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让她能烧着命撑下去。稚嫩也天然就能让人相信,怜悯,再配合一点点演技,构成无往不利的杀器。 她练出了绝佳演技,能藏起所有卑劣不堪,每天笑着跟妈妈妹妹说今天又赚了多少钱,说希望,说未来。 那两个月她被拖进深渊,也收获了最多的温暖。 有人视而不见,放任稚嫩的她偷窃。司机收回内后视镜中的视线,默许她逃票乘车。饭馆老板佯装遗忘,在她逃单再次造访时,仍旧笑着端上碗底藏了荷包蛋的面……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温砚经历了什么,却仍旧选择对那个素不相识的窘迫孩子,无声施以援手。 可温砚没有被那些善意感化。 那时的她憎恶,仇视所有比她幸福,比她安稳的人,她选择变本加厉地利用,侵占,耗费善意。 那时的她一点也不感激那些人。 ……不过那些人确实成为了她昏沉困境中的萤火,温砚一边嫉恨,一边追着那点萤火踉跄前行,没有撞入歧途。 她藏着那些不堪的,难看的,卑劣的,细碎温暖的过往,只告诉谢不辞: “那两个月,很多人帮过我。” “后来学校也帮忙举办募捐,筹到四万。我妹被推下楼梯摔断腿,拿了七万三千五的赔偿。但我妈的病复发,钱还是不够。”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打零工,一天打七八份,什么都干,工作到凌晨,回家睡四个小时,起来做好一天的饭送到医院再出去工作……这种日子过了两年,实际第一年都没过去时,我就撑不住了。” 她在只应该烦恼学习成绩的年岁里脱离轨道,在看不到希望的迷途中跌跌撞撞,原本清晰坚定的未来被意外击垮粉碎,变成填满疲惫间隙的不甘茫然。 爱会给人带来痛苦和灾难,心软的人没法过上好日子……孙何婷已经搭上半辈子,她也要搭上未来吗? 那些拖着疲惫身体,踩着雨雪归家的凌晨寒夜,她无数次想过,要是妈妈和妹妹坏一点,再坏一点就好了。 如果妈妈对她不好,时常侮辱打骂,如果妹妹娇纵任性,颐指气使,她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放下肩膀上的重担,毫不留恋地甩手离开? “十七岁生日那天,我妈给我买了生日蛋糕。”温砚停顿几息,缓缓开口,将过去的卑劣谨慎地撕开一道口子,在谢不辞面前展开。 “可点蜡烛许愿的时候,我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要能早点结束就好了。” 她被母亲养大,生日时吃着母亲买来的蛋糕,心里却在想:如果妈妈病死,我就能轻松了。 想法浮现在脑海的瞬间,她感到错愕和恐惧。她唾弃自己的恶毒自私,幻想却又难以遏制地滋生疯长,如果没有拖累,她过的该是怎样的人生? 她并非没有自尊,并非不在乎面子……她过得太狼狈,太难堪,太累了,那些积累的埋藏的负面情绪快要压垮她,她控制不住。 她控制不住怨恨生养她,爱她保护她的母亲,她甚至期盼疾病加剧的死亡,能让她解脱,让她喘息。 她闭着眼,恶狠狠地想,结束吧,让一切都早点结束,死掉算了。 从小到大她许下过很多愿望,漂亮衣服,家庭和睦,不想学习,发财……那些愿望明明从没实现过,全都事与愿违,可是。 “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她吞了安眠药,发现及时,抢救回来了,”温砚说:“她骂我拎不清非要救她,说她身体垮了赚不到钱,病会复发是无底洞……她求我让她死。” “我想过她死,可她真自杀时,我最恨她。” 谢不辞唇瓣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攥紧温砚的手,告诉温砚:“那样的事,以后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温砚弯起唇角:“我知道…有你在呢,是不是?” 说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倾诉?发泄?还是别有用心的卖惨,想让谢不辞心疼她,帮她? 或许都有,或许后者多一些。 而谢不辞也给了她想要的回答。 “我已经让人联系过洛海的医疗,”谢不辞说:“最先进的医疗器械在洛海,不好挪动。她们能过去吗?我安排人全程陪同。” 温砚:“我陪着就行,什么时候都能空出时间,上课期间也行,我可以请假。” “你要陪我,”谢不辞微顿,声音低了些:“不想回洛海…不想你离开,我会把她们的行程安排好,不会有问题。” “温砚,”她将当初温砚说给她听的话,重新说给温砚听:“你所害怕的,永远不会再发生。” 如果当初她在温砚身边,那些痛苦难熬的遭遇,绝不会降临在温砚生命里……现在她到了。 “你想要的,需要的,我都能给你,都会给你。” “什么都能?” “任何,一切。” “不要乱承诺,”温砚笑起来,玩笑一般道:“万一我想让你去杀人呢?” 谢不辞抬眼,问:“谁?” 温砚半真半假道:“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不用担法律责任的年纪,在温义全打我妈的时候,捅死他。” 十五岁那年,温义全又一次家暴时,她拿刀捅进温义全肚子,被温义全踹开……那一刀捅错了位置,没能让温义全丧命,而她不能补上第二刀。 太晚了。 在她对温义全起了杀心并开始付出行动时,她已经到了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年纪。 她不想为了温义全那种人渣,搭上未来,可她仍旧做了无数个梦: “如果他早早死掉就好了,我们的生活不知道要轻松多少。” “好,”谢不辞说:“我替你杀了他。” 尽管现在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周围也没人能听到她们的话,但温砚还是没想到谢不辞竟然能这么直白,坦然地说出那句话。 “……真的啊?” “真的。” 解决温义全,曾在脑海中闪过千千万万遍,却没能做到的目标,而今却有一把锋利的刀甘愿受她操控。她可以操控这把刀,去完成当初想做却没能力做的事,甚至连风险也不会有……多诱人。 温砚沉默几息,啧了一声:“跟你开玩笑呢,这可是法治社会。谢不辞,遵纪守法懂不懂?也不怕被逮去坐牢。” 谢不辞:“我做得到…需要一点时间,但不会有事。” 温砚不怀疑谢不辞能不能做到,如果她有谢不辞的资源和地位,她照样能想出很多让温义全无声无息消失,亦或设下陷阱逼死温义全的办法。 可是不能。 现实不是话本里的江湖快意恩仇,也不是帝王皇权生杀予夺。 本该遵守的法律,本该敬畏的生命……有些线一旦踏过,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温砚晃晃牵着谢不辞的手,跟谢不辞一同走出校门:“让他坐牢就可以,收拾他一顿出气,然后让他跟我妈离婚,最后送他去坐牢……合法合规的那种,难吗?” 司机看她们出来,下车开门,温砚等谢不辞先坐进去,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刚坐进去,就被一双手臂抱住腰肢。 谢不辞靠过来,声音低低的,诱哄一般:“你不需要妥协,你想要的,我都能做到。” 温砚关好门,才开口回复:“坚守底线是选择,不是妥协。” 践踏底线同样成瘾同样可怕,一旦主动迈过那条界线,不会有机会再重新选择。 她不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可她也不想被仇恨拖垮,抛弃原则底线,只为寻求短暂的情绪满足,会变成复仇的怪物……谢不辞不能,也不该被她推下水。 仅仅为了一个温义全? 他还不配。 “谢不辞。” “保持对法律和生命的敬畏,即便那是烂人一个,即便你有能力去践踏,有自信全身而退,也要留住底线,不能越过去。” “让你拥有的力量助你向上,别被它们绊住。丢掉底线,会变成怪物。” 谢不辞把脑袋埋在温砚颈窝,轻轻咬了一下,声音闷着:“我不会,我能……” “别太疯,谢不辞,”温砚按住谢不辞额头,稍稍用力推开,停顿几息,凑过去在她唇角轻轻亲了一下:“听我的话,不要变成没有底线的怪物。” 她开了个玩笑:“物种不同是没办法谈恋爱的。” 落在唇角的吻仿佛瞬间将谢不辞拉回成人宴的晚上,她怔在原地,数息后才终于慢慢回神似的,低低应了一声:“……哦。” “收拾他出气,让他跟阿姨离婚,最后让他坐牢,永远不能出来烦你,”谢不辞手臂圈过温砚腰侧,在她后背交叠:“记住了,听你的。” 她自顾自定下奖励:“奖励拥抱……奖励可以抱一路。” 第34章 你会吗? 要对付温义全的事就直接这么说出来? 温砚下意识抬头看中央后视镜里的司机, 对方面容沉静,没有半点多余表情,仿佛根本没听到雇主刚刚很法很刑的言论。 温砚对司机姐的职业素养肃然起敬。 谢不辞没得到回答, 从温砚颈间抬头, 发现温砚又在看司机。她唇角微微下撇, 升起隔板,把温砚的脸转过来: “看我。” 隔板升起,后座的对话声都变得模糊,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捏了把汗,默默祈祷那个小同学别再看她。 根据她对雇主的暗中观察,雇主好像已经有点不爽,小同学再看她几次,她这份清闲事少钱还多的工作, 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温砚不知道司机在想什么, 但她终于后知后觉明白那天刚换司机时,谢不辞到底为什么升隔板。 她心下觉得好笑, 捏了下谢不辞的脸, 调侃:“谢不辞, 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啊?” 嗯……好像也正常, 毕竟谢不辞之前连卷子的醋都吃,这次的吃醋对象好歹还是个物种相同的人, 进步了。 谢不辞并不回答, 执拗重复:“奖励。” “抱一下的奖励?” 谢不辞纠正:“不是一下,是一路。” “奖励抱一路啊?”温砚挑眉,慢悠悠道:“那可不行……” 在谢不辞的眼睛眯起来前, 温砚开口接上没说完的话:“这奖励太少了吧?吃亏,送个附加奖励…来亲嘴吗?” 谢不辞半眯的眼睛微微瞪圆。 温砚压低声音, 笑眯眯道:“亲不亲?快点。” 谢不辞很快凑过去,先亲了下温砚唇瓣,觉得从身边接吻的姿势还是别扭,于是又跨坐到温砚腿上,低头跟温砚接吻。 温砚手掌按在谢不辞颈侧,仰头跟她接吻。 低头的姿势本就呼吸不畅,温砚好歹跟谢不辞也亲过几次,技术更新迭代,她故意压着谢不辞想要呼吸的间隙深吻,没多久谢不辞就忍不住攥紧温砚肩膀。 温砚稍稍退开,谢不辞弓着身子,脸颊贴着温砚脖颈,额头抵在温砚身后的座椅枕头上大口喘气。 呼吸一声一声叠在肩颈,穿透层层衣服,蕴出片潮湿热意。 谢不辞靠在她身上缓了几十秒,低低说了一声:“位置不对。” 她从温砚身上下去,坐在温砚身侧,拍拍自己的腿:“你坐上来。” ……谢不辞该不会以为她每次被亲到缺氧亲到软,是因为姿势不对吧? 温砚目光落在她那两条匀称漂亮,却八成没什么肌肉的腿上,没藏住声音里的笑意:“……你确定?” 她轻咳一声,没什么诚意地补充说明:“我的意思是,路途还长吧?你撑得住吗?” 谢不辞发出一声轻微嗤笑,似乎对温砚的质疑表示不屑,她下巴微抬,催促:“坐上来,快点,来接吻。” 不到腿麻不死心。 温砚起来跨坐到谢不辞腿上,拍拍谢不辞的脸,垂眸睨着她,故意用谢不辞之前对她说的话逗谢不辞:“抬头,张嘴。” 谢不辞指尖揉捏着她的唇瓣,不甘示弱:“低头,伸舌头。” 温砚探出舌尖舔了下谢不辞,又张嘴把她的指尖含在唇齿间,轻轻咬了一下,笑问:“还有什么指示?大小姐。” 谢不辞学着她刚刚的动作,按住温砚脖颈:“张嘴。” 温砚一开始还不适应坐在谢不辞腿上的姿势,可她很快发现这个姿势其实很适合接吻,能亲得更深。 也很适合主导。 她坐在谢不辞腿上,比谢不辞高出一截,谢不辞想和她接吻只能仰头,这个姿势更方便她亲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她几乎舔到谢不辞舌根,她可以放肆地去任何地方。 一开始谢不辞抱着她的腰,握着她的颈侧,坐直仰头,但温砚亲得太深,谢不辞呼吸节奏被打乱,单单靠呼吸已经汲取不到足够的氧气。 这一次的窒息感甚至比刚刚还要强烈。 谢不辞的手下意识按在温砚肩头,生理本能,对氧气的渴求让她下意识想要推开温砚呼吸,可当思绪回笼,她的手又重新回到温砚后背,按着她后背朝自己压。 她能听到心脏失衡的跳动,咚咚锤着胸膛,窒息与快感冲垮思维,几乎让大脑不能运作,可谢不辞仍旧紧紧抱着温砚,心底突生念头顺着相贴身体冲进大脑,成了她此时此刻空茫思绪里的唯一想法。 ……她真想把温砚揉烂,挤进自己身体。 瞬间变作永恒,不会改变,不会失去。 温砚几乎要热出汗。 她察觉到谢不辞压在她背后的力度越来越小,就明白谢不辞又把自己憋到窒息了。 伸手卡住谢不辞下颌,温砚在她唇瓣上用力吸了一下,撑着谢不辞?*? 肩膀直起身子,唇舌就骤然分开。 谢不辞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红潮从脖颈蔓延向上淌过脸颊,原本色泽寡淡的唇瓣也被吸成烂红草莓色,微微张着喘气,胸膛剧烈起伏。 她仰靠着后座,从下往上抬眼,视线定在温砚脸上,略带喘息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却仍旧要捍卫自己的奖励:“还没到时间。” “继续亲。” “还亲?”温砚舌尖轻抵上颚啧了一声,觉得舌头都有点发麻:“谢不辞,你怎么接吻受不了也不吱声?真不怕把自己憋晕过去?” 接吻的时候把女朋友亲到晕过去,简直离谱!但这么离谱的事儿,差一点儿就要被她跟谢不辞完成了。 “不怕,”谢不辞重新坐直,手臂揽住温砚,两手在她后腰交叠:“不怕,继续亲。” 温砚:“你不怕我怕,要是接吻把你亲到昏过去,我会有心理阴影的知不知道?等我有了心理阴影,看以后还能不能跟你亲嘴。” 呼吸不够是不会换气,轮换姿势也亲不软她,是技术不行。 但温砚不想告诉她。 不是怕谢不辞苦练技术超过她,主要是谢不辞太疯了,不会换气都往死里亲,要是学会换气那还得了? 恐怕谢不辞能啃她一小时不放,直到把嘴唇啃肿啃烂亲出血来。 温砚脑子里莫名又浮现出一个想法:或许就算亲出血,谢不辞也不会放开,还有可能…更兴奋? 停。 即便谢不辞对法律没什么敬畏,说杀温义全还真准备动手,看上去是个标准的法外狂徒,但法外狂徒跟变态杀人犯还是有区别的。 谢不辞应该没那么变态。 “谢不辞,”温砚拍拍她肩膀:“下次喘不过气了要吱声,知道了吗?别再把自己往死里憋。” “……哦,”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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