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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心：“我是出题人。” 温砚看她几息，忽然想起梦中记忆，带着迟疑，张开?手臂主动抱住谢不辞，试探着仰头，在谢不辞唇瓣上轻轻亲了一下：“…喜欢你？” 谢不辞倏然僵住，凝实的身影忽然消失在温砚眼中，温砚手臂下的微凉身体忽然一空，啪嗒一下躺回床上。像是接触不良般，谢不辞的身体在空中来回闪烁，时隐时现，几十秒后才缓缓平稳，保持着凝实状态，紧贴温砚：“……一个不够。” 谢不辞似乎把那句“喜欢你”当做了亲吻附赠的言语，而并非温砚给出的条件，克制地凑近，加重语气?，近乎凶狠：“一个，不、够！” “最?少……最少再来一…十个。” 温砚想，她还是看错谢不辞了。她把谢不辞当成疯癫难控的女鬼，可实际上谢不辞即便成了女鬼，也仍旧很好哄，很好骗，很好满足。 “十个可以，”温砚心软，放缓语气：“每天十个，也可以。” * “你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怎么能落到被孤魂野鬼随意缠身的境地？嘶，你妻子命格孤苦，多病多灾，可跟你八字不合，会?散你的财运。你这?孩子简直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你命格贵重，应该暂时影响不到你，但你妻子和小女儿恐怕都会?出事啊！” 温义全脸颊消瘦，骨骼突出，无神双目下挂着浓重黑眼圈，闻声激动起来，连连点头：“是，是啊！准！大师您说得太?准了！她俩已经出事了！” 他半点没?往自己身上想，只觉得大师料事如神，孙何婷得了癌，温纸墨瘸了腿，怎么不算出事？ “已经出事了？”大师满脸惊讶，随即凝重掐算一番，连连摇头：“这?就说得通了，阴煞气?暂时影响不了你，你妻子小女儿却逃不掉，如今她们两个都倒下，阴煞气?全冲着你去。如今只被些小鬼缠身，全靠你命中贵气?在抵消。” 这?些天温义全每天做梦都是鬼，他在梦里被鬼杀了不知?多少次，什么死法都试过了。单单是做梦就足够让他惊惧惶恐，偏偏梦醒之后，身上总会?有些伤口，跟梦中死法相似，有时是被下油锅烫出的燎泡，有时是上吊脖子勒痕，有时是手脚被砍的一圈伤口…… 现在遇上这?个一眼就能看出玄机的大师，温义全就差抱着对方的腿求对方赶紧救自己：“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大师？” 大师并没?急着告知?他方法：“我得先见一见那位天煞孤星，看看严重到什么地步，能否化?解。” 温义全闻言对大师更加信任，当即带大师偷偷去看温砚，大师遥遥一看就神色大变，往温义全眼睛上抹了点水，让他自己去看。 “看到趴在她背上的女鬼了吗？你这?女儿已经被厉鬼缠身，等厉鬼侵占她身体，下一步就要吸食身边人生气?，届时你们都性命不保！” 温义全亲眼看见鬼魂，两股颤颤，又?觉得更加合理。温砚那小兔崽子就算胆子大，也不该敢拿电锯砍他，八成那时候就被鬼附了身！ “大师，我该怎么办啊大师？”温义全眼珠子乱转，忽然一亮：“我能跑吗大师？我给她们娘俩买上保险，我再远远离开?，等这?个鬼把她们杀了，我……” 大师唇角微不可察下撇，像是很不屑的模样，在温义全发现前藏起表情，恢复高深莫测：“你如果那么做，才是真正?的死到临头！” “只有斩断因果才能蒙蔽鬼怪，否则你命休矣！首先，你得把沾了阴煞气?的钱财还回去，凡是跟你妻子女儿有沾染的钱财，一分也不能留下，花出去的也要想办法补上，这?叫偿还买命钱……” 为了搞定温义全，温砚写了两版剧本?，时刻更新进度，大师跟厉鬼都是她手里的牌，打得温义全晕头转向，全程被她牵着鼻子走，让他还了所有钱后，才去跟孙何婷登记申请离婚。温义全的态度简直不能用配合来形容，冷静期结束的第一天他就堵上门，急切地拉着孙何婷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净身出户。孙何婷都想不明白，自己想了十几年，怎么都得不到的离婚证，居然在温义全的主动配合下，这?么快就拿到了手。她更想不明白温义全怎么会?把抢她的钱还回来，甚至砸锅卖铁卖他妈的房子把钱还她，这?么干了居然也没?宣扬的人尽皆知?，反而做贼似的没?让任何人知?道。温砚倒是清楚，但她什么也没?说，家里有了存款，甚至还清欠债也绰绰有余，但温砚没?一次性还清，而是让妈妈先拿出一部分给温纸墨治腿。酒吧的工作她打算继续干，等干完这?学期再辞职专心学习。接下来的日?常就是白天在学校背着女鬼学习，晚上跟女鬼一起去酒吧，工作完回家。她提前跟朱姐提了辞职，朱姐仔细询问?确定她没?事后就爽快同?意，临近过年，温砚离职当天，朱姐给温砚结了工资，还让她提前下班，早点回家。温砚今天辞职难得出来的早，或许是朱姐没?陪着她走，有小混混见她一个人出来，悄悄尾随在她身后，进了小巷子，被谢不辞吓晕了。谢不辞把石头块丢在地上，重新回到温砚身后，趴在温砚后背，脸颊贴在温砚颈侧轻蹭。 “杀了他们？” 温砚轻叹一声，带着趴在她背上的谢不辞离开?：“标记一下这?两个渣滓，过两天让他们变太?监就好。” 谢不辞对她的仁慈很不满意：“只是骟掉？他们想害你。” 温砚不想谢不辞脏手沾人命：“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弱啦，不会?被他们害了……” “我知?道，”谢不辞说：“有寸头骚扰你，你在巷子里把他打哭，你很厉害，我看见了。” 温砚不觉得自己揍人丢人，她又?不是被揍哭那个，但还是有些不自在，觉得谢不辞那么说听起来，好像她是什么热衷暴力的不稳定分子一样。她轻咳一声：“你知?道就好，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平时少动手，不要做太?多，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知?道你打得过他，”谢不辞选择性忽视温砚后面的话，继续开?口：“我知?道，但我想保护你，我也能保护你，我会?保护你，温砚。” 温砚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保护她？她哪里需要保护呢？从小到大，除了无能为力的幼童时期被孙何婷保护……等到牙长齐，她就学会?了反击。哪怕幼小的体格打不过温义全这?个成年人，在妈妈受到伤害时，她也会?冲上去狠咬温义全，她没?少挨打，但她也曾真真切切，几乎咬掉温义全胳膊上一块肉。再后来她学会?了用刀威胁温义全，保护自己和妈妈妹妹，温义全怕她，没?敢再打过她，她在时也不敢打妈妈妹妹。小学起她就在努力锻炼，别人最?怕最?讨厌的跑操、体育课，她从不缺席，有了空余时间还会?一遍又?一遍地跑，锻炼，搬重东西。她不知?道怎么健身，但来来回回搬重物，跑圈，身体比同?龄人壮实很多，再加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打起架来打不过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从小就凶名赫赫，没?人敢欺负她。在妈妈还没?生病，在她还没?被债务压垮的那段日?子之前，她保护过被欺负霸.凌的同?学，保护过素不相识的路人，保护过被虐待踢踹的小猫小狗……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她好像根本?不需要人保护。一直都是她在保护别人，哪怕后来妈妈妹妹的债务压下来，温砚也能保护好她们，从小到大，温砚一直都很能保护她人，保护自己，她好像根本?不需要被谁保护。现在有一个人…一只鬼，一只鬼说要保护她，哪怕她能解决一切麻烦，哪怕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仍旧会?保护她。 “我不用别人保护，我能……”温砚顿住，沉默两秒，轻声开?口：“你说要保护我，我当真了。” “我当真了，谢不辞。” “你不要骗我。” “不骗。” “我是为你来的……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你是我的。”谢不辞冰冷的唇瓣在温砚颈侧动脉处轻蹭，牙关叼着那一小块皮肉轻咬。我的。 if人鬼公共场合，不要做这种事。…… 离婚后没了?温义全, 孙何婷肉眼可见?放松开朗不?少，今年过年买了?许多肉菜，做了?一桌子菜肴。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边吃饭, 孙何婷开口：“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太多，温义全疯了?，一直嚷嚷着有鬼, 你?奶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去治了?。” “你?奶还找我, 说要我给她?养老送终, 我才不?呢，当初她?儿子打我的时候也没见?她?劝过半句话, 现?在她?宝贝儿子疯了?知道找我养老了?, 我才不?想搭理她?……” 温砚附和：“不?用管，法律可没规定离婚后还要赡养对方父母，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是，是这个理。”孙何婷给温砚夹了?一筷子菜：“别光吃肉, 菜也多吃点。” 吃过晚饭，温砚洗漱完回卧室, 刚锁上门?，就被显露出身形的谢不?辞推到床上，冰冷的四?肢缠紧她?的身体，谢不?辞额头与她?相抵。这几个月下来她?没少跟谢不?辞接吻, 谢不?辞更是她?走哪跟哪,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谢不?辞就躺她?床边，她?下床站起来, 谢不?辞就趴在她?背后。她?对谢不?辞的那?点警惕在确认记忆真实性后消失了?一半，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又消失一半。谢不?辞喜欢她?，不?会伤害她?, 谢不?辞想要的只是永远陪着她?，永远不?分开。这对温砚来说难吗？太简单了?。她?抱住谢不?辞腰肢，闭上眼，任由意识被拉进?梦中世界。谢不?辞在现?实世界五感不?全，但在梦中世界还是有温度有五感的鲜活人类，现?实里做起来感受不?到的快感，在梦中都能一一体会。现?实里可以亲亲抱抱，梦里想做多久就能做多久。温砚一开始被“在梦里做不?算做”蒙蔽了?双眼，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跟谢不?辞度过无数荒唐夜晚。谢不?辞只能控制梦中展现?的场景，和除温砚以外?的人物，对于温砚在梦里想做什么?会做什么?却控制不?了?，也是因为这样，温砚才敢放心进?谢不?辞编造的梦。今晚梦境场地是游乐场，温砚在回忆中中见?过这个游乐场，是那?个世界的她?们?在跨年那?天去的地方。那?次因为排队人太多，她?们?没能坐上摩天轮，这一次梦境里排队的人仍旧很多，但所有人都由谢不?辞操控，她?直接牵着温砚的手穿过长长的队伍，四?周人群仍旧熙熙攘攘说话，杂乱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她?们?插队的行为却没有引来任何争议不?满，甚至连注视也没有。温砚再次深刻意识到，面前?这个看似十分真实的世界，实际上唯一拥有意识的，只有她?跟谢不?辞两人。人群熙熙攘攘，但只有她?和谢不?辞是真实的……她?们?是全世界、最特殊的两个人，整个世界，只有她?和谢不?辞能够真实交流。摩天轮缓缓转动，视线水平面逐渐升高。谢不?辞现?实做鬼习惯了?贴在她?身上，梦里做人仍旧贴着温砚不?放，温砚靠在座椅上，谢不?辞不?能从后背贴着，也要坐在她?腿上，从身前?贴着。摩天轮缓缓升空，到达顶点，她?们?无比自?然地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直到高大的摩天轮走完一圈，开始走第二圈时，温砚才稍稍后撤。 “还要亲多久？” 谢不?辞紧紧圈着温砚的腰，脸颊在她?颈侧轻蹭：“那?就不?亲，做。” 尽管理智知道现?在是在梦中，外?面的都是没有意识的假人，但这样的场景太真实，在摩天轮包厢这种公?共设施里，温砚那?摇摇欲坠的羞耻心还是让她?开口拒绝。 “公?共场合，不?要做这种事。” 下一刻，世界骤然安静，谢不?辞向外?一指：“没有人，就不?算公?共场合。” 温砚朝外?看了?眼，原本人流如?织的游乐场，现?在变得?空荡荡，放眼望去再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谢不?辞：“只有我们?两个，这是我们?的世界，哪里都不?算公?共场合。” 温砚无话反驳。世界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真是名副其实的二人世界了?。摩天轮缓缓转动，卡顿的时候，就是谢不?辞意识断片的时候，温砚忽然生出种奇妙感受，掌控世界流转的遥控器，好像就在她?手上。她?知道抠哪里，碾哪里，舔哪里……摩天轮会停下，加速，下坠。直到摩天轮崩溃瓦解，她?们?从空中掉下去，砸进?一朵下坠的云里。温砚还是第一次尝试腾云驾雾的感觉，新奇地摸摸云朵，感觉像是凉冰冰的棉花糖。谢不?辞喘着气，睁开湿漉漉的眸子，身上的衣服转瞬换了?一套，只留温砚还穿着件大腿上被浸湿的裤子。温砚拍拍谢不?辞：“把我的裤子也换了?。” 谢不?辞红着耳尖，磨磨唧唧给温砚换了件高开叉的裙子，脑袋往温砚后颈一埋，又严丝合缝贴上温砚。天空逐渐黯淡，星河在天上流淌，地下的人流重新出现?，谢不?辞从背后抱着温砚，扶住温砚的下巴让她?抬头看。 “温砚，新年快乐。” 声声烟花凌空的咻咻声响起，几息后轰然绽开，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璀璨耀眼的绚烂烟花。温砚有些出神地看着漫天璀璨烟花，在独属于她?们?两人的世界里，谢不?辞为她?制造了?一场世所罕见?的盛大烟花。心中的感动刚刚升起，就听见?谢不?辞略带骄傲的声音：“我的烟花，比她?放的更多，更漂亮。” 人辞准备了?很多烟花，那?群人没放完就被警察抓走了?，何况人辞的烟花只能在一个地方放，看起来短暂又可怜。她?不?一样，她?可以让全世界，目光所及，所有的天空，全都铺满鲜花。人辞的烟花只有几瞬。可在她?的世界里，她?能给温砚带来永恒。 “她?们?没能坐上的摩天轮，我们?坐上了?。” “她?们?春节才做.爱，我们?很早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