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控制不住陷入浅眠。这会困劲儿过去,她一下记起睡前最后一件事是和阿忠去取了钱。 可她毕竟对阿忠不了解,醒来之后本能警惕。 几秒后,刚升起的警惕心在触及到前座高大的身影后又慢慢淡了下去。 阿忠双手环胸,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窝在驾驶座上,暖风吹得他脑门冒汗,他一动不动抱胸而坐,宛如坚定的锡兵。 皮箱就在他手边放着,连位置都没变过。 他长得凶,人却意外靠谱。 温凝出声:“阿忠?” 高大的身影动了动,他身下的皮座椅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满头大汗的壮汉艰难扭头:“温小姐,你醒了!” “你完全可以叫醒我的。”温凝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影响你下班了。” 说完,她忍不住问:“你在谢之屿那一般几点下班?” 阿忠面露迷惑:“没有这个说法。屿哥醒着我醒着,屿哥休息我休息。” “……” 天呢,这是什么黑心资本。 996碰到他都是小巫见大巫。 这不妥妥007吗——0点到0点,一周七天,随时待命。 温凝努力不让自己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他:“那这几天我用不到你的时候,你要回他那继续上班吗?” 阿忠想,屿哥刚才那条的意思应该就是让他全程跟温小姐。 于是摇头:“不用。” 还好不用。 温凝善心大发,决心给打工人阿忠放个假:“我平时很少出门的,有事再联系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知道了,温小姐。”他没什么表情。 温凝想,阿忠大概没放过这么长的假,不知道长假的香。 她语塞,只好抱起箱子的同时又腾出一只手拍拍阿忠的肩。默了半晌,坚定道:“我真的很少出门。” …… 温凝说到做到,接下来好几天她都没出门。白天和温心仪在家喝喝茶做做美容,傍晚到露台练个瑜伽,晚上吃点养颜盏,快乐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京城没再给她打过电话,夏威夷也风平浪静,一切都平静得恰到好处。 就是陈月皎总出门,惹得姑姑一通抱怨:“一天天的早出晚归,都不知道她去哪儿疯了。” 温凝记得陈月皎跟她提过一嘴。 “月皎的朋友马上要去美国了,这几天在一起。” “美国,又是美国。”温心仪叹气,“你知道上次宴会上那个李太太吧?李太的大儿子被人做局带去拉斯维加斯,赌红眼,欠了一大屁股债。把家里差点气出好歹来,好在他们家大业大。” “做局做到拉斯维加斯?”温凝疑惑。 “是啊,李家在澳岛有头有脸。谁敢在澳岛动他家大公子呢。”温心仪道,“想办法把人带去境外,那可不就是鞭长莫及了吗?” 原来如此。 温凝安慰姑姑说:“月皎的朋友不会这样啦!上次我见过,挺正派的一个男孩。” “吴家那个?” “姑姑你知道?” “澳岛圈子就这么大。”温心仪说着一顿,“这么讲起来,上次何家的宴会吴家好像没赴宴,许久没见了。” 没来吗? 温凝记得那天晚上陈月皎去露台找吴开。没找到?那她后来怎么一句没提? 也或许提了…… 那天晚上温凝心思都放在和谢之屿的那通假戏上,兴许她没在意。 温凝认真道:“月皎其实很有分寸的,姑姑你别总是小看她。” 温心仪笑着摆摆手:“你是不知道她怎么犯傻,就你把她当个大人。对了,一会儿就拜托你给她打电话,催她早点回。要是我去催,她说不定又要气得哇哇乱叫。” “知道啦~” 目送温心仪回房休息,温凝又玩了会儿手机,看时间差不多才拨通陈月皎的号码。 长时间的等待音后,电话自动接入语音信箱。 几通下来皆是如此。 温凝不由地皱眉。 陈月皎平时爱戴智能表,再怎么热闹听不见铃声,她的手表也会震动提醒。 上哪儿去了? 她开始编辑消息:姑妈休息了,喝酒没?要不要我出去接你? 这条之后,温凝保持几分钟查看一次的频率,可消息同先前的电话一样,石沉大海。 据陈月皎自己说,姑妈会给她设置门禁,她虽然抱怨,却也会在规定时间内准时到家。往前数天温凝住在这深有体会。 怎么偏偏今晚,眼看着都快零点了,陈月皎依然没有回音。 温凝披上外衣,一边拨电话一边搭乘寓所电梯往下。 她大概知道今天聚会的位置,刚打算叫车,忽然看到不远处有辆奔驰朝她闪了闪大灯。 车窗下滑,额头有疤的男人向她颔首。 “阿忠,你怎么在这?”温凝惊讶。 “屿哥交代过。”阿忠一板一眼地说,“要随时保证温小姐的人身安全。” 第17章 筹码 温凝几天没出门,阿忠就守了几天。 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温凝却觉得不可思议:“你没离开过?” 阿忠摇摇头。 他跟谢之屿时,总是观察他门下一盏灯。灯熄了,说明一切安全,接下来可以照常回家。 那盏灯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暗号。 但面对不熟悉的温小姐,阿忠不确定。 他坐在车里仰头看那间豪华寓所的光,住在这里的人身价不菲,屋里的灯火时时彻夜长明。阿忠不知道温小姐睡没睡,更不知道她会不会突发奇想半夜出门,只好尽可能守着。 唯有昨晚趁着灯熄,他回家了一趟。 他庆幸今晚依然在此守夜,不然就会错过温小姐独自出门。 “温小姐要出去?” 虽然讶异于阿忠的尽职,但有他在免去了许多麻烦。温凝飞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麻烦你了,陪我出去接个人。” 阿忠不多问,穿街走巷不到十分钟,就把温凝送达目的地。期间温凝又给陈月皎打了几通电话,仍然没人接听。 赶到聚会地点时聚会已经散场。 餐厅经理说两个多小时前人就走了,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这件事说严重不严重,说不定是小姑娘玩嗨了忘记时间,也说不准周围太吵听不见手机。但没得到确定消息前,温凝总觉得不放心。 回到车上,她问阿忠:“这个点,澳岛还有哪些年轻人爱玩的地方?” 说不定是去了酒吧,livehouse,温凝的思路始终在这上面打转儿。没曾想阿忠一句话把她噎了回去。 “赌场。” “哪?”温凝问。 “赌场。”阿忠认真道,“赌场不能带手机,也没有时钟。玩忘了就从人间消失了。” 不可能。 姑姑把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又是大陆人刻在骨子里的血脉压制,黄赌毒碰都不可能让她碰一下。 温凝刚要否决,脑子里忽得闪过什么。 她拿出手机编辑:谢先生,能不能帮我查…… 输入到一半,她又觉得离谱,把这段话删了干净。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她还不想欠谢之屿人情。 原地踌躇了十分钟,温凝给家里佣人打电话,确认陈月皎还没到家,于是交代对方要是一小时后她和陈月皎都没回家,就叫醒温心仪。 交代完,她回到短信界面。 万一和阿忠说的一样,人真在赌场呢? 以防万一,温凝还是把消息发了出去。 今晚的风有淡淡暖意,却始终吹不暖她的指尖。她握着手机望向窗外,有一瞬迷茫。 万分顺遂的人生前二十几年突然裂开缝隙,家产、私生子、交易、欺骗、赌博、三教九流,人生突然给她带来许多光怪陆离。 一口气尚未叹完,手机倏地响起。 谢之屿:人在我这,三楼。 温凝瞳孔不由放大:“阿忠,走,换地方。” 澳岛盛行博彩,温凝不是第一次来,自然也是熟悉这些地方的。富丽堂皇,纸醉金迷,这里所有的装潢都给人这种感觉,仿佛只要尽情梭哈一把,就能过上皇帝般富贵的日子。 财富对人的诱惑是巨大的。 温凝觉得自己是俗人,免不了俗套,就以她平日只拜财神不拜月老的脾性,赌场这种地方绝对与她相性不合。 往日来,她只当观光客。 今时却不同往日,陈月皎在这,温凝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抓人。 穿过金碧辉煌的旋转门,存手机,过安检。 甫一踏入这的地盘,就有年轻漂亮的工作人员上前,热情引导她办卡换筹码。 她自然知道这里的陷阱。 楼里的消费全靠眼前一张小小的卡,在你办成功的那一刻,它并不是以0开始计数。最初会像大方又好客的远方朋友,无偿赠你一笔小小的入门费。当你看着这笔入门费摇摆不定,想着反正不用自己掏钱,要不就在一楼的机器上随便玩一把的时候,你就踏入了第一重圈套。 紧接着是第二重抽水。 第三重赌徒心理。 第四重源源不断的抽水。 …… 陈月皎在三楼,意味着她不知道踩了多少陷阱,已经进入了以万计数的赌局。 哦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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