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何小姐仍杵在那,公主冠斜得更明显了,正在歪头打量芭蕉叶下的人。 掌根前移,再差几公分,似乎就要碰到禁区。 温凝的手指适时嵌进他皮肤:“你敢。” 她恐吓人的样子像极了炸毛小猫。 “出个声。”谢之屿低声。 男人的手掌停在被应允的范围,没有越界的触碰宛如隔靴搔痒。温凝只好僵硬地泻出一点点轻哼。 这声动静喝退了还欲往前的人。 到底从小受到良好家教,那位何小姐说着“对唔住”停在原处。 温凝就像刚察觉背后有人一样,低低惊叫一声。 于是那位何小姐退得更远了。 这里的动静惊到先前进花园的那对男女,他们在石子路上相遇,互相尴尬点头。 几重脚步声近了又远,众人心照不宣往外退。 直到周围寂静,只剩芭蕉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温凝才用力将人一推。 “谢先生,你欠我好大的人情。” 她双手环胸,语气冷硬得近似刻意。 谢之屿朝她弯眼:“多谢。” “只一句多谢?” “不然温小姐想怎样?”他面露疑惑,“该不是刚才看上我了吧?” “……” “不如我以身相许?” 原本还想借这次讨点好处,看他这副油盐不进又刁钻无赖的样子,温凝彻底放弃。 别讹着讹着把自己讹进去了。 她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自嘲:“我可真是当代东郭先生。” “不至于。狼会吃了东郭先生,可我不会。”谢之屿说,“答应你的事不会赖账。放心。” 温凝想翻白眼:“是不是还要我谢谢你?” “温小姐这个态度,原先还想说这次多亏温小姐,打算给你打个对折的——” 一言未毕,温凝已经调整好情绪,朝他甜甜一笑:“谢谢你呢~” 便宜不赚白不赚,她又不是傻子。 “下次帮忙记得还要找我呢~” 谢之屿深看她数秒,“好说。” …… 一直到宴会快结束,温凝才出现。 陈月皎和温心仪正在等她,远远看到她身影,两人同时迎了上去:“去哪了?” “不知道什么过敏,去了洗手间。” 温心仪听罢赶紧打量起她来,发现她脸侧的确有浅显的红印,手套也摘了,胳膊同样泛红。 温心仪心疼道:“家里有过敏药,兴许是这几天原本就水土不服,这种情况有的。不行叫家庭医生来看一趟。” “不用啦姑姑!”温凝说,“不痛不痒的。” “有事你要讲啊。”温心仪不放心。 温凝点点头:“说不定一会儿到家就褪了。” 那可不么? 都是为了逼真自己抓的。 她后半程失踪,自然不知道宴会厅上发生了什么。 回去路上,陈月皎在后座跟她绘声绘色地描绘:“后来我们在那吃蛋糕,不懂谁惹到了何小姐,她摆了好久脸色,谁跟她说话都不理。有侍应生跑来跟她讲什么,她急得要去追,连那个香槟台都碰翻了。哗啦——宴会厅一顿鸡飞狗跳。” 温凝后半程失踪主要就是为了躲这个何小姐。 这种家庭出身的多半不是蠢人,即便当时被唬住,事后必然会通过蛛丝马迹猜到当时芭蕉叶下的另一个人就是谢之屿。 温凝知道她的裙摆早就暴露了。 只要在宴会厅里挨个找,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她不想惹这个麻烦,于是索性躲着。 就像谢之屿说的,她不混这里的人际圈,回去京城便是高枕无忧,根本不用担心被假情敌找上门。 啧,这么想不就是渣男做派? 生日宴参加了,礼物送了,人家寻他他又故意躲着。玩儿欲擒故纵? 再联想他今晚表现。 两人当时最多最多,就是温凝用手摸了摸他的脸,用腿蹭了蹭腰。无实物表演他都能演那么入戏。情难自禁装得这么好,高手吧? 想到这温凝忍不住哀愁。 当时脑子一定被他的五官欺骗了,以至于三观全无,压根没想到这茬。 好了,现在她成为祸害无知少女的帮凶了。 温凝越想越面如死灰,用力搓搓胳膊。 “姐,你在听吗?”陈月皎不停挥手,“我还看到了那天在店里的那位何先生。” “嗯嗯。” “所以他们在说谢生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联想到……” 因着温心仪坐在前面,陈月皎把那个名字咽了回去。她是爸爸妈妈面前没长大的小朋友,潜意识觉得像谢之屿这样的危险人物出现在口中,会被父母严刑拷打。于是朝温凝眨眨眼:你懂的。 “奇怪。”温心仪听着她们聊天突然转过头,“温凝,你今晚落东西了吗?” “啊?” “群里有人问你是不是穿着黑色丝绒裙。是裙子上落了什么东西吗?” “……” 温凝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怕什么来什么,就说不该和麻烦人物走太近。 第13章 招惹 白日里的椰林山庄如沐圣光。 三重岗哨延伸至山顶,山庄的背面则是断崖。 一辆黑色迈巴赫在无线电的指引下缓缓驶向山上。饶是来过这地方数次,司机仍然打着十二分精神,脊背僵得笔直。 “一会在车里等我。” “是,屿哥。”司机点头。 与此同时,保镖阿忠转过脑袋:“屿哥,我也不用去吗?” “不用。” 可何先生明明说过,谢之屿是可以带人入内的。阿忠再去看谢之屿的脸,见他仍是坚持,只好点点头:“屿哥,那我在门口等你。” 山顶这栋庄园,寻常人等没有进去的资格。每次上山,阿忠只能陪到这里。直到上次何先生见到他等在廊下,便问谢之屿说:“你的人怎么不一起带进去?” “您的地方不需要。” 当时谢之屿是这么回答的。 于是何先生拍拍他的肩,感叹:“你有时候啊,就是太把自己当外人了。” 这次同往常没有区别,阿忠仍然等在廊下。 他知道大约半小时光景,谢之屿就会出来。 下一次再来,又要半个月后。 这处庄园是何先生静修的地方,要不是在谢之屿身边,阿忠在澳岛生活这么多年都不会知道山上还有这么一处藏风聚气的宝地。 阿忠目送谢之屿进入门廊。 谢之屿并没有径直往里,反而如同寻常访客般站在廊下,双手一伸,任由安保搜身检查。 谢之屿常交代,做事要低调谨慎。 可每次见他这样,阿忠都会想,是不是太过谨慎了呢?何先生明明那么信任他。 他还没思考明白这个问题,安保已经检查完放行。谢之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阿忠收回目光,重新站到廊下。 午后三点,斜阳正普照。 谢之屿脱下皮衣外套递给佣人,自己则对着黄铜画框理了理衬衣领口。 待收拾齐整,这才转入餐厅。 整个餐厅面朝大海,落地玻璃将断崖景色尽收眼底。视线所及,穿着Polo衫的矮个老头正立在琉璃台前,不疾不徐地处理一条海鱼。 这条鱼很新鲜,鱼身片了骨,尾巴却还在啪嗒啪嗒跳动。 谢之屿挽起袖口过去。 他接过刀,利落地片下贴骨鱼肉,再将鱼身拉直,下腹两刀开花。鱼头左,鱼尾右,摆出神龙摆尾的姿势。那些片下来的鱼肉一层层堆叠上去,鱼肉白中带粉围绕着鱼骨,又是一出百鸟朝凤。 老头拧开水龙头,示意他洗手。 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这条鱼在你手里,才算死得其所了。” 谢之屿等他洗完,随意冲了两下:“我只会处理这些琐碎的事。” “你总那么谦虚叫底下人怎么服气。”老头拿起毛巾,边擦手边问,“近来都好?” “没出乱子。” “你自己呢?” 谢之屿一怔,随后道:“也好。” 老头笑了笑,让人泡了两杯茶进来:“昨天生日宴你去了?” “去了。” “我怎么听说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老头说着慢慢掀起眼皮,“你提前跑了?” 谢之屿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如实说:“吴老板打算把儿子偷偷送走。我提前离开去处理的这件事。” “没发生别的?” “没有。” 一时间,室内只剩餐具清脆的碰擦声。 西厨很快有人过来将鱼端走,用厚厚的餐巾包着那把剔骨刀,一同归置进刀架。 “你知道我一向喜欢那把刀。我不迷信什么德国工匠。一把很普通的刀而已,在最普通的街市上买来,它却出人意料的耐用,还锋利。这些年也有人送我不错的,可惜。”老头摇摇头,“没有比它好的。” 谢之屿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他将刀抽出来摆在台面上,目光缓缓下移:“即便不放进刀架。它在您手里用了那么多年,终归是您的。” 老头饮下茶,话锋一转:“有件事——” 嗡嗡嗡。 安静的空间里谁的手机震动起来。 老头瞥过来:“有忙?” 谢之屿当着他的面从裤兜摸出手机,上面显示一串陌生的内陆号码。他按断:“没事,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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