他忽略的声音中固执地想,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把命交到他手里? 他掌心潮湿,不知是沾了毛巾上的水还是因为其他。手下纤细的五指被他一再紧握:“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这么相信别人?” 被他这么紧地包裹着,终于让温凝将眼前的人与数天前沙滩上凶到难以克制的身影重叠起来。 她看着他:“因为我上了这条船,命就不是自己的。告不告诉你没什么本质区别。而且我猜……” 她刻意放慢语气来观察他的表情。 “何氿防着你,所以你手里没有切实证据。” 男人沉暗的眼底闪过危险气息,他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白。片刻后,他忽然垂首,手也跟着松了。 他哑着嗓音:“你用这个来试探我,胆大包天。” 温凝倏然翻身坐起,郑重地问:“所以你没参与何氿的生意。对不对?” 谢之屿无言。 她又说:“或者说是你还没来得及。对不对?”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此刻却恢复了神采,几乎让谢之屿不敢直视。他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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