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怎么会开?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锁上了门,连卧室钥匙都锁在柜子里,卧室只有她跟谢不辞, 不是她, 还能是谁? 谢不辞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们不是已经说好了, 迟早会告诉家人,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谢不辞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不信她? 谢不辞低着脑袋,紧紧抱着怀里温砚脱给她的外套,轻声道:“对不起。” “应该是我回来时忘了锁门,你学习时我出去上厕所,可能回来时忘记锁门,没有发现。” 她低声道歉:“温砚,对不起。” 温砚没被谢不辞轻易糊弄过去, 她双手抱臂, 靠着墙面看向谢不辞,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忘了?” “是忘了, 还是故意的?故意开门好让我妈撞见?” “你说过, 被发现后, 你会和我假分手, 要应付你妈妈安排的相亲……温砚,你告诉过我那样的结果, 我怎么可能故意把事情推向我讨厌的结局?” 谢不辞轻声道:“温砚, 我没想起关门,是我的错,但我没想过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温砚沉默下来。 她当时是想恐吓谢不辞, 才故意说那些话,可谢不辞怎么可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谢不辞听信的, 只能是她说出的那些。 被发现后要假分手,不能一起回家,要应付相亲……都是谢不辞讨厌的,不想让她去做的。 她跟谢不辞保证过,以后一定会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带谢不辞回家,在此之前也没发生什么意外,没有麻烦逼近。谢不辞有什么好怕,好着急的? 谢不辞没理由做这样的事,或许,可能,真的是意外? 今天发生的意外,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把外套穿好,”温砚没心情再去反复思索,她有些疲惫地摸出手机,开始找附近的酒店:“先找个地方落脚,这几天没办法回来了。” 这么突然发现她跟谢不辞的关系,孙何婷短时间肯定接受不了,该说的刚刚也都说了,现在继续往孙何婷面前凑,只会更刺激她。 现在只能先拉开距离,留点时间给孙何婷适应,然后再想办法让她慢慢接受。 “我不冷。”谢不辞将怀里的外套展开,向前两步想要披到温砚身上。 “冷的都发抖了,还说自己不冷?”温砚拿外套给谢不辞套上,拿手机定了酒店,又下单叫出租车。 “对了,你拿手机了吗?” 刚刚出来倒是果决迅速,现在才反应过来她们其实什么都没带。 谢不辞摇头:“手机在外套口袋里……没关系,可以再买,我找位助理,需要什么,让她去买。” “你手机都不在,找什么助理?” 而且找个助理得花多少钱?温砚拒绝:“算了,不用找助理。我一会儿叫个跑腿,让我妹配合一下,把咱们的东西送来。” 或许是提前想过关系被发现后的情景,温砚发觉自己现在竟然没什么慌张,只是觉得疲惫。 谢不辞是不是故意的?她的解释听起来都算合理,可温砚就是觉得不对劲,怀疑哽在心头,让她没办法对谢不辞一如既往。 身上的热气缓缓消散,温砚很快也感到寒冷,谢不辞向前走了两步靠近温砚,撑开外套:“温砚,抱住,会暖和一点。” “你把衣服裹好就行了…叫的车快到了,走吧,我们下楼。”温砚没去抱她,率先往楼梯下走。 谢不辞走在温砚身后,唇瓣轻抿。 ……温砚不肯抱她,也没有牵她的手。 下楼到小区门口上了出租车,车内暖气包裹着,缓缓驱散身上的寒意。温砚终于松了口气,感觉好受些。 谢不辞沉默不语跟在她身后,上车坐到温砚旁边,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外套。 大学附近有不少小旅馆,小酒店,但看着环境跟条件都不怎么样,考虑到还带了个谢不辞,温砚没选那种小旅馆小酒店,订了离这儿有段距离的连锁酒店。 一天两百,两天四百,三天六百,四天八百……这都够半个月房租了。 温砚打定主意最多住个四五天,要是情况不好就先跟谢不辞回洛海。 她没想短短几天就能解决这么个大麻烦,想让孙何婷接受,肯定需要时间循序渐进。 路上有点堵,到酒店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办理入住,拿房卡刷进房间,温砚先开了空调制暖,坐到床上裹住被子,开始给温纸墨发消息。 她俩真就两个穿了衣服的人出来,她还拿了个手机,谢不辞连手机都没拿,落在家里的东西太多了,先问问孙何婷的情况,再让温纸墨给她收拾收拾东西。 谢不辞在房间里站了好半晌,才迈动脚步坐到温砚旁边。 温砚忙着发消息,刚刚没注意谢不辞,等她坐过来才抬眼看了下,目光一顿。 谢不辞哭了。 垂着脑袋,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眼泪啪嗒一声坠在腿上,浸湿布料。 温砚下意识抬手给她擦眼泪:“谢不辞,你哭什么呢?” 突然被出柜,除夕夜狼狈离家,冻了一路,跟家人闹成这样,大过年都不能见面,接下来很长时间,跟妈妈相处都会很紧张……这么多麻烦,她都没哭呢,谢不辞哭什么? “温砚,你在怀疑我。” “你很冷,不肯和我拥抱取暖,下楼时没牵我的手,上车后不跟我说话……你在怀疑我,你怀疑我是故意,没有锁门,你已经给我定了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温砚:“……我倒是想信你,谢不辞,你说的那些理由,听着都很合理,我也想信你。” “可是巧合太多了,我没办法解释的巧合太多了,上午那时候差点被发现,那次还可以说是意外,可晚上也是意外吗?” “你是那么粗心的人吗?在我跟你说过要谨慎,要注意之后,你还会粗心到忘了锁门?还有,不许哭了。” 谢不辞抬起沾着泪光的眸子,静静看着温砚:“我是人,我不是永远谨慎冷静,不会出错的机器,尤其你在身边……你在我身边,我只看得到你,注意不到别的,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可你不信我,你认定我是故意的,哪怕做那些事不能带给我任何好处,可你认定了我是故意的,所以我说的一切,你都当作是狡辩,而不是解释。” 事情已成定局,温砚放弃继续纠结这个只会让她们争吵下去的问题:“……现在开始相信你,这件事翻篇,好吗?” 谢不辞:“相信我,就不要不理我。” “我现在这不是正在理你吗?”温砚调整好心态,告诉自己真正翻篇,用袖子擦干净谢不辞脸上的泪:“还哭,哭什么呢。” 谢不辞说:“想让你,心软一点。” “那你就不该告诉我,你该说因为你被误会了,你伤心,你难过。” 谢不辞摇头:“哭起来好看,你喜欢,就会心软。告诉你我伤心难过,你会愧疚……我不要愧疚,只是想让你心软。” 温砚心软:“不用哭,谢不辞,刚刚不说话……是我在调整情绪,我知道我的怀疑没有确切理由,不应该继续,但我还没能调整好情绪,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调整。” “就算我怀疑,我也没想着因为这个跟你吵架,跟你怎么样,我妈推门进来,我在最怀疑的时候,不也拉着你一起离开了吗?” 谢不辞轻轻嗯了一声:“你不是说会和我假分手,安抚你妈妈?为什么,没那么做?” 温砚把被子搭到谢不辞身上:“那么说是想吓唬你,让你老实点……真要按我说的那么做,短时间能安抚住我妈,但之后她肯定觉得我还有‘重回正道’的机会,就更不会接受我们的关系了。” “要让她知道改不了,没有斡旋余地,她就不会老钻牛角尖使劲儿。” 谢不辞说:“你不该骗我。” 温砚心想什么该不该,不管骗没骗,这不还是被发现了吗? 区别就是她骗谢不辞,谢不辞是无意忘锁门。没骗谢不辞,谢不辞就要故意不锁门了。 总之,都逃不掉。 可能,天意如此吧。 “你手机跟电脑,是不是得想个办法拿回来?” 她本来想的是叫个跑腿儿,但仔细想了想,谢不辞的手机和电脑里说不定有什么重要文件,那些东西又那么贵,只叫个跑腿,总觉得路上还是不放心。 “现在有点晚,让小墨一个人出来我也不放心,这样吧,我打车回去一趟,把你的东西带回来。” “不用,”谢不辞开口:“很晚了,不要再回去拿了,明天再拿也没关系。” 温砚:“谢不辞,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公司总经理?万一公司有什么急事要你处理呢?万一你家里有什么急事儿找你呢?” “没什么急事。” 她上面有许镜心,下面有钟珊,都可以处理紧急事物,如果只是她失联一晚上,公司就垮掉或动荡,那只有许镜心暴毙这一个可能。 “就算没什么急事,但手机不在身边,你就不会觉得不安心吗?” 手机跟生活息息相关,消费需要用到,接收消息需要用到,即便是温砚这种不沉迷依赖手机的,一晚上摸不到手机都会觉得不自在。 不玩手机可以,但手机不在,真的感觉不安全。 “不会不安心,”谢不辞摇头:“你在,就不会。” 温砚仔细思索了一下,谢不辞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真的从来不玩手机,别说玩手机,她去参加冬令营那段时间,每次回了酒店,谢不辞连工作都能撂下,直接过来抱她。 谢不辞要是个皇帝,肯定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那我跟小墨再说一声,让她今天别等了。” 给温纸墨发了消息,温纸墨却找她要了地址,说帮她们收拾好行李,明天打车送过来,刚好再见她一面。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温砚心累,跟谢不辞用酒店一次性洗漱用品洗漱后,就一块儿躺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温纸墨带着收拾好的行李打车送过来,温砚跟谢不辞一块儿下楼,去酒店门口接她。 回到房间里,把行李箱放到一边,温纸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我今天试着跟妈提了,妈又跟我吵了一架……妈还是接受不了,我给她发那些科学权威的资料文章,她说什么都不看,姐,这样下去怎么办啊?” 谢不辞开口:“我可以安排心理咨询师,让阿姨跟心理咨询师交流,或许跟陌生人交谈,阿姨不会那么抵触。 ” 温砚:“是正经的心理咨询师吗?” 总觉得沾上谢不辞,什么处理方法都带了点危险色彩。 谢不辞眸子动了动:“是权威,遵纪守法,有职业素养的心理咨询师,不会对阿姨进行违法催眠、洗.脑。” 温砚:“……这个先放放,不着急,还是先看看我妈能不能慢慢接受吧。” 温纸墨开口:“姐,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就一直在这儿租房子住吗?现在要是回家,妈肯定要拽着你说让你分手。” 但大过年的,她姐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面住酒店,听着还怪可怜的。 温砚叹气:“那也回不去,我在酒店再住两天吧,然后,可能就提前跟谢不辞回洛海了,妈昨天怎么样?我给你转点钱,过两天你再带她去医院全面检查一遍……” 温纸墨摇头:“不用了姐,我也有钱。你这次回去之后……” 她们聊着天,谢不辞拿了手机,披上大衣,默不作声推门出去。 温纸墨跟温砚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辞姐去哪了?辞姐什么时候出去的?” “早就出去了,”温砚开口:“估计是有事要忙吧,她昨天一晚上没拿手机,现在肯定很多消息要回,不过也去了有一会儿了,我去看看……” 温砚起身到门口开了门,看见谢不辞正从走廊那头往这儿走,她停下脚步,等谢不辞走过来,往后退了退让开门:“你去哪了?” 谢不辞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温纸墨。 温纸墨一头雾水,下意识看了眼温砚,没敢接:“辞姐,你这是?” 谢不辞开口:“大年初一,给你的压岁钱。” 温砚伸手捏了下红包,触感薄薄一片的硬卡:“银行卡?里边有多少?” 谢不辞面不改色:“两百。” 温砚眸子眯起:“两百块?还是两百万?” 谢不辞没说话。 温砚就知道了:“……谢不辞,压岁钱包两百万的卡?你怎么想的?” “当初我承诺过,你妈妈什么时候知道,平昌那套别墅什么时候给你,现在你们不在平昌,在渝江挑一套也可以。” 她将那张装了银行卡的红包再次递向温纸墨:“你妹妹知道我们的关系,可以买套房子,当初你说没想好在哪个城市买,就先给一张银行卡吧,想在哪里买都可以。” 温纸墨鹌鹑一样站在一边,听得头上冒汗,面对谢不辞递来的红包连连摆手后退:“不不不辞姐,这个我真的不能收……” 两百万压岁钱……别墅……车……要不是对面前这两个人知根知底,知道她们是在正经谈恋爱,温纸墨真要以为自己误入什么大款和小情.人的包养现场。 她姐真是找着个人傻钱多的对象,要不是她爱她姐,她都要被金钱腐蚀砸得晕头转向,乞求老天让她姐跟辞姐锁死了。 温砚把红包抽出来,拍到谢不辞胸口:“拿回去,两百万当压岁钱,压死人了要。” 谢不辞安静几秒,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红包递出去:“那就给这个。” 温砚捏了下,从触感跟厚度看,感觉是一沓,得有几十张的钞票:“这是多少?” 谢不辞:“六十六张。” 温砚:“……那就是六千六呗,这个也不行。”还六十六张,真会避重就轻。 谢不辞:“六千六,不多。” 温砚:“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太多了!” 谢不辞沉默两秒,又从大衣左边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这个,一千六。” 有了前面的两百万跟六千六做铺垫,温砚竟然觉得这一千六还可以,不算很多,犹豫了一下,在谢不辞把红包递给温纸墨时没有阻拦。 温纸墨捏着那一千六的红包,“……辞姐,要不,要不我给你磕个头吧?” 小时候过年,她出去磕头磕一圈都没三百块,都是五块十块的钞票,二十五十的都算多了,一个红包一千六……她这辈子都没拿过这么大的红包! 谢不辞拒绝:“不用,改口就可以。” 温纸墨很上道,试探着叫了一声:“嫂子?” 谢不辞看了眼温砚,见她只是挑眉却没说什么,就收回目光,很矜持地嗯了一声,拿出手机:“以后就是一家人,加上我,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 温纸墨偷偷看了眼温砚,见她没有阻挠的意思,火速掏出手机加上谢不辞,语气欢快:“好的嫂子!谢谢嫂子!” 温砚不太在乎温纸墨的称呼,她手扯着谢不辞大衣口袋往里看:“谢不辞,你到底准备了几个红包?” 谢不辞:“没有了,刚刚那是最少的一个。” 温纸墨捏着最少的,一千六的红包头重脚轻地走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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