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礼物。要不我直接替你送了咯?” 另一道说:“不是不可以。” 比起先前那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像是无所谓,语气毫无起伏。 紧接着先前那人又说:“老头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你要装不懂到什么时候?” “嗯?那何先生是什么意思?” “……” 温凝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其中一人的声线和谢之屿很像。 她起身,端着咖啡站到门前。 “我说,你跟我有什么好装的?” “这套马鞍不错,你觉得呢?” “我跟你说正事,你跟我讲马鞍。再说,我妹生日你不会就送一套马鞍吧?这可是配货!” “哦,那垃圾桶?” “……” “乒乓球拍?” “…………” 那道抑扬顿挫声音的主人默了又默,终于气急:“姓谢的!” bingo。果然是谢之屿。 温凝转身放下咖啡杯。 澳岛真的好小。 或者是老天又给她送来一次机会。 她正要离开,被陈月皎从后拉住。陈月皎眨巴两下眼睛,用口型道:“姐,你不是吧?” 脑袋往门的方向偏了一下,温凝问:“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老天的暗示都这么明显了。 当然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第7章 好生意 看到有人从贵宾室出来,何氿先是一愣。看清对方的脸之后,他一愣又一愣。 “靓啊!” 谢之屿的注意力这才稍稍从球拍上移过来,抬眸。 他今天依然是一身黑,在亮橙色的店铺中格外扎眼。落在温凝眼里,依然是化不开的墨。 这人真奇怪,明明这么好看的五官偏不爱打扮,昨天是黑衣黑裤,今天依然。不过他衬衣的款式换了一款,更贴身,圈出劲瘦的腰和臂膀上的线条。 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弱不禁风。 温凝盯着他看了几秒。 店长在这时迎上来,满脸歉意:“温小姐,不好意思哦,让您久等。是那款包包有什么问题吗?我现在就可以去帮您解决。” “没有。”温凝笑了下,“是听到熟人的声音,我出来看看。” 店里的客人总共就眼前这几位。 店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既然相熟,那我先不打扰各位叙旧,有事随时叫我。” 温凝点点头。 她往谢之屿的方向靠了一步:“谢先生,好巧啊。” 谢之屿置若罔闻,神色淡淡。 倒是何氿先一步开口:“怎么称呼,温小姐?” 温凝的手与他轻轻一握:“温凝。幸会,这位先生。” “我姓何,单名氿。你和阿屿是?” 温凝保持温婉的笑:“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 何氿那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流转,鸟不悄捅了一下谢之屿后腰:“你不说点什么?” “说什么?”谢之屿这才懒懒开口。 温凝趁机走到两人之间,好脾气地问:“何先生,我有几句话想和谢先生单独说。能向你借走他一会儿吗?” 何氿闻言挑了下眉。 却听谢之屿用毫不怜香惜玉的态度说:“温小姐看来记性不好,忘了昨晚和你说过的话。” 昨晚。 昨晚说的哪句? 是不可能出卖客户隐私那句?还是让她别相信他? 显然何氿也在思考“昨晚”这两个字。 温凝顺驴下坡,小小满足了一下旁观者的好奇心,用无比诚恳的语气对谢之屿说:“昨晚是我错了。” 这句话下来,空气都安静了。 何氿露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表情,反观谢之屿,只是长睫不着痕迹动了一下。温凝眼睛尖,捕捉到了。再望向他,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依然没什么情绪,唇边的似笑非笑,渡不到眼底。 几个呼吸过后,何氿主动让出战场。 “我出去趟,你们先聊。” 望着何氿消失在玻璃门后,温凝才往身后让了让:“喝咖啡吗?” 贵宾室里,陈月皎不见踪影。 温凝看她包包还在,只带了个手机,便没有急着去找。她在沙发一端坐下,将桌上那只special order的包包推过去:“刚刚看你们好像在挑礼物,不如选这个,女孩子应该会很喜欢。” 眼前的女人自始至终都用着从容的语气,仿佛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时不时揉搓指腹的动作却出卖了她的内心。她在紧张,也在强装镇定。 这些虚张声势的小手段,还是他刚混迹社会时玩剩下的。 此刻他更想知道对方打算如何收场。 他坐下,双腿随意敞着,松了袖扣的手腕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呈一种微微向前的姿势。这样的姿势让原本就贴身的衬衣收得更紧,露出后背凌厉的线条,也同样给了面前人十足的压迫感。 没顺着她的话题,谢之屿反问:“昨晚怎么错了?” 温凝怔了怔,随后用蹩脚的粤语说:“唔好意思啊,跟你玩硬币的时候我出老千了。” 有意思。 这还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出老千、并且大方承认了的。 谢之屿淡淡笑了一声:“你知道这句话,换作别人是什么下场吗?” 温凝不知道,但她从细枝末节里嗅出点旁的东西。于是问:“所以我和别人不一样?” 谢之屿皱眉。 不知道该说她自信,还是嗅觉敏锐。 作为温正杉的女儿,他的确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其他手段他还是有的,譬如让娇滴滴的大小姐对他敬而远之,哭着喊着说要回家。 “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温小姐,我已经对你十分客气了。”男人慢条斯理,“但凡事有个度,你该懂我的意思。” 温凝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确不想和这样危险的人打交道,但离答案最近的路摆在眼前,她挡不住直捣黄龙的诱惑。 细思片刻,温凝笃定道:“如果你和我父亲真是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昨晚你应该已经把我的事告诉给了他,而他也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我滚回京城。可事实证明你并没有。” 中间微顿,而后她又说:“那么,你能和他谈生意,为什么不能和我?我说过会给同样、甚至更多酬劳。” “你想谈什么?”谢之屿的语气漫不经心,“如果还是打听昨晚的事,免谈。” “当然不会,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天你们谈的人是谁我不强求。”她倾身凑近,“我是想让你在澳岛帮我找另一个人。” “找谁?” 温凝捏紧细白的手指:“找温正杉的私生子。” 谢之屿危险地眯起眼:“你应该知道——” “不,我不知道。”温凝飞快打断,仿佛怕他说出后半句,“他的生意是让你尽可能保护某个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和我这桩生意有什么关系。所以这是两码事,互不冲突。你也没有违背生意准则,对吗?” 她心里所有的猜测在对方开口说“你应该知道”的那瞬间一锤定音。 那天在书房外听到的对话并不多,她只是善于假设,至于私生子这三个字,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过。 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她早该知道,如果一段关系越处越差,势必有另一段填补了上去。 她是被放弃的那一段。 但她不会放弃自己。 既然谢之屿不会告诉她答案,那她就绕开这个话题,创造一个新的、以她的猜测为基准的新话题。他的反应明明白白告诉她,她赌对了。 温凝扬起下巴,宛如高傲的孔雀: “谢先生,你觉得这笔生意怎么样?” 第8章 春宵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两头赚的生意,怎么不算一桩好生意? 何况谢之屿又不是什么好人。 正因为他不是好人,这种关头他仍然垂着冷白的眼皮,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生意不错,可惜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温凝激他:“谢先生这样的人还会怕麻烦?” “我食五谷,自然和普通人一样。” 他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 温凝不由地咬住唇。她眼里泛着倔强的光,宛如暴雨中不肯低头的幼枝。 她知道让谢之屿答应下来还差最后一步。虽然她巧妙地制造了表面的漏洞,但底层逻辑依然在那——谢之屿要保护的人和她要找的是同一人。 中间多了她这个变数,就会多一些未知的麻烦。 她仰头:“如果我说我不急着要你帮我找呢?” 谢之屿挑眉:“刚才不还很急?” 温凝摇摇头:“我可以等温正杉答应给你的尾款到账,之后再谈我这一笔。” 那还真是两全其美。 “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在你的生意结束之后。”温凝说,“你只赚不亏。”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还是谈不成,温凝也不会继续在他身上找突破。 她相信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大马金刀坐在那,单手撑着头。即便不言语,仍然让人感觉到锋利。如果气场可以具象化,温凝早该知道他是一把黑金刀,无形震慑人心。 可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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