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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妈妈现在身体不好做不了什么工作,妹妹也在自学准备中考,生活重担还是落在她肩上。她要赚钱,酒吧是性价比最高的工作,不能放弃。 如果有别的来钱快的路径…… 温砚脑海里又浮现出谢不辞那张清清冷冷的美人脸,杂乱思绪控制不住地疯长。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她也不能只给自己留一条路。勉强按下刚刚的想法,温砚很快打定主意。 酒吧兼职不能辞,如果这事还是被闹到老师面前,她也只能继续卖惨,最好能惨到让学校牵线再组织一次募捐。 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狼狈撕开给所有人看是件很难堪的事,好在两年过去,现在的温砚已经习惯了。 面子,尊严,这种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轻飘飘说出来的词,对温砚来说,想要留住的代价太大。 面子和尊严值几个钱?后来四处去求,去借钱却怎么也凑不够医药费时,她只恨当初的演说不够情真意切,不够催人心肝,不够惹人怜悯,不够换来更多,更多的捐款。 给她个重来一次的机会,要是能多得到点捐款,她能毫不保留地使出浑身解数卖惨,在演讲时把头磕破。 要报复陈子轩,找机会收拾他简单。但消息源头掐不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一切真发生了再想办法应对。 虽然有陈子轩浪费了时间,但温砚今天出门早,到教室后离早自习还有七分钟。 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进门第一眼温砚总下意识往谢不辞的方向去看。 还没上早自习,班里零零散散坐了一半多的人。 谢不辞每天都来得很早,仍旧跟以前一样在桌子上趴着睡觉,只不过今天没戴耳机。 如果谢不辞戴耳机放英语听力,那就是在偷偷学习。如果谢不辞戴耳机什么都不放,那就是在睡觉摸鱼。 如果谢不辞连耳机这半个本体都不戴了,那八成是身体不舒服。 毕竟谢不辞从第一天到学校,每个课间耳机几乎都不离身,半个本体都丢了,肯定不正常。 在立刻去送温暖和一会儿再去之间犹豫几秒,温砚装作没看见回到座位上,掏出作业开始补。 让她多疼会儿吧。 早自习心神不宁地补完了作业,温砚总是忍不住扭头往后看,谢不辞一直趴着,整整一节课都没抬头。 骚扰人也是有学问的,起码不能没话硬说,对方要是没有跟你聊天的欲望,只会更烦你。 像谢不辞这种冷冰冰的大小姐,需要距离和私人空间,太黏了会烦你,不黏了会生闷气。 ——出自《舔谢不辞的一百种方法》ps:温砚著 温砚自认跟谢不辞的关系已经破冰,没话想要硬聊的时候,打着关心的旗号去骚扰总不会出错。 “谢不辞,你吃早饭了吗?今天怎么样?还难不难受?带杯子了吗?用不用我去帮你接点热水?你今天居然没戴耳机,是忘拿了吗?” “对了,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不过没说什么时候下,你有没有带伞?” “谢不辞,你白天一直睡觉的话,晚上干什么啊?” 谢不辞不搭理她,温砚就一直问,问到谢不辞忍无可忍,终于得到一句凶巴巴的:“闭嘴!” “终于开机了?”温砚也不在乎她的语气,笑眯眯指指肚子:“还不舒服吗?” 谢不辞一声不吭又趴回桌子上,脑袋埋进胳膊里,露在外面的手指一直忍不住攥着,显然还在忍痛。 温砚啧了一声,起身离开。 脚步声走远,谢不辞唇瓣轻抿,忍着等了半晌,仍旧没有声音。 她忍不住偷偷抬头,方思卉的位置上空无一人,心中恼怒还没来得及升起,身侧突然传来藏不住笑意的一声:“喂。” “在找我吗?” 谢不辞侧头看去,温砚眉眼弯弯,半托着下巴坐在她身侧,一瓶稍稍有些烫的水被丢到她腿上。 咚的一下,有点沉,有点烫。 谢不辞下意识按住矿泉水瓶,微烫暖意顺着手指一路上涌,灼热。 一只暖乎乎的手攥住她指尖挪开,另一只手唰地一下拉开她校服拉链,谢不辞一惊,猛地攥住温砚那只手,面色微恼:“你干什么!” “反应这么大干什么?给你暖暖肚子而已,”温砚把手抽出来,从谢不辞腿上拿起拧紧的水瓶,塞进她被拉开的校服外套里:“喏,这样折一下就不怕掉了,隔着衣服也不会烫。” “拉链你自己拉,还是我来?” 暖意在小腹融融散开,谢不辞低头拉上拉链,唇瓣微动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地止住,最终只是冷冷吐出一句:“我又不是傻子,自己会弄。” “嗯,你不傻,”温砚用显而易见的敷衍语气回复:“就是疼到手心出汗都不会说话不会吱声,就是昨天疼完了今天还不知道带个暖贴。” “这么疼为什么不干脆请假在家休息?反正你来了也是睡觉不听课,在家起码还能舒坦点。” 谢不辞心情骤然低沉下去,下颌紧绷,神情冷硬:“跟你没关系。” “好好好,你不想说我不问,”温砚比了个ok的手势,从座位上起身:“今天中午别跑操了,我帮你跟老师请假,你在教室待着就行,有事找我啊……没事也能找。” 起身走出两步,喧嚣的教室里,忽然传来细微到仿若幻听的两个字。 “谢谢。” 温砚原本要走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谢不辞。 谢不辞有些不自在地避开温砚目光,不知道是被肚子上的温度热得,还是因为什么,耳根泛起可疑的粉红。 温砚突然发现谢不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撬动,她唇瓣弯起,忽然探身凑近谢不辞。 眉眼弯弯,嗓音含笑,说不清道不明,叫人觉着有些过分温柔,得寸进尺地诱哄:“诶,谢不辞。” “下次月考,跟我做同桌怎么样?” 第7章 你想要的是这样吗? “……不怎么样。” 温砚一怔:“嗯?” 谢不辞手指攥紧,抬眸看她,又恢复成冷冷淡淡的模样:“我说,不怎么样。” 温砚轻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讨厌的第一名没资格挑选同桌,只能被人挑选。她只要拿到第二第三,就有很大概率可以强选谢不辞做同桌。 到时候谢不辞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走了。” 快要上课,温砚没再久待。下节要讲新课,回到座位上预习,为下节课做准备。 早晨天气晴朗,不少人都觉得下不了雨。等第一节结束后天色才开始阴沉,学生们都期待着赶紧下场大雨,好再逃掉一次跑操。 走廊里求了两个课间的雨,最终也还是没下,到点下楼去列队跑操。 精神饱满地出去,半死不活地回来,到第三节上课之前这几分钟里,教室里安静得不像话,只有拿水卡在直饮机接水的滴滴声络绎不绝。 相对于其他同学,温砚状态还不错,只是脸色有些红润。 方思卉半死不活趴在桌子上,看温砚呼吸逐渐平稳,颤颤巍巍竖起大拇指,由衷感叹:“怪不得你敢接那么多运动会项目,服,你这身体素质也太顶了吧!” 温砚就无奈笑笑:“没办法,家住八层楼还没电梯,天天爬上爬下,再加上出去干了两年活,身体素质多多少少都会好点。” 方思卉叹了口气,拍拍温砚胳膊:“不容易啊。” 温砚:“快熬过去了,这不运动会还能靠身体素质赚点生活费吗?办法总比困难多。” 方思卉哎了一声,怕再提家庭让温砚有压力,连忙转移话题:“这次运动会咱班能不能不垫底,就看你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温砚笑眯眯比了个ok:“那我肯定不能让咱班继续垫底。” 她们在前面聊得其乐融融,谢不辞坐在最后一排,低着脑袋,把温度渐凉的水瓶捏得咯吱作响。 “水凉了不换就算了,居然还捂着,也不怕越捂越疼?” 手中的矿泉水瓶被人从身后抽走,发烫的玻璃水杯落到腿上,谢不辞下意识按住校服拉链,仰头看身后的温砚:“我自己能……” 后仰的脑袋抵在温砚胸膛,垂落的发丝从眉心扫过侧脸,谢不辞一顿,骤然僵在原地。 从这个角度往下看,谢不辞冷白细嫩的脖颈下,形状微微凸起弧度流畅的锁骨,还有那一点坠在锁骨下方的小痣,很引人注目。 温砚的目光不受控制般在她锁骨边停留两秒,而后缓缓扫过脖颈,扫过唇瓣,与谢不辞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谢不辞猛地把头低回去,温砚则后知后觉站直身子。 谢不辞忍不住用力擦了下脸,脸上仿佛还停着发丝扫过的细微痒意,带着点从未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半转过去看温砚,语气略有些恼怒:“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温砚满脸无辜:“你同桌前桌都在,我不站你后面,难道骑你头顶吗?” 谢不辞胸膛起伏,不待她说出话,温砚又一次抢先开口:“这次不用放进去,热水接多了,放到里面会烫,隔着校服捂就行,等不烫了再放进去。” 发烫的玻璃水杯隔着衣服,却像直接烫在谢不辞脸上。 谢不辞不说话,转回去伏在桌子上。温砚也不在意,伸手点点谢不辞肩膀叮咛嘱咐:“这是我的水杯,你得拿好啊,摔碎了可是要赔的!” 心里想的是大小姐快点把杯子摔碎,然后随便赔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行,她不挑的。 坐在谢不辞旁边的高俞看得心烦,她以前也不是没这么讨好过谢不辞,可谢不辞那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到底心里有顾忌,不敢对着谢不辞说什么,干脆把矛头对准温砚,含沙射影:“烦死了!能不能别说话了?不在这儿坐的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往这儿凑?” 温砚站也是站在谢不辞后面,根本没往高俞那边走,无缘无故就挨了蛐蛐,能忍吗? 视线一扫,看见几个在教室最后玩闹的,温砚当即清清嗓子喊他们:“那边几个别玩了!没听到学委发话吗?不许说话了!不在后面坐的也别有事没事往后面凑!” 那几人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服气嚷嚷:“下课了怎么不能说话?教室后面又不全是最后一排的座位,我们怎么不能来了?咋管这么宽?” 温砚幸灾乐祸拱火:“学委?学委你说话呀!” 高俞气急败坏:“温砚!” “诶,好像快上课了,走喽。” 温砚也不搭理她,慢悠悠回座位上坐下,留高俞在后面气得直拍桌子。 第三节语文,外面打了一节课的雷,就是还没下雨。 天色昏黄,密布阴云中时不时闪过几条银白闪电,伴着轰隆隆的沉闷雷声,铺开一片风雨欲来的序幕。 第四节课上到一半,一声轰隆巨响贯彻天地,雷霆万钧伴着疾风骤雨,铺天盖地落下。 老师急急忙忙指挥学生关窗,迅疾雨点重重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 这样来势汹汹的大雨按理说一般维持时间不长,但一节课后雨势虽然略缓,却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每天出门都看天气预报的不多,更别说住校的学生都不让带手机,班里只有一小部分学生带了雨伞,各自找熟人合打一把伞往食堂去。 教室里闹哄哄,吵得人心烦意乱。谢不辞抬眸往前看了眼,温砚在她的位置上站着,手里拿着一把雨伞,有两个人正在跟她交谈。 “温砚,你中午是不是不回家?你要去食堂吗?我们能不能一起走?” “我是不回家,你跟我一起走的话,那你同桌怎么办?” “我看你的伞挺大,能不能再挤一个我呀?感觉我们三个挤挤也能走……” 谢不辞有些烦躁地把耳机扣到头上,降噪模式下,四周终于安静,不再有烦人的声音往脑子里钻。 把腿上只剩温热的玻璃水杯放到桌上,谢不辞重新趴回桌面,闭上双眼。 她不准备淋雨回家,也不准备借伞去食堂,反正只是一顿午饭,吃不吃都一样,索性在班里直接睡到下午上课。 静默氛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罩在耳朵上的耳机忽然被拿开,一道熟悉声音几乎贴着耳侧传来。 “怎么不理我呀,谢不辞?” 谢不辞睁开眼,温砚的脸就停在她耳侧,有些好奇地凑近耳机外壳,小声嘟囔:“什么声音都没有嘛,所以你刚刚是故意不理我?” 谢不辞下意识抬眼,想去找刚刚要跟温砚一起走的那两个人,却见班里已经只剩她们两个。 “能走的走了,刚刚老师说办公室有几把伞,没伞的一窝蜂都过去了。” 温砚把谢不辞的耳机抽出来放在桌子上,伸手在谢不辞面前晃了晃,语气不满:“班里都没人了,我就在你面前,你还想看谁呢?” 谢不辞不说话。 温砚问她:“喂,谢不辞,你带伞没有?” 谢不辞唇瓣轻抿,仍旧不吭声。 温砚懂,这就是没带。身为尽职尽责的舔狗,温砚主动发出邀约:“外面雨那么大,路上肯定很堵,你要不别回家了,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饭?” 谢不辞这次终于开口:“用不着。” 温砚:“用不着?你又没带伞,不跟我一起去还能怎么去?淋着雨去吗?” 谢不辞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还没消,冷声道:“淋不淋雨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淋雨会生病。我不想你生病,你生病我会担心。” 不知道哪句戳到了谢不辞,谢不辞语气骤然激烈起来:“你是听不懂人话么?我用不着你管,我就算有病也跟你没关系!听懂了吗?” “你爱去哪去哪,别来烦我!” 温砚想,或许跟某些人就是不能好声好气地说话,时间久了,她就把你当狗了。 而狗,是不能被谢不辞这种冷傲大小姐看进眼里的。 “听不懂,也不想懂。” 温砚没再给谢不辞拒绝的机会,直接攥住她一只胳膊,强硬地把人拉起来抵在墙上。 往常总是笑意盈盈的眉眼冷冽下来,显出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谢不辞,告诉我,你是真的不想跟我一起去吃饭?你是真的,再也,不想让我靠近你一点,是吗?” “你是真的不想跟任何人有交集,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教室里当一个透明人,是吗?” “只要你说是,我马上走,保证再也不来纠缠你,还你清净。” “你想要的是这样吗?” “谢不辞,说啊。” 谢不辞唇瓣紧抿,滚到喉咙口的那个回答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温砚慢条斯理,宣判一般叙述:“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就要带你去吃饭了。” 谢不辞仍旧沉默,温砚却好像莫名从那张脸上看出了一点委屈。 一手拿伞,一手拉住谢不辞下楼了,温砚撑开伞罩在她们头顶,放缓语气:“现在可以开始想一会儿吃什么了,吃点馄饨或者汤面?暖暖肚子会很舒服……唔,对了,你是不喜欢喝豆浆吗?我看昨天给你带的你没喝?” 不能折叠的传统伞虽然携带没那么方便,但比普通折叠伞伞面大许多,撑开后容纳她和谢不辞两人也不算局促。 雨滴落在伞面,顺着伞骨滴滴答答落成雨幕,好似在天地间,在这条路上,在此刻,隔出一方独属于她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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