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样的耳机就算戴得时间久,也肯定不会耳道疼。 有钱真好啊! 温砚恋恋不舍地把耳机还给谢不辞:“你戴上睡吧。” 谢不辞说:“你如果喜欢,就送你。” 温砚喜欢,但前脚刚拿了谢不辞的奖学金,还捞了条手链,现在又要耳机,有点不太好意思。 更何况这还是谢不辞半个本体呢,她把耳机还给谢不辞:“给我也用不上,太浪费了。” 谢不辞戴好耳机没再说话,也没睡觉,而是单手托着下巴发呆。 温砚开始刷题,刷完半张卷子翻了个面,放空一会儿脑袋,转着笔偏头看谢不辞。 谢不辞还在撑着下巴发呆,五官无可挑剔,可最瞩目的还是那双眼睛。纤长的睫毛又长又直,并不卷翘,反倒稍稍向下倾斜,拉出一条燕尾般的长线。 低眉垂目时在眼睑洒下一片阴影,清冷之外,又平添几分泥塑菩萨般的悲悯脆弱。 温砚不知不觉看了半晌,直到谢不辞似有所觉,纤长的睫毛轻颤两下,回眸一望。 像一泓雪,骤然落进春水,掠过飞燕。 漂亮到极致的人,很容易叫人生出嫉妒,和心动的错觉。 鬼使神差,温砚悄无声息说了四个字。 谢不辞的目光落在温砚翕动的嘴唇上,微怔几秒摘下耳机。 “你刚刚说什么?” 细微的乐声隐隐从耳机中传出,谢不辞的指尖陷进柔软耳套内,那双燕尾似的睫毛颤了又颤,重复:“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听见。” 第25章 又不会吃了你 “没什么, ”温砚避开谢不辞的目光,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就是想试试你能不能听见,这耳机隔音真好啊!” 谢不辞反应慢半拍似的, 迟缓地应了一声, 没再支着下巴发呆, 而是伏在桌面,把头埋进手臂。 像是睡着了。 教室重新安静下?*? 来,温砚也没再动手动脚,老老实实坐着刷题。 本周轮到大周假,周五下午课程结束就开始放假,直到周日下午返校。 临近下课,温砚托着下巴问谢不辞:“谢不辞,你周末有什么打算?” 她们在学校可以算形影不离, 但出了学校还是很少交流, 真正的朋友绝对不会只能依靠校园这个枢纽联结。 谢不辞犹豫了一下:“要回去一趟,参加宴会。” 温砚哦了一声。 谢不辞那个阶层嘛, 时不时回个家开个宴会什么的很正常, 那不是她目前能涉足的生活……或许以后也涉足不到。 她跟谢不辞的缘分或许只剩下不到两年的短暂时光, 等高考结束必然要各奔东西。 忽略心底那点微妙的低落, 温砚重新发问:“周末你没时间的话,那今天呢?要不要来酒吧找我玩?我调酒学了新花样, 虽然你不能喝, 但看看还是可以的嘛。” 或许是因为对温砚有所隐瞒,谢不辞虽然不喜欢酒吧那样闹哄哄的地方,这次却没拒绝温砚的邀请。 温砚书包里装了点卷子, 谢不辞不写作业,装饰性的背包里只有一个耳机。 外面天气有点闷, 还有种风雨欲来的湿润感,温砚掏出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现在显示的还是阴天,没雨。 “现在还没六点,我九点上班,要不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谢不辞没有异议。 温砚又问:“你想吃什么?” 谢不辞说都行。 这个都行也不太都行。 例如谢不辞不吃辣的,不吃酸的,不吃苦的,不吃味道重的,不吃油腻的,葱姜蒜,花生芹菜藕片蒜薹,白萝卜和片状红萝卜香菜梗……等等等等都不吃。 另外天气冷了,像拌面这种凉得快的不吃,汉堡炸鸡类油炸食品不吃,路边小吃摊不吃…… 温砚试探:“那带你去吃串串香?你想吃那种旋转火锅吗?” 谢不辞没吃过旋转火锅,但猜测应该和旋转寿司差不多,遂点头应允:“可以。” 出了张子轩那件事,老师跟学校申请给她发了个车牌,挂上车牌后就能停在学校门口。 破旧自行车后挂着崭新车牌,穿得厚厚的温砚载着个衣着单薄的大小姐,一路到了串串香店门前。 店面不大,大概四五十平,里面倒是干净卫生。温砚跟谢不辞到的时候,店里已经坐了一半的人,热气徐徐上升,将整个店都蒸得暖融融。 温砚感觉终于不冷,谢不辞却觉得有点热,还脱了层校服外套。 为了不熏到谢大小姐,温砚没要辣的,点了个小米鸡汤,谢不辞则点了个清汤。 “三年前,市一录取通知下来那天,我妈带我跟我妹来这儿吃火锅庆祝。” 要了热水一边给谢大小姐烫餐具,一边聊天:“那时候我妈说我们可以放开了吃,我跟我妹真就放开了吃,吃了不少黄签紫签……最后三个人花了八十多,这还是我妈只吃绿签,省了又省的结果。” 八十,不到一百块,对谢大小姐来说估计都不算钱。 谢不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静静听她讲。 “后来就再也没吃过了,但记忆里一直觉得这儿很好吃。要不是这次和你一起,也不知道下次来吃是什么时候。” 谢不辞问:“因为不想一个人吃吗?” 温砚看了谢不辞一眼,有点想笑:“嗯……也有没钱没时间的原因。” 一个人吃火锅有什么让人难受的?她要是有钱,放学不用赶着去工作,让她每天一个人吃她也愿意。 一锅暖乎乎的调味汤不一定多健康,但味道确实不错。五块钱的锅底小料,三块方便面配上两串菜,奢侈点再配一串丸子,十二块钱就能吃饱解馋。 不过她最近小富了一把,可以稍微奢侈一下,吃上二十块钱的。 谢不辞说:“我请你吃。” 潜台词:想吃什么随便拿。 “那不行,”温砚一口回绝,给她下了两块鱼饼:“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总不能连顿饭都不请你吃。这个很好吃,我觉得应该合你的口味,一会儿尝尝。” 她们俩就算往死里吃都吃不了七十块钱,但谢不辞要请她吃饭,那可又是一个小人情,不划算不划算。 谢不辞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锅里的菜煮熟,开始动筷之后,她就不太喜欢张口说话。 但出来跟朋友吃饭,就是要一边聊天一边吃才显得有意思嘛。 温砚继续勾引她打破习惯:“谢承业对你这么看不顺眼,处处使绊子,你们是不是有继承权上的摩擦?” 谢不辞嗯了一声,放下筷子回答:“我妈现在虽然是公司半个董事,但谢承业是男孩,外祖是李氏娱乐公司董事长,我父亲更中意他继承公司。” 温砚脑袋有点晕:“就谢承业那脑子和脾气,扶他不扶你,你外祖重男轻女到家业前程都不顾了?” 温砚如果真的跟她做一辈子的朋友,迟早会接触到她的交际圈子,这些事虽然难堪,但不是秘密,谢不辞没有隐瞒: “那不是我的外祖父,谢承业母亲是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后来因病去世,他才娶了我母亲。” 照这么说,谢承业明明应该比谢不辞大,可谢不辞却是姐姐……所以谢不辞先是,私生女? 温砚心绪复杂一瞬,很快揭过这个埋雷话题,直指重点:“总之你跟他不对付,他完蛋,就对你有好处。” 谢不辞颔首:“可以这么说。” 温砚笑起来:“当初他在酒吧挑事,我手里有录像。后来他指使张子轩在学校里造谣,虽然证据不能直接证明幕后主使是他,但两项互相辅证,他脱不了干系。” “你们这种家族企业应该很在乎企业形象吧?谢承业作为继承人之一,外人眼中的富人阶级,如果被曝出对我这种普通小市民下手,还是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到时候肯定会对公司造成负面影响。” 谢不辞:“李家主营娱乐公司,公关能力很强,想靠舆论打压他,容易引火烧身。” “那就不去正面对抗,”温砚从锅里捞出一块白豆腐,放进谢不辞碗中:“你妈能坐到公司二把手的位置,肯定手段非凡,你只要交给你妈,她肯定能利用好这份证据。” “不说打击到谢承业什么,单单他显露出来的暴躁易怒不稳定,还有那么容易就被捉住把柄的行事手段,够你爸心里打突了。” 谢不辞斟酌两秒,摇头:“我妈已经和李家撕破脸,如果这份证据交给我妈,她一定会把事情闹大,等李家出手控场,再把矛头调转,直接打击李家。” 善游者溺,善骑者堕。把证据交给谢文康让他动摇生气只是下策。许镜心要对付的从来不是区区一个谢承业,而是他的底气和后盾。 温砚的提议不错,许镜心如果发现这个机会一定会抓住。可温砚的遭遇不够,不够凄惨,不够挑起大众的愤怒,不够击垮谢承业和李家。 那会怎样? ——既然不够,那就添把火。 届时温砚递出去的机会,只会变成回刺的尖刀。 谢不辞从不怀疑许镜心的魄力,手段,和狠心。 她郑重叮嘱温砚:“把那些证据删掉,或者藏起来,不要给任何人看。” 温砚问:“真的要删?这些证据说不定有一天能帮到你。” 谢不辞:“删,否则你会有危险。” 谢不辞比她了解那个圈子的弯弯绕绕,温砚没有自作聪明留下证据,直接当着谢不辞的面把那些证据删了个干干净净。 谢不辞看她干脆利落删了证据,倒是有些不自在:“你怎么删的那么快。” 温砚把筷子重新塞进谢不辞手里,笑眯眯道:“因为我信你啊。”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害我?” 谢不辞捏着筷子低头默默吃饭,温砚目光扫过她耳根,瞧见一片浅红。 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她夹了块生豆腐给谢不辞:“蘸酱生吃超解腻,试试。” 一顿饭吃了四五十分钟,结账出门时,外面天色愈发阴沉。 温砚骑上自行车带着谢不辞往酒吧走,还没骑十分钟,噼里啪啦的雨点就砸下来了。 刚走上马路不久,附近也没个能避雨的地方,离酒吧还有半小时路程,倒是离那栋老破小挺近。 “到酒吧还得骑半小时,”温砚擦了把额头上的雨珠:“这儿离我之前租的那栋房子不远,我们先过去避雨!” 雨点儿愈发密集,打湿发顶,砸在额头,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汇聚成盈盈一滴,无声坠下去。 头顶倏然罩下一片阴影,温砚抽空往上一撇,看见深蓝色的校服,遮住了滴滴答答的雨点。 砸到胳膊手背上的雨,好像都没那么冷了。 “哎,你冷不冷啊?” 谢不辞说还好。 还好就是冷,但校服都已经当雨披挡了,沾了水,现在让谢不辞穿回去也不好。 温砚说:“坐稳了,我骑快点。” 谢不辞双手撑着校服嗯了一声,雨点打湿后背,凉意蔓延,再由风一吹,冷得让人发颤。 温砚提速,谢不辞后仰了一下,下意识分出一只手圈住温砚腰肢,身体因为惯性砸上温砚后背,落下的校服蒙住了她的脑袋。 耳膜里好像还能听到胸膛里因为刚刚的刺激,而骤然加速的心跳。 在雨势彻底滂沱前,温砚带着谢不辞停在单元楼下。 “到了。” 谢不辞下来,看温砚从书包里掏出个塑料袋,先后罩住两个车座。 “只用这个吗?” 温砚一边锁自行车一边抽空回复:“用雨披会被人偷走。” 小区里有素质的人不多。 锁好车子,带着谢不辞走进单元楼内,总算避开噼里啪啦的雨点。温砚掏出手机,想看看预报几点停雨,结果点开天气一看,上面还显示着阴。 外面开始噼里啪啦地下,温砚忍不住啧了一声:“什么垃圾天气预报。” 谢不辞没搭话,目光略带好奇,打量着四周。 褪色生锈的消火栓,显露在外杂乱无序的电线与管道,贴满了各色小广告的掉皮墙面,掉漆生锈的栏杆,生着倒刺的扶手,悬挂在一切角落的蛛网,在黑暗中闪烁着红光落满尘土的破旧电表…… 谢不辞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温砚把手机收回去看她:“得上八楼去。” 空气中漂浮着股奇怪的尘土味儿,茶青色的水泥台阶中间像是被油泼过一般,显出一小片不规则的深重颜色。 谢不辞跟着温砚往上走,后知后觉那台阶上的深重颜色,应当是被人长年累月走过磨平。 从没走过这么长的阶梯,在谢不辞快要走不动时,温砚终于带着她停在一扇防盗门前。 新租的房子里家具一应俱全,剩的旧家具温砚准备挂网上卖掉,此时这房子里东西还算齐全。 进屋开灯,见谢不辞还在门外站着,温砚眉头微挑:“怎么不进来?” 谢不辞有些犹豫:“不用换鞋吗?” 温砚手指抵住门,开展,失笑:“没那么讲究。” 谢不辞这才抬脚进来。 屋子不大,抬眼就能收入眼底,摆放的东西有些杂乱,但不算脏。 谢不辞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有些不适应,不知道该去哪。 温砚走到沙发边,把放在车筐里,已经被淋得湿漉漉的书包放在地上。 她拍拍沙发,招呼谢不辞:“来这儿坐。” 谢不辞过去,温砚从她手里拿过湿漉漉的校服外套,抬眼看谢不辞问:“你冷不冷?” 谢不辞道:“还好。” 温砚探手摸了下谢不辞后背,觉得手像浸了湿冷的水。 “嘴真硬。” 温砚起身先去煮上一壶热水,又到房间里找了一圈,搬出来个破旧的小太阳,插上电打开开关。 ——谢不辞跟她回来,还真是吃苦了。 要不是跟她出来吃饭,谢不辞本该坐着豪车回别墅,吃完佣人精心准备的饭菜,在舒适暖和的房间里听着雨声,肆意放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校服浸满雨水,身上唯一一件毛衣也湿了后背,冻得鼻尖都泛红。 “谢不辞,”温砚这下是真有点后悔把她约出来了:“要不你跟你家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家?” 谢不辞静静听她说完,眸子里带了点困惑:“不是要陪你去酒吧?” 温砚指尖顺着她后背被浸湿的毛衣探进去,摸了把谢不辞同样有些潮湿的后背,眸子低垂着,似真似假道: “就你这样,冻感冒了怎么办?我要心疼死的。” 谢不辞脊背绷直,按住温砚手臂,声音从喉咙里压出来:“不会。” “这么想去酒吧玩啊?”温砚笑眯眯把手抽出来,离开那片带着凉意的滑腻肌肤,还忍不住搓搓手指。 谢不辞不想去酒吧,却也没辩驳。 温砚起身:“我看你毛衣裤子都湿了,不能这样焐衣服,我去给你拿一套我的,你先凑合穿一下。” 想也知道谢不辞这样的性格肯定不会在同学家里洗澡,更何况这儿太冷,就算谢不辞愿意,她也怕把谢不辞冻坏。 灌了个热水袋,又去卧室挑了两件洗了还没穿过的厚实衣服,温砚出来时正看见谢不辞正坐在沙发上,弯腰去系鞋带。 被冻得通红的手指像是有些滞涩,去捞鞋带时竟然没抓住。 温砚把衣服放在小太阳面前,捉住谢不辞的手指,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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