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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平时除必要去的人,旁人都不会走那条道。 而如今一个恨他要死的人,却能冒着这样的风险一路行来救他,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 若是非要形容,大概是…如不久之前那样,想将她身上的血吸食干净,然后一口口吃掉她。 但又太遗憾了,他不太想让沈映鱼突然死去,所以现在只想知道,为何她会做出这样古怪的行为。 关于他的疑惑并无人回应,只有沉沉的睡息声传来。 身边的人睡得安稳,苏忱霁却如何都无法入眠,为难忍的蚕食心辗转难眠。 翌日。 昨日苏忱霁认了顾少卿为夫子,今日一大早,沈映鱼拖着浑身犹如抽筋拔骨的疼痛起身,亲自将苏忱霁送去学堂。 辰时。 学堂才开放,此刻天才微霁,周围雾气蒙蒙,晨露轻而易举地洇湿了裤腿和裙摆。 顾少卿开门后,冷不丁地看见一大一小,表情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从未见过来这般早的学子,他不禁有些失笑,忙不迭的将人请进来。 “打扰夫子了。”沈映鱼局促地笑着。 顾少卿含笑摇头,见她乌黑的发被露水洇起晶莹的水珠,不由得掏出一张帕子递过去。 依旧是材质好得不行的帕子。 沈映鱼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了,那日弄脏了先生的帕子,上次又毁了先生一张,现在身上只有这点水,一会儿就干了。” 说起上次,沈映鱼突然想起来上次将他帕子用脏了,最后还这样失礼地还给他,脸上莫名有些发臊,更加不敢接了。 顾少卿见此也没有再坚持,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学生陆陆续续地进来,沈映鱼仅待一会儿便离去了。 苏忱霁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晨曦中,才沉默地收目光回来。 都是同村的,再加上他之前时常躲在墙角偷听,不少人都认识苏忱霁。 乍然一见他光明正大地坐在里面,都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苏忱霁听见那些人说的话,充耳不闻,漠然地坐在位置上,直到身旁坐下身形壮实的人。 陈乾坐在苏忱霁的旁边,先是上下扫了扫他,然后想起那日给他绿豆糕的女人,下意识对他自然熟。 陈乾见他又生得安静漂亮,心生好感便主动搭话,“我是陈乾。” 苏忱霁头微微移动,对着他颔首,然后又转过头,并无交谈的兴趣。 陈乾记得沈映鱼的话,有心想要和他交好,又道:“映姨待你真好,那日还给你买了那般好吃的绿豆糕,不像我娘,一年到头都舍不得给我买一块。” 他的话中有说不出的钦羡。 听见绿豆糕,苏忱霁才有了反应,偏过头,乌木沉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陈乾。 尽管他一句话也没有讲,陈乾却读懂他的意思,是对他的话感兴趣。 这个年纪的小少年还不懂得,何为危险勾魂眼,所以人高马大的陈乾脸突然微红,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在心中悄然地暗忖。 他生得真的好看,像极了神庙供奉的雪白的吉祥团儿。 尤其是那双眼儿,也生得太好看了些,虽然脸上无甚表情,但还是给人一种又乖又危险的错觉。 “是映姨给我吃过几块,她之前说你要来上学,还叫我和你做朋友。”陈乾小声地说着。 苏忱霁神色微动,启唇道:“什么时候?” 声音也好听。 陈乾心中喟叹,如实道:“就前几日,我娘和映姨一起去镇上,回来的时候遇见的。” 想起糕点的美味,陈乾舔了舔唇,一脸的向往。 苏忱霁得到答案转过头,垂下浓密的眼睫,轻轻地颤着,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陈乾本是还想要讲话的,但夫子已经开始讲学问了,他偃旗息鼓地转过头,看着前面认真听课。 学堂教书的声音响彻。 另外一边的沈映鱼并没有先回去,而是转身去寻村中的木匠。 木匠是个独眼的老鳏夫,无儿无女,唯有一身手艺了得。 “四叔在吗?”沈映鱼立在篱笆墙外探头唤着。 不一会儿陈四叔便开了门,定睛一看,原来是沈映鱼,脸上表情淡淡的将人请进来。 沈映鱼此番前来,是想要托他做几块灵牌。 前世她未曾收敛家人的尸骨,连衣冠冢也没有,实在属不孝。 “三年前就死了的人,现在才来做?”陈四叔觑了一眼沈映鱼,似笑非笑地问着。 沈映鱼不反驳,低沉地点点头,心中本是有千万句为自己开脱的话,如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因为前世她一开始只顾着沉浸在悲戚,还有将恨转移在苏忱霁身上,还故意自欺欺人爹娘和哥哥姐姐未曾死,并未给他们立灵牌。 重生一次回来,她突然才发现,自己当时多么的可笑。 好在陈四叔并非是性格古怪的人,见她面含悲戚,又想起听闻她最近已经改过,也没有再为难她。 “可以,一块灵牌十五枚铜钱,先付定金,十枚,五日后来取时付剩下的钱。”陈四叔道。 沈映鱼忙不迭地点头,数了钱递过去,态度十分诚恳道:“麻烦四叔了。” 陈四叔摆手道不用谢。 解决完灵牌的事,沈映鱼心中的大石又落下一块。 天边的春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夹岸而来的风带着湿意。 沈映鱼仰头看着远处,刺目的光让她抬起手遮挡着,嘴角微弯着。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方向走去,接下来便是想想如何赚钱了。 沈映鱼依稀还记得,前世因恶钱之事,北齐曾血流成河,不少通货币都在贬值,除去她暂且买不起的黄金,只剩下蚕丝了。 蚕丝本是寻常,但五年后发过一场大水,淹死了不少的蚕虫,一道泡发胀的还有布料。 当时的布料物价一涨再涨,甚至好的冰蚕丝能卖出千金。 所以不会种田卖瓜的沈映鱼就打算养蚕,但不管是哪个,都不是一下就能成。 所以她现在暂且可以绣几个花样,卖给晋中的富贵夫人小姐做衣裙。 沈映鱼这般想着,脚下的路程就加快了,想着先赶回去将忱哥儿的春装做出来。 路过小坡t?时,沈映鱼忽然感觉一道视线黏在身上,看得她头皮发麻,下意识转过头。 坡上只有一顶破烂的茅草屋,门口吊儿郎当坐着个衣裳不整的男子,他正一脸下流的上下打量着她。 是陈传宗。 长大 沈映鱼忍不住蹙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足下生尘,越发快起来。 好在他只敢用目光打量她,并不会跟过来。 但沈映鱼还是不放心,快步回去将门阖得死死的,确定无问题才放心地进屋。 修葺房屋之事,也得要提上日程了。 … 从四叔那里拿完灵牌后,时间一晃,杨柳抽新芽,春桃初谢,树上结出小小的果子,蚕也生得圆滚滚的。 沈映鱼托人买了不少的蚕养,也开始着手绣花样拿去卖。 她绣工不错,花样也新奇,但被大肆压过几次价,险些和人闹起来。 那些掌柜见她年幼就以为她无知,别人寻常样式都能卖到半吊钱,她这些样式又精致又新奇,甚至来布坊挑选布料的夫人、小姐都得夸上几句,偏生他要压一半的价。 沈映鱼收了帕子怒极。 说来惭愧,前世她曾当过几年的泼妇,骂人回嘴都游刃有余,直怼骂得那些人面色红涨。 当时恰逢路过一位金簪华服的夫人,那夫人无意瞥见她手中的花样,脚步停驻多瞧了几眼。 沈映鱼当时只顾着和人对骂,未曾发觉,等到出去后,身着绿裙的侍女过来请她。 观侍女的模样,沈映鱼又抬首,看着不远处的华丽马车,一眼便看见上面的标识。 是晋中知府的马车。 沈映鱼被侍女引着过去,才晓得里面的是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方才看中她手中花样,欲要购买,是来问价的。 沈映鱼垂着头报价。 知府夫人金氏先是看了花样,鲜艳的紫罗兰上勾勒金丝,又显得典雅、又显得高贵。 金氏又觑下面态度恭敬的村妇,并无厌人的谄媚,心中的七分满意渐变成十分。 贵夫人都是高高在上的,虽满意,但却不会从自降身份下马车,便吩咐身旁的侍女代为打赏。 半吊钱落在沈映鱼的手中,便变成了五两银子,钱过多她奉还回去,却得侍女的一句话和一块小牌匾。 侍女让她日后有了新花样,可以先拿到府上来给夫人过目,这些钱财算做是打赏。 绣的花样攀上知府夫人,日后名头打响了,路子自然是不愁。 沈映鱼思来也就同意了。 如此进退得度,尺寸拿捏得极好。 金氏又多觑了几眼沈映鱼,这才发觉她模样清秀,便将人记在了心中。 接下来的日子。 沈映鱼一边养蚕,将吐出的上好蚕丝处理好,然后绣上花样送去知府府上。 每次金氏都喜欢那些花样做出来的衣裙,后来还让沈映鱼画了几个花样,打出来做头饰首饰。 有时,金氏还会将她推举给其他的夫人。 那些夫人虽看不起村妇,但极其喜欢那些花样,时常会施舍般地给她打赏一些钱财。 尊严和钱财比起来,有时候不值得一提。 一来二去,那些贵夫人轻蔑又施舍的态度,反倒多给了沈映鱼不少的发财路,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小有积蓄。 日子如白驹过隙。 春芒后,陈四叔便抽空来,在一旁修葺了浴房和卧居,这样两人才分开。 苏忱霁在学堂表现非凡,不少次沈映鱼去学堂,顾少卿少不了夸赞几句。 两人渐渐熟悉,沈映鱼也从最开始的羞赧,变得虚心接受,眸中带着亮人的光。 顾少卿时常观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神态,频频失笑。 苏忱霁也不再如刚开始那般瘦弱,生得越发乖,性格也软。 沈映鱼总是忍不住左右捏他的脸,哪怕捏得疼了,他都乖乖地垂着眸,任她捏高兴了才抬眸。 每次抬起眸,眼尾红彤彤的,越发使人想欺负。 他简直乖得毫无脾气。 见如此,她也有忧心的时候,他虽乖,但太过于安静孤僻,除非必要绝不主动开口讲话。 此事,她也同顾少卿交谈过。 顾少卿倒是理解,反倒宽慰她道,子菩虽孤僻,但甚多人喜欢。 子菩,是苏忱霁如今的字。 听见夫子都这般讲了,沈映鱼才放心。 日子依旧一天天在过去,前世的事在她的记忆中,似乎缓缓淡去了。 此时两人的关系同最开始相比,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沈映鱼虽然未曾有过孩子,但他待她尊敬且依赖,所以她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感叹。 前世那些事,必定不会再发生了。 日子一晃,岁序更替。 这三年,沈映鱼因为时常去学堂,曾在无意间发现,前世痴缠苏忱霁的公主竟在此。 那公主最是见不得他身边有女子接近,但凡靠近之人皆死因不明。 当年她眼瞎中毒,便是因为那公主表兄所做。 所以最开始看见那个公主,沈映鱼甚是诧异,还有担忧。 但此时这公主,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每次见她都会乖乖地唤姨娘。 沈映鱼想避开,偏偏每次都避不开。 后来她便想着走旁的路子,将她当作另一个苏忱霁,每次只要见到这小姑娘,都会送吃的、送些小玩意儿。 再说回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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